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快過來幫忙,王老伯失血過多,還要靠你的金針來止血!”葉青感覺到自己有些虛脫,忙回頭沖葉大冬叫道。
所謂“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葉青雖然精通一些西醫護理的止血方法,比如加壓包扎、填塞止血、指壓止血、止血帶止血等等,但是,這些方法都比不上葉家祖傳的金針止血法,而葉大冬的針灸技術乃是得了其父葉清泉真傳的,葉青雖然也有所涉獵,但畢竟年紀幼小,加上常年在外讀書,火候卻比不得葉大冬。
而且,他雖然是養子,但葉大冬從小待他如親弟弟一般,盡管后來葉大冬娶妻后,迫于老婆的淫.威,對葉青有些淡漠和疏遠,不過葉青從來沒有介意過,在這個時候,面對救人的榮譽,他不愿意自己一人獨享。
葉大冬瞟了身旁的老婆一眼,佘思娜立刻沒好氣地小聲哼哼道:“人命關天,還不趕快上去!”
葉大冬得令,立刻掏出銀針,用酒精棉球消了消毒,然后俯下身來,開始扎刺王老伯傷口附近的各處要穴,手法嫻熟,認穴精準,沒有上十年的苦練,絕對達不到如此水準。葉青在一旁看得暗暗點頭。
要說這葉家祖傳的醫術也確實有兩把刷子,這不,葉大冬閑庭信步一般只扎了幾針,王老伯的血就止住了。
接下來,葉青就和大哥一起,為王老伯包扎起來,但凡傷口出血,都要先行止血,再行包扎,這是葉青以前在學校里時,老師再三強調的注意事項。
然后,兄弟兩人找來一些簡易的夾板,幫王老伯固定骨折的部分和脫臼的關節,并沒有急急忙忙就復位。
止血術、包扎術、固定術、搬運術,乃是西醫里面,現場外傷緊急救護的四大技術,葉青都是極熟的,葉大冬雖然沒有學過西醫,但積年行醫,實踐經驗相當豐富,一理通,百理明,自然也知道如何操作才是最適合傷者的。
所以兄弟二人配合極為默契,基本上都不需要怎么商量,再加上二人手腳都快,僅僅花了六七分鐘,就將王老伯的傷勢給徹底穩定住了!
“大冬,青伢,我老父他脫離危險了?”雖然王老伯的心跳和呼吸都恢復了,血也止住了,傷口也包扎了,骨折部位也用夾板固定好了,但還是處于昏迷之中不是,所以王老伯的獨生兒子王三石依然憂心忡忡,惴惴不已,向葉大冬和葉青問道。
“三石哥,你不用擔心,王老伯他是失血過多,加上多處骨折,現在身體極其虛弱,所以才未醒來。”葉青聲音嘶啞著說道。他剛才可是累壞了,現在衣服基本上濕透,粘糊糊地粘在身上,極其難受。
葉大冬也道:“三石,你放心吧,你爸爸他生命危險是沒有的!以后只需要好生休養,就能恢復如初!”
聽到兄弟二人都這樣說,王家眾人心中懸著的石頭才真正落地。
“大恩不言謝,我三石給你們磕頭了!”王三石雙膝一沉,“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一個響頭磕下。
葉大冬和葉青急忙止住他,可是,“撲通”“撲通”,王老伯的老伴、兒媳、孫子、孫女,統統都緊跟著跪了下來,要給葉家兄弟二人磕頭。
“使不得,使不得!王大媽,王大嫂,小磊,小芬,你們快起來!這不是折煞我兄弟二人么?”葉大冬連忙一個一個攙扶,勸說他們不必如此。
葉青也是初次面臨這種情況,更加不知所措,只是連連擺手道:“不用謝不用謝,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那啥,大家不用搞得這么嚴重!”
葉靜小姑娘一個,更加不會處理這種場面,只是去拉王小磊和王小芬,這二人年紀雖小,不過十一二歲,但也犟性十足,葉靜居然拉之不動,勸之不起。
佘思娜此時笑逐顏開,一副笑靨如花,和善可親,人畜無害的樣子,和葉大冬一起去勸王大媽和其兒媳,她嬌俏的臉上很是拿捏出了幾分難為情,連聲笑道:“大媽,大妹子,咱鄉里鄉親的,哪用得著如此隆重的禮節?快起來吧,啊,大家都快起來!”
不過,王三石非常執拗,非要帶著全家人,給葉家兄弟磕頭,不管怎么勸都沒用,要不是葉青死命拉著他,他早就將頭磕破了!
周圍的人紛紛面帶善意笑容,看著熱鬧。現在王老伯脫離了危險,緊張的氣氛也消除了,人群中開始有了歡笑和議論。
正在葉王兩家僵持之時,鎮醫院的救護車終于“嗚啦嗚啦”地駛進了村子。
葉青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連忙大叫道:“救護車來啦,大家都別客氣了,趕緊將王老伯送到醫院才是正經!”
果然,王三石一聽,立刻就站了起來,眼噙淚花地說道:“大冬,青伢,你們的救命之恩,我王家人都記住了!你們放心,俺們老王家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將來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葉青笑道:“好啦好啦,別說了,我們快配合醫生,給王老伯治病要緊!”
人群自動讓開,救護車停下,跳下來七八名鎮醫院的工作人員,有男有女,開始快速對王老伯的身體狀況進行檢查,當他們發現王老伯的血早就止住了,各大傷口和骨折部位都處理得十分專業,尤其是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平穩,心跳正常,盡皆眼神一亮,然后,開始嘖嘖贊嘆起來,同時,用擔架將王老伯往車上抬去。
帶頭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叫賀百歲,戴眼鏡,有些禿頂和肥胖,一張嚴肅的老臉原本繃得緊緊的,這個時候也舒展了開來,笑容可掬,向眾人詢問道:“這位老人家摔得不輕啊,這傷勢,一般來說是沒得救的,前幾天我們也碰到過一例傷者,傷勢比這位老人家還要輕一些,可是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死掉了。而這位老伯,居然傷情被初步穩定住,不簡單啊不簡單,不知道是哪一位同行救治的啊?”
說著,就把眼神瞟向了葉大冬,在場的人只有他身邊有個藥箱,最像醫生了。
葉大冬頓時有幾分慚愧。
這個時候,王臺村的村長王初九就站了出來,將葉家兩兄弟著實表揚了一番,好像能認識他們,自己十分有光彩似的。
當這位鎮醫院的禿頂大夫聽到王老伯是在心跳和呼吸足足停止了二十余分鐘后,才被葉青救活的時候,更是瞠目口呆,嘴巴張得簡直能塞進兩枚鵝蛋!
一名王臺村頗有威望的老人,顫巍巍地拄著黃花梨木龍頭拐杖,雪白的長胡子在胸前直飄,開口感嘆道:“葉青這后生仔著實難得,要不是他不嫌臟,不嫌累,始終堅持搶救,我這個六十多歲的三侄兒恐怕就此駕鶴西去了!”
眾村民盡皆點頭贊同,看過葉青的目光就比看向葉大冬的目光要多上那么一些,時間也要長上那么一點點。
“切,瞎貓碰上死耗子!讓這個小賤.種白撿了個大便宜!要是我們家大冬出手,說不定也能救回來。”佘思娜心中極其不爽,全然忘記了之前是誰攔著葉大冬,認為無法救活,不讓他施救。
她薄翹的嘴唇癟了癟,輕輕地嗤笑一聲,勾勒出幾分不屑之意。不過她老公葉大冬卻不以為意,只是咧嘴呵呵傻笑,把個佘思娜氣了個半死,心里直罵他是豬頭、豬腦子!
“小伙子,你很好,相當不錯,以后說不定也能成為一方名醫,我看好你噢!”禿頂大夫賀百歲似乎也聽說過葉家診所的名頭,拍了拍葉青的肩膀,贊許地道。
隨后,又沖葉大冬點頭微笑示意,然后就鉆進了救護車,呼嘯而去。王家的人自然也隨車跟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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