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形勢危急,左曉瑤連掐法訣,釋也一道元力波擋在那鼓槌前,阻止它的落下,赤衣大漢雖并未感應到那任何元力波動,但在見到這一幕后,立刻明白對手又在施展那種讓人感應不到波動的詭異元力,想到自己在這上面吃的虧,心中惱怒更甚,有些不服的加強元力注入。
主場作戰,赤衣大漢所占據的優勢很明顯,除剛開始有些措手不及外,后面狀態越來越好,給左曉瑤帶來了不小的壓力,使得她想速戰速的計劃被迫流產,憑借二人之間主仆契約,她與宿東雖能合體,但因這是初次,終究有些不太適應。
且左曉瑤自己也不肯定這種狀態能保持多久,只是眼前形勢過于危急,所以在聽到宿東臨時提出的這個方案時,稍加猶慮,她便同意了,畢竟雙方實力相差過于懸殊。
在下界時,她雖能憑借自己在元力儲存及神魂之力異常強大的優勢,越階作戰,但在這虛仙界,左曉瑤可不敢有這個自信。
雖然被她的變異極火傷到右胸,為了盡快清除那些可以稱得上是他的本體克星的紫紅色火焰,赤衣大漢也覺壓力有些大。
兩相對峙,不僅赤衣大漢的元力消耗極快,不停加強那層屏障阻劫強度的左曉瑤,也漸漸開始感到有些力不從心,鑄元鼎內元力的供給量,與她自身的實力強弱有著很大關聯,而這次連番大量消耗陰陽極衡元力,給鑄元鼎帶來的壓力也很大,且她體內元力雖給合體成倍劇增,但為了應對周圍那些帶有極強腐蝕力的血箭等攻擊,消耗也是非常 正在這相持不下的時刻,左曉瑤只覺眼前突有一道如紫色劫雷般的力量突然襲向周圍,讓她十分驚心壓力極大!
難道是對方有幫手到?
這個猜測令左曉瑤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難看,此時她本就已經處于強弩之末的狀態,若無外力摻合,勝負兩說,可若對方在此時來了幫手,她佤宿東便注定只有隕落于此這唯一結局。
剎那之間,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左曉瑤只覺心有不甘,她在這虛仙界的生活尚未真正開始她還有已答應過的許多事情沒有完成,當年失去的那三十年記憶,她還沒有找回,紫衣女子對她大恩,她還沒有報答甚至還沒能當面說聲謝謝!
被死亡的陰影籠罩,雖然滿心的不甘,但左曉瑤卻始終沒放棄自己正在做的事,甚至更加不顧一切,全不計元力消耗的擊向赤衣大漢她心中充滿恨意,若非這個家伙為滿足自己的私欲,她又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正當左曉瑤打算強行施展她只知法訣,卻還來不及細細體悟的秘術,抱著哪怕不能因此而成功逃離,最少也能在臨死前拉個墊背,與罪魁禍首來個同歸于盡的決心與狠厲卻突然聽到赤衣大漢的充滿惱恨的怒吼“來者何人!竟敢毀我戮仙河!”
難道是敵非友!
在那股強大威勢下,深覺壓力巨大的左曉瑤突然想到她此時有些不大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敵人的敵人,就是她的朋友,不管怎樣這樣的結果總比敵人有了幫手,被壯大實力的好。
心神微松左曉瑤這才有心思分神它顧,注意周圍情況只見原本那些看似平常,甚至不透絲毫腥氣的血河竟在轉眼之間,就已被完全蒸發,與之同時,那些同樣曾給左曉瑤帶來不小壓力的精魂,也都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由此可見,來者實力之強,令她暗自心驚。
而隨后發生一切,則更令左曉瑤欣喜,隨著那只讓左曉瑤直覺認為危脅極強的鼓槌被另一道元力擊潰,一道低沉的聲音隨之響起,“血魔老怪,風水輪流轉,三千年前,你欠下的債,如今可到了該還之機!”
對敵的壓力都被對方接了過去,本該感到輕松的左曉瑤只覺渾身一松,隨之軟倒在地,事隔多年,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機會感受到脫虛的滋味,現在想來,想必她的元力與體力,早已透支了吧,只是憑著一股充滿不甘的心氣,才能堅持到現在,而此時,隨著那要繃緊的弦突然松馳,她才發現這點。
不過此時只顧著關注突然從她體內分離出來宿東,左曉瑤并沒注意到,那赤衣大漢其實也早已處于強弩之末的狀態,若非因為他是此域的東道主,雖無法直接得到后繼元力的補充之類的優待,卻也能夠在無形之道的影響下,點據著幾分先天優勢,所以看似比左曉瑤的狀況要好些。
但在當他不計元力消耗凝聚出的那只鼓槌被擊潰后,他也尤如失去了卜嘬后依仗,頓時陷入完全的被動局面,只能依賴那些無形力量負隅頑抗。
聽到對方直呼他在虛仙界中的名號,且與他素有舊怨的樣子,心中驚懼異常的赤衣大漢忍不住抽空問道“你到低是何人?既然事到如今,你何必還這般不磊落!”
“哼!知不知道我是誰,不管我是否磊落,都無法改變你今日的結局,善惡終有報,該你還債的時刻到了!”
淡漠的聲音響起,不過片刻之間,那赤衣大漢在發出一聲凄喊后,便被一把紫色長劍擊中要害,而那紫劍如有自我意識般,竟然還在消去赤衣大漢本體的赤紅后,將最終留下的一個拳頭大小的透明光團吸納進劍體之中。
“此域將要墮落,你們還有遁離之力嗎?”
“啊?”
掙扎著往口中塞入幾枚對如今的她已不起什么作用,但有聊勝于無的丹藥,正在檢查宿東的狀態的左曉瑤突聞此言,一時有些怔忡,隨后才意識到對方是在與她說話,抬頭看向在她面前現出身形的青年男子,神色微赧,卻實話實說的坦白道“沒有,我二人先前強行施展秘術,如今消耗都有些太過,還請前輩施以援手,此番大恩,我師兄妹二人,日后定當圖報!”
“嗯!”
青年男子簡單應了聲后,便沒再多言,招呼都不打一聲的直接釋出虛仙元力,將二人一卷,隨后便遁離了這處領域。
不過數息之間,三人就已完全離開那處領域,被那青年男子放到一座高山頂端,左曉瑤尚未來得及客氣兩句,就聽身后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條件反射般的循聲回頭望去,就見千米外那處地勢較低,方圓面積達數萬平方公里的空間突然開始往下陷去,而周圍的空間則也隨之合并重組,不過片刻之間,因那片公間突然下沉而出現的巨坑就已被填補得嚴絲合縫,再看不出那里曾有過一處面積廣袤的空間。
“每位隕落的虛仙者,屬于他的領域都會有如此結局,你不必在意!”
耳邊突然傳來這類似有意講解說明的話,左曉瑤直覺認為是不是自己因脫力,耳朵也會出現幻聽,雖然她與這名青年男子沒什么接觸,彼此間也并不解,即便她的確欠了對方極大的人情,但通過這段相當有限的接觸,她直覺認為對方并不像是那種樂于助人,有耐心為人答疑解惑的熱心人。
稍頓了下,左曉瑤才有些謹慎的選擇一個較為保險的話題,“晚輩左曉瑤,這是我師兄宿東,多謝前輩救命之德,不知前輩尊號?”
“黎昊,服下這虛仙元丹,便可真正成為虛仙者!”
“多謝前輩賜丹!”
只有一息的遲疑,左曉瑤就相當干脆的接過被運到她面前的一只木盒,反正債多不愁,連救命這等大恩都欠下了,再接受兩枚丹藥又何妨,再大的人情,想必都無法大過人情吧,而在這虛仙界中,她與宿東目前這毫無自保之力的狀況,確實危險的很,對方總不至于在接下來長時間給自己二人當保鏢。
先將一枚丹藥放入自己口中,以剛剛恢復的些許元力將之包裹,以秘術分析丹內情況,確定沒什么異常之后,左曉瑤才自盒中取出另一枚,強塞入仍處昏迷狀態的宿東口中,雖然命是人家救的,但在任何情況下,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堅持,已是她的本能。
而得益于紫衣女子留下的那些丹道傳承,且又經過在下界最后那段時期的用心鉆研后,左曉瑤如今在丹道一途的水平確實極高,甚至強過她于法陣之道上的造詣。
自以為將這一系列動作完成的天衣無縫,閉目打坐煉化丹內豐富而又精純的虛仙元力,左曉瑤錯過了黎昊眼中的那抹疑惑與興趣。
有丹藥幫忙,虛仙元力恢復的速度自然快了許多,不過三個時辰,在感覺到自己體內元力如打了激素般,直接猛增至一品人仙,可以至此正式開始進入虛仙法訣的修煉時,左曉瑤才結束這次短暫的修煉。
睜開雙眼感受到體內元力的充沛,顧不上為再次擁有力量慶幸,左曉瑤就見青年男子仍背手站立在那里,目光看向山下風光,仿佛流連于山下美景般,峰頂特有的山風吹起他的衣襟,獵獵作響,襯得對方氣質極為飄逸出塵。
稍愣了一下,左曉瑤立刻恭敬的拜倒在地,行大禮道“晚輩左曉瑤,在此叩拜前輩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