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第五百三十四章談曇的心事 如果…如果其他的天魔王都像這一個這般的強橫…
那么…
有些事情,做的時候,身在局中未必覺得如何,可是事后反思、瞻望將來之時,卻不能不有幾分后怕以及,幾許茫然。
莫天機用重生出來的新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跡,淡淡道:“若是元天限根本就沒有受傷,以他的修為,今天,只怕就止一個照面之間,咱們一干兄弟們未必能有一個能活!”
楚陽表示認可的沉重點頭。
書狂和畫王站在一片空蕩蕩的空地上,悵然若失;臉上乃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惆悵還有失落。
終究還是…沒有能夠親手報仇!
這對于兩個人來說,這無疑是一種至極的遺憾。
但,卻是毫無辦法的。
元天限的終極一擊,兩個人都看在眼中。
若是兩人那時候當面對陣,恐怕早已經被元天限輕易斬殺!
天下間,恐怕也就只有楚陽的九劫劍才能夠不受影響,即時反撲!
也只有芮不通的涅盤天火可以毀滅這樣的神魂!
但,兩人心中那種空蕩蕩的惆悵,卻是無以排解,無人可以排解。
親人的仇、兄弟的仇…
在這一刻,盡數涌上心頭。那熟悉的音容笑貌,就那么歷歷在目,讓兩個人心酸難禁,悲從心來。
相比于他們的落寞,木滄瀾的精神狀態就要好上許多,這段時間以來,他一路背負著叛逆、忘恩負義、妄行無端的污名一路走過來,尤其是這份污名還是被天闕第一人圣君陛下親口鼎證,幾再無辯駁之余地。
對此,木滄瀾已經不抱能夠洗刷污名的希望了,然而今日的除魔之役,最終了解元天限天魔神魂的卻是圣君大人,這無異意味著圣君認可自己一邊的作法,一切污名,一時盡去,雖然此刻仍自不免回憶起于元天限往昔的種種情誼,但心下卻是欣慰至極的。
“元天限確定乃是天魔魔孽!”
“圣君親自出手誅殺魔孽之!”
這兩個消息,如同狂風一般的快速吹了出去。整個墨云天突然變得一片沸騰。
但不管如何,元天限始終是死了;而墨云天,也終于消除了這個最大的隱患。
兩大軍團合兵一處,以木滄瀾的手段,在軍方往昔的威望,很輕易地就平復了對方軍團的所有不滿,浩浩蕩蕩,向著京都出發。
至于原本斬夢軍的罪名,自然而然的消失。
但,夢無涯已經不想再回到墨云天了。
“那邊,也有我歷劫同在的好兄弟,我們更有共同目標,那就是去屠盡天魔!”
“木帥,你永遠是我大哥,我們將來還會又再見之日,在域外戰場之上!”
對于夢無涯的選擇,木滄瀾只有一聲油然的嘆息。
在九重丹的強大功用下,所有人都是很快的恢復了傷勢。
楚陽等人本不想去,但,謝丹瓊卻舍不得冇就此跟剛剛聚首的一干兄弟們就此分別,極力邀請;大家卻也當真舍不得就這么分開,作為最后一梯隊,隨同出發。
而除了這個理由之外,楚陽總覺得在墨云天,應該還有一些沒有解開的謎團,需要自己去挖掘一下。
元天限確實是死了,但他的死亡,卻也將一些謎底永遠的帶走了!
當初,他到底是怎么潛入墨云天的?若是沒有一股相當的勢力扶持,斷難成事,楚陽絕對不會相信,一個毫無根基的元天限,能夠走到今天的地步!
第二就是,當初紫霄天之戰,紫豪的七大護衛援兵,可是有兩個人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墨云天,這其中,是否有所關聯?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也是另一個不解之謎。
除此之外,紫霄天七大護衛之中的另外五個人,全數死在了中極天,彼此又是否有什么蹊蹺?或者這些人的事情別人不一定知道,但元天限卻肯定是知道的。
有了這些謎團待揭,不去皇宮那邊看上一眼,楚陽又怎么會死心。
之前一直沒有出現的談曇,也終于出現,垂頭喪氣,無精打采。
楚陽當然發現了這貨,但卻沒理他。
直到這一晚上…
謝丹瓊特意的命令,守衛都撤出去,讓整個營地,全部都變成九劫兄弟的私人領域。大家搬來海量的美酒,準備暢飲一番。
反正外邊有那么多的高手負責護衛,比如紫邪情莫輕舞墨淚兒楚樂兒等人都是不喝酒的,大家對于自身的安全可謂放心得很。
再說了,關于下一步要怎么進行,還是需要大家群策群力的商量研討一下的。
一眾女人湊在一起唧唧喳喳的說話,一干大男人們則都湊在一張桌子上大口喝酒;熱熱鬧鬧,大呼小叫;紀墨羅克敵等人更加是抱著酒壇子滿場亂飛,一刻也不消停。
談曇一直默默地喝這酒,看上去很落寞的樣子。
但大家誰也不理他,人人都知道,這家伙肚子里根本就藏不住話,遲早自己會憋不住說出來始末緣由;但卻絕對不能主動問他。
你若是問上一句:你這咋了?怎么悶悶不樂的?
談曇肯定就會說:我愛咋咋地,你管得著么?你想知道我咋了?我偏偏就不告訴你!
一句話,絕對能夠將人嗆給死!
所以大家都是很有默契地誰也不問。
故意晾著這家伙;當然,閑談中誰也不談正事,就只是互相鬧騰,互相打屁,互相爭斗打鬧,動不動就有兩個人摁住一個然后撬開嘴巴把酒灌進去。
場面熱鬧的如同要翻了天一般。
——越熱鬧,越不理他,談曇這家伙就越是沉不住氣。
終于…
“梆梆梆…”談曇用筷子使勁的敲著盤子,大怒地說道:“喂!喂喂喂!喂!”
眾人彼此相視會心一笑,均有一種‘這家伙果然憋不住了,這樣的一種惡作劇成功的莫名快感。
楚陽扭過頭,貌似很不滿的道:“你丫的干嘛?造反啊,吃飯就是吃飯,敲盤子干嘛?豈不是敗了大伙的興致!”
談曇臉上露出無限的委屈:“我有話說!”
眾人一起說道:“說啥啊?”
聲音很是整齊劃一,隱隱流露出一股子調侃的味道。
談曇急促的喘了幾口氣,這才終于大叫起來:“你們這些人都沒發現我這幾天不正常么?”
紀墨很做作的皺眉說道:“不正常?哪里不正常了?我看你沒怎么樣啊?”
羅克敵露出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說道:“難道你每月的那幾天來了?可…你是男的啊…”
眾人盡都哄堂大笑。
旁邊紫邪情等女子盡都紅著臉恨恨的怒罵兩句,將頭偏到一邊,不理這幫臭男人。
“你們這些人竟是一點也不關心我!”談曇委屈萬狀的說道,心中越想越是委屈無限,眼圈兒都紅了。
董無傷霍然站起來,喝道:“誰?是誰?是誰欺負了我談曇兄弟,說出來,四哥為你做主出氣!”
謝丹瓊摩拳擦掌:“就是,談曇,妹夫你說,到底是誰這么不開眼的欺負了你?難道是丹鳳那丫頭?不要緊,你說,就算是我親妹妹,但今日作為大舅子也要大義滅親,好好收拾這臭丫頭!難道還反了她了不成?不知道以夫為天,是女子需要遵守的綱常么?”
眾人一陣爆笑。
謝丹瓊這冇一番義憤填膺的慷慨陳詞,絕對是假到不能再假。
就這些天里,謝丹瓊又不是沒長眼睛,豈能看不出自己妹子在談曇面前那種頤指氣使的樣子?談曇謝丹鳳夫婦之間,說了算的,絕對是自己妹妹!這倆口子之間的所謂綱常,也得是談曇以妻為天,毋庸置疑。
是以謝丹瓊這番話說出來,除了惹來自己妹妹謝丹鳳的兩個大白眼之外,根本就是毫無意義!
眾人紛紛安慰,但每一個人的安慰話,都帶著些強烈的幸災樂禍,外加看戲的意味。
如是一輪安慰下來,被安慰的談曇終于忍無可忍,勃然大怒,豁然站起,手指頭一個個的點過去罵道:“你們這幫虛情假意的人!我算是看透了!”
眾人聞言一愣,瞬時便爆發出一陣大笑,盡都笑得前仰后合。
楚陽連口中的酒也噴了出來,毫無儀態的拍著桌子哈哈大笑。
這貨,終于徹底的忍不住了嗎?!
“咋了咋了?到底咋了啊?”
眾人紛紛大笑追問。
“我這幾天悶悶不樂,連那場關鍵的屠魔之戰也沒怎么參加,離群獨居,你們…你們居然一個個都不關心我…”談曇紅著眼大怒:“你們…你們還是我的好兄弟么?!真真是欺人太甚!”
莫天機出來打圓場:“說說,說說,到底咋回事?其實我想問,但沒敢問,真沒敢問。”
“我也是我也是。”
眾兄弟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談曇的心情終于變好了些許,卻又嘆了口氣,道:“你們也就罷了,可連我師兄楚陽竟也沒問…我真好傷心。咱倆可是最親的…”
楚陽哈哈大笑:“問你有啥用呢?你又不說。誰不知道你心情郁悶的時候說話就像吃了屎一般的臭!”
談曇恍然大悟:“原來你們都在這等著我自己說…媽的,我不說了,打死也不說了。”
“不說就不說,大家喝酒喝酒。好像誰稀得聽似得。”莫天機態度立馬轉變,端起酒碗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