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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艱難的選擇

  秦將今天被秦有德召回家來,他知道老爺子肯定又是要軟硬兼施地讓他把洛靈采交出來,這種談話已經進行了好幾次了,除了面談還有電話,他已經習慣了,從否認到沉默,他表示了自已的態度,他是不會把洛靈采交出來的,他也知道老爺子不能把他如何,畢竟現在秦家就他還能支撐門面,而除了他手中的權利,他沒有任何可以讓秦有德威脅的把柄,就算有,那些把柄也是他們共同的把柄!

  “你也要為清蓮著想。”

  秦有德和兒子坐在書房里,就他們父子兩人,這樣有話可以說開了講,在別人面前還是有一些話不能說的,他既要給兒子留面子也要顧忌秦家的。

  秦將說:“昨天清蓮去找了我,可是我不能答應她。”

  秦將想這個女兒真是長大了,她有著她母親的外貌,卻有著自已的性子,她從小到大他這個做父親的除了給予最基本的關心,根本就沒有像別人的父親那樣關注過她,雖然他知道自已的女兒很優秀,可是都是從別人的嘴里聽來的,他不愛她的母親,當然不那么關心她,只知道她生活的不錯就行了,所以在不知不覺中,他才發現女兒長大了。就在昨天,她第一次開口求自已,求自已把洛靈采放了,他卻沒能答應,他心里也是愧疚的。

  “這么說你是承認了洛靈采在你的手里了?!”

  秦有德皺起眉,說:“你是我的兒子,身居高位,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限制人身自由,破壞別人的家庭。這是犯罪。何況這個人還是大有來頭,她不僅是唐嬈的母親,還是云川的義父的愛人。關系復雜,你如果現在回頭,大家之間的關系還可以維持。如果繼續下去,你想讓秦家如何自處?到時候我也是沒有辦法把你保下來的。我也沒有臉面去保你。”

  “父親,我的事情我自已承擔,你只要替我把清蓮照顧好就行了。”

  秦將站起來,他想這次見面自已已經表明了態度,可以走了,而秦老爺子也表明了態度,他知道父親不會對他如何。只是不會在看著自已被攻擊時伸手保護了,他早就準備好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你是我最優秀最引以為傲的兒子,難道要為了一個女子讓我傷心嗎?!”

  秦將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輕輕地說:“父親,當年你放走了你心愛的女子,你心里一直在后悔吧?我不想像你一樣!只要有一絲機會,我都想把她留在我身邊!”

  秦將這是公開承認了,他相信自已只要說出這些話。父親就不會站到那一方去,他不怕任何人向自已宣戰,只怕父親出手。

  “我是后悔!可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放她走。因為那是她自已的選擇!我尊重她!我相信如果我們有機會見面,她會是笑著面對我,對我沒有任何怨恨,不像你一樣,你自已問自已,你愛的人是不是恨著你?!”

  秦有德見秦將就要離開,把自已藏在心中多年的心思說了出來,他知道兒子為了這件事情一直恨著自已,因為自已為了汪眉忽略了他的母親,所以他才會對唐忠那樣,想要置他于死地,他一直說他是對汪眉歉疚,現在卻是對著兒子承認了他直到現在也是愛著汪眉的,只是為了讓兒子迷途知返。

  秦將大步地離開。

  秦清蓮就站在書房外面,看到父親出來,一雙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抿著唇,說:“爸爸,得到一個人卻得不到她的心,與其這樣,還不如遠遠地看著她露出一個微笑來,那樣會更開心的。就像我喜歡云川,可是他不喜歡我,可是為了讓他高興,我是可以幫他讓唐嬈開心的。”

  秦將拍拍女兒的肩,然后離開,在走過大廳時,他遇到了秦象,秦象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恨意,自從他知道了自已在他面前導演了一出洛靈采被火燒死的假象后,這個兄弟就對他這樣了。

  “你把阿嬈扔掉了,還想要害死自已的兄弟,又騙我洛靈采死了,我真的沒有想到我一直敬重的大哥居然是這樣的人!你知道我這些年來為了洛靈采的事情我做了多少惡夢嗎?你卻看在眼里一點兒都沒有表現出來!這次如果你把洛靈采交出來我們還是兄弟,否則你永遠不是我的大哥了!”

  秦將離開了,在離開的路上,他與一輛車交錯而過,里面坐著于悠和唐忠,唐忠看到了他,那張臉板著,上面可怕的傷疤像刀一樣扎向他,當年他是知道這是自已的兄弟的,可是他恨他,恨他的存在傷害了自已的家庭,就因為汪眉的存在,他的媽媽被父親冷落,他的父親,那個在他心中威嚴的神一樣的存在有了缺陷,連他都沒有體會到的關懷居然給了別人,而父親居然還敢讓他去尋找這讓他氣憤的人,他怎么會去執行,所以他在利用完了唐忠之后下手去除掉他,卻沒有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居然沒有死,還成了唐嬈的養父,想到他雖然也害過洛靈采,可是洛靈采會對著他笑,他心里就不服氣。

  “爸,大伯的眼神好可怕,他一定還是沒有同意放出洛阿姨,看來我們還是要自已想辦法了,一定要讓阿嬈母子團聚。”

  于悠說,她想到唐嬈對自已那么好,可自已的父親卻對唐嬈一家做了那樣的事情,一定要彌補,所以她一定要讓唐嬈一家團圓,否則自已和爸爸就算在唐嬈面前,表面上再開心,心里也不會開心的,而唐嬈,總有一天會怨著他們。

  唐忠點了下頭,自從李杰森出現了,他就知道自已一直希望的美夢破滅了,可是唐嬈還是叫自已爸爸的,哪怕是在李杰森面前,她也是這樣叫的。只是這樣他就很滿足了,現在就是不是為了洛靈采的愛情,只是為了唐嬈的父女之情。他也一定要彌補自已曾經的錯,也許這樣他在面對這對母子時還可以笑著。

  秦將沒有回自已的住處,他怕一回去就想去看洛靈采。可是現在他發現他有些不敢面對她了。

  “你是怎么了?”

  上官瑤遞給秦將一杯水,里面加了白葡萄酒。這是秦將最喜歡喝的方式,只要他頭痛時他就會喝這種酒。

  秦將一口氣喝下去,坐在沙發上,看著上官瑤把酒杯從他手上取走,放在一旁,然后給他松開領帶,站在他身后給他揉著額頭。想還是這個女人最為了解自已,想到她這些年來的生活,覺得有些對不住她。

  “秀秀這些日子怎么樣了?”

  秦將還是不習慣關心上官瑤,怕她有太多的要求,所以轉而關心上官有,這個女孩子是他的女兒,他一直知道,可是有了秦清蓮那樣優秀的女兒,他也不是特別關心,如果不是上官瑤時常提著。他幾乎不去注意,不過即使如此,上官有在他心中也只是一個活潑的少女,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

  上官瑤挑挑眉。有些受寵若驚,想他什么時候開始關心他們的女兒了?這是不是一個好現象呢?

  “她最近還是老樣子,對了,倒是因為唐嬈一群女孩子在,所以常常找她們玩,不像從前那樣嬌蠻了,懂事了許多呢。海濤也規矩不少,還去家里的公司工作了。唐嬈的魅力真是大。”

  秦將聽到她提唐嬈,眉頭又皺緊了一些。

  上官瑤想到自已的幸福,想再加一把勁,一邊輕柔地給他揉著額頭,一邊輕聲說:“唐嬈很可愛,她真的是和當年的采采一樣的可愛,看著她你心里不難受嗎?如果從前她不知道自已的身世就算了,可是她現在已經知道了,這個女孩子好像有一種天生的力量,不管是什么困難的事情到了她的手里都會解決。你想啊,就是因為她的出現你才會到了現在的境地,你能否認她不會從你手里把洛靈采救出去嗎?等到她成功時,那個時候你以許就真的再也不能見到洛靈采了,那將是一個永遠也打不開的結,還不如…還不如現在就把采采放了,那樣你還可以見到她――”

  “住嘴!”

  秦將揮開上官瑤的手,猛然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領帶,看也不看上官瑤,邊向外走邊說:“我回去了,你休息吧,還有,管住你的嘴,我的事情我會處理。”

  上官瑤看著秦將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看著被秦將揮開的手,上面還留著微微的疼痛,上官瑤抿了抿唇。

  秦將覺得自已像是一只被追趕著的獸,他曾經無所畏懼,任何危險他都敢沖上去,敢向他示威的任何人他都會將他們撕個粉碎,他知道自已是勇猛的,可是現在他卻覺得自已在四處躲避,可是好像每個方向都有讓他不想去面對的人和事。

  秦將知道自已心中一直堅持著的信念正在被人攻擊,這個信念就是要守住洛靈采,可是那么多人都讓他放棄,而且理由都很充分,如果他不接受,他會失去太多太多,他可以失去,可是他有些害怕他們所說的最后的結局。

  是守著一個寧愿沉睡也不愿意面對他的洛靈采,還是得到一個即使不在身邊卻可以看著她微笑的洛靈采。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就是秦將開著車在路上時,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唐嬈打來的,約他在茶樓見面,他挑了下眉,同意了。

  唐嬈要了一個雅間,和她在一起是李杰森。

  秦將坐在對面,面對著李杰森的視線他板著臉毫無懼色,他對李杰森只有滿滿的嫉妒,嫉妒這個男人得到了洛靈采的愛情,還和洛靈采有一個唐嬈這樣優秀的女兒,而這一切都是他想要擁有的,這種嫉妒讓他有些后悔當年沒有讓人找到這個人來殺掉他,那樣也許一切不會這么失常。

  “大伯,請你來這里想來你也知道了是為了什么了,只是想要再次請求你把我媽媽放出來,讓我們一家團聚,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在我爸爸面前保證。以前的一切都一筆鉤銷,這和之前保證的一樣。”

  “也許你知道,你的女兒秦清蓮也參加了靈組。而你的侄子秦鐘也想要靈組組長的位子,這對你們秦家會是一個更上一層樓的機會,只要你把采采還給我。我可以放棄靈組。”

  李杰森在一旁說,他的聲音很冷。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沒有對著秦將動手,如果不是這個人,他怎么會過了這么多年痛苦的日子,他的妻女怎么會這么痛苦,他恨不得殺了他,而現在因為他的身份和為了讓愛人安全回到身邊,他卻要在這里許下巨大的好處。如果不是為了洛靈采,他更愿意選擇刀槍相見!

  秦將其實開始不知道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是父親一手安排的,他當然是同意的,這對他的事業有好處,可是現在他卻恨不得讓侄子女兒全都撤回來,他心里一千一萬個不愿意用采采交換那些所謂的處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洛靈采根本不在我手里,你們憑什么說她在我手里?總要有證據證人吧?”

  秦將在父親面前承認了,可是在別人面前還是不承認的。如果被人抓住了把柄,就算他地位再高也會被人抓起來詢問的,他不會拿這種事情來冒險。

  唐嬈和李杰森真的想說是秦鐘說的,可是秦鐘一再囑咐不要說出他來。而且秦鐘還說會想給他們想辦法,所以兩人只能不說,但是那些推理對秦將來說都是無用的。

  “等你們有了證據時再來找我吧。”

  秦將站起身來,他不想在這里再呆下去了,看著這對父女讓他渾身不自在,任誰在別人那種好像自已是強盜的眼神中都不會自在的。

  “大伯!我媽媽是不是已經越來越不好了?像她那種情況就算保養的再好也總有一天會死的,你想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你面前嗎?那我們都不會放過你的!”

  李杰森單手握碎了手里的茶杯,聽到洛靈采的情況他心痛如割,厲聲說:“如果采采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讓你們整個秦家都陪葬!”

  唐嬈看李杰森的手上流了血,連忙拿手帕給他止血。

  秦將看著李杰森手上那枚紫色的戒指,想到他曾經扔掉的那枚戒指,那是洛靈采最為珍愛的,她常常摸著它入神,看著這枚戒指,他就想到了他們是多么的相愛,因為李杰森的話升起的怒火更加旺盛。

  “讓秦家陪葬?那我會讓你們在地下見到洛靈采,而且即使到了地下,你們也不會團聚的!”

  “你終于承認了我媽媽在你手里!”

  唐嬈長眉微挑,想終于讓秦將露出了馬腳,只要這么一點一點地攻破,等到他完全地承認,那樣見到媽媽的希望也就大了。

  “大伯,讓我去給媽媽治病吧!你知道我的醫術很好,只要我出手,媽媽一定可以醒過來,難道你不想見到一個醒著的媽媽嗎?當年你喜歡上我的媽媽,一定是因為她的溫柔她的笑容,你不想再看到那樣的她嗎?你想看著她一點一點地衰弱,然后突然地死去嗎?像這種昏迷多年的植物人大多數都是突然死去的,她已經開始衰弱了,這是到極限了,你不能再不重視!”

  秦將聽著唐嬈的話,他是一直在擔心的,也曾經想過要把唐嬈帶回去給洛靈采治病,可是唐嬈太聰明了,只要讓她見一次,她一定可以把洛靈采帶出來,他想到這次的泄密可能就是因為他帶了秦鐘去給洛靈采治病,那個小子可是和唐嬈一樣的聰明!他失誤了一次,不想再失誤第二次。

  “你是醫術不錯,可是對我說沒有用,她不在我這里。”

  秦將繼續否認,雖然這樣的否認已經沒有人相信了,但是他就是不承認,他所自已不這么說,心中的那份動搖就會越來越加劇。

  “你們如果知道洛靈采還活著,那就去找吧,不要總盯著我,你們已經把我的生活攪的一團亂,我還沒有找你們算帳呢。”

  秦將向外走,說:“不要再讓人跟蹤我,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李杰森一拳打在桌子上,剛剛被包好的手又流出血來,他猛然站起來,卻被唐嬈拉住了,怒道:“讓我去把他抓起來,我就不信問不出來你媽媽在哪里!你相信爸爸,爸爸的手段很厲害的!”

  唐嬈拉著父親,說:“爸爸,秦將不是一般的人!這么久了我們一直沒有找到媽媽的線索,難道你還沒有發覺他的手段嗎?他既然知道我們在行動,就一定猜到我們可能會對他不利,他一定做好了準備了,爸爸你難道想還沒有找到媽媽我們就有麻煩了嗎?雖然現在我們沒有事情,那是因為秦家老爺子在幫助,可是如果我們動了秦將,秦老爺子就不會幫我們了,那是他最器重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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