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不知歲月流逝!
平靜的妖族海域上空突然劃過兩道耀眼的長虹,兩名修士并肩在趕路。
其中一名年紀輕一些的修士一邊飛行,一邊說道:“黃大哥,眼下妖族海域亂象紛紛,北海各派都已經派出門下修士深入妖族海域,覆海幫的勢力也是越來越猖獗,艾公子為什么叫我等分散聚集,而不是大家一起行動?”
黃大哥笑道:“艾公子大才,愚兄那里能夠猜中他所想之萬一!不過愚兄認為這一次艾公子召集我等必定是有重要的行動,又不想引起其他勢力的注意,才讓我等各自向預定地點聚集。具體什么事情,等到了飛浪礁,公子自會吩咐,不過眼下,程兄弟,我等在妖族海域隨時都會遭遇妖獸襲擊,還是小心為好,以免引起他人的注意,泄露了我等的行跡。”
程姓修士點點頭,不再說話。就在這時,黃大哥卻是吸了吸鼻子,疑惑道:“這是什么味道,怎么這么香?”
程修士聞言也是仔細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果然里面夾雜著一絲淡淡的香氣,香味雖然很淡,卻是最大限度的觸發了人的嗅覺,從心靈中誘發了人的一種饑餓感。
程修士臉色一變道:“黃大哥快閉住呼吸,小心有毒!”
黃大哥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這什么,聞言笑道:“程兄弟無妨,這個香味是一種叫做餓殍丹的奇門丹藥散發出來的香氣,這種香氣若是讓凡人聞到了,能讓人感覺到一種深切的饑餓感,不吃食物的話可以生生將人餓死,可若是吃了東西,人反而會感覺越吃越餓,越餓越吃,最終人被撐死,而死的人反而認為自己是被餓死的。不過這種丹藥對我等修士影響卻是不大。”
程修士聞言松了一口氣,轉而又疑惑道:“既然此種丹藥對修士沒有什么作用,那又是什么人使用這種奇門丹藥?”
黃大哥道:“這種丹藥雖然對我等溶血期修士無礙,但是對溶血期的妖獸卻是有些作用。溶血期妖獸雖說已經開了靈智,但是除了一些天賦異稟的妖獸,多數溶血期的妖獸還帶著濃厚的獸性,這種獸性在餓殍丹的誘惑之后,常常會被引發,將藏匿的妖獸吸引出來,此時若是修士在放置餓殍丹的附近設置陷阱伏擊,倒是獵殺妖獸的一種好辦法。”
黃大哥的話一說完,前方數里遠的地方就傳來了法術轟鳴的聲音和妖獸的鳴叫聲。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便向著前方的一處珊瑚礁飛去。
兩人到了距離珊瑚礁百余丈遠的地方,這里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島上斗法的是一個年紀約二十歲的年輕修士和一頭繞著珊瑚礁四下盤旋的飛禽妖獸。
程修士看到年輕的修士只有溶血五層的修為,而飛禽妖獸卻是溶血六層接近溶血后期的修為,便打算祭起法器,橫插一腳。
黃大哥急忙伸手將程修士一把拽住,看著程修士詢問的眼神,黃大哥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示意他繼續看下去。
這時場上的年輕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兩人的到來,向著這邊瞅了兩眼,手中的法訣一變,珊瑚島附近方圓百余丈范圍內的水汽紛紛向著年輕修士聚攏而來,整個珊瑚島在短短的時間被就被聚攏而來的水汽形成的濃濃水霧遮擋的嚴嚴實實,程黃二人站在珊瑚島的外圍卻是連水霧中一點情形也看不見。
只聽見里面“沙沙”的聲音,仿佛疾風驟雨降臨時的情景,這聲音時緊時松,伴隨著飛禽妖獸的嘶鳴,過了一會,珊瑚島上的雨聲不變,飛禽妖獸的嘶鳴卻漸漸變得凄厲,這讓一旁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的程黃二修士面面相覷,心中一陣陣發涼。
終于在一聲凄慘的長鳴過后,島上云開霧散,年輕的修士絲毫無損的站在島上,正笑望著程黃兩位修士,同時一只張開雙翅足足有三丈大小的妖禽已經摔倒在陸平身前奄奄一息,四周植物的枝葉上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針眼小孔。
黃修士雙手一抱拳,道:“道友請了,我兄弟二人路過此地,被閣下的餓殍丹吸引前來一看究竟,并無惡意。”
年輕修士微笑點頭道:“在下陸七,這賊斯鳥與在下之前有些仇怨,這次也算是報仇,不料竟是將兩位引了過來。”
程修士看著地上的妖禽,臉上頗為羨慕,同時又帶著一絲忌憚說道:“道友卻是厲害,這種妖禽對于我等修士最是棘手,不但飛遁無雙,而且還頗為記仇,一旦有修士被纏上,即使溶血后期修士也是大感頭痛,不料道友卻能將之生擒,不得不叫人佩服!”
陸七擺擺手道:“道友謬贊了。”
陸七見得雙方談話依舊是一方站在珊瑚島上,一方凌空懸于海面之上,雙方隔著百余丈的距離大為不習慣,于是道:“兩位若是有暇,可來島上一坐,在下這里還有些靈茶可以待客。”
陸七話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大海茫茫,危機四伏之地,冒然請人做客,怕是要引起對方不必要的猜疑。
果然,程修士聽得陸平相邀,頓時神色一緊,倒是黃修士面色不變,依舊和緩的笑道:“在下二人還有要事,不便在此多留,還請道友見諒。”
陸七見兩人要走,忙道:“倒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前時被妖獸追殺,逃到這一代又被這妖禽攔截險些丟了性命,在下傷愈后時間卻是過了三年有余,逃亡之時慌不擇路,在這海域中迷失了方向,不知身在何地。因此,見到兩位后貿然相邀,其實是想向二位詢問此地的方位以及這三年多來北海人妖兩族的情勢。”
聽得陸七解釋,程姓修士神色這才有所緩和,見得黃修士微不可查的點頭,兩人這才落在珊瑚島上盤桓了片刻。
一個時辰之后,程黃二修士告辭離去,又過了片刻,陸七也離開珊瑚島向著海面落去,一只龐大的海龜從海水中浮起,載著陸七向著南方行去,同時在海龜的四周,還有三條一丈長短的海蛇圍著海龜游動,卷起一團團的水花。
陸七正是陸平了,身處險地,陸平自然只說三分真話,程黃二人也未必說的都是實話,不過二人所說的關于北海各派與妖族的情勢倒是大致可信。
陸平把玩著手中的一塊令牌,隨手將它放在儲物戒當中。
此時已經走遠的程修士忍不住向旁邊的黃修士發問道:“黃兄,那陸七明顯并沒有說實話,自己更沒有承認是煉丹師,怎能僅憑一枚餓殍丹就將艾公子的身份令牌交給了此人?”
黃修士笑道:“為兄正在猜想你什么時候會忍不住發問,沒想到程兄弟卻是忍了這么長時間,倒是出乎為兄的意料。”
黃修士的調侃讓程修士一陣氣結,不等他說話,黃修士接著說道:“為兄自然不會僅憑一個煉丹師的猜測就將令牌送出,我且問你,你我聯手能否生擒那只溶血六層的飛禽?”
程修士躊躇了一下,道:“雖不能生擒,但將其擊敗擊傷卻是可以,若是它逃得慢了,將其斃殺也不在話下。”
黃修士點點頭道:“不錯,我們二人都是溶血六層的修士,聯手尚且如此,此人僅以溶血五層的修士便能生擒此妖禽,而且還能避過我等耳目,這是多么可怕地身手?”
程修士不服氣的反駁道:“那或許是此人有什么遮掩修為的秘術,黃兄也當看見此人頭上的精氣狼煙強盛著實不在你我之下,況且此人能避過你我耳目,或許是因為手上有什么厲害法器才能將妖禽擒下。”
黃修士笑道:“此人若是遮掩了自己的修為,那他的修為必然不在你我之下,自然也有了受邀請的資格;若是憑借什么法器,那么法器在他的手上,那自然也算是他的實力了。”
程修士聽了黃修士的解釋無可奈何的聳聳肩,顯然是認可了黃修士的說法。
黃修士接著說道:“最近妖族海域當中,覆海幫活動實在猖獗,我們追隨艾公子卻是實力不足,這也是艾公子囑咐我等邀請一些實力強勁的散修加盟的原因,只希望這陸七能夠及時赴約,到時候卻是一大臂助。”
二人繼續向著海域深處而去。
陸平返回自己落腳的巢穴,將一枚茯苓丹扔給了因為不喜水而留下來看守巢穴的陸大寶,同時一抖靈獸袋,將重傷的妖禽仍在巢穴的一角不再管它。
此時距離陸平突破溶血四層已經三年的時間,陸平其實早在兩年前,就將身上攜帶的和自己煉制的溶血中期的丹藥消耗一空,本打算返回黃離島的陸平突然想起自己在飛靈島香爐峰的“章平洞府”中,從被擊殺的玄靈派弟子手中得到的三張丹方,上面記載了一種特殊的溶血期丹藥的煉制之法。
這種靈丹統稱為血靈丹,是以溶血珠為煉丹的主要靈材,配合幾種常見的五百年靈藥就可以煉制出來,溶血珠除了在修士需要補足血脈時外,在日常修煉當中是不能用來修煉的,否則就會引起血脈間的沖突而修為全廢,這是無數的前輩修士血淋淋的教訓,陸平自然不會拿自己的修為開玩笑,盡管他時常會疑問自己特殊的根基血脈是不是能夠克服這種影響。
陸平將自己身上剩下的唯一一顆溶血三層的溶血珠煉制了一爐溶血初期修士服用的學靈丹,雖然只成功了四顆血靈丹,但是通過給陸大貴服用,陸平見識了這種丹藥的良好效果。
于是,陸平在隨后的兩年當中,便將目光投向了這片妖獸聚集海域之外的海域,那里是溶血中期妖獸的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