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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消失了有…應該有…半月時間了…”那人哆哆嗦嗦的道:“連監控的人…也…也也一起消失了…”
“混蛋!”景夢魂猛然站起,一腳踢飛了桌子,跳起腳來怒罵道:“一群廢物!一群王八蛋!”
他來回的在房中繞圈,急吼吼的,就像一頭關進了籠子里的老虎,一臉的猙獰,一身的戾氣。
轉了一圈回過頭發現那家伙還在眼前,不由怒從心頭起,啪的一巴掌甩了過去,罵道:“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很膈應人?!還不滾!”
話音沒落,只見那人的腦袋直接骨碌碌的飛了出去,頸腔中咕嘟嘟冒出鮮血,卻是他在狂怒之下出手不知輕重,竟然一巴掌直接把那人的腦袋打下來了…
“草!”景夢魂狂龍一般沖了出去,一路怒罵不絕:“給老子查!狠狠地查!哪怕就是將這個大趙掘地三百丈,也要給老子將他找出來!”
四周所有的人見到這位第一王座瘋狂的樣子,都是戰戰兢兢噤若寒蟬。哪一個也不敢多喘一口氣。
“查查查”景夢魂悲憤欲絕的仰天大吼一聲:“你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啊啊啊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啊啊啊…”
這句話之中貫注了他幾乎全身的元力,遠遠地傳了出去,遠近皆聞。
聲音之中,那種極度的憋屈、郁悶、悲憤和恨不得要吐血的那種竭斯底里,讓所有聽到的人均是忍不住沉重的嘆了一口氣:這孩子到底咋了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就算是牽到軍隊的戰馬棚中脫光了衣服給戰馬喂了春藥然后輪換了一千匹之后也不能悲憤到這種地步吧?
楚陽對著鏡子,仔仔細細的化妝。君麓麓和蔚公子一左一右的看著他從現在的面貌一點一點的變成另外一個人,而且從身形臉型神態眼神任何方面都看不出破綻,不由的均是嘖嘖稱奇。
活脫脫的一個四旬左右的人站在面前,包括眉目發鬢之中的風霜折磨,也包括眼中歷經的滄桑世故!那不經意之間流出的黯然,那回首之際表露出的對逝去歲月的淡淡的失落和悵惘…
就算是君麓麓,猛然看到的話,也會認為這就是君清揚本人在自己面前了。
至于那位正牌的‘君清揚’,則在楚陽完成易容之后,立即打扮成一個虬髯粗豪漢子,立即下船,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他的任務只是露一露面;接著就可以回到中三天了!現在的下三天,君清揚只有一個——不管真假,都是真的!
三個人圍坐在桌案前,擺酒相慶。
“清揚,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蔚公子端著酒杯,似笑非笑地斜眼看著楚陽,道:“這眉宇之間的滄桑,是怎么假裝出來的?你教教我。”
“這很簡單啊…”楚陽一杯酒下肚,苦澀地笑道:“只要你與心愛的人死別一次,心愛的人就死在你的懷里…然后,你再被自己最親的兄弟出賣一次,命喪離恨天。然后帶著記憶重新活一次這一世…我保證就算你是嬰兒,你的眼中也會有滄桑感的。”
“哈哈哈…”蔚公子笑出了眼淚,前仰后合:“死一次?重新活一次?哈哈…你可真逗,他奶奶滴,本公子還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會說笑話。”
“但這樣真的能體悟到人生的味道。”楚陽認真的表情只是惹起了蔚公子又一陣大笑。對于這樣的事情,任是誰當否不會相信的。
比如你我,突然有一天咱們一個朋友站在面前說:嘿,哥們,我是重生回來的!我記得你上輩子要飯去了…不知道你們什么反應,反正我當場就會抄起一本實體的一下子拍過去,連續拍直到拍死:草,你以為你是楚陽啊!…
“蔚,此事可行啊。”君麓麓嫣然一笑,眼波盈盈的看著蔚公子,悠悠的道:“只不知道…若是真的這樣子,死在你的懷中的,是誰呢?”,
“咳咳…”蔚公子狼狽的咳嗽了起來,站起身道:“我去拿酒…”
君麓麓眼中露出一絲幽怨。
蔚公子拿著一壺酒回來的時候,迎面碰上楚陽意味深長的目光,不由老臉一紅,打著哈哈道:“怎么,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蔚兄,問你一個問題。”楚陽淡淡的道:“以你的修為,你能活多久?”
蔚公子失笑道:“這小子,又來摸我的海底。”他端著酒杯沉吟了一會,道:“若是不受致命之傷,不死在別人手里…應該有個幾百年上千年可活吧?”
他用的是不確定的口氣。
楚陽就微笑起來,道:“若是在你死的時候,你還有遺憾…你有沒有重新活一次去彌補的機會?”
“…”蔚公子看著他,突然無語,沉吟了一會,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此生焉知來生事?”
“不錯。”楚陽輕嘆道,同樣也是一杯酒灌入喉中,手指輕輕拍著大腿,輕聲吟道:“此生焉知來生事?紅顏芳華有幾時?花開花謝幽谷里,誰言此生無憾事?”
蔚公子渾身一顫,剛剛端起酒杯停在空中,酒水卻突然濺了出來,啪啪滴在桌上,一一片酒漬。
“就如這片酒漬…此刻還有酒味,慢慢的,就干涸了,只留下一片痕跡。但縱然千秋萬古之后,這張桌子也不能否認,曾經有一片酒漬,就在自己身上消失了,死亡了。”楚陽輕嘆道:“人亦如是!”
蔚公子低下了頭,默默的不語,似乎心中在做著一個艱難的選擇,良久,一仰頭,將手中還剩下的大半杯酒涓滴不剩的倒進口中,仔細的咽了下去,沉沉的道:“雖然浪費了不少,但畢竟我還是喝下了絕大部分的美酒。我的人生…不會有遺憾的。”
楚陽哈哈大笑。端起酒壺,為自己滿斟一杯,端起來一飲而盡,道:“如此美酒,就算浪費一滴也是遺憾啊…”
蔚公子嘻嘻一笑,道:“不過以后都不會浪費了。啊麓,你說是不是?”后面一句話,卻是涎著臉向著君麓麓說的。
君麓麓俏臉飛霞,手足無措,一代琴絕,此刻就如同小女兒一般嬌羞,手忙腳亂的狼狽嗔道:“我才不明白你們在說的什么東西…兩個大男人喝醉了酒說胡話…也不知羞…”
“嗯嗯,我承認我喝醉了…說的是胡話。”楚陽嘿嘿一笑:“蔚兄,我再敬你一杯。這酒好喝啊。”
“那是,那是。”蔚公子笑吟吟的道:“這可是本公子的酒!不好喝還像話?”
“哈哈哈…”兩人推杯論盞,喝的熱鬧之極。
君麓麓終于受不了兩人越說越露骨,嬌嗔的哼了一聲,掩面站了起來,又羞又喜又是慌張又是狼狽的罵道:“真受不了你們…哼!”
纖腰一扭,留下一陣香風,消失了。
“奇怪了…我們喝酒喝的好好的,她怎么就突然害羞了?”楚陽高聲笑道。
“哈哈…她怕我今天晚上偷著喝酒…”蔚公子手舞足蹈,哈哈大笑。突然嗖的一聲,一只鞋子從另一邊紗幕之后飛了出來,正正的打在他頭上。里面隱隱的傳出來一聲嬌嗔的‘哼!’
兩人大樂。
琴音響起,這一次的琴音,缺少了以往的那種高高在上,變得纏纏綿綿,似乎是一對情深意重的男女好事終諧;透露著少女的嬌羞喜悅滿足,還有一點點期盼之中的…喜氣洋洋。
楚陽哈哈大笑,推杯站起;道:“哎,你有酒喝,我沒有,回去睡覺了。”蔚公子樂不可支的指著他罵道:“你這個貧嘴,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改改,莫要把你的酒弄灑了…”
“我的酒,不會撒的。”楚陽一笑,轉身出門。
琴音一變,悠揚而起,帶著深深的感激。楚陽凝神傾聽,卻是一曲《謝君恩》。
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哈哈大笑道:“我可不是皇帝。不過…真的要謝我的話…”,
他向著蔚公子擠擠眼:“你又欠了我一次,過一段時間,我會去中三天找你要的。”
蔚公子挑了挑眉毛,道:“若是你帶你的好酒去…我更加的不會吝嗇。”
“一定一定。”楚陽大笑著,揚長而去。這次是真的回去睡覺了。
蔚公子靜靜地坐在桌子前面,嘴角含著微笑,喃喃地道:“若是在你死的時候,你還有遺憾…你有沒有重新活一次去彌補的機會??”
突然搖了搖頭,曼聲吟道:“此生焉知來生事?紅顏芳華有幾時?花開花謝幽谷里,誰言此生無憾事?好詩,好詩。楚陽,我現在真的有些欣賞你了。”
說完,站了起來,低聲道:“這里的酒喝完了,可那杯酒讓不讓喝?”皺著眉頭踱了兩步,道:“不讓喝也得喝!”
就往里沖了進去。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和緩的響起:“蔚兄可在?第五輕柔求見!”
蔚公子頓時止住腳步,木偶一般愣住。良久,才恨恨的吐了口唾沫,罵道:“這混蛋來得真不是時候,本公子剛想著去喝酒…正憋得難受,他就來了…”
噗!一個枕頭從里面飛了出來,砸在他臉上,君麓麓羞窘的聲音道:“人家來找你,你還不快去?”
蔚公子長嘆一聲,轉身往外走去;心中暗暗發狠:“第五輕柔,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一步一步重重的去了。
沒想到第四更居然一直碼字到了凌晨五點…修改了三次,總算寫出來一點我想要的韻味。哈哈…
欠更補償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