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江和林的心中是經過一番復雜的思考和猶豫的,田萍從去年后半年出了車禍到現在大小手術已經做了好幾次,卻是依然昏迷不醒,就像是個活死人一樣。
最然江和林一直盡力的維系著田萍的生命,但是這樣的生命真的就有意義嗎,要不是抱著最后的一絲希望,他也不可能整天去廉鴻鳴那里找不自在,現在聽說了王志的話,他總算是拿定了注意,決定放手一搏,王志的口碑他還是相信的,真要是治好了那就是萬幸,治不好也是天意使然了。
“好吧,既然你決定了,那么我就開始準備東西了。”王志點了點頭,然后走到邊上開始寫方子去了,雖然說的是針灸促醒,但是其他的藥物和準備還是要做的,患者醒來之后并不代表萬事大吉了。
五分鐘之后,王志把寫好的藥方遞給了廉鴻鳴道:“廉老,您看一下,還需要什么補充嗎?”
廉鴻鳴接過王志遞來的藥方慢慢的看了起來,他自然知道王志的意思,表面上雖然王志是讓他補充,其實這是王志對他的尊敬。
“這個年輕人真是不簡單啊。”廉鴻鳴一邊看著藥方,心中一邊感慨,以王志現在的名氣,已經不需要這么做了,直接把藥方交給費明,費明也不會說什么,可是王志卻依然交給他看了,其中用心可謂良苦啊。
不過廉鴻鳴看著看著這心中的感慨就不翼而飛,拿著藥方的手也開始不經意的抖動起來。眼中慢慢的開始充斥起了一絲驚訝和震撼。
邊上的費明和其他的兩個醫生看到廉鴻鳴的情況不明就里,廉老這是什么意思,是這個方子不對勁還是太過驚世駭俗了,費明可是記得,在上一次給暢書評治病的時候王志就開出了一個讓廉鴻鳴都驚訝的方子,其中一味叫做赤芍的藥物足足超出了正常配量的數十倍,難道這一次也是如此。
費明的猜測并沒有維持多久。廉鴻鳴已經看完了藥方,抬起頭來看著王志顫聲問道:“王志,你這藥方可是已經失傳的‘八減劑’?”
“廉老果然見多識廣。這正是八減劑的藥方。”王志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果真是八減劑!”廉鴻鳴再次喝問道,聲音提高了不少,眼中的震撼之色更濃。
“正是八減劑。”王志再次點了點頭。看向廉鴻鳴的眼神也是有些不一樣了,這廉鴻鳴竟然能認出八減劑來,著實不凡啊。
八減劑這個名方正是當年扁鵲一直虢國太子時所用的名方,不過早已經失傳,后世只留下了這個方子的記載,但是卻沒有方子的具體藥方,即便是有也不過是是而非,廉鴻鳴能認出來真是不容易。
“竟然真是的八減劑。”廉鴻鳴再次得到王志的確認,嘴角抽搐了幾下,這才感慨道:“我也是幾年前偶爾從一本野史記載中見過這八減劑的方子。不過那個方子只是是是而非,今個見到你這個方子覺得有些相似,沒想到竟然果真就是八減劑。”
“其實這也算不上是八減劑的原方,不過藥效卻比原方只強不弱。”王志笑著說道,他這話自然說的是實話。
當年扁鵲醫治虢國太子的時候他雖然還沒有跟隨扁鵲。但是后來他拜了扁鵲為師,自然也得到了八減劑的原方真傳。
不過社會始終是進步的,中醫也不例外,并不是說中醫的方子越古老越好,隨著后世的不斷鉆研,很多古代的名方都是經過了后代的不斷改進和完善。這八減劑也是一樣。
現在社會為什么一味的追求古方,尋找古代醫藥名典,不過是因為中醫的傳承大多數遺失,不少有名的國醫圣手也不過只掌握了些許中醫的皮毛而已。
就拿王志來說,并不是他有多么的聰明,多么的天才,而是他懂得多,見得多,實踐得多,因此無論是現在盛譽華夏謝國強還是面前的廉鴻鳴在中醫方面也是比不過他的。
“呵呵,不管怎么說今個總算是讓老漢我開了眼界了。”廉鴻鳴也不計較王志說的原方不原方,笑呵呵的把手中的藥方遞給了費明道:“小費啊,下去讓人抓藥去吧。”
費明在邊上聽得云里霧里的,不過他不懂中醫,也不便多問,只是知道王志好像開出的這個藥方廉老也開不出來,對王志又是高看了些許,急忙吩咐人抓藥和準備王志所需要的東西去了。
有人去抓藥準備王志所需要的東西,費明幾人則是在病房中和王志隨意的聊著天,同時王志也知道了和費明一起來的兩個人。
年齡大一點的是人民醫院的腦外科主任侯臣祝,年齡稍微小一點的是田萍的主治醫生,副主任醫師高覽新。
這兩個人都是第一次見王志,不過并不是第一次聽說過王志了,對于王志這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三個人都是抱著交好之意的,雖然是隨意找的話題,隨便聊聊,但是氣氛總算是不錯。
幾人在病房正說的熱鬧,侯臣祝甚至不見外的問起了王志在那一次瘟疫中的事情,幾人正聽得津津有味,突然病房外面再次跑進來一位醫生。
這個醫生大約三十多歲,進了門看到費明急忙就急呼道:“費院長,盧主任發病了,馬上就要來醫院,您快去看看吧。”
“盧主任!”費明愣了一下,當下沒反應過來這個盧主任是何許人也,那個沖進來的醫生見到費明發愣急忙補充道:“是省政府辦公廳的盧蘭盧主任!”
“盧蘭!”費明心中嘀咕一句,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這盧蘭不是陶沛鴻陶書記的夫人嗎?明白了這盧主任的身份,費明急忙向著王志和廉鴻鳴告了一聲罪,招呼上侯臣祝兩人急匆匆的就走了。
“盧蘭!”看到急匆匆離開的費明,廉鴻鳴皺了皺眉,也想出了這位的身份,忍不住皺了皺眉。
“廉老,這個盧蘭是?”王志見狀輕聲問道。
“省委書記陶沛鴻的妻子。”廉鴻鳴輕聲解釋道,雖然陶沛鴻是北海省的二號人物,但是在廉老眼中自然沒有那么高不可攀,在王志面前倒是不介意說出北海一號人物的名字。
“呵呵,怪不得費明急成那樣,一號夫人住院,這動靜必然不小啊。”王志輕笑著說道,他這話可不是虛言,一個省的一號,絕對算是這個省份的土皇帝,這人民醫院就是為領導服務的,一號夫人住院,這醫院絕對是戒備森嚴,要是陶沛鴻親自過來,這動靜自然更大。
“豈止費明,老漢我估計也不能安生了。”廉鴻鳴搖了搖頭嘆息道,他嘴上這樣說著,不過卻是沒有前去湊熱鬧的份兒。
這一號夫人住院,醫院的專家教授絕對要全部列席會診,可是萬萬的不能馬虎,要是一時之間拿不出可行的方案,向京都求助也是必然的,醫院里誰敢拿一號夫人的生命開玩笑。
不過廉鴻鳴自然不屬于醫院的專家行列,除非有人過來邀請,要不然廉鴻鳴是不可能上桿子巴結去的,他剛才的話也不過是那么一說。
現在護士的藥材和東西還沒有拿回來,王志就和廉鴻鳴兩人就站在病房窗戶邊上看著,他們所在的這件病房是醫院的特護病房,屬于特級病房區,不僅環境好,而且視線開闊,透過窗戶就能清楚的看到醫院門口的情況。
大約二分鐘左右,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呼嘯而至,卻是好幾輛警車開道,后面跟著一輛加長的黑色林肯迅速的駛進了醫院的大門。
警車停穩后,從車上跳下來不少武警戰士,迅速的在兩旁站好,加長林肯緩緩的停下,車門打開,已經有人推著醫療車床在邊上候著。
車門打開,先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從副駕駛上下來,男人身材中等,不過氣勢十足,下了車就在邊上站著。
隨后車子的中門大開,四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從車上小心翼翼的臺下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隔著這么遠的距離,王志自然看不清女人的相貌,不過此時這個女人正躺在擔架上,身上蓋著被子,被小心翼翼的放上了推車,然后有人迅速的將推車推進了醫院大樓。
“那就是陶沛鴻。”廉鴻鳴站在邊上,指了一下緊跟著推車走進去的中年男人向王志說道。
不用廉鴻鳴說,王志已經看出了那個中年人就是陶沛鴻,省委一號的氣勢豈是一般人能夠模仿的。
“他們應該也會住在這兒吧。”看著一群人進了住院大樓,王志轉過頭去向廉鴻鳴問道。
聽到王志的話,廉鴻鳴當下就是一愣,隨即苦笑著說道:“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希望不會有人過來讓我們挪地方。”
“爸,不至于這樣吧。”江和林剛才也一直站在邊上看著下面的動靜,聽聞廉鴻鳴的苦笑當下就是一愣,隨即急聲問道。
“不至于,有什么不至于的。”廉鴻鳴看了江和林一眼道:“這兒原本就是高級病房區,是省里面領導專門住院的地方,平常沒人,他們走走后門也就算了,現在一號夫人住院,豈能有外人打擾。”
果然,廉鴻鳴的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卻是費明急忙跑了進來:“廉老,您看你們是不是暫時換一間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