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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劍派是東海最南端實力最為強橫的大派,在東海,在水晶宮一家獨大的情況,裂天劍派與北盟一南一北,兩家走的最近。
銀劍島是裂天劍派僅有的三座大型島嶼當中的一座,僅次于門派駐地玉劍島和最為繁華的金劍島,裂天劍派是東海五大門派當中,唯一沒有巨型島嶼作為門派駐地的門派。
銀劍島位于裂天劍派的最南端,是最為接近妖族海域的地方,也是裂天劍派抵御妖族的最前沿。
這一日,銀劍島中心的遠距離傳送陣突然亮了起來,銀光消散之后,一個二十余歲的青年修士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從傳送陣當中走了下來。
銀劍島的傳送陣建造的很是別致,整座陣法嵌刻在一座巨大的平臺之上,同時陣法由里向外分為三個同心圓,最里面的同心圓是近距離傳送陣,一般只是裂天劍派下轄各個島嶼之間傳送只用;中間的同心圓與最小的同心圓又共同組成一個中距離的傳送陣,與裂天劍派下轄的各個勢力相連,而遠距離傳送陣則是裂天劍派與東海其他派別相連接的通道。
“這段時間外來的修煉者怎么越來越多了?”
“正是,這遠距離傳送陣這幾個月來不知道亮起了多少次,還有不少從海上過來的人,銀劍島上這段時間陌生的修士越來越多了。”
陸平從傳送陣上下來,周圍修士的議論自然逃不過他的耳朵,陸平皺了皺眉頭,直覺這段時間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向著傳送陣外望了望,找了一個溶血期初期的修士,扔過去一個儲物袋,道:“你是銀劍島的導游修士吧,這段時間你暫且跟著我,這銀劍島第一次來,尚有許多不熟悉的地方。”
這個溶血期的修士原本是這一代一個導游修士團伙的頭目,平日里為新到銀劍島的修士指路帶路這些事情原本是不用他出面的,見得陸平扔來一個儲物袋,指明要他帶路,這個修士原本正要拒絕,然而當他下意識的用神念滑過儲物袋時,卻是怔了一怔,隨后用神識裝作不經意的掃過眼前這個年輕的修士,這下可是大驚失色了,他的神識掃到面前的這個年輕修士的身上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
“任憑前輩吩咐!”
看著陸平似笑非笑的表情,溶血修士的冷汗直往下淌。
在周圍十幾個煉血小修不明所以的目光當中,溶血期修士恭恭敬敬的帶著陸平向著銀劍島當中走去。
“石頭哥今天怎么親自出馬了?”
“就是啊,石頭哥不是不做導游修士了么,上次一位溶血巔峰的修士請石頭哥出馬,石頭哥都不帶搭理的。”
“就是,咱們導游修士修為雖低,背后可是裂天劍派,可石頭哥這次怎么這么容易就出馬了?”
“你沒看見那人給了石頭哥一只儲物袋么?里面肯定裝了至少五百靈石,否則也不可能讓石頭哥都點頭哈腰了。”
“我看那人八成是什么大人物,石頭哥趕著去巴結。”
吵吵嚷嚷中,傳送陣再一次亮了起來,幾名修士出現在傳送平臺之上,喧鬧的小修頓時靜了下來,生意來了。
“這么說這段時間銀劍島有大量外來修士到來是在三個月前,水晶宮的修士在外海同裂天劍派的巡海修士發生沖突之后?”
陸平若有所思的說道。
石頭哥走在陸平的身側,落后了半個身位,聞言道:“正是,當時裂天劍派的巡海修士在海域當中發現了一個行蹤詭異的修士蹤跡,于是便展開追蹤,最后卻是發現一伙水晶宮的修士在海域當中不知做什么勾當,行跡暴露之后這伙水晶宮的修士居然向殺人滅口,將裂天劍派的一伙巡海修士殺了個七七八八。”
“殺人滅口?”陸平笑了笑,道:“這倒是與水晶宮一貫霸道的風格很是相像。”
石頭哥聽了陸平這句話,臉上的拘謹之色頓時消散了不少,石頭哥的神色變化哪里能瞞得過陸平,陸平知道這些導游修士平日里消息最是靈通,給外來修士提供消息的同時,也是當地勢力收集往來修士信息的耳目,當下也不以為意。
只聽見石頭哥繼續說道:“正是,不過水晶宮修士卻沒有料到裂天劍派的巡海修士在發現那個行蹤詭秘的修士蹤跡之后,便發現來人恐怕實力高絕,早已經事先通知了裂天劍派的高階修士,就在水晶宮的修士大肆屠殺裂天劍派的修士時,趕來的裂天劍派高階修士也加入了戰斗,雙方的沖突便由此爆發了。”
“雙方的傷亡如何?”
石頭哥老實的說道:“不知道,雙方后來都封鎖了消息,不過據說是因為水晶宮在銀劍島的外海發現了一個寶藏,想要吃獨食,卻被裂天劍派抓了個現行,雙方大打一場,發現得不償失,于是便商定平分了寶藏,卻不料這個消息越穿越廣,越穿越邪乎,使得大量的東海修士聞訊趕來銀劍島。”
陸平自然知道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最為奇怪的便是那個行蹤詭異,將裂天劍派的巡海修士引到外海,碰到水晶宮修士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那個行蹤詭異之人故意暴露了水晶宮的蹤跡,兩派最終將沖突壓了下來,恐怕也是意識到遭了別人的算計,而水晶宮在銀劍島外海發現寶藏,并與裂天劍派發生沖突的消息恐怕也是這個人有意傳出去的。
陸平沒來由的將兩年多以前便先一步來到銀劍島的梁玄風師叔,同那個算計了兩派的修士聯系起來。
石頭哥帶著陸平在銀劍島上轉了兩天,不但將銀劍島上大大小小的店鋪光顧了一遍,還將銀劍島周邊海域的情況詳細的為陸平做了介紹,別看石頭哥只是一個溶血初期的修士,對銀劍島周邊海域的情況卻是了如指掌,甚至外海的情況也能說上一二。
銀劍島的外海,其實就相當于北海的緩沖海域,在海禁不開的情況下,以石頭哥這樣的修為是不可能達到外海的,那么關于外海的情況自然就是有人事先告知了石頭哥。
這一日來到一處修士客棧門口,陸平突然停了下來,道:“好了,這兩天你做的不錯,這個是賞你的,回去好好修煉吧。”
石頭哥也不驚訝,這樣的事情顯然見得多了,只是緊緊握住手中陸平扔給他的兩只玉瓶,向陸平道了一聲謝,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見得石頭哥離開,陸平笑著搖搖頭,他仿佛從這些修士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在煉血期和溶血期奮斗的影子,因此,陸平總是潛意識的去幫他們一把,當年秋云島的小二哥是這樣,三家島的小司馬是這樣,這個石頭哥也是這樣。
陸平自嘲的小小,然后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客棧門外一個仿佛被磕碰了一般的印記,徑直走了進去。
“小子,你的修為當真突破了鍛丹期,而且居然達到了如此地步?!”
梁玄風真人在看到陸平之后,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陸平看了看客廳當中還有一位鍛丹期的女修士,卻是愣了一愣,原來此人正是陸平在聽音小筑李修竹的拜師典禮上見到過的,梅真人下首第一位,卻自稱是梅真人二弟子的女子。
陸平笑道:“師叔何須如此大驚小怪,弟子兩年前早已經到達溶血期的巔峰,兩年的時間突破鍛丹期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倒是師叔當為弟子介紹一下這位道友才是。”
梁玄風真人當年遇到陸平,不過是隨口一提,壓根就不認為陸平真能達到如此境界,而現在陸平在短短兩年的時間不但突破了鍛丹期,更讓他驚駭的是陸平此時的真元波動,顯然已經達到了鍛丹期一層的巔峰,隨時都可以踏入鍛丹二層。
梁玄風真人原想擺出師叔的架子,告誡陸平不可因為貪功冒進損了根基,卻發現陸平渾身上下氣息盎然,顯然更急扎的極為深厚。
聽得陸平的詢問,梁玄風真人突然愣了一愣,回頭看了看,一時間居然沒有作答。
還是廳中的女子走了出來,笑道:“這不是大名鼎鼎的丹師陸九么,當日還曾參加我六師妹的拜師觀禮,怎得不識得在下?”
陸平笑著解釋道:“在下倉促受邀,雖見得過道友,奈何卻不知如何稱呼。”
女子盈盈行了一禮,道:“在下是梅真人門下二弟子朱玄夢,這回道友可知曉了?”
陸平聽得朱玄夢當中一個“玄”字,轉頭看了梁玄風真人一眼,卻見梁真人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二人作答,于是還禮道:“見過朱道友。”
梁玄風這時候終于回過味來,好笑的擺擺手,道:“行了行了,不要擺那么多虛禮,你們二人都叫我師叔,也都是我的晚輩,干脆以師姐弟相稱便是。”
陸平直覺這位師叔仿佛在掩飾著什么,神色間極力在掩飾著一種古怪之色,但也知道這位師叔是萬萬不會害自己,反正眼前這位女子年紀修為絕對在自己之上,看在師叔的面子上叫一聲師姐,自己也不吃虧,于是道:“見過朱師姐。”
陸平之所以稱呼她為“朱師姐”,而非“玄夢師姐”,是因為帶名字的稱呼那是同派弟子相互間才能使用的。
朱玄夢此時也是若有所思,但還是點頭道:“陸師弟好!”
兩人沒有看到的是,站在一側的梁玄風真人的眼中不時的閃過一絲絲古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