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昊看到的是一座傳送陣,不過,他看到的這座傳送陣,先不說面積大小——一般的傳送陣,面積越大,傳送的距離越遠,僅只其上繁復玄奧的靈紋符箓,即便君昊前世見過的最強大的傳送陣都多有不如。
君昊心里清楚,這座傳送陣通往的地方,必然有著答案能夠解開他一切的疑惑,不過現在,他卻只能眼望著那個傳送陣慨然長嘆,搖頭不語,因為,傳送的距離越遠,被傳送人承受的空間反噬之力就越大,以君昊如今的修為,最多也就承受千里以下的傳送,眼前的這座,估計剛剛發動,其就會被那反噬而來的空間之力碾成肉糜。
而且,就算他能夠承受傳送時受到的空間反噬之力,他也沒有足夠的靈石來發動眼前的這座傳送陣,記得前世那座最強大的,號稱能將人傳送出百萬里之外的傳送陣,每傳送一次,都需要數十塊極品靈石來發動,而眼前這座顯然傳送的距離更遠,那它又需要多少靈石來發動?
君昊不敢想象。
放棄掉傳送陣,君昊眼神一轉,看向了這個空間唯一的一座石臺,石臺有半人高,其上也沒什么特別的東西,只除了一枚淡黃色的象牙玉牌。
君昊上前一看,發現這象牙玉牌之上并沒有什么禁制,于是,靈識展開,朝著其上一繞,一道道訊息頓時涌入腦海。
其中倒也沒什么特別的內容,只不過是這方洞天完整的地圖,不過,當最后一條訊息涌入君昊腦海時,君昊眼神卻不由一亮。
原來,這枚玉牌不僅記載著這方洞天的地圖,還是掌控這方洞天的中樞法器,誰若是能將這枚玉牌煉化,那么誰就是這方洞天的主人,并能夠憑著這枚玉牌隨意進出這方洞天。
不過,君昊卻也并沒有高興太久,因為其上也注明了,想要煉化這枚玉牌,至少也要元嬰境的修為,也就是說,想要真正掌控這方洞天,君昊還有著很長的路要走。
而且,就算煉化了這枚玉牌,是否真的就能成為這方洞天的主人?
君昊眼神倏忽一閃,落在了那座傳送陣上。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這座傳送陣的存在又有著什么意義?
寬大的通道中,君昊一路奔行,很快就出了那仿佛屠宰場一般的建筑,重新回到了海底洞窟之中。
雖然那枚玉牌還沒有被煉化,但從中君昊也獲得了一些訊息,其中,就有著鯤魚每次沉睡醒來之后,在外游蕩的時間,這個時間最多不超過三天,而一般一天之后,就有鯤魚斷斷續續回到此間,所以,君昊必須趕在一天之內,出去這座養殖屠宰場,否則,若是被那群鯤魚給堵在此間,就有他好果子吃了。
“自己下來此處,大約已經過去近二十個小時,也就是說,自己剩下的時間,最多不超過四個小時。”
一邊暗暗計算著自己所剩的時間,君昊一邊馬不停蹄的出了海底洞窟,然后鉆出海面,朝著洞天出口的方向游去。
有了玉牌中的地圖,君昊這次再不用浪費時間去推算出口的具體位置,因此,君昊輕松的在四個小時之內脫出了洞天,接著,他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另外一片巨大的海洋中。
說實話,若非周圍靈氣的巨大差異,君昊還真發現不了,自己已經出了洞天。
“呼,出來已經兩個多月了,也不知家里怎么樣了。”
沖出海面,君昊長舒一口氣,旋即,思家的念頭涌上了腦海。
三天后,一艘去往土耳其的貨輪上,君昊潛藏在一堆水果中,酣然入睡,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神經緊繃的他,卻是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如今,脫離了危險的他,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當然,熟睡之前,君昊也沒忘布下一道禁制幻陣,否則,若是讓人發現貨輪上忽然多了他這個一個不速之客,那結果可就不妙了。
如此數天之后,貨輪停在了土耳其泰基爾達港口。
君昊悄無聲息地摸下了貨輪,然后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又悄悄摸上了一條將在不久之后去往中國的貨輪。
如此,大半個月后,君昊終于重新踏上了華夏的土地。
“葉子,你聽說了嗎?藍星凝要來華夏開演唱會了。”
行走在路邊的君昊,耳邊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姓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略略側頭一看,卻是兩位女生正在談論著什么。
“什么?你說那個在意大利以一曲《天籟之歌》震驚了世界的藍星凝,她要來華夏開演唱會?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我要趕緊訂票。”一聲驚叫陡然在街頭響起,頓時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好了,好了,瞎咋呼什么,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不過聽我在意大利做生意的叔叔說,應該就在這個月以內。”
“太好了,終于可以聽到藍星凝現場版的《天籟之歌》了。”
“唉,只可惜星凝身體不好,每場演唱會只能演唱三首歌”
聽著街頭那兩位女生的議論,君昊嘴角不由微微一翹。
“這藍仲戎的動作還真是不慢,才不過兩個月,那藍星凝就已經聞名世界了,如此一來,其靈魂的缺陷想來應該很快就能補全了。”
卻原來,當初君昊給藍仲戎出的主意,就是讓藍星凝成為是世所矚目的明星,然后,憑借著世界各地瘋狂粉絲的信仰之力,接引天地意識,補全其靈魂的缺陷。
當然,若非藍星凝那絕世的姿容,以及冠絕天下的美妙歌喉,君昊的這個主意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淮北李家。
一片大有百畝的莊園中,數百人各居其職,安穩有序,整個莊園一片平和寧靜。
忽然,一個急匆匆的身影沖入了莊園之中,打破了這份寧靜。
書房中,端坐在紫檀木椅上的李彥海滿面肅然,其下,正有一人恭敬的匯報著什么。
片刻之后,李彥海渾厚的聲音響起。
“君昊真的在江口市出現了?”
“絕對沒有錯,雖然屬下沒有親見,但根據手下傳來的一段路口攝像頭拍攝的畫面,屬下敢肯定,那人就是君昊無疑。”那自稱屬下之人斬釘截鐵道。
李彥海眉頭頓時一皺:“這下可不好辦了,沒想這君昊在斬殺了教廷教皇之后,竟然還能從梵蒂岡的圍攻中逃出生天,而且,還是在出動了飛機大炮,乃至軍艦的情況下。”
教廷教皇的死,這么大一件事,別說修行界,就連普通老百姓都瞞不過去,畢竟,教皇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出來做彌撒的,若是忽然有一天不出來了,任誰都知道,教皇出問題了,既然如此還不如大大方方公布出來,說教皇年事已高,得主恩寵,已然隨主去往了天堂。
當然,這些話只是用來欺瞞老百姓的,事實究竟如何,只要是修行界的人,就沒有不知道的。
也因此,君昊的名字,在修行者的世界里,瞬間變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過,名號雖然響亮,但卻沒有任何人感到害怕,因為在所有人,包括教廷之人的眼里,君昊已經是死人一個,否則,其又怎會在這么長的時間里,連面都不露一下?
也正是由于這個原因,漸漸地,就開始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君昊留下的勢力上。
而打這個主意的人,正是四大世家之一的皇甫家,另外,趙家與南宮家也有人參與其中,甚至,就連李彥海也心生他念,畢竟,當初他看好的是君昊這個人,如今,既然君昊已經死了,那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維持兩者的關系了。
更何況,因為剿滅天師教的關系,晏家得到了大量的資源法器,之前,還有君昊這個擎天柱支撐,無人敢于覬覦,但如今,在失去了君昊后,晏家就仿佛一個香餑餑,任誰都想上去咬一口。
不過最終,在李彥寬與李繼峰的極力阻止下,李彥海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兩家之前還是盟友,君昊一死,自家就翻臉成仇,這樣雖然能夠得到不少好處,但名聲卻是臭了,相比之下,卻是有些得不償失。
此時想來,李彥海卻不由大為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也幸好有二弟與兒子的阻止,否則,不僅自家將失去一個強大的盟友,還有可能會招來一個強大的敵人——一個能夠斬殺教皇,并在教廷諸多高手的圍攻下,殺出一道生路的人,想不承認他強都不行。
不過,慶幸的同時,李彥海的心情卻依然有些沉重。
因為半個月前,晏家已經毀在了皇甫家的圍攻中,而當時,作為盟友的李家,只是象征性的做出了一些抗議,并沒有給予真正的,實質上的幫助。
若是君昊真的死了,自然也就沒人能夠說什么,可現在,君昊竟然還活著,那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