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蛟眼看就要撞在水猿身上,卻是突然在半空當中一個折身,蛟尾一甩,“啪”的一聲抽在水猿的腰間,被蛟尾抽的水花四濺。
水猿虎吼一聲,雙爪猛的向前一抓,水蛟極力躲閃,但還是被一只爪子抓到,半條蛟尾被扯了下來。
陸平眉頭皺了皺,沒有想到玄水真人的這只水猿凝結的會這般凝實,威能顯然在陸平施展控水訣所凝結的水蛟之上。
隨即看著水猿胸口當中閃爍的藍光陸平恍然大悟,陸平掐出一道劍指一甩,金鱗劍化作一道金光竄入水蛟體內。
不等玄水真人因為剛剛搬回一招而有所得意,便看到陸平的這條水蛟渾身上下突然展露出森森的劍氣,藍色的水蛟一下子仿佛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鱗甲。
青蛟鬧海訣!
不等玄水真人有所警覺,金色的怪蛟重整旗鼓,一頭便撞穿了水猿的腹部,不等水猿有所反應,怪蛟反口將水猿的左臂撕咬了下來。
玄水真人大怒,水猿右臂向著水蛟的蛟尾再次抓去,怪蛟再次甩尾,整個水猿的手掌被砸成了水花。
玄水真人臉色慘白,縱身急退,卻見怪蛟張口朝著水猿一吐,一股金色的流水化作一千二百九十六枚劍光朝著水猿鋪天蓋地而來。
玄水真人再也顧不得水猿,伸手從水猿身上召回藍色的寶珠,縱身身子化作一道水光向著一側遁去。
而陸平的劍光在將水猿扎成一團水花之后,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一蓬劍光卻是徑直朝著水猿身后,玉窟洞天入口旁邊一座假山沖擊了過去。
只聽見假山之后一聲驚呼,一道仿佛護身罡氣一般的光芒升騰而起。
不料,劍光在將假山絞成稀爛之后,卻是仿佛受到召喚一般,盡數轉身被水蛟吸回了腹中,只留下一個撐起了護身罡氣的修士尷尬的站在那里。
水蛟重新散做一團云氣散去,當中一柄金色的飛劍被陸平召回到手中一閃而沒,陸平對著假山后之人,道:“玄云師叔祖,你老人家既然早就到了,為何躲在假山之后不出來?玄水師叔孤陋寡聞,竟然不尊掌門號令,玄云師叔祖乃是本派第一代弟子,不知道對此事怎么看?”
玄云真人被陸平一柄飛劍洗刷,臉上青紅流轉,不知道是該怒該笑該懼該忍,更不知如何回答陸平的質問。
就在這時,玄水真人卻是重新回到了玉窟洞天門口,遠遠的同陸平保持了一段距離,轉身看著玄云真人突然冷冷的笑道:“師叔,你今天這是拿我當槍使也就罷了,為何你卻躲在這假山之后,在我落敗之時卻也不加以援手?而且看樣子師叔您躲在這假山之后時間已經不短了吧?”
玄云真人臉色漲得赤紅:“老夫,老夫…”
說了半天,卻是沒有說出什么道理來。
陸平看著二人的表情,笑著說道:“既然兩位還有事情要商談,那弟子就不打擾了,想來此時玄水師叔也知曉如今本派的規矩,弟子就先進玉窟洞天了。”
說罷,陸平旁若無人一般走到玉窟洞天的門口,手中的空間令牌在陸平手中冉冉升起,而后玉窟洞天便開啟了一座門戶,令牌也隨之消失不見。
陸平轉身看了二人一眼,玄水真人與玄云真人看著閃身沒入洞天不見的陸平,臉上各自都顯出復雜的神情,不過此時的陸平也懶得再管二人之間的齷齪事了。
玄云真人是真靈派的第一代修士,像他這般已經沒有希望進階鍛丹后期的第一代弟子,在真靈派還有數人。
在真靈派還處于法相修士共同掌管門派時,因為法相修士大多將時間都花費在修煉之上,除非是門派大事,其他門派瑣事除了交由執事弟子掌管之外,這些第一代無法進階法相期的修士因為輩份身份在那里擺著,再加上第一代進階法相期的老祖們礙于同門情分,也不愿冷落了這些同輩師兄弟,因此,真靈派許多事物都在他們的手中掌控著。
這些第一代的修士因為修為再無所寸進,對于外物便上心了許多,這些修士將自己全部的精力或放在家族建設、或放在弟子培養、或干脆就沉湎于手中所掌控的權力當中,而所有的這些,都讓這些修士們對于自己手中所掌控的權力欲罷不能。
這些年來,真靈派在北海強勢崛起,兼之諸位老祖對于真靈派長久的謀劃,卻是做出了權力集中,設立掌門的決定。
這一決定的下達,對于這些第一代修士,以及第二代一些不得志的修士而言,無疑便是晴天霹靂。
原本他們的修為便已經再無寸進,這番卻是連手中的一丁點權力都保不住了,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的沉溺,早已經使得他們對于手中的權力欲罷不能,有的甚至以權謀私,不知道給真靈派的修煉資源造成了多大的虧空。
這些人明里無法抵御諸位老祖的強勢決定,便只能在暗處搞一些小動作,同時給自己身上披上一層保守派的外衣,以反對門派設立掌門,壞了真靈派上萬年傳承的規矩為由,實則卻是反對掌門集權,不愿放棄各自手中的權力。
不過這些人在陸平看來都是跳梁小丑罷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修士的所作所為無非就是螳臂當車,之所以老師到現在依舊沒有動手,顧忌的不過就是幾位第一代老祖念舊情,再則這些第一代修士年紀最輕也已經六百歲,無法突破到法相期的他們還有多少年可活?
不過此番玄水真人與玄云真人公然藐視掌門權威,將陸平擋在玉窟洞天門外,這可就說不過去了,兩人一番大戰定然瞞不過有心人,柳天靈老祖到現在恐怕也已經是忍無可忍,相信在自己出去之后,真靈派便又是一番新的光景。
想到這里,陸平心中卻是一動,臉上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看來自己還是一顆棋子呀!
真靈派第一代六位老祖此時沒有一人在天靈山,只留下老師與郭天山師叔坐鎮門派,這何嘗不是在給老師一個整頓門派的機會,否則一旦這些第一代的修士鬧到天象老祖等人之前,幾位老祖也不好多說什么,老師臉上也不好看,所以干脆便都去了寒冰島,剩下的天康老祖也在寰宇島坐鎮。
而這一次自己進入玉窟洞天,老師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是玄水真人在看守傳承之地,然而事先卻沒有一丁點的暗示與祝福,誰又敢說自己不是老師故意拋出來準備借題發揮的一塊誘餌?
陸平快步在玉窟洞天當中行進,這一次陸平進入玉窟洞天只有七天的時間,而老師也說的明白,只讓他自己尋找兩件物事,一件是熔煉罡氣的水屬性天地奇物,而另一件便是陸平老師的老師,陸平的師祖,已經壽元用盡坐化了的玄鑫真人留下的一件養靈法寶,云光五行衣!
陸平進階鍛丹后期之后,已經可以熔煉第七層護身罡氣,原本在寒冰島陸平從天帆老祖那里挑選奇物之時便打著為自己尋找水屬性奇物的主意,奈何此時陸平的護身罡氣想要再進一步,不但所需奇物的量極大,而且對于水屬性奇物品質的要求也高了不少,天帆老祖找尋到的那一批奇物無論是品質與數量都無法滿足陸平的需求。
玉窟洞天的空間比陸平之前去過的真靈派的傳承之地的空間要廣闊的多,而且看上去更像一處世界。
這洞天當中的寶物藏于何處,便是天靈老祖也不盡知,只是給出了幾個大概的方位,不過云光五行衣的位置,天靈老祖卻是知曉的。
陸平想了想,奇物還要看機緣,而且找到了也不一定合用,便先去看一看那云光五行衣是否還在原地。
在玉窟洞天的一處隱秘的角落,陸平雙目當中閃過一道青光,而后手中接連掐出幾道柳天靈老祖傳下來的印訣,一股真元激蕩印訣,角落當中閃過一道靈韻,面前的景色仿佛破裂的畫軸一般,露出了后面的一處洞穴。
然而不等陸平進入洞穴當中,一道五彩的云光已經先一步從洞穴當中飄了出來,向著遠方遁去。
法寶上升到通靈法寶,便有了一定的靈性,可以最大限度的輔助修士發揮出法寶的最強威能,而法寶一旦到了養靈級別,則本身便有了些許靈智判斷,懂得趨利避害。
云光五彩衣乃是玄鑫真人當年最為得意的一件養靈法寶,里面的寶禁已經凝結了八道,玄鑫真人當年為了煉制這件寶衣,甚至一度耽擱了大量的修煉時間,以至于最終只是凝結了五品金丹,無法進階法相期,最終只得抱憾而終。
陸平那里能夠讓到手的寶物飛掉!
就在五彩云光剛剛飛出洞穴之時,一朵九品白玉煉化突然在陸平的手中盛開,花蕊當中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一舉將五彩云光定在的半空。
然而云光五彩衣畢竟是養靈法寶,九品白玉蓮盡管品質極高,又是陸平的本命法寶之一,也只能夠出其不意的暫時將五彩云光定住片刻罷了。
不過這片刻便已經足夠了,就在五彩云光掙脫了九品白玉蓮的束縛之后,陸平雙手一攏,無數的水光云氣聚攏而來,將五彩云光包裹成了一個巨大的云球,而后云球慢慢縮小,直到被陸平抓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