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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棋局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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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棋局難測  (新年快樂)

  唐峰與亭亭回到了紅文館。/一起讀小說(讀看看)

  時辰已晚,天色卻也不算如何昏暗。

  紅紅、錦楓、紫綃、紫瓊等人在那說說笑笑,秀英等人依舊在另外一間畫著畫兒。

  唐峰來到林香房間,見她坐在床頭,拿著針線和一件衣裳,卻是在那呆。

  他想要悄悄潛過去,嚇她一跳,林香卻已抬起頭來,放下手中衣裳,福了一福:“公子回來了?”

  唐峰把她按回床頭,問道:“你在做什么?”

  林香微微一笑,道:“天氣開始暖和了,奴婢給墨香她們縫些夏季的衣裳。”

  唐峰見床上放的都是青衣,于是笑道:“給她們穿些好看的衣裳,沒必要非得弄得跟丫鬟似的,我也沒真把她們當丫鬟。”

  林香卻是將他瞅個不停,他疑惑地問:“我說的不對么?”

  林香道:“公子用心險惡。”

  唐峰干咳一聲:“哪有?”

  “公子不拿她們當丫鬟,莫非是要把她們全都收作妾?”

  “這個…是你想多了啦。”

  “奴婢不信,”林香定睛看他,“公子真沒這么想過?”

  “這個…咳,今天的月亮好圓。”唐峰抬頭看月亮…咳,看天花板。

  林香在那無語,唐峰卻是嘻嘻一笑,以她的秀腿為枕躺在床上。林香取一只梳,溫柔地替他梳理頭,他卻在那想著心事。

  微微最后那兩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說留著我還有用處,現在還不會殺我,她留著我到底有什么用處?還有那句“萃芳姊是我的”…那丫頭不會是百合?暈。

  留著你還有用處…留著你還有用處…

  唐峰驀地一震。

  林香道:“公子在想什么?”

  “香,你對朝廷的事知道的多些,”唐峰看著她的臉,“我問你,太平公主是反唐的,還是反周的?”

  林香猶豫道:“太平公主自己姓李,但武后卻又是她母親,她的丈夫和女兒也都姓武…她應該會站在武家一邊?”

  唐峰長嘆一聲:“你錯了,太平公主是站在反周復唐一邊。”林香比較傳統一些,深受“三從四德”的影響,覺得太平公主既然嫁到武家,自然便是武家的人。

  然而歷史上的太平公主野心極大,她的目標是要成為華夏歷史上的第二個女皇帝,如果武家一直掌權下去,她這個目標就絕對無法實現,她雖是武家的媳婦,但她自身終歸是姓李,武家根本不可能信任她。

  他終于想了起來,在歷史上,太平公主也是參與了這場政變的,當他去問徐承志,朝廷中的內應有誰時,因事關重大,徐承志不敢提前告訴他,但他早已知道帶著羽林軍逼宮的是宰相張柬之,所以也沒有多想。

  現在回想一下上輩子讀過的歷史,才想起,這場兵變背后的主謀并不只有張柬之和桓彥范,事實上,張柬之能夠在暗地里瞞著武則天控制羽林軍,太平公主幫了極大的忙。

  太平公主自己姓李,要想成就她的野心,就只有推翻她的母親,到那時,她那兩個懦弱無能的哥哥只能依靠她的精明能干,她也才有機會成為另一個武則天。事實上,歷史也確實是按著她的計劃來走,只不過她運氣不好,李旦自己無能,卻有一個能干的兒子,太平公主雖然權傾朝野,最后卻還是敗給了李隆基。

  太平公主顯然不知道他這個“女兒國使臣的妾”是反武義軍的將領,這也是很正常的事,這場政變不能有任何差錯,不管是太平公主還是張柬之等人,一旦被武則天現他們謀反,都將是死路一條,所以徐承志雖與這兩人在暗地里勾結,但在動政變之前,誰也不能透露。

  而他們這些人是如何潛入洛陽,也盡由徐承志和桓彥范來安排,太平公主既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這樣子,就算出了問題,只要徐承志和桓彥范這關鍵幾人寧死不招,誰也不敢扯到她的身上。讀看看請記住我)

  但是微微為什么會知道我的身份?現在回想一下,在公主府上,微微明明沒有多看他半眼,卻等他一落單就找了上來。

  換句話說,微微早就知道“使臣的妾”就是他,她從一開始就是沖著他來的。

  為什么她會知道?

  唐峰倒吸一口涼氣,想到了兩個可能。

  要么是微微跟徐承志有勾結,要么就是微微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武則天在下棋,徐承志在下棋,張柬之在下棋,李素也在下棋,大家都在下棋,誰掌握到的信息更多,誰就能夠將棋下得更大,更好。

  微微到底是在幫她的母親下棋,還是她把所有人都當成了她的棋子?史幽探和哀萃芳,跟這盤棋又有什么關系?

  唐峰突然覺得很有趣,因為要把這些千頭萬緒一一理清,顯然需要很大的智商,但他一向覺得自己的智商挺不錯的。大家都在下棋,但是下著下著,把自己下死掉的人,從古到今數不勝數,以后也不會絕種。

  既然大家都想玩,那他就跟著他們玩好了,誰掌握到的信息更多,誰就能將棋下得更大,而他身為一個穿越者,有些信息則是別人掌握不到的,就比如該上哪去等那與西施、貂蟬、王昭君齊名,現在還沒有出生的“四大美女”的最后一位,然后把她收作徒弟,從…呃,我的志向是不是太了點?

  林香見他先是一陣沉思,然后不知怎的又露出邪惡笑容,笑得古怪,不由道:“公子…”

  唐峰道:“香,我餓了。”

  林香溫柔地道:“奴婢去替公子弄些點心。”

  唐峰道:“不要點心,我要吃奶。”

  林香猶豫道:“這么晚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公子,我、我…”唐峰竟然在解她衣襟,又把她的抹胸往下拉。

  一對飽滿的玉兔彈了出來,唐峰嘻嘻一笑。林香這才知道他又是在捉弄人,無奈之下,只好摟著公子,抱孩子一般,將那嫣紅的豆兒塞入公子口中,而她懷中的壞蛋真的就嚅嚅地吸了起來。

  方吸未久,有人興沖沖地跑了進來,又“呀”的一聲,滿臉通紅的跳了出去。

  來的是陽墨香。

  林香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陽墨香的聲音在外頭傳來:“主人,有人在外頭等你。”

  唐峰起身,來到門口,見這丫鬟難為情地站在門邊,:“誰在找我。”

  陽墨香低聲道:“卞公子。”

  卞璧?唐峰正要出去,卻又聽到丫鬟在那嘀咕:“就算你是孩子,那、那也得姐姐有奶啊。”

  唐峰扭頭看她的胸…抹胸鼓脹脹的,同樣也飽滿的很,像她姐姐。

  陽墨香現他在看自己,捂著胸,下意識的就跳了開來。

  唐峰嘿嘿一笑…早晚要你給我喂奶…

  陽墨香瞪他。

  唐峰來到后院,見到卞璧。

  卞璧低聲道:“城里的大軍已經被徐大哥誘至虎門關,率軍的乃是張宗昌和張易之。”

  張宗昌和張易之乃是武則天的寵臣,又稱“二張”,在朝中權勢極大,其中張昌宗又稱“蓮花六郎”,原本是太平公主的男寵,被太平公主送給了她的母親,由于武則天的寵溺,二張在朝中無人敢惹,氣焰極是囂張,又因屢進讒言,同時得罪了李武兩家,還害死了太平公主的情人司禮丞高戩,與太平公主鬧翻。

  前些日子,太平公主與李旦聯表上奏,請武則天封二張為王,其實是想要讓他們去跟武家打對臺,二張不知是計,反更得意,武則天卻知道自己這兩個面并沒有那么大的才干,不肯封王,但禁不住他們軟磨硬,又有太平公主在旁邊說話,雖未封王,卻還是將他們封作國公。

  卞璧道:“桓大人已定好明日晚邊攻打皇宮,但我們的最后一批人卻還未到,也不知出了何事。”

  唐峰自然知道,桓彥范只是臺面上的人,其背后主謀是張柬之和太平公主,很可能李旦和李隆基也參與其中,這一戰實是李家對武家的拼死反撲,也是唯一的一次機會。他皺眉道:“還有一批人?”

  卞璧無奈地道:“這最后一批人大約有三十人,不過他們雖是奉命潛入洛陽,卻不知道具體任務,就算落在對方手中,對方也逼問不出什么來。時間緊迫,他們既然沒到,必是出了意外,桓大人說就算他們到了,亦不可再與他們聯系,以防萬一。”

  唐峰微微一笑:“桓大人精明老道,一切聽他吩咐便是…顏崖是否也在失蹤的這些人中?”

  卞璧怔了一怔:“你怎會知道?”

  唐峰聳了聳肩:“隨便問問。”

  又道:“我想見桓大人一面,你幫我安排一下。”

  “這個倒是不成問題,”卞璧道,“不過明天早上還有早朝,等他回到家中,至少已是中午。”

  唐峰道:“無妨,只要是起事之前,便都可以。”

  卞璧疑惑地看他一眼,卻也沒有多問,兩人又商量了一番,卞璧匆匆離去…

  這天晚上,顏紫綃與燕紫瓊分別守著紅紅、亭亭,唐峰則是睡在林香房中。

  到了半夜,林香現身邊無人,起身看去,看到公子一人立在桌旁,看著什么,臉上陣陣冷笑。

  她來到公子身邊,幫他披了一件衣服,又見桌上放著一副木制棋盤,盤上縱橫都是十九道線,乃是圍棋,偏偏棋盤上既有黑白棋子,又有象棋的將、士、相、車等等,也不知這棋到底是如何下的。

  唐峰淡淡地道:“香,你可知道,下棋的人中,我最討厭那種?”

  林香道:“奴婢不知。”

  唐峰道:“我最討厭的,是那種不按規則下棋的人,馬明明應該走日,他偏要給我走田,象明明應該走田,他偏要走日,你說這種人可不可惡?”

  林香道:“那公子豈不是在討厭自己?”

  唐峰噎了一下,干咳兩聲,道:“我可以這樣下,但是別人不行。”

  林香道:“為何公子可以,別人就不行?”

  唐峰義正言辭:“你覺得,騙子是希望全天下只有他一個騙子,其他人全都是好人,還是希望所有人都是騙子?”

  林香掩嘴笑道:“自然是希望只有他一個騙子,要是大家都是騙子,他騙誰去?”

  唐峰道:“這不就得了。”

  林香道:“但是這樣子下棋的人,也有兩種,一種是雖然知道規則,卻偏偏喜歡打破規則,凡事不按常理出牌。另一種則是根本不會下棋,明明不會下棋,卻偏要跟人去下,自然惹出笑話。”

  唐峰淡淡地道:“我說的,就是那種不會下棋,卻偏要去下的人,這種人自以為聰明,下得來勁,卻不知除了把棋盤弄得一團糟,對他自己不會有半點好處。”

  林香道:“公子說的是誰?”

  唐峰聳了聳肩:“我的大舅子。”

  林香卻想著,你的大舅子好多,李素公子,徐將軍,顏崖公子,可都算是你的大舅子,你說的到底是哪個?

  又看到棋盤邊放著一個“士”,唐峰拿起這個“士”,猶豫不決,:“公子為何不放上去?”

  唐峰道:“這個‘士’的名字叫微微,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么放它。”

  林香道:“這個棋子很重要?”

  “重要極了,”唐峰嘆道,“士不能出宮,它偏偏是一個能出宮的士,士是用來保護將用的,但如果另一個士要去吃將,它這個士是要吃另一個士呢,還是要吃將呢?如果是普通的棋子,看錯了也就看錯了,一個能出宮的士,那可是錯不得的。”

  林香道:“不知公子在說什么。”又看著紛亂無章的棋盤,道:“如此亂的棋,公子何不將它直接扔了,不顧而去?”

  唐峰緩緩地道:“這盤棋我扔不得,不但扔不得,而且還必須下完。”

  林香道:“為何扔不得?”

  唐峰盯著棋盤:“香,我也不瞞你,有人要害我的一個親人,我不知道那些人為什么要害她,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還會再去害她,我只能告訴你,她是我身邊最最重要的人,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害到她,香,如何你是我,你會怎么做?”

  林香看著他,低聲道:“奴婢不是公子,但奴婢想,公子絕不是那種等著別人找上門來的人。”

  唐峰道:“有人說過法唯識,只有看穿天意,才能人定勝天。既然那些人要害我的親人,那我就只有看穿他們,知道他們到底要什么,才能勝過他們。一昧的逃,是沒有辦法下棋的,既然大家都在下棋,那我不如先做個棋子,讓他們去下。”

  林香道:“公子不下棋。”

  唐峰淡淡地道:“我不下棋,我只是要看看…他們下的到底是什么棋。”

  隨手從棋盤上撿起一個“馬”,扔到一邊,冷笑道:“世上最可笑的,就是那種連對手是誰都沒弄清楚,還敢跟人下棋的人。”

  林香沉默不語,唐峰回身抱她,笑道:“先不管這些,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做我們自己的事。”將她放到床上。

  林香紅著臉兒趴跪床頭,唐峰在她臀上劃圈:“洗干凈了么?”

  林香“嗯”了一聲,后臀很快就傳來脹脹的感覺。

  乳搖臀顫,一番恩愛,天快亮時,兩人相擁而臥。

  林香道:“公子…”

  唐峰道:“啥事?”

  林香不好意思地問:“這幾次,公子為何總要弄人這種地方?”

  唐峰嘿嘿地笑…不告訴你。

  天方亮,亭亭又上朝去了,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便回到了紅文館。

  唐峰詫異地道:“今天這么早?”

  亭亭道:“陛下病重,今天沒有早朝。”

  武則天病重?唐峰怔了一怔,又道:“若是沒有早朝,你回來的卻又太遲了。”

  亭亭道:“雖然沒有早朝,陛下卻將我召入宮中,我本要向她上表告辭,誰知還沒開口,陛下卻先說,龍族之事她已命人查探去了,如今天朝亂相叢生,我留在這里并非好事,不如早些回女兒國去,又賜了錦鍛布匹,令我下午便走。”

  唐峰瞇著眼睛,雖說亭亭原本就打算以自己在女兒國身居要職,不能在天朝久留為借口,這一兩日便走,但主動讓她走的居然是武則天,這一點卻是頗出他的意料。

  他回到自己房中,將棋盤上的“帥”移了一格,略作沉吟。

  中午,他洗了臉上的易容水,變回本來面目,悄悄溜出紅文館,與卞璧會面,到了范府,在后園大院中見到藏身其間的一眾劍俠,燕紫瓊的哥哥燕勇也在這些人中。

  “峰將軍。”宰銀蟾、宰玉蟾姐妹二人上前拜道。

  唐峰笑道:“連你們也在?”

  宰玉蟾臉兒一紅,宰銀蟾笑著推她。

  宰玉蟾低聲道:“我與姐姐都還不曾逛過洛陽,此番事了,將軍可否帶我們逛逛?”

  唐峰正想著我對洛陽可也不熟,又見她臉兒紅成那樣,于是笑道:“好啊。”

  正要與她們多說一些,卞璧卻已在遠處喚他,他只好先行告辭。

  來到卞璧身邊,回過頭來,銀蟾顯然是在玉蟾身邊取笑她些什么,玉蟾在那推推搡搡,難為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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