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成霍然轉身,看著楚陽。..
祖孫二人默默對視。
“他們來找你去執法堂,定然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畢竟你這位‘神醫’,出現的太過湊巧。”楚老爺子皺著眉頭道:“而且這件事,乃是執法者出手,家族無法干預!一些都要靠你自己。”
“我知道。”楚陽淡淡的道:“沒有的事情,也硬安不到我頭上。爺爺你可以放心。”
楚老爺子嘆了口氣:沒干過的事情,就安不到頭上么?你這小子,想得太簡單了?只憑一個懷疑就可殺人,更何況是如此大事?
對于執法者來說,殺錯一個半個的人,算什么大事?
“去吧,一切小心在意。”楚老爺子嘆了口氣,神色間,一片yin郁。
“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母親。”楚陽說道。
“恐怕她已經知道了。”楚雄成苦笑:“執法者行事,向來不會遮遮掩掩。他既然明目張膽來到楚家要人,你母親,又怎么會不知道?”
楚陽臉色一沉,重重道:“該死的執法者!”
跟在兩位執法者身后走出楚家大門,楚陽情不自禁的回頭。
母親就在身后,幾乎已經站立不住,臉色蒼白,搖搖晃晃的似乎要倒下去。全靠父親攙扶,才站在那里。
楚陽挺立著,鄭重的道:“娘,我會回來的!”
這一句話,說的斬釘截鐵,充滿了令人信服的力量。
楊若蘭的近乎崩潰的神經,在聽了這句話之后似乎得到了一點支柱,深深地凝注著兒子,輕聲道:“娘等你回來。”
楚陽點點頭,毅然轉身。大步離開。
楚家大門口。楚騰虎等兄弟幾人,眼中lu出一絲快意。楚雄成滿臉憂慮,楚飛凌臉色凝重。太陽穴在隱隱的跳動…
兩位執法者一左一右,陪伴楚陽前行。兩人的背上包裹中,滿滿當當,全是楚雄成塞過來的紫晶。
楚老爺子下了重禮:請兩位執法者對孫兒照顧一二。
“小子。你還想回去?”兩位執法者分明對楚陽剛才的那句話嗤之以鼻:進了執法堂,有幾個能囫圇著出來的?
“執法者,總不能不講理。恰恰相反,執法堂雖然名頭可怕,卻是九重天大陸唯一一個講道理、論是非的地方!”楚陽淡淡道:“若是我沒有發錯,沒有觸犯九重天律法,我為何不能回來?”
“有沒有犯錯。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們執法堂說了算的。”左面執法者輕飄飄的道。
“那是當然。”楚陽聲音也很淡漠。
正往前走著,拐過了一條街道,身后的楚家已經看不到了。
在這條街道上。正有一個人大步走來,突然這人嗯了一聲,似乎頗為驚奇,隨即就攔在了前面:“楚陽?怎么是你?你這是要往哪里去?”
楚陽定定的看著他,淡淡道:“我要往哪里去,您不知道么?我的二叔?”
來人,正是已經失蹤了四天的楚飛龍。
他竟然在這個時刻,突然出現在這里。
但是他的出現。卻讓楚陽一直以來存在于心中的憂慮得到了某些證實,所以楚陽說話。毫不客氣。
楚飛龍聞言,似乎一怔。隨即抬頭看著楚陽左右的兩人,瞳孔一陣收縮:“敢問兩位執法者大人,我這位侄兒,犯了什么罪?”
兩位執法者看了看楚飛龍,道:“楚飛龍,你侄兒犯了什么罪,尚需要我們來定論。”
楚飛龍一怔,隨即退后一步,道:“還請執法者大人秉公執法,還我侄兒一個公道。我侄兒剛剛回家,對上三天多有不了解,若有冒犯,還請大人海涵。”
執法者皮笑肉不動的道:“楚飛龍,你話太多了。”
楚飛龍讓開一步,側身讓開道路,對楚陽道:“陽陽你莫要擔心,二叔回家看看情況,然后馬上就去執法堂去接你。”
楚陽淡淡的道:“多謝二叔。”
三人越過楚飛龍而去。楚飛龍似乎怔怔的站了一會,才突然拔起身形,刷的一聲趕去了家族。
意念中。
劍靈說道:“貌似是這楚飛龍做的。”
楚陽冷笑:“絕對是!”
楚陽在想著,楚飛龍這時候出現,楚陽也終于明白,楚飛龍失蹤了這些天去做了什么,想必是自從事情發生,楚飛龍就一直在調查,而那天夜里,自己立即展開治療…而楚飛龍就在那時候失蹤了…
想必乃是去了執法者那里。
那么,這件事情,是他做的無疑。
楚陽唯一懷疑的是:楚飛龍現在出現在這里,毫無道理!只為了說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么?顯然不可能。以楚飛龍的深沉心機,顯然也不可能做出特意前來幸災樂禍那么幼稚的事情。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剛才說的幾句話里面,傳遞了什么消息過去…
但楚陽一句一句的剖析,卻沒發現什么。
一切都是很平常的話語。
這讓楚陽心中很不舒服。
似乎世間所有的執法機構,都如眼前的執法堂一般的yin森沉重。所有的擺設,全是yin暗色調,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似乎是到了傳說中的地獄,充滿了yin森恐怖。讓人一進入這里,就感覺心驚膽顫。
兩位鐵牌執法者將楚陽帶到了這里,就退了出去。
里面有兩個人。
楚陽定睛看去,只見其中一人坐在椅子上,臉色有些蒼白,左肩膀軟軟的垂下來,一動不動。
另一人卻是一個禿頂老者,花白胡子飄揚,一雙眼睛,便如沙漠之中的食尸鷲一般兇狠殘忍。
兩個人都是看著楚陽,密切注視著楚陽的動態。
楚陽站在他們面前一丈之處,一臉無辜的看著兩人。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禿頂老者發出夜梟一般的一聲狂笑。道:“沒想到楚少爺如此年輕。卻是一位頂尖的大神醫,失敬失敬。”
楚陽有些惶恐的看了看他,有些囁嚅道:“這位…前輩…這個…喚晚輩前來…不知道…不知道…”
竟然似乎是恐懼的說不下去。
“你害怕什么?”禿頂老者看著楚陽。眼神bi視過來。一股悄然的氣機,也鎖定了楚陽全身。
包括心跳,脈搏,汗毛孔。眼神…甚至是剎那間的毛孔收縮等等細微的情況,完全處在這禿頂老人的觀測之下。
劍靈悄然的展開了應對。
楚陽臉上汗珠滾滾落下,有些吐字不清的道:“我…晚輩能不…怕么…這里可是執法…堂啊…一進來,我就感覺對害怕…了…”
他斷斷續續的說,他的脈搏眼神心跳,也在隨著他的這種‘恐懼’,而在不斷的變化著。心跳如擂鼓。將一個膽小怕事、從草根突然成為大公子卻又免不了那種骨子里的自卑還帶著一些強撐的驕傲表現的淋漓盡致。
“你身上沒有修為?”禿頂老者皺了皺眉頭。這番觀測,竟然發現對方身上沒有玄功流動,這可奇了。難道這位楚家大少爺,流落在外只是一個普通人?
“不。我有!”楚陽大聲道,似乎充滿了怨恨,隨即頹然低下了頭:“只可惜被人廢了…”
刷的一聲,這位禿頂老者已經到了楚陽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腕脈。
楚陽的身體似乎下意識的后退,躲避了一下,卻沒有躲開。臉上lu出痛苦懊惱的神色。落在兩位大高手眼中,卻是:我本來能躲開的。但修為被廢了卻躲不開…
這樣的一種落寞神態。
禿頂老者哼了一聲,道:“我的手法。只要你不是君級六品以上,是無法躲開的。你小小年紀。難道被廢之前就到了君級?”
這句話之中,分明是譏嘲之意。
但隨即他的神色就沉重起來,道:“果然被廢了…這廢掉你的人,手法好生巧妙霸道…”
卻是劍靈悄然的截住了楚陽的丹田經脈,‘配合’他的探查。
“你可知是誰廢掉的你?”禿頂老人目光灼灼的問道。同時看著秦寶善,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秦寶善似乎是松了一口氣。
“不知道。”楚陽垂頭喪氣的說道。
“你師父是誰?”禿頂老者問道。
“杜世情。”楚陽對答如流。
“杜世情?”兩人都是有些詫異,杜世情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我師父在下三天,被人稱為第一神醫!能夠生死人而肉白骨,一身醫術,驚天地而泣鬼神!”楚陽驕傲的挺起胸膛:“前輩若是不信,到下三天一打聽就可以知道!所有下三天的人,不知道我師父的人,應該很少很少!”
“下三天的第一神醫?”禿頂老人和秦寶善的眉毛都有些抽搐。在他們眼中,下三天的一個大夫再牛bi又能牛bi到哪里去?虧這小子居然崇拜成這模樣,驕傲成這德行…
“我師父不僅醫術獨一無二,而且玄功高強,已經是王座一品修為!一身功夫,出類拔萃!”楚陽繼續驕傲。
王座一品?出類拔萃?
禿頂老人和秦寶善頓時無語到了極致!你師父王座一品都出類拔萃,那我們倆君級五六品,又算是什么?天仙化人?…
真他跟土包子沒話說了…
“咳哼,咳哼…”禿頂老人終于忍不住咳嗽兩聲,清了清喉嚨,將心中那一股幾乎要爆笑的情緒壓了下去,繼續問道:“你那天夜里治療那六十多人的傷勢的手法,也是你師父教你的?”
楚陽似乎矛盾了一會,掙扎了一會,才終于有些艱難不情愿的道:“這個…不是…”
容我調整一下情緒,第二更可能要稍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