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之所以要逃,就是因為此時四人所在的位置正巧便是正對那七羽扇扇面,若是這七羽扇一扇壓下,四人盡管此時距離戰場正中已經有數十里遠,但陸平還是不敢肯定那七羽扇的威能便不會波及到這里,畢竟那極有可能是超越純陽修士的存在在御使這件開天神器吶!
青狐隨在陸平身后一路飛遁,最終還是忍不住道:“陸兄,這天地靈氣形成的扇子到底是什么?”
陸平頭也不回,道:“除了開天神器還能是什么?”
“開天神器?”
不僅僅是青狐,其他兩人也是一陣驚呼,青狐更是道:“怎么可能,開天神器居然真的存在,而且還能被開天七祖之外的人使用?”
陸平現在心核空間當中的真靈之劍已經因為七羽扇的出現而被刺激的上下跳動,早已經讓陸平進一步確認了那七彩羽扇便是七羽扇無疑,此時的陸平一半兒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真靈之劍莫離的身上。
聞聽青狐所言,陸平頭也不回的說道:“開天神器怎得會不存在,誰又規定了開天神器除了開天七祖之外別人便無法使用?”
青狐等人再也沒有開口質疑七羽扇的存在,只不過三人隨在陸平身后的遁光卻是飛遁的更快了。
便在這個時候,一道恢弘的聲響如同洪鐘大呂一般在天地間響起:“各派修士法相后期之下,速速退離九玄樓五十里之外!”
陸平腳下遁光不停,回首看去的時候,戰場上突然炸起一片遁光,同時還有幾乎同樣數量的魔羅隨著飛起糾纏,一路向著五十里外飛遁而來。
而此時陸平等人距離九玄樓的距離已經在七十里開外,青狐聞聽那震天動地一般的聲音先是一驚,緊跟著就是一喜,道:“五十里應該是七羽扇波及范圍的極限了吧,咱們不用再向外走了!”
陸平頭也不回,道:“五十里是法相后期以下修士不被七羽扇扇死的距離!”
青狐“啊”了一聲,不被扇死可并不意味著不會被重傷,更何況這里距離魔羅戰場如此之近,一個重傷的人族修士落入魔羅大軍當中那便只有死路一條,青狐腳下的遁光更快了,嘴里卻是不服氣的問道:“你怎么知道?”
陸平頓了頓,聲音飄到了身后,道:“我見過乾坤寶鼎!”
四人一路退到八十里開外,陸平這才停下來道:“這個距離應當差不多了!”
四人回過頭來看時,就看到那頂天立地一般的七羽扇這個時候正在緩緩的向著北方扇落,遠遠的看去這七羽扇扇落的速度仿佛極慢,但事實上卻是因為這被靈氣所鑄就的七羽扇實在因為太過巨大才顯得緩慢,實在其扇過的速度極快。
陸平在胸口一拍,一朵白玉蓮花落在腳下盛開,一副蓮花陣圖將四人盡數籠罩在當中,陸平開口道:“各自守住了自己個兒的身軀,莫要被這開天神器扇跑了!”
說話間,玲瓏酒鼎從陸平的頭頂冉冉升起,而殷天楚等人也各施手段,殷天楚的腳下化成了一個巨大的冰坨;劉天遠的身周則在突然間加重了數倍;而青狐則以真元幻化成一條毛茸茸的狐貍尾巴將自己團團圍繞住了。
就在四人剛剛做好準備的瞬間,數十里之外的七羽扇已經扇落在地,在青狐等人圓睜的雙目當中,就在七羽扇落地的剎那,一片由魔羅組成的狂瀾突然從地面上掀起,然而不等這些魔羅落下便已經在半空當中被吹成了飛灰。
同時在那靈氣風暴涌起的剎那,無數的魔羅當中夾雜著些許人族修士已經在瘋狂地向外飛遁,然而這個時候顯然已經遲了。
魔羅巨浪依舊在涌起,而作用的距離也是越來越遠,同時距離陸平等人也是越來越近,然而無數的魔羅以及之前沒來得及乃至沒有將先前那一道聲音的告誡放在眼里的人族修士,在掀飛的剎那依舊在半空當中便被七彩的靈氣風暴吹成了粉末。
而與此同時,之前聽從了那聲音飛遁出五十里之外的人族修士眼見得七羽扇如此浩大的威能,一個個不由的大聲咒罵,可腳下的遁光可絲毫不敢怠慢,繼續向外飛奔,不少修士甚至已經從陸平等四人矗立的區域繼續外逃,八十里的距離都不足以讓他們感到安全。
滾滾的魔羅巨浪一路翻滾著向著陸平等人所在的方向而來,這風暴是如此的狂暴浩大,越是在靠近四人之時,陸平等人卻是能夠感覺到他們在這宛若天地之威的浩大神通面前顯得異常的渺小,以至于青狐在面對這滾滾而來的靈氣風暴的時候堂堂法相中期修士甚至已經在全身顫抖。
不僅僅是青狐,便是劉天遠以及殷天楚這個時候顯然也在這天地之威面前而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陸,陸兄,這七羽扇引動的靈氣風暴當真不會傷,傷到我們?”
“應該不會!”
陸平心中也著實沒底,只是現如今想要再跑也來不及,還不如以各自的神通守護自身來對抗這靈氣風暴,同時也乞求從飛天老祖的純陽之魂當中得到的那丁點殘缺的記憶不要出了差錯。
靈氣風暴已經從九玄樓一路席卷到了三十里外,可被掀飛的魔羅大軍依舊在飛揚在半空當中便已經灰飛煙滅;四十里之外的時候,陸平的目光一亮,他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被掀飛的魔羅只是被靈氣風暴吹得四分五裂,至少不再是化為飛灰這般容易。
終于待得七羽扇掀起的靈寶風暴吹飛到五十里之時,魔羅只是被巨大的靈氣風壓擠爆了胸膛,壓碎了心核空間,除此之外身軀尚可大概保持完整。
不過陸平還是在掀飛的魔羅群當中看出了幾個人族修士在這等浩然強橫的天地神威面前被吹得口噴鮮血,至少有一半兒人當場就不活了,剩下的幾個也是身受重傷,不等落地便已經被殘存的魔羅趁機斬殺。
靈氣風暴席卷到六十里之外,距離陸平等人已經只剩下了二十里,越來越多的修士從四人身旁向著更遠的距離之外逃去,同時還有不少的魔羅向外飛逃,而但凡在四人身旁通過的魔羅,無論是否能夠用來增長戰功,無一不被四人出手擊殺。
風暴距離陸平等人已經只剩下了十里的時候,不但是陸平,便是殷天楚等人也漸漸的放下了心來,此時的風暴威勢依舊很足,依舊有不少法相修士在這個距離被風暴吹飛,但很明顯絕大多數人以及幸存的魔羅再被卷入風暴當中卻都能夠保住了性命,最多不過就是輕傷罷了,只是這個時候依舊有大批的魔羅逃出了七羽扇的殺傷范圍。
陸平腳下一跺,喝道:“起!”
陸平腳下的蓮花陣圖轟然泛起一團藍紫色的光芒,巨大的白玉蓮花所凝聚的靈氣虛影將四人牢牢的罩在其中,任憑七羽扇吹拂而來的靈氣風暴將白玉蓮花吹得搖搖欲墜,蓮花陣圖始終屹立在靈氣風暴當中絲毫不做動搖。
與此同時,陸平等人盡管有蓮花陣圖的護持,可始終還是受到了靈氣風暴的波及,四人分別施展各自的手段穩住了身形,除了青狐以及劉天遠抵擋的有些吃力之外,這靈氣風暴對于陸平以及殷天楚已經不再構成絲毫威脅。
陸平趁機將細水長流劍化作滲水劍訣,在身周布下了數十丈的劍光巨網,凡是在這一片范圍之內被靈氣風暴裹挾著吹過來的魔羅盡數被劍光巨網攪得粉碎。
殷天楚手中的靈寶太玄之刺早已經在身周消失,陸平傳給他無形劍訣之后,殷天楚在這套劍術神通上的造詣甚至還在陸平之上,雖然因為靈氣風暴的肆虐影響而看不到太玄之刺的蹤跡,但一連三四十頭張牙舞爪的魔羅從殷天楚身邊被風暴刮過之后很快便沉寂下來而后便在靈氣風暴的吹拂之下快速消融,顯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青狐與劉天遠所站立的地位也有不少魔羅被吹過,他們兩個顯然無法像陸平以及殷天楚二人那般游刃有余,但還是冒險斬殺了十余頭魔羅。
洶涌的靈氣風暴整整肆虐了一盞茶的時間這才慢慢的平息下來,陸平身前的劍光巨網不知道趁機斬殺了多少頭魔羅,盡管當中絕大多數都是些大小魔羅,但其中高階魔羅也是有的,至少陸平自己便注意到了數頭被靈氣風暴所重創的玉魔羅被劍光巨網所捕捉斬殺,待得陸平將腰間的照影石取下來打開一看的時候,上面整整四百三十四分的戰功積分愣是讓陸平自己都說不出話來。
另外一邊的殷天楚見得陸平的動作,便也拿出了自己的照影石看了看,上面顯示的戰功積分顯然也令他一時間有些意外,劉天遠與青狐兩人盡管也有些收獲,不過兩人的收獲顯然不能夠與陸平他們兩個相比。
隨著青狐的一聲驚呼,四人的目光看向了眼前被七羽扇所引動的靈氣風暴所肆虐過的情景驚呆了!
“真是干凈啊!”
劉天遠咂了咂嘴說道。
八十里外的九玄樓護派大陣可以清晰的看到它依舊在運轉,而從護罩一路向北五十里之內的區域,天空是如此的潔凈,連一片云彩都沒有,地面上更是一片平坦無物,樹林、草木被席卷一空,連幾座小土丘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了光禿禿卻平整酥松的地面。
直到距離九玄樓的護罩大陣五十里開外的距離才能夠看到有在靈氣風暴當中堅持下來卻顯然已經受了不輕傷勢的法相修士以及高階魔羅活了下來,而且隨著距離九玄樓的距離越遠,靈氣風暴的威力越弱,修士的數量便越多,而且大多數也是因為之前的那一聲提醒而提前跑到五十里距離之外的人族修士。
很快一陣劇烈的斗法再次燃起,這是人族修士對于那些僥幸活下來的魔羅在進行剿殺,不過因為人族修士大多數逃出了七羽扇威能籠罩范圍的緣故,這個時候人族修士的實力遠遠超過了活下來的魔羅,剿殺也成了一邊倒的形勢。
九玄樓上空的那一道巨大的七羽靈氣巨扇并未消失,而是顯然黯淡了許多,而這個時候陸平等人已經能夠清晰的察覺到之前被扇動的靈氣風暴已經在緩慢的回流,重新向著九玄樓上空的那一柄略顯暗淡的靈氣巨扇匯聚。
只不過因為之前那七羽扇所引動的靈氣風暴實在太過強烈,這個時候那七羽巨扇想要重新恢復到之前那種遮天蔽日的狀態恐怕要花費一段功夫。
很顯然,待得七羽巨扇再次恢復到之前的狀態之后便會再次向著包圍九玄樓的其他方向的魔羅大軍施展這種開天辟地一般的神通。
陸平輕輕嘆了一氣,道:“走吧,這一次九玄樓之圍算是徹底解開了,咱們流在此地也沒什么用了。”
青狐有些不解的問道:“既然九玄樓有開天神器鎮壓宗門,又有著能夠操縱開天神器的可能超越了純陽修士的存在,那為什么要等到這十余年以后才徹底解開九玄樓的困境?”
陸平搖頭苦笑,道:“這我哪里知道,或許是沒有必勝的把握,又或許施展這種開天辟地一般神通的存在需要付出什么不為人所知的代價吧!”
劉天遠則問道:“陸師弟,咱們現在怎么辦,換一個地方繼續獵殺魔羅搶奪戰功積分嗎?”
陸平搖了搖頭,道:“不,九玄樓既然亮出了開天神器,那么也就必然有把握徹底擊潰圍攻九玄樓十余年的魔羅大軍,到時候這些被擊潰的魔羅大軍四散逃逸,定然會對在外圍圍攻魔羅大軍的各派駐地形成威脅,咱們需要盡快趕回駐地當中協助門派抵御這些潰逃魔羅的沖擊。”
四人一路向西飛遁,力爭趕在魔羅潰軍之前趕回駐地當中。
然而就在四人經過九玄樓西面九玄山的時候,眼看就要徹底解圍大獲全勝的九玄樓再一次發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