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湖畔,現在已經是人山人海。大多都是儒生,一個個衣袂飄飄,說不出的瀟灑飄逸。
在這樣的環境下,就算不是文人雅士,不是騷客墨徒,恐怕也要裝出來這個樣子的。不少的年輕人一面裝出雅士的樣子,一邊用眼睛在身邊經過的少女臉上、身上、胸脯腰肢等地方瞟著。
然后卻又竭力的裝出一勇目不斜視的正人君子的挺拔樣子,期盼著佳人能夠看上自己認為自己可靠從而以身相許。
可是他們不知道,越是這樣子越是沒戲…女人都不喜歡流氓這事兒不假,更加不喜歡無聊的搭訕;但若是你連搭訕都不敢,那就算你再正派那也是不如流氓的機會多的…
荷花桃心,三大陣營,隱隱成形。
一派紫衣,一派白衣,一排黑衣。楚陽遠遠的看去,就知道,恐怕這一片黑衣的,就是君麓麓的陣營了。侄真是不愧為‘暗竹”就連音樂比賽,也隱隱的有一種黑社會的氣息充斥在其中…
在荷花湖的中央,也用很多大船集合起來,聯合成了一個超大的高臺。高高矗立,七彩飄帶迎風飄拂,陣陣絲竹之聲悠揚傳落,飄蕩四方。
比拼尚未開始,這里已經是一派繁華了。
太多的商人小販抓緊了機會削尖了腦袋鉆進來,利用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賺銀子。這可是大好商機;平常再摳門的此刻也是不會講價的,盡情的宰吧!
楚陽一襲黑衣,徐徐走在岸邊的楊柳叢中,思緒翻飛,似乎毫無目的。
他的心中,也是有些亂。
蔚公子早已離開,去了君麓麓的大船上,但他臨走時候的那一段話,卻揭開了楚陽心中的一個疑團。也讓他的心在暮然之間亂了。
他終于知道了青衣人為何會突然消失的原因。應該是被家族召回去了。但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楚陽心中卻驀然升起來一種不知是什么滋味的感覺。
青衣人在的時候,千方百計的想要讓楚陽跟他回家,或者拿出玉佩來看看,但楚陽卻也是千方百計的逃避。
他并不是不想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只是…心里很惶恐。
是的”惶恐;兩世為人的楚陽早已看透了生死,心中唯存的,也就只是一絲執念。但唯獨在這件事上,卻能讓他感到惶恐。
楚陽雖然逃避,但心中卻隱隱覺得,自己的身世,恐怕有一半以上的機個…是楚家那個早年丟棄的嬰兒。
心中有期盼,但也有抗拒:還有害怕。
這就是楚陽對于自己身世的矛盾心情。
若是真的是被無情拋棄的,那么楚陽反而輕松了。斬斷這一截,從此無牽無掛;浪跡天涯倒也沒什么。因為本就沒有什么奢望,也談不上什么失望。縱然恨,卻也不能殺了他們吧?
但現在,知道可能是被遺失的…這種感覺就復雜的多了。
楚陽輕輕嘆息一聲,靠在一株柳樹上,仰臉透過綠油油的枝葉看著天空,上三知…就在自己頭上吧?
就在這時,四周的人聲突然靜了下來,同時,前方有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起。一隊穿著筆挺的大趙軍裝的士兵步履整齊,列隊走來。
楚陽游目看去,只見整個荷花湖已經有不少地方充滿了士兵。
還有一些明顯是高手的便衣人悄然混在了人群之中。
“聽說了嗎?這次三絕會可了不得了,第五相爺也要來啊。”
“難怪呃…突然間防衛這樣的森嚴。”
“想不到第五相爺也有此等雅興…”
楚陽眉頭一皺:第五輕柔也來?為什么?
楚陽絕對不相信,現在的第五輕柔會有這樣的閑情逸致!第五輕柔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在他的相府之中忙的焦頭爛額才對。
若是他真的來,那就定然有目的!而且是很大的目的,很重要的事情!
但…現在有什么事情值得第五輕柔親來呢?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笛音裊裊響起,宛轉悠揚,蕩蕩悠悠的直上高空,似乎要將整個荷花湖的所有聲音一起屏蔽!
笛音徐徐展開,竟然是一曲《仙客天上來》;喜氣洋洋,一股歡呼雀躍的情緒油然而出;讓所有聽到的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在臉上露出一股欣喜之意。
同時一艘畫舫緩緩向岸邊靠來,六個白衣人整齊地走下船,竟然一路往楚陽的方向而來。楚陽靠在樹上,目無表情的看著走來的六個人。
“這位可是那日那位大魚拉船的公子?”六個白衣人走近,為首一個恭謹的行了一個禮,問道。
大魚拉船的公子…楚陽有些無語,這是什么稱呼?不過也是心中苦笑,對方根本不認識自己,這樣稱呼侄也無可厚非,沒有惡意。
“怎么?”
“我家小姐聞聽了那日先生的奇人異事,對先生很是感激。欲請先生上船一敘,不知先生意下如何?”這人的態度很尊敬,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你們的小姐…”楚陽目光一閃:“笛絕?”
“正是。”那大漢不自覺的一挺胸膛,驕傲的道。
楚陽這才明白;他本以為那曲《仙客天上來》乃是迎接第五輕柔的,沒想到居然是迎接自己…
不過,在第五輕柔到來的時候吹起這首曲子來迎接自己…這其中也有討好第五輕柔的意思。可以說是左右逢源了…
不過這位笛絕小姐若是知道她一首曲子同時迎接了第五輕柔和楚閻王這一對死敵,想必臉色會很精彩吧?
“告訴你們小姐,我會登船拜訪的;不過不是現在。”楚陽含笑道。他眼角的余光已經看到了金馬騎士堂第一王座景夢魂正在一臉驚喜的向著自己這邊走來,只好無奈婉拒這人的邀請。
說話間,景夢魂已經快步趕來,一拱手:“真巧啊原來公子在這里,難怪在下感覺到這柳樹林的空氣如此清新,令人心曠神怡。”
對那幾個白衣人竟是連看也不看一眼。幾個白衣人剛要發火,為首那位卻頓時認出了這個人就是剛才跟在第五輕柔身后的人,頓時吃了一驚;向楚陽行了個禮,連忙退走了。
楚陽皮笑肉不動的道:“以景王座這么說說本公子看來還是要住到第五相爺府中才是。也讓第五相爺每一天都能心曠神怡。”
景夢魂仰天打了個哈哈,道:“第五相爺肯定是求之不得。”
楚陽心中暗笑,心道,第五輕柔不是求之不得,若是自己真的住進了第五輕柔的大本營,他應該直接嘔血三升才是。
“公子若無事,上船一敘如何?”景夢魂熱情的道。
“還是算了;我習慣了閑云野鶴,不喜世間禮儀。”楚陽拒絕。自己固然是換了相貌,但,能瞞得過景夢魂不一定代表就能瞞得過第五輕柔!
想到自己在接天樓準備的那樣充分卻還是不能打消第五輕柔的疑心;楚陽對第五輕柔那種超強的靈覺就感到心中后怕。
若是這次再被他看穿,那可就真的壞菜了。
“無妨無妨,公子何時來,在下何時竭誠歡迎!”景夢魂絲毫不以為忤,依然笑容滿面。
“嗯,景王座不隨身伺候相爺,這卻是要往哪里去?”楚陽納悶問道。
看景夢魂的樣子,分明是要住外走。
“嗯,出了點兒小事,相爺讓我去處理一下順便回去拿點兒東西。”景夢魂道。
回去拿點兒東西?楚陽腦筋頓時活泛起來 “真巧,正好我也要往那邊去買點藥材,不如一起走吧。”楚陽的態度一下子熱情了起來。
“好好…”景夢魂大喜過望。這位神秘的高手肯與自己同行,就證明雙方的關系又近了一步。
兩人并肩,快步而行。
“不知公子是需要什么藥材?”景夢魂邊走便試探地問道。
“哎,也是無奈。”楚陽道:“前天與蔚公子一戰,受了些傷:正要尋找幾味靈藥恢復一下,不過在這下三天,卻又到哪里去找靈藥去?再說…我的劍也在大戰中被那家伙毀掉了還需要弄點好的鋼鐵金屬…”
說到這里,楚陽無奈的搖搖頭,道:“這些東西,在上三天那是舉手之勞,但在這里…呵呵,不說也罷。”
上三天?舉手之勞?景夢魂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若是公子不棄…我哪里倒有幾件極品材料…”景夢魂湊上前來,道:“不過在下眼中的極品,恐怕也就是公子眼中的一般貨色…不過也是聊勝于無…”
“嗯?”楚陽轉頭看著他終于一笑,道:“算了,你在這下三天,收集些材料也不易…我隨便找兩塊鐵就好了。”
景夢魂頓時急了道:“公子,在下可是一片真心。材料雖珍貴卻哪里能比得上朋友的重要!”
“呃…”楚陽凝目看著他,沉吟道:“既然如此…”
“我立刻帶公子過去。”景夢魂喜上眉梢。
“也罷我就再欠你一回。”楚陽嘆了口氣。心道,這可怪不得我,是你非要將金馬騎士堂的秘密呈現在我的面前呃…
景夢魂頓時渾身輕飄飄的,幾乎要大笑幾聲來宣泄自己心中的興奮:“公子請。”
“還未請教…公子貴姓?”景王座小心翼翼的道。
“我的姓氏…”楚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良久,才輕輕地道:“我姓夜,夜晚的夜。”
“原來是夜公子。”景夢魂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心中一片驚濤駭浪。難怪年紀輕輕卻能將蔚公子逼落下風,原來是上三天九大豪門之中排名第一的夜家的人!
雪楓劍皇觸傷感,傲笑蒼生亦乙一。風光還欲舞風穹,不滅情殤莫神機,落花依舊等紅顏!
.拿我包的人手斷斷,花我錢的人腸爛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