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兩人頓時大驚失色!
這位紫大人,竟然將生命本源抽了出來這么多,送給自己?
這…這等大恩大德,真不知要如何報答才好。[].
紫邪情淡淡的道:“我也僅僅能幫這一些了,三位保重。”
三人感激的道:“紫大人這是哪里話,今日之賜,足矣銘感終生!”
紫邪情轉身欲回,突然一揚手,扔出一個紫晶瓶給了布留情:“這是給你的,你知道,這是什么!”
布留情一把接在手里,臉上神色復雜,道:“是,我知道這是什么。”
紫邪情沉默了一下,道:“要活著!”
轉身而去。
三人站在雪中,神情復雜。
良久,不約而同的盤膝而坐,打坐起來。
另一個地方。
諸葛家族密室。
法尊面南背北,高居一個紫檀木椅子上,目無表情的俯視下面,淡淡道:“都準備好了么?”
夜帝排在下方首位,聞言答道:“夜家已經準備妥當,所需人手,也已經盡數到齊!”
“凌家準備妥當!”
“蕭家準備妥當!”
“石家準備妥當!”
“葉家準備妥當!”
“蘭家準備妥當!”
“陳家準備妥當!”
最后一位,諸葛糊涂咳嗽一聲,躬身說道:“天機星云裂天大陣,準備妥當!諸葛家族至尊高手,也已經整裝待發。只等法尊大人下令了。”
法尊目光深沉的掃視眾人一眼,淡淡道:“這一次,為防萬一,本座多調了執法者五十位至尊高手!如此一來,執法者共計出動至尊。三百位!”
“八大家族,合計至尊高手,四百六十一位!共計好手,七百六十一名,參加這一次‘屠道’行動。”
法尊聲音凜然:“加上在座諸位,還有本作和舞兄,便是七百七十一位!如此陣容,九重天前所未有!如此多的高手,聚集在一起共襄盛舉,也是整個九重天亙古以來。第一次!”
“敵人的實力,空前強大!這也是出現在九重天的。第一位極道高手!各位,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諸葛糊涂道:“法尊大人。我們是已經布置好了,不過,他們那邊會不會進來…這件事還需要計議。”
法尊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淡淡道:“那邊,已經接受了我的挑戰!這一節,不必擔心。[].他們一定會來!”
“啊?”諸葛糊涂詫異不已,想不到法尊在不聲不響之中,竟然將一切事情都辦妥了。
只不過,對方為何會答應如此明顯是陷阱的決戰?這件事,實在是匪夷所思。
“答應決戰的,乃是布留情,月聆雪,風雨柔!他們三個人。”法尊淡淡的道:“舞兄已經提前前趕到星云山前去布置,各位要注意的是…我們的重點。不是這三個人!而且,這三人因為某種原因,恐怕就算是趕著他們逃走,也不會逃的。所以,各位要防備死戰!”
“只等著三人一到,大陣暫不打開!然后,以車輪戰法,消耗他們;圍而不殺…盡量,讓他們的情勢,越是緊張越好!受傷越重越好,但,那神秘的女子只要不出現,那就是大陣不動。”
法尊的臉上露出一個邪異的笑,道:“布留情威震天下,雄踞天下第一萬年!風雨柔和月聆雪這些年里也是威震九重天!三人都是蓋世強者!各位,對于調戲蓋世強者,可有興趣么?看到昔日的強者,在自己圍攻之下,被玩弄的豬狗不如的狼狽樣子…各位,足可告慰平生了!”
眾人一陣哄笑。
“總之,那神秘女子不來,你們就盡情玩弄!”
“一旦那女子到來!那么,在她到來的同一時間里,諸葛糊涂!你負責,要立即發動天機星云裂天大陣!從那神秘女子進入大陣的那一刻開始,豁命搏殺,以命搏命!以傷換傷!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里,將那女子攻擊置死!”
“無論要付出什么樣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法尊重重的說出這一句話,兩眼冷酷地看著眾人,淡淡道:“各位,可記住了?”
“記住了!”夜帝率先道:“法尊大人放心就是,咱們也都不是毛頭小子了,曉得輕重;哪怕豁出這一條老命,也要將那女人殺死,否則,九大家族就真的完了。”
“好!”法尊點頭,目光之中,陰陰沉沉:“還有一點,在那女子進入大陣的同時,留守天機城的圣級高手,準備好的那隊伍,要立即全力進攻蘭香園,務必,要將楚陽等人盡數斬殺!”
“此為雙管齊下!”
法尊說道:“不過,進攻不能早了。必須等到那神秘女子進陣之后!懂么?”
諸葛糊涂站起身來,挺直了背脊,大聲答應。
“不過,諸位要注意一點,布留情的那個徒弟,那個紅衣服的女娃兒,若是能夠抓活的,盡量的,留她一條性命。如此先天靈脈,殺死未免可惜…”
法尊沉沉的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答應,蕭瑟笑了起來:“法尊大人畢竟還是愛才啊。”
法尊微微笑了笑,淡淡道:“才,要為我用,才能愛。若不能,還要殺之。若是養虎為患,那可就真的陰溝里翻船,丟了大人啦。”
眾人都是笑了起來。
“還有,那個楚陽,補天玉已經被劫去,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但,出手的那人卻絕對不是楚陽一方的人。這就等于,后患已除。而且楚陽已經中毒…”法尊微笑著,道:“這一戰的重要性,不再多說,諸位心中有數!我只說一句,屠道之戰,不容有失!”
眾人沉重點頭!
大家都明白這一戰的重要性,若是如此陣容還敗了。那么,九大家族的命運,基本就是定了局!
再也沒有翻身的希望!
“好了,各位散去,做一下準備。順便,準備一下三天之后的九尊補天!”
法尊揮了揮手。
眾人紛紛站起,不管是誰,臉上都是一樣的沉重和堅決,走了出去。
法尊負手而立,看著眾人離去。低聲吟道:“這一戰,多少英雄灑碧血;多少豪杰去無回!各位。明天晚上,本座親自設宴。與兄弟們一醉方休!”
八位二祖都是身子一顫,想要說什么,卻最終沒有說,默默的走了出去。
有幾人,眼中已經露出感動的神色。
蘭香園,楚陽坐在窗前。凝目看著窗外大雪。
這一場大雪,從開始下落,到現在,已經足足的下了十七天!
天機城將近一半的民宅,都已經不堪重負而倒塌。
諸葛家族在備戰,并沒有拿出什么有力措施‘反倒是諸葛家族麾下的第五家族,在這段時間里賑災不遺余力。
門開,孟超然帶著一身的雪花走了進來,灑然一笑:“陽陽。又在想三天后的大戰?”
楚陽苦笑了一下:“師父,您怎么樣了?”
“我?快活的很。”孟超然溫和的一笑:“你師母,還在昏迷,我剛喂她吃了點東西,趁著她還沒醒,我約了寒舞喝點酒,哈哈。”
一邊說著,一邊輕車熟路的從櫥中取出一碟花生米,還有幾片蓮藕。隨即就搬出來一壇酒,擺在桌上,兩個酒杯,對面而立。
孟超然灑然坐下,搬起酒壇,在兩個杯子里都倒滿了酒,淡淡道:“陽陽,其實你不必擔心什么…生與死,不過就是這樣的一道關界;努力了就好,勝負輸贏,天注定!”
楚陽苦笑。
“看得太重,就會在乎;在乎,就有壓力;有壓力,心會重,心重,就是焦慮,焦慮,則造成失誤!”孟超然淡淡道:“我要告訴你一句話:看得開,不是放得下!”
“看得開,不是放得下?”楚陽喃喃的念道。
孟超然已經不再理他,舉杯相邀,似乎對面,正有一人含笑而坐,孟超然有些快活的笑了笑:“寒舞,今天還是大雪;看著雪花,我就想起你的名字,哈哈,凌雪寒天舞…來來來,如此美景,如何能不喝一杯?”
說著,一飲而盡。殷勤的探身過去,端起對面的酒杯,將酒輕輕潑灑在地上,然后放正,再斟滿:“每次與你喝酒,你總是不服不忿,嫉妒,罵我,哈哈,你一生,不承認我是你兄弟,但是現在,你總不能否認了吧?嘿嘿…干了…”
楚陽看的眼眶發酸,澀然道:“師父…”
“不必勸我。”孟超然擺擺手:“我沒瘋,也沒有精神錯亂;我知道,寒舞已經去了…不過,他去了,卻并不代表,那段感情也去了。也沒了。因為我還在。”
“我在,感情就在!感情在,兄弟就在!兄弟在,就要喝酒!就要盡歡!”孟超然道:“生死幽冥,俱是一樣。”
說著,又飲了一杯,向對面招了招酒杯,呵呵笑道:“寒舞,你說是不是?”
隨即,孟超然呵呵笑起來:“難得,你與我觀點一致!來吧,兄弟,喝酒…我一直以為我欠你,但現在發現我錯了,我不欠你的,而是你欠我的…你他娘死得壯烈瀟灑,卻讓我…不說了不說了,反正,若有來生,你要還我!哈哈…”
楚陽心中一酸,隱隱似乎看到,在孟超然對面,凌寒舞白衣如雪,面帶微笑,正舉杯而飲,眉梢眼角,盡是好友歡聚的歡愉。
楚陽只覺得喉頭猛地發癢,堵塞,他屏住呼吸,靜靜的走了出去。
將這空間,留給了這一生一死的兄弟二人。
悄悄的關上門,門內,依稀傳來孟超然的聲音,似乎在說:你有啥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