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老者心中早已經欲哭無淚…
以他的閱歷,豈能看不出來那兩個鐵牌執法者其實就是收取了六十塊紫晶?再說了,你他娘剛剛回到楚家,而且還功力全失是個廢物,楚家會為了你拿出三百塊紫晶?
這是開玩笑呢吧?
但對方就是訛詐上了,而且己方不僅理屈在先,而且有求于人!
不還?咋辦?
不僅他看出來了,秦寶善當然也不是傻子。同樣看得出來,但看出來是一回事,給不給,卻又是另一回事。
如今,算是被逼到了懸崖邊上。
不給不行啊。
兩人對望了一眼,均是郁悶地搖頭。禿頭老者嘴唇微動,傳音過去:“老秦,咱倆這一次是栽了跟頭啦。被這乳臭未干的小子徹底的訛詐啦…我唯一不明白的是,這混蛋剛才還在誠惶誠恐,怎地角色轉變的這么快?一聽我們有求于他,居然就立即翻了臉?這…這簡直就是一個流氓!”
秦寶善嘆了口氣,傳音道:“這還想不通?你聽聽他的童年,那就直接在流氓窩里長大的…那些市井流氓,順風扯旗的本事可不光是這個…他要是不這樣做,那才是怪了…”
禿頭老者連連點頭:“說的也是…還是秦兄觀察入微。”
接著問道:“如今,只有先拿紫晶來,先將這小子穩住,然后讓他給你看好了傷,再…嗯?”
秦寶善微微嘆氣:“走一步說一步吧。若是治好了傷,承受了人家的恩惠,卻接著翻臉…豈不是忘恩負義?不要說別的,自己的心魔這一關。如何過得去?”
禿頭老者眼中兇光一閃,道:“這事情…再說。”
秦寶善猜到了他要做什么,卻是嘆了口氣,道:“你看著辦吧。”
便在這時,楚陽終于從那種情緒中回轉,道:“前輩。若不然,我先為你看看吧,究竟是什么傷勢,也好心里有數。”
秦寶善大喜,道:“那就真的太麻煩楚神醫了。”
楚陽嘆了口氣。道貌岸然的道:“醫者父母心啊。畢竟就這么看著老前輩痛苦,我心里挺不落忍的。”禿頭老者猛地轉過頭去,捂著嘴咳嗽起來。
!你這醫者父母心,是三百塊紫晶換來的!就算是藥谷大供奉,也沒你黑啊…
“請前輩全身放松。散去護體玄功。要不然,晚輩功力被廢,根本診治不清。”楚陽淡淡的道。
秦寶善依言而行。在自己地盤上,實在沒什么可害怕的。
看著秦寶善解開了衣衫的受傷處,楚陽探手上前,兩根手指頭輕輕的往里摁了下去。
秦寶善悶哼一聲。只覺得這兩根手指竟然直接埋在了自己肉里,進入了自己內腑之中一般。若不是親眼所見,實在不敢相信這么插進去居然連皮肉都沒破。
似乎自己每一根筋。每一塊骨頭,都被這兩根手指捏住,拉扯了一下。
秦寶善饒是修為精絕,忍受力超出常人不少,依然是悶哼出聲。臉色變得雪白一片,黃豆般大小的汗珠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
楚陽終于收回手指,眉頭緊皺。
看到他臉色沉重,禿頭和秦寶善同時心中忐忑,不由問道:“楚神醫,可是出了什么問題?”
“相當麻煩!”楚陽皺著眉頭,看著秦寶善,有怒色隱現,卻又似乎不敢發作,終于嘆了口氣,道:“你怎么能…胡鬧呢?!”
“胡鬧?”秦寶善不解的問道。
“前輩這傷,本來乃是一種陰毒到家的功夫,據這傷情來看,絕對是那種‘碎脈指’無疑。中之連肩膀帶手臂,全被封住!而且,劇痛難忍,一天之后,若不解開,周圍經脈,就開始龜裂。兩天之后,不解開,便開始破裂,三天之后,開始碎裂。”
“這便是碎脈指的可怕之處!,那樣,整條肩膀就廢了。”
楚陽如數家珍的說道。
“是,正是如此!”秦寶善眼光大亮,興奮起來,這家伙果然能治!
“本來中了這種傷勢,立即找到我,我為你立即解開,也就沒什么大礙了。但你這傷勢,卻已經拖了最少三天以上!”楚陽道。
“是…的確有快五天了。”秦寶善慚愧道。
“若只是拖延了倒也罷了,經脈碎裂,我為你解開之后,然后再用一種秘法,調成藥,然后服用半個月,也能夠痊愈…可是你竟然…”
楚陽搖頭嘆氣。
秦寶善越聽越是不妙,不由緊張問道:“如何?”
“可是你竟然找了大夫為你看過了…而且為你進行了化解!但卻化解的全無道理!”楚陽怒其不爭的瞪了他一眼:“他居然是按照裂脈手的救治方法,為你化解的!這簡直是庸醫,混蛋的行為!”
秦寶善臉色頓時慘白,自己找到執法者的內部大夫,治療了一次,據那位大夫信誓旦旦的說,這是裂脈手無疑,為自己治療了一番。
當時的確是覺得輕松了,還送了一筆大禮,然后興沖沖的回來,卻發現過了一天半之后居然更加的痛了起來。再找到那位大夫,卻又束手無策了…
“楚神醫…這,這會有什么后果?”禿頭老者也嚇壞了:那位大夫,正是他為秦寶善介紹的…
“有什么后果?”楚陽氣不打一處來的道:“什么后果也沒有,只不過就是我本來一天就能治好的病癥,半年還除不了根!而且現在來看,似乎還不只如此!就是這樣的后果,你明白了么?”
“啊?!”以兩人超乎常人的鎮定,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你活動一下肩膀,不要怕痛,對,往上抬…用手按你的右胸口。使勁按下去!對!使勁!”楚陽冷漠的指揮。一根手指搭在他腕脈上,并不用力。
秦寶善按他所說,抬起左肩,右手一按右胸那個位置,在使勁的同時,不知不覺之中。劍靈的神魂力量已經沿著楚陽的手,進入了秦寶善的身體,然后神魂力量在秦寶善的右胸蟄伏,準備爆炸…
秦寶善用力一按…突然間“啊”的一聲慘叫,只覺得那部位就如同是被刀子狠狠剜取了一塊肉一般。頓時撕心裂肺的一陣疼,渾身汗出如漿,險些就暈了過去,但也痛的不能呼吸不能說話,只是蹲在地上吸涼氣。
“這是怎么了?!”禿頭老者大吃一驚。
“沒怎么。只不過他被那庸醫治壞了。非但沒有治好左肩。反而將經脈扭曲,裂脈手的治療手法,其實就是以反方向逆轉經脈然后扭轉過來,說得明白一些,就是反著施展裂脈手…他的經脈本來沒有被扭轉,但經過裂脈手的治療。卻等于是活活的不加反抗的承受了一次裂脈手…反而被擰裂了…”
楚陽淡淡的道:“你找的這位庸醫最厲害的地方在于…他是在碎脈指的傷勢上施展裂脈手,立即就將你整個上半身兩個肩膀的經脈全部波及!而且。摻雜著碎脈指的力量,變成了也不是裂脈手。也不是碎脈指的奇異傷勢!”
他憐憫的看著秦寶善:“幸虧你現在就找到了我,否則,再過一天,你這右肩膀也完了。而且,緊跟著心脈…哎,忘記了,你就算找到了我,也是有傷沒有藥啊…”
秦寶善張大了嘴,口中嗬嗬有聲。
“我說你找的這位大夫是不是與你有仇?這不是明擺著在置你于死地么?…再說了,沒把握的傷,他治不了就不要治啊,這下子可麻煩大了,真是的的的的…”楚陽搖頭嘆氣。
秦寶善呆住。
禿頭老者也呆住。
剎那間,兩人都是一個表情:欲哭無淚!
接著,秦寶善就暴怒的一把揪住了禿頭的衣襟,惡狠狠地大吼出聲:“沙心亮!你他媽給老子找的好大夫!害的我好!我…我他媽跟你有什么樣的深仇大恨,你如此害我你…”
秦寶善悲憤的不行了。
禿頭老者沙心亮急的眼淚也幾乎要掉了下來,忙不迭的解釋:“秦兄,秦兄…這…這可不關我的事…”
“那關誰的事?!”秦寶善霹靂一般一聲大吼:“老夫本來傷勢不重,卻被你介紹的庸醫害成這般模樣,眼看就要性命不保,你居然還說不管你的事?”
這句話卻是提醒了沙心亮,急忙轉頭看著楚陽,竟然有些哀求一般的道:“小兄弟,你看…秦兄這…還有救么?”
楚陽哼了一聲,道:“你們兩個還爭什么?前輩,你固然是被庸醫治入了絕境,可是這位沙老前輩…眉宇間一片黑氣,分明是曾經受了傷及根本的重傷,而且又中了陰陽兩極之毒,后又所治非法,毒入內腑,也就是三五年的壽命了,你們兩個若是…呵呵,估計也差不多在同一時間入土。”
這一句話直如是晴天霹靂!
沙心亮身子晃了晃,臉色慘白,直愣愣的道:“你說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曾經受過傷及根本的重傷?中過陰陽兩極之毒?”
種種可怕后果,同時涌進腦海,沙心亮越想越是害怕。事實證明,他給秦寶善介紹的那位‘神醫’,根本就是個庸醫!或者說也就是一個二把刀。偏偏自己的傷就是他治的…若是他也如同治療秦寶善這般給自己來一手?…
越想越是害怕,竟然已經站立不住。
有秦寶善前車之鑒在前,沙心亮現在哪里還敢相信執法堂的那位‘神醫’?而且楚陽醫術這般高明,他又豈會說錯?
楚陽高深莫測的一笑,深沉嘆息:“你倆…遇到了庸醫!”
心中狠狠道:老子駭死你們兩個老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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