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到那猙獰的面容,施秋心中一動,想起個事情來:“不好!”
可惜他的反應已經遲了,面容變得愈加猙獰,那雙淌著血淚的眼睛中噴射出瘋狂的光芒來,“晚了!”
“嘭!”
一道艷麗的火光,從的腰間騰空而起,瞬間將夜空映出一片大亮,即使在幾公里之外,怕也能夠看到這一束煙火!——在身上,隨時都有這種最古老的通訊方式,這是專門為一切高科技手段無效的時候準備的應急措施,施秋知道,也很清楚,這種東西爆發的時候,力量相當強,要不也沒法把信號送上百米高空,只是他沒有想到,居然會讓它貼著自己的身體引爆,那種沖擊,可能會讓連最后的半條命都丟掉!
施秋沒有時間去查看的死活,既然他放出焰火,就說明,來到上海的,決計不會只有一個!施秋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跑!
一個小時以后,上海的大街小巷里警車絡繹不絕。所有交通要道、車站碼頭,全都布滿了荷槍實彈的警察,各式警車頂上的警燈,發出刺眼的紅藍色光線,凡是行駛的汽車,不管是男女一律被攔在臨時架設的路障前接受嚴密的檢查。市特種指揮控制室里,市公安局局長寧陽雁、政委沈錦以及十幾個負責人匯集一堂,緊張地盯著控制室里左右上下的二十多面顯示屏。他們耳畔全都是電話鈴聲、對講機發出的呼叫聲還有接線員的聲音。
這時,刑偵支隊支隊長明中全拿著一疊材料趕到指揮中心,寧陽雁立刻命令大家在臨時布置的一長溜桌子前坐下,同時示意明中全宣讀材料。
身材還算壯碩的明中全站著向大家介紹:“逃犯施秋,男,出聲年月不詳,籍貫不詳,只知道是于二零零七年十二月退伍,退伍部隊不詳、軍種不詳。二零零八年八月來到上海,為其母親治療腿疾,后再上官家應聘成為保姆~”說到保姆的時候,明中全無意識的停頓了兩秒,好像在想象,一個男人是怎么擔任保姆工作。“后在上官家一直從事該工作,他能夠應聘成功,主要還是因為他曾經拼死救下了上官大小姐。本月二十一日臨晨案發,隨即潛逃。”
明中全停頓一下后提高聲調:“請大家注意,從剛剛了解到的資料中發現,施秋曾經待的應該不是普通部隊,跆拳道和空手道的高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證明其徒手搏擊能力出眾,同時他必然熟悉各種熱兵器,更有證據顯示他在剛才一輪圍捕中,徒手從十四樓滑下,所以大家要通知到每一個警員,在圍捕施秋的過程中,務必小心應對,每個小組不得少于三個人!”
參會人員個個心中驚呼,搏擊能力還可以說是經過部隊的鍛煉,但一個人,徒手從十四層樓上滑下,那就已經不是普通的技能了,說夸張的,小說中的飛檐走壁或許也不過如此了!這樣的人,還怎么能夠圍捕?明中全待大家安靜下來繼續介紹:“還有一個情況需要向各位領導和同志們匯報:根據對施秋鄰居和小區保安的了解,該人雖然已經離開部隊,但仍舊堅持每天晨練,從其跑步的時間來推算,他每天長跑距離不會低于十公里!”
寧陽雁看到明中全坐下后,一群手下們在七嘴八舌,緊張地交流,就敲了敲桌子,他心中還有個秘密,不知道要不要宣布出來——關于特派員的!剛才已經有人通知他,那篷沖天而起的焰火,就是報警,雖然他已經調度警力過去,但按照規定,他不能夠隨便暴露調動的理由。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接線員的聲音傳來:“報告,我們有警員在北門橋地鐵入口處看到一個倉皇逃竄的年輕男性,目前城東分局警員正在跟進。”
“給我地圖!”寧陽雁一擺手,墻壁上頓時投影出現一幅巨大的上海市地圖前,隨著他手指的位置,所在區域不斷的放大,他仔細看了一會轉身大聲命令:“馬上通知地鐵相關部門,對附近各個站臺進行封鎖,同時通知城東分局的追捕警員,務必小心跟隨,尤其是不能讓嫌犯搶到武器!”
雖然現在已經入冬,但明中全光亮額頭上仍舊掛著密密的汗珠,他擦擦額頭,再擦了擦同樣冒汗的大鼻頭之后,道:“我同意局長的判斷,不過我希望能夠得到武警部隊的配合,我們刑偵支隊對付這樣的犯罪嫌疑人,力量實在是太薄弱了!”他這樣一說,寧陽雁才想起,這個施秋本就不是個普通人,同時也想起曾經被譽為“建國第一悍匪”的那個人,不也是從部隊里出來的?這樣的事情,在上海絕對不能發生!在寧陽雁眼里,外表嘻嘻哈哈的明中全是個黨性很強、兢兢業業的老黨員,他除了業務能力出眾之外,領導能力也非常優秀。雖然現在他這樣說,有些膽怯的表現,但同樣也是為了保護干警的有生力量,畢竟這些警察,平常的時候,面對的只是普通刑事案件,而施秋從犯案到現在的表現,已經遠遠超出了這條紅線。
“我命令,馬上聯系警察特警部隊和武警駐軍,同時,通報軍區!”思索片刻之后,寧陽雁黑著臉,沉聲下達了命令!
寧陽雁的思路非常清晰,決斷也非常正確!
可施秋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判斷失誤了!
一開始,他沒有想到居然會舍身引爆信號彈,讓自己所在的位置暴露出來。當他飛身跑出幾步之后,才想起,還沒有死,自己臉上畫著妝,肯定被看見,只要他向其他人說出這一點細節,以后易容裝扮就不再是自己的殺手锏,所以他又掉頭回去,準備殺人滅口,不過他還是多了個心眼,干脆用一張布,把自己的臉,給遮起來。
然而當他折返回去的時候,卻看見身邊,站著兩個人,雖然施秋并不認識,但他們身上那種味道,施秋聞的出來。
“你們是的同事?”
兩個留著平頭的年輕男人只是冷冷的看著施秋,左邊那個悶哼一聲,吐出兩個字來:“施秋?”
保持著剛才那個姿勢,蜷曲著沒有動靜,施秋不知道他是死還是活。“是被你重傷的?很好!”剛才開口的那人不再多話,雙手一抖,多出兩根拇指粗細的甩棍來,“早就聽說過,首席保鏢一身功夫世所罕見,今天就讓我見識見識!”黑漆漆的甩棍泛著金屬的光澤。另外一個人動動嘴巴想說什么,卻被拿甩棍的家伙一抖棍子給阻止住,“讓我先試試!”
施秋心中焦急,他倒不是擔心打不過,只是不想再這里拖延時間,但關鍵的是,到底死沒有?
“來吧!”蒙著面,略微讓自己的聲音沙啞一點,施秋擺開架勢,對著手持甩棍的家伙鉤鉤手。“嗚~”甩棍劃過空氣,發出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原本光線就不好,那人手上動作特別快,漆黑的雙棍好像一下子就消失在空氣中。隨著一聲爆喝,那人已經躍起,雙手向施秋攻來。施秋不敢大意,側身閃過一根劈下來的棍子之后,快速退后,剛好閃過橫掃來的棍影,“好快!”
的確,這人的動作似乎比起前兩天會過的雙刀流的家伙還要快,施秋甚至能感覺到棍子頭掛著衣服過去的感覺。
“哼!”一擊無功,那人發出悶哼,“噹”地一聲雙棍交擊,再次攻向施秋。施秋心中焦急,卻無奈棍影重重,施秋幾次想沖破,都沒有成功,反而差點被打中,被那特制的甩棍打中的后果,絕對是不堪設想。
看來不先打到這個用甩棍的家伙,施秋是沒有辦法達到目的,不得已之下,施秋開始專心對付起用這兩根甩棍來。
“,再給你三分鐘!”旁邊站著的家伙像是有些不耐煩,語氣中略帶不滿。
“很快!”平頭應了聲,手上的攻擊變得愈發凌厲起來,施秋不得不連連后退,避免被擊中。‘這家伙這么厲害,好像還在聽旁邊那人的話,唔,他都有代號了,,不知道另外一個是什么。’正思索間,不遠處出現幾道強光手電筒形成的光柱,施秋心中一驚——警察大部隊來了!
和另外一個家伙還沒有注意到周邊的情況,但施秋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硬著頭皮,他瞅準機會,當右手的甩棍橫掃過來的時候,施秋突然擠身向前,用左臂上的肱二頭肌硬頂甩棍一擊,他突如其來的攻擊讓臉色大變,左手甩棍想要再封住自己空門顯然為時已晚,施秋的右肩一靠,頓時,清脆的骨裂聲從的胸膛傳出來,忍痛暴退,施秋卻得理不饒人,拖在后面的左腳毫無征兆的踹出,正好踹在疾退的左腳膝蓋上,又是一聲骨骼破碎聲,一聲悶哼,左腿反折出一個怪異的角度。
“!”一直在觀戰的那人反應很快,但施秋的動作更快,當他發現已成敗像,想要阻止施秋下重手的時候,戰斗已經結束了!
“噗噗!”
“呃!”
兩道火光劃破夜色,施秋整個人打著旋兒的跌出去,落入巷子深處的漆黑之中,而幾乎是于此同時,地上的也發出一聲悶哼!
“糟糕!”雙手持槍的那人放下剛剛抬起的腳步,低頭向看去,卻見地上的雙目怒睜,胸膛上,一把匕首已經沒刃,汩汩的鮮血正順著刀刃兩側的血槽,滋滋的往外冒,眨眼的功夫就將整個胸前的衣服浸濕。
看著胸膛已經不再起伏的,已經仰面躺在地上,一手放在胸口,一手捂著左腳膝蓋的,開槍的年輕男子搖頭,“你們怎么都忘了,他的代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