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大劫及冥淵幽府之行,讓左曉瑤深刻體會到了身處暗無天日的空間中壓抑,再次深刻認識到光源的可貴,那么這座不分日夜皆陽光明媚溫暖舒適的空城,給左曉瑤帶來的卻是壓力無比大的枯燥感,且這城中還不時會下陣潤物細無聲的老虎雨。
“唉!你若真這么.....,這些靈草靈木的價值其實更高些,所以你還是莫要總收這些無用之物,多采摘些靈植即可!”
不得不說,環境真的挺能鍛煉人,從當初的反對與不屑,到現在主動出言指點,霧云前輩的態度轉變可謂是相當明顯,雖然她甚至相不出該用什么形容詞描述左曉瑤這毫不挑剔的瘋狂掃蕩行為。
看著這家客棧后院中靈藥園里的這些異常低矮得靈植,左曉瑤也覺有些意外,想來對方會這么說,肯定有一定緣故,可她卻有些不解“晚輩也知道這些靈植年份已高,十分難得,可您看,長期生長在這重壓之下,它們好像已經發生變異,不僅個頭較正常形態低矮,這根葉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想必靈性也會跟著發生變異,我覺得收了也沒什么用!”
那你還說什么之所以不放過這城中的一切東西,是為了找出路!
“既是靈植,它的屬性便具有與之相對應的穩定性,無論什么環境中,莫對其施以人為手段,除有極小的機率是靈植生來便出現變異外,一般只有兩個結果,要么生,要么死!而它們只要能活下來。差別就只在于其蘊含靈力的強弱,像這般重壓環境,其實也是用來培育靈植的一種手段,不足為怪,它雖能使靈植的形態發生變異,卻并不會影響到靈植的本身屬性,只是相對而言,這些靈槙通體所蘊含的靈力較為均衡,且更加豐沛而已!”
深吸口氣,平復好心情后。霧云前輩才出聲解釋道,她覺得自己近來的情緒波動實在有些過于頻繁了,總會受左曉瑤的那些似是而非得歪理影響,這樣的感覺非常不好,想要斥責。可人家卻還有著更多的歪理在等著她,且這些歪理初聽時,還總讓她覺察不到錯處。等想明白其的漏洞時,卻已事過境遷,放馬后炮的效果顯然非常有限。
得知這些靈植的好處,左曉瑤頓感精神一振。要知道這些靈植中可有不少珍稀品種,有些可能早已自現代世界中絕跡。至少她的收藏中沒有。
知道它們都沒問題,相當驚喜得左曉瑤大有覺得頭頂上的重壓也因此而輕松不少的感覺,心悅誠服得謝道“多謝前輩的提醒,晚輩真是見識淺薄,差點錯失這些珍稀的天材地寶!”
說完,便找出大量何用來保存靈植的玉盒,再次開始大力挖掘的工作,因被她搜刮過得丹藥店遠不只一兩家,所以左曉瑤絕對不缺這些東西。
其實她更想要紫緣境空中也弄塊藥園,布上重力陣后。直接把這些靈植移進去,可惜在她頂多只能往紫緣境空里存取與之檔次完全不同一級別的儲物袋等空間工具的情況下,左曉瑤的這一美好愿望根本實現不了。
當然。還有一個問題是此刻沉浸在帶著遺憾情緒大挖靈植的左曉瑤沒想到的,紫緣境空中她能動用的空間實在有限得很。而那有限的部分則已被她種上大量靈植,想要再開辟出一塊藥園,地皮可是個大問題。
且不說這座城先前已存在了多少年,僅其成為空城也已過去一萬多年,而這么些年來,一直沒有外人進來,所以這些靈植也就一直長在那里沒人收取,再加上修真者哪怕只是暫居也都喜歡自己居住的地方有塊藥園的習性,導到這城中四散各處的靈植數量之多,足夠左曉瑤忙乎較長的一段時間。
即便她明知其中年份較低,讓她在近期乃至將來不短的一段時間里,能有機會用得靈植只占很少的一小部分,左曉瑤也忙得其樂無比,反正先收起來再說。
直到一個多月過去,幾乎已將整座城都搜刮一空后,無所事事的左曉瑤這才開始全心為自己這看不到出路的處境感到困擾。
雖然這什么接天閣里的靈氣還是相當充沛,據霧云前輩講,這處空間內禁錮了三條靈脈,足以滿足這處面積達三百多平方公里空間得城市的靈氣需求,且是在城中生活著一定數量的常駐人口得情況下,像這般萬余年來,除靈植生長及法陣運轉所需的靈氣外,基本沒有其它損耗,對幾條靈脈而言,可以說是可以忽略不計。
因此,這座靈氣充沛的空城還真是處相當不錯的閉關場所,對左曉瑤而言,任她神經再怎么粗,如何不拘小節,在失去自由,被困一隅的情況下,也無法做到安心留在此地,更何況這整個空間里還都彌漫著可將她煉成肌肉女的重壓,而她卻從不缺適合閉關修煉的好地方。
所以,如何離開便成了她此刻所面對得頭號難題,每日頂著頭上那仿佛一日重過一日的重壓,在這座寂靜冷清的城市四下探尋出路,沒了可用來打發日子,分散精力的東西可收集,對左曉瑤而言,這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采用抽絲剝繭的方式,費去大半個月的時間總算尋到一處從表面上年其貌不揚,外表看似與其它府院并無差別,只是其前后院占地面積較大得宅第前,布下耗費自己近十天的時間,在這重壓之下好不容易臨時煉制出得一套法陣,左曉瑤神情凝重,眼中透著堅決,再無之前與霧云前霧插諢打科時的輕松。
“你真要這么做嗎?若毀了這處空間,雖有些可惜,但對你而言,多它不多,少它不少,倒也沒什么要緊。可你這般也太冒險了!”
不知霧云前輩是怎么想的,這段時間都沒閉關,可以說是時常關注左曉瑤動態,著實為她排解了許多孤獨,雖說對修真者而言,獨處這么點時間根本不算什么,可架不住左曉瑤的處境顯然特殊,那無處不在重壓時刻罩在頭頂,絲毫沒有喘息之機,即便她覺得自己的抗重能力在這種鍛煉下。可謂是與日俱增,卻也趕不上那重壓日益增加的現實。
所以霧云前輩時不時的冒出一兩句話,對左曉瑤而言,絕對不亞于雪中送炭,可不時為她提振一些動力。雖然除一些提點外,話未必都是好話,其真正的關心與安慰被隱藏在冷聲淡語的背后。
因此。左曉瑤對她的尊敬也是與日俱增,雖然只是表現在說話時更隨意的這一方面,此時面對她的問題,相當灑脫得表明自己的真實想法“不這么做不行啊。我都這在耽擱快兩個月了,除了發現這個途徑外。實在想不出別的主意,反正這里的東西都被我搜刮,毀就毀了,與我也沒什么干系,總不能為了保全這處莫名其妙的空間,我就這么留在這里困著吧!”
“可若稍有不慎,你自己可是前景堪憂!將那小子叫出來吧,到時候情況不對,也好及時幫你一把!”
左曉瑤頗有些大方凜然得揮揮手拒絕道“不用,叫上宿東。他也出不來,除了給予精神支持,幫不上什么忙。何必讓他跟著擔心,待我將此陣運轉開來。想必這里的真相就會顯露出來吧!”
說完,像是下保證般,她又接著道“前輩放心,我可從沒望自己的承諾與責任,所以無論怎樣,都會慎之又慎,當以保住小命為緊,不會冒失的!”
“哼!你記得就好,本君可不會為你收收尸!”
“前輩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吧,哪怕這是您的真實想法,也別在我即將出戰時說,多不吉利啊,真是的!”
知道她心意已決,霧云前輩沒氣得回道“吉不吉利,是說說就能決定的嗎!有這功夫,我勸你還是再多想想如何確保成功率吧!”
想想又頗為甚重得補充道“這處空間有實非凡物,至少不屬此界,所以本君也受制于法則約束,無法直接出手助你,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心中升出一抹曖意,左曉瑤頗覺感激得認真點點頭道“前輩請放心,晚輩一定活著出去的!”
放下驕傲與身份,當著她這樣的晚輩承認自己的無能為力有多難,左曉瑤可以想像,且她心中早有猜測,若非霧云前輩自己也受制,對方肯定不耐煩這般跟她墨跡,會早已選擇直接助她離開,而不是被她影響到連說話方式及看事態度都發生不小的改變,畢竟她在這城中過了近兩個月,可相當于紫緣境空中得七八年。
隨著七階逆元碎虛大陣開始運轉,控制這等大陣實在有些過于勉強得左曉瑤立刻臉色蒼白,同時也覺得頭頂上的重壓如成倍增強,大有誓要將她壓倒在地上的勢頭。
可在隨后,她便感應到罩住前這整棟宅院的逆元碎虛陣遇到抵抗,確認形勢正向她事先預估得那般,沒做無用功得左曉瑤心中稍安,可她緊接著便發現,對方反攻的反攻之力實在夠強,且那些攻擊力道給逆元碎虛陣帶來的壓力,也都集中在她唯一的控陣者身上,雙重受擊之下,體內元力大量流失,雖有萬年靈泉液以及她用這城中特產得靈草煉制的復靈丹藥,也無法助她恢復元力損耗,以及精神力的消耗。
眼看形勢比她事先所預估得更為嚴峻,甚至連她丹田中得那個異常大得元嬰也跟著萎靡,隱有漸漸縮小的跡象,左曉瑤知道,這樣下去,她的處境絕對會更悲催,元嬰一旦出現損耗,那傷及得可是她的修行之本,對她而言,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而她前方得棟被逆元碎虛大陣罩住得宅院則已大變模樣,在其正上方,已顯現出一幢外表極為奢華得宮殿式建筑,料想那里應該正是控制此處空間的關鍵所在,也該是出路所在,堅決不想放棄得左曉瑤心中一橫,一道相當耗費精血的秘術隨之被釋出!
為通向自由的出路,她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