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瓶口,待得其上紅光斂去,伴隨著一陣“哇哇”怪叫,一道幽光陡然射了出來,仔細一看,卻是一只嬰兒大小,渾身籠罩著幽火的猙獰惡鬼。
“哇哇!”
仿佛還認得,將自己抓起來的就是眼前這人,那鬼嬰怪叫一聲,探爪就向君昊抓來。
可旋即,數道火網騰起,將其困在了其中。
曾經吃過苦頭的鬼嬰,見此,頓時露出了畏懼的表情,并飛快的縮成一團,發出“咕嚕”哀叫之聲。
“靈性竟然如此之強,真是不可思議?”君昊不由驚嘆一聲。
旋即,也沒在意,只將靈識流轉,于半空凝就了數個篆字,那篆字古樸蒼茫,仿佛自亙古流傳,綿延至今,一看就知不同凡俗,不過,在那古樸蒼茫的氣息下,又有著一股陰森森,冷颼颼的味道,就仿佛來自九幽鬼蜮,一眼看去,不由寒毛直豎。
“凝!”
隨著一聲輕喝,那幾個陰森森的古篆字陡然一轉,旋即凝結起來,構成了一個仿佛“禁”字的符箓。
而就在“禁”字符箓凝結的同時,君昊臉色陡然一白,接著,靈識滾滾,噴薄而出,與那“禁”字結合一體,化為了一片無盡的幽光。
“哇!”
仿佛知道自己接下來將要面臨的下場,那玄陰惡鬼陡然發出一聲無比凄厲的慘叫,接著,幽光大放,“禁”字符箓牢牢地印在了它的額頭之上。
“呼!終于完成了。”
看著玄陰惡鬼額上那閃爍著幽光的“禁”字漸漸斂去,君昊不由長舒了一口氣,原本慘白的臉色也倏忽泛起了一絲紅潤。
“也不知效果如何,是否能像控神通幽術里描述的那樣,在掌控其神魂的同時,還能讓其具有獨立的意識。”
想到這里,略微緩了口氣的君昊,當即運轉靈識,向眼前那一動不動,馴服無比的玄陰惡鬼探去。
靈識剛剛探入惡鬼體內,一道虛弱無比的意識就纏了上來,君昊先是一驚,不過,當其感應到那意識里蘊含的親近之意后,立刻就放松了下來。
“這玄陰惡鬼的意識竟然真的沒有被湮滅。”君昊不由大喜。
如此一來,只要給這玄陰惡鬼定下基本的行為準則,平時根本就不用多管,而且,一般的活動,也無需消耗靈識,最多也就像養寵物一般,每隔上一段時間,喂一次食就行了。
當然,不同于普通寵物,用來喂養玄陰惡鬼的,乃是其主人的鮮血以及靈識。
也許是因為君昊的控神通幽術掌控的還不是太好,施展起來有些生疏,使得玄陰惡鬼的意識有些躁動不安,見此,君昊連忙催動靈識好好安撫了下,才讓其重新平靜了下來。
不過,就在君昊準備撤回靈識的時候,玄陰惡鬼剛剛平靜下來的意識陡然傳遞過來一股包含了大量雜亂信息的意念。
通過這些信息,君昊赫然發現,正如其之前猜想的那般,晏紫悠,也就是晏家,其前身竟然真的是修真世家。
不僅如此,從那凌亂的信息中,君昊還得知,晏家如今雖然沒落了,但卻并非沒有留下傳承,而那傳承的所在不在別處,正是晏家的那處祖宅,準確的說,是在祖宅里的那些靈牌里。
由此,君昊也終于知道了,為何這玄陰惡鬼的意識里,會有晏家傳承的信息,顯然,晏家祖宅里的那些靈牌,因為承載了傳承的緣故,靈性不失,而方先生卻又恰恰選擇了在祖宅里煉制玄陰惡鬼,如此一來,那玄陰惡鬼自然而然的就吸收了靈牌上的靈性,并順帶將其上的信息給帶了過來。
“看來,自己有必要再去一趟康城。”
對于這樣的結果,君昊不僅不感到麻煩,反而還有那么一絲竊喜,也不知是由于晏家的傳承,還是因為可以再次見到晏紫悠。
“從今以后,你就叫鬼一吧。”
給身前的這只玄陰惡鬼,取了一個極為大眾的名字后,君昊抬手一揮,將其重新收進了玉瓶中。
其實,三茅真經中也記載有專門存放玄陰惡鬼的法寶,不過,因為缺乏材料,君昊不可能做無米之炊,所以,也只得讓可憐的鬼一在那瓶子里繼續呆上一陣子了。
諸事完畢,一連在地下室呆了半個月之久的君昊,終于破關而出,不過,就在其洗完澡,吃完飯,準備好好睡上一覺時,那自從發生地震,就已經封鎖了的郢市老城區里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波動。
“這是——有修真者在爭斗。”
“可郢市洞天里不是已經沒東西了嗎?又有什么好爭的?難不成······”
君昊心中不由一動,連忙隱匿氣息,出了家門,向那波動傳來的方向潛去。
很快,君昊就來到了郢市那幾乎成了一片廢墟的老城區里,與此同時,兩個激斗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咦,那老道的氣息好熟悉,好像就是當初在城外感應到的,那個隨著軍隊進入市區的氣息?”
看著其中一個身著道袍,頭綰道髻,頜下長須飄飄,身形灑脫,飄然若仙的中年道士,君昊不由皺了皺眉頭。
“都一個多月了,他竟然還呆在這里?難道那個洞天自己遺漏了什么不成?”
君昊轉眼再看另一人,雖然樣貌上從未見過,但那凌厲的劍氣,厚重卻又不失靈動,不由讓君昊感到有些熟悉。
“這好像是李家的重劍訣,難道此人是李家之人,可李家的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與那天師教的人打的如此劇烈?”
正當君昊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陣斷斷續續,隨風傳來的爭執聲給了他答案。
“李彥寬,你不要欺人太甚也不是好惹的”
“是誰欺人太甚若非我繼峰侄兒命大說不定一命嗚呼了”
“兩軍對壘損傷難免天地靈物,能者居之卻也怪不得”
“不怪那張洪難不成廢話少說交出張洪不客氣”
君昊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全都是那次的洞天之行引起的。
“看來,那李繼峰受創不輕,否則,李家絕不會如此大動干戈,而且,聽那李彥寬的意思,若天師教不交出張洪,他們李家就會不顧一切的狙擊天師教,如此,也就難怪其會出現在這里了。”
雖然這個理由并不是說不過去,但在前世經歷了太多爾虞我詐的君昊,卻從中嗅出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就算李繼峰乃是李家嫡子,又身受重創,卻也不足以讓李家重視到如此程度,甚至不惜與天師教,與政府撕破臉,看來,這其中必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