“為什么我們一同進去,獲取的領域卻是一個天南,一個地北,中間竟相隔三千萬公里呢,這也太沒道理了吧c了,今天這頓飯,就當是我們彼此的送別宴,咱們一定要好好吃上一頓,下次,可就不知會在什么時候了!”
離開虛仙正殿后,兩人來到民巽天域最大的虛仙者聚集地巽天城,隨便選了間看上很不錯的酒樓走了進去,進入包間剛一坐下,左曉瑤就忍不住抱怨道。
“沒關系,反正三萬平方公里的面積,你一個人又住不了,我們兩人同住正合適!”
左曉瑤微挑了下眉,淡淡笑道“別想,我可沒有收留無家可歸者的愛好,屬于你的,你就必須要抓住,可別讓我小看你!”
宿東垂下雙眼,“此去路途遙遠,誰也不知一路之上會遇見什么,你我二人同行,安全系數肯定會高些,你總不想還沒到地方,就感應到我魂飛魄散吧!”
不置可否的向傀儡侍者點好菜后,之前那隨意的態度一掃而空,既然不能向她所期待的那樣,和平解決問題爭端,那就只能看最終到底是誰能說服誰了!
左曉瑤毫不動搖的淺笑道,“別說的那么凄慘,若真是那樣,那也是命中注定,怨不得誰,每人都該有屬于自己的那條路,最終都會是一個人走,我們已經同行太久,也該到了分開的時候了!”
這話說得很冷漠,也很現實,宿東反駁不了。“以你我之間的關系,便是再久些,永遠如此又何妨!”
“有妨,于心境有妨,宿東。你能比我更先從那證仙塔中出來,就已經證明了你的心境比我更堅韌,有些事情,即便我不說,你自己就很明白,既然以我們的關系,都能得到虛仙令,且獲取的領域相隔竟會如此遠,這本身便是天意,過去。現在,以及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們都沒有違背天意的資格!”
出塔見到那位風華絕代的巽天仙尊后,二人心中都很清楚,他們之間的真實關系。或許是華夏修真界中任何人都無法想像到的。但在這虛仙界中最大的勢力面前,則是一目了然。
“即便獲取虛仙令,卻沒有即時開啟領域,本是常事,即便我們分開,如今距離期限只有不到三年的時間,近兩千多萬公里的距離,我能在此之前趕到的機率很低,可如果我們一同前去你的領域,卻肯定能夠開啟成功!”
宿東還在試圖說服左曉瑤改變主意。兩人同進同出許多年,其實都對彼此很了解,雖知道對方是那種但凡下定決心,就輕易不會改變的人,但他這次,實在不愿配合。
“宿東,不要企圖用這種拙劣的借口來說服我,這事,我很堅持,你一定可以的,我很相信,離開的不適,只是暫時的,它日再見,你會發現,今天的這個決定,對我們都好,若有可能,我甚至希望能夠解除我們之間契約,有它的存在,既束縛了你,也束縛了我,我們必須要從現在開始,盡量降低它的影響力,不能因為它,就讓我們忘了自己其實可以一個人走,哪怕孤寂,哪怕前路更加艱難,但我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該接受由它帶來的一切!”
左曉瑤神情蕭然,其實她自己心中也有刑然,回顧過往,她這一路走的實在艱辛,但在有了宿東的陪伴后,無論面對怎樣的劫難,她心里都有了一種奇異的勇氣,一個人的堅持或許太難,但當有位心神相通的伙伴從旁鼓勵時,仿佛一切都能堅持。
可惜,就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因有那道主仆契約,無論他們相處的有多好,卻都必變不他們是被強行束縛在一起的事實。
成功領取到虛仙令,在那兩名道童震驚的注視下,由那巽天仙尊親自往一面記錄有他們檔案的天域令中注入一道符芋,左曉瑤二人不僅隨之便感應到自己通體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真正有了位登虛仙那種玄奧感受,且還察覺到,他們之間的那魂契雖依舊存在,卻沒了之前由其帶來的那種空間束縛。
因此,二人之間才會出現這次空前的意見相左,彼此各有堅持的情況,聽到左曉瑤的話,宿東心情沉重,他雖知道對方所言不虛,在那暗無天日的井底苦修多年,一朝得見天日,卻成了可被別人的奴役的仆從,也幸虧遇見的是左曉瑤,才使得他的心態從初使時的迫于無奈,逐漸轉變為習慣,再到后來,則成了慶幸!
可不管怎樣,哪怕他的心境已被磨礪得十分平和,他當年身為天之驕子,已被刻入骨子中的驕傲,卻始終存在,所以,當他在虛仙正殿中感應到那位仙尊不知出于何種原因,竟主動幫他們解除主仆契約的空間束縛時,心中不可抑止的生出了幾分欣喜,雖然他只是單純的欣喜,并沒因此想過要離開左曉瑤。
三千萬公里的距離,意味著二人一抵開,重聚之期便遙遙無期,如果為了所謂自由,他就必須要接受這個現實,宿東知道,他是打心里有千萬個不愿意,所謂驕傲也好,男人所特有的野心也罷,與之相比,他都可以完全放棄,他本能的認為,只要能這般繼續陪在左曉瑤身邊就好,陪到永遠,更好!
“若說命中注定,我們能在一起,本身也是命中注定吧,凡事都有先來后到,如果非要屈服于命運的安排,我愿選擇前者,束縛又如何,這些年來,我們不是被束縛得很開心,過得很好嗎,所有事情都有兩面性,既然我們都不排斥這種束縛,又何必想著要掙脫呢!”
抬眼看向同樣目光堅定的對方,左曉瑤嘆了口氣,通過心神傳音道“宿東,我們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呢,這樣的爭執其實很沒意義,見識過霧云前輩,感應到過慮時前輩的存在,那位巽天仙尊的出現,還不能說明問題嗎這是他的意思,他有所圖,不管他有何企圖,以我們現在的處境,在這巽天域中,只有服從的份,想要什么永遠,還需要擁有能夠得到永遠的資格才行!”
臉色微變,宿東放在桌上的雙手頓時更加緊握,臉上露出抹凄色,卻仍有不甘,也不知是想安慰自己,還是仍想說服左曉瑤,“也許…”
左曉瑤沒等他說出口,便徑直接話道“也許是人家一時大發善心宿東,你應該理智些,我們都應該理智些,離別確實很傷感,可我們是什么人是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