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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每個人都有恐懼

  平地起波瀾的事情總歸不能完全涵蓋一個人的全部生活,今天晚上張東林或許無心或許有意的挑釁,也總歸被徐少飛忍了下來,人一輩子總要忍氣吞聲幾件事兒,為了不攪和掉小司徒這個看起來并不算完美的生日派對,徐大少忍口氣無所謂。

  不久之后,張東林就會發現,他給予徐少飛的挑釁,會以什么樣的代價歸還回來。

  徐少飛是那種骨子里容不得別人對其一絲挑釁的家伙,或許時光的回退磨礪了他原來鋒芒的棱角,但是這也只會讓他更加危險。

  噼里啪啦的打臉是爽快,但總歸是身體上的疼痛,過一段時間可以遺忘,繼續跳鬧,繼續蹦跶。

  但是走投無路的絕境,卻會完全摧毀一個人的內心,造成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徐少飛原來不明白,現在明白了。

  后者,才是對付敵人最徹底最有效的方式。

  所以他不介意張東林看似囂張的踩自己一腳。

  倒是他很介意,今天晚上,這個坐在自己身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微微垂著頭,那略顯凌亂的青絲遮住無暇俏臉兒的小司徒,開不開心。

  畢竟這是她的18歲生日。

  一個完全由女孩兒蛻變成女人的特殊日子。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

  司徒風鈴不相信心有靈犀,她的內心,即便是最親近的人面前都沒暴露過,對于徐少飛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送給自己這件完全特殊的禮物,司徒風鈴直到現在都有些迷惘和震撼。

  司徒風鈴相信巧合,但是這件事情對她來說,絕對不是巧合。

  因為無論從什么時間什么場合,她都是一個絕對不會碰觸這些完全不符合她年齡和性格的東西,雖然曾經想過嘗試,但是那畢竟是內心悄然升起的念頭,絕沒說出口。

  “很適合你,不喜歡?那丟掉好了,改天補送你一件。”

  徐少飛開著車子,他沒駕照,雖然在這個年月,駕照只要有錢甚至連走個過場都不用就能拿下來,但是徐大少在這方面,還是比較注意的。

  后世太多我爸是李剛的事件,搞得徐少飛對開車都有點兒心里抵觸。

  還別說,好車就是舒服,性能強悍,只不過在衡南這小破地方,倒是有些委屈了這輛低調的勞斯萊斯。

  司機被小司徒直接攆走了,車子后面跟著輛奔馳,看起來倒是很扎眼,不過也只配給這輛車子壓陣守護,也直接被徐少飛和司徒無視了。

  聽到徐少飛這樣說,司徒風鈴微微側頭乜了徐少飛一眼,小妮子平日里冷漠如霜,沒想到18歲成人之際,風格轉變這么大,這一眼,也有了點兒女人般的幽怨。

  徐少飛嘖嘖打量了司徒兩眼,然后才轉過頭來笑道:“人一成年還真是不一樣啊,有點兒女人味兒了。”

  也就徐少飛敢這么打趣司徒風鈴了,要換了別人,估計會被司徒風鈴那平靜無波的俏臉兒,搞得心理崩潰的。

  “你就不能正經一些么?”

  司徒風鈴抿著唇,微微蹙著精致柳眉,在這個普遍清純的年代,一個天生麗質沒被睫毛膏、眼線、美瞳等等東西浸染了的清麗女孩兒,真的很令人怦然心動。

  “嗯,好吧,我正經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我們要去哪兒么?”

  徐大少轉過頭來看著司徒風鈴的眸子,然后笑道。

  感情他剛剛一直在盲無目的的亂轉。

  司徒風鈴有些氣餒,然后說了地址之后,就低著頭看著掌心那瓶對她來說并不昂貴,但是卻意義非凡的禮物。

  徐少飛內心要說不爽那是忽悠人,畢竟誰都希望自己送出的禮物,能得到對方的重視。

  小司徒的家,是一座別墅。

  即便徐少飛這個并不看重物質的家伙,看到司徒的家,都會忍不住吸口氣。

  衡南如今的房價在經歷三年規劃之后迅速飆升,如同一個已經充滿氣的氣球一般,讓人擔心一不小心就會被戳破,所以太多的人持觀望的態度,不敢參與進來。

  僅僅憑目測,徐少飛就覺得這棟別墅的價格絕對低不下400萬來。

  在這個二線城市之中,在這個新千年伊始,400萬,在十年發展的后世,可以再在這個數字后面添個零。

  徐少飛都有些恍惚。

  400萬對如今的他來說,可能并不是個多么龐大的數字。

  就算和他如今背負的近2000萬的商貸相比,400萬也不是什么大數字。

  但是這僅僅只是司徒靖軒在衡南的一個落腳點而已。

  徐少飛有些心疼。

  如果把這四百萬拿給他,他能憑借這四百萬創造不下十倍的產值。

  不過話說回來,別說這棟房子,就徐少飛屁股底下這輛車子,就差不多這樣兩棟房子的價格了,但是總歸沒有這么一棟奢華的別墅看起來令人心生感嘆。

  司徒風鈴能看得出來徐少飛在想些什么,笑了笑,有些無所謂。

  “錢買不來的東西有很多,比如感情,比如尊重。”

  頓了頓,司徒風鈴才打開車門,拿著那瓶把玩一路卻舍不得打開的維多利亞的秘密,輕聲喃喃道:“還有生命。”

  一個從小幾經波折,經歷過窮困,經歷過富庶的女孩兒,對物質方面,看得很開,所幸她也沒有沾染上那些半路起家的老頭子們的一些怪癖。

  金錢是最能考驗一個人的東西,但是司徒風鈴卻能在衡南,只身一人,平平淡淡生活三年,確實極不容易。

  不是司徒心性堅強無欲無求,而是她知道,金錢對她來說,并不是最重要的。

  人類面對金錢,會有兩個極端,一個是淡然麻木,一個是追求無度,而司徒卻完全不屬于其中任何一類,她的生活,和普通的在校生沒什么兩樣。

  這也是一種悲哀,司徒有著常人艷羨不及的生活,但是卻有著旁人不知的家族遺傳病。

  要說這是平衡,老天爺真就不長眼了。

  徐少飛看著司徒在深夜中更加蒼白的俏臉兒,笑了笑,或許知道司徒此刻的內心,但是卻無能為力。

  司徒靖軒的能量,足夠他邀請全球最專業的專家來為司徒診治,但是手術只能治療司徒的病癥,卻無法診治她那恐懼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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