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那景三等人頓時棄了唐青彭越二人,轉而迅速將封若團團圍住!
“大膽封若!你竟然敢藐視門規,私自從流放之地逃了回來,實在是罪該萬死,人人得而誅之!”
此人那景三排開眾人,站了出來,他說的話雖然聽著是慷慨激昂,但是目光中卻滿是狂熱的殘暴血色!
封若的表情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在望了不遠處有些驚喜和擔憂的唐青二人后,這才迎著那景三淡然地道:“說得好,人人得而誅之,那你有本事來抓我啊!”
“哼!姓封的小子,這大半年不見,你的口氣不小!上一次被你用卑鄙手段暗算了,你以為就可以張口說大話了么?今曰,本人就堂堂正正地將你擊敗,再擒你去刑律殿受罰!”
那景三說著,“鏘啷”一聲就抽出一柄青紅色的三品劍器,直指封若,那氣勢卻是要比從前凌厲了許多,顯然在經過大半年前那場慘敗,他是痛定思痛,苦下了一番功夫!
“唐青,借你的劍器一用!”
封若的語氣依然云淡風輕,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能使用奔雷劍,因為那會坐實了他擊殺莫言的罪名,不過就算沒有奔雷劍,這景三也同樣不是他的對手。
“封若!接著!”
唐青卻是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劍器扔了過來,對于封若,他和彭越反而更加有信心,因為在半年前,封若還是煉氣中期的時候就能擊敗景三,并且赤手空拳地擊敗他們十幾個人,更何況現在他已經是煉氣后期。
那一邊景三卻開始有些忐忑,封若雖然現在仍是平平靜靜,但這種平靜卻給他一種仿若山岳般的壓力,而原本對自己那無比的信心也不由弱了幾分。
此時眼看著唐青那拋過來的劍器就要落在封若手中,景三忽然暴喝一聲,猛地向前沖來,同時手中劍器飛快地向前一揮,頓時一道凜冽的劍氣就呼嘯而出,如果封若還是如常去接那柄劍器,就必然會被那劍氣所傷,可如果不接,那劍器就會墜落到地面上,等他再撿起來時就已經失了先機!
不過讓包括景三在內的所有人驚訝不已的是,封若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去接那柄劍器的意圖,只是冷冷地盯著如一只猛獸般沖上來的景三,任那道凜冽的劍氣從身旁擦肩而過,同時唐青所扔過來的劍器向地面墜落!
如此明顯的機會景三豈會錯過,低吼了一聲,身形便陡然加速,手中的劍器再次揮過,現在他至少有八成的機會在瞬間將封若斬成重傷,一雪前辱!
但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柄幾乎要墜落到地面上的劍器忽然無比詭異地停了下來,微微一顫,隨即就爆發出一抹冷芒,以極快的速度瞬間向前沖出,直接掃過景三那剛剛抬起來的右腿!
“咻!”
盡管景三身上有套裝的防護,但是那劍器的速度太快了,只是發出了一聲清嘯,就毫無阻礙地飛了出去,而同時飛出的,還有景三的一條斷腿!
這一過程實在是太快,以至于周圍那些以為封若必敗無疑的眾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
直到景三一聲慘呼,前沖的勢頭失控,一頭栽倒地上的時候,眾人才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至于那柄劍器則是在飛出幾十丈之外,這才有些笨拙地旋轉回來落到唐青身邊。
“還是差了一點火候啊!其實我想割下來的,是另外一個位置!”
封若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但是他此時目光所過之處,周圍眾人皆是面色如土,誰也沒有料到,他居然已經掌握了御劍術,而這就足以證明他的實力已經在另一個更高的層面了,根本不是他們這種依靠近身戰斗的方式所能比擬的!
“我們走!”
封若沒有理會這些人,招呼了唐青彭越一聲,就朝著接天峰的方向走去。
“封若,你還是你么?”在走出一段距離后,有些興奮的唐青才在后面問道。
“這是什么話,我不是我自己,難道還是什么?”封若笑了笑,心中卻是有些溫暖。
“嘿嘿!那就好,看你方才那冷酷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又被女妖附體了呢!不過你被流放一回竟然掌握了御劍術,不行,明曰我也去流放!”唐青又是一臉向外地道。
此時彭越忽然道:“封若,你現在逃了出來,就不要回鎮天宗了,不然的話被抓起來可是死罪!”
“對,我們也不回去了,我們一塊去做散修!”唐青也有些泄氣地道。
聽到唐青二人的話,封若卻是一陣沉默,最終還是岔開話題道:“藍師姐現在怎么樣?你們被欺負她難道不知道么?”
“呃――藍師姐現在還在閉關之中,而且紫萱院也不給我們傳遞消息,所以我們也不清楚,不過我想,只要藍師姐筑基成功,應該也沒有人能為難她,所以,我們還是去做散修吧,這樣也不會給她拖后腿,這話不是你說的么,封若!”唐青猶豫了一下,這才有些不自然地道。
聽到唐青的話,封若卻是不由一笑,這兩個家伙還是太嫩了點,剛受了些打擊就開始自卑,不過想來也是,自己這個原本的雜役竟然后來者居上,在修為上超過了他們,再加上辛辛苦苦組建的勢力被人一股腦地轟散,說不心灰意懶,那才是怪事!
“不要胡思亂想了,做散修雖然自由一些,可是哪里比得上做修仙大派的弟子,你們兩個先抓緊時間把修為提升到煉氣后期,然后再努力為筑基做準備,你們還不到二十歲,有的是機會!”
說完此話,封若又取出兩顆下品靈石和兩千顆低品五行石分給唐青二人,這才示意他們二人先行返回鎮天宗!
“那封若你呢?如果鎮天宗不能容你,咱們就一起離開算了!”唐青有些焦急地道。
“你們回去吧,記得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們,自己的命運還是需要自己來掌握,至于我,我已經不是我了!”
對于封若的話,唐青和彭越卻是一陣愕然,怎么也弄不明白那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不過看著封若又再次變得毫無表情的面孔,他們也只好轉身默默地離開。
而封若卻是暗嘆了一聲,隨即在原地等待起來,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景三等人就會將消息傳遞回去,到時候結果如何自然知曉!
果然不過半個時辰左右,一隊巡山弟子就如臨大敵地出現在封若面前,為首一個巡山弟子在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后,卻是很古怪地大笑起來。
“不會吧?能從枯木海逃出來的居然只是一個煉氣后期的弟子,這叫我們這些人情何以堪,虧本人還為此大張旗鼓!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是五百年來的第一個從枯木海那個鬼地方逃出來的,而能在煉氣后期就能御劍傷人的,更是少見,佩服佩服!只是現在你還是跟我們走吧!”
聽到那巡山弟子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封若卻是有點疑惑,再看他們的修為,其中最低的也有筑基中期,余者皆是筑基后期,而且他們那掛在腰間的紅色腰牌更是表示他們乃鎮天宗上三門的弟子!
雖然有些好奇自己這樣一個小人物怎么可能驚動這些鎮天宗最精英的弟子,但封若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平靜地解封五級蝙蝠,然后隨著這隊巡山弟子朝著鎮天宗刑律殿的方向飛去。
不過在到達刑律殿那巍峨高大的九重大殿前,那隊巡山弟子卻是將封若帶到那第一重生死大殿門口。
“你自己進去吧,不過我想你出來的時候,將會是本宗自成立以來第一個以煉氣后期的修為進入上三門的弟子!”此時那為首的巡山弟子友善地笑道。
“多謝!”封若沖著他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更加疑惑,那慕飛雪就算能免去自己的流放之罪,但也沒有那個能力把自己弄到上三門去吧?因為這根本就是兩碼事!
只是此時封若也不好多問,就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不過等他走進去之后才發現,這生死殿中卻是要比上一次進入時更明亮了許多,在大殿上方,端坐著四個灰衣老者,其中一個老者正是上次那瘋言瘋語,脾氣古怪的生死殿殿主,而另外三人卻是慈眉善目得多,看過來的目光也是極為友善。
“弟子封若見過幾位前輩!”
對這四名老者施禮之后,封若就肅立在原地,但是現在他卻發糊涂起來。
“嗯!不錯!老夫當曰果然沒有看走眼,本來以為還得十年之后才能見到你,但沒想到還不到一年你居然逃了出來!哈哈!真是甚對老夫的脾姓,按照本殿的規矩,有實力能從枯木海逃出者,那流放之罪就可以直接取消!”
此時那生死殿殿主忽然大笑道,但是這話卻是聽得封若一愣,忍不住問道:“前輩,這難道是生死殿一直以來的規矩,而不是有人為晚輩求情?”
“求情?求什么情?”那生死殿殿主卻是一臉鄙夷,“老夫這生死殿,從來就不會講什么情面,一切都以實力說話,不管你是罪惡滔天,還是無辜被冤,只要有足夠的實力就能活,否則就是死!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的運氣是不是太多了點?那枯木海沒有筑基后期的實力根本別想走出來,而且在枯木海邊緣還有十八道封鎖,你居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溜出來,莫非你發現了什么密道?要知道老夫當年闖那十八道封鎖的時候可是差一點就要被干掉了!”
說到此處,不光是那生死殿殿主,其余三個老者也露出好奇的神色。
“呃――這個,其實――晚輩并沒有想著逃離枯木海!”封若有些費力地辯解道,但是在心里卻是另外一種滋味,原來那慕飛雪所說的幫助自己解除流放之罪就是這個意思,因為只要逃出枯木海就行,而當時他是騎乘那七級青雕離開的,再加上慕飛雪帶路,不要說十八道封鎖,就是再來十八道封鎖,也是沒用的。
不過這種情形封若自然不能說出來,所以在支吾了半天后,他才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回稟幾位前輩,晚輩當時只是迷了路,本來以為是要必死無疑,不過晚輩僥幸收服了一只五級枯木鬼蝠,這才趁著夜色趕路,結果就不知不覺走了出來!本來晚輩還想回去繼續流放,可實在擔心找不到那枯木古堡,所以這才想辦法返回本宗,希望能通過傳送陣前往枯木海繼續流放!”
聽完封若這一番話,大殿上方的四個老者都已經是目瞪口呆,滿臉的古怪之色!
好半天之后,那生死殿的殿主才不可思議地盯著封若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回稟前輩,晚輩不敢有半點虛言!”封若隨手將那五級蝙蝠解封出來,他是不擔心這四個老頭會懷疑,因為有五級蝙蝠在,他是真的有很大的把握走出枯木海的,當然前提是,他得避開那十八道封鎖!
“呃――于師兄,你們三個怎么看?我這生死殿的規矩可不能破!”此時那生死殿殿主有些郁悶地轉頭問道。
“嘿!章師弟,我們靈山院院主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如果他知道本院收了一個這樣奇妙的弟子,他恐怕會立刻殺了這位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小子的,這樣的慘事我想沒人愿意見到吧?”
那被稱為是于師兄的老者連忙擺手道,而在他身邊另一個老者也急忙道:“章師弟,我們鶴鳴院院主的脾氣雖然很好,但是你也知道,他所制定的九百九十九道考核該有多么嚴苛!這小子運氣就算頂天,也肯定通不過的,所以,你也不要指望我來幫忙!”
“那你們劍心院呢?你們那一院弟子最少,不要給我找借口!”那生死殿殿主此時瞪著最后一個老者道。
那老者皺了皺眉頭,最后才極為不情愿地道:“本院劍廬還缺一個火工御守,叫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