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和博爾頓的比賽之后,依照慣例,是國家隊比賽日,聯賽暫停()。()
利物浦如今兵強馬壯,有很多各國國腳,所以國家隊比賽日的時候,梅爾伍德會瞬間冷清不少,大家都去勤王了。
只有陳英雄閑的沒事,跟著青年隊和預備隊一起訓練。
不過也不算完全閑的沒事,從國內有一家省級電視臺的攝制組趕到了利物浦,是專門來拍攝他在利物浦的生活和訓練的,制成一個紀錄片,將在他們的電視臺上播放。
這個采訪是這家電視臺主動找到陳英雄的經紀人團隊,提出想要采訪陳英雄,拍攝紀錄片的要求。陳英雄的經紀人團隊則公事公辦,表示過來拍攝紀錄片可以,但是需要付錢——現在陳英雄渾身都是寶,所有媒體專訪他都要給錢,再根據不同的項目,收費也不同,如果只是文字采訪,收費最低,如果還要和陳英雄合影的話,再加錢,至于扛著攝像機跟蹤拍攝好幾天,那就更貴了。就算是這樣,申請采訪陳英雄的媒體依然絡繹不絕,以至于就算是要收費,陳英雄的經紀人團隊也要篩選甄別一番,也不是什么人交了錢都可以來采訪陳英雄的。
對方倒也挺爽快的,沒有在錢上多糾纏,交了錢,就獲得了采訪的資格。
不過很快陳英雄就覺得這不是什么好事,而是麻煩。
負責采訪陳英雄的是一個女記者,長得一般,屬于那種化了妝算是美女,不化妝就泯然眾人的類型,但是這位自我感覺甚好()。每次采訪陳英雄的時候,總是穿著很性感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深v領的時尚針織衫和齊臀小短裙,還經常做彎腰翹臀的動作,生怕別人看不到她胸襟中那兩坨肉和短裙下面的黑色小蕾絲一樣…
不過她的媚眼算是拋給瞎子看了,陳英雄對這個女人不感興趣——他確實喜歡美女,但不代表喜歡所有美女,他又沒有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了。
再加上這個女的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自我感覺還非常好,陳英雄最討厭這種人了——自從他成名之后,就總有各種自我感覺良好的女人在他身邊飛來飛去的,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如果能夠和他扯上點什么說不清道不明關系,那就更好了。可是在那不勒斯經過那個女主播的事情之后,陳英雄現在對這種事情很小心,他可不想再被別人拿來做了成名升級的工具。他很清楚這位女記者朝他拋媚眼,是想要做什么,如果能夠在利物浦采訪自己的時候,和自己搞出一些事情來,只怕回國之后她就更名聲大震了,對她的前途也是大有好處的。
這位女記者在采訪中總是有意無意顯得很親熱,就連稱呼都讓人聽著肉麻。什么“小雄”…這稱呼連陳英雄父母都沒有叫過,陳英雄聽的就是一個哆嗦,然后問她能不能換個稱呼。
女記者嬌笑道:“你不覺得這樣可以拉近我們的關系嗎?”
要說這位女記者也算是一個人物了,也是采訪過不少名人的,在微博上那也是一個活躍分子,被人稱為“女俠”,交際能力很強。
不過這一套對陳英雄沒用。
陳英雄翻了個白眼,實話實說:“我覺得這樣只能疏遠我們之間的關系。”
女記者顯然沒想到陳英雄作為一個男人,竟然會如此沒有風度,這么直截了當地堵自己,她愣了一下,好歹是做記者的,見過大場面的,臉上的表情馬上恢復了過來,帶著笑攤開手:“那好吧,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其實心里已經早咬牙切齒了——這些年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會打扮會穿衣會賣萌,又會自來熟,對男人親熱,一時間有不少男性粉絲,其中不乏各種名人,自然是被眾星捧月一般呵護著的()。她已經很久沒有遭受過被一個男人這般對待了,自然也被身邊的男人養出了“公主病”,覺得天底下就應該都寵著自己,如果不寵著自己,那一定是對方的問題。
現在陳英雄這么不給她面子,她心里還是還能若無其事那一定有問題…
她現在還能笑著采訪陳英雄,只能說她還有點職業素養,不至于拍桌而起,轉身就走。
“你叫我英雄,叫我陳英雄都可以。就是別叫那個,那個稱呼讓我很不舒服。”
陳英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這話說的的,面子薄點的女人,這個時候估計就得雙目含淚,滿臉委屈了。()
實際上,會這么做的,不僅僅是臉皮薄的女人。心計深的女人一樣也會。
比如眼前這位。一見陳英雄說話語氣如此硬,那雙眼馬上就飽含熱淚了,似乎隨時可能掉下來。
那黑又長濃又密的假睫毛忽閃忽閃的,眼淚就快粘上去了。
陳英雄看的很倒胃口——好好地,采訪就采訪,哭什么哭?
這位女記者打得算盤是,男人只要看到女人哭就會心軟,她以前也不是沒用過這一招,屢試不爽。
但是她今天真的挑錯了對手…
陳英雄可能會為自己女人的哭泣而心軟,但他絕對不會為一個見面才兩個小時的女人的哭泣而心軟()。
看到對面的的女記者突然開始了哭泣,他扭頭看向攝像師,指著女記者問:“她這是怎么回事?”
攝影師也很尷尬——作為經常跟著女記者跑業務的同事,他自然之道這位女記者的毛病,他們兩個人雖然是工作中的搭檔,不過關系并不好。因為臺歷的這位公主從來不拿正眼瞧他的,人家的眼睛里只有那些有名的知識分子、商界大亨、出名的律師、玩著讓人看不懂藝術的藝術家…跟攝像師不是一路人。
兩個人在一起完全就是最基本的工作關系。
因此他挺看不慣這女人的。可看不慣歸看不慣,這是自家人的事情,他能夠給陳英雄說嗎?他不能。
周圍負責打燈和舉話筒的兩位同事業面面相覷,那氣氛要多尷尬有多尷尬了。
最后還是攝像師站了出來,他將攝像機放下來,出言安慰這位女記者:“鄒姐…鄒姐…”他使勁朝被他稱呼為“鄒姐”的女記者使眼色。
陳英雄一看他這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有些話估計不好當著他的面說。
于是起身對他們說:“我出去打個電話,你們慢慢聊。”
說完他拿著手機走出了采訪的房間。
他真不是找借口,他確實是出來打電話的。
陳英雄撥通了德庫拉的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我說你怎么回事,德庫拉?什么阿貓阿狗都給我放進來,老子又不是招蒼蠅的大便!以后這種人就別放過來了!”
陳英雄真是一肚子火,莫名其妙來了這么一個攝制組,說是要給自己拍紀錄片,沒想到來了一個想借自己更上一層樓的女人…
這一下子讓他想到了在那不勒斯的往事()。那件事情始終還是在他的心底留下了一些不舒服的痕跡,現在這痕跡又被重新翻了出來。
他討厭被人利用,尤其是在這事兒上被人利用,更討厭被自己不喜歡的人在這事兒上利用。
那個記者三樣全占了。
難怪他這么大火氣。
德庫拉一開始不明白發生了什么,當陳英雄說完事情的經過之后,德庫拉表示自己會給那邊的電視臺打電話的。
當陳英雄在門外教訓德庫拉的時候,鄒大記者正在房間里沖著一群手下發脾氣。
“這工作沒法干了!做記者受廣電總局的氣,受新聞出版署的氣!受商的氣,現在還要受采訪對象的氣!不干了!不干了!!”
她揮舞著手臂大喊,哪還有一絲男人簇擁中的公主樣?
身邊三個同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是面面相覷。
攝像師本來想要勸她的,現在看他這樣也開不了口了。
三個人看著她,在心里腹誹:“日你先人!又不是我們給你氣受的,你沖我們發什么火?!有本事沖英雄發火去啊!只會在我們面前擺譜…”
很快,德庫拉重新打了電話過來:“電視臺那邊說要調查調查,他們已經給那位女記者去電話了()。”
“靠,有什么好調查的?讓他們換人!不換就退他們錢,不接受他們專訪了,把他們整個電視臺都拉進黑名單!”
陳英雄是被惡心壞了,不過電視臺那邊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放棄這個能夠給陳英雄拍攝紀錄片的機會呢?這個計劃,目前國內還沒有人做過呢,包括中央電視臺。
如果他們能夠拿回去這么一個詳細記錄陳英雄生活和訓練,以及他在利物浦人氣的紀錄片,肯定會大受好評,到時候收視率上去了,商們自然也會對他們親睞有加。
其實電視臺的人也知道鄒大記者是什么德行,在圈子里,誰不知道她的名聲啊?
不過呢,平時大家總是要留面子的,有些話不能說的太透了。
所以德庫拉打電話過去投訴記者騷擾采訪對象的事情時,臺里領導是覺得這事兒很有可能就是真的,不過該走的程序還得走。
因此鄒大記者正在房間里折騰呢,就接到了臺里打來的電話。
鄒大記者不剛才還在高呼“不干了不干了”嗎?這倒好,一語成讖。
其實她嘴巴上這么說,心里卻不是真的這個想法。她希望臺里給她電話,表示對她工作的,再好生安慰一下因為工作而受傷的她…要問她哪兒受傷了嘛,自然是心靈上了,如果還能許以一些獎勵福利什么得,那就更好了…
可是沒想到來電話的領導卻將她狠狠地罵了一頓。末了,說出了讓她心都涼了半截的話:“你現在馬上給我回國,這個采訪不需要你負責了!”
真的不干了…哦不,是干不成了…
領導知道這位記者的德行,所以陳英雄說的不是假話()。另外這個采訪機會是他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這個選題也是策劃了很久的,如果因為一個記者就放棄了,實在是太可惜。陳英雄的經紀人電話中的態度很強硬,表示如果不妥善處理這件事情,陳英雄就拒絕接受他們的采訪,不僅是這一次,還包括以后所有這家電視臺的采訪。不管是在國外還是在國內,都不接受。
這下可算是命中電視臺的軟肋了…
所以領導只好棄車保帥了。
為了自己手下的一個員工,而得罪現在在中國人氣最旺的明星,實在是太劃不來了…再說了,通過這個選題,他們給那些商的夸口都說出去了,要是最后沒成功,這讓他們還怎么和商合作了?
鄒大記者在聽到這個決定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就這樣被拋棄了?
而且不僅僅是不許參與這次采訪了,她回國之后還得寫個檢討給領導,這事兒才算完。
另外三名同時,雖然聽不到電話那頭的領導說了什么,可是看鄒大記者這樣子,多少也能猜出來。
三個人對視一眼,都松了口氣。伺候這個姑奶奶可不容易,仗著自己有點名氣,真把其他三個同時當牛馬一樣使喚的。
現在聽說她要被調回去,那都是在心中歡呼。
領導圣明啊!
“問題解決了,英雄。他們決定換人來。”德庫拉在電話中給陳英雄匯報事情的結果。
陳英雄這才消了消氣。
“他們最好換個靠譜的人來()。”
雖然陳英雄很不想再看到那個女記者,不過人家是在自己家里,自己也不能放著不管啊,所以他還得推門進去。
推開門,就看到鄒記者等著他,表情不善的樣子。
雙眼下有些發花,看來是眼影和睫毛膏被淚水糊了。
陳英雄卻笑了,這個表情都要比那種故意諂媚的表情好得多。
不過可惜,你這真面目露出來得有些晚啊…
陳英雄也不再看鄒大記者那可以殺死他的目光了,他轉身沖攝像師說:“很抱歉,這是我的家,所以是不是可以請你們先回去?等新的記者來了,我們再采訪?”
他進來可不是想要安慰一下心靈受傷的鄒大記者,而是來趕人家走的!
可能也只有陳英雄才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了…
主人都下逐客令了,他們還能怎么辦呢?
只能收拾好東西離開唄。
燈光師、拿話筒的以及攝像師三個人開始收拾道具,鄒大記者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意思,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提起自己的lv包包,向門口走去了。
陳英雄在她背后提醒他:“出門右拐是大門,別走錯了。”
鄒記者的身形晃了一下,差點沒栽下去…她停住了腳步,轉身惡狠狠地瞪著陳英雄()。
既然現在她已經不負責采訪陳英雄了,而且靠和陳英雄扯上點什么關系來出名的愿望也破滅了,自然沒必要對他客氣了。
“身為一個大明星,你怎么可以這么沒有風度!”她質問陳英雄。
陳英雄攤開手:“作為一個記者,你怎么可以如此不自愛自重呢?”
這話戳到了鄒記者的傷疤上,她就像是被爆了菊一樣高聲叫罵起來:“你說話注意點,陳英雄!我哪里不自重哪里不自愛了?!”
女人吵架總是喜歡把聲音吼得老高,似乎有理在于聲高一樣,而且這樣也顯得氣勢洶洶,能夠成功震懾和壓制那些心理素質不行,對于直面潑婦有心理障礙的男人。
但是陳英雄不吃她那一套,他指著鄒記者那胸口都開到兩乳之間,幾乎沒有束縛的上衣和短的只能堪堪包住屁股的短裙的打扮說:“我夜店也去過不少了,我說老實話,你穿的和夜店女郎也差不多了,就比脫衣舞女郎強點,還有限…”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穿什么是我的自由!你自己流氓,內心齷齪骯臟,下流無恥!”
“我們倆也不知道誰下流無恥啊!”陳英雄笑了。“你信不信如果這屋子里有一根鋼管,你之前的動作就是鋼管舞了。”
“胡說八道!鋼管舞也是藝術!”
“一邊跳一邊脫衣服也是藝術嗎?”
打嘴仗,陳英雄可不怕記者,哪怕記者天生就做這個的,還有職業天賦加成。
“你少污蔑人,我有跳嗎?我有脫嗎?”
“你當然沒有了,身邊不還有三個同事的嗎?”
三個人人心說“老子躺著都中槍()!”不過卻沒有人上來勸阻兩個人,因為他們對鄒大記者都看不順眼,但是礙于同時的面子,有些話不好說。現在有人代替他們來教訓鄒記者,他們在旁邊其實聽的很爽的…
以前一直被人小心呵護,圍在中央,和人起了沖突,也有一大幫護花使者為她說話的鄒大記者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啊?
她氣得渾身都哆嗦了,指著陳英雄手都在抖:“我…我總算是明白中國足球為什么這個爛樣了!正因為有你這樣不要臉的人!你就算獲得再多冠軍,進再多球,也改變不了你是一個垃圾的本質!”
陳英雄聳肩:“我早就明白中國的媒體為什么都是那個樣了,不就是因為你這樣的人充斥其中嗎?”
和鄒記者撕破了臉,徹底得罪她,陳英雄可沒有什么心理負擔。
英國記者他都罵了,中國記者為什么罵不得?
這個女的一上來就目的不純,陳英雄沒覺得自己罵錯了什么。要說是因為說話刻薄,沒給女人面子的話…當今世界,不是號召宣傳男女平等嗎?既然都平等了,在享受同等權利的同時,自然也要背負同等的責任嘛。男人犯了錯,罵得打得,為什么女人犯了錯就罵不得打不得了?
陳不吃那一套!
最后這位氣得渾身哆嗦,連語言都已經組織不起來了的鄒大記者,是被她的三個同事生生拽出去的,狼狽而逃。
這可真是一次失敗透頂的專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