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般情況之下,實在是沒有人能夠注意到封若的舉動,他站在整個隊伍的邊緣處,遙遙地操控著那柄極為破敗垃堊圾的劍器。
這眾多劍光和金沙蟲所飛掠而過的金光里,這柄劍器著實是非常不顯眼,但只有那條金沙母蟲知道,這柄破爛劍器所帶給它的威脅有多么巨大,甚至要超過了其余四十余柄劍器的攻擊。
事實上,封若也沒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他只是很自然地將那金沙母蟲給鎖定,只要它敢遁入地堊下或者巖壁之中,那么,他就能在一瞬間將其無聲無息地擊殺,保證沒有人知道這是他的杰作。
所以,那鐘曉等人才會見到那條之前大發神威的金沙母蟲竟然一反常態,既不敢遁入地堊下和巖壁之中,也不敢上前攻擊,只是四處地在幾十丈外倉皇地逃竄,就好像有一個恐怖的魔鬼在后面追殺它一樣。
當然,包括鐘曉在內,是沒有人會去在乎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他們只是集中全部攻擊,完全傾瀉到那金沙母蟲身上,盡管他們的實力和那金沙母蟲有著很大差距,可時間一長,那金沙母蟲竟是被打得頭堊破血流,傷勢嚴重,最終在鐘曉的一記神通之下,徹底被擊斃!
沒有了這最后一條金沙母蟲,眾人都是忍不住一陣的歡呼,而周圍還在包圍的眾多金沙蟲就已經成不了什么氣候了,在一陣絞殺之后,就紛紛逃離散去。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在乎地上的大量金沙蟲尸體,因為誰都知道,這一反常態出現的大堊金沙蟲以及金沙母蟲,都足以表明事態已經很嚴重!所以在匆匆地拾起那金沙母蟲以及一部分金沙蟲的尸體之后,那殘余下來的眾人便在鐘曉的帶領之下,沿著之前靜陌等人前去支援的路線小心翼翼地追上去。
而這一路上倒是沒有遇到大堊的金沙蟲,偶爾出現幾條,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但是在向前行進了兩三里地之后,那金沙蟲的數量陡然就增加了許多,而且竟是格外兇堊殘了幾分,在前面探路的幾個修堊道者相繼被重傷,整個隊伍甚至已經無法前行,完全被一堊數量大約在幾百條的金沙蟲給阻攔住。
透過這些金沙蟲嗚嗚的呼嘯低鳴聲,隱約就可以聽見前方大約千余丈遠的地方不斷傳來劍氣呼嘯的聲音,還有修堊道者臨死前的慘呼聲,只不過由于有參差的巖壁遮擋,眾人根本無法看清楚那里的情況,但在此刻,所有人心中都是不由一沉。
誰都知道,前面被困住的,必然是靜陌所率領的那三個小隊,他們應該還沒有來得及趕去救援木高的木字營,甚至說不定,他們自身都已經是自身難保,要知道,靜陌可是金丹初期的高手啊,她的幾個心腹手下同樣是實力非常,再加上三個滿員的小隊,在正常情況下,就算是兩三堊條金沙母蟲,也未必能夠困住他們,所以,可以想象,他們此刻所面堊臨的兇險有多么嚴重!
在這不知不覺間,在隊伍之中就有一種很詭異的氛圍在蔓延,不管是誰,心里面都不由自主地升騰起這樣兩種念頭,是究竟要立刻后退,還是如飛蛾撲火一般沖進去?
誰都是珍稀自己的小命的,誰都不希望不明不白地枉死!在這個時刻,沒有人能不動堊搖,因為現在的情況很明顯,木字營完了,靜陌和那三個小隊也估計夠嗆了,就算他們這四十余人沖進去,也同樣是于事無補!…,
但是,如果他們就此抽身退出,那么只要沒有金沙母蟲的糾纏,這數百條金沙蟲還不足以阻擋他們撤退的腳步!
只是,這個念頭也只能是在心里徘徊,沒有誰敢第一個開口,沒有誰愿意擔當背棄同伴,掉頭逃跑的孬種!
所有人都在遲疑著,沉默著!
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之中,那之前嘲笑封若,應該是屬于鐘曉的心腹的修堊道者在和鐘曉互相看了一眼后,忽然開口道:“諸位,這金沙蟲堊此次真的是反常啊!我們估計很難沖進去,大家快想個辦法啊!再這樣拖下去,營主他們只怕是兇多吉少啊!”
此話一出,眾人心中就不由一凜,不是擔心靜陌等人的死活,而是擔心靜陌他們一旦全部隕落此地,那么也就再也無人牽制那些兇堊殘的金沙母蟲,到時候他們就算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不錯,這絕對是獸潮爆發的前兆,我們之前的估計全部錯誤了,我們必須要及時把這個消息傳遞回木神殿,讓各位神使大人早作準備,不然以這勢頭看,今次的獸潮定然是非同小可啊!若是不早做準備,我們木神殿說不得要受到更大的損失!”此時那第五小隊的一個修堊道者非常有默契地喊道,而他所找的借口則是更加完美,頓時很多人都心動起來,是啊,還去送死干什么,早點把這消息回報給木神殿,說不定還-能得到一些獎賞呢!至于到時候的說辭,那么當然是得說靜陌營主力戰而死,他們浴血死戰,最終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沖出重圍等等!
不過,這件事得統堊一口徑,而且最好是有一個領頭者,所以一時間眾人就將目光望向了鐘曉。
“鐘曉師堊兄,快拿主意吧,現在這里你是頭領,我們都聽你的,越早做決定,我們就能把消息越早傳遞出去,我們也就能救下更多的人啊!”
“是啊是啊!鐘曉師堊兄,只有你才是最有威望之人,這件事不能耽擱啊!”
一時間,眾人紛紛出言,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樣子,如果不知道前因,還真的以為這都是些胸懷天下的俠之大者!
“鐘曉師堊兄,我們不能撤,就算要撤退,我們也得接應營主他們出來!”一個非常不和諧的聲音忽然在此刻憤怒地響起,卻是章翰。
見到章翰出頭,封若不由暗嘆了一聲,看來這世道,好人是不得混呢!這章翰空有一腔熱血,但那也是無用的,沒有實力,一切都是廢話 老實說,如果換做是封若處于在這種情況下,除非那被困的人中有他的朋友,有他關注的人,或者他的實力能夠安全地將人救出,自身的安危不會受到影響,否則他的做法就是毫不猶豫,掉頭就走,既不去熱血沖動,也不去假仁假義找借口!
“嘿嘿!章翰,你說的很有道理!”聽到章翰的話,鐘曉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濃烈的殺機,“好!我們也沒有說不接應靜陌營主他們,但是章翰你也看到了,營主他們并不知道我們在外面等著接應他們,現在,我命令你沖進去,把我們的情況匯報給營主,然后我們再里應外合,將這金沙蟲堊全部擊潰!你可有異堊議?”
“你——”鐘曉這大堊義凜然的一番話,頓時氣得章翰渾身發堊抖,指著鐘曉的鼻子就說不出話來!…,
“我什么我?時間就是生命,章翰,你確定你還要猶豫么?再等一會兒,只怕你就要給靜陌營主他們收堊尸了!另外,還有誰一心想接應營主的,馬上站出來,別說本人沒有給你們機會!老堊子現在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這是你們唯一的選擇機會,要么和章翰這傻堊子自以為是地去死,要么,就給我像蟲子一樣活著,還有誰?給我站出來!”鐘曉似乎是已經撕堊開了那最后一層遮堊羞布,臉上的表情格外猙獰,那滿是殺氣的目光來回從眾人臉上掃過,而除了章翰,沒有一個人能夠與他對視!
“好吧,算我一個好了!”
封若笑了笑,就從隊伍的最邊緣,最不引人注意的位置站了出來,他現在是無所謂,那個章翰還算是有點意思,自然不能讓他死在這里,更何況,他之前只是不想節外生枝,嫌麻煩,否則這所謂的金沙蟲堊還真不夠看!
“哦?是你這個孬種?沒看出來啊,有膽色!哈哈!不過你確定么?”鐘曉先是微微吃了一驚,但隨即就輕蔑地冷笑道。
“呵呵!本人是否確定,還輪不到你來管,另外,你叫鐘曉是吧,我在這里送你一句,這孬種兩個字,會有人親自戴到你的腦袋上的,不過你放心,這個肯定不會是我,我還沒有這個興趣,章翰兄,走啦!活人是不應該和死人有太多計較的,你說是么,鐘曉?”
封若卻是笑呵呵地道,一點也沒有因為被扣上一個孬種的帽子就勃然大怒,而他這種平淡如水的神情,卻是讓鐘曉等人心中不由生出一種很奇怪,完全不可戰勝,高山仰止般的錯覺。
“哼!誰是死人,這個一會兒就能見分曉,我們撤,這里就留給他們兩個防守,什么時候他們與里面的人取得聯堊系,我們再殺回來!”
面對封若那看似人畜無害的目光,鐘曉心中不由一陣莫名的心悸,不敢在此地糾纏,喝了一聲,就立刻飛身后退,而其余人也急忙跟上,如喪家之犬一樣落荒而逃。
而他們一撤,之前那數百條金沙蟲立刻就朝著封若和章翰兩人沖了上來!
“慕飛,你先走,留在這里是必死無疑,你犯不著陪我死在這里!”章翰在此時卻是沒有任何懼色,狂吼一聲,就沖著那數百條金沙蟲撲去,
但封若根本沒有多說廢話,一道神念打出,就將章翰擊暈,然后他才隨隨便便地將他拎了起來,就那么漫不經心地一步步向前走去,根本不見他出手,那數百條來勢洶洶的金沙蟲忽然就化為一地尸體,再也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