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謹瑜聞言,一臉正氣凜然的朗聲回道“任道友此言差矣,在下來時便已聲明,只因路過此地,才會順便過來瞧瞧,并無參與其中的打算,若此時無端加入爭奪,豈不是落人口實,說我中華人果然言而無信!”
聽到他這番理直氣壯的話,正一邊注意場上戰況,一邊關注駱鴻天幾人得情況的左曉瑤眼中不禁閃過一抹笑意,已旁觀了一會她當然相當清楚場上形勢,知道先前作出那番姿態的諸葛謹瑜是在打什么主意,畢竟他也已同樣看出場上雙方間的實力。
三十多個手持‘拐扙’的金發藍眼人,五個可化身為狼的狼人,再加上五十多個黑袍人,對手共有近百人,其中,且不說那五個能以身體作為武器,實力強大的狼人,通過‘拐杖’釋出的法術速度較快且威力最強金發藍眼人有三個,黑袍人中釋出得劍氣幾近凝為實質,能穿透筑基階修真者體外靈力盾的就有七人。
而修真者這方除帶著七人的諸葛謹瑜外,共有四十多人,其中筑基階修為的有六個,融液階二十左右,余下眾人皆在納氣階,人數差雖距較大,好在雙方總體實力差距卻有限,但哪怕手持‘拐扙’的在釋出法術前,需要有一會的準備時間,眾修真者無法突破擋在他們面前的黑袍人與兒狼人,就根本無法傷得他們,令他們將足以給修真者們帶來威脅的法術順利施出。
兩方實力差距有限,筑基階中期修為的諸葛謹瑜,七名修為至少都在融液階中期以上的修真者,這股力量顯然能足以對場上局勢可以起到近乎決定性的作用,當然,前提是趕在另一方沒能及是得到增援的情況下,但因地理位置方面的原因,對修真者這方來說,自是力爭取速戰速決才最穩妥。
邊及時避開連續攻向他的數道火刃,心頭火大的任康邊高聲道“你這分明是在狡辯,在此等大事面前,何需拘小節,此鼎出土,乃關系到我整個修真界,你等豈可袖手旁觀,哼!”
“任道友未免太過強人所難了吧!諸葛道友他們到時,你臉色難看到只差趕人了,令他不得已先行表明要置身事外的立場,現在發現這些毛子的手段不比我們差后,你卻非要拿話逼人家出手,而人家若是出了手,事后,咱們大家可不能再拿他先前的承諾說事了吧!”
與剛到時的諸葛謹瑜打過招呼得一位修為同樣在筑基階中期修為,留著黑須的中年人先行回道,雖明知任康的修為比他高,他卻話中的譏諷卻毫不掩飾。
察覺到壓力越來越大,形勢對他越加不利,又聽到有人替諸葛謹瑜說話,任康頓時連面上也顯露出怒意“我看你們是一伙的,想合謀......”
不待他說完,駱鴻天突然出聲道“就按賀宏兄所言,事后,我們定不會再提諸葛道友先前所言,只要此鼎被我方奪得,不管最終怎樣處理,所得收入大家均分,元道友意下如何?”
“就按駱少主所言!”
場上修為最高的一名筑基階圓滿境修為的中年人沉聲應道,他此時正獨自應對三個狼人,面色陰郁,而他一附和,使明顯對這二人都頗有些忌憚的任康雖心有不甘,也只好作罷。
聽著另一方人馬的抗議聲,諸葛謹瑜這才猶有些猶慮,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點點頭道“既是如此,我們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大家隨我上,注意安全,盡力護住我們中華人的大鼎!”
站在他身后的眾人,除左曉瑤外,其他幾人早已是一副躍躍欲試,迫不及待的樣子,如今等他一聲令下,自是無比激動,立刻御使著自己的法器加入戰局。
“諸葛道友的算計可真高明!”
這叫做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在諸葛謹瑜旁邊丟下這句話的同時,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盾牌及一塊三寸長的磚后,左曉瑤隨之也跟著加入戰局,因有駱鴻天幾人在,她只好放棄使用上次在九臺山拍得的碧火環與寒水刺,決定用后來在出任務之余購買的這兩件上品法器。
而不管這只大鼎最終落入誰家,對左曉瑤來說,做好這最后一次‘任務’,以還完所有的債,才是最重要的,而她對這個大黑鼎倒沒什么興趣,哪怕從諸葛謹瑜仔細打量過大鼎后,那毫不掩飾的面帶驚喜加感嘆的反應中,可看得出此鼎極有可能還真就是傳說中的御龍鼎。
左曉瑤會這樣想,自不是因她已擁有紫尊三寶,而是由于黑鼎所透出氣勢太強,尤其大鼎周身所透出的那些異常濃烈的煞氣分明在述說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大鼎是個兇器。
殺人無數且威勢夠強的兇器,落在實力不夠強大,氣勢鎮不住它的人手中,極有可能被器物反噬,或令持有者在修煉時走火入魔,輕則修為盡失,重則魂飛魄散,這樣的例子在修真界中舉不勝舉,雖然仍有不少修真者在遇到那樣的寶貝時,為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不惜鋌而走險,如在場的不少極為渴望自己能將大鼎占為己有的修真者一樣。
當然,也有不少是像諸葛謹瑜這樣,主要目標為見識一番,順帶分點好處,畢竟可以預見的是,大鼎一旦回到國內的修真界,無論最終被安置在哪里,或被誰收走,擁有者勢必會付出巨大代價,而這些代價里想必也會有不少能令筑基階修真者心動的東西。
有盾狀防御法器將對手擊向她的劍氣或法術一一擋住,無視周圍一些修真者又羨又嫉的目光,左曉瑤以精神力御使著磚形法器趁正與人交戰的對不注意,不時往對方頭上拍悶磚,令對方那些實力較弱些的人防不勝防,凡躲避不及者,無一不發出一聲慘叫,雖不能完全致命,卻讓對手疼痛難當,暈厥大半。
屢屢得手,戰績相當令人滿意,使左曉瑤忍不住略勾起嘴角,且心中暗自感嘆,拍‘磚’的感覺可真不錯!
可惜,好景不長,注意她的強勢,一位實力較強的黑袍人在逼退他原本的對手后,立刻趕過來增援,與此同時,更有一道威力強大的法術向她襲來,一時之間,倒令左曉瑤有些應對不及,本來只打算乘機練練手,奈何形勢比人強,逼得她不得不拿出點真本事,在釋出一張火網罩向黑袍人,逼得他不得不仗劍回擊之余,便有一道土錐術接踵而至。
在成功令實力強勁的這個黑袍人慌忙退后的同時,一個一尺長寬的磚已當頭拍下,完全顧不上躲避的黑袍人兩眼一黑,頓時被迫‘退出’戰場,而周圍一些被土錐刺個正著的人們也是連連痛呼。
在同時控制兩件較為消耗精神力的上品法器之余,竟還能接連釋出中級法術,且是瞬發,這是連筑基階初期修為的修真者都無法辦到的事,哪怕她此時顯露在外的修為仍是融液階中期,其他注意到這一幕的修真者也已察覺出左曉瑤定有隱去修為。
這其中就包括心中異常震驚的諸葛謹瑜,畢竟他比誰都清楚左曉瑤的真實年齡,不到三十歲,竟有如此實力,也太過令人難以置信,可惜截住他的對手實也相當強,沒給他太多驚訝的時間。
而此時的左曉瑤顧不上考慮實力暴露一事,本想乘勝追擊,突破狼人與黑袍人的封鎖,將那些手持‘拐扙’也就是魔杖可施展出威力強大得法術,一般被稱為魔法師的家伙們拍暈幾個,為那些試圖接近大鼎,力爭先將無法被收進儲物裝備里的大鼎抬走,卻總被對方施出得法術給阻住的修真者們爭取些時間,以圖能早點完成這次‘任務’,遠遁它方,但她隨后則被兩個狼人阻個嚴實。
原本只是一只,但在的看到離她不遠,正與一個黑袍人戰斗的駱鴻天又被一個狼人緾上,立馬有些手忙腳亂,明顯處于漸處下風,已呈敗勢,極有可能被傷到后,左曉瑤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將她本想拍向自己對面這個狼人的磚形法器‘分’了出去。
置身險境中,卻突然來了外援,駱鴻天當然有在第一時間察覺,目中閃過抹意外后,向左曉瑤致謝,得到的回應卻是左曉瑤忙里偷空點頭示意了一下,根本顧不上理他。
巨大的狼爪每揮一次,都能令左曉瑤召出的防護盾微顫,好在靈力不曾減弱,尚能堅挺,而她拍下的這塊長寬已放大到三米的‘磚’則被體積龐大的狼人周身外的一層金光阻住,土錐術只能起到給皮糙肉厚的對方撈癢癢的作用。
眼看她努力想拍下去的磚只能令其中一個狼人周身的那層金光逐漸減弱,也使他無力再繼續做出別的攻擊,卻不能給狼人帶來傷害,而另一個狼人則在或以身體或揮爪攻向她的同時,還能口吐火刃發起攻擊,她不惜消耗大量靈力連續釋出的法術也沒能起到太大作用,深感在雙方都不能傷害到彼此的情況下,這樣僵持不是辦法,但在不想暴露寒水刺,也就是不想暴露她是‘肖瑤’的情況下,她暫時也無計可施。
好在因左曉瑤在拍暈對方一高手,又一力拖住兩個狼人后,場上形勢立馬好轉不少,隨著保護那些魔法師們的守護線連續被‘撕開’兩處口子,修真者們立刻完全掌握住戰場上的主動權,巨鼎也已被十余名修真者聯手從大坑中抬起。
眼見大勢已去,那些個金發藍眼人與黑袍人也都相當識趣停下動作,這場戰爭雖然有夠激烈,但因這些勢力們彼此早在近百年前已簽訂過罷戰協議,像這樣百人以上的大規模戰爭已被明令禁止,所以即便眾人之前貌似都沒留手,卻都沒下死手,傷者雖多,卻無一人真正當場死亡,如此以來,也算不得違反協議,這也是在場所有人的默契,曾到過九臺山的左曉瑤當然也知道那個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