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納說話間,焦木林地四周人影閃動。※%頂※%點※%小※%說,
眾人駭然四顧,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這里竟然已經被七只雷暴傭兵團的傭兵小隊給包圍了。
這一下,人人色變。
幾支旁觀的傭兵小隊,看向亞爾維斯等人的眼中,都不禁露出一絲憂色。
所有人都知道,冰星傭兵團和雷暴傭兵團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全面開戰,雙方在外面的戰火,蔓延南方幾個行省,早已經是不死不休。
而如今,格納等人先是蠻橫霸占獵物,而后出手偷襲,更在四周布下伏兵,顯然是要把亞爾維斯這支小隊一網打盡。
不過,這種手段,未免太卑劣了一些。
一位傭兵隊長目光中閃過一絲冷芒,上前一步,大聲道:“格納,你這是想干什么?這里可不是你們雷暴傭兵團的地方。你別壞了規矩!”
這時候,另一位皮膚黝黑的中年騎士,也走了出來,冷聲道:“別忘了,這可是任務堂組織的核心任務。破壞任務的結果是什么,格納你好好掂量掂量!”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格納看著這兩人,眉頭皺了起來。
在傭兵界,任務堂的權威至高無上,獨一無二。
無論是人類、精靈、矮人還是侏儒和野蠻人,哪怕你是一只巨龍,只要你是傭兵,拿著傭兵徽章,吃著傭兵這碗飯,就得如同服從皇室政閣一般,服從任務堂的統治。沒有人能夠例外。
就算是再強大的傭兵團,也不敢公然和任務堂為敵。因為,那等同于和整個傭兵界為敵。
不用任務堂派人剿滅,只要發布一則公告。這個傭兵團就完了。他們的基地總部,會被無數眼紅的傭兵團攻擊,他們的成員會在旅店、酒館、街上和野外的任何一個地方遭受襲擊。
甚至可能別人還來不及動手,他們內部就已經內訌崩潰了。
當然,這種事情,數百年來任務堂基本沒有做過。除了一些罪大惡極的黑暗傭兵團之外。任務堂很少發布針對某個傭兵團的剿殺令。
畢竟,這個世界,終究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任何一個傭兵團的強大和沒落,都是叢林法則的優勝劣汰。
就如同冰星傭兵團和雷暴傭兵團之間的戰爭。哪怕冰星傭兵團被雷暴傭兵團吞并,任務堂也不會出手干預。
不過,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任務是傭兵們耐以生存的工作,也是任務堂的立足之本。傭兵這個職業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這些任務的存在。
無論是客戶交托的任務。還是任務堂根據市場設立的任務,都是如此。破壞任務,就等于破壞任務堂的根基。在任務之外,哪怕打得天翻地覆,任務堂都不管。可在任務執行的時間和范圍內,卻不允許。
這是任務堂避免因為傭兵之間的仇恨和矛盾,導致任務失敗的基本規則。
任務等級越高,這個規則的要求就越嚴格。
尤其是在探索深淵遺跡這樣的核心任務當中。攻擊其他傭兵小隊,是受到任務堂嚴厲禁止的。一旦有人膽敢違反。那就等同于向任務堂宣戰。隨之而來的就是任務堂最嚴厲最無情的懲罰!
這個責任,格納承擔不起。
而且,這兩位站出來的傭兵小隊隊長,也都來自有名的大傭兵團。
一個是風雪傭兵團,一個是荊棘鳥傭兵團。這兩個傭兵團不但在南方有極大的影響力,而且在帝都。也有極大的勢力。
格納并不想和他們撕破臉。至少現在不想。
格納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微微一笑道:“原來是風雪傭兵團的夏佐先生和荊棘鳥傭兵團的桑切斯先生。”
他微微點了點頭,權作行禮,淡淡道:“要說規矩,我當然清楚。不過兩位也看到了。是冰星傭兵團爭奪我們的獵物在先。即便是任務堂,也沒有這樣的規矩吧?我們出手,不過是反擊而已。”
無恥!
眾人都在心頭一聲怒罵。
眾目睽睽之下,這格納居然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當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不過,年輕氣盛的還只是憤怒,老成持重的人臉上卻浮現了一絲凝重。他們比年輕人更明白,格納此舉不僅無恥,而且也有其作用。
想要干掉亞爾維斯等人,他們有兩個辦法。
一個,是在其他人沒有在場的情況下,暗地里襲擊冰星小隊,將其殲滅。這種事情,他們恐怕已經干了不少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任務堂的規則再嚴厲,沒有證據,誰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而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這個辦法就不能用了。
那么,這只火牛,就是他們的第二個手段——無恥也好,不要臉也罷。出手搶奪火牛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現成的矛盾!
不管如何,先扯到一起再說。
那弓箭游獵者一箭射中了火牛的脖子,他們就可以憑此借口宣稱火牛是他們的。從而和冰星小隊大打出手。
至于實際情況如何,誰對誰錯,并不重要。只要殺了冰星小隊這些人,其他的,大家不過扯皮好了。相較于十幾個人的命,浪費點口水算什么?
其心機,不可謂不惡毒。
幾位傭兵隊長都互視一眼,把目光投向了亞爾維斯。
這時候,雷暴傭兵團的人已經圍了過來,將冰星傭兵團和他們這幾支小隊的人都圍了起來。一個個虎視眈眈,局面越來越緊張。就如同裝滿火藥的火藥桶,只要一顆火星落下,就會轟然爆炸!
沒有人愿意和格納去扯什么道理。
也沒有人愿意趟這灘渾水。
公理正義,大家并不缺。可此刻在這深淵之中,畢竟是敵強我弱。自身實力不夠,一切都不過是笑話罷了。到時候,不但伸張不了正義,恐怕還會把自己和同伴的命也都賠進去。
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已經是夏佐和桑切斯所能做到的極致了。而這其中,有一大半原因,都是因為日后要面對公眾有個交代。同時,也避免雷暴傭兵團太過猖狂,對自己也來這么一手。
而如今,要解開局面。冰星小隊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只火牛讓出去。
先斬斷了這條關系線!
眾人目光中,亞爾維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咬著牙說道:“火牛我們不要了。”
短短七個字,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屈辱和不甘。
亞爾維斯知道,如果自己呈一時血勇,結局就是自己身邊的這些弟兄,全都葬送在這里。
格納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他沒想到。對方被霸占了深淵火牛,又死了一個人,居然忍得下這口氣。這反倒讓他愈發不想放過對手了。
有些人,越是隱忍,報復起來就越可怕。格納不想自己背后始終有這么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盯著。
眼中一絲危險的寒芒掠過,格納背著的手,向四周同伴,做了一個隱蔽的手勢。
他淡淡地道:“亞爾維斯先生。您說得可真輕巧。”
羅伊有些出神。
在之前的幾個禱時里,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座山峰。
黑暗盆地的天際。就是黑茫茫的一片。剛剛進入盆地時所看見的那些山脈,在走進盆地之后,就已經消失了。
就如同有一層黑紗,將它們遮蔽了起來。
而此刻,這座通體雪白的山峰,卻忽然出現了。就像是一個身穿白色戰甲的巨人。從迷霧中走了出來。天空還是那黑氣沉沉的模樣,沒有絲毫的變化。就只有它矗立著,白得耀眼。
而更讓羅伊感到古怪的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對這座山峰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而在此之前。他卻從來沒有來過深淵,更沒有來過黑暗盆地。這種古怪的熟悉感,出現得毫無道理。
“這就是小東西所說的那座藏著深淵遺跡的山了。可為什么,我會對它這么熟悉?”羅伊冥思苦想。
就在這時,忽然,他只覺得自己的胸口猛的一熱。
這是......羅伊驚訝地低下頭,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他感覺到,心臟一陣跳動。
不,不是心臟。而是胸口的聚魔陣。
這個導致了天罰的生命魔紋,自從形成以來,就一直靜靜的在羅伊的胸口存在著。緩慢而又連綿不絕的吸收著天地的靈力,并將其轉化為斗魔源力。
這是羅伊最得意的魔紋杰作。
憑借聚魔陣,他完全可以在沒有時間修煉的時候依然保持著斗魔源力的提升。無論是吃飯,睡覺還是戰斗,都不會有絲毫的停歇。
羅伊能夠在最終戰場里的半年時間,從公正騎士提升到榮耀騎士,并且在和弗瑞德一戰之后,晉升大光明騎士,除了最終戰場那龐大的靈力和刻苦的修煉之外,聚魔陣也功不可沒。
而除了修煉之外,聚魔陣還能夠在戰斗消耗過大的時候,為羅伊提供補充。
這使得羅伊的戰斗持久力,增加了百分之三十以上。
以他的斗魔源力儲備,再加上聚魔陣不斷吸取靈力補充源力,就算是大光明五星騎士,拼消耗也拼不過他。
一直以來,羅伊都沒有怎么管過聚魔陣。
可沒想到,這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聚魔陣變得越來越熱,而且,隱隱傳來了一種躁動。
羅伊心頭一驚:“怎么會這樣?難道,是魔紋出了什么問題?”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生命魔紋,早已經和羅伊融為一體。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問題,聚魔陣又是在心臟位置。那可能就是致命的。
羅伊飛快地掀開衣服,露出胸口。
自從聚魔陣完成之后,繪制魔紋的那張龍皮,就已經和羅伊的皮膚融合在了一起。平常羅伊赤膊的時候,看上去,毫無痕跡。就只看見一點點如同紋身一般的花紋,完全看不出龍皮的存在。
不過此刻,羅伊卻發現,那四四方方的龍皮,竟然從自己的胸口慢慢的浮了上來。而且,還在不斷的發熱,變紅。
羅伊怔怔的看著胸口,忽然之間,腦海中閃過一道宛若雷電一般的亮光!
他想起自己在哪里見過這座雪白的山脈了!
那是在這張龍皮原本繪制的藏寶圖上,是幾個藏寶地點中的一個!
而自己為了繪制聚魔陣,將藏寶圖用藥水洗去了。不過,在那之前,自己還是照著原圖復制了一份。
羅伊飛快的打開空間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