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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暴力神父

命運長夜之預言作品相關作品資料  特別篇(badending)

  冬木市是個繁華的城市。在清晨,車站滿是人流。列車到達了,下車的乘客瞬間塞滿了通向出口的通道。

  在人群中,有位男子格外顯眼。銀灰色的風衣,銀色的長發,藍色的雙瞳宛如大海般清澈,左手持有黑布包裹的長物體,在這擁擠的通道中更為顯眼。

  “到家了呢…終于…”銀發男子看著眼前的衛宮邸輕輕嘆道。這名男子便是我――衛宮修,眼前這屋子的所有者之一。

  這座衛宮邸,是市區外的一間武道館。我的老爸衛宮切嗣并不是這區里的名門貴族,竟然會有那么大間的房子,倒讓我當初意外不已。衛宮切嗣在日本沒有任何親戚,所以在老爸死后,這間屋子沒有其它人接手,接著就自然而然的變成我們這兩個養子的東西,沒錯,我們!在我之上還有個哥哥,衛宮士郎。老爸死后我就外出修行了,衛宮邸也完全交給哥哥――衛宮士郎打理了,不過那個老好人似乎沒管理天賦呢,不知道他是如何管理這么大個屋子的。

  老爸已經死了五年了。

  時間過的真快。在這五年間自己成長了不少,應該足以超越老爸了。

  老爸是在9年前收養我的,當時身為靈體的我剛占據了新的肉體――死亡不久的10歲孩子的軀體。由于肉體本身的脆弱以及靈體與肉體結合的不完全,無法及時補充養分的我倒在衛宮邸的門前。于是我被衛宮切嗣帶進了屋子,之后被收養了,得到了衛宮的姓氏――衛宮修,也同時有了一個哥哥--衛宮士郎,他也是養子,比我早了一年收養,是老爸的忠實崇拜者。

  由于在虛無中飄蕩過久,我的靈魂受到了重創。過去的相關身份記憶都失去了,但知識卻保留了下來,這也是我唯一欣慰的事。

  這種情況和心理學中的“解離性身份識別障礙”有點類似。簡單的說就是遺忘個人自身的一些重要情況,包括個人身份無法回憶,但生活常識卻都知道。

  老爸切嗣是個魔術師,這點是我被收養后一年才知道的。這里的魔術師,其實就是我們平常所經常說的魔法師。但是現今世界只有五個魔法,那都是連通神秘之根源的極大之法,是奇跡的代名詞。而一個魔法只傳承給一個魔法使。其他的就只能稱為魔術。

  那年我與老哥一同說服老爸收我們當弟子,有著前世的經驗的我對于魔術這種神秘學的東西有著異常的興趣,似乎由于曾是靈體的關系,對于魔術的天份意外的得到了老爸的認可,而老哥士郎則完全沒有魔術師的才能,理所當然的,我成了衛宮切嗣的魔術繼承人,得到了魔術刻印。魔術刻印簡單地說就是繼承者的證明,凝聚了衛宮家傳承的魔術,像是刺青一樣的東西。

  魔術師是跟文明社會相反的例外者。但是就算是例外者,不成群也是無法存在的。那魔術師們的組織叫作“魔術協會”。

  …不過老爸說不要跟他們扯上關系比較好。

  被稱為魔術協會的組織,據說是隱藏魔術、管理魔術師們的。簡單來說,就是防止魔術師用魔術影響到現代社會,但不禁止魔術濫用的一群危險人士。

  魔術協會只是隱藏神秘而已。如果有魔術師為了進行自己的研究,結果犧牲了許多一般人,協會也不會處罰。他們所重視的是不讓魔術公開,而不是禁止魔術。簡單來說就是只要不穿幫就做什么都可以的,一群危險的人們。

  不過,魔術協會的監視是絕對的。許多魔術研究會犧牲一般人,讓魔術的存在曝光。所以,魔術協會不會容許那種對一般社會有害的實驗。

  于是魔術師們就關在自己的住處不聲不響地研究,不理世間的事情。

  有時候是這樣。魔術師會隱藏自己,幾乎都是為了逃避協會的肅清。

  因為,冬木市好像是在靈力上很優秀的土地。這種土地,一定會被有歷史的名門所占據。被稱為管理者的他們,是被協會委托這土地的領導者。

  要在同一土地上發展的魔術師,首先必須要去跟他們打聲招呼,取得建設工作室的許可。

  …從這點上來說,我們家就是不通知管理人就住進來的小偷了。

  老爸跟協會切斷關系的,無視規范地,也沒有冬木管理者允許地就住進來了。管理者也不知道衛宮切嗣是魔術師,切嗣也不知道管理者是誰。因為這樣,我想我們家的位置實在非常的曖昧。

  魔術呢,說極端一點就是放出魔力的技術。把魔力用生命力代換也可以。

  魔力分成充滿世界的大源,還有在生物體內生出的小源。

  要分大源小源的話,不用說當然是大源比小源來得優秀。一名人類作成的小源魔力,跟充滿世界的大源魔力,力量程度是不同等級的。不管是什么魔術,使用大源的魔術都能輕易凌駕個人使出的魔術。

  因此,優秀的魔術師都擅長于從世界汲取魔力的技術,那就跟過濾器相近。

  魔術師把自己的身體當作轉換回路,從外界汲取魔力,做成人類也能使用的魔力。這個轉換回路,魔術師稱它作魔術回路。這個是天生的才能,魔術回路的數量是一生下來就決定了的。一般人幾乎沒有魔術回路,老哥士郎就是這樣的一般人。

  所以魔術師累積好幾代的血統,讓生下來的子孫們有較適合魔術的肉體,甚至有的家族就像在做品種改良一樣,增加生下小孩的魔術回路。

  由于我是以靈體占據了死亡不久的肉體,在重新喚起肉體的生機過程中產生的副產品就是我身體的魔術回路數量讓老爸都看了要吐血,與其說是身體擁有魔術回路倒不如說是魔術回路轉化的身體,這是老爸對我的評價。

  在老哥可以一個人看家后,老爸切嗣和我就經常外出。“從今天起我就要到世界各地去冒險啦”老爸說著像小孩才會說的話,然后真的拉著我就實際去做了。

  在那之后就一直是這樣。

  一整個月不回是家常便飯,夸張的時候半年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我陪著老爸邊旅行邊進行魔術和劍術的修行。

  雖說是魔術師,但也不能怠惰身體的鍛煉,擁有優秀的體能,也是成魔術師的條件之一。既然學了魔術,有時就會自滅,有時也必須與他人斗爭。對魔術師來說,斗爭就是互相殘殺。所以切嗣想教給我衛宮修的,就是面臨死亡時能很快覺悟的心理準備。

每次回家,老哥總是纏著我和老爸講旅行的趣事。看著他對老爸一臉崇拜的樣子,我就好無奈,陪一個毛手毛腳的老爸旅游絕不是件愉快的事,那簡直是災難。基本上錢包之類的是三天便會弄丟的,其他的就更不用提了。在這一點上我懷疑老爸是不是故意鍛煉我的細節把握能力的,檢查隨身物品都快成我的本能了  比起魔術來,我更喜歡劍術。

  魔術師的柔弱體質在我眼中看來是致命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易殺死一個毫無防備的魔術師。然而劍士不同,長期的鍛煉讓身體更強韌,同時敏銳的反應神經能大大提高遭遇危機時的生存率。

  在老爸去世的5年后的今天,我修行劍術回來了。

  我手中所持長刀,名為正宗(偽),刀長2米,是正宗的仿制品。但經過我的特殊魔術強化,已經不下于傳說中的名刀正宗了。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觀點。

  看著眼前的衛宮邸,一切似乎都沒變呢。

  現在是清晨,士郎老哥應該還沒去學校吧。

  輕輕按了下門鈴,不久里面傳來了“請稍等”的聲音。

  恩??

  剛才出聲的―――似乎是女性,錯覺吧??

  在疑惑間,門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名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身著高中制服,面容嬌美,略帶紫色的及肩長發,頭上還系著紅色的發帶。只覺得這名少女秀麗清雅,神色間略帶著羞意,似乎是個內向的女孩子。不過似乎不是欣賞美女的時候,為什么我家會有個女孩這才是問題關鍵吧,我稍稍皺了下眉。

  “咦??”紫發少女看見我先是呆了下,接著一臉的驚訝“衛宮――修――學長??”

  ??這個…我有認識她么?我的大腦急速工作著,但無論怎么努力回憶也無法得知這個美麗少女的名字。

  “這個…請問你是??”還是直接問本人更有效率,都幾年沒回來了,似乎有點健忘。

  “啊――啊!!抱歉,學長――我是櫻…間桐――櫻,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少女慌張的退了一步,躬身作著自我介紹。

  間桐櫻么――完全沒有印象!!

  “那么,衛宮士郎在么,我是他的弟弟――衛宮修,你已經知道了呢。”

  “啊――是的,衛宮學長常提起你。學長正在換衣服,請,請進――我―我去準備早餐。”少女說著便慌慌張張轉身向屋里跑去,還差點撞上了墻,真的是個很害羞的女孩子。

  那么也只好進去了。

  優雅的早點香味從餐桌傳了過來,已經好幾年沒吃過日式的飯菜了吧。在外修行一直是做的中國菜式,畢竟還是喜歡記憶中的口味。

  自稱是櫻的少女進了廚房準備額外的早餐,我把長刀輕輕放下,靜坐等待。

  沒幾分鐘,走廊傳來了腳步聲,門被拉開了,回頭看見的是老哥那張滿是驚喜的臉。

  “修―――!!!回來了!”老哥開心的沖了過來,捶了我一拳,在我身邊坐下了。

  “啊,回來了!老哥你還是一點沒變。”我笑了下。

  櫻從廚房出來,將早餐遞給我后,在老哥對面坐下了。

  老哥一臉興奮的為我倆進行介紹,把櫻這個女孩子快夸上天了,要不是看櫻快羞到桌子底下去了,我看他還不會停。

  什么時候老哥也有捉弄人的嗜好了。

  櫻是我老哥的學妹,雖然是老哥朋友的妹妹,但因為小他一個學年所以不是特別熟。

  一年半前老哥受傷,櫻來替他做飯照顧他,之后就一直持續下來。

  的確,櫻做的料理很好吃,洗衣打掃也是一流,老哥有她照顧的確方便了許多。

  餐桌上擺著早餐。雞胸肉和三葉芹色拉、紅燒鮭魚、燙菠菜、紅白蘿卜的味增湯、連山藥湯都有,真是無可挑剔的菜色。

  “我開動了”

  “我開動了”

  “我開動了”

  我們三人坐正說聲開動后,就開始進食。

  味道真的很棒,我心道。

  “修,這5年你一直在哪呢?修行結果如何了?”老哥問道。

  對面的櫻聽到這個眼睛一亮,耳朵一下豎起來了。我說小姐,你坐這么近,耳朵不豎也聽得到啊。年輕人就是對這些旅行冒險感興趣呢。

  “老地方啦,英國、法國之類的,當初和老爸都去過了。”提到老爸,老哥臉色暗了下。

  修行的事實在沒什么好說的。對一般人來說真的很枯燥吧。

  “劍術的修行已經結束了,繼續下去也已經無法提高了,目前欠缺的是實戰,怎么樣,老哥和我打打看??”我期待地看著老哥。

  “別開玩笑了!我可沒那本事和你對打。”老哥臉一下子綠了,看來童年陰影不是那么容易治好的呢。

  當初和老爸修行回來,我一定會找老哥切磋下。當然我聲稱是檢驗老哥在家有沒偷懶,老爸自然不反對,這樣可憐的老哥第二天就乖乖躺床上了。可惜,數次后老哥學乖了,打死也不切磋了。這已經是7年前的事了。

  “不過你怎么去修行劍術了??那不是你的強項啊。”魔術師要隱藏自己的真實身分,有櫻在,所以老哥沒有問起魔術有關的話題。

  “唔――砍人比較爽吧。”我想了下,答道。

  “咳――咳”聽到這個答案老哥差點沒噎死,好半天才回過氣來。

  “還有,砍人也是我的天賦,這點老哥似乎忘了呢。”

  剛剛回過氣,聽到這話老哥又被嗆著了。八成是想起童年被我蹂躪的陰影了吧。那時我也是用長刀砍的,不過是刀背,但砍在身上的感覺也絕對不好受。用老哥當時的話來說,還不如用刀刃一次解決他算了。

  “那么這次回來不會再走了吧??”老哥一臉的期待。

  “啊,不會再走了。這山藥湯味道不錯,櫻做的?早知道家里有個美女做飯,我就早一年回來了,這下虧大了!”我大口喝著湯贊道。餐桌禮儀?我一向沒這個習慣。

  突然覺得有點悲哀,我修行吃的食物和櫻的手藝比,似乎有點慘不忍睹。

  “謝…謝!”聽到我的夸獎,櫻的臉變的通紅,很內向的一個女孩子。

  早餐很快吃完了,老哥和櫻還要去上學。

  看他一臉不舍的樣子,我一腳踹了他出去。好像又怕我丟了似的,雖然和老爸在外面老是迷路。老爸是路盲,這點是我跟著老爸在原始叢林轉了一個月后的結論。

  等老哥回來我要好好問下他和櫻的關系呢。

  雖然不太可能像我想的那樣,不過這年頭,老實人也不好說啊。

  既然家里都沒人了,那么我也該出去逛逛了。

  說實話,在冬木市生活了近10年,我對這個城市卻完全不熟悉。年幼時就陪老爸旅行,后來又自己修行了5年,我的生活想起來還真有點奔波。

  我住的城市,冬木市,是由兩個很大的町構成的。過去的街道留下來的這里,深山町;還有隔著一條河,現代化正在開發的新都。

  我家在的是古老的街道,深山町這邊。這深山町,又分成兩個大的部分:外國移民住的地方,洋風的街道是一邊;然后另一側,背靠著山的古老和風住宅區是另一邊。

  因為兩邊都在山坡上,要說是郊外也是郊外吧。這個被和風跟洋風夾著的正中間街道,是比較普通的。

  要說有多普通,

  就是這么普通。

  這里是深山町的分歧點,一邊洋風住宅區的坡道,另一邊是和風住宅區的坡道。

  經過鄰町新都的連接橋、學校、商店街,最后通到山上的柳洞寺。

  然后,就是連接新都跟深山町的大橋。

  新都那邊在幾年前蓋了很大的車站,正在急速地發展。

  雖然是在同一個城市,深山町跟新都卻可以看成是不同的東西。

  冬木市這名字,好像是因為這里冬季很長而來的。

  要說的話,這個町的冬天是很長。

  不過,相反地氣候卻很溫暖,冬木的二月就相當于其它地方十二月的氣溫。

  隨便挖挖地面,也會出來幾個溫泉吧。

  不過,這種不夠冷的天要當溫泉街是不夠資格的。

  在冬木町很輕松地過了冬天,不知不覺地到了四月迎接春天,就是這樣奇怪的氣候。

  新都的外觀就是這樣,急速發展的街道,像是在趕什么似地只蓋了高樓大廈,結果就成為了人工的城市,這也是最近十年的事而已。

  因為十年前發生的大火災把住宅區幾乎燒盡了。利用變得完全不能住人的土地,像這樣蓋了大廈。

  然后,

  這里是,那火災中心――新都的公園。

  “很大的公園。但是沒什么人,有點冷清呢。”我有點可惜。

  我轉了一圈,看著公園,如果是有這么廣大整地的公園,平日也會成為小孩子們的游樂場吧。可是,現在這里的人影屈指可數,只有閑散的空氣在流動。

  十年前的事了。這附近一帶起了很大的火災。火持續燒了一天,到下雨才滅掉。那之后,雖然城市復興了,只有這里還是這樣。被燒過的原野,什么都沒有,很適合作為公園嘛。

  在這里能感受到充滿了怨念,死者的怨念。我曾是靈體,所以對同樣的“無念”很敏感。雖然町內也有很濃的場所,但這里是特別的。從我魔術師的角度看來就像是很有趣的場所。

――――固有結界  對魔術師來說是一個目標的魔術,被說是極度接近魔法的魔術。最近數百年,“結界”一般都被認為是守護魔術師的防御陣。簡單來說,就是家里的保全裝置強化到極致的東西。

  對原本就有的土地、建筑物加工,守護自己以防外敵的就是結界。那最多只不過是對“已經存在的東西”加工產生的變化而已。

  可是,固有結界不同。

  固有結界,是侵蝕現實的想象。將魔術師的心象世界───心靈的樣子成形,掩蓋現實的結界就叫做主要就是照魔術師所想的來扭曲世界,不,是照魔術師所想的制作改變的廣范圍魔術――――

  固有結界對魔術師來說是禁忌中的禁忌、奧義中的奧義。也是身為魔術師的我的目標之一。不過畢竟魔術師是我的副業,我還是當個劍士比較合格。

  天空突然開始下起了雨。

  碩大的雨點打在身上,這種涼意卻給人一陣清爽。

  與灰暗的天空相對的,我的心情卻放晴了,雨能夠洗刷一切污漬,雨后的風格外清爽。

  這也是我喜歡雨的最重要的理由。

  夜了,在雨中漫步,不知不覺已經來到柳洞寺所在的山腳下。

  從這里走一個小時就可以到山上,走過沒什么人的山間道路,就可以找到通向柳洞寺的山門。

  柳洞寺因為是在山上的大寺廟,占地面積非常大,連墓地都很廣大,可以說有著是五十名修行僧生活的小世界。町內的人們一方面受柳洞寺照料,一方面也崇敬柳洞寺為圣域,不敢輕易進入。

  今天在學校遇見的老哥的朋友――柳洞一成就是柳洞寺的繼承者。

  雨還是在下著,已經有深夜了吧。

  在柳洞寺的山門前,有個人影倒在那里,套著不知道長袍還是什么的,像是被黑色涂抹了一般,看不清臉。

  似乎聽到了我的腳步聲,黑影掙扎著望向我,像一只剛被拋棄的小貓般顫抖著。

  近了身,才發現是名女子。而且是名魔術師,只是魔力很微弱。

  抱起了已經昏迷的她,身體比想象的要輕的多。

  剛想上寺就撿了個女人么?也許燒香拜佛真的有用也指不定。我自嘲道。

  長長的石質臺階一直通向山上,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石階我心一下子涼了。

  不知道抱著懷中的女子爬了多久,總之我是到柳洞寺了。

  這個長石階實在是夠折騰人的,柳洞一成那家伙到底怎么天天上來的。我喘著氣抱怨著。

  到了寺里卻沒人認識這個撿來的女性。本來也是,寺院怎么會有女人。

  沒辦法,只好要了個房間將她安置好。

  一切都等她醒來再說了,這個奇怪的女魔術師。

  長袍上沾染了血跡,剛剛和其他魔術師作戰了吧。魔術師之間發生戰斗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幫她脫下沾滿血跡的紫色的長袍,呈現在眼前的是具幾乎完美的女性軀體。

  淡紫色的長發散了開來,女性的幽香不斷挑戰著我的理性。這是名二十左右的女子,面容秀美絕俗,只是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尖尖的耳朵讓我想起了傳說中的精靈,沉睡的她讓人看了不禁充滿愛憐,輕輕觸摸了下她那尖尖的耳朵,手中的觸感光滑而嬌嫩,還帶有點冰冷。簡直是魔女的誘惑。深吸了口氣我的心重新歸于平靜,差點就失控了。

  幫她換好了衣服,由于在寺院,所以只有簡單的白色睡衣,然而穿在她身上卻宛若凡塵的仙子。輕輕撫摸的她的臉龐,感受到一絲涼意,淋雨的關系。將自己的風衣和她的長袍放在爐子旁慢慢烘干,等待著她的蘇醒。

  “嗯!”身體動了下,女子慢慢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么?”我看著睜開雙眼的女子。她那星空般的瞳孔完全沒有神采,看見坐在身邊的我也沒有任何波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憂傷。

  “沒什么要說的么?這里是柳洞寺,如果想要回去那么出門直走便可以了,或者我可以送你出去。”

  “…”女子坐了起來,但還是沉默著,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

  “衣服已經哄干放你床邊了,那么我先去泡杯茶來吧。”

  “等等――”女子叫住了正要出房間的我。

  我回頭望著她。

  “我所說的,你能全部相信么?”女子平靜的看著我,問道。

  “魔術師似乎沒什么不能相信的呢!”我聳了下肩答道。

  “那么,我把一切告訴你。”

  看著我的眼睛,她輕聲的說。

  “我是回應圣杯的召喚而出現的Servant(英靈)。由于前任Master死亡,我無法繼續存在,魔力不足而倒在了山門前。之后便是遇到了你。”女子緩緩開口解釋。

  “修!!”

  “衛宮修,我的名字,叫我修就可以。”我給她倒了杯茶。

  “謝謝,…修!”女子接過茶杯,微笑著回應。“我是美狄亞。”

  “美狄亞…我知道了,那么你剛才提到你是為了圣杯而來的吧。難道是傳說中的…”

  “不,不是那盛過神之血的杯子,但那絕大的力量可與傳說的那圣杯匹敵。

  傳說中,圣杯可以實現任何愿望。

  在這土地上召喚圣杯需要七名魔術師。七名魔術師平等地使用圣杯的力量,用召喚來的英靈與其它魔術師競爭,能得到圣杯的魔術師只有一人。這就是被稱為圣杯戰爭的儀式,也是魔術師們的圣杯爭奪戰。被圣杯選上的魔術師稱為Master。Master因為圣杯的恩惠而能得到強力的Servant。”

  聽到了不錯的消息呢。

  圣杯,可以實現任何愿望的圣杯,得到它的話我的愿望就能實現了吧。

  雖不是完全相信它的存在,不過即使只有一線希望,也值得我去嘗試,為了我自己!

  “那么Servant(英靈)的存在又是怎么回事?比如美狄亞你。”我問道。

  “英靈就是在還是人類之時做出了豐功偉業,以人類之身達到了精靈之領域的人,(此處的精靈指是一種超自然的存在)死后就化為了英靈,成為了脫離時間軸的存在。

  也有一種英靈,雖然并未實際存在過,但是其傳說極其廣泛,知名度極高,因此成為了‘架空英靈’。

  召喚英靈即把死亡了的傳說中的英雄拉進現世,使其實體化。所以英靈是得到肉體的過去英雄,接近精靈、超越人類的存在。”

  “神明嗎?召喚死去英雄這種等級的Servant幾乎屬于魔法了,以魔術師的能力恐怕無法辦到吧。”

  神明――真是狂妄的稱呼呢。

  “是的,我們英靈是被圣杯召喚而來的。召喚英靈,接近讓死者蘇醒的這奇跡可以說是魔法了。這點也證明了圣杯的存在的真實性。Master所要做的只是提供英靈實體化必要的魔力。英靈需要Master的魔力提供才能留在世上。”

  “首先,被叫出的英靈只有七個人。這七人也是因為符合圣杯預訂的‘屬性’才可能被召喚。而這七個屬性有:

  劍之騎士:Saber

  槍之騎士:Lancer

  弓之騎士:Archer

  騎兵:Rider

  魔術師:Caster

  暗殺者:Assassin

  狂戰士:Berserker

  雖然這些屬性有各種不同的特征,但英靈本身能力會因為被叫出英靈的靈格而改變,這是要注意的。

  我的屬性是Caster(魔術師)。”

  女子耐心地解釋著。

  “Caster嗎…英靈的靈格…也就是看生前有多強嗎?”我問道。

  “那也包含在內,不過支撐他們能力的是知名度。雖然生前做了什么、有什么樣的武器是不會變的,但他們的基本能力會隨著在那時代的知名度而改變。因為英靈是像神明一樣的,越被人類崇拜就會越強。”

  “這可以說是,存在濃度提高吧。就跟失去信仰的神靈會降到跟精靈一樣,被人們遺忘的英雄也不會有多大的力量。不過,我想不管是被忘記或是本來就不知道,原本就很強的英雄也能維持一定程度的能力。”

  “恩,正確。每位英靈都有屬于自己的寶具…”

  “寶具??”

  “英靈生前使用的象征。也就是指他們的武裝。英雄不只是在傳說中留下名字而已。他們有著像是商標的武器。那就是期望奇跡的人們幻想的結晶,被升華為‘崇高幻想’的最高級武器。”

  “恩…簡單來說就是強力的魔術道具。”

  “沒錯,沒錯。坦白說,只有英靈本身是沒辦法跟強大的魔術、神秘匹敵的。可是如果加上寶具就是另一回事了。使用寶具的英靈連高出幾個等級的精靈都能消滅。因為那些都是在傳說中出現的圣劍、魔劍,幾乎接近魔法領域的物品。像是可以殺死最強幻想種的龍的劍、可以奔馳萬里的靴子、甚至是可以殺死神祇的魔劍。說英靈的戰斗就是寶具的競爭也不為過。”

  “…也就是,身為英靈,一定會擁有一個寶具吧?”

  “嗯。原則上,一名英靈只能有一個寶具。大概都是劍或槍之類的吧。中國不是有破山劍嗎。雖然只能揮一次,但那是一次就能斬斷山脈的魔術品。我想就是類似的東西吧。”

  “不過,寶具是要用其真名當作咒文才能發動的奇跡,所以并不會常常使用。”美狄亞補充道。

  “?只要說出武器的名字就能發動吧?那為什么不會常常使用?”

  “要打倒敵對的Servant,知道他的真實身分是條捷徑。對Servant來說最大的弱點是其‘真名’。因為只要知道Servant的真名――也就是真實身分的話,就能大概推測出其大部分的能力。Servant會被以屬性名稱呼,主要就是為了隱藏其‘真名’。因為越是有名的英雄,隱藏的武器和弱點就越為人所知。”

  美狄亞耐心地解釋道。

  “原來如此。”

  這還真不是一般的復雜。稍稍整理一下,英靈們是有各種屬性,他們必須隱瞞自己是什么英雄。然后,他們的武器雖然是奧義的最后王牌,但怕會被知道真實身分所以不常使用。

  “美狄亞身為Caster,了解的還真多呢。”

  “不,這些都是我從前任Master那里得知的。”

  “那么美狄亞你的寶具又是什么?魔杖?”

  “不,我的寶具是破戒之匕首(RuleBreaker)。”

  “那么,修,愿意做我的Master么??如果沒有Master,我很快就會消散。”

  靜靜等待著我的回答,美狄亞的雙瞳注視著我,那星空般的顏色讓我失神。

  “我愿意!”

  圣杯!我的希望!一定要得到!!

  “從此我的力量與您同在,您的命運與我相存。───于此,契約完成。”美狄亞輕輕吟唱。

  接著,左手傳出痛楚,像是被押上烙鐵一樣地痛楚。

  手背在發熱,有著像是燒起來一樣的熱度的左手上,被刻上了像是刺青的奇怪紋章。

  “這是三個令咒,圣杯戰爭的重點,可以行使約束英靈的三個絕對命令權。”美狄亞看著我左手的紋章說道。

  “令咒是Master的證明。記住約束Servant的令咒要持續保護到最后。這是身為Master,最重要的一點。”

  “另外,令咒是強制英靈行動的東西。那不是只有‘停止行動’,而是也有‘讓行動強化’的意義。舉例來說,我沒辦法到達Master身邊時,如果令咒下令‘來吧’的話,那用我和你的魔力就可以瞬間到達。強制命令權就是這樣。令咒是英靈本身也無法控制、連肉體的極限都能突破的大魔術結晶。

  但是令咒用在曖昧的命令上會降低效果。像‘保護我’、‘打贏這戰斗’,這種廣泛以及長久持續的命令會減弱效果。強制如果長久持續,為了減輕痛苦也會有反抗的英靈出現吧。

  相反的,‘拼命放出下一擊’、‘不要打破那玻璃杯’這種單一的命令就是絕對的,即使是很強的英靈也難以違背。”

  “原來如此,廣泛長久的命令沒有意義。效果和規范薄弱的話,英靈就能違背令咒行動。要用效果薄弱的命令的話,不如用絕對的‘單一命令’來得好。對吧??”我總結了下她的話。

  “沒錯。令咒原本就是為了達成自己能力以上的奇跡的東西。Master理解的很快。”

  “還是叫我修吧。”Master聽起來不是很習慣。

  不過有個美女喊你Master還真的很容易讓人妄想。

  “修,身為魔術師的你,應該能感覺到契約的聯系吧。”

  契約…??

  嗯。這么說來,身體中好像有什么不自然感。過去向內關閉的神經向外開放的感覺。

  這么說來,我的魔力有約一成已經流向眼前的女子了。

  “那么現在是我提高魔力讓你留在世上了?”

  “是的,修。因為修是個相當優秀的魔術師,魔力的提供量很充足,如果是普通的魔術師,在契約完成的瞬間就會失去意識吧。但是你卻完全沒有影響。身為Master,修是最優秀的!”美狄亞看著我的臉,愉快的笑著。

  “美狄亞,除你之外,有其他英靈的資料么?”

  “很遺憾,目前沒有。”

  “那么,美狄亞,就讓我們好好來玩這場游戲吧!對了,先考慮下愿望吧。美狄亞,你的愿望可以告訴我么?”

  “不――我沒有――愿望,即使有,那也不是圣杯所能給我的…”美狄亞的臉色有點暗淡。

  希臘神話中稀世的魔女…

  “美狄亞…”悲哀的女子。安慰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房間里一時間沉靜了。

  “回家吧!”我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重。

  “嗯!”美狄亞輕輕點了下頭,起身披上了一旁的黑色長袍。

  吃完晚餐,是我的修行時間,同時也是老哥的修行時間。

  帶著美狄亞來到道場,劍術的修行開始…

  “修,你不是魔術師么?為什么要修行劍術??”美狄亞疑惑的問道。

  “美狄亞,首先聲明一點,我從未承認自己是個魔術師哦。我是個劍士!”我糾正美狄亞的錯誤,我可不想被當成嬌嫩的魔術師。

  “劍士…那么你的魔力?”

  “哦,那個,魔術師是我的副業,兼職…”

  一股凜冽的殺氣從我背后傳來。怎么這么寒冷…

  “魔術師――副業??!!兼職??!!”美狄亞的臉沉了下來。

  “不,不,魔術師和劍士都是我的職業。”

  怎么忘了美狄亞是魔術師來著,把魔術師輕視了也難怪她會生氣,我趕忙糾正了我的錯誤。

  不過怎么殺氣還沒減少呢?

  “我是魔術師!正宗的魔術師!看,我右臂的魔術刻印,剛才我開玩笑,哈哈,哈哈…”

  打著哈哈混過去了。

  美狄亞的嘴角松弛下來,似乎暴風雨被平息了。

  還是快點開始修行吧,修行…

  但為什么事情會變這樣??!!

  我不停的躲閃著美狄亞的魔術,一邊苦笑著。

  用長刀擋開了又一個光彈,現在的我實在有點狼狽。

  美狄亞用光彈追著我打,完全把我當靶子了。

  不過好在我的對魔力(即抗魔力)等級還算高,畢竟是個天才魔術師么,所以美狄亞一時還真拿我沒轍。

  事情的開端是…美狄亞對我身為魔術師卻去修行劍術不滿,之后就提出要和我好好切磋切磋,讓我親身體會下魔術師的“美好前景”。

  不過,我現在很懷疑是美狄亞看我用長刀不爽,純粹想揍我發泄怨氣罷了。

  魔術光彈的速度實在不是很拿的出手,對于反應敏捷的劍士而言,要躲避并不難。

  看到光彈效果不大,美狄亞似乎有點怒了。

  紫色長袍開始歪斜,突然輕輕的飄蕩起來。

  空間轉移么?

  的確,神話時代的魔術師的實力不是現代的魔術師所能比的。

  在現代的魔術師眼中看來,美狄亞的魔術就像魔法一樣吧。

  形勢對我很不利呢。

  不過現在美狄亞對我也很無奈。

  小魔術對我幾乎沒有效果,要對我造成傷害至少要大魔術、儀禮咒文之類的大規模魔術才有效,但這些不是能夠在小小的道場使用的。

  現在我倆的情形似乎僵持了。

  正在我努力思考怎么才能完美的結束這個鬧劇,而不讓美狄亞過于難堪時。

  “修,下面,可要認真點了,不然會送命的哦。”

  美狄亞柔美的聲音在道場里回蕩。

  這個感覺…結界!!

  什么時候布下的?

  嘖,大意了。我皺了下眉。

  這個結界是屏蔽性質的。

  這樣,美狄亞可以在道場放心使用高等級魔術而不被外面察覺。

  看來一直無法對我造成傷害讓她和我斗起氣來了。

  女人呢,易怒的生物啊,我這樣嘆息著。

  用力握緊了長刀,做出防御姿態。

  美狄亞的魔杖動了。

  在用魔杖瞄準我之后。

  接下來發生的情況,簡直就是災難。

  “怎————”

  我連“怎么可能”這句話都沒說完。

  無止境的暴雨,美狄亞的攻擊,向我襲來。

  傾瀉而下的光彈,與轟炸有何區別。

  美狄亞不斷地,如下雨一般地,放出那每一擊都包含必殺之威力的魔術。

  身為魔術師的我,可以明白這“魔術”是多么地夸張。那可是屬于大魔術的范疇。想要發動這種魔術,必須要有簡易的魔法陣,以及瞬間契約(Tencount),也就是含有十個單詞以上的魔法詠唱。

  正因為大魔術有著強大的威力,所以需要詠唱的時間。像那樣的魔術,就算是成熟的魔術師也需要一分鐘。就算使用了高速詠唱的魔術師也大概需要三十秒左右。

  而美狄亞只是一瞬間。根本不需要詠唱,只需要移動一下魔杖,而且還是那樣的連續使用,已經無法想象有誰能和她相比了――――!!

  神話時代的魔術師比我想象中的要強太多了!

  這就是被圣杯召來,稱為英靈的最高位使魔(Servant)的實力。

  本來,使魔只不過是代替魔術師做事的程度而已。形象就像是穿著長靴的貓、或是純白可愛的小鳥、或是不聽主人說話的黑狗,差不多就是那些東西。

  一名魔術師能使役的使魔就是那種程度。使魔最多只是使魔,因為是代替主人跑腿的寵物,是不可能比身為主人的魔術師還強的。

  不過英靈不一樣。

  他們跟字面上一樣,是人類最強的存在。

  就算是那只有五人的魔法使,要役使他們也是不可能的吧。

  那不是因為很難召喚,也不是因為英靈的能力在魔術師之上。

  英靈本身,就是超越魔術的存在。

  英靈就是,過去的英雄。

  神話、傳說、寓言、歷史,不論真假,在傳說中活躍,成為真實存在的“超人”就被稱為英雄。

  在人們傳說間變得永遠不變的英雄,死后脫離了人類的范圍,升格為另一種存在。

  …行使奇跡、救助人們、完成偉大功業的人,生前或是死后就會以英雄的身分被祭祀。

  然后被祭祀的他們,死后升格為被稱作英靈的精靈,成為人類這邊的守護者。

  這不管是真實的人物或神話上的人物都沒關系,造出英雄的是人們的思念。

  “希望能…”的這種想法塑造了他們的形象,將他們當作實在的人物來祭祀,真假在這里沒有關系。

  只要以傳說獲得確實的知名度和信仰就能將他們具現化。

  人類所生出的究極理想,人類中優秀的存在,那就是英雄,也是英靈。

  所以當然的,超越人類的他們,絕對不會被人類操縱。

  魔術師通常只能借用他們一部分的力量,模仿他們的樣子罷了,要叫出英靈本身役使他們,是絕對做不到的。

  但是,圣杯把那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將本來人類無法觸摸的英靈完全地召喚,還固定成服務Master的使魔。

  這種荒唐的事,更證明了圣杯是萬能的。

  像這樣不論年代的,從最近的約百年前,遠的可從神話時代的時間將英靈召喚出來。

  七名英靈服從七名Master,守護自己的Master,驅逐Master的敵人。

  …不同年代、不同國度的英雄在現代蘇醒,為爭奪霸權而互相殘殺。

  為了得到超越人力的“圣杯”而被給予的,與超越人力的英靈之間的召喚與契約。

  這就是,這個儀式被稱為圣杯戰爭的理由吧。

  不可能有其它的圣杯戰爭,只有在這土地上,才有這最強的戰爭。

  早餐時間,櫻已經準備好早點。

  看到跟在我身后的美狄亞,櫻顯得很疑惑。

  “櫻,這是我的…未婚妻,美狄亞。再多準備份早餐吧。”向一臉問號的櫻做了解釋。

  “這是櫻,老哥的學妹。”我向美狄亞介紹。

  櫻聽后乖巧的點了點頭,又進廚房去多準備份早餐了。

  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是什么啊?既然想不起來就不是什么大事,本來想就這樣不管的,但又覺得我好像想錯了。感覺就像是,有著不管它就會致死的疾病一樣的不安。

  “早安――。哎呀――睡過頭了,睡過頭了”藤姐發出啪噠、啪噠的聲音過來了。

  對了,

  不是想不起來啊。

  簡單來說,就是腦袋讓它想不起來而把問題延后了。

  “士郎,飯!”

  藤姐有禮貌地坐在平常的位子上。

  “早安,藤村老師。”

  “早安,藤村老師。”

  老哥和櫻兩人異口同聲地招呼幾乎到了令人恐懼的境界。

  “啊,藤姐,早安。”我不是學生,自然不用稱呼老師。

  “來,老師。雖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飯菜,但請享用。”

  然后,櫻跟平常一樣笑著把飯碗遞給藤姐。

  藤姐從櫻手上接下飯碗后歪著頭,看起來很疑惑的樣子。

  看起來很疑惑的藤姐,安安靜靜地吃著飯,很快地擺平一整碗飯后,藤姐悄悄對我說話。

  “…哪,修。這個女孩子是誰?”藤姐指著優雅享用早餐的美狄亞問道。

  “啊,這是我的未婚妻――美狄亞,今后就住在這里了。”我解釋道。

  “啊,未婚妻―――這樣啊――――,今后要住在這里嗎?”

  藤姐一邊了解地說著原來如此,一邊喝光味增湯。

  “未婚妻――――!!!!!!”

  “住在這里―――??怎么可以――――!!!!”

  咚鏘一聲,餐桌整個翻了過來。

  櫻幸運地在另一邊,老哥像是理所當然地早就避開了,于是傷害全都集中到我身上。

  “好燙――――!做、做、做、做什么啊,藤姐!這是味增湯跟熱騰騰的飯還有燉鍋耶!?被這些潑到很燙的啊───為什么一大早就吃燉鍋啊…!?”

  “啰嗦-!你才是在想什么啊,修!未婚妻――這是在演哪出喜劇啊,啊啊我可不會被這種差勁的笑話逗笑的啊!”

  “沒有要讓你笑啦…!好燙!好燙、要燙傷了、櫻、把毛巾給我!”

  “是的。冰涼的毛巾已經準備好了,修學長。”

  “謝啦、得救了…!嗚哇、烤魚從領口進去了、特別燙的烤魚啊―――!?”

  “毛巾等下再說!你先好好解釋一下,修,你說的那些話是當真的嗎!?”

  “喔,那當然。藤姐應該知道我不喜歡這種玩笑吧。總之美狄亞是我的未婚妻,要在這里住下來。就算抱怨也不會變的,說了也沒用。”

  “絕對不行!身為你的監護人。怎么可以讓你未婚同居。我絕對不同意。而且怎么我從沒聽切嗣提過你有未婚妻的事?”藤姐咆哮著。

  “但是―――她是我這幾年在外修行時結識的。而且美狄亞她不遠千里來找我,難道還要她流落街頭。”

  “嗚,這個――――”藤姐氣勢變弱了。

  “事實上美狄亞已經住了一晚了。”我決定早點斷了藤姐的希望比較好。

  “咦?”藤姐的臉一下變青。

  “而且昨晚還偷窺我洗澡、夜襲來著。”美狄亞喝了口湯,優雅的動作,輕輕地說。

  報復!

  美狄亞一定是在報復我!!

  這下火上澆油了,我苦笑著。

  “什―――――什么!!”藤姐聽到美狄亞的話尖叫。我的耳朵再次受害。

  “修、修,你在做什么啊…!你知道這種事如果被切嗣知道會怎樣嗎!?”

  “會怎樣嘛,老爸應該會很高興沒錯喔。會說終于做了點像個男人的事之類的…”

  “你說什么呢!!切嗣一定會哭泣的!!我什么時候把你教導成這樣的色狼了!!”藤姐抓著我的領口搖來搖去。

  “美狄亞,我可被你害死了。”我的頭一邊被藤姐弄的擺來擺去,一邊看著邊上看好戲的美狄亞說著。

  “好了,藤村小姐,雖然修做了些過分的事,不過我并沒有對此生氣。修是我的未婚夫,無論他做什么我都不會反對的。”美狄亞在旁看我向她求饒終于開口解圍了。

  “啊-――――??什――――么,你是說你同意他的那種色狼行為――――!!”藤姐、老哥、櫻都是一臉驚訝。

  “是的,那么你還有什么問題么。你不會反對我住下了吧?”美狄亞問道。

  “可以…”藤姐的迫力消失了。

  這樣美狄亞就公開地獲得我家的居住權了。

  吃完早餐,藤姐、老哥和櫻去學校了,而我則和美狄亞上街。

  來到商業街,要去的地方還真是滿多的。

  日常生活用品的選購很簡單,不過在衣服的選購上,倒是花了太多的時間了。

  美狄亞對于每件衣服都很有興趣的試穿。

  不得不承認美狄亞的美麗,每件衣服在她身上都是那么耀眼。

  “修,這件怎么樣?”美狄亞一臉期待。

  “嗯,很適合你,很漂亮,美麗極了!”我無力的公式化的回答,這已經是我第幾次回答這個問題了?

  純白色的短袖,領口細長的絲線打著蝴蝶結,頭上還頂著個白色的寬邊遮陽帽,清純可愛少女的打扮讓我的眼睛一下亮了。

  不過眼睛已經反復亮了十多次了,我現在更想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修,你真的在看么?一點誠意都沒有!”雙手叉腰,美狄亞不滿地質問道。

  “當然,當然,我可是很認真的評價的。”我狠命點頭。

  “那么你怎么從來都是‘適合你’這句話??”美狄亞的臉色有點陰沉。

  “誰說的,我可從沒重復過相同的評價。

  很適合你,很漂亮,美麗極了。

  很漂亮,很適合你,美麗極了。

  很美麗,漂亮極了,很適合你。

  你看,沒一句重復的。”

  我板著指頭數著,完全沒注意到名為美狄亞的火山已經爆走了。

  “你――――給我去死!!”

  一個不明物體把我砸趴下了…是――美狄亞的鞋子。

  中午時,購物總算結束了。

  回到家,美狄亞正喜滋滋的查看著自己的收獲,那可是我的一半零用錢啊。

  衣服美狄亞試過的全買回來了。看著旁邊女店員的臉色,隨著美狄亞一件一件換的衣服越變越糟,我只好許諾全買下才算恢復正常。

  “修,這是什么??”美狄亞突然問我。

  “嗯??這個??不是你需要的么?”我很疑惑。

  “我――我什么時候需要這個!!”美狄亞的臉漲紅了。

  “不是女孩子都需要的么??每月一次…”

  咚,美狄亞甩了個杯子砸我腦袋上,我二話沒說,被砸趴下了。

  “我是英靈啊!!――――不是人類!!”美狄亞羞的有點惱了,氣急敗壞道。

  “啊,啊。知道,知道了!不用這么生氣吧,我不也是為你考慮么。”我撓了下頭。

  “哼!!”美狄亞噘著嘴,故作生氣狀。真是可愛呢,這個表情。

  “那么,今天上午有曾感受到其他魔術師么?”

  “嗯―――在學校那方向的確有魔術師的魔力,另外教會那邊也有類似魔力跡象。其他暫時沒發現。”美狄亞向我匯報偵察成果。不虧是Caster,這么遠都能感受到魔力。

  “學校和教會么――學校應該就是那個女孩子,不過想不到教會也有。神父嗎?”感到有點驚訝呢。

  魔術師跟教會本來就不兼容的。

  魔術師所屬的大規模組織叫做魔術協會。而大宗教的內部,一般人一輩子都看不到的。

  這兩者是相似但不同的,雖然形式上是合作,但有空隙的話就會隨時互相殘殺的危險關系。

  教會厭惡異端,對徹底排除非人者的他們來說,使用魔術的人也是其目標之一。

  對教會來說,奇跡是被選上的圣人才能取得的東西。其它人如果使用奇跡就全都是異端。就算是屬于教會的人也不能例外。

  教會中是地位越高越禁止魔術污染的,能被任命這種教會的信徒就更不用說了。而且,神的加持是越多就會離魔術越遠的。

  所以,竟然在教會感受到魔力,這實在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么下午先去學校觀察下吧,教會那邊之后再說。”

  “好的。”

  午餐是美狄亞準備的,真的沒想到美狄亞對于廚藝也有研究。西式風格的午餐,讓我的肚子滿意極了。

  “實在是太棒了,美狄亞的料理是我迄今為止吃過的最好的。今后有了美狄亞,我再也不用為溫飽發愁了。我已經能想到今后有了美狄亞的幸福生活了。

  “謝謝!”美狄亞微微紅了下臉,托著下巴,開心地看著我瘋狂掃蕩她的料理。

  下午,我和美狄亞來到了老哥的學校。

  “在現代也能被稱之為優秀的魔術師了吧。”美狄亞在觀察了遠坂凜后這樣評價。

  “那么,她是Master么?”

  “不是。應該說,至少現在不是。沒有感受到英靈的存在,修也沒有令咒的反應吧。但不排除其成為Master的可能性,要將她抹去么?”美狄亞平靜地說。

  “不用了,希望她不會成為敵人吧。老哥似乎喜歡她呢,殺了有點麻煩。”

  如果不是因為老哥,我會第一個把她抹去吧。

  既然成為魔術師,那么就應該有死亡的覺悟。

  殺死一個魔術師我并不認為有什么不對,畢竟沒有哪個魔術師是真正干凈的。

  “修這樣說的話,那就放過她吧。不過,成為Master的話,我不會留情的。”美狄亞點了下頭。

  “那么回去吧。”已經沒有理由繼續呆在學校了。

  “嗯”

  那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

  紅色男子與Saber對峙著。

  Saber毫不猶豫地朝紅色男子突進,一擊就擊潰對方的架勢。

  Saber輕易地把紅色男子斬倒,打算給予致命一擊的Saber把手舉了起來。

  但,紅色男子在被斷頭之前,與一個強大魔術的發動同時地消失了。

  Saber沒有停住,就這樣,朝原本在男人背后的對手疾奔。

  把敵人放出的大魔術,不當回事地消滅了。

  “什────”

  雖然知道她很強,但也太具壓倒性了。剛剛的魔術,是干涉魔術,威力也不簡單呢。

  雖然以威力來說我也不會輸,但在瞬間就做出那么大的自然干涉,就算一流的魔術師也不一定做得到。但是,連那樣高手等級的魔術,Saber都能輕易地使之無效化。

  敵人是魔術師嗎,那么就分出勝負了。

  魔術師的攻擊對Saber沒用,Saber不留情地朝魔術師襲去。

  咚地,臀部落地聲。

  敵人雖然奇跡似地躲開Saber的一擊,但然后就動不了了。

  Saber把敵人逼到死地,用那看不見的劍刺出。

  Saber的身體動了,用手中的“某樣物品”,朝對手的喉嚨貫穿―――

  看來有位Master要退出游戲了,Saber出乎意料的強大,倒是讓我安心不少。有她在,老哥應該不會被殺吧。

  “住手。―――――!!!!!!”老哥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住手。拜托住手,Saber。”

  老哥拼命地、用盡全力的叫著,劍一瞬間止住了。

  這個老好人!!

  看來是這個Master的命還真大呢。我示意美狄亞行動,有老哥在,Saber已經沒有殺死那個Master的機會了。

  “你瘋了嗎,士郎。剛才那樣下去的話一定可以解決Archer跟他的主人。而你卻還使用了令咒放過了這大好機會…!”

  “Master,請收回你的指示。你的這種態度,連能擊倒的對手也會變的無法收拾。”Saber再度把握在手中的“某樣東西”給舉起。

  “就、就叫你等一下的吧!”

  “也就是,你是想說不要結束敵人生命對吧?我不能遵從這種話。敵人是必須打倒的。如果你還是要我住手,就請用令咒約束。”

  “…不是。你先住手,Saber。老實說,我現在根本是一頭霧水。

  再說――――你正打算下手的對象,是我認識的人。你要我看著她被你攻擊,我也做不到。”

  “你在說什么。她可是Archer的Master。既然是我們的敵人,不在這里解決掉的話…不會又是――你的妹妹吧?”

  Saber狐疑地望向我,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充滿了哀怨呢。我苦笑著聳了聳肩,搖了搖頭。

  “不過,我同意老哥的觀點,作為一個女孩子拿著武器砍砍殺殺,對形象不好哦。”我插嘴道。

  “女――孩子―――”我說完的同時,Saber像一下失去氣勢一樣,呆呆地張開嘴。

  那邊的Master是老哥認識的人么?看來是不能殺了。美狄亞已經接近那個Master了,再不阻止的話大概一瞬間就會將她解決吧。

  我開口叫住了美狄亞,“回來吧,攻擊放棄。”

  隨著我的聲音,美狄亞在那躺在地上的Master旁顯出了身影,把地上的人嚇了一跳。

  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呢,她。

  “…那?什么時候才能把劍放下呢,Saber小姐?”

  坐在地上的某人說話了。

  “請死心。沒有一把劍是敵人在面前還能放下的。”

  “盡管你的Master叫你放下也是?嘿,就算是Saber,Servant還是會反抗Master的嘛。”

  某人的話語帶著笑意。

  Saber咬咬牙,然后放下劍,手松開了。

  這樣就是把劍收起來了,殺氣從Saber身上消失。

  “對。那我可以站起來了吧。”原本坐著的某人站了起來,啪啪地拍著臀部。

  “你――你是遠坂―――凜――!?”老哥認出了眼前的紅影。

  “嗯。晚上好,衛宮同學。”遠坂凜用極優雅的笑容回應。

  “啊――晚上好―――咦?”老哥下意識的打了招呼。

  “白―――――白癡啊你,現在什么狀況你還晚上好。遠坂、你…”老哥指著遠坂凜說不出話來。

  “沒錯,我跟你同樣是Master。也就是魔術師的意思。彼此都是相似的身分,沒有隱瞞的必要吧?”

  “你說、魔術師――――?不會吧,你是魔術師嗎?遠坂…!?”老哥睜大著眼,不經意地把手指指向了遠坂。

  “你不也是么?有什么好驚訝的。不過那邊那位又是…”遠坂凜看著我疑惑道。

  “衛宮修,衛宮士郎的弟弟。這位是美狄亞。初次見面,請多關照!”用著禮貌的語氣回應了遠坂凜。美狄亞也向她略點下頭示意。

  “美狄亞,也就是你的Servant嗎?直接把真名說出來還真是不知所謂啊。”遠坂凜看著我一臉的無奈。

  “美狄亞就是美狄亞,Servant什么的我可沒承認。”

  “哎,哎。那么衛宮同學以及這位衛宮修先生,到屋里說吧。這樣你也沒意見吧,Saber?為了報答你放過我,我會告訴你的Master很多事的。”輕松地說著,遠坂往門口走去。

  真是不可思議呢,老哥成為了Master,還召喚了最優秀的ServantSaber。

  而那個遠坂凜現在似乎對老哥很有好感呢。這是什么糟糕的狀況啊。

  啊,好像,有著走廊變成異次元空間的感覺。我頭疼著。

  “哇,地方還蠻大的嘛。和風的房子也挺新鮮的說。

  啊、衛宮同學,那里是客廳嗎?”

  遠坂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客廳。

  老哥把燈給打開。

  時針指在凌晨一點的地方。

  “哇好冷!搞什么啊,窗戶的玻璃不都破了嗎。”遠坂在那抱怨。

  “這也沒辦法啊,我被那個叫Lancer的家伙給襲擊。當時哪顧的了那么多啊。”

  “啊,是這樣。那在叫出Saber之前,是一個人對付那家伙的?”

  “才不是對付。只是單方面被打而已。”老哥提到這個顯得很郁悶。

  “哼嗯,不在奇怪的地方虛張聲勢呢。…這樣啊,這樣啊,衛宮同學真的跟看起來的一樣呢。”

  不知道在高興什么,遠坂走到破掉的窗子旁邊。遠坂拿起玻璃碎片,稍微觀察了一下―――――

  “――――Minute女orSchweiBen(咒文)”

  遠坂割破指尖,在窗玻璃上滴下血珠。

  原本粉碎的窗玻璃自己組合起來,不到數秒就變得跟原來一樣了。

  “遠坂,剛剛的――――”

  “稍微示范一下喔。雖然算不上是搭救的謝禮,但也得姑且做一下。”

  “不過,就算我不做你也會修好吧,不過這樣是浪費魔力對吧?本來應該換塊玻璃就好的,不過這么冷沒辦法說話。”說得理所當然的樣子。

  “老哥,并不是正規的Master,幾乎沒學過魔術,遠坂小姐。”我出聲了。

  “不會吧?外行人?”遠坂一臉疑問的看著老哥問。

  “嗯,我就會使用一些強化的魔術。”老哥老實的承認了。

  不愧是個大美人一沉默起來真是魄力十足啊,這家伙。老哥在她的氣勢下抬不起頭來了。

  “―――――唉。怎么會讓這種人叫出Saber來啊,受不了。”遠坂撫著自己的額頭,嘆氣。

  “那么,那邊的衛宮修不會也是個半吊子吧,這么說來好像在哪見過你呢?”遠坂歪著頭想著。

  “學校有見過一面。”我承認了。

  “對了!!”遠坂拍了下手叫道。

  “想起來了啊――”

  “就是那天那個可疑的變態!!”遠坂一下跳起來指著我道。

  “…我什么時候成變態了??!!”我一頭栽倒,郁悶道。

  美狄亞在旁掩著小嘴偷笑著。

  “這個…遠坂…修是個魔術師。繼承了老爸魔術的人。不是什么變態…”老哥替我解圍。

  “啊?我以為那天這個變態看上了我,所以查我的資料,然后就會在深夜跟蹤我,然后就會在僻靜的沒人的路段將我…”

  遠坂在那陷入了幻想中…

  我、老哥和美狄亞都汗顏。這年頭,女孩子都在想些什么啊?

  “現在想想真是害怕啊,被變態跟蹤…可惜…我還特地讓Archer準備了一番呢…”

  天啊,這丫頭不會是期待著我去襲擊她,然后讓Archer現身痛毆我吧…

  “我不是――變!!態!!”我向著還在做著夢的遠坂吼道。

  “哦!!那你們真的是兄弟么?”遠坂終于回神了。

  “修是我弟弟,在外修行了5年才剛回來。”老哥答道。

  “雖然是兄弟,但個性差太多了。一個是老好人,一個是變態…”遠坂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和老哥。

  “我…不是變態…”我已經不想解釋了,我的解釋遠坂這家伙剛才根本什么都沒聽進去。

  “不過既然衛宮修是正規的魔術師,還是Master,那么應該非常清楚這次戰爭了。那么還是由你給你那哥哥解釋下吧…”遠坂看著我嘆著氣。

  “不,我覺得你解釋比較好。事實上,我也是偶然成為Master的,對圣杯戰爭并不了解。”我搖了搖頭,說道。

  “咦?這么說你沒接受過正規的Master知識?也是個外行啊…”遠坂又深深嘆了口氣。

  “那么,作為放過我的報答,我就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吧。”

  走在夜晚的町內。

  過了深夜一點,外面完全沒有人。

  家家戶戶都關了燈,現在只有街燈照著睡著了的町。

  “哪,遠坂。雖然是不重要的事,不過你打算用走的到鄰町嗎?”我向遠坂詢問。

  “對啊。因為電車跟公交車都停開了吧。偶爾晚上散步也不錯不是嗎。”遠坂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這樣啊。姑且問一下,你知道走到鄰町要多久嗎?”我有點頭暈。

  “這個,用走的差不多一小時吧。不過,回來晚了就搭出租車就好了吧。”

  “我說女孩子晚上出來可是很危險的啊。發生什么的話可不好。”

  “安心啦,有你、Saber、美狄亞,能出事才怪。”遠坂一臉無畏。小姐啊,我指的是你平時啊,我們三個可不能24小時保護你吧。

  一路上,美狄亞和Saber在后面靜靜走著,不時低語幾句,遠坂也偶爾穿插幾句,不知不覺三個女孩子似乎已經熟悉起來。

  美狄亞的長袍和Saber的鎧甲格外顯眼。美狄亞在有外人時喜歡穿長袍將臉遮起來,而Saber則是怎么樣都不肯換下鎧甲,最后只好隨她們了。

  老哥士郎則邊走邊偷看著遠坂,他所憧憬著的偶像。

  “嘿,有這樣的路啊。也對,從公園也能到橋上嘛,朝公園走就好了呢。”提高聲音說著的遠坂抬頭看著橋。

  聽從了老哥的建議,抄近路到了河邊的公園。過了那個橋,就能到鄰町的新都了。

  是因為夜晚的公園,這場所的關系吧。三個女孩子抬頭看著橋的側臉特別的美,一時間我和老哥都迷失在這份美景中。

  “好了走吧。又不是來玩的。”我催著站在公園的遠坂,上了階梯。

  只要到了橋邊的人行道,接著到新都就是一條直線了。

  人行道橋上沒有人。

  那也是當然的,就算在白天也很少人走這里。

  到鄰町一般是坐公交車或電車的,這個人行道橋不太有人用。

  再怎么說距離都太長了,而且也有人會無聊擔心做的不夠牢固,有一天崩塌也不奇怪。

  以位置來說是很完美,但沒被當作約會路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這是老哥當初為我和美狄亞介紹約會地點時提到的。

  過了橋,遠坂帶我們往郊外走。

  雖然說到新都我只想到車站前的商業街,但離車站較遠的地方還留著以前的街道。

  而郊外是最多舊街道的,稍微傾斜的長長坡道,還有望海的高臺。

  在坡道越上方建筑物就越少,看到了在山丘斜面上建的外國墓地。

  “這上面是教會喔。你們至少也有去過一次吧?”

  “不,沒有。不過知道那邊以前是孤兒院。”老哥回答。

  我倒是來過一次,不過是和美狄亞來偵察的。

  “這樣,那今天是第一次嗎。那稍微注意一點比較好喔。那邊的神父是不能用一般的辦法的。”

  遠坂先爬上了坡道。

  …抬頭看看,可以看到山坡上有像是建筑物的影子。

  “唔哇――――好了不起哪!!”老哥在那感嘆。

  教會非常的豪華。

  高臺全部都是教會占地嗎,爬上山坡的同時,就有平整的廣場迎接我們。

  而蓋在后方的教會,雖然不是那么大,卻高大地威壓著來訪者。

  “士郎,我留在這里。”Saber提出留下。

  “咦?為什么啊,都來到這里了不能只把Saber留下來吧。”老哥顯然不同意。

  “我不是為了來教會,而是為了保護士郎而跟來的。如果士郎的目的地是教會的話,就不會再走遠吧。所以,我就在這里等。”Saber斷然地說了。因為好像再怎么樣她都不進去的樣子,老哥尊重了她的意思。

  “那么,美狄亞,你也陪Saber一起吧。”我向美狄亞說道。

  “但是,修,那里面――――”美狄亞快步貼在我耳邊,提醒我里面有兩個英靈的事實。

  “沒問題,有事我會用令咒直接呼喚你的。這次偵察不能讓敵人太起戒心。你們去的話可能會變為直接開戰也說不定。”我輕輕拍了拍美狄亞的肩膀,讓她安心。

  “那么,我們進去了。”我和老哥說道。

  寬廣、莊嚴的禮拜堂。

  既然有這么多位子,平常來訪的人應該很多吧。

  既然被交待管理這么大的教會,這里的神父看來應該人格很杰出。

  “遠坂。這里的神父是怎樣的人啊?”老哥問。

  “怎樣的人,要說明很難呢。雖然認識了十年,我還不太清楚那家伙的個性。”

  “認識了十年…?那可是真久的關系呢。該不會是親戚什么的吧?”

  “雖然不是親戚,但是我的監護人喔。順便說一下,他是我的師兄,也是第二個師父。”

  “咦…師兄是,身為魔術師的師兄!?”

  “對啊。這有什么好驚訝的。”

  “因為他是神父吧!?神父還用魔術,那不是被禁止的嗎!”老哥感到非常驚訝,我第一次知道這里有Master時同樣如此呢。

  “不對。這里的神父本來就是這邊的人嗎?”

  “嗯。他是被任命為圣杯戰爭監督者的家伙,厲害的代行者喔。不過,有沒有神的加持就是個疑問了。”

  遠坂發出卡卡的腳步聲走向祭壇。

  神父不在還來打擾就不太好,更不用說已經這么晚了。

  也不可能在禮拜堂,要找他的話應該在教堂內部的私室吧。

  “…哼嗯。那,那個神父叫什么名字?剛剛好像說了言峰什么的。”

  “名字是我父親的學生,已經認識十年以上的孽緣喔。…不過,可以的話是不想認識啦。”

  “――――同感。我也是,不想要不尊敬師父的弟子。”

  卡地一聲腳步聲,是注意到我們來了嗎,那人從祭壇內側慢慢出來。

  “幾次叫你來都不回應,倒是帶了奇怪的客人哪。…呼呣,那他就是第七人么,凜。”神父看著老哥問道。

  “對。雖然姑且是個魔術師,但內在卻完全是外行人所以沒找到。…我記得有規定當上Master的人要到這報告吧。雖然是你們自己訂的規則,這次就遵守吧。”遠坂一臉的不耐煩。

  “另外一人也是Master,不過可能沒來這里報道呢。”

  “那很好。原來如此。凜,做的很不錯呢。”名叫言峰的神父,慢慢地看向我和老哥。

  空氣變得有點沉重了。

  “我就是被任命管理這教會的你們的名字呢?”

  “―――衛宮士郎。不過,我還不記得有當上什么Master啊。”

  “衛宮修。”我簡潔的回答,對于眼前同樣是Master的神父實在難以有好感。

  “衛宮―士郎,衛宮―――――修!!!!”

  神父靜靜地,像是遇到什么可喜的東西一樣笑了。

  那笑容,對我來說,詭異。

  “我要向你們道謝。還真能把凜帶過來。如果沒有你們在,她到最后都不會來吧。”

  神父走近祭壇,遠坂表情很無聊似地離開祭壇,走到我們身旁。

  “給我老哥士郎好好解釋吧,我呢,聽就足夠了。規則什么的對我沒有意義。也就圣杯還有點吸引力。”我在一旁找個位子坐下了。

  “那就開始吧。衛宮士郎,你是Saber的Master沒錯吧?”神父看了我一眼向老哥問道。

  “那不對。我的確是跟Saber訂了契約。但你就算跟我說什么Master,還是圣杯戰爭的我也完全不懂。如果Master是要真正的魔術師才能當的,那重新選其它的Master比較好。”

  “…原來如此,這很嚴重哪。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凜。”

“所以就說是外行人了不是嗎。這部分要從頭教他。…你很擅常這種補救吧。”遠坂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催著神父  “――――喔。原來如此,是這樣嗎。很好,你會拜托我這可是第一次。對衛宮士郎就算感謝也不夠哪。”

  言峰神父好像很愉快地笑了。

  “首先矯正你的錯誤吧。聽好了,衛宮士郎。Master是不能讓給其它人的,既然當了也不能辭退。手上刻著令咒的人,不管是什么人都沒辦法辭退。先接受這個事實吧。”

  “沒辦法辭退,為什么?”

  “令咒也是圣痕。是給與Master的試練。不能說因為不方便就放棄的。那痛楚,在得到圣杯前不會消失的。”

  “如果你說想退出當Master的話,就沒有比得到圣杯實現自己的愿望更好的了。這樣一切都能跟原來一樣喔,衛宮士郎。你的愿望,就算是要把里面積存的泥巴全部挖出也辦得到。對了,要從一開始重來也是可能的吧。”

  “所以就期望吧。如果有那天到來,你會感謝被選上成為Master的哪。想要消去那眼睛看不見的燒傷的話,只要接受那圣痕就好。”

  “什”

  那是10年前的大火,而他也就是在那場大火中失去了自己的親人,身受重傷,之后被衛宮切嗣所救,成為他的養子。

  “綺禮,不要繞圈子。我是說向他說明規則喔。沒人叫你去撕開傷口。”遠坂阻止了神父,蓋住神父話語的聲音。

  “這樣啊。因為對這種人說什么都是白費哪,想說至少讓他繼續錯誤地把他的道德拭去的。…哼嗯,常言道善有善報。我自己也不由得期待著了嗎。”

  “怎么。你是說幫他對你有好處嗎?”

  “就是有。因為幫助別人,有一天也會是幫助自己啊。…不過,現在再對你說教也沒用。”

  “那么回到正題吧,衛宮士郎。你被卷入的這戰爭被稱為‘圣杯戰爭’。是七名Master用七名Servant進行的爭奪戰―――這些凜已經告訴你了嗎?”

  “…聽說了。七名Master互相殘殺的,荒唐事吧。”

  “沒錯。但對我們來說,并不是自己喜歡才做這種違反正道的事。這全都是為了選拔配得上圣杯的人的儀式。因為是圣杯嘛,選定所有者是需要幾個考驗的。”

  考驗?

  不過是殺死圣杯爭奪者的借口罷了。

  “等一下。從剛剛就一直說圣杯圣杯的,那到底是什么。你總不會說真的是那個圣杯吧。”

  圣杯,

  盛過圣者之血的杯子。

  在少數幾個圣遺物中也是最高位的圣杯,據說可以行使各種奇跡。

  其中廣為流傳的,是有圣杯的人可以得到世界。

  …不過,那是騙人的。再怎么說,圣杯本身的存在就是接近“似有卻無”的。

  的確,“能實現愿望的圣之杯”有在世界各地不同的傳說、傳承中出現。

  不過也只有這樣。

  因為圣杯是就算實際存在,也沒聽說過能再現的架空技術。

  “怎么樣啊,你說的圣杯,是真的圣杯嗎?”

  “當然。這個町內出現的是真品。其中一個證據就是,出現了Servant這種非常識的奇跡吧。”

  “叫出過去的英靈,役使他們。不,已經接近讓死者蘇醒的這奇跡可以說是魔法了。有著這種力量的圣杯,就能給持有人無限的力量。物品的真偽,在這事實前是無價值的。”

  也就是,就算是假的,只要有超越真品的力量就不管真偽嗎。

  “…好。就假設圣杯存在吧。可是,那為什么要有圣杯戰爭。有圣杯的話就不用互相殘殺了。既然是那么厲害的東西,大家分一分就好了吧。”

  “這意見很有道理,不過我們沒有這樣的自由。能得到圣杯的只有一個人。那不是我們決定的,是圣杯本身決定的事情。”

  “不管是選出七名Master,還是叫出七名Servant,全部都是圣杯自己進行的事。這就叫做儀式吧。圣杯選出配得上持有自己的人,讓他們競爭而選定只有一名的持有者。這就是圣杯戰爭――――被圣杯選上的人,為了得到圣杯而互相殘殺的降靈儀式。”

  神父淡淡地說著。

  “…不能同意哪。就算只要選出一人,只能殺掉其它Master還是讓我不高興。”

  “?等一下。只能殺掉其它Master,這是誤解喔,衛宮同學。也不是一定要殺掉Master的。”遠坂插嘴道。

  “哈啊?可是不是要互相殘殺嗎。言峰也這么說了喔。”

  “是互相殘殺。”

  “綺禮你閉嘴。我說啊,這個町內流傳的圣杯是靈體。所以不是以物品形態擁有,靈體是只能用特別儀式叫出來―――也就是降靈。雖然我們魔術師也能叫的出來,但既然這是靈體我們就碰不到。這意思,你懂嗎?”

  “我懂。靈體只有靈體才能碰到吧。―――啊啊,所以才需要Servant嗎…!”

  “就是那樣。坦白說,圣杯戰爭就是要消滅自己的Servant以外的Servant喔。所以沒有規定非得殺掉Master不可。”

  “原來如此,也能那樣想嗎。那么衛宮士郎,問你一件事,你覺得你能打倒自己的Servant嗎?”

  “那再問一件事。雖然是無聊的問題,你覺得你比自己的Servant優秀嗎?”

  “??”老哥疑惑著。

  “―――――啊!!”

  “就是那樣。Servant是就算用Servant也很難打倒的。那么要怎么做呢。”

  “看,其實很單純吧?Servant如果沒有Master就無法存在。就算Servant很強,如果Master被打倒那Servant也會消失。那么――”

  沒錯,那是非常自然的行為,誰都不會特地選擇困難的道路。想要確實地獲勝的話,殺掉Master而不是Servant,是殺掉Servant最有效率的手段―――――

  神父的意思大概就是要老哥明白這點。

  “…啊啊,要消滅Servant的話先打倒Master會比較快,這我懂了。可是,如果反過來先打倒Servant的話,Master就不是Master了吧?能碰觸圣杯的只有Servant吧。那么,失去Servant的Master就沒有價值了。”

  “不,只要有令咒在,Master的權力就會留下。Master是指能跟Servant訂契約的人。只要有令咒要跟幾個Servant訂契約都辦得到。”

  “失去Master的Servant并不會立刻消失。他們在體內的魔力用完前會停留在現世。如果有這種‘失去Master的Servant’在的話,就可能與‘失去Servant的Master’再訂契約。就能夠回到戰場了。所以Master才要殺掉Master。因為做得不好讓他活著的話,就有成為新障礙的可能性哪。”

  “…那令咒用完的話呢?這樣就不能跟其它的Servant訂契約,自由的Servant也會去找別的Master吧。”

  “等一下,那是――――”

  “嗯呣,那是沒錯。連令咒都用完的話,也能從主人的義務中解放了哪。”

  “…不過,把能行使強力魔術的令咒隨便使用,我不覺得有這種魔術師在。如果有的話那也不是菜鳥,而是單純的白癡了吧?”

  神父看著老哥笑了,大概是估計到老哥想要用光令咒的想法了吧。

  “懂了嗎。那規則說明到此為止。――――接下來,那就回到一開始吧,衛宮士郎。你曾說過不打算當Master,現在也是那樣嗎?”

  “如果你說要放棄當Master,那也好。你就照剛剛想的,用光令咒切斷與Saber的契約就好。那時候,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直到圣杯戰爭結束。”

  “…?等一下。為什么我非得讓你保證安全不可啊。我的身體我自己會保護。”

  “我也沒有閑到要去管你。但這是規定了的哪。我是為了監督重復進行的圣杯戰爭而被派遣的。所以必須把因圣杯戰爭造成的犧牲壓到最小。”

  “―――――重復進行的圣杯戰爭…?”

  “那是怎么回事。圣杯戰爭不是現在才開始的嗎?”

  “當然。不然你覺得會派遣監督者這種人來嗎?這教會是有著回收圣遺物的任務,特務局的末端。本來是以正十字的調查、回收為主,現在則帶有鑒定‘圣杯’的責任。調查在極東之地觀測到的第七百二十六個圣杯,如果是真正的就回收,不然就否定掉,就是這樣哪。”

  “七百二十六…圣杯是有那么多的東西嗎?”

  “誰知道?至少,相似的東西就是有那么多吧。”

  “而其中的一個就是這町內觀測到的圣杯,也就是圣杯戰爭。記錄上第一次戰爭是在二百年前。以后,以約六十年為周期重復著Master們的戰斗。圣杯戰爭這次是第五次。上一次是十年前,是到現在為止最短的周期了。”

  “什――――你們當真嗎,過去這種事重復了四次…?”

  “我有完全的同感。跟你說的一樣,他們已經重復好幾次這種事了喔。――――沒錯。過去,重復進行的圣杯戰爭全都是慘烈的。Master們被自己的欲望驅使,忘了魔術師的教條,進行不分對象的互相殘殺。”

  “我想你也知道,對魔術師來說,將魔術對一般社會使用是第一罪惡。因為魔術師是不能讓人們知道自己的真實身分的。但是,過去的Master們打破了這規定。雖然魔術協會為了約束他們而派了監督者,但也到第三次才趕上哪。那時被派遣的是我的父親,懂了嗎,少年?”

  “啊啊,需要監督者的理由我懂了。不過從剛剛的話聽來,這圣杯戰爭不是件很差勁的事情嗎?”

  “喔。哪里很差勁了?”

  “因為以前的Master們是會打破魔術師規定的家伙吧。那就算有圣杯,如果到最后獲勝的人,是會把圣杯用在私利上的家伙要怎么辦。就這樣把那種東西交給會殺人的家伙會很糟吧。既然監督魔術師是協的工作,那你就應該懲罰那些家伙不是嗎?”

  老哥含糊著語氣說。

  言峰綺禮客氣地,好像很好笑似地笑了。

  “怎么會。沒有魔術師是不會因為私利而動的。我們管理的只有圣杯戰爭的規則而已。之后的事就不管了。不管是什么樣人格的人得到圣杯,協會都不會管的。”

  “怎么會這樣…!那如果得到圣杯的是個惡人要怎么辦!”

  “很困擾哪。不過我們什么也不會做。選擇持有人的是圣杯。而我們沒有能阻止被圣杯選上的Master的力量。再怎么說,那都是實現愿望之杯。得到它的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吧。只不過,如果你說不想要那樣的話只要你獲勝就好了。跟推到其它人身上比起來,這是最確實的方法吧?”

  言峰在忍著笑。

  “怎么了少年。剛剛的我覺得是個好主意,沒有參考的意思嗎?”

  “…多管閑事。首先,我沒有戰斗的理由。我對圣杯那種東西沒有興趣,就算跟我說什么Master的我也沒有現實感。”

  “喔。那么得到圣杯的人會做些什么,就算因此而引起災難你也沒興趣嗎?”

  “那――――”

  完全把握老哥的好心了,這神父。

  “沒有理由那也沒關系。那么你對十年前發生的事,也不關心了哪?”

  “――――十年、前…?”

  “沒錯。上次圣杯戰爭的最后,有不相配的Master碰觸到圣杯了。我們不知道那Master期望著什么。我們知道的,只有那時留下災害的爪痕而已。”

  “――――等一下。那,該不會是”

  “沒錯,是居住在這城市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喔,衛宮士郎。傷者五百名,燒毀建筑物一百三十到一百四十棟。那還不明原因的火災,才是圣杯戰爭的爪痕。”

  老哥的臉色一下變糟了。身體一下子要倒下去了,但是,在那之前用力地站住了。

  咬著牙,滿臉的憤怒。

  “衛宮同學?怎么了啊,突然臉色一片蒼白。…雖然是讓人不怎么舒服的話啦、那個―――來,要不要休息一下?”遠坂關切的問著。

  “不用擔心。現在我有些非問不可的事。”

  “喔,還有問題嗎。好啊,都說出來吧”

  神父愉快地催著。

  “那我問了。你說過這次是第五次圣杯戰爭吧。那么,以前有人得到過圣杯嗎?”

  “當然啊。不會每次都那樣慘痛地全滅的。”

  “那―――”

  “別著急。只是拿到手是很簡單的。再怎么說,圣杯都是這教會在管理的。只是拿在手上的話我可是每天都在摸的喔。”

  “咦────?圣、圣杯在這教會――――?”

  “不過,那只是容器而已。內部是空的喔。剛才凜說過了吧,圣杯是靈體。這教會保管的是,非常精巧地制作的圣杯復制品。以這為觸媒可以降靈出真正的圣杯,做成實現愿望之杯。也對,就類似Master和Servant的關系吧。…的確是有的。得到像這樣暫時成為真正圣杯的男人。”

  “那圣杯原本是真的嗎。不,得到圣杯的那家伙到底怎么了?”

  “什么都沒有。那圣杯沒有完成。愚蠢的男人,只不過是被無聊的感傷沖走的結果罷了。”

  神父似乎很懊悔地瞇起了眼睛。

  “…怎么回事。圣杯不是出現了嗎?”

  “只是要讓圣杯出現的話就很簡單。聚集七名Servant,過一段時間圣杯就會出現。凜說的對,的確沒有殺害其它Master的必要。但是,那樣圣杯不會完成。圣杯會選擇配得上擁有自己的人。所以,回避戰斗的那男人,沒有得到圣杯。”

  “哼。簡單來說,就是如果不跟其它Master決斗,就算得到圣杯也沒意義對吧。上次,第一個得到圣杯的Master太天真了喔。說是不想跟敵人的Master戰斗,就這樣逃避圣杯了。”遠坂像是把話吐出來似地說了,視線從言峰身上離開。

  “――――騙人。”

  “那也就是說,言峰是上次的一名Master,雖然得到了圣杯,但因為拒絕戰斗而喪失資格了嗎…?…言峰。你沒有戰斗嗎?”

  “我有戰斗到中途。但是我判斷錯誤。結果我只得到空的圣杯而已。不過,那是我的極限了吧。再怎么說,其它的Master們每個都是怪物哪。我是最先失去Servant的,就那樣被父親保護了喔。”

  “…現在想來,從監督者的兒子被選上成為Master的那刻起,就有許多麻煩事了。父親在那時死去。之后,我繼承了監督者,在這教會守護圣杯。”

  這么說了后,名為言峰綺禮的神父轉過身去。他視線的另一端,聳立著應該被禮拜的象征。

  “話就說到這里了。有資格得到圣杯的只有Servant所服從的Master。當你們七人最后剩下一人時,圣杯會自己出現在勝利者的地方。在此決定你要不要參加這場戰斗―――圣杯戰爭吧。”

  從高處看著老哥,神父詢問最后的抉擇。

  “還在迷惑嗎。聽好了,Master不是想當就能當的。那邊的凜雖然長時間以魔術師的身分修練,但并不是因此才被決定成為Master的。要說有什么決定性的東西,那就是有沒有心理準備而已吧。”

  “能被選上成為Master的只有魔術師。是魔術師的話應該早已經有了覺悟。如果你說沒有,那我也沒辦法。那么你,還有教你的師父都是有缺陷的。讓這種魔術師戰斗也很困擾哪,現在就在此消去令咒吧。”

  “―――我要以主人的身分而戰。如果十年前火災的原因是圣杯戰爭的話,我不能讓那種事再度發生。”

  老哥終于下定決心了,一直追尋著老爸的他在聽到火災時就已經下了決定吧。

  神父浮現了滿足的笑容。

  “那么就承認你是Saber的Master吧。在這瞬間,這次的圣杯戰爭被受理了。―――以后就許可在這城市的魔術戰,直到剩下一名Master為止。各自遵從自己的驕傲,盡量競爭吧。”

  神父的話語,沉重地在禮拜堂內回響。那宣言中沒有意義,這男人只不過是,以這教會神父的身分敲響開始的鐘罷了。

  “決定了呢。那要回去了,不過我也可以問個問題嗎?綺禮?”

  “沒關系。這說不定是最后了,大部分的問題都可以回答你。”

  “那我就不客氣了。綺禮,你是監督者嘛,應該知道其它Master的情報對吧。我可是遵守了協會的規定,這點事就請告訴我吧。”

  “那很困擾呢。我是很想告訴你,但我也不清楚詳情。包括衛宮士郎在內,這次很少正規的魔術師。我能知道的Master只有兩名。加上衛宮士郎和衛宮修就四名了。”

  “啊,這樣啊。那叫出的順序就知道吧。好歹也是監督者嘛。”

  “…嗯呣。第一個是狂戰士。第二個是魔術師。之后就沒什么差距。前天是弓兵,然后幾小時前是劍士被叫出來。”

  “――――這樣。那就失陪了。”

  “就是說圣杯戰爭正式開始了吧。凜。在圣杯戰爭結束前,你不能再進入這教會。要可以的話,那就是…”

  “失去自己的Servant請求保護的時候,對吧。其它如果拜托你的話是會扣分的呢。”

  “沒錯。雖然你恐怕是贏家,但有扣分行為的話教會不會沉默的。他們無聊的討論后,大概會從你手上奪走圣杯吧。那對我是最壞的發展。“

  “偽神父。明明就是教會的人還去幫魔術協會。”

  “我是侍奉神。并不是侍奉教會。”

  “真會說呢。所以你才是偽神父啊。”

  然后,遠坂背對言峰神父,就這樣,也沒道別就不客氣地朝出口走去。

  “喂,你這樣好嗎?遠坂。那家伙是你的師兄吧,那―――――”

  “那種事沒關系。應該說是斷了緣分還比較清爽。你和修也快到外面去。在這教會已經沒事做了。”

  遠坂不停止地穿過禮拜堂,真的出去了。

  我也隨后跟著老哥出去了。

  那是一個沒有月光的夜晚。

  周圍是毫無光亮的黑暗、帶著空虛的心靈彷徨著。

  在那里邂逅了。

  以染滿鮮血的身體、與已經冰冷的手足。

  比任何奇跡都要奇跡的、這一偶然。

  那是在,柳洞寺的后山上。

  傾盆而降的大雨。

  在郁郁蔥蔥的雜樹林里,她毫無目標的彷徨著。

  “呼呼、呼”

  不斷留下血跡。

  手上拿著破除契約之短刀。

  紫衣被雨淋濕、白皙的手腳為冬天的冰雨所凍。

  “呼呼、啊……!”

  不停的摔倒在林間卻依然前進著。

  被污泥弄臟、呼吸紊亂、像是尋求幫助似的伸長了手繼續前進。

  那樣子,實在難以讓人想像是平日里那樣從容的她。

  不,連那些魔力,容貌都完全不再了。

  消耗的很厲害。

  她已經,只剩下一小撮的魔力了。

  對Servant而言,魔力就像是使自己存在的肉體一樣的東西。

  而已經全部失去了。也沒有應該由Master輸送來的魔力。

  但是,這也是當然的。

  就在剛才,她殺害了自己的Master。

  她的消耗,完全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Caster的Servant,作為取得自由的代價,就要獨自消失于這深山中了。

  “哈哈、哈哈哈”

  干渴的笑聲。

  無法再保持住自己的身體一事很可笑,趁其睡著把卑鄙的Master給解決掉了也很可笑。

  還要追加的話,太過輕視與Master之間的聯系的自己的天真實在太可笑了。

  她,真是干的不錯。

  她的Master是正規的魔術師。

  年齡大約三十多歲、中等身材、沒有什么特征的男人。

  明明沒有戰斗的意思卻夢想著勝利,只在背后等待其他Master自滅的男人。

  男人,并不信任Caster。

  疏遠做為魔術師極其優秀的Caster,并罵她遠不如其他Servant。

  只過了幾天就放棄了。

  她裝作一個從順的Servant,滿足著男人的自尊心。

  結果很容易地,讓他為了一些小事而使用令咒。

  令咒什么的沒有也無所謂。

  令他相信即使沒有令咒的束縛,她仍舊會效忠于Master。

  從結論上看,是隨便相信的一方不對。

  Master為了無關緊要的小事使用了第三個令咒,那一瞬間,就被Caster殺害了。

  太容易了。

  只是與那個男人的契約還殘留著令她覺得不快,殺害的時候用契約破除之刀進行的致命一擊。

  “唔咕、啊”

  但是,她失敗了。

  Servant通過Master的魔力補給而存在。

  但那并不單是“魔力”。

  Servant通過與這個時代的人保持關系,才被允許存在于這個時代。

  就是說失去了自己憑依的對象,也就是留在現世的護照一般的Master,就會被強制送回到“外側”。

  …但是,即使如此也不會消耗到這個地步。

  這是她的Master留下的詛咒吧。

  她的Master,不愿認同Caster是比自己更加優秀的魔術師。

  因此總是將她的魔力量,限制在比自己更低的程度上。

  人類擁有的魔力量根本不可能留住英靈。

  本來的她,即使失去Master也能活動兩天左右吧。

  但是現在不同。

  單是存在于世界上就使得魔力無時不刻不在銳減、終于見底了。

  …恐怕,只剩幾分鐘了。

  不立刻找到新的Master,并成功締結契約的話她就會消失。

  會成為一事無成,只是為了被人蹂躪而被喚出的Servant,在戰斗之前就此消逝…

  那男子出現了…

  溫暖的光,睜開眼,陽光撒在臉上,刺著眼。

  “早上好!修!”

  柔美的話語,這是――美狄亞的細語。

  剛做了個夢―――美狄亞的夢…

  “啊,美狄亞。早上好!”

  我愉快的回答了。

  在我邊上端坐著的美狄亞看著我,淡淡笑著。

  沒有披外面的長袍,現在的美狄亞一身淡紫色緊身長裙,嬌好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領口用精美的寶石墜鏈裝飾,將高貴的氣質完美的顯示出來。一雙小手輕握著放在自己的腿上。

  現在的美狄亞就是誘惑我犯罪的魔女。我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美狄亞的魅力太可怕了。

  昨晚,是遠坂凜將我和Saber帶回來的。

  看到我時,已經完全喪失意識了。失血過多,魔力透支而造成昏迷。Saber倒是并無大礙,沒有致命傷,只是魔力消耗過巨,需要休息。

  美狄亞是在我被帶回后數小時才實體化的。

  實體化的美狄亞便一直陪在我身邊為我治療。

  美狄亞一晚沒睡么?

  用了命令的語氣,半強迫的讓美狄亞在我床鋪睡下了,我出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身體的傷已經愈合了,不過失血過多以及精神的疲勞還是讓我頭暈暈的。

  不知道老哥現在怎么樣?醒來的他大概會對我發火吧。

  在廚房隨便找了點東西填了下肚子,似乎老哥和遠坂凜都還在休息,昨天好像為了我和Saber忙到凌晨才休息。

  現在時間也還早,去道場吧。休息的話道場是個很不錯的地方。

  沒有任何多余物品,鋪著木板的空間。不是為了生活,而是為了鍛煉自己而建的道場,承受淡淡的陽光,毫無聲響的那場所。

  她,只是自然地坐著。

  寧靜的空間。

  白色的陽光射入,一點污染都沒有地將她和道場溶為一體。

  凜然端正的姿勢,感覺不出一絲動搖。

  她只是這么坐著,道場的空氣就繃緊了,

  但卻完全不會覺得寒冷。

  因為那姿勢澄澈地足以讓人忘卻冬天冰冷的空氣。

  連吸氣的聲音,都是種打擾。

  正坐在道場一角的少女,的確就是昨晚的少女,

  月夜下,面對Berserker,毫不猶豫地揮劍的少女。

  隱含著青色月光,如金砂一般的頭發,現在則是跟陽光融為一體。

  她全身包著鎧甲,揮著劍,不說話地逼退敵人。

  她安靜的在我懷中沉睡。

  不管她是什么樣子都沒關系。恐怕就算滿是泥濘,我的心情也絕對不會變吧。

  讓我感動過的事物,現在也像這樣地在我眼前。

  現在我又想起昨晚的那幕―――和她一起并肩作戰的場景。

  信賴對方,遵守著自己的諾言。

  雙手仿佛還殘留著她的氣息,那金砂一般發間的香味。

  …看著那身影,我忘了言語。

  嚴肅地挺直著背,闔上雙眼正坐著的Saber,好漂亮。

  溶入寂靜的她,使人想到清澈潔凈的水。

  無論是英靈還是什么,我想她都是屬于圣潔的。

  過了多少時間呢,

  Saber像從睡眠中醒來一般睜開眼睛。

  注意到我了么?

  Saber不出聲地站起來,向我走來。

  “你醒來了呢,修。”

  沉穩的聲音。

  像是要滲染似地響起的她的聲音,和這座道場十分的相襯。

  “啊,才剛醒。”我調整了下情緒平靜的回答。

  Saber的打扮跟昨天完全不一樣了。

  是跟那鎧甲裝束相反的,非常普通的服裝,一套很襯她的優雅洋裝。

  簡單的白色襯衣,領口打著藍色的蝴蝶結,藍色的短裙,黑色的長襪,找不出別的形容詞,很適合她,四個字就足以概括一切。

  …總之,她是非常美麗的少女。

  “很適合你呢,衣服。”我微笑著稱贊道。

  “啊―――謝――謝!”意外的,一直以來都保持著嚴肅神情的Saber的臉微微紅了。

  “昨天的鎧甲呢?”

  “我的武裝可以自由裝卸,穿著這服裝時才脫下來的。那鎧甲是用我的魔力編織出來的東西。必要的時候就會叫出來。”

  “真方便呢。”我小小感嘆了下。

  “修。關于昨天的事我有話想說。”Saber似乎有點不高興。

  “有什么事??”

  “就是昨天的事。你那樣行動會讓我困擾。戰斗是我的職責,身為Caster的Master不僅前線作戰還幫助其他Master的英靈,實在是不可理喻。”Saber斷然地說著。

  “這個事啊――――但是我并沒有覺得做錯啊。”我笑著看著一臉責怪的Saber。

  “而且,結局不是很好么?至少我們都得救了呢。”

  “…但是――”

  Saber一下沒有話反駁了。

  “不管怎么樣,Master的職責不是作戰,與英靈對抗是愚蠢的,英靈交給英靈就行了。Master死亡的話,英靈的存在也一樣會消失的。”Saber還是堅持著。

  “對我而言,美狄亞是比我自身更重要的存在,我是絕對不會容許她在我眼前消失的。”

  “那你昨天救我又是怎么回事??幫助他人的英靈這根本就是傻瓜才有的行為。”

  “要救女孩子哪需要什么理由啊…”

  “女――女孩子―――Servant與性別無關,而且你打算把身為武士的我當成女性看待嗎!”Saber睜大眼睛瞪著我。

  “面對Berserker,難道你不知道靠近他會怎么樣嗎?”Saber斥責道。

  “因為―――――我無法拒絕倒在地上的哭泣小貓的求救吧,不,應該說是哭泣的小獅子更合適。”我想了下,說道。

  當時掙扎著站起她的身影至今還留在我心中,無法忘記。也許就是被這樣的身影吸引了吧,我。

  “誰――誰是小貓,不,獅子。不對…我什么時候哭泣過了…不…問題重點不在這里――問題是你不知道當時你救我的話會被殺么?”

  Saber好像被我的話一下弄的思緒混亂了,漲紅了臉,話語變的凌亂。

  “知道哦。”我干脆的回答。

  廢話,當時我跑的掉么?我心道。

  老哥鐵定不跑,那我也不能拋下老哥跑啊。

  留我斷后幾乎是鐵板上的事,還不如自己主動提出了。

  “那么,你當時是知道會被殺還打算救我。你也是那種人嗎?”

  “沒有人可以無視自己的生命幫助別人的。連被稱為英雄的人們也不能例外吧。

  所以───如果有那種人在,那人的內心一定有著缺陷。如果就抱著這缺陷前進,未來就只有悲劇而已。”

  Saber深綠色的瞳孔像在訴說著什么。勾起了過去的回憶么?

  似乎完全誤會我了,我只是根據形勢判斷出最佳方案罷了,可沒偉大到舍棄自己生命救人的地步。

  “不過有必要糾正你的錯誤觀點,現在還來得及。必須讓你明白Master的職責。”

  Saber點著頭似乎下了什么決定。

  “那么―――修,拿起你的劍吧。現在就讓你明白Master的職責。”

  Saber對著我舉起手中的某物,宣戰般說道。

  “不會吧―――我們可是盟友啊。Saber一大早運動對身體不好,你也想要保持好身材吧。”我立即后退向門外逃去。

  “閉嘴!!”Saber完全沒理會我的勸告,直接向我砍來。

  女孩子就是不講理啊――――我召喚出我的長刀側開她的一擊,嘆息道。

  不甘心!!

  雖然不甘心、卻是束手無策。

  因為,總是如此。

  她總是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無論何時都只是別人的道具、從來就沒有被人理解過。

  沒錯。

  她的人生,只是一味的被他人支配。

  為了幫助被名為神的選定者選上的英雄(伊阿宋),尚還年幼的王女的心就這樣崩壞了。

  那些所謂美麗的女神,只為了自己欣賞的英雄,就施加了詛咒讓她愛上了根本就不認識的男人。

  少女懷著一顆空虛的心背叛了父親,甚至背叛了自己的祖國。

  …那之后的事毫無任何記憶。

  當一切都結束之后,曾是王女的自己卻身在陌生的異國。

  為了男人而背叛父王的少女。

  為了逃離祖國將親弟弟撕裂,殘忍的丟棄到海里的魔女。

  而希望她這么做的男人卻,為了得到王位,以無法以魔女為妻這個理由拋棄了她。

  在被操控的狀態下被帶到了異國,被人強加了魔女的烙印,并被唯一可以依靠的對象拋棄。

  這就是她的起源。

  她并沒有什么錯,身邊的人也都清楚這一點。

  但即使這樣,人們還是不斷在她身上追求魔女這一身份。

  為了守護王位必須存在的惡。

  能夠成為接納黑暗迷信的容器之惡。

  他們,需要可以把一切災害的原因都推卸予之,方便的活祭品。

  只有這個系統,無論哪個時代都不曾改變。

  人類為了得到自身的善良這一安心感,總會尋求最顯著的惡。

  由此意義來看,她是非常適合的活祭品。

  能夠依靠的父王身處異國。

  沒有任何人愿為她辯護,人們舒暢的將一切過錯都歸咎于她。

  生活疲乏也好、

  憎恨他人也好、

  人性丑惡也好、

  甚至連人的死亡也、

  一切都被歸咎為那個魔女的所作所為。

  “哈哈哈、啊、哈”

  …因此,只能接受。

  既然無論如何都要作為魔女而生存,那就作為魔女生存下去。

  你們所期望的東西,你們所吹捧出的東西有多么丑陋,就真正成為那樣的姿態讓你們見識見識,只是發了這樣的誓。

  如果你們不知道你們所犯的過錯,沒關系。

  就保持無知的純潔之心,因為自己的罪孽而落入冥府,陷入永遠的痛苦中吧。

  他們無法離開冥府。

  正因為不知道罪之所在,才只能以罪人的身份痛苦一生。

  這就是她給自己烙下的存在意義。

  被稱為魔女,一次也未能以自身意志而生存的少女的,被他們所賦予的義務。

  “啊啊”

  但是,這種事。

  原本就沒有任何人這樣希望著。

  她也是一樣。

  她在自己并不情愿的狀態下,只是持續著復仇。

  沒錯。

  直到這一瞬間,邂逅陌生的他為止。

  卡撒,的一聲。

  伴隨著即將要遠去的意識,她凝視著眼前。

  時間是深夜。

  沒想著竟還有人,會來這樣的山林里。

  連辨認對方身份的余力都沒有。

  只是覺得,一切都結束了。

  她沒有足夠使用魔術的力量了。

  紫色的長袍倒也可能被視為防寒的衣服,但腰部往下已經被反噴出的血染紅。

  在這片大雨中,滿身是血的女人躲藏著。

  光憑這一點,也可以清楚這個人將會做什么了。

  首先一定是逃跑。

  之后會怎么樣呢。報警嗎,還是當作沒看到。

  …無論是怎樣,也已經和連動都動不了的她沒有關系了。

  然后,一直殘留到最后的氣魄也消沉了。

  她和生前一樣,孤身一人迎來了自己冰涼的死期。

  她以為,一定是那樣的。

  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那個地方了。

  “你,醒了么?”

  眼前端坐著在樹林里遇到的那個男人…銀發的男子…

  感覺到白色的陽光。

  是從門縫吹入的風吧,寒冷的外面空氣打在我臉上,我慢慢地睜開眼睛。

  又看見美狄亞的夢了呢…

  稀世的魔女,只是個哀傷的女子。

  想要把她緊緊抓在身邊,即使全世界的罪都加在我身上也好,我希望她能快樂,希望她能永遠微笑,只是…這樣…

  “啊…啊,這是哪呢?”我拍了拍腦袋,讓自己清醒了點。

  對了,昨天最后用魔術把自己解放出來后,被美狄亞用錘子追殺了半個小時,最后還是被她給敲暈在走廊了。

  Saber目瞪口呆的看著美狄亞追著我砸,小嘴都被驚訝撐圓了。

  看見還不救我―――我倒下前抱怨著。

  美狄亞還真狠啊。

  沒辦法,誰叫我昨天最后想到用空間轉移可以解脫時,好死不死的轉移到了旁邊的浴室里面。而又正好美狄亞在出浴,身上是一片布都沒有啊。

  然后…我整整繞衛宮邸跑了三圈,而美狄亞也追殺了三圈。

  她還是個魔術師么?我真懷疑。

  提起這事我就虧大了。我什么都沒看見,浴室水氣那么大,能看見什么?

  空間轉移后,視線剛適應浴室環境,我已經被美狄亞的一個飛錘給砸地上了。

  之后就是狼狽的跑出了浴室,身后全是美狄亞空間轉移來的各種東西,錘子、刀叉、掃把、椅子,總之把衛宮邸能用來砸的家伙全弄來了。

  “────好冷!”

  掀開蓋在我身上的被子,不知道是誰給躺走廊的我蓋的呢,還一蓋兩條。不是美狄亞就是Saber吧,知道我躺著的也就她們倆了。

  雖然深山町就算在冬天也很溫暖,但這邊的山上可是有著真正冬天的寒冷。

  薄冰恰啦恰啦地碎落,地面上降了霜,一走過去就會留下腳印。

  洗了把臉清醒了下頭腦,去客廳吧,不知道有沒吃的。

  剛到客廳,就看見遠坂腳步搖搖晃晃地,像幽靈一樣地走了出來。

  “遠坂,沒事吧?”我問道。

  “恩――――”還是那個迷糊樣,沒睡醒吧。

  門鈴響了,哦,是櫻吧。遠坂似乎聽見了,向玄關方向去了。

  櫻手上有復制鑰匙,沒有必要到玄關開門,不過遠坂去的話就隨她吧。

  櫻每次來都會很有禮貌地按門鈴,再說一聲“打擾了”才進來。這是櫻的優點,總是這么客氣有禮貌。

  老哥突然從客廳沖了出來,一臉著急的向著玄關跑去。

  去看看吧,好像有什么好玩的事呢。

  玄關里的是,

  去迎接客人的遠坂,

  “──────咦?”

  還有,錯愕呆滯的櫻。

  櫻在玄關前,遠坂在走廊上。

  兩人抱著無言的緊張感,彼此對看著。

  “早安,間桐同學。在這地方見面,很意外嗎?”

  遠坂在走廊上,像是低頭看著櫻一般地說了。

  “────遠坂,學姐?”

  臉上充滿了為什么,櫻帶著膽怯地,抬頭看著遠坂。

  兩人彼此觀察著。

  原來如此,難怪老哥急了,這下對櫻有的解釋了。

  呵呵,腳踏兩只船可不是容易的啊,老哥。

  “學長…那個,這是怎么…”櫻像是在求救一般看著喘著氣的老哥。

  “啊啊。這個,說來話長───”老哥結結巴巴的試圖解釋。

  “不會很長。只是我在這里住下來而已。”非常干脆地,遠坂打斷了老哥的話,只把重點說了出來。

  “…學長,這是真的嗎?”櫻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從重點來說是啦。因為發生點事情,遠坂要暫時住在我家。…對不起,忘記告訴你了,讓櫻一大早就吃驚很抱歉。”

  “啊、學長請不要道歉。…那個,雖然的確是嚇到了,那沒關系的。重要的是剛剛學長說的,真的───”

  “嗯,這是我跟士郎決定的事喔。因為屋主士郎已經同意了,所以已經就定下來了。這意思,你懂吧?間桐同學。”

  遠坂這家伙似乎很喜歡玩弄人呢,一下抓著老哥的手表現親昵樣給櫻看。

  “…懂是指什么?”櫻疑惑的看著靠在一起的兩人。

  “雖然你以前好像在照顧士郎,但暫時沒有必要了。來了也只會麻煩,不來也是為了你好。”

  櫻低著頭不說話。

  像結凍一般的寂靜之后,

  突然地,

  “……我不懂。”

  櫻小聲地,可是清楚地說了。

  “咦────什么?”

  “……我說,我不懂遠坂學姐所說的事。”

  “等、等一下,櫻、你────”

  “打擾了。學長,廚房借一下喔。”

  櫻鞠了個躬進到家里,不理遠坂地往客廳走掉了。

  “什───────”

  遠坂只是呆呆地站著。

  意外的,第一次看見這么強硬的櫻呢。

  我回家以來,看到的櫻都是很害羞,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從不表露自己的想法。

  今天真的很意外的見到了櫻的另一面。啊,啊,愛情的力量多么的偉大啊!我感嘆著。

  “───哼嗯,是這樣啊。…糟了,我不知道櫻這么頑固。早知道讓士郎來說明就好了。”遠坂在那懊悔著。不過你剛才真的是在說明么?我看在欺負櫻才是真的吧。

  “…過去了也沒辦法吧。不過為什么會很糟啊?”老哥疑惑地問道。

  “當然糟啊。以后這個家說不定會變成戰場喔?所以我為了不讓我們以外的人靠近才警告櫻的,這樣一來不是更難送走她了嗎?”

  “那個是警告嗎。我還以為是在欺負她呢?”老哥嘀咕著。我同意老哥你的看法。

  “那邊的!剛剛是不是說了什么廢話!?”遠坂耳朵滿靈的。

  “只是老實的感想喔。不管那個了,櫻要怎么辦,那樣看起來不太會回去喔。…先說好,我可不準你把櫻卷進來喔。”

  “就只有想點辦法了啊。那,櫻只有早上來嗎?還是晚餐時也要被你使喚?”

  “不要用那種招人誤解的說法啊。早上是每天都來,但晚飯就沒那么常來喔。”

  “這樣啊。那么,以后好像就會變得每天都來呢。”遠坂夸張地嘆了一口氣。

  有情敵出現了,所以櫻的確很可能每天來了呢。遠坂這家伙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啊,每天??”老哥似乎還沒理解這意思。

  “──────天、馬…?”

  那就是Rider寶具的正體。

  Rider就跟她的屬性一般,騎在遨游空中的馬上。

  毫不停歇地奔馳著的白色的光芒,由天空向樓頂俯沖下來。

  光一般的速度。

  白色的光芒在樓頂橫掃而過,

  咚,物體落地的聲音,那是―――老哥!!!倒在血泊中的老哥。

  “該死!!”我立即向老哥沖去。

  “士郎―――!!”Saber驚叫起來,正準備快步奔向老哥,被我阻止了。

  “Saber,對付Rider,老哥交給我,不能讓Rider再來一下了。”我邊跑邊喊道。

  “呃――明白。”Saber聽到我的話立即停下了腳步,握緊手中的無形的劍,和空中的Rider對峙著。

  “呼。”我心里的石頭落地了,老哥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恐怕暫時是無法醒過來了。

  回頭看向Saber,似乎情勢不妙啊。

  “哈啊───、哈、啊───”

  Saber用劍支撐著快要倒下的身體,揚起頭來。

  Saber將纏繞在劍上的風解放,做成一堵看不見的墻。

  Saber的身體被撞開。

  原本可以降低各種沖擊的防壁,連緩和天馬的速度都做不到。

  “唔……!”

  Saber被震飛,毫無準備地就摔在地上。

  ───但是并沒有讓她倒在地上的時間。

  天馬在空中回旋,馬上又再度開始滑行。

  “呼…!”

  不可能擋得下來。

  只能跳起來回避了。

  但就算是閃開了,那沖擊波還是讓保護Saber的風壁逐漸消減。

  這樣下去,總有一刻會毫無防備地被正面擊中吧。

  白色的光芒盤旋著。

  天馬從遙遠的上空滑行,不接觸到樓頂地橫掃Saber,然后又往空中飛去。

  不可能有辦法追擊的。

  沒有可借力的墻壁,就算有,又有誰能抓得到那匹天馬呢。

  “哈啊…哈、哈啊、哈────”

  即使處在這種劣勢,Saber還是在等待反擊的機會。

  雖然說是天馬,但既然活著就能殺得死。

  Saber唯一的勝算,就是Rider在駕馭天馬時的失誤。

  “真是想不到啊。看不出來你居然這么堅強呢。”

  聲音從頭上傳來。

  Saber仍然握著劍,看向空中。

  “不過,這還有意義嗎?你是沒有勝算的。既然要被消滅,就請干脆地消失吧。”

  Rider的聲音很冷靜。

  但在聲音深處,感覺得到些許愉悅。

  “…哼。雖然猜想過是幻想種。但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東西,Rider。”Saber冷冷地看著Rider。

  ───幻想種。

  就和字面上一樣,是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東西。

  像是妖精或巨人之類的亞人,

  以及鬼與龍之類的魔獸。

  那些本身就是“神秘”的東西,其存在就足以凌駕魔術。

  神秘,是會在更強大的神秘中消失的。

  就像魔術,是將力量以知識來儲存一樣,

  幻想種是以其長久壽命來儲存力量。

  用人的身體鉆研魔術,其極限也不過就是五百年而已。

  對那些自遙遠的太古時代便存在的幻想種來說,五百年的神秘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但是,人與幻想種生活在同樣的世界,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幻想種活得越久,就會越遠離這個世界。

  現在留在世界上的幻想種,只有幾百年的力量罷了。

  所以,原本Saber也猜想Rider所駕馭的,應該只是數百年的幻想種,可是────

  “…居然叫出神話時代的東西。真是罪孽深重呢,Rider。”

  “沒錯,我跟你們不一樣。或者更應該說,我本來只不過是你們的敵人。所以,我所駕馭的也是被你們驅逐的可憐孩子。”

  “───原來如此。本來以為是扭曲的英靈,但你不是英靈,而是惡鬼之類吧。”

  “…哼,請盡量罵吧。你連我這孩子都碰不到呢。”

  天馬在空中休息。

  有如巨大的箭矢,只要一有空隙就會貫穿Saber。

  Saber看著空中的天馬,一邊思考著。

  天馬本身并不是那么強的幻想種。

  普通的天馬即使成長后,也不過只是魔獸級的幻想種。

  那并不是她的對手。

  但是,那個不一樣。

  從神話時代就一直存在著的天馬,已經到達了幻獸的等級。

  那匹天馬已經近似幻想種中最高級的“龍種”。

  在防御方面甚至是已經到達“龍種”的境界了。

  因為那匹天馬有著,比Saber夸稱最高的對魔力還強的防護。

  一邊放出強大的魔力一邊滑行,就像巨大城墻在沖刺一般。

  ───那種東西,根本無法防御或閃避。

  但是,令人驚訝的是。

  那匹天馬只是Rider叫出來的東西,沒有它的真名。

  對Rider來說,那匹天馬就跟愛用的短劍差不多。

  也就是說───那個黑色騎兵,至今還沒使用她的寶具。

  看來唯一的方法是殺死間桐慎二了。

  “────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笑聲傳來。

  “看到了吧,衛宮!這就是我跟你實力的差別!”

  說話聲響起。

  間桐慎二這家伙似乎又在高臺躲起來了么?

  正想要躍上高臺…

  “余興節目好像就到此為止了呢,Saber。”

  輕輕的笑聲。

  Rider將雙手放到天馬的脖子旁,讓天馬的雙翼更猛力地揮動。

  “我的寶具因為威力太強,并不適合在地上使用。只要一使用,無論如何都會引人注意。既然還有其它Master在,就不能輕易使用。但是,在這邊就不用擔心會被偷看。”

  Rider的手中,出現了之前缺少的東西。

  那真的是很細小的,看起來沒什么的黃金韁繩。

  “───那就是你的寶具嗎,Rider。”

  “嗯,不過這非我本愿。這孩子因為太溫柔了,不適合戰斗。所以得用這種東西才能讓它認真起來喔。”

  天馬的頭低了下來。

  這并不是天馬本身的意志,而是因為Rider而產生的兇猛獸性。

  “───消失吧,Saber。就算你能活下來,你的Master也沒辦法躲過我的攻擊。只要Master一死,即使堅強如你也倒此為止了對吧?”

  ───那是不爭的事實。

  Rider的寶具,真的可以將整個屋頂摧毀。

  昏迷的老哥絕對不可能在崩塌的建筑物中存活下來。

  Saber回頭看了我和老哥一眼。

  “────風啊”

  就這樣,她的迷惘消失了。

  之后的事也全拋諸腦后了。

  現在的她,是為其主之劍,只為討敵而生。

  “上吧,Rider!首先是那個女的,不要留下一點碎片啊…!”

  聽到了討人厭的聲音。

  同時,天馬往更高空中飛去。

  一下子就飛出了視線之外。

  往遙遠的上空飛去的天馬,已經看不出它的外貌了。

  像是要直奔月亮地飛翔的天馬,就這樣畫了條弧線轉向地面。

  慧星急落。

  Rider一邊讓天馬成為光箭,一邊更加快了速度。

  目標只有一個。

  就是把敵人、連那孤立在天空的庭院一起殲滅────!

  “騎英────”

  真名。

  如果說所謂的寶具,是必須呼叫其真名才能解放其被封印住的奇跡,

  而所謂的奇跡,則是這個世界不應該有的異變的話───

  “────之韁繩……!!!!!”

  那這確確實實,是如同神之雷電般的一擊。

  落雷乍現。

  而Saber眼中并不帶有任何感情。

  “───你說過在這里就不會引人注目吧,Rider。”

  風漸漸被釋放出來。

  以Saber為中心卷起的風,很快地變成了暴風。

  “我也有同感。如果是在這邊,就不用擔心把地面毀滅殆盡了———!”

  封印解除。

  好幾層的風被釋放出來。

  Saber的劍,現出其原型了。

  ───暴風,在我面前卷起。

  白色的光芒急沖直下。

  而Saber即使被白光狙擊仍一動也不動。

  這強大的風,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

  不,不是從Saber身上,而是從她手上的劍發出來的。

  “────咦?”

  我看到了,本來應該無形的劍。

  慢慢地,就像解開繃帶一樣,Saber的劍開始現出原型────

  “黃金的────劍?”

  狂風吹拂著。

  重重封印像打開箱子一樣地解除。

  束縛的風溶入了大氣之中。

  Saber架起現形的劍,對準了落下的天馬。

  Rider如光之洪流般逼近。

  “”已經膨大到整個樓頂都在它光芒之下,Rider還像是不只要摧毀我們,連整棟大廈都要一起破壞地加速。

  “”的白光照亮了樓頂。

  …時間停了下來。

  那絕不是,因為“”而停止的。

  集結的光線。

  Rider徒有巨大的天馬,光芒的純度與那不可同日而語。

  Saber手上的東西是。

  集結了星辰之光的,最強的圣劍。

  ───那就跟字面上一樣,是一道光線。

  光之刃,將接觸到的東西毫無例外地切斷。

  巨大的白色光芒劃破天空,沖上云霄。

  …如果,

  把這招在地上使用的話,會在町內留下永遠無法消失的大斷層吧。

  夜空中兩道耀眼光芒激突…

  才剛過成年儀式的少女,在那一天,被國內的人這么稱呼著。

  那是個戰亂的時代。

  戰亂的開端,是一個帝國的滅亡。

  原本應該是無敵的帝國,在眾多異教徒的侵略下等待著死亡。

  為了與異教徒戰斗,帝國把原本守護一個島國的兵力調走了。

  那就是開始,

  她的國家失去了帝國的庇護,無法繼續獨力后,很快地分裂成了一個個小王國。

  異教徒的進攻,

  部族間,可說是自殺行為的內斗,

  之后,就是被稱為“如夜晚般黑暗的日子”的長年征戰時期。

  就在這時,她以王的繼承者的身分出生了。

  那是個漫長的,戰亂的時代,

  國王相信魔術師的預言,期待著一個優秀的繼承人。

  可是生下的小孩,并不是國王所期待的人。

  那孩子,不是男孩。

  就算身上有著王的宿命,不是男孩就無法繼承王位。

  少女被寄養給一個家臣,以一名騎士的小孩的身分而成長。

  雖然國王因此失望,但魔術師卻很滿意。

  本來,性別就跟成為國王是沒有關系的。

  更重要的是,魔術師相信,少女在預言之日以前必須離開城堡的這件事,才是真正的國王之證。

  少女在樸實而賢明的老騎士家中,以他繼承人的身分成長。

  并不是因為老騎士相信魔術師的預言。

  老騎士在少女身上感到與主君同樣的東西,所以才認為必須撫養她為一個騎士,期待著她的成長。

  不過連期待都不用期待,少女就為了要比任何人都強的,一日復一日地鍛煉。

  如果能拯救這步向死亡的國家的,只有王的話,

  那就無需他人多言,少女發誓了要為此而揮劍。

  然后,預言之日到了。

  為了選出國王,國王召集了國內的領主和騎士。

  大家都猜想,既然是要選出最優秀的人當王,那就一定是馬上戰斗吧。

  可是,在集合地點只準備了一把插在石頭里的劍而已。

  劍柄上有著黃金的銘文,

  “能將此劍拔出巖石的勇士,即是將應當成為不列巔之王的人───”

  有許多騎士照著這銘文,抓住了這把劍。

  但是沒有人拔的出來,于是騎士們就照原先準備好的,開始以馬上戰斗選定國王。

  那時少女還只是騎士候補,沒有馬上戰斗的資格。

  少女走近了四周無人的巖石,毫不猶豫地朝劍柄伸手。

  “哎呀,哎呀。阿爾托莉雅啊,于拔劍前,還是先仔細想想比較好。”

  回過頭來,看到了在這國內最被敬畏的魔術師,

  魔術師說了。

  “一旦拔出此劍,你將不再是人類。”

  對于魔術師的話,少女只是點了點頭,

  成為國王,就得不再是人類,

  這樣的覺悟,是她從一生下來就有了的。

  王也就是,為了守護人民,必須殺害最多人民的存在。

  幼小的她,每天晚上都想著這個,顫抖著直到天亮。

  沒有一天不害怕的。

  但是少女說,害怕也就到今天為止了。

  劍就像理所當然一般被拔出,周圍被光芒所包圍。

  ───在那瞬間,她就不是人類了。

  王與性別無關,

  只有有著王的機能,誰也不會去關心、去在意其樣貌。

  就算有人注意到了王是女性,只要是個優秀的王,應該就不會有問題。

  因為劍的魔力,她的成長也就此停止。

  雖然也有些騎士覺得不舒服而害怕,但大半的騎士都稱頌著主君神秘的不死性。

  ───然后,

  就開始被后人稱為傳說的,王的時代。

  新登基的國王,其戰爭有如軍神所為。

  王經常站在前線,

  敵人全都望風披靡。

  被歌頌作龍之化身的王,不可能敗北。

  十年沙場,十二場大戰,全都以她的勝利作結。

  那是一段專心地,以王的身份馳騁的日子吧。

  她一次也沒有回頭,一次也沒有受傷。

  她以王的身分成長,而又貫徹了她的義務。

  為什么我會看見這個幻象?

  她那靈魂,現在也還在戰場上吧。

  破曉前,

  在藍色的天空下,她任憑微風吹著身體,只是朝遠方眺望。

  天空很高,云流動得很快。

  在澄澈的空氣中,她手上握著劍,看著應該迎擊的大軍。

  ───那姿態,如烙印般地留了下來。

  她和那把劍,是一體同心的。

  選擇國王的石中之劍,

  我想,決定她命運的那把劍上的光輝,就是她自己的光輝。

  不過,我在夢中感到了疑惑。

  那把劍,跟她之前拿的劍不一樣。

  雖然相似,但是不同的東西。

  昨晚她所揮的劍,跟這把劍是不同的。

  …那么,

  她到底是在哪里,失去了這樣的名劍的呢…?

  從夢中醒來,我在自己的房間。

  外頭已經亮起來了。

  “…剛剛的、夢…”

  為什么我會夢見Saber,為什么會看到她的過去??

  美狄亞與我有契約,夢見她的過去,我可以理解為契約的聯系,但…

  為什么,Saber,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少女,為什么我能看見她的過去…

  難道是我的不完全靈體形態的影響么?

  的確有可能,英靈也是靈體,而擁有部分靈體的我也更容易觸及到他們的存在吧。

  不管怎么樣,自己先接受了這個解釋再說。

  身上的傷基本恢復了,美狄亞的治療魔法果然一絕呢。

  來到客廳,似乎人都在呢,除了Saber。

  而櫻已經被打發去學校了。乖巧的櫻在這點上我最喜歡了,幾乎從不反對我們的決定,當然除了和遠坂爭老哥的所有權例外。

  具體的這個白癡累贅老哥到底好在哪,我盯著他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來,唔,所謂的少女心大概就是這么復雜吧。畢竟這世界上總有些事情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

  “修,早安。”美狄亞甜甜地向我打著招呼。

  “恩,早安,美狄亞。昨天帶我們幾個回來很辛苦吧。”我看到美狄亞心情一陣愉快。

  “不,我才是―――什么都沒幫上…”美狄亞說著低下了頭,眼角似乎快溢出淚光了。

  “好了,好了。美狄亞,昨天Saber出現是個意外,呵呵,不用在意,而且你給我治療可是最大的功勞了。”我捧起美狄亞的粉嫩的臉蛋,輕輕捏了下安慰道。

  “恩―――下次一定…”美狄亞看著我臉一下紅透了,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還許下了諾言。

  “嗯哼!!!打攪你們兩位一下。”遠坂這個家伙出來攪場了,沒看見我和美狄亞在培養感情么,我幽怨地看著一臉無辜地遠坂。

  “昨晚的戰斗我基本了解了,不過目前最優先要處理的是…”遠坂凜無視我的抱怨,自顧自說著。

  “等等―――”老哥在一旁插嘴,對著我一臉嚴肅。

  “修,慎二沒事吧???”老哥緊張地問我。

  其他人也都望著我等待著回答。

  “殺了。”我聳了下肩,簡短而明確地回答。

  “你―――!!!”老哥的臉色立即變了,雙拳握的緊緊的。

  “怎么了,老哥,不滿嗎??”我望著眼前一臉憤怒的老哥。

  “等等,士郎。冷靜點想想,Rider到現在還沒事,那么她的Master一定沒事,剛才不是就提醒你了么?一激動又忘記了。”遠坂在一旁阻止了老哥的爆發。

  “呃―――對啊。抱歉,我沖動了。”老哥拍了下腦袋,恍然的神情。

  “嗯??Rider沒消失???”我疑惑著。

  間桐慎二死在我手上是沒錯的,那么這又是怎么回事?

  “恐怕要失望了呢,Rider沒事是因為我。”美狄亞在一旁靜靜地說道。

  “嗯???”所有人都疑惑了,除了我。因為我想起了美狄亞的寶具。

  “破戒之匕首么?”我恍然。

  破戒之匕首(RuleBreaker),幾乎可以破壞一切魔術的匕首。美狄亞的寶具!!

  可以將:1.以魔力強化的物體;2.與魔術師定下契約的使魔;3.以魔術制作出的生命強制返回到最初狀態,換句話說可以解除Master與Servant的契約并搖身一變成為該Servant的Master。

  “嗯,抱歉,修,沒有你的同意我就擅自和其他英靈簽訂了契約。”美狄亞躬身向我道歉,不過被我立即摟住了。

  美狄亞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沒有哪個Master會希望自己的Servant擁有一股不受自己約束的力量。當然,我是個例外。

  “這種事你決定就好,不用向我申請。”我摟緊了美狄亞,讓她感受到我對她的信任。

  “嗯!!”美狄亞瞇著眼睛開心地笑了起來,那微笑地嘴角讓我心頭一陣涌動,好不容易才壓下吻她的沖動。

  輕輕撫摸著美狄亞那一對尖尖的耳朵,美狄亞一把摟住了我的胳膊,把頭靠了過來,一臉的幸福。

  “難道是可以破壞一切魔術的傳說中的匕首――――想不到在你手中…”遠坂呆呆地看著美狄亞喃喃地說。

  “破壞一切魔術――嗎…”Archer,遠坂的英靈,紅衣的騎士單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那么,Rider就是我們的人了。”我向眾人確定Rider的正式加入。

  “等等,那么慎二到底…”老哥詢問似地看向我。

  “當然殺了。”我淡淡地回答。

  “修,你果然―――”老哥沖上來,想要給我一拳。

  拳頭伸到我眼前,停下了。

  “怎么,不打么??”我盯著老哥挑釁著。

  美狄亞在旁扯了下我的衣袖。

  “老哥的理想是當個正義的伙伴吧?”我握了下美狄亞的小手,溫暖的小手,問道。

  “當然,老爸的理想我會實現的。”老哥憤怒地看著我,是因為我完全舍棄了老爸的理想么?

  “那么,間桐慎二為了讓Rider吸取魔力,殺了不少人吧。難道他不應該死么??”

  “這個――――慎二只要他放棄令咒,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哦??放棄令咒就可以赦免他所犯的罪么??正義的朋友,真是愚蠢呢。說到底,正義的一方只能拯救你所想拯救的一部分人罷了。老爸這話早就說過了!!”我毫不留情地斥責著老哥的正義。

  “但是,即使這樣,修,你也不該殺人啊。”老哥聲音低了下去。

  “那么,間桐慎二的罪該怎么辦,難道你想讓警方去治他的罪么??真可笑呢!”

  “那么現在明白了吧。因為間桐慎二是你的好友,所以你就想救他,而他所犯下的罪就輕易地被你赦免了。這就是你那正義,偽善的正義!!”我嘲弄似看著無言反駁的老哥。

  老哥握緊拳,低著頭無言以對。突然抬起頭看著我,眼中充滿了堅定。

  “…不!!正義的一方就應該拯救所有人,不能夠做到這點的話就不能被稱為正義的一方。我一定會做到!!我一定會成為正義的一方!!”

  “是嗎?真期待呢。”說話的是Archer,滿臉不屑,諷刺道。

  “偽善的家伙!”丟下這句話,Archer走出了客廳。

  “Archer!!!你在胡說什么?”遠坂對自己的Servant說的話很不滿,對著Archer的背影喊道。

  有點好感了呢,對這個Archer。這個男人對于老哥似乎有著特別的厭惡,而老哥似乎也一直和他不和,天生對頭么。

  “那么,Rider現在如何?”我問道,在客廳沒看見Rider的身影。

  “在休息,現在的話應該也起來了吧。”美狄亞離開了我的胳膊,輕輕理了下自己的秀發說道。

  “那么,Saber的狀況呢??”用了寶具,Saber的魔力恐怕不多了。

  “在沉睡著――恐怕已經很難繼續戰斗了。即使醒來,也只能勉強維持自己實體化了吧。”遠坂答道,老哥一臉黯然。

  “是嗎?看來對Berserker派不上用處了呢。”我輕嘆了一口氣。

  “你――修,你還想要Saber戰斗么??!!!”老哥咬著牙,責備我道。

  “能不戰斗么?不戰斗的話我們可都會被Berserker殺死呢,別忘了他還有11條命呢。本來還指望Saber的寶具能用下呢,現在得重新考慮作戰計劃了。”我苦笑了下,目前好像沒有誰能傷害那怪物了,難辦呢…

  “其實…”美狄亞欲言又止。

  我拍了下美狄亞的香肩,示意她不要繼續說下去。美狄亞的意思不用想就知道,用她的寶具將Saber變為美狄亞的Servant,那么Saber能立即恢復力量吧。

  Saber的寶具――黃金之劍,絕對是A等級以上的寶具,也是我們目前唯一能傷害Berserker的武器。

  到時就是讓美狄亞強制奪取契約也一定要將Saber的力量得到手!!

  ————————在夢里看到了。

  看見了無法觸及的記憶。

  這些,是他的回憶吧。

  至少不是屬于我的。

  這是別人的故事。

  從來不曾回憶起的,過去的…

  從未曾試著回憶起的,遙遠的…

  甚至已經無法回憶起的,老舊的記憶。

  ——太遲了。

  事到如今已經無法改變那已成定局的契約的沉重枷鎖。

  那家伙,并不是想要什么。

  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就是其本質就不是個能忍耐的人吧。

  無法忍耐身邊有哭泣之人。

  無法忍耐身邊有受傷之人。

  無法忍耐身邊有將死之人。

  要說理由的話,就只有這些。

  就因為這點理由,那個家伙,想要幫助所能見到的所有的人。

  那是多么的笨拙,連旁觀的人都為之擔心。

  但最后卻真的做到了,每一次都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即使保守的說,這也絕對要比獲得幸福更辛苦吧。

  笨拙的戰斗并非徒勞。

  受到的傷害越重,直面的死亡越多,他拯救的人也就越多。

  …可是,這里面有一個漏洞。

  雖然說是所能見到的所有人。

  但人,卻絕對無法看到自己。

  因此結局就是這樣。

  對他而言最重要的“自己”,到最后都無法拯救。

  ———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不,其實恰恰相反吧。

  為什么會沒有變成這樣,一直到現在都讓人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

  那是嚴重的災難。

  許多人死了,許多人將要迎來死亡。

  他一個人實在無能為力。

  面對著眼前大量的死亡,那家伙…

  “定下契約吧。我將死后的一切交托于你。而這份報酬,我要在此刻收下。”

  沒錯,和“世界”這種未知的東西定下了契約。

  ————舍棄己身拯救眾生。

  英雄,就此誕生了。

  就這樣結束了。

  沒有什么后續。

  即使被稱為英雄,那家伙做的事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本來,他的目的就不是什么成為英雄。

  只不過這個過程,無論如何都需要英雄的力量而已。

  然而,終結卻來得如此之快。

  杰出的救助者,對被救助者以外的人來說就只是麻煩而已。

  他了解了自己的極限,與世界的寬廣。

  能拯救的東西,不能拯救的東西都一并接受。

  正因如此,他希望至少要讓眼前所見的人能夠幸福。

  那只是偽善。

  像這樣將其輕蔑為狹隘的價值觀的人有許多。

  盡管如此,默默地追逐著理想的那個身影,也應該可以挺起胸膛了吧。

  他的結局。

  正如契約所言,臨終時沒有任何回報。

  ————好不容易到達了那個地方。

  他曾擁有過似是伙伴之人,也曾擁有過似是戀人之人。

  而在失去這一切之后,他被所追求的理想逼到了盡頭。

  已經沒有任何目的地了。

  縱然背負著眾多指責,他卻仍然繼續戰斗著。

  明知自己將死的命運,卻以死亡為代價,想要成就尚殘余在自己手中的“奇跡”。

  …但是,這也已經是終結了。

  好不容易到達了那劍之丘。

  在已經沒有了劍手的那生銹的鋼鐵之丘上,他的戰斗宣告終結。

  ———依然是孤身一人。

  即使這樣,只要能拯救眼前的人們的話,就沒有什么好后悔的。

  那家伙很滿足似地笑了,如同高山崩落一般地,放開了手中的劍。

  真是――討厭的夢啊…

  為什么――――會看見那家伙的夢,我的靈體已經越來越不穩定了么…

  “修――――”

  遙遠的呼聲傳來,這是誰的聲音??

  修…很熟悉的感覺――――-

  對了,這是我的名字!

  想要從這個該死的夢中醒來,這個讓我感覺如此糟糕的夢。

  我討厭這個夢,這個性格和老哥相似的家伙的夢。也許我對Archer有點反感就是因為他和老哥一樣的偽善吧,那種近乎愚蠢的善良…

  老哥一定也是感覺到了這點,所以始終和Archer關系有點糟糕。

  睜開了雙眼――――

  美狄亞正平靜的看著我,見到我醒來,臉微微一紅,視線急忙從我臉上移開。

  “美狄亞――――剛才是你在喚我么?”我將懷中的想要離開的少女摟得更緊了。

  “――――恩。”美狄亞放棄了抵抗,把頭埋在被褥里應聲道。

  美狄亞探出頭來,輕聲道:“因為――――好像修在做惡夢――”

  “啊,是的,謝謝!!”

  我輕輕握住了美狄亞的柔弱無骨的小手,柔軟的溫暖的嬰兒般的手,讓我開始有點控制不住了。

  美狄亞將腦袋移到我的頭旁,望著我,好奇地問道:“那么――是什么夢呢?”

  “沒什么,只是看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罷了。”看到了讓人生氣的Archer的過去…

  “該去吃早餐了。”

  我一下將美狄亞摟了過來,兩人緊緊貼身在一起,將頭埋在她的秀發里使勁嗅了嗅道:“今天就賴床吧,我要好好的享受美狄亞――”

  美狄亞的幽香和Saber的不同,Saber是淡淡的高雅,而美狄亞則是淡淡的清雅,兩種氣質的美女,都是同樣讓我沉迷。

  當然,我自認為對美狄亞更著迷些,而Saber我比較喜歡逗她,看她認真生氣的表情真的很有趣。

  “別――鬧了…”美狄亞試著推開我的頭。

  “呀!!―――”被我突然親吻了白皙的頸子,美狄亞驚叫了起來。

  壓下了美狄亞的微弱的反抗,很快美狄亞也進入了狀態和我熱吻起來。

  肢體纏繞在一起,感受著對方的存在、對方的溫暖、對方的心意。

  不知我們纏綿了多久,我的控制力已經下降到警戒線了,不能再繼續了,否則…

  “該吃早餐了,呃――也許是――午餐??!!”我喘了口氣,摟著全身火熱的美狄亞說道。

  美狄亞眼中滿是迷離,緊緊纏上我,吻上我的唇。

  好不容易把美狄亞推開了,我深深吸了口氣,這個運動的肺活量比劍術練習要求高多了。

  終于,經過我20分鐘的努力后,美狄亞恢復了情緒。

  “那么,是該吃午餐了,美狄亞。”我親了下美狄亞的小臉說道。

  “恩。”美狄亞點了點頭,臉上滿是緋紅。

  我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正想走出房間,美狄亞叫住了我。

  “修――-!!為什么不…繼續??…是我魅力――不夠么?”美狄亞略帶遲疑地說道,聲音到最后低了下去。

  “當然不是。美狄亞的魅力對我而言是絕對無法阻擋的。”

  美狄亞坐起身子,雙手不安的搓著,輕聲問道:“那…難道是修你――――??那個…沒有能力??”

  砰,我一下撞在房間的墻上――――

  我還真有點想吐血的感覺,我千辛萬苦地壓抑自己,竟然被美狄亞這樣誤解,我無語了。

  “咯咯~~”美狄亞看到我欲哭無淚的臉愉快地笑了起來。

  “開玩笑啦,玩笑啦―――修的能力我可是親身感受到的哦――”美狄亞邊笑邊說道,將我戲弄了一番感覺很是得意。

  對呢,兩人緊貼在一起,我下面的能力自然美狄亞是很清楚的感受到的,這丫頭還真會捉弄我,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修,為什么不…”美狄亞的雙眸望著我問道。

  “因為――還沒到…那個時候…”我回頭答道。

  “還不到時候??”美狄亞疑惑的重復了我的話。

  “啊,我希望能將圣杯獻給美狄亞作為我們永遠的見證。所以――現在還不行。”

  “修,你…謝謝!!”美狄亞的眼角開始有了淚光。

  有了圣杯,美狄亞和我就能永遠存在下去,永遠…

  ―――――看到了那家伙的夢。

  一個被祭上英雄寶座的男人的記憶。

  到最后都不被人理解,某個騎士的故事。

  那是個簡單的故事。

  攤開來說,就是那家伙有問題而已。

  明明有相當的力量,也有相當的野心。

  但始終搞錯使力的地方,最后平白的死掉。

  那也是當然的。

  力量,是為了達成自己自身的愿望。

  同情對人不是幫忙。

  所有的行為是因為會反映回自身所以才取得平衡。

  因為行為會循環所以精神才會回來,而才能生出下個活力來。

  不然,則代表沒有補充。

  比如說不為自己而只為他人而活的家伙,當然馬上力量就會耗光。

  就如丟棄式的紙幣。

  被人拿來用,完事后就只有消失而已。

  要趁隙而入太簡單了,被人利用已經是前提。

  因為如此,結果,那家伙。

  在很多事情遇上很多背叛,最后由救過的“某個人”的手,結束了其生涯。

  真是愚蠢呢。

  使勁再加把勁,明明不過是凡人卻努力著,流過鮮血后,達成了奇跡。

  其報酬卻是被背叛而死,如此笑不出來的事情,那家伙卻滿足的死去了。

  雖然我不想對別人的人生插嘴。

  但只有那一點我絕對無法認同。

  …在那地獄里,那家伙站著。

  應該是什么事故的現場,而不是斗爭引起的慘狀吧。

  “于此定下契約。獻上我的死后。而其報酬,希望在此得到。”

  契約之詞。

  之后,那家伙就像是起亂似的變了個樣子,救出了本來無法得救的人們。

  …啊啊。也就是說這就是那家伙成為“英靈”的理由。

  …這樣看的話,嗯,也沒什么。

  那家伙因此所救的人,應該沒超過一百吧。

  這樣的數字而已的話不會被叫做“英雄”也不會被登錄為“英靈”不是嗎。

  但,重要的不是數字。

  應該是,能不能救本來在“會死的命運”的生命才是得到英雄,這個超越人的資格。

  這是命運的改變。

  即使規模很小,但只要打破了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災害的話,

  即使他本人沒有身為英雄的力量也可以。

  不對。

  一開始就是以那個奇跡為代價,而讓世界得到“英靈”的。

  那家伙成了英雄,救了本來無法得救的生命。

  結果,就是死后成為英靈,重復生前在做的事――――也就是奴隸(Servant)。

  似乎死后也為他人而戰,成為好用的丟棄式道具的這件事,是奇跡的代價的樣子。

  英靈。

  從人而來的優秀之靈格,人類的守護精靈。

  …但那并不是,像Servant一樣有自由意思的東西。

  所謂的英靈,就是人類的守護者。

  守護者沒有自由意思,只被當成“力量”來用。

  為了保護人類世界,只在發生了“會毀滅世界的要因”時被叫出來,

  只為了消滅那個要因的殲滅兵器。

  Servantsystem不過就是,利用了這個“守護者”的召喚儀式。

  守護者會在任何時代被叫出,在排除了對人類而言的破滅性現象后,從這個世界消滅。

  …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是敬謝不敏,但那家伙應該是接受了才決定的吧。

  不,搞不好那正是他所要的。

  死后還能救人,根本就是求之不得。

  雖然生前力量不足而很多沒能救到,但成為英靈的話就能打破任何悲劇。

  如此的想著,而與世界交易交出了自己的死后,救了一百人的生命。

  …完全相信著之后可以救出更多的,比如說幾萬人的生命。

  ――――多么的愚蠢。

  怎么可能會是像他所想的那樣。

  因為當英靈會被叫出的時,那里早已經化為死之地了。

  英靈、守護者會出現的場所只有地獄。

  他們是,當世界要被人所毀滅時才會出現。

  人類是會因自己的業而毀滅的生物。

  所以,毀滅的過程無論什么時代都一樣吧。

  嫉妒、憎惡、欲望、妄念。

  愛著人類,而想為了人而活的那家伙,死了。

  死后也一直在眼前被秀著人類的“丑陋”。

  在被呼叫出來的場所,照著契約,盡了守護者的責任。

  ―不停的殺。

  不停的殺不停的殺不停的殺,為了人類這個全體,在被叫出來的地上的人全都殺了。

  如此的重復了幾次我不知道―――以后還要重復幾次,我也無法得知。

  …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

  那家伙雖然一直被各式各樣的事情給背叛。

  結果最后,連唯一所信的理想都背叛了他。

  這――又是Archer的夢,讓人厭惡的想吐的夢。

  拍打著臉,我讓自己盡快清醒過來,試圖甩開這個惡夢般的記憶。

  冬日的陽光沒有太多的溫暖,淡淡地照亮了房間。

  我呼了口氣,整理好衣物,向客廳走去。

  “啊,修,起來了。”老哥很愉快的向我打招呼。

  “啊,是的。今天是假日呢,有什么計劃么?”我在餐桌前坐了下來,問道。

  “我想自己出去散下心。”老哥勉強的笑了下,這家伙大概還是對Saber有點擔心吧。

  “這樣啊,別忘了帶上Archer一起,安全重要。傍晚前一定要回來。”我囑咐道。

  白天在市區還是比較安全的,魔術師最重要的就是隱藏自己的身份,所以白天很少會發生襲擊事件。當然,像間桐慎二那種白癡Master例外。

  “啊,好的。”老哥點著頭答應了,繼續掃蕩自己的早餐。

  “啊,啊,又要當保姆么?”Archer一邊說著哎呀哎呀,一邊夸張地低著頭。

  老哥不爽地瞪著紅衣的騎士,這兩人關系似乎好不起來呢。

  Archer無視了老哥的怒意,揮了下手,出了客廳。

  “好了,好了,盟友之間還要鬧矛盾么?”我勸著老哥。

  “對了,遠坂,這個是你的吧?”老哥從口袋中取出個鮮紅的寶石,細細的精致鏈條纏繞在上面,那就是蒙受了救命之恩,因此保存著應該是救助者的東西的項鏈。

  “啊――”遠坂倒抽了一口氣。

  “等等…這個,為什么你會拿著?”

  “在學校差點被Lancer殺掉,醒來時在身邊揀到的,之后就放在身邊。”老哥繼續說道。

  “那晚見到的是Archer,之后我的心臟被刺穿,那時救了我的人就是遠坂你吧。”老哥注視著遠坂問道。

  “啊――是的。但是…為什么還有一條??”遠坂承認了自己救了老哥的事實,不過她的疑惑又是什么?

  “什么還有…??”老哥和我同樣有著疑惑。

  “我家里還有一條同樣的項鏈…Archer那時明明就把項鏈給我了,為什么士郎身邊還有…”遠坂咽了一口涼氣。

  “你是說…項鏈本來就有2條?”我插嘴道。

  “不,不可能。這項鏈是獨一無二的,是祖父留下的遺產。絕對不可能有另一條的。”遠坂立即否定了我的假設。說的這么自信,那么項鏈應該是獨一無二的吧。

  “算了,我回去找找吧,也許Archer給了我后又掉了也說不定啊。”遠坂甩了下黑色的長發,輕松地說道。

  “也是,不確認下的話,就不知道呢。”老哥點了下頭,把項鏈塞在遠坂手里,碰觸到遠坂的手時,身體僵硬了下,“謝謝!!遠坂!”

  遠坂聽到道謝,帶著少許羞澀,輕聲道:“不用謝…”

  不過遠坂并沒有接過項鏈,把它推回給了老哥:“你保留著吧,項鏈沒有魔力對我已是無用之物。”

  老哥稍稍猶豫了下,點頭收下了。

  午餐結束還要給Saber送去,我從櫻的手中主動承擔了這個責任,確切的說是搶過了這個責任。

  不過美狄亞和Rider一左一右護送著我。

  理由??她們是我的Servant,當然要保護自己的Master,這是她們的原話。

  看來今天揩油計劃是打水票了。

  我垂頭喪氣地被兩女架著走向Saber的房間。

  “啊,午安!”Saber正醒著,見到我們連忙問好。

  “午安,Saber!長久在房里悶壞了吧。”我將Rider手中的飯菜給Saber放好。

  “來,啊―――”

  還沒來得及給Saber喂飯,美狄亞和Rider一人一腳把我踢飛至墻上去了。

  “呵呵―――”意外的,Saber竟然微微笑了起來。坐起了身子,接過飯菜說道,“美狄亞、Rider,你們和修感情真好呢。”

  “可惜――修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美狄亞滿有深意地看著Saber說道。

  一句話把Saber的臉鬧紅了。

  “咳――今天的味噌湯真的很不錯。”Saber轉移了下話題,掩飾自己的羞意。

  接下來是聊了些沒營養的話題,天氣啦,衣服啦。

  Saber只是靜靜聽著,讓我驚訝的是Saber微笑著。

  只是些無聊的話題,Saber卻很高興的聆聽著。

  淡淡的笑容,撒了砂金般的秀發,白皙的肌膚,Saber笑起來很好看啊,我這樣想著。呆呆地看著環坐的三位絕色女子,時間在這一刻成了永恒…

  不知覺間,我慢慢沉睡了…

  染上淡墨色的天空,與被亡骸覆蓋的赤紅山丘。

  沉重的云霧已經消散,宣告了戰爭的結束。

  …我知道這場景。這是過去見過好幾次的景象了。

  這是Saber經歷過的戰場之一。

  是對常勝不敗的她來說,已經理所當然的戰爭遺跡。

  在這之后,她會回到城里,接受慶賀勝利人們的喝采,然后準備下一次戰爭吧。

  這是日常了。

  只不過是她馳騁過的十二場大戰其中之一而已。

  所以她也沒有陶醉在勝利中,只是淡然地接受結果吧。

  ―――這并不是夢。

  只不過是,已經無法改變的冰冷過去。

  從拔起石中劍那時起,她就不是人了。

  因為代替父親成為領主后,她就是領導眾多騎士的王了。

  然后她就被稱作亞瑟王或原本以騎士為目標的少女,她的人生被徹底改變了。

  ―――不。

  該說是,被終結了,比較正確。

  因為在那瞬間,還存著稚氣的少女就消失了,只有身為騎士之王,是唯一被容許的存在。

  她表現得像是王的兒子一般。

  因為治理廣大的領土、統率騎士們的人,必須是個男人。

  知道王其實是少女的人,只有她的父親及魔術師。

  她如字面般地以鋼鐵包裹身體,一生都封印著這個事實。

  …為什么沒有早點注意到,這是怎么樣的一回事呢。

  受到最多注目的人,卻要隱瞞自己的真實身分。

  在遠處眺望的我,根本無法了解其中有多少苦惱。

  …時間持續地流動。

  這是在她以王的身分奮戰時的記憶吧。

  其中,只有一件事是共通的。

  不管在玉座之上,

  還是在絕境之中,

  或是在戰場上,

  都沒有人向她說過話,

  就連騎士們講述各自戰績的華麗圓桌,在王出現的瞬間就都轉為沉默。

  就是這么一回事,

  她只是,被當成偶像罷了。

  大部分的騎士根本就不愿意對少年模樣的阿爾托莉雅卑躬屈膝,以自己的劍效力。

  可是既然他拔出了自己拔不出的圣劍,那至少在形式上就必須服從他。

  他們只不過是把這當成暫時的屈辱去接受而已。

  就算拔出了圣劍,畢竟是個小孩。

  就算有默林的輔佐,也一定會馬上出丑。

  然后只要把圣劍拿走,再進行一次王的選定就好―――

  大部分的騎士,都是這么想的。

  可是結果不是如此,

  才剛成年的騎士,是個毫無缺點的王。

  團結了原本互相爭戰的領主,很快地就擊退了來犯的異族。

  當然,這不是圣劍的力量。

  圣劍只是守護王之物,

  而守護國家的,就只是依賴王的力量而已。

  就這樣,從結果上來說,她限制了騎士們的活動。

  圣劍只是對敵人時的保護,

  無法協助她治理人心。

  她如字面一般,鞠躬盡瘁地持續作著所有人理想中的王。

  這樣一來,騎士們也只有打從心底服從她了。

  因為王的完美,他們也只有壓下對還是少年的王的不滿。

  她的目標是理想的王,

  他們支持的條件也是理想的王。

  ―――其間,沒有人類身分的阿爾托利雅存在的余地。

  命定為王的少女,

  從拔出圣劍后就不再老化,在十二場大戰中獲得勝利的偉大騎士。

  越完美就越是被疏遠,

  在位再久也只是被孤立著的王。

  ―――這就是,她的真實身分。

  但是她還是做得很好。

  不,是做得太好了。

  她有效率地殲滅敵軍,將會在戰爭中犧牲的人民壓至最少。

  不管形式為何,只要有戰爭就會有犧牲。

  所以她認為,應該在事前就付出犧牲以整頓軍備,毫不浪費地討伐敵軍。

  在戰爭之前就壓榨一座村莊以整頓軍備,在領土被異族破壞前將其討伐,守護了十座村莊。

  這是身為王的她所做出的結論,事實上,也是最適合當時的政策。

  可是騎士也會不滿吧。

  對他們來說,只有異族是該死的,要戰斗的話應該要不犧牲地勝利才是常理。

  沒有必要在戰爭前就自己舍棄領土,

  因為己方會勝利所以不會有犧牲。

  他們認為不會有犧牲,所以覺得王是太多慮了。

  當然,這只是他們的白日夢。

  只要戰爭一開始,騎士們根本不會理會小小的村莊。因為那是理所當然要被蹂躪,不被列入守護對象的事物。

  騎士們一邊說著村莊當然該被敵人所滅,卻又稱由己方下手是大罪。

  當然,她也知道這種事。

  但是王不能存有這樣的私情。

  她克制私情做出決策,他們也壓抑私情地服從。

  就這樣付出了犧牲,持續的勝仗帶來了國內的安定。

  代價就是對王的反感。

  “亞瑟王啊,不了解人類的感情。”

  一名騎士留下這句話,離開了王城。

  …真可笑。

  明明就沒有人期待她是人類,卻又因為她沒有人類的情感而起了反感。

  戰亂的時代持續著。

  同時,對王早有不滿的騎士,因為那位騎士的離去,更加強了反感。

  他們把諸多外敵及國內的問題,全當成她的責任而逼迫著她。

  露出破綻了,

  如果不解決重重難題的話就只有死。

  不過就算解決了所有問題,將來也是一樣的吧。

  可是,這對王來說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就算被疏遠、被恐懼、被背叛,她的心都不會變。

  …因為,這是早就注定好的吧。

  從決心要拔起那把劍時開始,她就舍棄了自己的感情。

  ―――已經是數年前的景象了。

  國內的騎士聚集起來,試著要拔出刺入巖石中的劍。

  可是沒有人拔得出來,于是騎士們就因為要以馬上競技最優秀的人。

  為王而喧鬧著。

  …這就跟,從遠處眺望祭典的感覺類似。

  騎兵勇猛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遠離騎士們的喧嘩,巖石的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站在那巖石之前,少女在想些什么呢?

  回過神來,注意到后面站著一位沒見過的魔術師。

  “在要拔起那把劍之前,確實地想一下會比較好。”

  他說了,我不會騙你的,別那么做。

  “拔起那把劍之后,你就不再是人類了喔。”

  他還說,只要得到那把劍就會被人們憎恨,走向凄慘的死亡。

  她不可能不害怕。

  畢竟,魔術師確實地讓她看到了。

  看到拔出那把劍后,她會走向怎么樣的一個末日。

  “―――不”

  可是,這讓少女下了決心。

  就算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她也用力地點了點頭。

  魔術師問了,這樣好嗎?

  “―――有許多人在笑著。我想,那一定不會錯。”

  她的手搭在劍上。

  魔術師似乎很困擾地背過臉去。

  “奇跡需要代價。作為交換的,應該就是你最重要的事物吧。”

  留下了像是預言般的話語。

  沒錯。

  少女只是,想要守護大家而已。

  可是,為了實現這目標,她必須舍棄“想要守護人們”的想法。

  …因為如果有著人的心,就沒辦法以王的身分守護國家。

  少女了解這道理,才拔起了劍。

  了解這道理,才發誓要以王的身分活下去。

  所以不管被疏遠、被恐懼、被背叛多少次,她的心都不會變。

  她已舍棄了人的心。

  因為幼小的少女以人心為交換,期望能守護大家。

  如此崇高的誓言,有誰知道呢。

  ―――――決定要戰斗。

  不管遇到什么,就算在將來。

  ―――――即使如此,還是決定戰斗。

  有著無法逃避的,孤獨的破滅在等著也一樣。

  結果,就是這個。

  卡姆蘭之役,

  在亞瑟王出發去遠征之后,一名騎士篡奪了王位,使她的國家分成兩部互相殘殺。

  傳說中,在這場戰爭中,不管是騎士或騎士道,全都灰飛煙滅了。

  她一個個地打倒曾跟隨過自己的騎士,

  攻進了自己曾守護過的土地,

  勉強跟隨自己的騎士已經四散,

  自己的身體,也受了傷而動彈不得。

  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跟過去一樣,完全沒有改變。

  心中有的只是身為王的榮耀。

  她早已知道這個結果。

  正因為她仍然相信會有所報償,才能不留下一絲污點地貫徹至今。

  所以不后悔。

  要說有所遺憾的話,就是國家這副荒蕪的景象吧。

  突然抬起視線,

  從這山丘上,說不定可以看到遠方的城堡。

  可是,她只看到戰場的遺跡和廣大的森林,以及應該回歸的湖泊。

  ―――沒錯。

  本來一馳即過的山丘,現在變成了無法超越的障礙。

  肩膀失去了力量,

  然后,少女第一次在自己的意志下,放開了圣劍。

  ―――然后就結束了。

  這場夢在這里結束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她的記憶中,已經沒有接下來的事了。

  …所以,這是一場無可改變的結束。

  不停不停地努力、被憎恨、被背叛。

  即使愛人民勝于國家卻不被人所知,一直被當成無情的國王。

  沒有報償,也不被了解。

  在被赤色浸染的劍丘上,不斷被孤立、背叛的她正迎接著死亡――――

  身體在晃動,急切的呼喚,我從夢中睜開了雙眼…

  看到的是美狄亞焦急地呼喚,以及Saber因痛苦而扭曲的臉。

  未來得及詢問,Saber已經說了。

  “士郎――――士郎…有危險…”Saber雙手護著自己的心口,痛苦地叫喊著。

  什么??!!

  一瞬間,清醒了!!

  Master和Servant是有契約聯系的,一方有危險,另一方可以感受到。

  這么說老哥遇上敵人了么?Archer在身邊,現在還是白天,竟然還會…失算了么?

  像間桐慎二那樣亂來的Master還有么?

  嘖,大意了呢。本想讓敵人主動上門的,守衛戰的話,在衛宮邸我們幾乎是占盡優勢。

  Rider抱著Saber,我們沖進了客廳。

  “遠坂――!!在么?”

  “什么啊――”遠坂被嚇了一跳。

  “Archer怎么樣了?”我急忙問道。不會已經被殺了吧。

  “Archer??在這里啊。”遠坂滿臉疑惑,指向客廳另一側。

  那是紅衣的騎士,正全身舒展的躺在沙發上,享受著杯中的咖啡。

  “遠坂!!難道老哥是一個人出去的??”我一把抓住了遠坂的手,溫柔的觸感也已經沒有時間去體會了。

  “痛…我不知道啊,士郎已經出去了么??”遠坂臉上顯出痛苦的神色,握著被我抓住的手說道。

  “抱歉,我太心急了。”我輕撫了下被我抓紅的小手,小手一陣顫抖。

  我示意大家都坐了下來。

  “櫻,能先出去下么?抱歉,回來會和你解釋的。”

  櫻看了Rider一眼,疑惑著出了客廳。

  “那么,說明下吧。我老哥士郎似乎被敵人俘虜了,生命暫時無礙。”我待各人坐下后說明目前的情況。

  “士郎――??這個傻…傻瓜!!!”遠坂表現的異常憤怒,重重的敲打著桌子。

  “先別發火了,本來按照我的計劃,敵人找來,戰場在衛宮邸,這樣我們很占優勢。不過現在我們只有出擊了,雖然敵人資料不明,不過我們人數還是占優。”

  在取得所有人的同意后,由Saber帶路,她和老哥之間有感應,我們全體出擊,將敵人一舉擊潰。

  “去吧…!把靠近你的東西全殺了,Berserker…!”

  “吼吼――――!!”

  爆炸聲,

  黑色巨人發出接近哭喊的聲音,跳了起來。

  “―――Saber…!”來不及使用寶具了。

  一道銀光跟著上前。

  Berserker在空地的中心著地。

  往地面降落的巨體,與朝著那落下地點一直線奔去的Saber。

  ―――大地一陣晃動。

  如同擋下墜落的隕石一般,Saber迎擊了Berserker。

  ―――這是,神話的重現。

  在這破碎的城堡中,兩道黑影不停地交錯。

  Berserker的力量,是壓倒性的。

  如果說橫擊是旋風,那下擊就是瀑布了。如果確實受著了也會對Saber造成致命傷吧。

  而Saber從正面,毫不畏怯地以最大力量彈開那攻擊。

  面對那如暴風般揮來的一擊,她以匯聚全身力量的一擊彈回去。

  不然就會連劍一起被斬成兩段。

  不間斷地揮出的無數劍風,其實每一擊都是Saber用上渾身力氣的攻擊。

  劍戟之聲不絕于耳。

  攻擊距離不同,

  速度不同,

  殘余的體力也差太多了。

  Saber能做的,只有在無法閃避的劍風中豎起劍,抵消那威力,以免自己連鎧甲一起被斬斷。

  要比喻的話,Berserker就是暴走的削巖機。

  朝四面八方回轉的刀刃,將附近的一切物體毫不留情地粉碎。

  只要稍微伸出手去就完了,

  就會連逃都沒辦法逃,被卷進刀刃的回轉中灑出鮮血與內臟吧。

  …活生生的人類是沒辦法那東西對抗的。

  既然一靠近就會死,那就只有逃了。

  可是Saber卻置身在那回轉之中,一步也不退,

  那就只有被砍削了。

  劍上會爆出火花,鎧甲會散落碎片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她將自己置身在,一秒后就幾乎會立刻死亡的旋渦中。

  在遠古之時,

  與龍這種魔獸對峙的英雄們,一定都跟她一樣。

  他們很清楚戰力的差距,

  但即使如此,他們還是賭在那千載難逢的機會上。

  巨大暴力凌駕在人類之上,

  在那唯一的縫隙出現前,他們只是防御著,然后―――許多戰士等不到那奇跡,如理所當然般地斷了氣。

  這兩人的戰斗就像是那樣。

  這戰斗耀眼得幾乎奪人心魄,可是卻只準備了,隨著每一擊而漸漸負傷的Saber,最終敗北的結果―――

  “吼”

  怒吼震撼了大地。

  Berserker的旋風撕裂了大氣,彈飛了從旁架開的Saber。

  而每一次Saber的鎧甲都因此破損,像是要摔向地面一般―――卻從不屈膝,勇猛地朝Berserker沖刺。

  …但這也到了極限。

  Saber的呼吸紊亂,身體的動作也看得出開始減緩。

  這根本說不上什么制造Berserker的空隙了。

  恐怕再數擊,Saber就會被那斧劍斬成兩段――――

  ―――斬擊。

  Saber架開那一擊,腳踝陷入地面。

  迅速而又沉重的第二擊,

  在上方躍動的斧劍,如落雷般擊向Saber。

  Saber急忙扭動身體,鋼劍削過鎧甲斬在地上。

  Saber的身體被彈飛。

  這不是架開攻擊的跳躍,

  她確實地被擊中了。

  那如烈風般的斬擊,直接擊中了Saber的側腹。

  Saber用力踏前,

  在麻痹的手指上注入力量,即使一邊咳嗽仍面對著Berserker。

  Saber咳嗽著,把身體曲成弓字形。

  Berserker使盡全身力氣揮下斧劍。

  像排隊般一個個拉起撞針,

  那就像,骨牌一般――――

  一起,叩下了扳機。

  Berserker的斧劍橫掃Saber。

  這是致命傷,

  Saber的身體從腰部被斬斷,肉片在空中飛舞。

  “不―――不對…!?”

  在空中飛舞的,只是銀色的鎧甲。

  Berserker只掃開了Saber的鎧甲。

  Saber是故意露出破綻,使Berserker做大動作―――再以保存的力量,做全速沖入…!

  “吼――!”

  黑色的咆哮,

  可是,已經逃不開完全近身的Saber了。

  她雙手重新握起劍,朝巨人踏得更近,以渾身之力揮向Berserker───!

  “吼―”

  ―――不敢相信。

  那像是在地面扎了根一般的巨人,被Saber的一擊打飛出好幾公尺。

  就是――――

  現在!!!

  美狄亞的魔術和Archer的箭同時飛射而去。

  接著是遠坂雙手同時扔出的數十個鮮紅的寶石。

  我的正宗(偽)出鞘了,Rider的力量不夠,連拖延Berserker一秒都做不到,那么只剩下我了。雖然想讓Archer這家伙上,不過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不可能答應吧。

  Saber退到了我身后,開始釋放纏繞在黃金之劍上的風的結界。

  爆炸的沖擊將我幾乎震倒,整個大地都在轟鳴。

  火焰更加旺盛,將大廳內的一切都點燃了。

  火焰中,巨大的身影走了出來,身受致命傷害,但卻毫不在意,直線向我們沖來。

  Berserker已經被奪去數命了吧,現在只有指望Saber的寶具了。

  我持著正宗(偽)迎了上去。

  在我之前,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那是Rider…

  “Rider―――!!!退下!!”我大聲吼了出來。

  Rider不是Berserker的對手,怎么能讓她受傷!!

  我的速度不及Rider。

  在我的眼前,那是流星墜地般的一擊,Rider被轟飛,飄灑著鮮紅的顏色,在遠處墜落。

  該,該死!!!怎么能讓這種事發生,我到底―――

  沒有時間悲傷…

  巨大的斧劍沒有理會我,而是直接向Saber橫掃。

  巨人也感受到Saber那邊的壓力了吧。

  Saber望著向她而來劍光,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美狄亞的魔術準確的命中了巨人。

  可惜,倉促的攻擊完全不起作用,連讓巨人腳步停頓下都做不到。

  “Saber,繼續――!!!”

  我向Saber呼喊到,身體高速奔向少女。

  沉重的一擊,雙腳與地面不斷摩擦,退后了數米才停下。

  擋下了巨人的橫掃,不過已經很勉強了,靠著身體高速的沖力也被掃飛了數米。

  如果在原地,我實在無法想象能否做到。

  沒有時間思考,沒有時間感嘆。

  巨人不斷的向我揮舞巨劍。

  誓要將我這擋在Saber面前的石子碾碎。

  每一擊都那么沉重,每一擊身體都破碎的更快。

  雙腳的腿骨似乎在斷裂,雙手也開始裂開。

  每一擊都讓我吐著血。

  我的身體不能后退,身后是Saber,至少要擋下數秒。

  以前她為我贏得了三秒,現在該我了吧…

  我在狂暴的劍雨防御著,只是短短的數秒,我已經擋下近十次攻擊。

  這種頻率的攻擊不是凡人所能做到的。

  我的雙腳已經陷入地面數公分,那是巨人完全以蠻力將我壓制做到的。

  實力差距太懸殊了。

  Berserker的又一個橫掃,我已經沒有力量了。

  斧劍在我眼中慢慢變大,我直覺的揮著正宗(偽)格擋。

  呯,刀與劍碰撞在一起,虎口崩裂,身體像是散了架,直線般飛著。

  雙手沒有知覺―――

  口中滿是粘稠的液體―――

  內臟在翻滾―――

  聽到了美狄亞的呼喚―――

  咚――

  我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身體不斷與地面摩擦著,留下深深的痕跡,總算后背碰到地面停了下來。

  “咕―――”完全抑止不住,血從我的嘴里涌出。

  身體已經壞掉了么?全身骨頭似乎都斷了,視線染滿了紅色。

  掙扎著,向Saber望去――

  Saber的劍,那把黃金之劍,最強的圣劍,終于出鞘了。

  太好了,這樣…一定能…贏了吧。

  “從現在開始休想妨礙我。既然已跟你解除契約,你那麻煩的令咒就無法再束縛我的行動。要想使令咒無效化,除了破棄契約別無他法。”

  背對著關閉在劍牢里的遠坂,Archer開始走上前。

  在那里的是Saber以及,雙膝還跪在地上的老哥士郎。

  “你―――何故,Archer!你到現在仍非殺士郎不可…!?”遠坂在劍牢中嘶喊著。

  “―――不錯,我要親手殺死衛宮士郎。這是已身為守護者的我,唯一的愿望。”

  “什――――么?”

Saber的體力恢復了些  與她那纖細的身軀不成比例的大喝,站立于Archer跟老哥之間。

  “Archer。你,難道是…”

  “…不錯。Saber我沒有身為英雄的所謂榮耀。理所當然的,一開始就不存在這種東西。深埋于我體內的只有無盡的后悔而已。

  ―――我,Saber。英雄是嗎,如果不是的話那該有多好啊。”

Saber的戰意消失了  …似乎明白了什么,現在她對Archer已無半分敵意。

  “就是如此。退下吧,騎士王。現在你的Master并不是他。犯不著白白把命丟在這里。而且衛宮士郎已失去Master的資格。就算救下他,也無法實現你的愿望。”

  “―――恕難從命。即使已不是我的Master,但契約不變。我已對著此劍發誓守護他。

  …不知道圣杯戰爭為何物的他,回應了我單方面的誓言。若要我背叛這份信賴,辦不到。”

  緊握著手中不可視之劍。

  不過,跟以前威風凜凜之姿相比已看不到那強大的力量。剛使用過寶具的Saber魔力已經不足。

  “―――是嗎。那么,跟你的偽主人一并消失吧。”

  雙劍現形。

  赤紅色的外套。

  黑與白的短劍之美,徹底奪走了我的心。

  …好奇怪。

  我難道是看得入迷了嗎。

  …那對雙劍。

  是有來歷的名劍嗎,他所拿的雙劍感覺不到任何的邪氣。

  寶具是優秀的武器,漂亮也是當然的。

  Saber的劍也是十分華麗之物。

  但,那對雙劍卻不是那樣的東西。

  以打倒他人為目的的斗志。

  想要名留后世的私欲。

  想要超越任何人所造的武器的競爭心。

  某種,想要成就最偉大事業的信仰。

  無論對名劍、魔劍都不可或缺的創造理念,那對雙劍卻沒有。

  …如果硬要說有的話,就只是因為想做而做。

  成對的劍,就像是為了質問其鍛冶師的自身意義一般,與無欲無求中所做出的粗糙之劍。

  我想就是那樣吧。

  不含虛榮的鏡之劍。

  體現出了白與黑,陰與陽,笨拙的鍛冶之劍。

  ――――沒錯,我看得入迷了。

  那種存在方式,所顯現的就只有美麗。

  無骨的雙劍。

  在傳說里留名的名匠,以他的妻子為代價所作出的希世的名劍。

  干將與莫邪,被冠上古代刀匠之名的名劍。

  “呲――――”

  …不行!現在的Saber,根本無法與Archer的劍抗衡…!

  “――――笨蛋!快逃啊,Saber…!!”

  老哥站了起來,手伸向Saber背后,

  不惜一切要把她拉開。

  “喝――――!”

  Saber使盡全力蹬了一下地面,疾走沖向Archer。

  ――――戰斗數回合即告結束。

  以前壓倒Archer的Saber,僅僅只揮舞了劍數秒,就不由得屈膝,彎下身體。

  剛使用寶具的她,魔力已所剩無幾。

  手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拼命地不讓自己倒下。

  Archer舉起劍。

  雙劍朝無防備的Saber揮下去。

  這時――

  “嗯啊啊啊啊!”

  從側面,老哥沖上來以渾身之力擋住了這一擊。

  “嘖――――!”

  雙劍待機,

  雙手瞬間投影出武器,赤色騎士凝視著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

  “…哦。還以為你會乖乖地待在一邊。不愧是你啊,只要想殺死眼前這個女人你就受不了。”

  “―――少廢話。你想殺的人是我吧。那么,別搞錯對手。”

  對持著。

  手中的武器同樣是雙劍。黑與白的稀世的名劍。

  體格雖然有差異,但擺開架勢時,細微部分基本一摸一樣。

  “你模仿的倒挺像嘛。不過―――你這身體,使用這魔術的話能否承受得了。”

  無情的嘲笑。

  “唔――――”老哥似乎忍受著痛苦呻吟著。

  “我已經忠告過你了。不要再使用投影。不相稱的魔術只會毀滅本身而已。”

  老哥使用的是投影魔術??

  投影就是復制物體的魔術。不是像強化或變化那樣,在原本存在的物體上加工。基本上就是,從無到有全都用自己的魔力來構成,難易度是最高的。

  這是連我都沒有掌握的魔術。

  投影的魔力消費很激烈。使用的時候又會立刻消失,所以做了也沒有意義。

  舉例來說,使用十的魔力來“投影”劍。

  那個時候,劍的力量最多只有三或四。因為人類的想象充滿缺陷,不可能復制成和原本的東西一樣。

  相對的,使用十的魔力來“強化”劍的話,那把劍的力量可以跳到二十甚至三十。而且持續時間是“投影”的數百倍。

  現代投影魔術這東西只使用在儀式的時候。做為道具沒有收集完整時的代用品,只是拿來準備很快就會消失的復制品的魔術而已。

  因此,我并沒有學習投影魔術,只是強化自己的長刀。

  但有區別,老哥的投影是把寶具完全的復制。我還不知道有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復制者。

  投影是把手上沒有的東西為了特地時刻需要而使用的東西。反過來說可以得到這世上沒有的東西,連失去的東西也能修復。

  能完全想象原本的東西的話,接下來就只需要花時間用魔力編織。

  投影的“物品”會順著魔力的氣化而消失。不管有再怎么強的魔力,靠著想象編織的物品也會慢慢消失。

  …不只是這樣而已。

  世界不會原諒那個幻想。

  所以靠投影編織而成的東西,連一天都無法留在世界上。

  因為幻想就是幻想。萬一得到形體,那已經是現實了。但是現實不存在那東西。為了消除這個矛盾,現實會擊潰幻想。

  魔術是加工原本就有的東西,讓它變成不同東西的現象。換句話說就是變化,等價交換。但是幻想并沒有等價交換。用想象做成的東西不存在于這世界里面,那會變成絕對的矛盾。

  …就算是魔術,也不可以做出世界沒有的東西。

  因為那是侵蝕現實的幻想。

  就好像生物會以自我防衛為優先,世界也會以自我防衛為優先。

  對世界而言秩序就是生命吧。所以混亂秩序的矛盾,侵蝕現實的幻想,世界都會摧毀它。

  所以,老哥和Archer的那個魔術絕對不是單純的投影,能完全復制寶具的能力的魔術,是在這魔術之上的可以被稱之為魔法的奇跡。

  “為什么?殺我的理由?我們跟本不相識吧。”

  老哥在壓抑的充滿殺意的空氣中問道。

  “原來還沒察覺到啊―――?”Archer冰冷的聲音響徹起來,紅色的外套飄逸著。

  這就是擁有鷹之眼的男人。

  被賦予了Archer的職階的Servant。

  是弓兵卻又并非弓兵、擁有眾多的寶具、卻又毫不吝惜的肆意使用它們的矛盾之存在。

  …他的真實身份…為什么我沒有猜到呢。

  英靈可以從任意的時代被召喚。

  如果在過去沒有符合條件的人選,那么這個英靈就是還未誕生的來自未來的人物。

  夢中和老哥相似的愚蠢幼稚的性格,以及今天上午老哥拿出的獨一無二的項鏈…

  “…終于察覺到了嗎。那項鏈不可能有兩根。那個,原本是…”Archer看著臉色漸變的老哥說道,“沒錯。被那根項鏈救回一條命的你一生都帶著的東西。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遠坂凜父親的遺物。”

  這個項鏈有兩根的這件事本身,就是矛盾。

  就像他說的一樣,如果衛宮士郎一生都帶著那根項鏈的話,那它就是。

  “召喚英靈必須要有觸媒。就像你召喚Saber一樣,召喚者與英靈之間必須有所聯系。”

  “遠坂凜她,并沒有召喚英靈所需要的觸媒。因此,她認為她與所召喚出的英靈之間并沒有任何因緣。但是,并不存在什么偶然召喚出的英靈。召喚者與英靈,必定會需要物質上的緣分。”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的話,答案就只有一個。假如凜并沒有與Archer有緣的觸媒的話,那么―――”Saber說道。

  “沒錯。那就只可能是并非召喚者,而是被召喚出的英靈自身,擁有與召喚者有緣的觸媒。”

  “唔”

  那就是獨一無二的、小小的一顆寶石。

  蒙受了救命之恩,因此一直保存著應該是救助者的東西的項鏈。

  …所以,這就是答案。

  既然那家伙持有著遠坂的項鏈,他的真實身份就毋庸置疑。

  英靈衛宮士郎。

  未來的士郎。

  衛宮士郎不成熟的能力終于得以完成、實現了其理想的男人,就正是眼前這個英靈的真名。

  這家伙竟然是老哥嗎??我奮力向Archer望去,全身的骨骼發出怪異的咔啦聲。

  “最好不要亂動,衛宮修,我的弟弟!不想死的話…”踩著瓦礫,Archer向老哥前進。

  無法使用魔力,如果能使用治療魔術的話…

  我勉力打開了破碎的魔術回路。

  身體被扯裂,血液在逆流。

  不過即使很輕微,但感覺到了,身體些微的恢復。

  不過按照這個速度,恐怕老哥早就被殺了吧。

  痛苦什么的都無所謂吧,一直以來我不都承受著么?

  只是這點苦痛,我還能承受!

  魔力加大了,身體的恢復漸漸加快了,不過我的意識開始漸漸崩潰…

  “Saber,還要出手么?插手屬于我的戰斗??”Archer向Saber詢問著。

  “不必!既然是自己,那么就讓我們自己了斷好了。”老哥將Saber護在身后。

  感受到了Saber的躊躇。

  “Saber,不要插手。這是我和自己的了斷。我也有我所堅持的原則!”老哥對Saber說道。

  金發的少女輕輕地咽了一口氣,向著佇立在遠方的男人答道。

  “是的,我不會出手。無論發生什么事,我都不會妨礙你和士郎的戰斗。”

  Saber的誓言是守護衛宮士郎。

  但現在,衛宮士郎提出了鄭重請求,感受到Master的決心,少女選擇了觀戰。

  “那樣最好。那么我就可以安心收拾這小子了。”

  “…是的。但是,作為交換希望你回答我一個問題。Archer。為什么你,想要殺死士郎?”

  “這還能有什么原因。就像這家伙無法認同我一樣,我也只是無法認同他罷了。”

  “這不可能…!你就是士郎。你不正是衛宮士郎此人的理想,成為了英雄后的他嗎。那么,那么為什么要像這樣,做出企圖殺害自己的事情…!”

  “為什么這么想。還未成熟的那個時期的衛宮士郎,與被稱作衛宮的英雄也就是我是不同的存在。如果不是這樣又怎么可能同時存在于此。”

  “那是因為你成為Servant吧?我聽說如果成為了不受時間軸所囚的守護者,也是有可能被召喚到自己還活著的時代的…!你就是士郎。士郎一直在心中描繪,并用其努力最終實現的身姿應該就是你。然而,為什么?”

  怎么會,成為了不同的存在。

  她,用了說話時不會用的音量,傾吐道。

  沉默,紅衣的騎士沒有說話。

  “Archer,你一開始就沒失去記憶吧?”被關在劍牢的遠坂發話了。

  “是的,抱歉,凜,一開始就欺騙了你。”紅衣的騎士笑了起來,向遠坂望去。

  “怎么會――??從最初開始就以殺死自己為目的嗎?”遠坂喃喃著。

  “…為什么,Archer。我實在不明白。我聽說守護者是死后,成為英靈保護人類的存在。這樣的英靈又為什么,會想著要殺死自己本人?”

  “你說?守護者?”

  這句話令其有所感觸嗎。

  那家伙停下了腳步,毫無表情的俯視著Saber。

  “并非如此,Saber。守護者并不是什么守護人類的存在。那只是,區區清潔工而已。絕對不是我所期望的那種英雄。”

  他的聲音,明顯與先前的不同。

  率直地音色里滲透著憎恨與嘲笑。

  “我確實成為了英雄。就像名為衛宮士郎的男人所祈愿的那樣,我成為了”

  不曾傷害任何人的某人。

  無論面對何種災厄都不曾退縮、平等地拯救所有人的、衛宮士郎所祈愿的某人。

  這樣的存在。

  那個男人,成就了嗎。

  “沒錯,的確拯救了一些人。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里實現了諸多理想、也曾拯救過世界的危機。甚至連英雄這個,遙遠的過去自己曾如此憧憬的地位,也成功的到達了。”

  “既然成為了英雄,士郎是得到回報了吧…?至少身在此處的你、的確實現了衛宮士郎的理想吧?那么你應該沒有任何悔恨。因為士郎成功地,實現了自己的理想。”

  訴說的聲音那樣無力。

  …她已經察覺到了。

  自己的話語,僅僅只能夠希望是說中了的這一事實。

  “理想實現了――嗎。我的確是如同我的理想一樣成為了但是,在理想的盡頭我所得到的只是悔恨。我所剩下的僅是死亡。”

  “殺害、殺害、殺光。為了貫徹自己的理想我殺害了許多人、殺戮到連無辜的人的性命都已無所謂的地步、我拯救了我殺死的人的數千倍的生命。”

  Saber陷入沉默,只是愕然地望著Archer。

  那就像是,看著鏡中的自己的表情。

  “沒錯,像那樣的事情不知重復了多少次Saber。只要有人需要我就會戰斗無數次,只要我知道有哪里有紛爭就會賭上生命去戰斗。一次又一次,直到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次。”

  “但這也是沒辦法吧。想要拯救什么的話,就一定會出現無法拯救的東西。無論我結束了多少場戰斗,又會出現新的戰斗。只要還有那種東西存在,正義的朋友就只有一直存在下去。”

  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呢。

  騎士慢慢地踩著瓦礫,向過去的自己告白道。

  “所以我抹殺了。為了拯救一個人我踐踏了幾十人的愿望。為了拯救我所踐踏的人,卻又抹殺了更多的人。抹滅了數十人的救贖,只為了讓眼前所見之物的救贖可以實現,我抹殺了更加多的祈愿。這一次一定是終結了。這一次一定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心了,我一直都毫無意義的逞強。”

  “但是根本沒有什么終結。

  只要還活著,無論去哪里爭斗都隨處可見。

  沒完沒了。我并不是夢想著什么沒有紛爭的世界。

  我只是,希望至少自己所熟知的這片世界,可以沒有人流淚而已。”

  這些。

  毫無疑問,正是衛宮士郎“自己自身”的愿望的具現。

  “拯救了一個人,視野就會從那里擴大。

  一個人的之后是十個。十個人的之后是百個。百人之后,該是多少人呢。于是我終于悟到了。衛宮士郎這個男人所抱有的,只是方便自己的理想論調而已。”

  “…這,為什么?”

  “別明知故問了,Saber,這些事你也經常經歷過很多次了吧。無法拯救所有的人。為了拯救國家就要對一小部分人見死不救,這種事情你早就習以為常了吧?”

  沉默的聲音,剝奪了反駁的意志。

  紅色騎士的話語,也正是Saber自身的黑暗嗎。

  “沒錯,席位是有限的。名為幸福的椅子,總是只準備了比全體的數量要少的數目。

  既然不能拯救在場的所有人,結果始終是要犧牲什么人。

  而這。

  為了將被害控制在最小限度,就將遲早都會溢出的人,盡最快的速度親手切除掉。

  這就是所謂英雄,和這個男人信以為理想的正義的朋友所該采取的行動。”

  不希望任何人悲傷的這一祈愿。

  可能的話盡量多拯救別人的這一理想。

  這兩者開始對立,開始矛盾之時所能采取的只有一項。

  正義的朋友所能拯救的,只是作為自己伙伴的人。

  如果想拯救一切就會失去一切的話,至少。

  犧牲其中的一些,來拯救更多的人才是正確的,吧。

  “拯救大多數的人,這就是正義的朋友嗎?所以我殺了他。心里祈禱著誰都不要死去,一邊卻為了大部分的人要求著個人的死亡。將希望誰都不要悲傷掛在嘴邊,背地里卻給一些人帶來了絕望。”

  “時候久了就漸漸習慣了,為了守護理想而做出違背理想的行動。只救自己所想救的人們,迅速的將敵對者全部殺干凈。因為容忍了成為犧牲的‘某人’的存在,才得以捍衛過去的理想。”

  “這就是我,英雄衛宮的真相。是吧。像這樣的男人,不覺得現在死了對世界才更好嗎?”

  沒錯。

  正義的朋友所能拯救的,只是作為自己同伴的人。

  …但是。

  違背了這句話的,究竟又是誰呢。

  “…這是謊言。即使事情真的變成那樣,你也一定讓自己成為那個‘某人’而追尋自己的理想吧。”

  騎士的腳步停了下來。

  那家伙,微微。

  僅僅一次,似乎很痛苦般的皺起了眉頭。

  “你并沒有違背自己的理想。而是被自己應該守護的理想所背叛,迷失了自己的道路而已吧。如果不是這樣,也不會像這樣想通過殺死自己來贖罪。”

  諷刺的笑容消失了。

  騎士他,用冰冷的表情直視著Saber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打從心底里覺得好笑。

  像是發狂了一般,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這還真是杰作。

  我想為自己贖罪?別說傻話了Saber。

  我沒有什么罪要贖,也不記得有任何人,將那樣不負責任的東西強推到我身上。”

  騎士,始終只是冷靜地發狂。

  只有聲音微弱,含糊的笑聲響徹在大廳里。

  “沒錯,就是那樣Saber。我的確被背叛欺騙了許多次。也被自己拯救的男人陷害過。拼命試著去制止紛爭,卻被當作是紛爭的罪魁禍首以至送上絞首臺。

  看吧。如果說我有罪的話,在那時應該已經償清了吧?”

  “什么?不會的,Archer。你的,臨終是…”

  “…哼。就是這么回事了。

  但是,這種事情我并不在意。最初我就沒想過要被人感謝。也沒有想過要以英雄來成名。我只是,僅僅想要所有人都幸福這樣一個結果。

  但是,這卻無法被實現。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后。”

  含糊的笑聲已經不復。

  他所說的話,也已經,不在含有憎恨的情緒。

  “所謂的守護者,即是只以‘靈長類的生命’為最優先的無色之力。這種力量總是存于高處,當人世出現滅亡的可能性時就會降到世上。

  …我知道那只不過是奴隸而已。死后,將自己的存在交托與守護者的人將會脫離輪回之圈,而化為虛無。”

  “即使如此,如果能夠拯救什么人的話也就足夠了。過去的衛宮士郎,沒能捍衛這一誓言。那么,成為守護者成為阻止‘人類的滅亡’的一方,我認為這樣也不錯。”

  “但實際并非如此。守護者并不能救人。

  守護者所做的事情只是清理。將已經發生的事,人類已經種下的業,用其力量使之歸于無的存在。”

  “那并不是在救人,只是將對世界有害的人們,不分善惡的消滅掉。

  并不是拯救在絕望中悲嘆的人們,而是為了拯救與絕望毫無關聯,在謳歌著生命的外人,只排除那些絕望的人的殺戮者。真是荒唐。這樣子,與過去的自己又有何分別。”

  沒有任何分別。

  絕望反而增長了。

  因為靠一己之力無法實現,所以將此身交托給了更強大的力量。

  但是,結局卻是相同的。

  明明以為是憑這份力量就可以實現的事,而如果這份力量,卻只是將他原先所做的事,更巨大化的話。

  “…Archer。你,一直,重復著這種事?”

  “我也已經習慣了。人類總是重蹈覆轍。無論哪個時代強者都會從弱者那里奪走一切。然后,我終于不得不明白那才是最有效率的繁榮。”

  “啊啊,見了許多次了。毫無意義的殺戮也好、毫無意義的平等也好、毫無意義的幸福也好…!

  即使我自己拒絕也被迫看到了。成為守護者的我,已經沒有自己的意志。只是由人的意思被召喚,來為人類所制造的罪孽進行善后而已。”

  這就是,他說迎來的結果。

  僅僅為了消除人類所生出的欲望的存在。

  并非救人,而只將沒有得救的人的存在消去的守護者。

  一次又一次。

  眼前是自作自受將要毀滅自己的人類所種下的業,將這些,像垃圾一般的燒盡。

  說什么想要多救一些人。

  只憑這份感情就成了英雄的男人,結果卻連一次都沒有,實現它。

  “沒錯,那是錯誤的。

  我所期望的并不是這種事。

  我決不是為了成為這種人,才成為守護者的……!!!!”

  奔涌而出的怒吼,恐怕是在對自己說吧。

  站在那里的是,早已經磨耗殆盡的殘骸。

  名為衛宮的英雄,不得不永遠眼看著自己所想拯救的人類的丑惡。

  在那盡頭開始憎恨。

  認為那些只懂得互相爭奪的人類,是十分高貴的存在的,過去的自己自身。

  “我已經受夠了為人類善后了。但是既然已經成了守護者,我就沒有辦法擺脫這個輪。沒錯。除了僅有的一個例外。”

  冰冷的眼神,點燃了毫無猶豫的殺意。

  那家伙的眼中看不到Saber。

  Archer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消滅過去的自己――衛宮士郎。

  但是,即使他自己死了處于輪外的“座”上的衛宮的本體卻不會消失。

  因為那原本就是“無”,即使殺了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之輪里的東西也沒有意義。

  …但是。

  如果能夠讓他消失的話,就只有一個辦法。

  將本會成為英雄的人,在成為英雄前殺死的話,這個英雄就不會誕生。

  因此,

  “要將士郎,在這里殺掉嗎。不由他人,而是由你自己親手。”

  “沒錯。我一直以來僅僅在等待這個機會。這無限接近于零的概率。

  但是我還是把一切賭了上去。如果不這么想的話我將無法容忍自己。僅僅是期望著這一刻,我才得以以守護者的身份一路走來。”

  “…那是沒用的Archer。你已經作為守護者而存在了吧。那么就已經太遲了。事到如今即使消滅成為英雄之前的衛宮士郎,你自身也不會消失。”

  “或許真是這樣。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性的事情。單單只是改寫過去也許沒用,但如果那是由自己親手執行的話矛盾就很大了。歪曲一旦變大,或許衛宮這個英雄,就會在此消滅。”

  “而且,Saber。我僅僅是為了這一刻而一直作為守護者存在著。事到如今也不追求結果了。這只是我向別人亂發脾氣罷了。向著在無聊的理想的盡頭成了小丑而結束一生,名為衛宮士郎的小鬼。”

  然后,紅色騎士在被瓦礫埋盡的大廳里,直接面對著過去的自己――我的老哥士郎。

  沒有任何隔離物。

  理由很簡單。

  殺與被殺。

  向著大廳的中央邁出腳步。

  只要再靠近幾步,就將無法回頭。

  在這之前,

  “Archer。你,后悔過嗎?”老哥問道。

  “當然。我…不,你,根本不應該成為什么”

  他所吐出的這句話。

  老哥聽到,似乎下好了最后的決心。

  “是嗎。那樣的話,你果然和我不是同一個人。”

  “我從沒有后悔過。無論發生什么事就只有后悔我絕對不會。所以我絕對,不能認同你。如果你是我的理想的話,那就一定是錯誤的理想,由我親手來驅逐你。”

  老哥沒有絲毫猶豫的話,眼中閃著堅定。

  對于自己所認定的事從來都不懷疑,這是老哥的愚蠢的執著。

  “…這種想法本身就是一切的元兇。總有一天,你會步上我的后塵。”

  “不會。那樣的事情絕對不會。”

  “哈。也就是說,在那之前你要在這里殺掉我嗎?”

  兩人向對方邁進。

  已經到了足以劍戟相交的距離。

  雙方都沒有武器。

  老哥和紅衣的騎士赤手空拳互相對峙著。

  兩人都是鑄劍之人。

  那么,

  “看來你已經理解了呢。和我戰斗的話,也就是互相比制劍。”

  他的雙手握緊了雙劍。

  “投影開始(traceon)”

  老哥開始制造屬于自己的雙劍。

  只憑幻想復制雙劍。

  …然而那是多么不成功的工序。

  老哥的雙劍,與Archer的相比實在過于曖昧。

  劣等的幻想,在那一刻被貶為了妄想。

  恐怕,

  與Archer的雙劍交鋒的話,老哥的雙劍會凄慘的碎裂吧。

  再邁進一步。

  唧、的一聲。

  邁出的腳步,踩到瓦礫的聲響。

  這就是開戰的信號。

  “能跟得上我么。只要精度稍有降低,那就是你的死期了…!”

  ]對峙的雙劍奔馳起來。

  一對武裝、四把刀刃、像是受磁力牽引一般重合、彈開。

  兩個自我的戰斗開始了。

  “唔!”

  相同的劍、相同的劍戟互相交鋒。

  衛宮士郎的一閃與那家伙的一閃完全相同。

  然而盡管如此,沖突每每累加都會令刀刃變鈍,身體負傷。

  應該被阻擋下來的一擊,貫通了。

  左手的干將被他的干將擊碎,兇器橫掃過來向著老哥的身體一閃。

  “呼――哈啊……!!”

  盡管老哥扭轉身體躲閃了過去,但也不是輕微擦傷可以了事的。

  并不至于即死的傷痕,卻是確實的切斷了血肉,遲早會演變為致命傷的吧。

  “可,惡……!”

  老哥咒罵著。用罵聲來壓抑痛楚,用右手的莫邪砍向沖來的敵人…!

  老哥的驚叫。

  那也立刻碎裂,被輕易防住了。

  明明是相同的劍、相同的劍法、卻有著無法跨越的壁壘。

  “你難道以為你的干將和我的干將是同等的嗎?你對基本結構的想定還太天真。

  無論外表和你的想象如何接近、材料如何相同、構造中缺乏理的話自然會崩壞。雖說只是想象,但不合情理的話也必會瓦解。”

  眉間與側腹。

  同時橫掃向老哥的要害的紅衣騎士的一擊,

  “呼――啊―――!”

  老哥在最后用當場投影出的雙劍接了下來!

  “唔”

  老哥皺著眉,臉孔因痛苦而開始扭曲。

  “呼―――啊、啊――!”

  老哥將揮出的劍刃彈開。

  向著沖入的紅衣騎士的身體斜砍下去。

  這是老哥從Archer那里模仿的劍技、甚至連他的復制技術都學會了。

  那是花了長久歲月所得到的,“最適合衛宮士郎的戰斗方法”。

  老哥在戰斗中跑步追趕著他,原本絕對不可以認識的未來的自己。

  “總計五把了嗎。通過投影的復制已經差不多到極限了。我很了解你的魔力量。看這樣子應該還剩三把。…枉我還特地讓你看了那個,沒想到你到現在還沒解開這個誤會。”

  嘲笑的話語里攙雜著失望。

  誤會…?

  看了那個??

  Archer說的是什么?

  我有點疑惑。應該是那無數的劍吧,對了,像是劍雨般的寶具。

  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投影那么多寶具的,那種魔力量即使是英靈也無法負擔。

  那么,到底…

  “總之,即使你領悟了只怕也不可能實現。現在的衛宮士郎沒有足夠用來生成的魔力。沒錯,不管怎么說…”

  那即或,像要決出勝負一般Archer將雙劍高高舉起,

  “你這家伙,根本就沒有一絲勝算!”

  像是要交叉成十字一般,雙劍從老哥的頭頂上揮下。

  “呼――――!”

  老哥用于防守的雙劍碎裂了。

  “咳、唔――――!”

  老哥拉開了距離。

  手中所持的,是瞬間復制出的紅衣騎士所持的劍。

  “呼――哈、哈、哈、呼――!”

  “計算失誤嗎。聽說靠降靈,憑依到前世的自己身上,可以學會過去的技術與魔術…在和我打斗的過程中,似乎你的技術也得到了磨練。”

  Archer皺著眉說了。

  是嗎,老哥可以看到Archer的記憶,而習得用劍的技藝嗎?

  只要再堅持一會,我就可以活動…

  我現在只能稍稍舒展自己的手指,還需要老哥再堅持一會…

  “哈――――啊、呼、呼、呼―――”

  老哥深吸了一口氣,做好迎接敵人的一擊的準備。

  “這么說,從我這里引出的并不只是投影魔術。從你那表情。那似乎馬上要吐的最差的表情來推斷,你也看到了嗎?衛宮士郎,我的記憶?”

  “那么事情就好辦了。那些全部都是事實,衛宮士郎。”

  紅色的外套翻動。

  手中所持的并非雙劍,而是像尖角似的劍。

  Archer一口氣將距離縮短,用手上的一角劍刺出!

  “唔……!”

  僅僅一擊就被破壞了。

  老哥所趕制的,是瞬間復制的一角劍,自然遠遠不及他所持的!

  老哥有曾明白方才他所做的奇跡么?只是看一眼便復制出劍,這不是投影,我第一次疑惑了,對老哥的魔術才能。

  “呼――!”

  紅衣騎士扔掉了那把一角劍。

  而接下來投影的東西是,被譽為霸者之劍的絕世名劍durandal。

  “哈、啊――!”

  連跳四道工序,老哥又瞬間復制出紅衣騎士的武器。

  當然,這樣的贗品被一擊粉碎。

  老哥倒下了。

  老哥被彈開,背脊落在了瓦礫上。

  “啊―――咳”

  瓦礫被染成了鮮紅色。

  “到此為止了,衛宮士郎。

  明知不敵卻仍然和我戰斗的這份愚蠢。一生都被無聊的理想所囚,不曾擁有自己的意思的贗品。你理解到這就是真正的自己了嗎?”

  聲音響徹四方。

  老哥的身上滿是刀傷。

  這每一處傷,都深到伸手進去幾乎可以到最里頭取出骨頭的程度。老實說,真是敗了。

  “那樣的東西根本就沒有活著的價值。不是旁人而是我本人這樣確信著。衛宮士郎這個男人的人生毫無價值。

  …只是因為想救而救,這種感情原本就是錯誤的。作為一個人類有著嚴重故障的你、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不該存在的贗品。”

  Archer繼續用著嘲笑般的語氣說著。

  面對Archer的話語,老哥沉默著,掙扎著站了起來。

  “白費工夫。我是你的理想。根本不可能敵的過,剛才的打斗你應該已經理解了吧。”Archer不屑的笑了。

  “投影完了。”

  手上拿著的是紅衣騎士的雙劍。

  干將與莫耶,被冠上古代刀匠之名的名劍。

  “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哥呼喊著,用盡全力揮出。

  仿佛要將自己全部燃燒殆盡般,毫無間斷的持續攻擊…!

  用以迎接雙劍的東西果然還是雙劍。

  Archer將武器換為雙劍,在沒有后退一步的情況下防住了老哥的連擊。

  “是嗎。你不愿意承認也并非沒有道理。只要我還是你的理想,衛宮士郎就必須比其他任何人都努力否定我。”

  冷靜的臺詞。

  “可,混蛋――!”

  老哥怒罵著,全力的一擊。

  “切”

  沒有格擋,Archer的雙劍直接和老哥的雙劍短兵相接。

  “哈――、唔……!”

  …老哥的雙劍都被壓了回來。

  兩人腕力的差距顯而易見。

  互拼進攻的話,老哥不可能有勝算…

  “哼――那么我問你士郎。你真的,想要成為正義的朋友嗎?”

  “什么,事到如今我不是什么想成為,而是一定要成為…!”

  老哥卯足了力氣,從正面回瞪他。

  面對怒視的老哥。

  “是嗎?絕對要成為呢。因為那是,對衛宮士郎而言唯一的感情。無法違抗也不能否定的感情。即使那并不是,由自己的內心而發的感情也好。”

  老哥驚訝的叫了起來。

  “哈。看樣子你也略微有些感覺到了。不,應該是最初就以察覺到,卻拼命地想辦法疏遠這種想法。現在的我,甚至都已經無法回憶起…”

  Archer繼續用他那嘲諷的語氣打擊著過去的自己。

  “住――”

  “我已經,沒有留下你的記憶了。但是,即使如此還是記得那個情景。一片火海與充斥著的死亡氣息。在絕望之中祈求幫助,當愿望實現時的感情。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救出我的時候所顯現的那安心的表情。”

  “沒錯。并不是因為只有你一個得救,所以你覺得對沒有得救的人們問心有愧。而只是憧憬著衛宮切嗣。因為那個男人,在救出你的時候的表情實在是太幸福,所以你希望自己也能那樣而已。”

  老哥沉默著,被說到自己的痛處了吧。

  “沒錯,孩子憧憬父母是當然的。但是你有些過頭了。如果只是憧憬著衛宮切嗣,或是衛宮切嗣想成為的東西倒還好。但是,最后那家伙給你留下了詛咒。不用我說了吧。那可以說是你的一切。”

  “‘爸爸的夢想,由我來…’

  …這就是,答案。”

  “你應該察覺到了吧,士郎。你的理想只是借來的東西。只不過是在模仿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想要成為的東西,衛宮切嗣堅信是正確的東西而已。”

  “這、是”

  老哥咬緊牙關、拼命、支撐著沮喪的心靈。

  但是。

  “正義的朋友?別引我發笑了。成為他人的助力。像這樣不斷重復著的你的想法,絕對不是你自己所產生的東西。這樣的男人想成為他人的助力,驕傲自大也要有個限度!”

  劍刃奔馳。

  包含著辱罵的雙劍,以過去不曾有過的氣勢向老哥襲來。

  “哈――”

  老哥接劍的左手在顫抖。

  握著劍的手指,也因為這份沖擊折斷了。

  用所剩的全部精力所作出的干將也,僅僅因為一擊而歪曲。

  紅衣的騎士。

  每揮出一擊的同時,都在辱罵過去的自己。

  “是的,因為想要幫助他人的愿望很美麗所以憧憬著!”

  老哥拼命接下揮出的一劍。

  莫邪碎了。剩下的救生索就只有左手的干將。

  “因此,根本就沒有由自身而發的感情。這不是偽善又是什么!”

  這把干將也扭曲折斷,其存在本身也漸漸薄弱。

  瀑布般的劍擊,以及Archer的話語,撕裂了衛宮士郎的心。

  “此身必須成為他人的助力,一直以來都被這種強迫觀念驅動著。不曾覺得這是痛苦,甚至連察覺這其中的破綻的時間都沒有,只是一味奔走著!”

  重復著的否定。

  不停打擊著老哥的意志。

  “所以說到底只是贗品。那樣的偽善拯救不了任何人。不,原本,就根本連要拯救什么都沒有定奪――!”

  “咯――!”

  老哥被彈飛了出去。

  可以匹敵Berserker的一擊,輕易的將衛宮士郎的身體彈飛出去。

  “啊――呼、啊、啊――]呼……!”

  老哥將即將消失的干將插在地上,用以支撐體重。

  身體依然是向前傾倒的姿勢,甚至無法令其直起來。

  “呼――啊、呼、呼……!!”

  以干將為支撐,用兩手撐起向前倒去的身體。

  這姿態,實在是難堪至極。

  就像是在向紅衣的騎士下跪一般。

  “你的理想有破綻。他人比自己更重要的這種想法,想讓所有人都幸福的愿望,只不過空想中的童話罷了。如果你必須抱著這種才能活下去的話,就抱著它溺死吧。”

  沒有生存的價值。

  不,整個人生都沒有價值,Archer這么說道。

  老哥憤怒的咬著牙,低沉的聲音。

  “……玩笑”

  “什么…?”

  “開什么玩笑,可惡……!!!!”老哥怒吼起來。

  “。(劍鑄吾軀)”

  老哥低聲吟唱著唯一的咒文。

  抬起頭來。

  令瀕死的身軀振奮起來。

  咕,將喉嚨里的血塊咽了下去。

  存在變得稀薄的陽劍干將又開始呈現出確切的實像。

  “你這家伙,還要…”

  “沒錯。像這樣的只是夢而已,這種事以前就…”

  “是嗎,她的劍鞘…!盡管已經斷除了契約,守護卻還依然存續…!”

  Archer將劍舉了起來。

  “不會輸給你。輸給誰都沒有關系。但是,絕對不會輸給自己―――!”

  “什么――!?”

  老哥那被劍所斬的身體已是遍體鱗傷。

  手指斷了、手腳裂了、甚至連本人也沒有察覺、呼吸早就已經停止了。

  突進的速度不值一提的話、揮出的一擊也是如此平庸。

  明明吸收了他的知識、已經到達了能夠適應戰斗的領域、老哥的姿態卻又恢復成了原來的少年的樣子。

  胡亂揮出的,實是平庸至極的一擊。

  …然而。

  這第一擊,卻要比一直以來的任何一擊都沉重。

  “什――么?”

  安心,在數秒里化為驚愕。

  奮起的劍擊就像是發狂一般。

  以遠遠超出他想象的速度,將長劍舞得咯吱作響。

  究竟哪里還留有這般力量,老哥他…

  互相交鋒的劍戟的激烈程度與之前不可相提并論。

  “你這家伙―――!”

  Archer已來不及防守。

  這一擊將確實砍斷頭顱。

  判斷出已經不是能夠輕視對方的狀況他將自己的劍揮動起來。

  上下左右。

  一鼓作氣放出的四連擊,將手足切斷將身體拆散也有足足有余――!

  老哥將這四擊,防住了。

  不,超越必殺的四連擊的劍風,直取Archer的首級――!

  Archer瞬間用長劍反擊,將砍來的一刀格開。

  “這家伙…!”

  直覺告訴他不進攻的話,就會被打敗。

  長劍向已是瀕死之軀的敵人襲去。

  少年莽撞地揮動著劍。

  互相抗爭的兩者的劍戟。

  整個空間充斥著火花,侵入其中的東西將會被瞬間切斷吧。

  但是,這應該是將死之人所展現出的,最后的火焰而已。

  少年每放出一擊都要喘氣,幾乎摔倒,全力使自己站定再揮出下一擊。

  看著如此情景,紅衣騎士他確信了。

  敵人已經沒有留下什么力量。

  以前的小鬼,就像所見的一樣已是瀕死之軀。

  但是。

  盡管如此卻又為什么,在揮劍的手上,寄宿著無限的力量。

  已經沒有意識。

  甚至已經無法知道敵人在干什么,自己所揮出的一劍是否奏效。

  肌肉尋求著氧氣而發出慘叫,不足的血液也在命令著身體停止運動。

  老哥卻將這一切,強制壓抑住。

  “…不是”老哥無意識地嘶喊著。

  “…不是、什么…!”

  仔細一看握著劍的老哥的雙手,也早已也劍柄一體化。

  是為了固定住劍嗎,像那樣的話沖擊將會直接在身體上奏效。

  滿是鮮血,紅衣騎士只要后退一步少年就會向前傾倒下來,成為尸體。

  對于這樣的少年而言,揮出的一擊應該與地獄的痛苦同意。

  紅衣騎士焦躁的接下攻擊。

  奄奄一息的敵人實在令人不快,

  同時也對明知只要后退一步一切就結束了,卻無法辦到的自己感到不快。

  但是,他又如何能后退。

  已經毫無策略可言的,敵人率直的劍戟。

  背對這樣幼稚的劍是莫大的恥辱,無法接下這樣一擊也是極其屈辱。

  一歩,明明只要往后退就可以使對方自滅。

  但是卻預感到只要后退一步,似乎就向某種決定性的東西彎下了膝蓋。

  這份煩惱也馬上要結束了。

  敵人早已經到了極限。最多三擊。只要將他的攻擊彈開三次,接下來他自己就會四分五裂了。

  “切”

  Archer為自己無聊的想法而咋舌。

  剛才看起來也只能撐兩擊。但結果,卻受到了超過十次的劍戟。

  少年沒有倒下。

  “…、不是…!”老哥不停的揮舞著劍,不停嘶喊著。

  “…絕對不是、什么…!”

  “…絕對、不是什么錯誤…!”

  老哥帶著吐血般的決心而奮起的一擊,直向Archer而去。

  Archer的臉因憤怒而扭曲,雙劍全力架住了老哥的一擊,用盡全力的將老哥的身體甩了出去。

  老哥像是破碎的玩偶般重重倒在廢墟中。

  Archer喘著氣,笑了起來。

  但是,很快,笑容從紅衣騎士臉上消失了。

  已經支離破碎的少年又站了起來,口中呢喃著:“。(劍鑄吾軀)”

  “好!!!這次――!!!我就讓你永遠倒下――!!!”Archer怒吼了出來。

劍鑄吾軀  以低沉的聲音,那家伙開始詠唱。

  咒文在廢墟里回響。

  明確地唱出這句言靈,那家伙改變了世界。

  ――――沸騰的火焰四處奔走。

  類似于白色線條之物不斷游走于地面之間。

  瞬間整個大廳就被包圍在火焰的境界內。

  視野內充斥著火焰的顏色,大廳像是涂鴉一般崩潰。

  無比迅速地,大廳被異世界所替換。

  這是――簡單地說就是一個鑄鐵場。

  火焰在奔騰,齒輪在空中回轉。

  一望無際的荒野,無主之劍連綿不絕,一直延伸到地平線盡頭。

  這些劍,跟大地相連的兇器俱是名劍。

  那家伙所使用的干將莫邪,原來是這個世界編織出來的。

  換句話說就是無限武器的投影。

  數不盡的武器,被遺棄在這個無限廣闊的廢棄場中。

  紅色騎士,就君臨于這個廢墟王國的中心。

  “這是,什――――”

  這迷惑的聲音是Saber、遠坂凜。

  周圍是感覺不到溫度的幻影火焰,她們呆呆地看著赤色騎士。

  “―――將心中的世界具現化,侵蝕現實的大禁咒。”

  遠坂驚訝地叫了起來。

  “―――那么Archer,你的寶具…”Saber問道。

  “沒有那樣的東西。我既沒有圣劍也沒有魔劍,唯一之物就只有這個世界而已。

  如果說寶具是英靈的sym波l的話,那么這個固有結界就是我的寶具。

  只要是武器,見識過原物一次就可以復制,并儲藏在這里。這便是身為英靈的我的能力。”

  Saber吞了一口氣。

  她呆呆地望著眼前的荒野,以及無數劍墳。

  灰暗的天空,不見人煙,只剩下鐵器的荒蕪世界。

  “這是…你心中的世界嗎,Archer。”

  “不錯。要不要試試看,Saber,你的圣劍―――我馬上復制給你看。”

  “我的圣劍…”

  “正是。那種東西也能完全復制,跟真物相差無幾。”

  Archer舉起左腕。

  背后的劍一把接一把地浮起。

  ――――又看到了,那家伙的夢。

  被捧上英雄之座的他的記憶。

  我這雙手碰也碰不到的地方結束的,某位騎士的傳說。

  這個山丘即那家伙的世界。

  為了他人而戰的那個男人,不斷的戰斗,得到的是無邊無際的荒蕪平原,一個人也沒有的世界。

  眼前的風景映入腦海中,他感到滿足一般微笑地逝去。

  “――――這家伙,是認真的。”

  不斷加油不斷拼命,以凡人之軀不斷努力著,以不斷流血來換得奇跡。

  如果說這叫不幸,是在撒謊。

  只要大多數人感到幸福,那么,在完成這個愿望之前他是不會輸的,幸福必將到來。

  但是,他卻從不奢求與此相應的報酬。

  相反的,是死后成為“守護者”被使役的命運。

  對。為什么,沒有覺察到這種事。

  守護者是回應各個時代的呼喚而現身的。

  即,反過來說,能呼喚不同時代的守護者。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所以,即使是遙遠的未來,只要是英靈一樣可以呼喚出來。

  游離于時間軸外,處身于英靈之座的守護者們,已經沒有時間的概念。

  當他成為英靈的那一刻,就已經升華為不同于人類的存在。

  那樣的話――――同一個時代,

  沒有規定說守護者不能回到過去自己出生的時代,不能被自己出生的城市呼喚。

  因已無法挽回,

  在旁邊看著過去的自己,

  在旁邊一直看著自己。

  此身已成為另一種存在,只剩下胸口無比的痛苦。

  我全部知道,為他人不惜犧牲自己的這個傻瓜的結局。

  那家伙的愿望是成為守護者。

  即使是死后也仍然要拯救別人,那么除了這個愿望別無他法。

  他堅信著,既然生前缺少拯救別人的力量,那么成為英靈之后就能防止悲劇吧。

  如他所愿,世界回應了他,他以自己的性命為交換條件救出百人左右的性命,世界則賜予其渴望之姿。

  這之后,他相信可以拯救數萬人的性命吧。

  ――――但,他的希望被狠狠地背叛了。

  英靈,守護者所出現的地方只能是地獄。

  他出現的場合,人類正以自己的手去毀滅世界。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人類是自作自受的生物罷了。

  所以,他一直在重復著“毀滅”這個過程。

  那家伙,就是被這種“地獄”所呼喚出來。

  想救的人早已死絕的死亡之地,那家伙的手上沾滿更多人的鮮血。

  誰也看不到我的淚水,少年喃喃地說道。

  永遠的輪回中,再也看不到人類哭泣的臉孔。

  還有一件事。

  那家伙,一直以來,遭到各種各樣的背叛。

  到了最后的最后,連唯一相信的理想也背叛他。

劍鑄吾軀  …那是,他所擁有的唯一咒文。

  付出努力,必能開花結果。

  但是,只顧埋頭作戰就不知收取報酬是錯的。

  因此,他的人生一開始就注定沒有回報,

  ―――而且,將永遠守護著這個結果。

  所以,那家伙詛咒著過去自己選擇的生存方式,比什么人都痛恨著自己。

  “身為Servant,除了相信自己之外別無他法。

  我可不象衛宮士郎那么天真,不會把好處白白讓給別人。

  不管對手是誰,都不會拱手相讓―――”

  正因此,所以他才那樣發誓。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過去迷失了道路的Archer,以為自己的人生正是意氣風發之時,但當他回過頭時卻發現――――

  我清醒了。

  睡了多久了?

  似乎天色早已大亮了。

  由于昨晚都受了傷,所以我們在依莉雅的城堡里休息了一晚。

  到晚上,我的傷已經稍稍好多了。

  主要是精神的疲勞。

  值得一提的是,老哥這家伙受了那種傷,沒多久竟然已經生龍活虎了,這點我只有稱他為不死小強了。

  還真羨慕他的超強恢復力呢。

  之后,老哥決定要照顧依莉雅,當然遠坂和Saber都反對。

  我的意見嘛…不好說呢。

  如果再過10年,我一定舉雙手贊成,現在么…

  Archer倒是意外的表示了贊同。

  失去Servent的Master只能在別的Master追殺前逃跑,不然就只能接受教會的保護。

  遠坂說交給言峰神父,但是老哥不認為那個神父會照顧她,拒絕了。

  Rider情況還不錯,只是需要休息。

  美狄亞只是被擊暈。

  這個…我只希望她醒來后別發彪。

  似乎美狄亞總是被自己人打暈…上次是Saber,這次是Archer。

  …Archer現在應該是自己人吧。

  總之,似乎最后的結果就是,我,傷的最重…

  這什么世道啊,為什么每次受傷的總是我,抱怨著,我安心睡下了。

  睜開眼,是典雅的房間,依莉雅的城堡保持著中古的氣息,這點我很喜歡。

  不過――身上好重…

  我掀開被子,一下就被眼前的景象沖擊到了。

  趴我身上的是美狄亞,而Saber和Rider則在兩旁安靜躺著。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難怪這么沉――――身上壓了個人,再加兩只手(Saber和Rider),不沉才怪。

  身上的外傷似乎已經差不多了呢。

  唔,現在的麻煩是該如何解決壓在我身上的眾女。

  趁此機會占點便宜先…

  “呃―――”Saber醒了過來,迷糊的揉著雙眼。這動作還真是可愛呢。

  “醒了啊――”

  Saber聽到我的話語,不好意思的點了下頭。

  “能解釋下么??”我向趴我身上的小貓――美狄亞指了下,問道。

  “啊――這個…美狄亞很擔心修你,所以一直在使用治療魔術,結果太累了所以…”Saber向我解釋到。

  “那么――你和Rider呢?”

  “我?啊――身為美狄亞的Servant,保護Master是應該的。”Saber微紅著臉,慌張地解釋著。

  “哦??那么昨晚…修是我的一切…”

  我用昨晚Saber的話戲弄著她,我發覺自己很喜歡看到Saber尷尬和生氣的樣子。

  Saber的臉快要燒起來了。滿是紅暈的她在那忸怩著,說不出話來。

  不過,美狄亞給她解圍了。

  唉,醒的真不是時候啊,我嘆道。

  “修,對不起!”美狄亞一開口就向我道歉,“身為你的Servant,卻讓Master作戰,實在…”

  “還有…那個Archer…我絕對不放過他…”美狄亞咬牙切齒道。我不禁為Archer默哀,阿門…

  “不用擔心哦,美狄亞,戰斗本來就是男人的天職。讓我躲在你身后,那可是對我的侮辱呢。”

  我輕輕安慰著美狄亞,一邊騰出手來輕撫她的臉龐。

  唔――,美狄亞在我的輕撫下發出了小貓般舒適的聲音。

  “既然有時間,不如我們好好…”我嘿嘿笑著,看著有點驚慌的美狄亞、Saber。

  我一下把她們兩人卷進了被子里,順便把還在夢中的Rider也拉了進來。

  我們回到衛宮邸,已經是近中午了。

  大門還是關的好好的。

  老哥和遠坂凜已經一下沖進屋里。

  真是性急呢,難道不查看下陷阱什么的么?

  我這樣嘀咕著,也跟了進去。

  戰斗地點是在庭院,地面上強烈爆炸殘留的坑以及被火焰灼燒的地面,向我們訴說著戰斗的慘烈。

  櫻,還是不見人影。這樣的戰斗不可能不驚動她。

  在客廳,眾人總結后,得出了櫻的可能去向。

  學校、間桐家以及被敵人俘虜。

  被敵人殺死這個可能性我本來想提出來,不過看到遠坂和老哥快要殺人的表情,我怕說出來第一個被殺。

  “順便說明一點,如果被俘虜的話,應該在教會了。”我看了眼Archer,說道。

  “教會?怎么會?那里不是監督者么?”老哥一臉驚訝。

  “這個…問那個英靈的你比較好,畢竟他可是經歷過這場戰爭的。”我指了下Archer,一旁沉默的紅衣騎士。

  “嗯??對啊,原來如此,這樣我們就知道敵人的詳細資料了。”老哥等人眼睛一下亮了,除了遠坂。那小狐貍大概早就問過Archer了吧。

  “那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干嘛留他的小命。”我一臉得意,不過當初好像不是因為這放過Archer的…

  Archer看到我得意的表情,臉色有點沉。

  “Archer,解釋下吧。”遠坂向紅衣騎士說道。

  “既然是Master的命令,那么我就說明了…”紅衣騎士無奈的搖著頭,顯得有點不甘。

  “那么,就我所經歷的戰爭,除了七名Servant外,還有一名Servant。Saber和他可是比較熟的呢…”Archer滿有深意的望著Saber。

  “呃??我認識??”Saber皺著眉,不解道。

  “啊,上一次圣杯戰爭殘留下的家伙。同是Archer的吉爾迦美什,古代的英雄王。Master是教會的神父――”Archer說出了那個英靈的真名。

  吉爾迦美什,人類最古老的史詩《吉爾迦美什》所記載的半人半神之王,統治著座落于蘇美爾都市國家烏魯克。

  “什――么?那家伙…還活著?”Saber詫異道。

  “恩,因為淋到了圣杯而再度擁有了肉體。”

  “什――么??”Saber驚叫道。

  “這個…先等等。為什么Saber會知道上次圣杯戰爭的英靈??”我一時間有點混亂。

  英靈是不應該擁有記憶的。

  英靈在死亡之后被移動到時間之流外,被稱為“英靈殿”的地方。

  英靈的一切能力、記憶都保存在“英靈殿”里。

  然后,響應呼喚地在不同時間中被叫出,也不回來地就在當場消失。

  召喚出的英靈可以說是英靈的“分身”。

  就像是細胞復制,擁有生前所有能力、記憶的英靈在現世出現,然后在現世學習各種知識。不過學了也是白費,他們沒辦法回到“本體”,只能在當場消失。

  而“英靈殿”里的英靈資料還是沒有變。

  所以,就算被召喚到各個時代去,英靈的記憶也不會有矛盾產生。

  簡單地說,Saber不應該具有上次圣杯戰爭的記憶。

  “也許是我還未死的緣故吧…”Saber靜靜地說了。

  “還沒死??那又是如何成為英靈的??”老哥問道。

  “───士郎。阿爾托莉雅───亞瑟王的愿望是,在活著的時候得到圣杯。不必需在死前得到圣杯,如果能得到圣杯,那死后就成為守護者,我答應了這個條件。”

  “人類為了成為英雄而跟世界訂契約,被賦予超越人類的力量,而代價就是付出死后的自己。…可是,我在成為英雄時沒有藉助世界的幫忙。幸運的是,亞瑟王不需要支持就成了英雄。”

  …不需要支持就成了英雄。

  也就是說,Saber是以自己的力量,成為被眾人稱為英雄的存在。

  “可是你卻以英靈的身份待在這里。就是說亞瑟王在成為英雄之后,向世界要求了不同的交換條件?”遠坂分析著。

  “…是的。我在最后,無論如何都需要圣杯。非得要圣杯不可。所以───我做了英靈的契約。只要能讓我的手抓住圣杯,死后就成為英靈為諸多事物而戰。”

  在最后,祈求圣杯的奇跡。

  血染的山丘,

  數十把劍的墳墓與騎士的亡骸。

  沒有任何一人在身旁,因背叛而結束的王。

  她的愿望只是…

  “…是嗎。也就是寧愿付出死后的自己,也要得到圣杯嗎。可是Saber,你提出的條件是在活著的時候得到圣杯,對吧?那么───”

  “是的。我在活著的時候,沒能完成對圣杯的探索。我───亞瑟王,到最后都無法得到圣杯。可是,這樣契約就無法成立了。如果要讓我成為Servant,就必須讓亞瑟王在活著的時候得到圣杯。所以───”

  “────亞瑟王,在得到圣杯前不會死。不,是死不了。那么,你…”

  “…是的。被稱作亞瑟王的我,在走向死亡的一瞬間應該就停止了。從時間軸來看我是早已消滅了吧。可是這樣就無法完成契約了。亞瑟王是在死前一瞬間被以Servant的身分召喚,要在得到圣杯后,才能死去。”

  “───不是時間停住了,而是在時間中靜止了的狀態嗎。…不管你以Servant的身分戰斗多少次都沒關系。最終目的是要得到圣杯完成契約,這個…”

  “沒錯。當我得到圣杯時,就能完成契約。所以,我在成為英靈前,因為‘決定了有一天要英靈化’的條件,被召喚到不同時代去。”

  “不只是這鎮上的圣杯。只要有得到圣杯的可能性,不管是什么戰場都會召喚我出來。然后只有在我得到圣杯,實現愿望的時候,靜止在死前一瞬間的我的時間才會前進。亞瑟王走向末日,并作為得到圣杯的代價,就會變成英靈了吧。”

  “…就像是在死前做了不會醒的夢嗎。這次的圣杯戰爭對Saber來說也是一個夢。然后,只有得到圣杯時才能從夢中醒來。”

  “凜說過,士郎因為不成熟所以無法將我靈體化吧。可是不對。是因為我還不是死人,才無法變為靈體。雖然不完全,但要分的話我還是活人的。…我在上次的圣杯戰爭也是如此。”

  …Saber像是在道歉般地說著。

  是因為騙了我們,說無法靈體化是因為老哥士郎還不夠成熟吧。

  …從這方面來說,Saber并不完全是Servant。

  畢竟,她在被叫出后,還是會回到自己的時間去的。

  ──回到那染血的劍丘上,現在仍在斷氣前一瞬間的自己身上。

  “那么,上次圣杯戰爭你的Master是誰??”隱約有些猜到了,不過我還是想確認下。

  “…衛宮切嗣!!”Saber這樣說了。

  老哥身體晃動了下,用力撐住了向后倒的身體,聲音略帶顫抖。

  “你說,衛宮、切嗣…?”

  “是的。十年前,在上次的圣杯戰爭時我的主人是他。我跟切嗣獲勝到最后,圣杯被交到切嗣手上。因為Archer跟他的主人還在,接著只要打倒他們圣杯戰爭就應該結束了。”

  “可是,切嗣舍棄了圣杯。結果,鎮上被火焰包圍。…那男人命令我破壞圣杯。因為能觸碰圣杯的只有Servant而已。切嗣用了最后一個令咒,以我的手強制將圣杯破壞了。”

  “失去圣杯后,Servant就無法留在世上。我也不覺得切嗣想把我留下來。我的記憶就到此為止。沒有跟Archer分出勝負,也沒能質問背叛我的切嗣。”

  說道這里,能感受到Saber話語中的憤怒。

  “為什么之前不說老爸就是你之前的主人啊,Saber。”

  “…通常,Servant不會擁有過去的記憶,同一個英靈也不會再以Servant身分被召喚出來。我是Servant中的異例。所以,我判斷不應該說跟這件事有關的事。…而且,我不是很想對士郎談論,切嗣是怎么樣的主人。”

  “…?不是很想談論,為什么啊?”

  “士郎。就像你夢到我的過去一樣,我也看到了你的過去。…對你的事我感到驚訝,不過對切嗣的改變,我幾乎無法置信。在士郎的記憶中,衛宮切嗣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可是,我記憶中的他卻不是那種人。”

  “…以一句話來說,他是典型的魔術師。只對自己的目的有興趣,不管有什么障礙都加以排除。在他身上,幾乎看不到人類的感情。在我戰斗期間他只跟我說了三次話。…我想也不用說那是什么話了。”

  “他并不殘忍,也不是殺人鬼。可是,他沒有情感存在。就像他把我當成道具來使用一般,他也把自己看成道具。”

  “…切嗣抑制了諸多感情,殺死了諸多敵人。我不知道是什么讓他相信著以至做到如此地步的。只是,在他的目的,圣杯之前,他命令我破壞圣杯。…老實說。我從沒有如那時一般,詛咒著令咒的存在,還有背叛我的人。”

  ───Saber的話,應該全都是真的吧。

  雖然我對老爸的印象還是停留在毛手毛腳,老弄丟錢包的畫面上,不過也可以想象到老爸冷酷的一面了。

  我是在高興吧,老爸是個殘酷的人,和我是…同一類人…

  其實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吧…所以老爸一直將我帶在身邊…

  但老哥也許會有悲傷吧,一直以來老哥都憧憬著老爸,但真相是那個一臉和善的老好人其實也是個殘酷的殺人者,多少會有點打擊吧。

  “…是嗎。那我會叫出Saber,也是因為是切嗣的兒子嗎?”

  “…我不知道。切嗣是以正規的方法召喚出我的。Master適合度高的切嗣,好像是被歷史悠久的家系雇用而參加圣杯戰爭的。據說Master的準備,全都是那家系負責的。”

  “他們從科威爾發掘出我的遺物,委托切嗣參加圣杯戰爭。切嗣就以那為觸媒召喚出了我。所以切嗣本人并沒有吸引我的因素,也并不是屬性相近的關系。士郎會召喚出我,應該是由于別的力量吧。”

  “(阿瓦隆)。”紅衣的騎士低沉的聲音響起。

  “(阿瓦隆)?”老哥疑惑的看著Archer。

  ()的劍鞘,傳說持有此鞘者擁有不老不死之能力。使用時創造歪曲空間,使擁有者一瞬間置身于妖精之鄉(亞瑟死后前往的理想之鄉),讓所有攻擊及魔法干涉對使用者完全失效。

  Archer這樣向我們解釋了。

  “圣劍之鞘是會治愈持有主的寶具。

  十年前的大火,你,衛宮士郎,也就是我,受了重傷。切嗣在火災現場中徘徊,發現快要死的孩子。切嗣并沒有治療的能力,所以無法可施。

  …因此,為了幫助那孩子的手段,對他而言就只有一個。”

  保護主人生命的圣劍之鞘。

  靠著將它移植―――他,救了瀕臨死亡的生命。

  “這也是你治愈能力的根源,否則憑你在依莉雅城堡的傷早已經死亡了。”Archer諷刺似的看著老哥。是想說沒有圣劍之鞘,老哥早Archer手上只是幾回合之敵吧。

  “你――!!!”老哥氣憤地指著Archer,一時間找不出話語。

  “――――但,但是。我也是有一次快死了喔。在學校里面被Lancer刺傷,然后―――”

  被凜所救么?

  “那應該是和我結契約之前吧。

  鞘是我的寶具。我不把魔力注入,‘寶具’的能力就無法發揮。士郎沒有和我這Servent結契約的話,就不會得到不死身。”

  “不過似乎在依莉雅城堡和Archer對決時,Saber的契約已經解除了,老哥怎么還能擁有不死身??”我皺了下眉問道。

  “啊,那個是可能是因為之前的契約我已經有部分魔力補充給了士郎,所以,即使契約解除,劍鞘還是發揮著能力。”

  “原來如此。回歸正題吧,現在以櫻為第一考慮目標。”我插嘴道。

  “啊,是的,抱歉。”老哥頓了下,也覺得話題扯遠了。

  “那么,Archer,吉爾迦美什的詳細資料說下,看來必須一戰了。”我向Archer說道。

  “吉爾迦美什,寶具――王的財寶。類似于我的無限劍制,所有的英雄寶具都能在那里找到,攻擊方式也與我類似,將劍雨放出。”紅衣騎士簡短的說明了敵人的能力,感覺就是個難對付的家伙。

  “是嗎――?有點麻煩呢。那么現在,先分配任務吧。老哥、遠坂、Archer以及Saber出發前往學校,尋找櫻。我、美狄亞和Rider前往間桐邸,去那調查櫻的下落。最后才是教會。沒異議吧?”我向眾人看了眼道。

  “我!!我怎么辦?”一直沒發言的銀發少女依莉雅跳了出來,我頭頓時大了,這也是個麻煩啊。

  “你看家吧。”我沒經過思考,直接說了。

  “啊??不要,我也要去!!”依莉雅撒嬌著,纏上了我的胳膊。

  “那――好吧,老哥,依莉雅交給你了。”我一甩,把依莉雅這個包袱丟給了老哥。

  “啊…!!”老哥被依莉雅直接掛上了脖子,差點窒息。

  “好了,那么出發吧。沒找到櫻的話,在家里集合。”我揮了下手,帶著美狄亞和Rider兩名大美女出了家門。

  天空被薄墨所染。

  是黎明,亦或黃昏。

  在外面眺望的我無法判別是哪一種。

  在廣闊的天空下,是高聳的草原。

  伸手到不了的天空,

  和似乎伸手就抓的到的云。

  那里,是她過去奔馳的沙場之一。

  手下沒有騎兵。

  也沒有一望無際的草原。

  鈍色所染的天空下,滿滿的,

  是不管怎么看,都是戰場的痕跡。

  情感并沒有因此沸騰。

  對她而言,這是日常的光景。

  單獨留下的心什么都沒有。

  用黃金之劍支撐身體的她大大吐了一口氣,慢慢地雙肩放松。

  戰爭結束了吧。

  看了一眼她討伐的士兵遺骸后,往自己的陣地走去。

  那是她所經歷過的戰爭。

  冷靜的態度到現在完全都沒有變。

  她不管遭遇怎樣的痛苦,都是我所認識的她。

  ────看著王的夢。

  拔起那把劍開始,她就不是人了。

  代替父親成為領主后,成為許多騎士所效忠的身體。

  她被稱為阿瑟王或目標成為騎士的少女的人生完全改變了。

  她以王之子身分活耀。

  治理許多領地,統率騎士們的不是男人的身體不行。

  知道王是少女的人,只有她的父親和魔術師。

  她如字上所說的用鐵覆蓋自己的身體,一生封印那個事實。

  當然,不可能沒有覺得奇怪的人。

  但是握著圣劍的騎士王無法使其受傷,亦無衰老。

  圣劍擁有妖精的守護,擁有的人可以不老不死。

  因此,沒有人想到身為騎士卻太小的身體,怎么想都是少女的臉龐也以英俊的王而成為騎士們的榮耀。

  ───原本那就不成問題。

  實際上,王是無敵的。

  并沒有因為體格或臉龐而有空隙。

  怯于蠻族進攻的人民追求的是強壯的王,奔馳戰場上的騎士效忠的是優秀的統率者而已。

  王擁有全部的條件。

  因此───沒有人追求王到底是什么人。

  就算是女人或小孩也沒關系。

  只要,那個以“王”的身分保護這個國家就好了。

  新的王是非常公平無私,常在戰場上打頭陣驅逐敵人。

  眾多的敵人和人民因此死去,但是王的選擇是正確的,比誰都更適合“王”。

  而且也沒有懷疑的空閑,懷疑王也沒有意義吧。

  戰場上不知道戰敗為何物。

  由失傳的騎馬形式再構成的她的軍隊,如文字所說在戰場上自由奔馳,擊破異族的步兵,突破好幾個城堡。

  常常在戰場上打先鋒是因為國家就在背后。

  為了出戰,不舍棄許多人民不行。

  因為出戰,不殺死所有敵人不行。

  為了保護國家,榨干自己國家的村莊整頓軍備是常道。

  就那個意義來說,沒有像她殺了那么多人的騎士吧。

  不知是否感到沉重過。

  那不好在這夢里知道。

  但是,奔馳在戰場上的身影沒有迷惑。

  坐在玉座的時候也沒有因為憂傷而閉上眼睛。

  王并不是人。

  擁有人類感情,就無法保護人。

  她嚴格遵守那個誓言。

  解決所有的問題,誰都沒話說地勤于政務。

  完全理性地規劃國家,完全公正地處罰人。

  然后,數次的戰爭以勝利為結束,統率幾個部族,處罰數百個罪人后。

  “亞瑟王不懂人類的感情”

  側近的騎士如此自言自語。

  大家都懷有那份不安嗎。

  以王而言完美某種地步時,大家對自己的君主產生疑問。

  沒有人類感情的人是無法治理人的。

  幾個有名的騎士離開離白色的王城,連這樣子王也像當然的事情地接受,看成是統治的部分。

  騎士們所榮耀的英俊的王,逐漸被孤立。

  但是,對王而言那是沒關系的小事。

  被遠離,被恐懼,被背叛,她的心還是不變。

  一點都沒有。

  決意握住那把劍的時候開始,她就舍棄感情。

  ───然后,對她而言最后一戰開始了。

  巴頓之丘上的戰爭以大勝利做結束,過于壓倒性的戰果讓蠻族祈求和談。

  只是等待不久之后即將滅亡的國家得到短暫的和平。

  靠著絕對的英雄結束戰亂。

  不列顛終于慢慢回到她所夢想的國家。

  …風景淡去。

  腦袋的某處想著夢結束了該清醒。

  之后意識逐漸清醒,又將醒來了吧。

  但是,在那之前腦袋想著一件事。

  …那家伙,真是笨蛋呢。

  的確,那家伙很厲害,很會打戰也說不一定。

  但是,她卻并不適合治理國家。

  身邊的人,都那么忠誠地追隨她,為什么沒有一個人告訴那家伙這個事實──────

  Servant的Saber是選與劍相關的英雄。就這點而言,她是最強的英雄吧。

  在英國那是英雄的代名詞。

  即使在遠方國家也沒有不知道的圣劍手。

  …但是最后是怎樣。

  亞瑟王的傳說最后是以王的死亡落幕。

  不,就算是英雄也還是人類。

  最后迎接死亡是理所當然的───但沒有英雄是壽終正寢。

  亞瑟王也不例外。

  亞瑟王傳說在記憶中的確是因為戰爭而結束。

  在嘉姆蘭的大決戰。

  應該在統一不列顛,打倒外敵時死去的亞瑟王最后卻和意外的“敵人”對決。

  那是應該守護自己國家的軍隊───因為心腹的騎士背叛,亞瑟王被一起前往戰場的騎士襲擊,遭到殲滅。

  亞瑟王打倒敵人的首領卻身負致命傷,將圣劍托付給唯一存活的騎士貝狄威爾。

  “越過這個鮮血戰場,越過丘陵。

  那邊有個湖。把劍沉入里面”

  但是貝狄威爾無法遵守那個命令。

  第一次第二次,害怕失去劍的貝狄威爾偽造“把劍丟下去了”的報告。

  每一次亞瑟王都命令貝狄威爾放棄劍,第三次終于能遵守王的命令。

  然后,將圣劍還回去的亞瑟王就失去了呼吸。

  這是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少女的最后歸宿,讓人憤怒而又無奈的結局。

  努力到最后,卻得到的是背叛,然而少女卻沒有一絲怨恨。

  這點才是我最惱怒的吧。

  這種近乎愚蠢過于善良的性格…

  人必須要為自己而活,王擁有國家,國家是為了王而存在,所以王統治了國家。

  然而少女卻將順序弄錯了,她為了國家而奔赴戰場,王為了國家而努力,一開始就錯了吧…

  睡了多久…?

  我躺在浴池,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每次夢見她都感到那么悲傷,金發的少女為了國家…

  那種愚蠢,想將它狠狠敲碎。

  唉,輕揉了下太陽穴,用干毛巾擦著濕濕的頭發出了浴室。

  ——最后,

  再一度,回望那赤色的山丘。

  鮮紅的記憶。

  比以前更深入地潛入她的過去,同時也感到,這次應該是最后一回了。

  那是已經見過多次的,某位騎士的記憶。

  成為國君,扼殺自我而充當一國的意志,被信賴的騎士們疏遠的日子里。

  每當迎來一場戰斗的勝利,就又身不由己地面臨更多的征戰。

  隱藏女兒身的事實,引人猜疑、孤立無援的她最后得到的,是親人的謀反。

  乘著王出國遠征之機,篡位奪國的年輕騎士。

  他的名字是莫德雷德。

  騎士王之姐摩根之子,而實際上,就是騎士王的兒子。

  ——從結論來說,身為女性的阿爾托莉雅無法生子。

  然而,莫德雷德的確繼承了阿爾托莉雅的血統。

  阿爾托莉雅之姐摩根——在她對身為次女卻繼承了王位的阿爾托莉雅的怨念驅使下,使用了怎樣的手段已無人得知。

  作為她的分身而被創造的莫德雷德,對父親隱瞞實情,作為騎士侍奉在王的身側,一直窺視著篡位的良機,終于得手了。

  ——后世稱之為劍欄之役,

  亞瑟王傳說的終結。

  遠征之中得知叛變的亞瑟王,帶著兵疲馬乏的部隊趕回國,向自己的領土侵入了。

  把昔日臣服于己的騎士們一個一個地砍倒,

  讓鐵蹄踐踏在曾經全力守護的國土之上。

  追隨至最后的騎士們也均已倒下,最終剩下的,只有自己,和身為王子的莫德雷德。

  二人的單打獨斗,以王的勝利拉下了帷幕。

  …然而,代價亦沉重。

  被強力的詛咒纏身的莫德雷德,縱使死后仍揮起了劍,給王,留下了無法治愈的重傷。

  這就是這場戰斗的終結。

  人稱騎士王的她,人生的最后一刻。

  ——說不痛苦的話,一定是謊言。

  回想起來,她的每一戰,都極盡艱難困苦之能事。

  十二大戰無一不令她傷痕累累,這不過是與最終之戰相稱的,最大的傷痕而已。

  回到不列顛,擊潰本國的軍隊,

  對曾為臣下的騎士們親手處刑,讓追隨到最后的騎士們血濺沙場。

  最后,雖是形式上,仍不得不親手殺死自己的兒子。

  …在那胸中來去之物,我無從得知。

  只是,這么祈求了,

  到最后仍保持王之身姿的,孤獨的騎士,

  至少希望,她死前所見的——是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少女所渴望的,一個平凡的夢。

  醒來時,太陽已經漸漸升起。

  從外面射進來的陽光還很黯淡。

  兩女就在我旁邊,微微卷起身體睡著。

  昨晚我是否對她們做了什么,已經沒有概念了。

  如何睡著的也已經沒有印象了。

  “…唔――啊――”深深地吻了睡夢中的美狄亞,柔軟、溫暖的觸感,細細品嘗著她的唇。

  接著,對Rider同樣深深地吻下了,讓人迷醉的紅唇將我的心幾乎迷失了。

  輕輕喚醒兩女,輕柔著自己的雙眼,伸著懶腰的媚態讓我瞬間起了強烈反應。

  碰,我還沒穿衣服呢――――被砸飛趴在墻上滑落的我這樣想著…

  眾人都起來了,在客廳集合了。

  我向金發的少女微笑著點了下頭。

  Saber看見后,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慌亂的移開視線。

  “那么,拜托你了。”出門口時,我停下身,轉身向屋里的Rider淡淡說道。

  “啊,請安心!”Rider淡淡地回答了。

  …爬上坡道。

  天空被灰色的云覆蓋著。

  …山丘上只有教會。

  沒有人影,連小鳥的叫聲也聽不到。

  是因為灰暗的天空吧。

  那不像什么神圣的東西,帶有不吉的預兆。

  就好像處刑場。

  爬上坡道,越過廣場,在神面前告發罪狀后墜入地獄。

  爬上教會的階梯。

  “言峰,在嗎?”

  踏入禮拜堂。

  和廣場一樣,這里也沒有人影。

  穿過禮拜壇到了中庭。

  這里,有討厭的預感。

  不舒服的感覺,涌上心頭。

  “地下么?”我這樣喃喃著。

  只有黑暗的階梯。

  墻壁和墻壁之間有建筑物的影子,那是平常會忽略掉的細細階梯。

  踏入那片黑暗。

  那是石造的房間。

  光明雖然已經消失了,房間卻像生物一樣帶著微微的磷光。

  “―――地下的…圣堂…?”

  是常常被使用吧,圣堂里沒有半點灰塵或霉菌。

  …不知道有多深。

  看著下來的階梯。

  階梯沿墻壁而做,畫出一條弧線。

  是因為剛好畫出一條半圓形的弧線嗎,在正面記號的正上方―――高約時公尺的地方,看的到下來的入口。

  然后,注意到那扇門。

  階梯的下方。

  正方的記號。黑暗穿過它正對面的墻壁――――

  穿過像是入口的東西,進入那里面。

  是因為濕了嗎。

  地板的觸感讓我很難走。

  水苔滿滿地鋪在地上,走路的時候有一種腳踝被腐蝕的感覺。

  有種更強烈的臭氣。

  立刻塞住鼻子。

  氣味不是瞬間的東西。

  …不是腐爛的臭氣。

  卻也不是火藥的味道。

  那是―――福爾馬林吧。

讓人窒息的藥品味道,像是淤泥沉積在這個房間里  ―――黑暗淡去。

  哪里傳來水低落下的聲音。

  那是開幕的訊號嗎。

  剛剛都看不到的異物,一瞬燒灼我的視網膜。

  “啊”老哥和遠坂發出驚呼。

  那是。

  活地獄。

  尸體。

  前后左右都有尸體。

  濃厚的尸臭味被幾種藥味遮住。

  水滴的聲音是點滴的。

  水是滴到尸體的嘴唇里。

  打開的嘴唇不知道已經過了幾年,嘴唇腐爛,下巴的肉也像一團爛泥。

  “―――――還,活著”老哥捂著嘴。

  還活著。

  看起來像是尸體的他們,擁有人類形狀的他們,現在還活著好好的。

  …以前看過的某個新聞。

  那是關于鯨魚的故事。

  被鯨魚吞進去之后還活了一個月的男人故事。

  那個那么大的生物,為了維持那么大的身體,而擁有那么大的胃。

  那個杰作造就二件事情。

  第一個胃,是喂了儲存吞進去魚的食袋。

  第二個胃是為了消化魚的大本營。

  被鯨魚吞進去的男人得不到半點陽光,在缺乏氧氣的溫熱食袋中,慢慢地身體被消化而活了一個月。

  在魚的尸體堆積如山的食袋中,衣服和體毛都被消化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送到另外一個胃的一個月。

  之后,打開不知道被哪些漁夫殺死的鯨魚,里面出了像是出現宇宙人的男人。

  ―――唉。

  雖然那是如此悲慘的故事,但是這里也不輸給他。

  “啊”

  為什么還活著。

  以尸體而言太過畸形,以人類而言卻又缺少太多地方。

  沒有手腳。

  被切斷的地方,

  留著從末端開始腐敗的骨頭,

  在石隙之間,

  是蟲的苗床。

  不知道發生什么,他們始有頭和身體,像是枯樹枝一樣破碎。

  連調查都不用。

  尸體被那個棺木啃食著。

  不知道有什么機關。

  尸體被棺木溶接,從身體里吸收養分。

  ――――生命的流轉。

  魔力、不,近似靈魂的東西被棺木榨取著。

  一點點一點點一點點。

  像是不要讓寄生的人死亡,像是不要讓被寄生的人存活。

  …風的聲音像是在哭泣。

  那像是從尸體傳來的悲鳴。

  他們的喉嚨早已退化,沒有發出聲音的機能。那已經只是一條為了維持生命的氣管。

  但是,尸體在哭喊著。

  細如蚊鳴的哭泣升拼命喊著。

  ―――痛苦和不安。

  咀嚼還活著的身體,無法忍受自己的身體早已消失,他們哭喊著末日。

  響起聲音。

  眼前的棺木在喘息。

  膀子一轉,眼球隨著掉下來。

  但是―――那個,還是在看著我。

  腐爛的嘴唇微微搖動。

  那是,不叫做聲音的聲音。

  “這里,哪里?”

  這樣子問。

  這里是哪里。

  沒有痛覺,沒有救贖,那么,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在這里,所以問我。

  也就是說。

  那個孩子,一醒來就是那樣子。

  普通地生活,理所當然地睡覺,一醒來就在這個地方喘息。

  手腳早就不在,被那個棺木收納,連動都不能動地從末端腐化―――這是惡夢啊。

  只能這樣子相信的解答。

  “不用看了,這里的尸體是用來養活吉爾迦美什的。”Archer這樣說了。這個光景他以前就看到過了吧。

  “想不到,竟然知道吉爾迦美什呢。”

  這個教會的神父,制作出眼前地獄的男人,在黑暗中顯出身影。

  在我們對面站著,愉快的微笑著。

  “十年前災難的生還者,成為了這里的尸體。衛宮士郎,如果沒有被收養的話,也是這里的一員。”Archer冰冷的語氣,沒有了以往的笑意。

  “什―――么??”老哥驚訝,之后轉變為憤怒。

  “你――――你這家伙――”老哥怒視著神父。

  “Lancer被你們殺死,我就已經覺得瞞不住了。”

  “什么?Lancer死了??”我們都有些錯愕。

  “嗯??你們不知道么?真失敗啊,我竟然犯了這種錯誤。”神父在那輕輕懊惱著。

  “看來…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與Lancer同歸于盡了呢。”我說道。

  佐佐木小次郎,不愧是古代的劍豪。Lancer的話,一定盡情戰斗過了吧…

  “那么,就去見下我的Servant吧。相信他已經等的不耐煩了。”神父愉快地看了我們一眼后,打了個響指,向階梯上方走去。

  圣杯:

  在《Fate》中存在兩種類的圣杯,這兩種圣杯的共通點是對于教會來說都是最尊貴的圣遺物。但是,對于魔術師來說,這不過是從“某種現象”中產生的東西而已。但是既然命名為“圣杯”,教會就不可能默不做聲。于是,作為圍繞圣杯的戰斗,也就是圣杯戰爭的管理者,言峰綺禮被派遣而來。

  這個圣杯究竟會產生出什么呢?這將會成為故事的重點吧。各自的心愿,目的,想要得到的東西,和期望的強烈都不盡相同,然而想要實現愿望的心情是一樣的。只是,能夠獲得它的只有一個人而已。

  圣杯會自己選擇有能力獲得自己的人,而且被選擇的人會出現令咒,能夠呼出Servant(使魔,或者叫英靈,以后統稱為后者)。

  圣杯戰爭:

  能夠參加圍繞圣杯的戰斗的人只可以有7人,不過被稱作戰爭是有理由的。其中之一是,這個戰斗是有著絕大的力量的人之間的戰斗,實在不能和幾個普通人之間的戰斗混為一談。還有一條,有了令咒,能夠呼喚出英靈的Master(主人,魔術師,以后通稱魔術師)們,代表了屬于各方面的勢力,而展開的這場戰爭。在冬木市,僅知道的就發生過兩次圣杯戰爭。這是因為在過去的戰爭中沒有人獲得圣杯。除非有人獲得戰爭的勝利,得到圣杯,在這片土地上才圣杯戰爭才會完全結束。這次的戰爭,誰會為它畫上句號呢。

  令咒:

  令咒是作為參加圣杯戰爭的門票而被授予的,話雖如此,也不是說圣杯擁有自己的意識而選擇魔術師的。而是在圣杯的力量所及的范圍中,“具備條件的人”會自動地被選擇。被授予令咒的人,將獲得圣杯的支援,能夠召喚英靈。但是這位英靈,被一個人類召喚而來到世界上的話,其存在太過強力,和使魔的地位差別太大。沒有力量的人類懼怕這種力量,而想出的限制他們的辦法。這個令咒就是可以令人類對英靈擁有絕對的命令權的方法。

  圣杯戰爭的規則:

  基本上并不是一成不變的。但是,能在7人7騎中獲得圣杯的只能是唯一一人。也就是說,必須要排除其他的6人6騎。這是一場只要有一瞬間疏忽就會被殺的戰爭,如果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的話,就會被對方考慮出對策,就會變得不利,所以不到最后絕對不給敵人情報,是勝到最后的關鍵。也就是需要策劃戰略,大概可以說是規則吧。假如什么也不清楚的人類參加了這場戰斗,如果都使出全力戰斗的話,這個人類一定會被第一個殺掉。而隱藏起自己,隱藏起自己的力量來打倒敵人是很重要的。

  寶具:

  即使是基本性能最強的英靈,Saber也不得不注意敵人的寶具的力量。這是因為寶具不僅是通常的力量修正強化后的東西一。根據遠坂凜的說法,這是物質化的奇跡,“雖然寶具是如此強大的武器,不過他的本領是借助‘真名’來解放力量后才可發揮出來的”。如果舉例子來說,摘下作為封引的具有魔力的眼鏡后,遠野志貴(同公司游戲《月姬》男主角)能夠看見“所有物品的死之線”,能夠輕松地“殺掉”任何物品,和這一點很類似。如果英靈使用寶具,就可以使出通常時不可能的技巧或力量。只要有寶具作為最終手段,無論持有哪個等級的英靈的魔術師都有取勝的機會。

  英靈:

  英靈可以作為魔術師的召喚而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失去主人的英靈,除了Assasin那種特殊的英靈外,不到1小時就會消失于這個世界上(即使是Assasin,也只能存在40小時)。也就是說,與其打倒強大的英靈,不如殺死雖然也比普通人強大,卻比英靈弱得多的魔術師本人輕松得多,所以大家都會首先把矛頭對準魔術師。從英靈的角度來說,自己的主人是弱小的鐐銬,卻是自己存在于世界上的必要之人,再加上魔術師可以利用令咒在短時間內強化英靈,這也是低級的英靈打倒高級的英靈的最重要一點。這樣魔術師和英靈們,一起為了得到圣杯而進行互惠互利的合作。

  魔術與魔法:

  所謂魔術,是指在魔術師所使用的技巧中,以現代的文明可以實現的事情。比如從手里發火,并將其形成火柱,如果使用器材的話任誰都可以做到。而魔術師就算不用器材,也可以使用一些神秘的技巧來達到,但是這也不過是現代的“魔術”。與之相對,所謂魔法就是即使使用了現在文明的所有技術也不可能實現的事。比如想要把時間倒轉,即使使用了最先進的科技也不可能達到,如果能夠辦到這樣的事的人就只有魔法使。可是,在現代科學中,不可能的事情是非常少的,因此能夠實現現在的人類辦不到的事的魔法使,全世界上只有5人。而他們也在逐漸步向衰亡。

  結界與固有結界:

  結界是魔術的一種,能夠保護施術者。簡單地說,在指定范圍的空間設置感應器之類的東西,并給予它們“不讓人靠近”或者“如果有東西接近就通知設置者”這樣的機能。而與之相對的固有結界,是指將指定范圍的空間整個地替換成不同的空間的技巧。比如將房間整個地變成宇宙空間,或者類似的事。這些基本都是魔法等級的技,在魔法中卻是比較容易的一類,所以在魔術師之間被置于“魔術的最大奧義”的位置,魔術師們將能夠制造“固有結界”視為魔術的一個到達點。

  無限的劍制:

  UnlimitedBladeWorks,是士郎和Archer擁有的固有結界的名字,被具現化的世界是有著無數無主的劍之墓碑的紅色荒野,作為地平線而出現的是躍動的火焰。

  嚴格上來說和寶具是不一樣的,但是對于Archer來說是可以當作寶具的特殊魔術,身體成為劍似乎是這個固有結界失控而產生的現象。

  包括了所有劍形成的要素,只靠視覺辨認就可以很容易地復制出來(只是比起原創的要低一個等級),關于防具,只要消費普通的二倍到三倍的魔力的話,復制也算是可能的。只要復制過一次的武器被登陸在結界內,以后就算不啟動結界也可以進行投影。而士郎和Archer的投影魔術原本就是從這個固有結界中零落下的東西而已。

  在Archer的場合,被記錄的名劍和魔劍的種類過千,雖然根據本篇中的說明,Archer本身就記錄了那么多的武器,不過還是當作實際上是固有結界中登錄了這些資料比較好。

  雖然對于普通的對手來說,不過是個稍微麻煩一點的能力,因為結界內實際上已經存在著該武器(因此投影的過程可以一下子就完成?)但是對于需要從寶物庫里取出這一步驟的基加美修來說,能夠先行完成的他可以說是天敵。

  同樣是無限的劍制,士郎和Archer的啟動咒文多少有所不同,在風景上,Archer的情況是空中存在著巨大的齒輪,而士郎卻沒有。這個齒輪是以什么為動力,為什么而使用的很令人在意。

  投影:

  GradationAir,可以將術者的創造理念(印象)再現為實際作品的特殊魔術,魔力夠高的話可以將原創的鏡象物質化。

  等級在強化和變化之上,在這個系統的魔術中屬于最高的難度。即使是萬能型的凜也不能使用(不知道學了后可以不可以)。

  從頭到尾都可以用魔力來再現,但是因為人類的印象破綻太多,所以不大能期望再現的東西可以實現想象中的全部能力,說白了就是非常沒效率的魔術。并且因為投影的東西是幻想的,所以在世界上會被修正,隨著魔力的汽化會漸漸變得單薄(這就是GradationAir的由來嗎)能夠切實存在的只有幾分鐘的程度。

  所以與其投影,不如以實在的材料來復制的方法來得實用,有著遠超施行過強化魔術的既存物品的性能和持續時間。

  舉例來說,可以在自己的時間軸內,將已經丟失的原創物品,以只有外表的形式來投影出幾分鐘來代用,在現在的儀式中無法準備的道具,做出一個替代品是通常的用法。

  …但是不論這些,士郎和Archer的投影顛覆了這個常識,不僅可以連寶具的能力都能再現,而且再現出來的物品不處理的話會一直存在,強大到好象胡扯的一樣。

  但是由于材料原因,,士郎(Archer應該也是同樣)能夠投影的只能是武器,而且限定為劍,似乎不能投影出近代熱兵器。雖然勉強也能夠投影出盾牌或鎧甲,但是效果只有一瞬間,消耗的代價也太大。

  至少士郎不能把以A為范本做出來的贗品B解析后投影出A來。需要現物,或者它的情報(士郎的夢,伊莉亞之中的記錄等)。

  而且,魔術回路中只令設計圖待機,來一步步具現化是可能的,在本篇中就是以魔術回路的一部分沒有覺醒的狀態令最大十七個設計圖待機的。

并且,在他的場合下,具體要•創造理念•基本骨架•構成材料•制作技術•憑依經驗•積累年月  經歷再現以上的要素這一步。

  再細說一下,就是首先鑒定創造的理念,決定基礎的骨架,復制將要構成的材料,模仿制作以及其技術,共同感受其成長經驗,再現蓄積的年月,就是這么一回事。

  順便說一下,在本篇中和投影魔術有所區分,不過根據伊莉亞所說的,士郎和Archer所使用的和一般為人所知的投影魔術有著嚴密的不同。它的精度的等級完全不同,雖然優點和前面記述的一樣,卻有著很嚴重的缺點,就是不能夠使用原本的投影魔術中可以使用的“把既存的物品通過投影來強化”。

  他們的本來的魔術的根本是將心的形狀具現化的“固有結界”,投影和強化也是從那里零落下來的東西,所以雖然最開始就能夠完全實現印象中的物品,卻不可能完成前面所說的行為。

  魔術回路:

  魔術師特有的體內模擬神經,是能夠將生命力變換成魔力的回路,作為基盤也是聯系大魔術式的道路,連接幽體和物質的回路。魔術回路實行機能的時候,人類的肉體會隨之伴有相應的痛苦。

  數量是先天決定的,在魔術師的家族中可以借助人力來誕生多少增加一些回路的后繼者。士郎的回路數是二十七,凜是四十。

  士郎原本作出魔術回路需要一小時,自從和Saber契約后,只需要一分鐘左右,同時強化的成功率也上升了。

  不過原本來說一個個地現制作出魔術回路這一點上就不對了,制作應該只在最初的一次,之后平時就會作為神經一樣遍布身體,在需要的時候可以在精神面上以一個想象圖為開關來反轉之,使其能夠流通魔力,作為魔術回路來發揮機能。

  作為開關的想象畫面的內容每個人都不同,士郎是槍的扳機,凜則是以刀刺穿心臟為形象。

  順便說,直接把神經作為魔術回路是一種異端,士郎差不多就算一個例子。

  衰退,失去回路的家族,也可以隨著遺傳,留下曾經存在過回路的痕跡,雖然這也并不是說不可以強行打開它并發揮機能,但是這樣做將會造成不可想象的傷害,最少也會象慎二一樣落得住院的下場吧。

  被約定的勝利之劍:

  Escali波r,人們以“希望成為如此”的想念在星球內部結晶,被精制而成的神造兵裝,“最強的幻想(LastPhantasmiv)”在圣劍的范疇內占據了頂點的位置。

  雖然有些寶具是單純靠外觀美而優秀,原本就不是美麗而僅僅是尊貴,既不是神話也不是非人的杰作,只是單純依靠思念而被鍛造而成的結晶,所以雖然是空想的身軀,卻有著最強的寶座,士郎是這么說的。

  能夠將所有者的魔力變換成光,加速,使運動量增大,并使使用神靈級別的魔術成為可能。

  雖然放出的斬擊看起來好象帶有光,不過實際具有攻擊判定的只有光的前端,可以將由光形成的斷層所通過的一條線上的一切物體切斷。

  不考慮地點地使用,亂來的話會在地面上形成橫向一閃,這是因為巨大的魔力令不僅是前端,其他部分也帶有了熱量的緣故。

  總之,因為這是能夠給予周圍太過巨大的影響的寶具,在第四回圣杯戰爭的時候,切嗣故意設計了用整條船來作為緩沖材料來使用的方案。

  因為這是能夠將所有者的魔力變換的增幅器,所以在Saber黑化的時候這把圣劍也變成了黑色。看起來似乎是有著善惡兩方面的屬性。

  尺寸根據佐佐木小次郎的判斷,刀身三尺有余(差不多90cm的程度),寬四寸(差不多12cm程度)。

  因為是太有名的劍,通常時Saber以風王結界將其隱藏起來,不為別人知道其真名。

  轉換:

  力量的轉換,是遠坂的魔術師擅長的,基本上萬能的魔術。可以將魔力替換到各種器具中,令其變化。

  通常下,不發動魔術就將“純粹的魔力”引流出體外的話,很短的時間就會消失,所以進行替換是很困難的,但是遠坂家的魔術師可以依靠這個來例外地把自身或其他術者的魔力蓄積在某些容器里,甚至還可以一直令其保持純度,那保存的容器就是對他們來說相性優秀的寶石。

  并且,雖然難度提高,但是也是可能的,那就是將魔力以外的東西進行替換。在櫻路線的終盤,伊莉亞對于自己不在了之后,士郎的處置問題,凜就是其目標,說的就是這種事吧。

  另外因為轉換是萬能的,所以擅長此道的人可以對任何事物出手。凜抑制了力量的蓄積,流動,變化等有名之處,即使制造教室大小的結界也只具備外型。

  活用這個特性,也就是意味著同時要基于等價交換原則,要支付更大的代價。而且因為其實并不是長于攻擊的特性,將魔力蓄積起來,使用于戰斗只能是用完就舍棄。而且對于遠坂來說相性優秀的容器是寶石,這意味著什么,不用說了吧。

  艾因茲貝倫:

  創造出圣杯戰爭的系統的三家之一。

  它的魔術特性是力量的流動和轉移,并不太適合戰斗。是策劃冬木的圣杯的一族,也背負著制作圣杯戰爭的關鍵——圣杯的任務。

  住在永遠是冬天,被雪所封閉的山間之城,曾經差點得到過圣杯,從千年前就一直追求著下來。其不擇手段地接近圣杯的結果是,令圣杯成為煉鐵(只是容器而已)。

  沒有分家,也沒有和其他的魔術師交流,卻持續了一千年的歷史的少數家系之一。

  在重復了五百年的錯誤后,接受只靠自己是無法得到圣杯的事實也花了三百年的時間,所以接受外來者的協助似乎是很屈辱的(因此,對切嗣的待遇已經是破格的了)。

  總之,得到協助者的結果是確立了得到圣杯的手段,但是同時也把自己貶到了和其他魔術師一樣的參加者的地位。

  參加圣杯戰爭打破規矩,一直致力于招攬最強的護衛。然而抱著必勝的期待送去的本來應該是魔術師的切嗣看到了圣杯的內容而背叛,他們自己的失策也是原因之一吧。

  怎么說呢,做了一切該做的,最后卻事與愿違,遠坂似乎也繼承了同樣的特質?

  總覺得是個謎團包圍的一族,特別是兩百年前的當主尤斯蒂查和伊莉亞的母親不是真正的人類,她和切嗣之間出生的伊莉亞應該是人造人吧,間桐同樣的子孫的出生方式是不是相當特殊呢,雖然很有興趣,不過詳細不清楚。

  根據伊莉亞說的話,也可以用是從前擁有第三魔法的家系來解釋,不過至少現在是已經失傳了。

  現在的當主似乎是伊莉亞的祖父,被稱作御館大人,對日本有著愉快的看法,并把這些毫無保留地傳給了孫女的不錯的老爺子。

  遠坂:

  作出圣杯戰爭系統的三家之一,三家之中唯一的本地魔術師家系,冬木的管理者,將自己管理的靈地作為儀式的地點提供出來。凜的父親說“取得圣杯是遠坂的義務”估計也是這個原因吧,所以凜從小就被作為魔術師而培養長大。

  是個有悠久歷史的魔術名門,魔術的特性是轉換。擅長力量的積累,流動,變化,凜平時壓抑著這些有名之處。只是原本這些特性就不是擅長攻擊的,一有空閑就會把自己的魔力注入寶石。寶石本來就是很容易被注入魔力的物品,特別是遠坂的人和寶石相性更好。

  但是解放魔力寶石就會碎掉,所以成年缺錢,遠坂的魔術師成為后繼者的話首先就要攢錢。

  雖然沒有魔眼,不過睡眠的暗示之類凜可以隨意使用。

  大師父是有名的魔法使,奇修亞•澤爾萊切•修巴因歐古,把國外宗教的信徒的遠坂的先祖拉進了這個世界,作為那位大師父留下的作業,就是寶石劍的設計圖。

  根據他的話凜是第六代,但是不知道是從初代開始算的,還是從永人開始算的,還是說初代就是永人,如果都不是的話那是從誰開始的第六代并不清楚。

  在圣堂教會中多少有點身份,因為是魔法使的弟子所以受到了魔術協會的優待,而且還因為有著兩組織之間的溝通渠道,所以得到了冬木的管理者的地位。

  凜的咒文用的是德語,遠坂家本身就是這樣也不一定。

  有著“無論在什么時候都要表示出輕松的優雅”的家訓,從這點來看應該是很高貴的出身。

  間桐:

  作出圣杯戰爭的系統的三家之一,水屬性。

  擅長吸收,戒律,強制等類型的魔術,做出了限制英靈的令咒。這成果,從一開始就成為別人略奪的目標。

  有著控制許多蟲的術,“制約”是禁咒而不是魔術。

  原本叫作“makiri(“間桐”的另一個讀音)”,“間桐(matou)”是為了隱藏真正身份的偽名,似乎名字這種東西是不能輕視的,不能不用真名,換成了一看就知道怎么讀的這個音。

  雖然擁有五百年的歷史,卻被從故鄉流放,大約兩百年前來到了冬木,之后因為水土不服而導致后繼者的魔術回路漸漸減少,魔術刻印的繼承也從幾代前就不再繼續了。根據凜的父親說法,“在這幾十年內衰退了”。

  或者說也有作為弟子來繼承研究成果這條路,卻因為名門的自尊而不去那樣做,結果就是到了慎二這代完全沒有魔術回路了。

  在這之后即使想要弟子,也沒有人會登上已經落魄的間桐家的大門了,慎二的父親沒有把兒子作為繼承者,打算就此將間桐一族滅絕。但是他在十一年前順從臟硯的意思,從訂立過古老的盟約的遠坂家把櫻作為養女接了回來。

  和遠坂之間基本是不干涉,根據這個約定,櫻和凜就不能隨便地見面了。

  出生子孫的方式怎么看來也不是普通,對間桐來說對女性的需要只是一個胎盤而已,根據臟硯的做法來看,收養櫻似乎也不過是為了這一點而已。

  順帶一提,臟硯是六代前的魔術師。

  職階(Class):圣杯為讓英靈容易出現于現世而設置。一場圣杯戰爭中一個職階只能有一位英雄。

  七個職階分別是:

  劍之騎士:Saber

  槍之騎士:Lancer

  弓之騎士:Archer

  騎兵:Rider

  魔術師:Caster

  暗殺者:Assassin

  狂戰士:Berserker

  Class:Caster(魔術師)

真名:美狄亞出身:希臘性別:女性  身高體重:163cm51kg

屬性:中立惡  三圍:82/57/84

  力量:E魔力:A

  耐久:D幸運:B

  敏捷:C寶具:C

  美狄亞為科爾咯斯國王的幼女,她愛上了前來取金羊毛的伊俄爾科斯國王子伊阿宋,用自己的魔法幫他取得金羊毛,并不惜拋棄自己的一切跟伊阿宋逃回伊俄爾科斯(國家,人民,地位,還殺死了前來追趕的弟弟阿布緒耳托斯)。回到伊俄爾科斯,國王并沒有履行他跟伊阿宋的承諾:如果伊阿宋取得金羊毛他就退位讓賢。伊阿宋不得已只好與美狄亞逃到科任托斯去,在那里美狄亞為他生了三個兒子。但當美狄亞年老色衰,伊阿宋又愛上科任托斯國王的女兒。他強迫美狄亞解除婚約。科任托斯國王為了女兒的幸福,決定要將美狄亞驅逐出國境。美狄亞要求國王寬延一天,以便安排她的孩子,國王同意了。美狄亞將幾件用毒藥浸染的材料織就的金袍作為禮物送給公主,高興的公主穿上后毒發身亡,國王得知,絕望地抱著女兒痛哭,也染上毒藥而亡。當伊阿宋去找美狄亞算帳時他聽到自己的孩子的尖叫,推開房門,他恐怖的看到孩子們倒在血泊中,鮮血還在從傷口中汩汩流出。接著美狄亞乘坐她用魔法召喚的龍車出現在伊阿宋面前,曾是夫婦的兩人如同仇人般相互對視,最后美狄亞絕塵而去在雅典度過余生,而伊阿宋則拔出那把曾經殺過阿布緒耳托斯的劍自刎。(也有一說美狄亞燒死伊阿宋)

  職業技能:

  陣地作成A:

  身為魔術師,可以制作對自己有利的陣地。要制作比“工房”更高一級的“神殿”也辦得到。

  道具作成A:

  可以制作出帶有魔力的道具,就連模擬不死藥物也有可能制作出來。

  固有技能:

  高速神言A:

  將咒文與魔術回路連結實現魔術的連續攻擊,即使是大魔術也不例外。使用的是神代的言語而非現代言語。

  金羊皮EX:

  相當寶貴的技能,可以召喚出龍,但由于Caster本身沒有召喚幻獸的能力所以不能使用。

  寶具:

  破戒之匕首RuleBreaker

  幾乎可以破壞一切魔術的匕首。

  可以將:

  1.以魔力強化的物體;2.與魔術師定下契約的使魔;3.以魔術制作出的生命強制返回到最初狀態。

  換句話說可以解除Master與Servant的契約并搖身一變成為該Servant的Master。

  對近身戰斗能力幾乎為零的Caster來說是最后的護身法寶。因本身不是用來戰斗的所以殺傷力很低。

Master:依莉雅蘇菲爾馮愛因茲貝倫真名:海格力斯  身高體重:253cm311kg

屬性:混沌狂  力量:A魔力:A

  耐久:A幸運:B

  敏捷:A寶具:A

  海格力斯,古希臘人心目中最偉大的英雄,是主神宙斯與阿爾克墨涅所生的兒子,阿爾克墨涅是珀耳修斯的孫女,底比斯國王安菲特律翁的妻子。宙斯之妻赫拉痛恨阿爾克墨涅當了丈夫的情婦,當然,她對海格力斯也很忌恨,因為宙斯向諸神預言,他的這位兒子前途無量,將來大有作為。當阿爾克墨涅生下海格力斯時,她擔心他在宮中安全沒有保障,于是將他放在籃里,籃子上蓋了一點稻草,然后放到一個地方,這地方后來被稱為海格力斯田野。當然,如果不是一個神奇的機會,使雅典娜跟赫拉走到那地方,這孩子肯定活不了。雅典娜看到孩子生得漂亮,非常喜歡。她很可憐他,便勸赫拉給孩子喂奶。他咬住赫拉的奶頭,貪婪地吮吸她的乳汁,吸得她的奶頭生疼。赫拉生氣地把孩子扔到地上。雅典娜同情地把孩子抱起來,帶回城里,交給王后阿爾克墨涅代為撫養。阿爾克墨涅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的兒子,她高興地把孩子放進搖籃。她由于畏懼赫拉,遺棄了孩子,沒想到滿懷妒嫉的繼母竟用乳汁救活了她情敵的兒子。不僅如此,海格力斯吮吸了赫拉的乳汁,從此脫離了凡胎。但赫拉很快就明白那個吸她奶的孩子是誰,隨即她派出兩條可怕的毒蛇,爬進宮殿去殺害孩子,但結果兩條毒蛇卻被海格力斯捏死。當然赫拉不會就此罷手,后來在其詛咒下,海格力斯發狂殺死自己的孩子,之后因為愧對妻子而替邁錫尼國王歐律斯邁斯服役十幾年。海格力斯拒絕了“惡德”女神的誘惑,聽從“美德”女神的忠告,決心造福世界。他在十二年中完成了12件英勇事跡(其實是歐律斯邁斯的刁難更加貼切):1,剝下尼密阿巨獅的獸皮;2,殺死九頭蛇許德拉;3,生擒刻律涅亞山上的牝鹿;4,活捉厄律曼托斯野豬;5,一天之內把奧革阿斯的牛棚打掃干凈(30年沒有打掃);6,趕走斯廷法羅斯湖的怪鳥;7,馴服克里特島上的公牛;8,狄俄墨得斯的一群牝馬帶回邁肯尼;9,奪取亞馬孫女王希波呂忒的腰帶;10,牽回巨人革律翁的牛群;11,摘取赫斯珀里得斯的金蘋果;12,帶回地獄的惡狗刻耳柏洛斯(冥王的看門犬,三頭犬)。河神涅索斯(NESSUS)企圖調戲他后來的妻子伊阿尼拉(DEIANIRA),被他所射死。臨死前,涅索斯叫伊阿尼拉把自己的血藏好,若海格力斯想另結他歡,就把染血的緊身衣給海格力斯讓他穿上就可回心轉意,伊阿尼拉信以為真,其實涅索斯的血有毒,結果一代英雄就此升天。當然這也不是壞事,從此海格力斯居住在奧林珀斯山上,并娶了青春女神赫拍為妻。

  他擁有著適合除了Caster之外的其他六個職階的資質,所持的最強寶具,是闖過十二道難關所得的,名為“射殺百頭(Ninelives)”的弓矢。

  狂化:B

  數值全部等級上升,奪去大半的理性。

  戰斗續行:A

  生還能力。

受了瀕死的傷依然可以戰斗,在沒有受到決定性的致命傷的情況下都可以活下來  心眼(偽):B

  以直覺和第六感而回避危險。

  勇猛:A

  使威壓、混亂、迷惑等等的精神干涉無效化能力。

  同時也有著使格斗戰造成的破壞增大的效果,但是現在因為其職階能力導致的狂化,這個能力已無法發揮。

  神性:A

  關于神靈適性的判定。

  等級越高,其神靈混血就顯得越物質性。

  赫拉克勒斯身為主神宙斯之子,死后又成為了神,其所持神靈適性想必是最高等級了吧。

  寶具:

  Godhand(十二試煉)

  等級:B

  攻擊距離:——

最大效果:1人  隱藏的能力。

  就算是死亡也能自動復活(Raise)。累積的復活次數為十一回。Berserker對曾經使用過的招式有抗力。

真名:美杜莎出身:希臘  身高:172cm

  體重:57kg

  三圍:88/56/84

愛好:酒,讀書,蛇厭惡:鏡子,身高測量屬性:混沌善  力量:B魔力:B

  耐久:D幸運:E

  敏捷:A寶具:A

  騎乘是這個并重的專長,而也只有這個兵種能騎乘傳說中的圣獸,美杜莎,希臘神話中能把起視線所及之物化為石頭的女妖。當英雄PERSEUS砍下美杜莎的頭時,從她的血中聲出了天馬,所以Rider不只是天馬的主人而已。

美杜莎,全名美杜莎.戈耳工(MedsaGorgon),戈耳工是希臘神話中的蛇發女妖三姐妹,居住在遙遠的西方,是海神福耳庫斯的女兒。她們的頭上和脖子上布滿鱗甲,頭發是一條條蠕動的毒蛇,長著野豬的獠牙,還有一雙鐵手和金翅膀,任何看到她們的人都會立即變成石頭。宙斯之子珀爾修斯(Perseus英仙座)知道這個秘密,因此背過臉去,用光亮的盾牌作鏡子,找出美杜莎,在雅典娜和赫耳墨斯的幫助下割下了她的頭。從美杜莎的軀體里跳出雙翼飛馬珀伽索斯和巨人克律薩俄耳,他們都是波塞冬的后代。珀爾修斯躲避美杜莎兩個姐姐的追殺時,在空中遇到狂風的襲擊,被吹得左右搖晃,從美杜莎的頭顱上滴下的鮮血落到利比亞沙漠中,成為毒蛇  在蛇發女妖三姐妹中,只有美杜莎是凡身,她的姐姐絲西娜和尤瑞艾莉都是魔身。據說美杜莎曾經是一位美麗的少女,因吹噓自己比雅典娜長得漂亮而被這位智慧女神奪去了她的所有美麗,只留給她一個丑陋的妖怪之軀。

  戈耳工的血液雖然劇毒,卻擁有特殊的力量,曾賦予埃里克特翁尼亞斯以起死回生的能力。珀爾修斯用割下的美杜莎的頭顱殺死了海怪塞特斯,回去后把頭顱交給雅典娜,雅典娜把它固定在自己的盾牌/胸甲中央。戈耳工三姐妹的頭像常被藝術家用在象征性的徽章、建筑的裝飾物甚至雅典的錢幣上,也曾用于士兵的盾牌上。

  抗魔力:B

  將詠唱少于三節的魔術無效化。

  即使是使用大魔術、儀式咒法,也難以將其傷害。

  騎乘:A

  騎乘的才能。如果是獸類的話,就算是幻獸與神獸等級亦可以駕馭。

  但是,不適用于龍種。

  固有技能:

  魔眼:A

  擁有最高等級的魔眼——Qubeley。

  MGI在C以下者無條件石化。為B的也會綜合所受到的Save(豁免)的判定受到石化。為A的不會被判定為石化,但是會受到使全部能力下降一個等級的“重壓”。

  單獨行動:C

  在自Master來的魔力被切斷后也可暫時獨自行動的能力。

  級別C的話,即使失去Master,也可在留在現世一天。

  怪力:B

  短時間內的力氣增幅。

  只有魔物與魔獸才擁有的攻擊特性。

  技能使用后力氣上升一個等級。持續時間依“怪力”的等級而定。

  神性:E

  雖然擁有神靈適性,但是已幾乎全部退化。

  在英靈自身作為魔物或者魔獸的等級上升的時候此等級會減少。

  寶具:

自我封印暗黑神殿  等級:C

  攻擊距離:0

  自己封印暗黑神殿BreakerGorgon。(Gorgon戈耳工,希臘神話的蛇發女妖)

  封印自身魔眼用的寶具,解除的話可以使用魔眼。

  他者封印鮮血神殿BloodfortAndromeda(Andromeda仙女座)

  等級:B

種類:對軍寶具  攻擊距離:1040

最大捕捉:500人  血之結界,處于結界內的人會逐漸溶化,鮮血為結界者所吸收,本來就是以吸收魔力為目的的寶具。

  等級:A

種類:對軍寶具  攻擊距離:250

最大捕捉:300人  使役神話時代的神獸,并且全能力提升一級,AC(攻擊力)100,以超高速突擊將對手轟殺至渣也不剩。MAXSpeed可以達到時速400公里甚至是500公里。如果使役的是天馬,會得到天馬的加護,提升防御力,若以攻守兼備來說可算是最高級的寶具。

  另外,是希臘神話中騎Pegasus的青年的名字。

  柏勒洛豐()是希臘港市哥林斯的年輕勇士,當時有一頭會吐火的可怕怪物奇美拉(Chimera,獅頭、羊身、龍尾)作惡人間,柏勒洛豐立志為民除害。在女神雅典娜的指點下,他找到天馬佩格薩斯(Pegasus),在天馬的幫助下終于除掉奇美拉。但后來柏勒洛豐驕傲自滿,企圖騎著天馬到達神界,主神宙斯理所當然給予其懲罰,并將天馬升到空中變成了星座。

  天馬――佩格薩斯:拉丁文是Pegasus.希臘文是ΠηγασοS。

  傳說美杜莎(Medusa)自負其美,自謂可以比擬智慧女神雅典娜。被后者罰她變為面容可怖的女妖,滿頭美麗的金發,也均化作吼嘯而蜷糾的蛇,更可怕的是她的目光對人一瞥,對方立刻化為石像。后來當勇士珀耳修斯(Perseus英仙座)斬殺梅杜莎的首級之時,毒血從梅杜莎頸部流出到海中和海馬混合,于是一只長有翅膀的白色飛馬佩格薩斯便一躍而出。

  女神雅典娜(Athena)也曾捕捉到這只飛馬并曾帶它到海林肯(Helicon)山,在飛躍時佩格薩斯的蹄踢到了山一下,從此著名的Hippocrene泉便開始涌了出來,Hippocrene就此成為人世中詩人墨客們靈感的來源。

真名:KingArthur阿爾托莉雅出身:英國Master:衛宮士郎性別:女性  身高體重:154cm42kg

屬性:秩序善  三圍:735376

  力量:B魔力:B

  耐久:C幸運:B

  敏捷:C寶具:C

  大名鼎鼎的圓桌騎士,騎士王-亞瑟。亞瑟的父親是威爾士王尤瑟潘德拉貢,但他是私生子,從小他被寄養在普通貴族的家里,未曾獲得特別的照顧。亞瑟的父親死后,國內形勢動蕩,臣子們爭奪權勢,幾乎要演為內亂,默林為此建議主教,在圣誕節的時候在倫敦召集所有的貴族騎士舉行盛大的祈禱,祈禱中石臺和插入其中的劍出現,以及上面一句著名的話:“Whosopullethoutthisswordfromthisstoneanda女ilisduly波rnKingofallEngland(凡能從石臺上拔出此劍者,即為英格蘭的天命之王)”。但是無數騎士嘗試之后都無法拔出,最后舉行了新年時間的比武會,亞瑟的在收養家里的哥哥凱騎士前往參加,但進入比武場才發現沒有帶劍,于是央求亞瑟回去取,但亞瑟回到家里,卻發現全家都去看比武了,無法拿到那劍,跑到教堂去拔了那柄劍交給了凱,所有的騎士貴族都不愿意承認眼前的事實,亞瑟拔了一次又一次,聚會搞了一場又一場,從新年直到五旬節才給亞瑟加冕。稱冕后的亞瑟先后征服了蘇格蘭、愛爾蘭和冰島,娶了羅馬貴族女兒圭尼維爾。他的宮廷設在卡米洛,宮中有一張圓桌可坐150名騎士,有武功奇跡的騎士才能入座。亞瑟每逢節日設宴,傾聽騎士們的冒險故事,評比是否配得圓桌騎士的稱號。座次中有一個席位是空的,名為‘危險席‘,只有能取得耶穌在最后晚餐上所用的圣杯的騎士才配入座。亞瑟的主要事跡是同羅馬皇帝作戰。羅馬皇帝要亞瑟納貢,亞瑟不肯,于是向皇帝宣戰,把王后和國事托付外甥摩德瑞德,動身去羅馬。在行軍中,他殺死了巨人。同羅馬談判決裂,亞瑟進軍羅馬,正在這時他聽說摩德瑞德篡奪了王位和王后,立刻回國。雖然殺死了摩德瑞德,亞瑟最后也戰死,升往天界。(也有一說是其手下蘭斯洛斯叛變并逃到法蘭西,亞瑟為討伐他而起兵)

  對魔術A:魔術等級A以下全部抵消,事實上,現代魔術師的攻擊無法傷害Saber。

  騎乘B:騎乘才能,只要是人能馴養的動物都能乘坐。魔獸、圣獸之類的無法乘坐。

  直感A:

  在戰斗中,經常能保持高度的感知能力,其第六感對危險的判斷幾乎達到預知的地步。視覺、聽覺的干擾效果減半。

  魔力放出A:

  將武器與自身的魔力連接并一口氣釋放出來提升自己的能力。

  Saber的攻擊自不必說,不論是防御還是移動都帶有魔力,能與Berserker正面火拼也是這個原因。普通武器,即使是有魔術施于的強力加護,也無法承受Saber帶有魔力籠罩的一擊。

  CHARISMAB(德語,神賜予的能力,一般指領袖人物的非凡魅力):

  天生擁有優秀的指揮能力,在大部隊作戰時能提升自軍能力。

  CHARISMA為稀有能力,對一國之君而言B級已綽綽有余。

  寶具:

  風王結界I女isibleAir(不可見,隱形的風)

  等級:C

  攻擊距離:12

  不可視之劍。

  敵人難以把握劍的攻擊范圍,雖然簡單卻可以在白刃戰中發揮巨大效果。

  此寶具是被強力魔術守護著,而并非劍本體是透明的。

  纏住劍身的風改變了光的折射率,從而使得劍的形狀變得看不見。

  即使并沒有到達真空狀態,包裹著劍身的風也是非常致命的,能夠增加斬擊的破壞力。

  只有在解放壓縮的風的那一瞬間才可以創造出真空的環境。

  在攻擊對象持有“可補正視覺妨礙的耐性”的情況下,風王結界的命中補正效果便不能發揮出來了。

  除了能使劍身變得透明這個長處之外,解放壓縮的風也可以作為一次性的遠程武器。

  在這種情況下,傷害力是固定的數值,不受Saber自身的魔力或力氣的影響。

  等級:A

種類:對城寶具  攻擊距離:199

最大捕捉:1000人  光之劍。

  并非人造的武器,而是星球鍛造的神造兵器。

  此寶具在圣劍這個分類中可以說是立于頂點。

  此圣劍將所有者的魔力轉換為“光”,再經過收縮并加速后增加其動量,使得神靈級魔術行使變為可能。

  在第三者看來就如同巨大的光束,但實際上只有光的前端有攻擊判定;那是將光形成的“斷層”所通過的對象全部切斷的“終極斬擊”。

  其龐大的魔力使尖端以外的部分也帶有熱量,就結果而言就如同那席卷地面的光之巨浪。可以說是指向性的能量兵器吧。

遠離塵世的理想鄉  等級:EX

種類:結界寶具防御對象1人  之鞘的能力。

  失落的第三件寶具。

  圣劍之鞘是愛因茲貝倫家在康沃爾發掘出來的,跨越了幾千年的時光回到其主之手。

  在亞瑟王的傳說中,圣劍真正的能力是這個鞘的“不死能力”。

  它有著治愈其所有者的傷和停止其老化的能力,實際上它可以被稱為單兵用的“移動要塞”。

  展開劍鞘,將自身置于妖精鄉之中,就可以屏蔽所有的物理影響。

  甚至可以防御“平行世界干涉”這個魔法。

真名:衛宮士朗  身高體重:187cm78kg

屬性:中立中庸  力量:D魔力:B

  敏捷:C寶具:

  正確的來說應該是來自未來的士郎。達成自己理想的士郎,為了解救多數的人,犧牲少數人,不斷戰斗的魔術師。死后與阿賴耶識訂立契約成為英靈。本作中為了結束這一切決定殺掉過去的士郎,但由于凜召喚失誤而失去部分記憶(自稱)。

  職業能力:

  抗魔力:D

  使一工程(SingleAction)的魔術行使無效化。

  相當于避魔力的護身符那種程度的對魔力。

  單獨行動:B

  在自Master來的魔力被切斷后也可暫時獨自行動的能力。

  級別B的話,即使失去Master,也可在留在現世兩天。

  固有能力:

  千里眼:C

  良好的視力。

  可以追蹤遠方目標與加強動態視力。

  更高等級的話,連透視與未來視都可以做到。

  魔術:C

  學習得來的正統魔術。擅長的方面就不得而知了。

  心眼(真):B

  通過修行與鍛煉培養出來的洞察力。

  就算被逼入絕境,亦能冷靜把握自身狀況與敵人能力,并找出這個情況下所剩的生路之“戰斗理論”。就算扭轉乾坤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只要存在,便能確實地抓住實施其戰術的機會。

  Archer的獨有必殺技,將寶具射出去并爆破,借此產生出驚人的破壞力。本來寶具是英靈的獨有法寶,打死他們也不會這么干,但Archer的是投影武器,要多少有多少,就不存在這種顧忌。

  寶具:

  固有結界:無限劍制(UnlimitedBladeWorks)

  等級:EA

  種類:????

  攻擊距離:????

  最大捕捉:????

  Archer當作寶具的特殊魔法,對方的武器只要看過一次可以很容易地復制出來(只是比起真貨要低一個等級),關于防具,只要消費普通的二倍到三倍的魔力的話,復制也算是可能的。只要復制過一次的武器被登陸在結界內,以后就算不啟動結界也可以進行投影。而士郎和Archer的投影魔術原本就是從這個固有結界中零落下的東西而已。

真名:庫丘林出身:愛爾蘭Master:言峰綺禮  身高體重:185cm70kg

屬性:秩序中立  力量:B魔力:C

  耐久:C幸運:E

  敏捷:A寶具:B

  庫丘林,凱爾特神話中半人半神的英雄,光之神Lugh的兒子,活躍在公元1世紀左右ConorMacNessa王統治下的愛爾蘭部族國家Alster。原名瑟坦特(SATANTA),他7歲的時候即徒手殺死猛犬,因內疚而改名Cuchulainn,意為古蘭的猛犬,并立誓一生不吃狗肉。之后通過[影之國]女王的考驗,學到了精湛的武藝、兵法。成年后組建了著名的[赤枝騎士團],活躍在前線保衛自己的祖國。他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只要開始戰斗,頭發會變得火紅,眼光懾人,令敵人望而生畏。然而跟他在戰場上的風光相比,他的一生非常不幸,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了履行職責殺死了自己的唯一的兒子。拒絕了女神Morgan的求愛而被詛咒。最后為了維護自己的誓約陷入兩難的境地,被敵人的奸計害死。臨死之際他把自己綁在石柱上,眼望自己的祖國站著死去。綁住Chulainn死去的石柱現在成為北愛爾蘭一塊有爭議之石,因為新教徒跟天主教徒都宣稱自己是Chulainn的后裔,是石柱的繼承者。

  順便介紹一下他父親:Lugh(Rugh)

  中譯名魯格,凱爾特神話的光明之神,手持魔槍布琉納克,擁有出眾的戰斗技能。雖然是受人景仰的光之神,他的祖父卻是無惡不作,率領弗莫爾軍團蹂躪愛爾蘭的邪眼魔王——巴羅爾,他和巴羅爾的女兒加芙迪尼亞生下了凱爾特神話最大的英雄庫夫林。并在達南神族與弗莫爾軍團的決戰中射穿了巴羅爾的魔眼消滅了他。繼先代神王戰死以后成為達南神族新的神王。

  抗魔力C:

  第二節以下的魔術詠唱對Lancer無效。大魔術,儀禮咒文之類的大規模魔法對LANCER有效。

  戰斗繼行A:

  驚人的耐久力,想殺死Lancer相當困難。即使是瀕死之軀也仍然可以繼續戰斗,就算是受了決定性的致命一擊也不會馬上前往極樂世界而是還能有限度的存活一定時間。

  回歸初始狀態:C

  從不利的戰斗中離脫的能力。還有,如果返回到剛剛陷入不利戰斗的戰場,發動這個技能的條件又會回到初期值。

  持有北歐的魔術刻印——Rune。

  說起RUNE,其實跟奧丁有很大的聯系:

  世界之樹Yggdrasil的三條主根有一條是延深到「巨人國度」,而這條根之下有蘊含一切「智慧」的神秘泉水滾滾涌現,負責看守智慧之泉的就是巨人Mimir。Odin為了想把「智慧」帶進諸神的世界里,很想嘗一囗這泉水。一日他獨自騎著Sleipnir(他的座騎,毛白勝雪,有八只腳,是神駿的天馬),越過了橫跨虛空的虹橋,去拜訪諸神不敢接近的智慧之泉。快到時,看到濃密的樹蔭依稀有人的影子。凝眸注視,才清楚看見是嚴肅地坐在智慧之泉旁的Mimir。Odin在Mimir的身邊下馬,向他要一囗泉水,Mimir雖然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誰,但他仍然慢慢地搖著頭,不肯給水。在此之前,有好多人都想要一杯泉水,但是,他們一聽到一杯泉水的代價,都嚇得不敢要了。這我早已知道,我愿意獻出「諸神國度」所有的黃金,或著給你我的右手!Mimir微笑著回答我要的不是這些,Odin啊!智慧之泉的代價是你那只銳利的右眼!於是,為了那智慧之泉,Odin終於永遠失去一只眼睛取得魯納斯(Runes)的智慧。Odin除了失去右眼外還飽受痛苦才得到這門智識。魯納斯(Runes)是一種咒文,只要將它刻在木、石、金屬甚或任何材料上就能得到無窮的威力。游戲中LANCER的Gai波lga即刻有RUNE。

  流矢加護B:

  對飛行道具的防御。在LANCER視野范圍內發現狙擊者,則對手發出的飛行道具只要被肉眼捕捉都能使之無效化。不過超長距離的直接攻擊與大范圍的全體攻擊則例外。

  神性:B

  關于神靈適性的判定。

  等級越高,其神靈混血就顯得越物質性。

  寶具:

  等級:B

  攻擊距離:24

  一擊便必定將對手的心臟貫穿的詛咒之槍。魔槍的必殺一刺。

  事實上,這是一種因果的逆轉,在得到槍命中對手的心臟這一結果之后,才導出槍向對手放出這一原因。

  既然在槍被放出之前槍就已經命中了心臟,那么在結果已經造成之后使用什么、防御和回避都是不可能的。

  要回避并不需要AGI(敏捷)比較高,而是在發動前扭轉命運的能力——也就是LCK(幸運)的高低比較重要。

  是一個發動寶具的必要魔力量較少,而且可以一擊斃敵的高效率寶具。

刺穿死翔之槍  等級:B

種類:對軍寶具  攻擊距離:540

最大捕捉:50人  將的詛咒最大限度地解放,以渾身的力量投擲的特殊使用寶具。

  因為本來就是投槍,這樣的使用法才是正確的。

  與死棘槍不同,比起對心臟的命中力,它更重視的是破壞力,一投便可以將一個部隊炸飛。就如同爆裂彈一般。其傷害力、形狀都與凱爾特的光之神魯格持有的“轟擊五星”(Brionac)相近,“無論躲避多少次也能刺穿對手”這種能力可與北歐的主神奧丁的“大神宣言”(Gungnir)相提并論。

真名:佐佐木小次郎  身高體重:176cm63kg

屬性:中立惡  力量:C魔力:E

  耐久:E幸運:A

  敏捷:A寶具:

  日本戰國后期的著名劍客,富田勢源的弟子,曾與中條流的鐘卷自齋學習武術。為了修煉武藝而游歷各國,并獨自創立了自己的流派。相傳他相貌英俊,擅長使用三尺的長刀,由于劍身相當長,攻擊范圍大,據稱連天上的飛燕皆飛不出其長劍范圍,被一切為二的絕招,故名“燕返”,與被后世尊為“劍圣”的宮本武藏于小倉島(今嚴流島)對決,戰敗被殺。其實小次郎的劍技未必輸于武藏,但武藏除了是一名劍客外,也是名優秀的兵法家。相傳兩者相約在小倉島決戰,武藏故意遲到,令小次郎心煩意亂。決戰中,武藏手持比對方更長的兵刃,更背對夕陽,利用落日余暉迷住佐佐木的視線,擊殺小次郎,再由沙灘不留足跡地脫離現場。兩強相爭,斗智斗力,小次郎力則有之,智有不逮,可惜“燕返”也隨之失傳。

  隱藏氣息:D

  可以將自己身為Servant的獨有氣息遮掩,適合隱密行動。

  心眼(偽):A

  可補正視覺妨礙的耐性。

  被人以“第六感”或者“蟲之耳語”等名字稱呼的,可以預知危險的天生才能。

  透化:B

  明鏡止水。

  可以使加諸于精神面的干涉無效化的精神防御。他既非暗殺者,也不能使用Assassin的能力“隱藏氣息”,僅憑進入武者的無想之境界就可以將氣息隱藏起來。

  綜合的心得:B

  對同一個對手不管使用幾次同樣的技能也不會使命中精度下降的特殊技能。

  其攻擊不會被看破。

  秘劍燕返:

對人魔劍  用同時發出的三個圓形刀跡將對手斬斷的絕技。

  似乎是被稱為多重次元曲折現象的一種。

  是和在意義上有所不同的“不可能回避”的必殺之劍。

  對小次郎來說這只不過是劍技,但以魔術師來看此為魔法:多重次元曲折現象。

  與最大不同在于此為不可避之魔劍。

寶具:無真名:(HasanSabbah)哈桑•薩巴赫出身:中東Master:間桐臟硯  身高體重:215cm62kg

屬性:秩序惡  力量:B魔力:C

  敏捷:A寶具:C

  11世紀末,塞爾柱突厥人(Seljuk)征服波斯,東方回教世界始又被統一。此時,出現了傳奇人物霍山(HasanSabbah)。霍山出生于德黑蘭,年少時和詩人峨默(OmarKhyyam,羅素稱他為唯一的詩人兼數學家),還有塞爾柱王朝的名臣尼若牟(NizamalMulk)師從當世哲人野芒(ImamMowaffak,其實Imam并非人名,而是教長之意),研讀可蘭經和歷史。有一天霍山問尼若牟和峨默:“假使我們不能都得到幸福,大家會怎樣來互相幫助?”尼若牟和峨默答道:“隨便怎樣都好。”霍山便說:“我們應該發誓:無論幸福落與誰人,都應得均分,不能專享。”尼若牟和峨默都同意了。后來尼若牟做到教王阿爾士朗(AlpArslan)的宰相,他的兩個舊友來訪他。尼讓牟請于教王,給了霍山的官職。霍山嫌升進太遲,棄官而去,來到了埃及,加入依時美良派(Ismailians),最終成為宗派首領。他在一O九O年占據了里海南岸阿勒布茲山中的鷹堡(Alamut),以此為根據地,擊退了賽爾柱人的多次圍剿,并用各種政治謀殺的手段推廣教義。霍山在山中鉆研教義,不出山門,號為“山中老人”。

  職階能力:

  隱藏氣息:A

  可以將自己身為Servant的獨有氣息遮掩,適合隱密行動。

  完全將氣息隱藏的話,要發現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轉入攻擊狀態之時,隱藏氣息的等級會大幅下降。

  固有技能:

  投擲(短刀):B

  將短刀如子彈般射出的能力。

  抗風之加護:

  中東流傳的避臺風之咒。

  自我改造:C

  將其他的肉體附加并融合進自己肉體的能力。

  這個能力的等級越高,就越非純正的英雄。

  寶具:

妄想心音  等級:C

  攻擊距離:39

  詛咒之手。

  邪惡精靈夏坦的手,擅長于咒殺人類。

  使用以太為原料,依照映在鏡中的暗殺對象的倒影制造出可影響本體的雙重存在。借由與暗殺對象共鳴并將偽物破壞,就可以在不碰到本體的情況下將暗殺對象咒殺。

  這是一種再強的物理防御也無法起作用的,直接擊潰心臟的暗殺術。無論是如何堅固的鎧甲,在妄想心音面前都是沒有意義的。

  要對抗妄想心音,起作用的不是CON(耐久)的高低,而是取決于可以妨礙被制造雙重存在的能力MGI(魔力)。

真名:[Gilgamesh]吉爾伽美什出身:巴比侖Master:言峰綺禮  身高體重:182cm68kg

屬性:混沌善  力量:B魔力:B

  耐久:C幸運:A

  敏捷:C寶具:EX

  吉爾迦美什是巴比侖神話中的一個英雄。起先他是烏魯克城的統治者,作惡多端。他憑借權勢,搶男霸女,強迫城中居民構筑城墻,修建宙宇,害得人民痛苦不堪。苦難中的人們祈求天上諸神拯救自己,天神就叫阿魯魯創造了一個半人半獸的勇士恩啟都,去與吉爾迦美什搏斗。兩人使出全部本領,還是不分勝負,都佩服對方的勇敢,于是結拜為友,一同去為人民造福,成為人人愛戴的英雄。吉爾迦美什與恩啟都同心協力,砍死了殘害人類的森林魔怪勞巴巴,殺死了危害烏魯克居民的天牛。但因殺死天牛,得罪了天神,天神懲罰他們,兩人中一定要死去一個。結果恩啟都死去,吉爾迦美什么十分悲痛,他感到死亡的可怕,祈求神的幫助。他翻山過海,歷盡艱辛,終于找到了他已列入神籍的先祖居住的地方。他從先祖那里知道,有一種仙草可以使人重獲生命,就毫不猶豫地跳到大海里去尋找。誰知他后來在水泉洗澡時,千辛萬苦才找到的仙草被蛇叼走了。吉爾迦美什灰心喪氣,無可奈何地回到烏魯克城。這時他更加思念亡友恩啟都,求得了神的幫助,與恩啟都的幽靈見了面,他請求恩啟都把“大地的法則”告訴他,這才明白人不能永生。

  職階能力:

  抗魔力:E

  對抗魔術的保護。不能夠無效化,只能稍微減少一些傷害值。

  單獨行動:A

  即使沒有Master也可以行動的能力。

  黃金律:A

  并非指身體的黃金比,而是指其人生注定腰纏萬貫的能力。

  金閃閃他甚至可以當大富豪,一生不會為缺錢所困。

  領導力:A

  指揮與統帥大軍團的才能。

  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像是人望,而是近似于魔力或詛咒了。

  神性:B(A)

  雖然擁有最大的神靈適性,但是由于吉爾伽美什討厭神,所以等級下降。

  寶具:

王之財寶  等級:EA

  攻擊距離:——

  連通黃金之都的鑰匙之劍。

  將空間連通,可以自由地取出寶物庫中的道具。

  可以說是使用者的財寶越多,就越是強力的寶具。

天地初開洪荒世界  等級:EX

種類:對界寶具  攻擊距離:199

最大捕捉:1000人  由初開劍Ea造成的空間斷裂。由因為壓縮而互相沖突的風壓造成的斷層,形成近似于時空斷層的攻擊將所有敵人粉碎。

  其攻擊數值使得對手必須以抗大范圍殺傷AC或者是同等級的傷害來互相抵消,否則無法防御。造成的傷害為STR20,且隨機將MGI的數值加在STR上。

  最大傷害4000。

  若寶物庫內有寶具可以支援則傷害數值又會上升。

真名:KingArthur阿爾托莉雅出身:英國Master:遠坂凜性別:女性  身高體重:154cm42kg

屬性:秩序善  三圍:735376

  力量:A魔力:A

  耐久:B幸運:A

  敏捷:B寶具:A

  大名鼎鼎的圓桌騎士,騎士王-亞瑟。亞瑟的父親是威爾士王尤瑟•潘德拉貢,但他是私生子,從小他被寄養在普通貴族的家里,未曾獲得特別的照顧。亞瑟的父親死后,國內形勢動蕩,臣子們爭奪權勢,幾乎要演為內亂,默林為此建議主教,在圣誕節的時候在倫敦召集所有的貴族騎士舉行盛大的祈禱,祈禱中石臺和插入其中的劍出現,以及上面一句著名的話:“Whosopullethoutthisswordfromthisstoneanda女ilisduly波rnKingofallEngland(凡能從石臺上拔出此劍者,即為英格蘭的天命之王)”。但是無數騎士嘗試之后都無法拔出,最后舉行了新年時間的比武會,亞瑟的在收養家里的哥哥凱騎士前往參加,但進入比武場才發現沒有帶劍,于是央求亞瑟回去取,但亞瑟回到家里,卻發現全家都去看比武了,無法拿到那劍,跑到教堂去拔了那柄劍交給了凱,所有的騎士貴族都不愿意承認眼前的事實,亞瑟拔了一次又一次,聚會搞了一場又一場,從新年直到五旬節才給亞瑟加冕。稱冕后的亞瑟先后征服了蘇格蘭、愛爾蘭和冰島,娶了羅馬貴族女兒圭尼維爾。他的宮廷設在卡米洛,宮中有一張圓桌可坐150名騎士,有武功奇跡的騎士才能入座。亞瑟每逢節日設宴,傾聽騎士們的冒險故事,評比是否配得圓桌騎士的稱號。座次中有一個席位是空的,名為‘危險席‘,只有能取得耶穌在最后晚餐上所用的圣杯的騎士才配入座。亞瑟的主要事跡是同羅馬皇帝作戰。羅馬皇帝要亞瑟納貢,亞瑟不肯,于是向皇帝宣戰,把王后和國事托付外甥摩德瑞德,動身去羅馬。在行軍中,他殺死了巨人。同羅馬談判決裂,亞瑟進軍羅馬,正在這時他聽說摩德瑞德篡奪了王位和王后,立刻回國。雖然殺死了摩德瑞德,亞瑟最后也戰死,升往天界。(也有一說是其手下蘭斯洛斯叛變并逃到法蘭西,亞瑟為討伐他而起兵)

  對魔術A:

  魔術等級A以下全部抵消,事實上,現代魔術師的攻擊無法傷害Saber。

  騎乘B:

  騎乘才能,只要是人能馴養的動物都能乘坐。魔獸、圣獸之類的無法乘坐。

  直感A:

  在戰斗中,經常能保持高度的感知能力,其第六感對危險的判斷幾乎達到預知的地步。視覺、聽覺的干擾效果減半。

  魔力放出A:

  將武器與自身的魔力連接并一口氣釋放出來提升自己的能力。

  Saber的攻擊自不必說,不論是防御還是移動都帶有魔力,能與Berserker正面火拼也是這個原因。普通武器,即使是有魔術施于的強力加護,也無法承受Saber帶有魔力籠罩的一擊。

  CHARISMAB(德語,神賜予的能力,一般指領袖人物的非凡魅力):

  天生擁有優秀的指揮能力,在大部隊作戰時能提升自軍能力。

  CHARISMA為稀有能力,對一國之君而言B級已綽綽有余。

  寶具:

  風王結界I女isibleAir(不可見,隱形的風)

  等級:C

  攻擊距離:12

  不可視之劍。

  敵人難以把握劍的攻擊范圍,雖然簡單卻可以在白刃戰中發揮巨大效果。

  此寶具是被強力魔術守護著,而并非劍本體是透明的。

  纏住劍身的風改變了光的折射率,從而使得劍的形狀變得看不見。

  即使并沒有到達真空狀態,包裹著劍身的風也是非常致命的,能夠增加斬擊的破壞力。

  只有在解放壓縮的風的那一瞬間才可以創造出真空的環境。

  在攻擊對象持有“可補正視覺妨礙的耐性”的情況下,風王結界的命中補正效果便不能發揮出來了。

  除了能使劍身變得透明這個長處之外,解放壓縮的風也可以作為一次性的遠程武器。

  在這種情況下,傷害力是固定的數值,不受Saber自身的魔力或力氣的影響。

  等級:A

種類:對城寶具  攻擊距離:199

最大捕捉:1000人  光之劍。

  并非人造的武器,而是星球鍛造的神造兵器。

  此寶具在圣劍這個分類中可以說是立于頂點。

  此圣劍將所有者的魔力轉換為“光”,再經過收縮并加速后增加其動量,使得神靈級魔術行使變為可能。

  在第三者看來就如同巨大的光束,但實際上只有光的前端有攻擊判定;那是將光形成的“斷層”所通過的對象全部切斷的“終極斬擊”。

  其龐大的魔力使尖端以外的部分也帶有熱量,就結果而言就如同那席卷地面的光之巨浪。可以說是指向性的能量兵器吧。

遠離塵世的理想鄉  等級:EX

種類:結界寶具防御對象1人  之鞘的能力。

  失落的第三件寶具。

  圣劍之鞘是愛因茲貝倫家在康沃爾發掘出來的,跨越了幾千年的時光回到其主之手。

  在亞瑟王的傳說中,圣劍真正的能力是這個鞘的“不死能力”。

  它有著治愈其所有者的傷和停止其老化的能力,實際上它可以被稱為單兵用的“移動要塞”。

  展開劍鞘,將自身置于妖精鄉之中,就可以屏蔽所有的物理影響。

  甚至可以防御“平行世界干涉”這個魔法。

  (靈魂:中國)

  力量:C魔力:B

  敏捷:B

  意外來到Fate世界的靈魂。被衛宮切嗣收為養子,成為衛宮士朗的弟弟。由于靈魂損傷嚴重,失去了關于自己的記憶。對魔術和劍術有著強烈興趣。另外,愛好偷窺和夜襲。不過似乎幸運很低,基本以失敗告終。

  職階技能:

  對魔力:C

  第二節以下的魔術詠唱對其無效。大魔術,儀禮咒文之類的大規模魔法對其有效。

  直感(偽)A:

  能與敵人“零時間差”行動的能力。

  戰斗時以思維去感受到敵方的攻擊,感受的同時并進行思考,能“零時間差”對敵方的攻擊做出反應(敵方和己方的動作同時進行,物理上無時間差)。身體的反應完全由靈體控制,無需肉體神經傳導信息的反應時間,可以做到與敵人完全同時行動。

  (由于通過靈體和肉體的雙重視點分析,更容易掌握對手攻擊變化,所以此能力比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更高一級)

  心眼(真)A:

  通過修行和鍛煉培養出的洞察力。當陷入窮地時能冷靜判斷敵我的能力并在理論上推論出生存的辦法。即使取勝的可能性只有1也會尋找或創造機會進行逆轉。

  透化A:

  魔術B:

  秘劍――妖刀16斬:

  衛宮修的必殺。跟隨美狄亞學習空間魔術的成果。將空間魔術運用在長刀上并發揮到極致的劍術。在一次斬擊中持續使用空間魔術,將長刀――正宗(偽)的劍刃進行空間轉移到目標的身邊,上下左右前后共計6個方向。由于多重次元曲折現象,其效果就是在目標身邊同時出現16斬,覆蓋目標所有方位,絕對無法完全躲避的劍招。空間魔術運用熟練后能增加斬擊數目。

  (靈魂:中國)

  力量:C魔力:E

  敏捷:B

  意外來到Fate世界的靈魂。被衛宮切嗣收為養子,成為衛宮士朗的弟弟。由于靈魂損傷嚴重,失去了關于自己的記憶。對魔術和劍術有著強烈興趣。另外,愛好偷窺和夜襲。不過似乎幸運很低,基本以失敗告終。

  直感(偽)A:

  能與敵人“零時間差”行動的能力。

  戰斗時以思維去感受到敵方的攻擊,感受的同時并進行思考,能“零時間差”對敵方的攻擊做出反應(敵方和己方的動作同時進行,物理上無時間差)。身體的反應完全由靈體控制,無需肉體神經傳導信息的反應時間,可以做到與敵人完全同時行動。

  (由于通過靈體和肉體的雙重視點分析,更容易掌握對手攻擊變化,所以此能力比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更高一級)經過佐佐木小次郎的教導,能力再次上升。

  心眼(真)A:

  通過修行和鍛煉培養出的洞察力。當陷入窮地時能冷靜判斷敵我的能力并在理論上推論出生存的辦法。即使取勝的可能性只有1也會尋找或創造機會進行逆轉。

  透化A:

  魔術E:

  秘劍――妖刀16斬:

  被封印。

  (靈魂:中國)

愛好:輕撫少女的秀發、偷窺、夜襲厭惡:鐘表的滴答聲、詢問時間  力量:B魔力:B

  耐久:B幸運:E

  敏捷:B

  意外來到Fate世界的靈魂。被衛宮切嗣收為養子,成為衛宮士朗的弟弟。由于靈魂損傷嚴重,失去了關于自己的記憶。對魔術和劍術有著強烈興趣。另外,愛好偷窺和夜襲。不過似乎幸運很低,基本以失敗告終。

  職階技能:

  對魔力:C

  第二節以下的魔術詠唱對其無效。大魔術,儀禮咒文之類的大規模魔法對其有效。

  直感(偽)A:

  能與敵人“零時間差”行動的能力。

  戰斗時以思維去感受到敵方的攻擊,感受的同時并進行思考,能“零時間差”對敵方的攻擊做出反應(敵方和己方的動作同時進行,物理上無時間差)。身體的反應完全由靈體控制,無需肉體神經傳導信息的反應時間,可以做到與敵人完全同時行動。

  (由于通過靈體和肉體的雙重視點分析,更容易掌握對手攻擊變化,所以此能力比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更高一級)經過佐佐木小次郎的教導,能力再次上升。

  心眼(真)A:

  通過修行和鍛煉培養出的洞察力。當陷入窮地時能冷靜判斷敵我的能力并在理論上推論出生存的辦法。即使取勝的可能性只有1也會尋找或創造機會進行逆轉。

  透化A:

  魔術A:

  秘劍――妖刀??斬:

  衛宮修的必殺。跟隨美狄亞學習空間魔術的成果。將空間魔術運用在長刀上并發揮到極致的劍術。在一次斬擊中持續使用空間魔術,將長刀――正宗(偽)的劍刃進行空間轉移到目標的身邊,上下左右前后共計6個方向。由于多重次元曲折現象,其效果就是在目標身邊同時出現??斬,覆蓋目標所有方位,絕對無法完全躲避的劍招。空間魔術運用熟練后能增加斬擊數目。

  秘劍――次元斬:

  利用連續使用空間魔術而造成的崩潰效應,達到幾乎粉碎空間的效果。其超快的斬擊速度,配合長刀本身的空屬性,能造成類似于切破次元的效果。此招幾乎會抽干使用者所有魔力和體力。

  特殊能力:

  不滅――已激活。空間轉移魔術使用不能。

  (靈魂:??)

愛好:輕撫少女秀發、偷窺、夜襲厭惡:鐘表的滴答聲、詢問時間  力量:??魔力:??

  耐久:??幸運:E

  敏捷:??

  意外來到Fate世界的靈魂。被衛宮切嗣收為養子,成為衛宮士朗的弟弟。對魔術和劍術有著強烈興趣。另外,愛好偷窺和夜襲。不過似乎幸運很低,基本以失敗告終。

  由于靈魂碎裂,過去完全由碎裂的虛假記憶碎片組成,所以其靈魂真正來源未知。

  心眼(真)A:

  通過修行和鍛煉培養出的洞察力。當陷入窮地時能冷靜判斷敵我的能力并在理論上推論出生存的辦法。即使取勝的可能性只有1也會尋找或創造機會進行逆轉。

  透化E:

  由于承受“此世之痛”,精神防御極度脆弱,極其容易暴走。

  魔術??:

  特殊能力:

  空間屏障:

  周邊的空間可以隨意愿扭曲和碎裂。任何需要空間移動的攻擊無效。

  攻擊無效化:

  由于“此世之痛”與靈魂融為一體,任何攻擊接觸到都將被強制刪除。

  武器:

  正宗(真):

  “此世之痛”的刀鞘,本質是修的部分靈魂。

  黑色巨刃,刀的兩側刻著古老的咒文(預言)。

  刀周邊空間完全扭曲和粉碎。

  “此世之痛”:

  刃的真身,純粹的黑暗。能抹去事物的“真名”,喪失‘真名’的事物將得不到世界的認可,而被世界舍棄及遺忘。凡是過去、現在和未來甚至平行世界,事物的存在都將被完全抹去。

  “此世之痛”衍生能力:

  時間刪除:能刪除世界系統內的一定時間。

  空間刪除:能刪除世界系統內的部分空間。

  “此世之痛”具體設定:

  “此世之痛”,刃的真身,是這個世界精密系統的究極防御措施。這個世界系統嚴格遵守著規則運轉,但是偶爾會出現某些事物能夠無視、突破甚至是改變這個世界系統的最核心的規則。這種事物的存在對于世界這個精密的系統來說猶如致命的病毒。這個時候,“此世之痛”就會出現,將這種不受規則約束的事物的存在完全的抹去。

  衛宮修的靈魂進入Fate世界違反了世界的核心規則,所以“此世之痛”出現,欲將修的靈魂完全抹去。但由于修并不屬于這個世界,他的“真名”在Fate世界系統中并不存在,“此世之痛”無法對其消除。結果因為沒有肉體庇護而碎裂的靈魂以“此世之痛”為核心,重新拼湊了自己的靈魂。

  任何事物碰觸到“此世之痛”都會消亡,“此世之痛”是沒有容器能夠承載的。修的靈魂可以說是這個世界系統中唯一能夠承載“此世之痛”的容器。所以修用自己的靈魂將“此世之痛”隔離,這樣,即使靈魂與肉體結合,“此世之痛”也不會將靈魂依附的肉體消除。

  另外由于修在Fate世界中沒有真名,所以他抹去某個事物的存在時,他依然可以擁有關于此事物的記憶。

劍鑄吾軀  (pain;wai挺)

你總是知道而我,孑然一身徒留我的夢想在你腳下展開夢想之翼  Ihavespreadmydreamsunder誘rfeet

輕輕的踩著步伐因為你踩在我的夢想之翼上  because誘treadonmydreams

  回到深山町時,時間已經過了九點了。深山町是住宅區,夜晚也只要過了九點就沒了人影,町內像深夜一樣安靜。

  再不回家,老哥大概要急的跳了。

  回到家,果然老哥正急得轉呢。

  “老哥,我回來了。”

  “修―――!!你跑哪去了?這么晚外面不知道危險么?現在電視可老是些不好的消息。”老哥沖著我就是一通話,說得我暈頭轉向。

  “這個――我只是出去轉轉,熟悉下我們親愛的城市么。住了這么多年,都沒好好逛過。”

  “也是呢,不過下次要早點回來,或者留個紙條也好。”

  知道了,知道了,我揮著手答應了。

  吃過飯,老哥帶我到了以前我住的房間。讓人驚訝的是我的房間一切都沒變,而且好像有人打掃,很干凈。

  “櫻有在打掃,你的房間也是由她整理的。”老哥解釋道。

  “那個櫻和你到底什么關系,發展到什么程度了??”

  還以為你幫我打掃呢,原來是櫻,虧我還感動了番。我暗暗鄙視了下老哥。

  “啊,這個,櫻她――只是我的學妹,我朋友的妹妹,只是來幫忙罷了―――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老哥面紅耳赤,看他這樣子大概也做不出什么。

  唉,果然還是個老實人呢。我嘆氣著。

  “哦,哦,了解了。現在沒做,以后可以再做么,呵呵。”我看著自己的老哥壞笑著。

  啪嗒,老哥聽到這話立即趴地上了。

  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缺乏鍛煉呢,我嘟囔著。

  “那么我先走了,還要去做練習,修,你也早點休息吧。”

  老哥似乎怕我再問下去立即撤離了,走了幾步,回了下頭,“對了,零用錢我已經放你房間了,不夠的話再向我要。”

  零用錢?不錯,雖然我對錢并不是很在意,不夠有比沒好。到了房間看了才知道,這個零用錢還真是夠多的呢,好幾十萬日元,衛宮家還是滿有錢的么,畢竟是有著這么大屋子的家族啊。

  似乎老哥還在練習著他自己的魔術。衛宮士郎幾乎沒有魔術的才能,相反的,擅長的是把物體的構造聯想到設計圖。這不是什么有意義的才能。

  魔術師的話,沒有必要連物體角落的構造也把握到。快速地讀取物體的核心,比誰都快地使其改變就是魔術師的戰斗。

  所以讀取設計圖是浪費力氣,就算讀取了,也只能知道哪邊容易通過魔力而已。

  因為諸多因素,老哥得意的部分就用來修理故障品了。快速地找出故障部分,之后針對故障進行修理。當然,這也只限于用“一點外行人知識”也能修好的破銅爛鐵。

  魔術師有著各自的屬性,一般是構成世界的其中一個元素。不管是地水火風空,還是木火土金水。魔術師都會擁有其中一個,但是里面還有繼續分化的屬性。大致上魔術師不會全修,而是以某方面特別突出的專家的身份來出名。

  我的屬性是空,而且是空到達了極致。這里的空是指空間。老爸說,我和空間屬性的相容性,無人能敵。空間這個屬性本身就是相當稀有的,而空達到極致更是稀有的屬性。這個屬性估計也和我以靈體占據死體有關。

  由于空間的相容性極高,我在空間魔術上的學習上進展極快。不過遺憾的是空間魔術并沒有高級的魔術,甚至瞬間移動以及空間固定化之類的非傷害類魔術在現代魔術中都已經失傳了。這也導致了空間魔術成了雞肋般的存在。對此,衛宮切嗣遺憾不已。

  回來已經快十多天了,我把冬木市幾乎逛遍了。

  每天清晨,櫻都會跑來做早餐,雖然還有點害羞,不過現在已經可以做到和我正常對話了,比起剛見面那幾天實在好太多了。

  “一次都沒去老哥學校看過呢。”無聊之際,我想起了老哥的學校。

  到了穗群原學園,我才想起,似乎忘了問老哥的班級了,這個――現在只有找藤姐了吧。

  藤姐全名叫藤村大河,雖然是女的卻有著藤村大河這種非常男子氣的名字。是老哥班上的班主任,教的是英語,弓道部顧問,劍道有段數,被人稱為“冬木之虎”(但是她非常討厭這稱號)。老爸死后照顧著我們,我和老哥都稱呼她為“藤姐”。因為父親是黑道老大家里很有錢,但是由于老哥和櫻很會做菜,所以經常跑來我家蹭飯。為人天真率直。

  順便提下,衛宮邸的管理是交給藤姐父親的,我就奇怪老哥那管理水平能把家弄這么好?

  找個人問下教員室在哪才行。隨意找上個女孩子,當然我找的是美麗的女孩子,教員室路線入手。

  藤姐…不在!!算了,隨意轉吧。

  現在正好是課間休息時間,到處都有學生談笑,學校的生活不知覺的有點羨慕起來了。到老哥年級去看下吧,也許有能碰上也難說呢。

  這種感覺―――??!!

  魔力!!

  魔術師!!

  帶有強力魔術的魔術師,也很容易感受到魔力。

  看來應該是個相當有能力的魔術師呢,雖然巧妙的隱藏了自己的魔力,不過還不是很完美。

  那么這個魔術師現在就在我附近吧。

  停下了腳步,對方應該沒發現我。我在魔術修行中最注重的不是魔術的傷害,而是隱藏自己的魔力(也沒攻擊性空間魔術讓我學)。

  魔術的世界廣大而深遠,即使一個魔術初學者也可能對你造成致命傷害。無法完全隱藏自己的魔力,那么也就意味著將自己時刻置于死亡的威脅中。這點是我最害怕的,對于失去肉體,靈魂飄散的痛苦我已經不想再體會了。

  2年A班,那個魔術師就在這個班里。我在教室門口停下了,入眼的都是驚訝和疑惑的目光,沒時間去理會這些目光,我趕快搜尋著魔力的來源。

  幾乎立即確定了,后排靠近窗口坐著的女學生。

  意外的竟是個美女,清麗的面容,黑色的蝴蝶結扎了兩束長發在頭兩側垂下。只是神色有點冷漠,給人孤傲、難以接近的感覺。正一臉無聊的望著窗外的她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回過頭正好與我四目相對,我微微向她點了下頭。輕聲問了下身邊站著的一名學生,遠坂凜,她的名字。似乎感受到了我在詢問有關她的信息,遠坂凜顯出了迷惑的表情。很可愛的表情!

  老哥士郎和櫻都是弓道社的成員,離開了教室,我來到了弓道社。

  雖然修行過箭術,但似乎我在射箭方面并沒有天賦,水平僅僅用還行來形容。與此相反,老哥在射箭方面倒是非常擅長。

  這所學校有著豪華的弓道社,似乎是因為這里的理事長喜歡弓道原因,這是聽老哥說的。現在看來的確是有夠豪華的,至少場地不是其他社團可以相比的。現在快近中午了,弓道社里已經有些學生打開便當就餐。

  我隨手拿了把弓,撥弄了下弦。實在沒有射箭的欲望,放棄了射箭的想法。

  “呃,櫻。”剛轉身,便看見了這個內向的紫發少女。

  “啊,修學長,中午好!”

  櫻顯得有點慌張。

  認識了這么多天,也在同一餐桌上相處過多次,但櫻面對我還是免不了有些害羞。

  “那么櫻過來練習么?”

  “不――我來――午餐的”

  “是嗎,那么我也該走了。到午餐時間了呢,沒找到老哥那家伙呢。”

  “誒?學長么?學長不在班里么?”

  “啊,我忘了問他班級了呢,本想搶他午餐吃的說,不過現在似乎來不及了。”

  真是可惜,這下我得餓肚子了。

  “學長在2年C班,如果―――不介意的――話,修學長―――我的便當――分你一半吧”

  說出這話似乎是經過了相當的努力了呢。看著說話結結巴巴,滿臉通紅的少女,拒絕的話一時都卡在喉嚨里了。

  “那么,麻煩你了。”

  聽到櫻的邀請,我在櫻的身后仿佛看見了天使的翅膀。櫻的手藝是相當棒的。更何況我的肚子已經在抗議了。

  “恩,那么學長我們去對面坐吧。”少女一臉欣喜。

  櫻的便當很豐富,不虧是料理能手。看著眼前的少女,我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吃完午餐,與櫻稍稍閑聊了幾句,櫻便匆匆離去,準備上課。

  2年C班,來到老哥班級,正遇上老哥和另一名學生。

  “啊,修,來學校找我有事?”老哥高興的向我打招呼。

  “過來轉轉,有點無聊,剛見過櫻了。”

  “是嗎?哦,對了,這是一成,柳洞一成,學生會長。”老哥將他身邊的同學介紹給我。

  我向他點頭示意了下。

  “一成,這是我提到的弟弟,衛宮修,剛旅行回來。”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如果來這個學校上學的話,歡迎加入學生會。”

  這個戴著眼鏡的一臉正經的男人倒是相當的禮貌。

  “恩,對了,老哥,知道遠坂凜么?”也許老哥會知道遠坂凜的一些資料。

  “恩??遠坂凜??為什么修你會知道她?”老哥的表情有點怪異。

  “沒什么,有點感興趣罷了。”

  “感興趣??該不會你―――”老哥的臉色變差了,這家伙似乎想差了。

  “呵呵,不是那種興趣,回去再說吧。”

  在這里實在不方便說出她是魔術師的事情,看樣子老哥知道遠坂凜,回去就好辦了。

  “啊,好的。”老哥沒時間再追問,上課鈴響了。

  與老哥分開后,我除了學院,走上了街道。這條街道連接了冬木大橋、學校、商店街,最后通到山上的柳洞寺。在街道上隨意的散著步,看著街道兩旁的商店住宅,感受著這份寧靜。也許這就是一種幸福,突然有這種感覺。

  出了柳洞寺,面前是長長的石階。

  一直通往下山的路,在夜色下,更顯得幽暗。

  美狄亞的長袍將她的俏臉遮蓋了起來,只余下白皙的臉蛋和嬌小的櫻唇。

  即使這樣,也能讓人感覺到長袍下那張絕俗的臉。

  看了下刻在左手上的紋章,這就是令咒。

  因圣杯而得到的圣痕,因為召喚英靈而變化的Master的證明。凝聚了強大魔力的刻印,不是永恒的,而是瞬間的東西。這是用了就會消失的東西,跟形狀一樣,一畫代表一次,也就是說,只有三次。失去這三次令咒的Master也就失去了奪得圣杯的資格。

  …所以,令咒是是贏得圣杯戰爭的關鍵。

  “修,能切斷魔力的提供么?”邁下石階,美狄亞便向我提出請求。

  不提供魔力?美狄亞又將如何?

  “英靈本來就是靈體。不戰斗的時候一般會變成靈體減輕Master的負擔。”美狄亞向我開口解釋。

  “啊,這樣啊。被召喚的英靈還是屬于靈體吧。給靈體賦予肉體的是Master的魔力,如果我把魔力切斷的話――”

  “自然,我們也會變回靈體。這樣從者就變成像守護靈一樣的存在。除了魔力線聯系的Master以外,他人無法觀測。不過,因為能夠對話,要偵察是沒有問題的。”

  “相當方便呢。不過這樣的話要找出其它的Master就真的很難了。”

  “啊,這點不用擔心。魔術師對魔術師會有感覺對吧?英靈也一樣對英靈有感覺。特別我是英靈屬性中的魔術師,對于尋找遠方的敵人是我的特長。”美狄亞說的相當自信,臉上掛著一絲得意。

  “那么,請把魔力切斷吧。”美狄亞再次請求。

  “我拒絕!!”

  “誒?”美狄亞驚訝的望著我,無法理解我的行為。

  身邊有個美女陪著多好,靈體化看不到豈不可惜。

  我停下了腳步,看著美狄亞。

  “美狄亞,難得再次降臨世間,不好好享受擁有肉體的感覺怎么行。美狄亞就是美狄亞。對我而言,你是和我同等的存在。”

  失去肉體,在虛無中徘徊,絕望,恐懼,不知自己何時會消散。曾是靈體的我對于靈體狀態有著慘痛的回憶。不想看到她成為靈體,不想再回憶起那段記憶。這也是我的一點自私。

  “修―――和其他的Master不同呢。”美狄亞不知怎么的開心的笑了,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讓我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哦??有什么不同么?”

  “魔術師會警戒比自己更優秀的魔術師是當然的事。我的上一任Master一直戒備著我,一直將我的魔力控制在人類以下的水準。他妒忌著同樣是魔術師的我,將他的無能責怪在我身上。”美狄亞咬著牙恨恨的說著。

  “所以我故意不聽從他的命令,果然惱怒的他只是為了一點小事將三個令咒全消耗完了。然后我輕易的殺死了我的Master。修和他不一樣,修將我看作同等的存在呢。也從沒限制過我的魔力…”美狄亞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似乎她將同等的存在這話誤解了,我指的我和她同樣身為靈體罷了。也罷,只要她高興就好了。

  “修,殺害自己的Master,你不會怨我吧?”美狄亞怯怯的看著我。

  “當然不會。既然是魔術師,死亡是必然的覺悟。也沒什么好抱怨的。”

  “不過,女孩子還是少沾點血腥好。”我補充了下。

  “恩,以后…我不會再殺人了,除非―――修的命令!”最后的語氣突然加重了,仿佛對自己許下了誓言般,美狄亞的小拳握的緊緊的。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衛宮邸前,用老哥給我的備用鑰匙打開了衛宮邸的大門,看了下身后的美狄亞,有點頭疼該怎么解釋了。

  算了,煩惱的事再說吧。

  “老哥,我回來了!!”老哥這家伙跑哪去了,我晚飯可沒著落呢。

  在起居室傳來了聲音,“知道了,就來!!”

  和美狄亞先在餐桌坐下了,美狄亞靜坐在我身邊。

  “那個會用筷子么?”據美狄亞所說,英靈能夠適應各個時代,在被召喚時便會自動掌握相應時代的知識。不知道有沒掌握使用筷子的技巧。

  “抱歉,我不會。”看來沒掌握呢。

  數分鐘之后,老哥跑來了。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知道我有多擔心…這,這,這,這…”

  老哥看見我身邊的女子,用手指著美狄亞,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我說,先弄晚飯行么,其余的待會再說!啊,對了,再準備副刀叉和湯匙。”我立即把他支廚房去,要解釋起來我大概還得餓1個小時。

  “哦,好的!”老哥也很通情達理,帶著疑惑去廚房搗鼓了。

  晚餐沒多久就準備好了。老哥早就吃過了,在我對面坐下,一臉好奇。

  “衛宮士郎。”我指著老哥向美狄亞介紹,“我的哥哥,高中2年級,老好人一個!”

  “那么,這是…”老哥看著美狄亞疑惑著。

  “美狄亞,我的名字。”美狄亞摘下了長袍的帽子,露出她的絕世容顏。

  “啊,是的,美狄亞,這個…是――我的未婚妻!!”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合理的身份。

  聽到我這么介紹,美狄亞的臉有些微紅。

  “那么吃飯,吃飯!有事再說,ok??”我的肚子已經等不下去了。

  “我開動了。”

  我和美狄亞說聲開動后便開始安靜的就餐。

  老哥這家伙還不時偷看美狄亞,這家伙還真是見不得美女呢。

  “藤姐和櫻回去了?”我問道。

  “恩,她倆吃過飯就回去了。”

  “美狄亞不是本國人吧?”老哥問道。

  “是的,我出生在希臘。”美狄亞就餐很優雅。

  “我在外修行時和美狄亞相識的,之后就一起了。”我隨意回答,反正老哥也不知道我修行得具體情況。

  “對了,老哥,那個遠坂凜能告訴我一些她的事么?”我又想起老哥學校那個魔術師了。

  “遠坂嗎?我知道并不是很多。她是住在山坡上大洋房里的大小姐,是優等生。美麗且成績優秀,運動神經也超群,沒有缺點。個性是理性的很有禮貌,不會因為是美人而驕傲。很出色的女孩子。”

  老哥臉上露出憧憬的神情。也對,這樣的女孩子正是少年所追求的呢。

  不過說了這么多,老哥卻壓根沒發覺那個遠坂是魔術師,還真是個不稱職的情報員啊。

  “老哥喜歡那個遠坂??”

  “咳―――咳”正喝著茶,老哥一下被嗆著了,看來說中了吧。

  要不要提醒她遠坂是魔術師呢?唉,算了,反正和老哥也搭不上什么關系。

  “那個――修,為什么會問起遠坂凜的事?”老哥疑惑道。

  “嗯―――怎么說哪―――聽見幾個男學生在討論她。所以想看下這個所謂的美女什么樣罷了。”我敷衍過去了。

  “原來如此,下次我帶你去見下好了。”老哥解除了疑惑沒有繼續追問。

  而我現在面對的就是超越人類存在的英靈――Caster,英靈中的魔術師,能夠發動在現代魔術師看來幾乎可以屬于魔法的魔術。

  暴雨般的光彈向我襲來,我唯有全速奔跑才能避開,在這雨點般的攻擊中,躲閃沒有任何意義。

  “美狄亞你這家伙真的想殺了我嗎。”

  居然這樣連續發射A級魔術,這種攻擊打在我身上可是致命的。

  而且這樣消耗魔力,真是奢侈呢。

  大小姐,你用的可全是我提供的魔力啊。

  用我的魔力打我自己,這世界也太瘋狂了,我有種想要大哭的沖動。

  “修,別擔心哦,我很擅長治愈魔術的。我可沒瞄準你要害喔!!呵呵――”

  美狄亞的聲音在我上方傳來。鈴音般的笑聲在道場里不斷回蕩,讓我的心神為之一蕩…

  因為這一分神,數枚光彈擊中了我的左腕,長刀被打飛了。

  接著是背部,然后是全身…

  不過似乎美狄亞控制了光彈的威力,被擊中也只是劇痛罷了。

  如果真的是A等級魔術威力的話,我剛才瞬間被化為焦炭了吧。

  傾瀉而下的光彈已經停止了。

  我的周圍,如同凍結了一般被固定了起來。

  “心情如何啊,修。躲閃的很愉快吧,不過空間本身被固定化的話就沒法動彈了吧?”

  美狄亞緩緩下落到我的面前,微翹著小嘴,炫耀著自己的勝利。

  我已經連嘴也不能用了嗎,像時間靜止了一般無法動彈。

  思緒在飛騰,身體卻完全停止了,能看到,能聽到,能思考,然而卻什么也不能做。

  美狄亞…說她是最優秀的魔術師也不為過。

  這就是她的實力么,不愧是神話中的魔女呢。

  然后…

  美狄亞在我眼前把玩著她的魔杖…

  “魔術師是兼職?讓你兼職!!讓你跑!!讓你躲!!”

  美狄亞向我腦袋就是一陣猛敲,還恨恨的向我踹了兩腳。

  可憐我被空間固定了,想躲都不行。突然想起了發泄用的人偶,都是淪落人(偶)。

  勿惹女子和小人,切記。我含著淚想起了記憶中的名言…

  空間固定化在美狄亞發泄完后,很快被解開了。

  美狄亞笑盈盈的看著我,吟唱起治愈咒文。

  現在的美狄亞溫柔的像是天使。

  唔――惡魔和天使的化身么?不愧是神話中的稀世的魔女…我對“魔”這字有了深刻的理解。

  “美狄亞――以后我的魔術修行就拜托你了。”

  “恩!”美狄亞點頭道。

  感受著美狄亞小手在我傷口撫過的溫暖,我不禁想著就這樣永遠別治好也不錯啊。

  “那么,回房間吧。”我說道。

  “嗯!!”美狄亞答道。

  該回去休息了,這之前得洗個澡。我向道場門口走去,美狄亞在身后緊緊跟著。

  “你還是不愿意放棄劍術么??”

  “是的!”我肯定的回答。

  “為什么?”

  “砍人比較爽!”

  撲通,美狄亞一頭栽倒在道場塌塌米上…

  寒冷的走廊。

  房間里有暖氣所以很溫暖,但是一到走廊冬天的寒冷還是感覺相當地刺骨。

  應該很溫暖的冬木的氣候,這幾天微妙地產生巨大變化。

  說到寒冷,好像在不知道的時候有下雪。

  時間不到一小時,降雪量很也少所以沒有注意到吧。

  衛宮家因為隨便改建的關系所以到處都有通路。尤其是往浴室的路,從我房間或從客廳都到的了,真的是蓋得像旅館一樣。

  我進到浴室,美狄亞正整理她的房間。

  向浴池中放了水。將身體沉在溫暖的水中,一天的疲勞瞬間都消除了。

  現在可以理解為什么那么多人喜歡泡澡了。

  洗完澡,移開了美狄亞房間的門,美狄亞似乎剛整理完畢。

  說整理也只是打掃罷了,美狄亞可沒什么行禮呢。明天有必要去購物了。

  “美狄亞,整理完的話去洗澡吧。”

  “啊,好的,修。”美狄亞邊將被褥鋪平,邊回答我。

  “你可是我未婚妻啊,不和我睡一個房間,還真讓人起疑呢。”

  美狄亞堅持要睡我隔壁的房間,這讓我正期待的美夢立即破裂了。唯一安慰的是我倆的房間相鄰。

  “呵呵,修,如果你哪天能戰勝我的話,可以考慮哦。”

  這個誘惑真是無法抵擋,我已經在考慮下次對戰是否要認真點了。

  我在自己房間里靜坐下來,感受著時間的流動。

  一秒…

  二秒…

  三分…

  五分!!

  時間到!!

  距離美狄亞前往浴室已經5分鐘。根據我的精確計算,現在美狄亞應該正在浴池里閉目養神,盡情享受浴水的溫暖。

  那么現在這一刻就是她精神最放松的時刻。什么?你不明白這和精神放松有什么關系?

  咳,簡單的說,就是偷窺的最佳時刻…

  作為一名優秀的劍士,悄無聲息的移動是基本中的基本。

  在到達浴室的這一路上,我的移動步伐沒有一絲聲音,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行云流水般,連我自己都不禁贊嘆,要平時也能到這水準多好。

  輕輕的拉開門,我的動作極其輕微,門的移動絕對沒有一絲聲響。

  還差一點,就一定能看到了,已經可以想象美狄亞的美女出浴圖了。

  門拉開了一些距離,我將眼睛湊上去…

  “在做什么?”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

  “噓―――輕點…”

  我小聲道。差點攪了我好事。

  “洗澡?”聲音的確小了很多。

  “笨!看美女洗澡!”

  我沒好氣的回答。浴室霧氣有點大,恐怕要再拉開點才行。

  “偷窺咯?”這家伙還真是問題多啊,我回頭瞪了一眼。

  “hi,美狄亞,碰到你真巧啊。浴室的門好像壞了,我檢查了下,有人偷窺就遭了,現在修好了,那么再見!!”我說聲音怎么這么耳熟,是美狄亞!

  她怎么沒在里面??!!唔,現在似乎不是思考這問題的時候。不管怎么樣,戰略撤退先。

  “正的很巧呢,修,我剛去拿毛巾了。修理浴室的門真難為你了,那么我要好好謝你了。”

  “哪里,哪里。這是身為你的未婚夫應該做的。”我一臉正氣。

  “那么就好好接受我的禮物吧,修!”美狄亞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

  砰――隨著美狄亞的咒文,我一下被砸進墻里了。

  偷窺計劃失敗,夜襲計劃啟動。

  不過…

  在這之前,我似乎得先起來再說。美狄亞甚至沒忘了最后給我加個空間固定化…

  幸好我的屬性是空,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要解開這個空間固定化并不是特別困難的事。當然要釋放這個魔術是另一回事。

  好不容易解開空間固定化,已經過了1個多小時。

  美狄亞真夠狠心啊,這個空間魔術的效力至少加持了10小時,也就是說我無法解開的話要10小時之后才能再動。

  現在回房間,美狄亞應該沒睡呢。那么最好的辦法是先去打發下時間,然后等美狄亞熟睡再行動。對自己魔術的自信,一定不會料到我能這么快解開空間固定化吧。那么今晚有的期待了…

  我選擇的打發時間是去浴室。

  不要誤會,我不是去洗澡,我是在浴室做些小處理。

  比如在隱蔽的角落鉆個小孔,在浴室頂部開好縫隙,挖個隧道,還有移門進行特別處理,使得門移開不會有任何聲響,諸如此類的。

  把一切搞定,花去近三小時。估計美狄亞應該熟睡了呢,那么夜襲計劃正式啟動!!

  美狄亞的房前。

  美狄亞現在正在里面,熟睡著…應該是…睡熟了吧…

  完全沒有戒備的少女正在里面!!我的血液沸騰了,輕輕移開了門,輕柔的呼吸聲在昏暗的房間里傳來。

  掙扎了許久,我終于還是邁出了第一步,接著是第二步…

  來到了熟睡的美狄亞身前。

  月光灑在圣潔的睡臉上,白皙的肌膚透著晶瑩。

  淡淡的紫羅蘭色的長發散發著微微的幽香。

  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停止了。

  眼中除了眼前的女子,再也無法容納他物。

  我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目的,甚至忘記了自身的存在,只是靜靜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不知覺被什么充斥了…

  圣女突然坐起了身子,天使一般,穿著白色睡衣的她。

  “修,能這么快解開我的空間固定化真的是很了不起呢。”美狄亞伸了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

  “哈哈――哈哈,我只是運氣罷了。夜色這么晚,不小心走錯房間了。不打攪你休息了,晚安!!”我一邊說著一邊向門口退去。

  見勢不妙,趕快溜吧。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等等!”美狄亞叫住了我,“既然來了,不打算做點什么嗎?”

  慘了――!!

  美狄亞在這房間設下了結界,大概我剛進這房間就把她驚醒了吧。

  剛才我完全被她的睡姿迷惑了,真是失算啊。

  “不了,美狄亞。睡眠對于一個女性是很重要的,我怎么可以打攪你的休息。”我對于她的誘惑是斷然拒絕。

  哐,試圖沖出房間的我一下撞在墻上。

  嗚,摸了額頭,看了下阻擋我之物!

  …沒有墻。又是結界,似乎是將這個房間與其他空間隔離了。

  我拼命用雙手拍打著眼前無形的墻,美狄亞可是在后面盯著呢。

  “修,你可還沒交代你怎么解開空間固定的呢。”美狄亞慢慢逼近我,優雅的步伐,此刻在我眼中怎么看都像是惡魔的腳步。

  我的后背已經貼著墻壁了。

  唔――沒法再退了…

  “等等,美狄亞,啊,等等――你哪來的錘子!!??”美狄亞正拿著個拳頭大小的錘子在手里掂量著。

  “哦,這個,剛才隨便撿的,沒想到派上用場了。”美狄亞聳了下肩,隨意地說道。

  這絕對是個陰謀!哪有人會去撿個錘子玩的!!!

  啊!!衛宮邸的半夜傳出了我的慘叫!

  我已經忘記了被美狄亞用錘子砸了多少下。

  用她的話說,反正一個治療就全好了,我現在深深明白當年老哥被我蹂躪的感受了,地獄啊――――!!!!

  當我被美狄亞扔回自己房間時,我已經沒有能力動彈了。而且她還沒忘記加個空間固定化加強版。

  夜襲計劃失敗!

  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明天我一定…

  我趴在地板上恨恨的想。

  身處在夢境之中…

  哀傷的夢、

  悲痛的夢、

  絕望的夢…

  那,并不是夢…

  那是連夢都稱不上的回憶…某人的…過去…

  英靈是沒有夢的。

  現在所看到的,

  只是…銀發男子…心的一角…

  是埋藏在內心深處,男子自己都不敢觸及的過去。

  不過…說“看”也不對呢…

  因為,看不到啊――

  那是…黑暗!

  純粹的黑暗!!

  那是以憎恨、孤獨、絕望、恐懼、痛苦…

  還有死亡作織線,編織出來的黑暗!

  “此世之痛!!”

  這個世界上所有被稱為痛楚的東西,都包含在內。

  靈魂的…肉體的…感情的…

  一切劇烈的痛楚!

  無盡的痛苦充斥了黑暗。

  靈魂在這痛苦中掙扎、哀嚎。

  接著…

  玻璃般,碎裂了…

  靈魂像摔在地面的玻璃杯般,碎裂了。

  黑暗沉寂了…

  這是…男子的過去。

  銀發男子,被封印的過去…

  修…為什么會有這過去?

  到底…那時發生了什么…

  稀世的魔女喃喃著。

  窗外的陽光灑在女子臉上,

  晶瑩的淚珠緩緩滑落,

  閃著光芒…

  光線射進了房間,感受到臉上陽光的溫暖。

  “―――唔”

  頭有點疼痛,用手揉了揉額頭,用力將頭甩了幾下,讓自己的意識更清醒些。

  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難怪有點冰冷。

  不錯的天氣呢,我打開了窗,看著窗外,左手的令咒閃著鮮亮的血紅色。圣杯戰爭、英靈、美狄亞,這一切都不是夢。

  美狄亞…對了,我想起來了,昨天似乎我是被美狄亞丟回自己房間的呢。難怪我躺地上了。

  昨天的慘叫驚動了老哥,之后趕來的他正看到了美狄亞把我丟回房間的情形。結果他似乎認為我們未婚夫妻吵架,一副很理解的表情點著頭就離開了。

  我不禁淚流滿面,老哥你這家伙理解了什么啊…

  想起了美狄亞,不知道她起床了沒。我起身拉開了美狄亞房間的門,已經起來了么…

  到底去哪了呢?我到處轉著找著美狄亞的身影。

  在庭院的走廊上,紫色長袍的女子靜靜正坐著。

  嘴角掛著微微笑意,看著庭院隨意種植的花草。

  清晨的陽光灑在女子的臉龐上,閃動著光輝。

  那星空般的雙眸讓我有點失神。

  眼前的女子是如此的美麗,不敢發出聲音,怕打破這如夢般的畫面。

  女子察覺到我的存在,緩緩回過頭。

  “早晨,美狄亞。”我輕輕問候。

  “早安,修。”女子輕輕的點了下頭回應道。

  “喜歡花草么?”

  “恩”

  “可惜我和老哥并不懂得種植,只是在這個庭院隨意撒了些種子。”

  我和老哥都不是種花的那塊料。所以最后就采用了我提議的方案。結果似乎不是很理想。

  “不,這樣――挺好。很自然。”意外的,美狄亞似乎很滿意。

  美狄亞突然抬頭望著我。

  “夢…”美狄亞輕輕的說了。

  “夢??”

  “做了個夢…”美狄亞轉過頭看向庭院。

  “夢…嗎?是什么夢呢?”

  “不是夢…英靈是不會做夢的…”美狄亞輕輕搖了下頭。

  “那么,你是在說什么??”我疑惑道。

  “看到了…你的…過去…”美狄亞略帶猶豫地答道。

  “我的…過去…??”我低聲重復著。

  “能告訴我么?…我所見到的黑暗…”

  “修的痛苦告訴我的話…”

  “住口!!”

  仿佛壓抑了許久的怒吼自地獄傳來。

  話語被打斷了,稀世的魔女被突如其來的怒吼驚呆了。

  眼前的銀發男子已經失去了以往的笑容。

  面對著女子,一直都微笑的他,第一次露出了恐懼和…不安。

  “唔―――啊…”

  男子極力壓抑著自己的哀嚎。

  用雙手捂著自己的面孔。

  指縫間,男子的面容扭曲著。

  充滿猙獰的面孔,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楚。

  “修!!沒事吧?”

  只是問了…而已…

  稀世的魔女慌亂了。

  慌忙的站起了身,想要去攙扶痛苦的跪倒在走廊的男子。

  “不要過來!!!”銀發男子大叫了一聲,揮手阻止了。

  女子靜靜站立著。男子的話語帶著強烈的命令語氣!

  “…抱歉!剛才,失禮了…”

  許久,男子緩緩站起身。臉上又恢復了平靜,帶著歉意說了。

  “不…修,是我才…問了不該問的…”美狄亞低聲說著。

  “…先去吃早餐吧!”

  一時間無話了,我現在也實在沒心情呢。

  “嗯!”

  “一會吃過早餐就陪你出去吧,需要為你買些必需品。”

  “恩!”女子輕輕點了下頭。

  “…真的,對不起!我的過去…不想再回憶…”我走了兩步,猶豫了下,說道。

  美狄亞聽到我的話,用那星空般的雙眸注視著我。

  “圣杯…得到圣杯的話…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嗯。約好了啊!”美狄亞點了下頭笑了起來。

  “啊,約好了。”看著女子嬌美的面容,我微微笑了起來。

  “那么,走吧。”我轉身向客廳走去。

  美狄亞輕輕的嘀咕聲在身后傳來。

  “反正…夢多看幾次就知道了嘛…”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還真是個魔女呢,真善變啊。

  剛才慌的快哭呢,現在完全恢復了…

  不過,托她的福,精神稍稍恢復點了。

  三天過去了。

  很遺憾,那個遠坂凜似乎還是成為了Master,而且還在學校布下了結界。

  不過,結界現在還沒完成。美狄亞估計至少還要一星期的準備時間,那么暫時就不理會這個結界了。

  教會那邊暫時放棄了,美狄亞感應到了兩個英靈的存在。現在去那過于危險,目前積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本想殺了遠坂凜這個Master,不過實在下不了手,老哥知道她的死亡一定不會好受吧。

  不過她被其他Master殺死可與我無關。當然,我不殺她的條件是她不主動向我挑釁。

  這三天來,我一直在家里和美狄亞學習空間魔術。對此,我一直很慶幸能遇到美狄亞。身為神話時代的魔術師,她簡直就是魔術的資料庫。

  美狄亞得知我的屬性是極致的空時,驚訝的小嘴可以塞下一個桔子。

  據她所說,空一般都是在多屬性里面出現的。然而即使有空這個屬性那也是占總屬性比例相當少的。

  即使在神話時代也沒有出現極致的空這屬性,這簡直是幾乎不可能存在的屬性。也許與我曾經是靈體有關吧,我隨意的猜測著。

  三天,我幾乎完全掌握了美狄亞所有的空間魔術,不過有些大規模魔術咒文時間過長,實在不適合實戰使用。

  我可沒有美狄亞作為Caster的能力:高速神言(將咒文與魔術回路連結實現魔術的連續攻擊,即使是大魔術也不例外。使用的是神代的言語而非現代言語。)

  我是個劍士,這點我從沒打算改變。雖然掌握了大量的空間魔術,不過我最看重的還是如何將空間魔術應用到近身戰去。

  雖然已經嘗試了許多遍,可惜還不是很熟練。無奈,時間畢竟太短了。

  雖然不成熟,但我――衛宮修專屬的必殺技,無人能模仿的必殺,相信一定能給敵人一個驚喜吧。

  當然,這三天晚上,我始終堅持著衛宮家的傳統――偷窺和夜襲。

  在這一點上連老哥都佩服我。

  每次被美狄亞揍的跟死狗一樣,第二天竟然還能生龍活虎的繼續傳統節目…

  已經傍晚了,今天陪同美狄亞去新都放松了。修行了三天,需要放松調節下身心。

  美狄亞似乎玩的很盡興,回來的路上挽著我的胳膊,很親昵的將頭靠在我的肩上。我也樂意感受著美狄亞嬌軀的溫暖以及手臂傳來的柔軟的觸感。

  “修!!”快要達到衛宮邸時,美狄亞突然急切的拉停了我前進的步伐。

  “英靈!家里!”

  什么,英靈!!??

  敵人嗎?該死,發現我和Csater的存在了么?

  那么…老哥!!!

  實在失算了,本以為英靈中只有身為Caster的美狄亞能夠在遠方感受敵人的存在,但似乎我過于樂觀了。

  這下老哥危險了。必須盡快趕去。

  “美狄亞,空間轉移!拜托你了。”跑過去已經太慢了,現在唯有依靠美狄亞的魔術了,帶個人進行空間轉移對于美狄亞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低聲吟唱了幾句咒文,美狄亞從背后緊緊抱住我,后背柔軟的觸感幾乎讓我窒息。

  視線慢慢模糊了,全身仿佛撕裂般在咆哮著,這種感覺就是美狄亞所謂的不適感吧。

  對于不習慣空間轉移的人來說,空間轉移與痛苦是等價的,那種靈魂被扯裂的痛苦幾乎能讓人瘋狂。萬幸的是,空間轉移的痛苦將隨著次數的增多而減輕,要解釋的話大概是肉體適應了這種魔術吧。不過這種痛苦對于我而言,還是太過微弱了。

  眼前的視線恢復了,是衛宮邸的倉庫,到處都堆著亂七八糟的垃圾。這里也是老哥進行魔術修煉的地方。

  令人目眩的光芒,老哥身后的魔法陣所發出的光芒在這黑夜是那么刺眼。

  伴隨著這光芒,魔法陣中一個身影慢慢浮現出來。

  思考停止,這是怎么回事?只能判斷出,出現的那個,是少女的樣子。

  鏗,的一聲,那個一出現,就彈開老哥面前的藍色身影。

  “――――當真、是第七名Master…!?”藍色的身影充滿詫異。

  架起被彈開的長槍的男人,與揮動手中的“某樣物品”的少女對峙著。

  火花再次爆開,劍光一閃,受了剛剛出現少女的一擊,長槍男人退了幾步。

  “咕────!”

  了解自己的不利嗎,男人用如野獸般的靈敏飛出倉庫――――,以身體威嚇男人退避的那個身影慢慢地轉過頭來。

  今天是風很強的日子,云朵流動,月亮稍微露出了一段時間。

  射入倉庫的銀色月光,照耀著騎士裝束的少女。

  稍微向后的側臉,一片安穩平靜的圣綠瞳孔。

  時間在那一瞬間變成了永恒,象征著她的青衣在風中擺動著。

  射入倉庫的只是些許蒼光,如金砂一般的發絲,被月光濡濕。

  少女轉身望向了我。

  那寶石般地瞳孔凝視著我,架起了手中的“某樣物品”,擺出了戰斗姿態。

  之所以說是“某樣物品”,是因為它是無形的。

  明明少女握著某種武器,卻看不到,透明般。

  嘖,這少女是和美狄亞同等的存在吧,似乎是老哥的英靈呢。

  左手的令咒傳來的灼熱感都在告訴我老哥擁有令咒的事實。

  少女已經準備向我突擊了,身邊的美狄亞也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不過被我用力握著她地小手制止了。

  “等等――――停止!!”我阻止了少女的動作。“我是你Master的弟弟,不是敵人。你可以向你Master確認。”

  “既然你是Master,那么便是敵人,沒有理由放棄攻擊你。”

  少女似乎并沒有放過我的打算,語氣很堅決。

  雖然能感受到少女的強大,不過我也不想被一個少女嚇退。

  “最好問下你的Master,在此期間我不會做出任何可疑舉動的,我發誓!!我可是你Master的弟弟呢。你Master也不會樂意你和我戰斗的吧。”

  我繼續試圖說服少女。該死的老哥怎么還在發呆,我狠狠的詛咒著他。難道真的要打,這樣的話,外面那個藍色的男子就有點難對付了。

  少女呆了下,似乎接受了我的建議,保持著警戒姿態向我老哥確認。

  少女用寶石般的瞳孔,不帶感情地凝視著還跌倒在地老哥之后,

  “―――我問你。你是我的Master嗎?”少女用凜然的聲音,這么說了。

  “咦…Ma…ster…?”

  老哥似乎還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少女什么都不說,靜靜地看著老哥。

  “ServantSaber(劍之騎士),遵從您的召喚而來。Master,請指示。”

  老哥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不由得按住左手背浮現的令咒。

  這動作是一個信號嗎,看到這個,少女靜靜地,點了一下可愛的臉。

  “――――從此我的劍與您同在,您的命運與我相存。――――于此,契約完成。”少女承認了老哥的Master身份,與他簽訂了契約。

  “什、契約、什么的――――!?”

  老哥還是一臉的迷惑。

  “那么,Master,那邊的是你的敵人嗎?請確認。”少女用手中的無形武器指著我和美狄亞詢問。

  順著少女的手臂方向,老哥這才轉過頭來,大叫了起來。

  “修,你怎么在這里。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老哥在被英靈襲擊時還在擔心我吧。

  這個家伙總是這么好人呢,我有些感動。

  “先別管那么多了,總之,你先讓你的Servant解除對我的警戒姿態吧,其他的等事情結束再說。”

  我看著快哭起來的老哥說道。

  被一個少女擁抱是很好,但如果少女用東西指著你,誰也不好受啊。

  “啊,啊,那個―――你――總之,修不是敵人!!”老哥聽了我的話也知道孰輕孰重,向那少女說道。

  “明白了,Master。”少女點了頭,接觸了對我的警戒,轉向倉庫外面。

  這時靠上前的我才看清眼前的少女,真的就像是騙人一樣。

  放出銀色光澤的防具,靠近一看就知道是真正的沉重鎧甲,顯得古老的衣服也是沒見過的光滑,呈現鮮艷的青色。

  …不,我不是在因為這些東西而看呆。比我還小了幾歲的少女,那個―――――是非常美麗的美人。

  被月光照耀的金發,像是灑了砂金一般細致。

  還留有稚氣的臉龐有著氣質,白皙的肌膚看起來就很柔軟。

  眼前的少女則是散發著一股英氣,與美狄亞嬌柔、讓人愛憐的美相比,別有一番魅力,不由的將我吸引住了。

  騎士裝束的少女,正打算跳出倉庫迎擊外面架著長槍的男子,被我一把拉住了。

  “戰斗還是交給我吧,你先退下。”

  我將金發的少女拉到自己的身后。

  敵人是來找我的。那么怎么能將自己的戰斗交給一個女孩子。

  示意美狄亞照顧好一臉不甘的少女和呆呆的老哥,我一下躍出了倉庫。

  溶入夜晚的深藍色,吊起的嘴角,粗暴地,順著風傳來了野獸的氣息。

  野獸的視線是冰冷的,藍色身體的男人對于沒有等到少女,而是等到了我的出現感到相當的意外。并沒有發動意想中的攻擊。

  “嘖,不想出來了么?那女人。我說,你是名Master吧,不帶著自己的英靈,出來送死么?”男子收起了槍,一臉無趣的望著我。

  “怎么了,拿著槍的應該是Lancer吧,對于我做你的對手不滿意么?”我冷冷的望著眼前的男子。

  “哼,真是自大呢。妄圖以一介人類之軀挑戰英靈么?自大也該有個限度―――!!!”Lancer似乎被我的話激怒了,怒吼著。

  美狄亞、老哥以及老哥召喚出的少女已經趕出了倉庫,在邊上看著。

  而那少女似乎正躍躍欲試,被一旁的美狄亞阻止了。

  美狄亞雖然擔心,不過對于我的話一直都是很聽從的。

  另外,所謂劍士的榮耀就是這樣了吧。

  自己的戰斗,就不能交給別人!!

  只是幾天的接觸,美狄亞就深深了解了,那深藏在心中的劍士的驕傲。

  所以,美狄亞選擇了觀戰。

  “既然你要戰的話,那就滿足你的愿望。”Lancer重新架起了槍,“拿出武器吧。我也是很在乎禮節的,這點時間我會等你的。”

  我左手的魔術回路打開,我的武器長刀――正宗(偽)瞬間出現我的左手,這是我向美狄亞學習了空間魔術的成果。

  “長刀嗎?有趣――不好好做魔術師,改學劍士么?”Lancer一臉嘲弄。

  沒有必要再說多余的話,戰斗開始了。

  我全速突進,長刀直刺,青色槍兵一個急退閃開了。

  “小看你了!!!”

  話音剛落。

  迎面而來的槍之一擊,

  神風般的速度,

  急速斬擊截斷了Lancer的一擊。

  現在的我到槍的間距,僅僅只有兩公尺,對長柄武器來說,通常是要保持拒離的。

  拿著接近兩公尺武器的Lancer,只要迎擊進入自己射程范圍的敵人就好。因為貫穿踏進來的外敵,比自己進攻來得容易。

  但是他不管這個,Lancer自己縮短距離。

  “身為人類卻向英靈挑戰,真不知所謂呢。”

  個性,有如烈火,Lancer一擊接一擊地縮短距離,不知道停止。

  Lancer高速的攻擊有如閃電般,讓我只有不停躲閃和格擋。

  “――――可惡!!”

  我咬著牙恨聲道。

  喉嚨、肩膀、眉心、心臟,沒有漏洞地貫穿而來的Lancer的槍,沒有返回的空隙。

  連殘像都消失的高速穿刺,每一擊都是必殺,每一擊都逼的我后退,這種程度的攻擊只要一擊便能決定勝負吧。

  彈開逼近眉心的槍尖,我急退一步離開了Lancer的攻擊范圍。

  雖然從形容的來看Lancer是以突刺為主,但槍的基本戰術是揮長柄物體的廣范圍橫掃,本來就是不能讓人抽身就躲開的。

  后退的不夠快就逃不出槍的間距,嘗試反擊放棄閃躲就會被切開腹部。但如果輕易地上前,被槍的長柄揮到,肋骨會輕松地被粉碎。

  沒有強大防護盔甲的我,要踏入槍的間距───如旋風般揮舞的攻擊范圍是很難的。

  不過,如果是突刺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高速地一刺,確實地貫穿要害的確是很恐怖,但是既然軌跡是一點,只要看清楚的話有很多方法可以躲開。

  只要彈開朝要害而來的槍柄,使其稍微偏離軌道就會有空隙。

  因為對手是人類所以輕敵了吧。

  “唔――――!?”

  像是時間逆流一樣,長槍翻出的一擊,比之前的突刺還要快速…!

  這樣的攻擊速度已經不是我所能及的了。

  那無限提升的銳利及威力,就算對英靈來說也是必殺…!

  輕敵的是我。

  在那個Servant――――Lancer的槍上,不存在槍兵的常理。

  對付不換氣的連擊大概誰都做得到吧,

  我只有稍微后退地把槍彈開,結果,我和Lancer的距離就稍微拉開了。

  那空隙,

  Lancer在分開的間距內再疾走,再放出強烈一擊。

  如暴風般的連擊只不過是這樣的重復,但是,那也已經是神級的技巧。

  已經十個攻防了,不,實際上是那數倍吧。

  直線的槍之豪雨,更有著增加的趨勢持續不斷攻擊著我。

  …那不是迅速,只是,巧妙。

  Lancer的槍沒有快慢,是像瀑布一樣的發出,陷入守備的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撥開長槍。

  面對這樣的攻擊,我已經將自己的靈體視覺延伸到最大限度。

  由于靈體和肉體的不適應性,我的靈體并沒有完全和肉體結合。也正應為如此,我成了半人半靈,同時擁有肉體和靈體的特殊存在。這點比起英靈來還要特殊。英靈是可以化為靈體形態和實體形態的,但英靈只能擁有一種形態:靈體或實體。

  靈體也是可以觀察這個世界的。而靈體的視覺有著特殊性。靈體的視覺是直接用思維去感受世界的一切,而不是借助人眼的視覺神經系統。

  這樣戰斗時以思維去感受到敵方的攻擊,感受的同時進行思考,能“零時間差”對敵方的攻擊做出反應(敵方和己方的動作之間同時進行,物理上無時間差)。身體的反應也完全由靈體來控制,無需肉體神經傳導信息的反應時間,可以做到完全和敵人同時行動。

  這種能和敵人“零時間差”行動的能力是我――衛宮修獨有的能力。由于這種能力在他人眼中看起來類似于直感的預知效果,所以我稱其為直感(偽)。

  突然飛出的刀刃,彈開Lancer長槍的長刀――正宗(偽),就這樣離開了我的手中。

  這是Lancer的技巧,從只有直線的突刺,一變而為對我手腕的橫掃。

  瞬間變化的速度過快,即使靈體視覺能感受到,但身體速度是有限的,對于這種突然的變化,是就算知道也無法避開的一擊。

  不過Lancer這種擊飛武器的技巧,已經無法對我再次使用了。知道了攻擊方式,那么對于擁有直感(偽)的我來說,只要稍加注意便完全可以躲過。

  “―――愚蠢!”

  罵人的Lancer毫不猶豫,逼迫我停下了向前踏的腳步。

  ――――打算一瞬間分出勝負嗎?

  穩穩地站定在地上的Lancer,

  望著失去武器的我,冷笑著。

  瞬間――

  面前的Lancer一口氣放出的長槍,就像閃光一樣,肉眼連確認都辦不到。

  能感受到,靈體視覺清楚的看見了他的攻擊,

  眉心、脖子、還有心臟,

  三連擊、全部朝著我的要害―――――!

  左手魔力流動,空間魔術――回歸,被擊飛的長刀瞬間回到了我的手中。

  靈體視覺能看見,對方攻擊的每條軌跡,準確的迅速三段斬擊!!

  長槍與長刀爆發出火花。

  我的三段斬,每一斬都在青色槍兵的攻擊軌跡劃過。

  青色槍兵的攻擊被我輕輕劃開了。

  “這次也該換我攻擊了呢,Lancer。”我貼近Lancer,一個順劈斬。

  將直感(偽)發揮到極致,每次Lancer想發動反擊,都被我第一時間用長刀封死攻擊路線。

  雙手緊緊握著長刀,連續不斷的斬擊、直刺、順劈,每一次攻擊都對準了Lancer的弱點,Lancer每擋一次便后退一步。

  現在的Lancer唯一能做的是不停的格擋。

  Lancer并不是速度上輸于我,而是每次Lancer躲閃,對方的攻擊軌跡就會巧妙的劃在他的閃避路線上。Lancer不得不硬接下一擊。

  之后,對方的圓形的長刀軌跡又再次劃過…

  Lancer此刻憤怒了。

  身為英靈,卻不敵一個人類,這種恥辱此刻狠狠刺著Lancer的自尊。

  “怎么了,Lancer,這樣子可不像你喔。剛才的氣勢到哪里去了?”這次換我嘲弄著他。

  “嘖,該死的人類,一定要殺了你!!”Lancer怒吼。

  Lancer完全不顧我對他肩膀的攻擊,長槍橫掃。

  長刀斬過Lancer的肩膀,鮮血噴涌而出。

  可惜,長槍已經快橫掃至我的身體了,不得已,急速退后一步避開,距離拉開了。

  為了重新架好姿勢,Lancer拼著受傷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

  我眼光掃了下美狄亞他們。

  美狄亞正用手捂著因驚訝過度而張大的嘴,老哥則是完全呆滯了,而那被稱為Saber的少女此刻正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目光中懷著驚訝和一絲好奇。

  一直以來美狄亞都將我當作魔術師,對于我稱自己是名劍士,美狄亞只是當作玩笑。就是修行時也只是跟她修行空間魔術,所以美狄亞并不知道我的劍術實力。這次結束恐怕要面對她的質問了。

  這似乎比面對眼前的Lancer還要難的多,想到這我就有點頭痛了。

  “真了不起呢,人類。對于之前的輕視,我向你道歉。那么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么?”

  青色槍兵靜靜的看著我,似乎想要看透我般注視著我,很有禮節的問道。

  肩膀的傷已經漸漸愈合了,果然這種程度的傷對英靈無法致命呢。

  “衛宮修!”左手重新握緊了長刀。

  “衛宮…么。那么,重修自我介紹下吧。我的名字叫庫丘林。”Lancer將長槍在手中轉了圈,重新擺好了架勢。

  “愛爾蘭的光之子??”名為Saber的金發少女驚呼出聲。

  真是出乎意料呢,Lancer似乎很注重禮節,互報姓名是表示對對手的尊重。

  不過把自己的真名直接告訴敵人,Lancer這家伙真的是個騎士呢。

  如果不是敵人的話,也許能成為朋友呢,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巨大的殺氣,Lancer的手動了。

  跟之前不一樣,一點輕敵都沒有的架勢。

  槍尖像是要穿過地上地向下傾。

  但是,Lancer的雙眸貫穿著我。

  “――――那就接招吧,我必殺的一擊。”

  “哼,那就快來吧!我不會阻止你的。”我將長刀的尖端指向Lancer。

  咕地一聲,Lancer的身體壓低了。

  同時,如荊棘般地惡寒,蹂躪著庭院。

  …空氣結凍了,不是比喻,是真的凍住了。

  充滿大氣中的魔力全都凍結了。

  現在,在這地方被容許呼吸的只有名為Lancer的戰士。

  Lancer手里拿的槍,恐怕是魔槍一類。

  而現在,他在等待著那魔槍真正的姿勢放出的一瞬間。

  以那長槍為中心,魔力變成漩渦鳴動著。

  “寶具――――嗎?!”

  真有趣呢,可以見識下寶具的威力了。

  感受這股魔力,讓人異常的感到壓抑,可以想象此一擊到底有多強。

  “修―――!!!”

  美狄亞已經著急的在旁邊叫了起來,似乎想讓我同意參戰。就連身邊的那個少女Saber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焦急。

  我揮了下手,示意美狄亞退后。

  這場戰斗是由我接下的,沒有后退的理由,更何況我也迫不及待想見識下寶具的力量。

  “…再見了。你的心臟,我收下了――――!”

  野獸蹬地,Lancer瞬間移動般急速躍至我的眼前。

  他把那長槍,朝著我的腳下刺出,

  愚蠢,明顯地往下段傾斜的槍,又更朝腳下攻擊,這對我是沒用的。

  輕輕躍過長槍,長刀迅速斬擊向Lancer。

  在這,瞬間――

  “―――――穿刺”

  與本身就帶有強力魔力的言語同時地,

  “――――死棘之槍――――!”

  朝下段刺出的槍,突然往我的心臟迸射。

  “―――――什么!?”

  竟然槍向著我的心臟刺來,不過還來得及躲開。

  對Lancer的寶具還是有著戒心的。雖然攻擊腳下看起來很可笑,不過我可不會認為他真的是想攻擊我的腳下的,一定有什么秘密。

  擁有直感(偽)的我可以最快速的反應,槍改變軌跡的同時我便移動身體躲閃了。

  身體急速左橫移,長刀的斬擊Lancer很快就要承受了,然而Lancer卻沒有躲閃或格擋的意思。Lancer的頭被切下的結局幾乎可以見到了。

  “不,不可能――!!”

  我心里充滿驚訝,槍竟然完全違反了物理定律,又再次中途改變軌跡,瞄準了我的心臟,自動轉彎?還是反射??

  會被擊中,這樣下去,心臟會被擊穿,這就是寶具么…怎么辦?!!

  空間魔術!!!馬上將會貫穿我心臟的槍已經來到我眼前。沒有時間了,已經沒有時間慢慢打開局部魔術回路了,身體自身魔力全開。

  將自己的心臟強行空間轉移至異次元,轉移一瞬間完成了。

  巨大的沖擊自胸口擴散開來,我的身體像被打散般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時間仿佛停止了。嘴里滿溢著粘稠的液體。感覺到身體被貫穿,感覺到身體缺少了什么,我的左胸已經被穿了個大洞吧。

  哈、哈,急促的呼吸,因為重創,呼吸也變得困難了。

  但是還不能倒下,心臟還需要轉移回來,雖然只是一瞬間的魔術,但卻有如一世紀之久。將自己的心臟自異次元轉移回來,運用治療魔術將各血管重新接合,刺激心臟重新開始跳動,這一切都在一瞬間完成了。

  生命暫時無礙了…

  該死,下次可不能這么開玩笑了。

  將自己的心臟轉移到異次元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是真空或熔巖,我就直接完蛋了。不過這次運氣還好。

  躺在地上,看著血液流淌出自己的軀體,感受到美狄亞在一旁驚叫著流著淚撲來,感受到老哥撕裂般的吼聲,感受到Saber向Lancer的急速突擊…

  “咳―――咳”掙扎著爬起來,美狄亞的嬌軀撲入懷里,…這下傷口出血又加大了…

  “修!!修―――修!!”美狄亞已經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不停的哭著叫著我的名字,手中的治療魔術一刻不停。

  在美狄亞的強力魔術下,傷口快速愈合。

  不過,這也只是簡單的將傷口縫合罷了,身體損失的血液和體能是無法恢復的,而且剛剛愈合的傷口并不能承受大的壓力。

  傷勢控制住了,美狄亞扶著我站起來,看著正打著火熱的Saber和Lancer。

  兩條藍色的身影在夜空下不停碰撞,鋼鐵的響聲在整個庭院回蕩。

  Lancer突然拉開了和Saber的距離。

  這個動作,有著豹的速度和柔軟,名為Saber的少女的追擊速度比起來還是略慢了些。

  “還活著么?我必殺的卻沒有必殺,真是墮了這個必殺之名啊。”

  像是從地底傳來的聲音,Lancer發出了連我都聽得到的咬牙聲。

  “―――魔槍Gai波lga的必殺一刺,只要刺出便必定可以貫穿對手心臟的詛咒之槍。先有命中對手心臟的‘果’,之后才有槍刺往對手的‘因’,即因果逆轉的必殺一擊。因為在放出槍之前就已經有命中心臟這個‘果’了,所以在做出這個結果之后是無法回避和防御的。”

  面對Lancer的少女Saber平靜的敘述這Lancer的必殺一擊。

  “克蘭的看門犬所持有的被詛咒的戒槍,不愧是愛爾蘭的光之子呢。”少女的語氣帶著略微的贊賞。

  逆轉因果么?原來如此,長槍,確實是朝我的腳下攻擊的。

  但那突然改變軌道,以不可能的形狀、朝不可能的方向伸展,貫穿我的心臟。

  但是槍本身是不會伸展也不能改變方向的,那種樣子,太過自然到讓人有一開始長槍就是刺向我胸口的錯覺,所以才奇怪。

  改變軌跡貫穿心臟,并不是簡單的事。長槍不是改變軌跡,之所以那樣,是因為過程改變了。

  與那名稱同時放出的槍,已經擁有著大前題的“貫穿心臟”這樣的“結果”。

  也就是,逆轉過程與結果這回事。

  既然有了貫穿心臟這樣的結果,槍的軌跡只不過是為事實舉證的附加動作罷了。

  足以突破各種防御的魔槍,攻擊時就決定了對方命運,只要使用就“一定貫穿心臟”的槍。

  這樣荒謬的一擊,誰能夠擋的住呢,不管敵人采取怎樣的回避,長槍一定會到達心臟。

  ――――所以是必殺!!

  只要被解放,就一定能貫穿敵人的詛咒之槍――――

  能躲開這種必殺的恐怕只有直感(真)了吧,擁有預知能力的直感(真)是可以在對方發動必殺前便躲開的。因為在攻擊前便躲開了,自然不會有貫穿心臟的結果。

  不過必殺的規則只對這個世界有效。簡單的說只對這個空間有效。所以將心臟轉移至異次元的我能夠避免心臟被刺穿的危險。

  “失手了呢,用上這一招卻不能殺死對方真是麻煩了呢。”Lancer收起了長槍轉身向黑夜中走去。

  “很不巧哪,我的雇主是個膽小鬼哪,居然說如果必殺無效就回來…”

  “你要逃嗎?Lancer。”Saber追問。

  “啊啊。要追來也沒關系喔,Saber。只不過――-那時候,就要抱著死的覺悟。”青色槍兵回頭冷聲道。那冰冷的話語讓金發少女身形一滯。

  “還有,衛宮修哦―――下次見面可不是這么打幾下就算了啊。”Lancer回頭望了我一眼。

  “啊,下次一定打個痛快呢!!”我回應了Lancer的要求。

  下次?下次見到我立即跑路。

  必殺的寶具還打什么啊,這家伙就是開了個作弊器和我玩格斗。

  “真是―――期待呢!!!”

  咚地一聲,Lancer跳了起來,身體是多輕呢,Lancer輕松地飛越圍墻,不停止地消失了。

  “等一下、Lancer…!”Saber似乎還想追擊。

  “!!停下,Lancer交給我來對付。”Lancer以敏捷著稱,Saber絕對追不上的。

  “你――”名為Saber的少女停下腳步看著我,終于還是放棄了追擊。

  “修,你沒事吧,胸口被貫穿,真的嚇死我了。”老哥這時趕來查看我的傷勢,Saber則跟隨在他身邊。

  “沒事,小傷!”我向老哥擺了擺手。

  “但是――那個心臟不是被攻擊了么?怎么――??”老哥看著我胸前的傷口疑惑。

  “這個――就是――秘密了。”保持點秘密好了,要解釋也懶,“這個說起來―――你竟然也成為了Master呢,真讓人吃驚啊。”

  “啊!!!”老哥驚叫了起來,似乎剛剛想起了身邊的少女。

  “――你,是誰??”老哥退后半步問了。

  “?什么是誰,我是ServantSaber。…是你把我叫出來的,所以沒有確認的必要吧。”靜靜地聲音,少女連眉毛都不動一下地說了。

  “是的。所以就叫我Saber好了。”少女很干脆地說著。那口氣雖然有禮貌卻平穩。

  老哥聽著臉似乎紅了。

  “―――――唔”

  “這、這樣啊。奇怪的名字呢。”

  老哥捂著發熱的臉頰。

  “…我是士郎。衛宮士郎,是這個家里的人。”老哥向少女做著自我介紹,因為她說了名字,那么出于禮儀,老哥也必須告知對方名字。

  “這,這是我弟弟,衛宮修。”

  少女…Saber還是沒動,眉毛一動也不動地,看著混亂中的老哥。

  “夠了,Saber,老哥不是正規的Master,不要太苛求。”我出聲打破了沉靜。

  “我知道。既然交換了契約,我就不會背叛。沒有那樣警戒的必要,Master。”少女向老哥解釋。

  “那不對。我的名字可不是Master。”

  “那么就士郎。嗯,以我來說,也比較喜歡這個發音。”

  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直接用名稱呼,而不用姓的。這個少女似乎有點直接呢,我聽了老哥和這個少女的對話有點頭大了。

  “等,等一下,不是應該稱呼衛宮…”老哥似乎想糾正少女的這個錯誤。

  “外面有兩名敵人。這種程度的壓力,是幾秒鐘就能打倒的對手。”少女用冰冷的聲音說了,她的意識對著遠方――――圍墻之外的樣子。

  說著,Saber輕輕地跳躍,跟Lancer一樣,飛越圍墻到了外面,留下的,只有被留在庭院的我們。

  “嗯!!”扶著我的美狄亞空間轉移魔術立即發動。

  入眼的是Saber的戰斗。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遠坂凜向我們解釋圣杯戰爭的事情了。托老哥的福,我對戰爭的規則又多了些了解。

  了解一切的老哥大腦立即當機了。

  難怪,他的夢中情人和自己的弟弟都成了Master,按照規則還要互相殘殺,世界還真是小呢。

  “總之成為Master的人,必須要用召喚出來的Servant打倒其它Master。

  …話的意思我懂了。不過我可沒同意喔。這種低級趣味的事到底是誰,又為了什么開始的。”老哥對遠坂凜的話做了總結。

  “那不是我該知道的事,也不能回答你。這部分就請在哪天好好地問一下監督圣杯戰爭的家伙吧。我要教你的是,你已經只能戰斗了,還有你的Servant是很強的英靈,所以要好好使用,就這些喔。”遠坂看向Saber。

  “接下來。從衛宮同學的話聽來,你好像是不完全狀態呢,Saber。因為被沒有Master心得的見習魔術師召喚出來的關系。”遠坂盯著金發的少女說道。

  “…嗯。跟你說的一樣,我并不是完全狀態。因為士郎沒有讓我實體化的魔力,要變回靈體、或魔力的回復都很難吧。”金發少女點了下頭,答道。

  “…我吃驚了。雖然也是因為情況很嚴重,但沒想到你會老實說出來。我只是在想要怎從你的話聽出弱點而已。”

  “雖然讓敵人看出弱點不是我的本意,但這是騙不過你的眼睛的。隱藏這邊的底牌也沒意義對吧。既然這樣就借著讓你知道,使士郎更深地了解現狀比較好。”

  “正確。風格也是完美。…啊啊真是,更可惜了。如果我是Saber的主人,就等于贏了這場戰爭的嘛!”遠坂好像很不甘心似地握拳。

  “姆。遠坂,這是說我不配嗎?”老哥不滿了。

  “當然啊,笨蛋!!”遠坂毫不留情。

  “遠坂,即使你擁有Saber,也要經過我的同意才能取走圣杯哦。”我在一旁提醒遠坂凜。

  “嗯―――――!!的確呢,你也是我的一個勁敵!!”遠坂一臉凝重。這家伙還真對這事認真了…

  “啊,修,你怎么會成為Master的??那么你的Servant是…”老哥向我發問了。

  “也就幾天前吧。至于美狄亞么――――職階是Caster。”

  “既然我已經報上名字,你們不覺得該自我介紹下么??”我向遠坂望去。

  “我是遠坂凜,遠坂家的繼承人。魔術師,英靈是Archer。”遠坂凜首先向我們做自我介紹。

  “那么Archer的真名呢??”

  “你―――你――你是傻瓜么?哪有人會告訴敵人自己英靈的真名的!!!”遠坂被我氣的惱了。

  唰,三根手指對著我,老哥、Saber、美狄亞。

  “這個――這個…這家伙根本是蠢材!!!”遠坂想起我把美狄亞的真名報上了,氣急敗壞地直接否定了我的存在。

  “那個美狄亞小姐不是修――你的未婚妻么??”老哥看著美狄亞問。

  “美狄亞是什么英靈我可不知道呢。我只知道她是我衛宮修的未婚妻。目前我正努力把這個‘未婚’這兩字去掉呢。”我看著挽著我胳膊的美狄亞。

  美狄亞開始還被感動,向我身體靠了靠,不過聽到最后那句話,小手“唰”的一下就把我就把腰上的肉扭了個360度。

  老哥和遠坂饒有興趣的看著滿臉痛苦的我,就連Saber眼睛也閃亮閃亮的。什么時候這些家伙都喜歡看好戲了。

  “那么,老哥就不用自我介紹了。Saber,你不做下自我介紹么?”我向金發的少女問道。

  “…”少女一臉平靜,完全沒有開口的打算。

  “哎――哎。要稱呼的話還是叫你Saber么??”我一臉無奈的投降了,本還想知道她的真名呢,對于這么強的女性英雄,我很好奇她的真實身份。

  “嗯。”Saber應聲。

  “接下來。話說完了就差不多該走了吧。”

  這時,遠坂突然說了莫名其妙的話。

  “?走是要到哪里?”

  “就是要去見很清楚你被卷入的這場比賽…‘圣杯戰爭’的家伙啊。衛宮同學想要知道關于圣杯戰爭的理由對吧?”

  老哥似乎有點猶豫。

  “怎么,不去嗎?…衛宮同學如果這么說的話是沒關系,Saber呢?”遠坂向Saber征求意見。

  “等一下,跟Saber沒關系吧。不要太勉強她。”

  “喔,已經有身為Master的自覺啦。不喜歡我跟Saber說話?”

  “怎、怎么可能!只是如果遠坂說的是真的,Saber就是過去的英雄吧。那被叫到現代應該什么都不知道的。所以―――”

  “士郎,不是那樣的。Servant如果要在人間存在,就會適應各種時代。所以這時代的事我也很清楚。”

  “咦――――真的,知道?”

  “當然。因為我也不是第一次在這時代被叫出了。”

  “什―――――”

  “騙人,那機率有多小啊…!?”

  啊,遠坂也嚇到了。

  …這就是說,Saber說的事是很不可思議的吧。

  “士郎,我贊成她的意見。你身為Master的知識太少了。身為與你訂契約的Servant,士郎不變強會很困擾。”

  Saber靜靜地凝視著老哥。

  …那不是為了Saber自己,而是考慮到自己Master的,安穩的視線。

  “…我知道了。去就好了吧。那么,那是在哪里啊,遠坂。是可以回得來的地方吧?”

  “當然。目的地是鄰町的言峰教會。那邊是監督這圣杯戰爭的假神父的家喔。”遠坂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教會么?那邊可是有兩個英靈存在呢。不過我們現在也有兩個英靈,相信那邊不會做出什么出格舉動的。可以去看看呢。

  “教會么?我也一起去吧。”我出聲了。

  “咦??修也想一起么?”遠坂疑惑著。

  小姐啊,什么時候直接稱呼修了,好像都沒認識一個小時呢。

  “啊,修一起的話就太好了。”老哥高興起來。

  一到了外面,從遠處也很顯眼的穿制服的遠坂、穿著鎧甲的金發少女以及穿著紫色長袍的美狄亞站在一起。這樣的景象奇妙的很有趣,讓人心情放松。

  三名女子在一起愉快的聊著。似乎講了什么有趣的事,遠坂凜、美狄亞都放聲笑著,就是Saber嘴角也掛了一絲笑意,一時間,教會前響徹著銀鈴般的笑語。

  剛才在教堂,我已經運用自己的靈體視覺細細感知了下。似乎教堂的地下室有著些秘密呢,從那傳來了陰冷和腐朽的氣息。美狄亞應該也確認了教會的兩名英靈的身份了吧,一會回去問下。

  “走吧。我們到町內是同一條路對吧。”

  遠坂說完就開始走著。我們跟在她后面,也離開了教會。

  “我說遠坂,不用刻意疏遠吧,雖然同為Master,不過可不需要這么戒備我啊。”我注意到了遠坂的情緒,因為敵對關系確認了,關系一下就拉開了。

  “既然是敵人,難道還要表示友好??”遠坂看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

  “那么,你的Archer怎么樣了?”

  “啊、嗯。Archer沒事喔。…雖然被Saber打倒的傷不會輕易消失,暫時無法實體化了。”

  “那么你不是很危險么?失去了Servant的保護?”

  “我可不是衛宮士郎那樣的半吊子魔術師哦,自保還是有能力的。”遠坂似乎對自己的能力相當自信。

  “那么,給你個建議―――我們三人組成同盟如何??”我向她拋出惡魔的誘惑。

  “咦??什――么??同盟?你腦子在想些什么?我們是敵人吧?”遠坂一時反應不過來了。

  “Master共有7名,那么我們三人再抹去其他四名Master前并不會有利益沖突,而且你沒有Archer的保護也不方便吧,有Saber在會好多呢。”

  “這個…也是,聽上去是個很不錯的建議。”遠坂開始動搖了。

  “對呢,這個建議真的很好,遠坂,就接受了組成同盟吧。”老哥也在一旁慫恿,暗戀遠坂凜的他大概是最樂意這種局面的吧。

  “那么―――好吧!!從現在開始在消滅其他四名Master前,我和你們暫時組成同盟,在此期間不得互相攻擊。”

  遠坂低頭思索了下,答應了。

  老哥,我可是為了你哦,要不是你喜歡她的話,我大概現在就把她斬殺了。不知道他能不能體諒我的苦心。

  到了交差口,通向各種房屋的坡道交差口,是衛宮邸和遠坂邸分離的場所。

  “那么,我也該回去了。”遠坂道,隨后輕快地轉身走去。

  但是,她像是看到幽靈一般,突然地停下腳步。

  “遠坂?”

  當我這么叫她的同時,左手一陣刺痛,令咒反應,Master嗎?

  “――――哪,話說完了?”

  稚幼的聲音在夜晚回響著,

  像是歌唱般的聲音,的確是少女的聲音。

  視線被吸引到山坡上,

  云朵不知何時已經飄走了,明亮的月亮在天空中照耀。

  ――――在那的是,

  高大的影子,

  在微暗蒼白的黑夜城市中,那是不可能存在的異形。

  “――――Berserker(狂戰士)”遠坂驚呼起來。

  “晚安,大哥哥。像這樣遇見是第二次了呢。”

  銀發的少女微笑著對著老哥說了。那天真的笑容,讓人背上發寒。

  Berserker(狂戰士),絕對是個怪物。

  這種壓迫感是我目前為止遇到的最強的敵人了。

  明鏡止水――――壓迫感對我的影響立即可以忽略了,這是我修行的成果。

  但老哥可沒有我般強大的精神防御,恐怖和焦慮,全都被絕望覆蓋,老哥的身體已經麻痹了。感受著死之氣息,老哥大概在這場戰斗中派不上用場了。不過,好像我從沒指望過他能起什么作用呢,畢竟他只是個平凡的高中生罷了。

  與老哥不同,在老哥前面的遠坂有著擺出架勢的余力,…可是,那也只是些微吧。

  因為就算只是看著她的背影,也能感受到她的絕望。

  身旁的美狄亞緊緊的握著我的手,眼中透出絕望。

  “怎么會…是…他??”美狄亞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說話也斷斷續續的了。

  美狄亞認識這個怪物么…

  “修,我會盡量爭取時間,你,快跑吧…”美狄亞微微顫抖的語氣對我輕聲說著。

  “別說傻話了,我可沒有舍棄美女的習慣呢。”我伸出手將美狄亞護在自己身后。

  “我們不可能戰勝他的,他是…”美狄亞抱著我的手依然想說服我逃生。

  美狄亞的話被打斷了。

  “啊咧?怎么,你的Servant在休息啊。真無聊啊,本來想說一起殺掉的。不過銀發的大哥哥和他的Servant也在,實在太好了呢。”

  山坡上,少女向下看著我們,有點不滿地說了。

  我什么時候見過這名少女么??同樣,銀發的少女現在看起來更危險了。

  那個少女,連遠坂的Servant不在身邊也看得出來。

  ―――這時,

  少女很有禮貌地提起裙擺,行了非常不適合這場合的禮。

  “初次見面,凜。我是依莉雅。依莉雅蘇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我這么說的話你就知道了吧?”

  “愛因茲貝倫――――”

  遠坂聽過這名字嗎,她的身體稍微震了一下。

  對遠坂的反應很滿意嗎,少女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接下去就不用再介紹了吧,反正你也是要死在這里的。”

  “那就殺吧。上,Berserker。”

  少女像在唱歌一般,對身后的異形下令。

  巨體飛了起來,被叫做Berserker的怪物,從山坡上一口氣,朝距離數十公尺的這里落下-―――!

  “―――士郎、退后…!”

  Saber奔馳著,朝著Berserker落下地點疾奔的Saber和隨著旋風落下的Berserker,幾乎是同時到達。

  “嗚……!”

  空氣在震動著,Saber用看不見的劍,擋住了Berserker手上幾乎可說是巖塊的巨劍。

  Saber嘴角扭曲了,

  Berserker的巨劍,如旋風一般地朝Saber一閃――――!

  爆炸聲,

  可輕易撕裂大氣的,鋼鐵與鋼鐵的撞擊,以Saber的敗北結束了。

  沙沙沙,的聲音。

  雖然擋住了Berserker的巨劍,但Saber用來擋的劍被完全推了回去。

  “咕…”

  Saber的架勢崩潰了,

  鉛黑色的Servant朝Saber追擊。

  灰色的異形,像只知道這件事似地揮舞著巨劍。

  Saber沒有閃避空間地擋著,

  跟她的劍是看不到的毫無關系。

  Berserker的一擊是不用全身擋下就防御不了的致命暴風。

  所以,Saber只有不斷防御。

  對她來說,勝算只有在Berserker攻擊的縫隙中找尋活路。

  那也要,Berserker有縫隙才行。

  如黑色巖塊的劍,就像颶風一樣。

  有那么龐大的身體,

  用那么巨大的劍,Berserker的速度卻還超越Saber。

  重復的攻擊,只是不斷敲擊,一點技巧都沒有的粗糙劍法。

  但是那樣就夠了,

  如果有著壓倒性的力量與速度,就沒有技巧介入的余地。

  技巧是,人類為了彌補缺點才想出來的。

  而缺點那種東西,不存在于這巨獸身上。

  死亡的風暴不停地揮出,

  朝著擋不住而后退的Saber,這次真的…

  揮出了擊潰Saber的防御,結束的一擊。

  Saber的身體飄了起來,

  雖然是很勉強的姿勢,但Saber仍然要擋住Berserker的巨劍。

  那只是為了避開致命傷而已。

  因為沒能順利地跨出腳步而擋不住Berserker的巨劍,Saber就這樣被沖擊撞飛。

  ――――Saber畫出大大地拋物線落下。

  在背部撞到地面前,Saber翻轉身體落地。

  “…嗚、呃…!”

  Saber用力地站了起來。

  但是,在她胸口,滲出了紅色的血。

  嘖,有點看不下去了,讓一個女孩子戰斗,自己卻在旁看著,實在有辱我劍士的榮譽。

  正想要出擊,美狄亞握緊了下我的手,看著我輕輕搖了搖頭。

  “一切有我。”無需言語,美狄亞的心意隨著小手的溫暖傳達給了我。

  “唔、唔―――――”

  Saber像是在保護胸口一般擺出架勢。

  Berserker像暴風一樣,朝受傷的Saber斬下―――――

  在Berserker背上,受到了幾道沖擊。

  算是很強的魔術,跟遠坂念出咒文同時地,Berserker的身體被震開了。

  從散出的魔力量看來,朝Berserker直擊的應該是接近大口徑手槍的攻擊吧。

  不過那也是沒有意義的,

  Berserker的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他不是像Saber一樣使魔力無效化。那只是,純粹地對他沒有效而已。

  身旁的美狄亞見到Saber竟然能和Berserker進行力量上的對抗,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想不到,Saber有這實力,有趣…”

  美狄亞原先的恐懼消失了,臉上顯出了少有的凝重神色。

  “修,Berserker就交給我吧,請你先退后點。”美狄亞站到了我的身前,緊緊盯著戰斗的兩個身影。

  美狄亞的高速神言是可以瞬間發動魔術的,包括大魔術。

  不過大魔術的發動需要把握好時機,如果不能一擊致命的話,魔力抽空的后果是災難的。

  可惜,我左胸被Lancer貫穿的傷口還未完全恢復,否則現在和Saber聯手也不至于像現在這么被動吧。

  “不行、快逃啊。Saber…!”

  老哥用渾身的力氣嘶喊著。

  她,朝著不可能匹敵的敵人又站了起來。

  Berserker的攻擊沒有結束,

  每承受一次攻擊,Saber的身體就被壓低,每一次都像是要迎接最后的瞬間。

  ―――――但是,那樣嬌小的身體,哪來這么大的力量呢。

  突然向后一躍,接著,

  金發的少女猛地突進,

  然后,重斬!!

  是Saber的劍碰到了Berserker,還是說Berserker失去了立足點。

  至今為止毫無動搖的Berserker的身體,一個晃動地失去了平衡。

  “吼───────”

  巨人迫不得已地橫掃著。

  對此Saber向后大跳一步閃過,以兩手重新握好劍。

  ────這樣勝負就分曉了。

  為求脫困的一擊被躲開后的Berserker更加失去了平衡,

  Saber灌注全力打算踏出步伐的彎曲了膝蓋。

  這個時候。

  “就是――――現在!!!!”沉默已久的美狄亞動了。

  在Saber準備上前一擊的時候,

  美狄亞的魔術發動了。

  那是絢爛無比的光芒…

  幾乎可以媲美魔法的奇跡。

  只需要用看,就知道這個魔術是最強的。

  無數的七彩光球瞬間浮現在空間。

  Saber、巨人身邊被光芒圍繞。

  絢麗的光芒灑在眾人身上,仿佛置身于七色的彩虹中。

  我們甚至忘卻了呼吸,只是迷失在這夢幻般的色彩中。

  Saber在光芒出現的那剎那,一個急停,之后是迅速的幾個連續后躍,竭力脫出光球的包圍。

  巨人停了下來,低吼著,看著身邊的七彩的顏色。

  “秘術――――七彩的―――――禮物――!!”美狄亞柔美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

  所有的光芒剎那間動了。

  高速向著巨人和Saber飛去。

  在這種密集程度的光球覆蓋下,任何閃躲都是無意義的。

  在夜空下,每個光芒劃過,都留下七彩的軌跡。

  仿佛煙花般,不,是比煙花更為絢麗的色彩。

  “Saber!!小心啊――”老哥驚叫起來。

  金發的少女又是幾個輕躍,躲開了幾個七彩軌跡,脫出了魔術范圍。

  美狄亞剛才大概想連Saber也一起…

  唔,貌似我們是盟友呢…

  “這――到底是――什么???”銀發的少女呆住了。

  Berserker完全承受了所有的攻擊,每一個光芒都飛進他身內。

  突然,所有的光芒都剎那間暗淡下去。

  隨后,更亮麗的色彩綻放出來。

  我抬起手稍稍遮擋了下光芒,半瞇著被光芒刺激的眼睛。

  光芒在巨人身上突然綻放開來,宛如七彩的煙花。

  轟――!!!伴隨光芒的綻放,是無休止的劇烈爆炸。

  如果說遠坂的魔術是手槍的話,那么這就是數百門大炮的轟擊吧。

  每一次爆炸都有著A等級的魔術威力,在這種爆炸下,任何存在都無法存活吧。

  爆炸的沖擊瞬間淹沒了我們。

  爆炸終于停止了,煙霧漸漸散去。

  所有人掙扎著站了起來,

  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巨像一動不動,

  全身一片紅色,身體上遍布孔穴,

  巨人身上沒有未曾受傷的地方。

  雙腳被炸碎、

  頭部被炸裂、

  手臂勉強地跟手肘連在一起、

  從肩膀裂開到大腿內側、

  從胸口流出大量的鮮血、

  從腹部隱約看得到內臟。

  這就是魔術師的力量!!

  第一次,感覺到了美狄亞的強大,在那柔弱的外表下是有著粉碎任何存在的力量。

  Saber、老哥、遠坂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一臉的不可思議。

  “呵呵――,海格力斯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強大。不過,只要給我機會,殺死你還是可以的啊…”美狄亞喘著氣,笑了下。

  “修…接下來…拜托了…”美狄亞身軀一軟,倒下了。

  我立即將她扶住。如此強力的大魔術,直接把她的魔力抽空了呢,一下虛脫了。

  不過,有我的魔力補充,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勝負已經決定了,失去了Berserker的少女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了。

  “Saber!Master交給你解決了,動作快點!”我對金發的少女說道。

  “啊,是。”還在看著巨人殘骸的金發少女點了下頭,答道。

  接著,Saber架起了劍,擺出了攻擊姿態。

  “低估了Caster的力量呢。不過不要緊。”銀發的少女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

  “什么??”我疑惑道。

  名為依莉雅的少女似乎對自己的Servant戰敗完全不在意。

  “啊―――!!”Saber并沒有在意少女的話,直接突進向銀發少女襲去。

  “Berserker,殺了她!!”銀發的少女突然向著不成人形的物體發出了命令。

  “什――――么??”

  Berserker的失去的雙手又回來了,身體轉眼便修復了。

  揮舞著巨劍,Berserker突然的一擊向Saber橫掃。

  Saber突然側身一躍,堪堪避開了巨劍。

  金發少女重新落地站穩。

  剛才的一擊是不可避的一擊。

  突如其來的一擊,Saber卻仿佛預知似的,在攻擊前就側身閃避了。

  必殺的一擊落空了,這簡直是奇跡。

  巨人揮舞著巨劍沖向金發的少女。

  少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舉起“無形之劍”迎了上去。

  巨人和少女的對決,

  巨人單純的揮舞著巨劍,

  即使單純,但那也是不可擋的一擊。

  但是,明知不可擋,

  Saber絕對不后退。

  她全部承受住了如怒濤般不停揮出的大劍,用力地想要壓制Berserker。

  沒有勝算的,

  雖然知道這樣下去會戰敗卻仍然屹立不搖的她,一定有什么地方異常的。

  Berserker在她身上感覺到什么了呢。

  “吼―!!!”

  一直沉默著的異形狂吼了。

  無法防御的攻擊,連完全陷入守勢的Saber也擋不開的一擊,這次真的把她打飛了。

  咚,的一聲,

  遠方,發出了有東西落下的聲音。

  …鮮血飛散著,

  在鮮血中,用已經站不起來的身體。

  “嗚、啊……”嘴角涌出了鮮紅的液體。

  她在無意識下,站了起來。靠手中無形的武器支撐著自己的軀體站了起來。

  …就像是,

  在說著,不站起來的話,剩下的我們就會被殺掉一樣――――

  斬倒Saber的Berserker,這時站住了。

  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地,等待山坡上的主人下令。

  “啊哈,根本不可能贏的嘛。因為我的Berserker啊,是希臘最偉大的英雄呢。”銀發的少女發出銀鈴般的音色。

  “…!?希臘最偉大的英雄、該不會――――”遠坂臉色變了。

  “沒錯喔。在那邊的是名為海格力斯的魔物。是跟你們這種程度能役使的英雄層次完全不同的,最兇暴的怪物啊。”

  自稱是依莉雅的少女,愉快地瞇起眼睛,那是要給予敵人致命一擊的愉悅眼神。

  這下麻煩了呢。

  雖然不清楚為什么這個怪物死了卻會復活,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活下來。

  我切斷了和美狄亞的魔力連接,將已經失去戰力的美狄亞靈體化。

  Saber、美狄亞失去戰斗力,又不能指望老哥和遠坂凜。那么――只剩下負傷的我了么?

  思考中…

  “好了,Berserke。那家伙還會再生的,從頭部砍掉吧。”少女發出了擊殺Saber的命令。

  Berserker再度開始活動。

  巨人將目標對準了Saber,吼叫著奔向正在掙扎站直的她。

  這時,在遠坂凜驚訝的目光中,

  老哥嘶喊著全力地沖向金發的少女。

  這家伙想要撞開倒下的Saber,在Berserker的一擊下救她么??!!

  這個蠢材!!

  對了!!Saber由于召喚不完全,是無法化為靈體形態的。

  無法用令咒消失啊…

  老哥這個蠢材,真會惹麻煩…

  我嘀咕著身體全速突進。

  一腳踢飛了正沖向Saber的老哥。

  這種程度的攻擊,老哥應該暈過去了吧。

  接著,沖到Saber的面前,

  已經來不及在這攻擊下救出她了,那么只有擋下Berserker的攻擊了。

  轟――!!!!巨人的巨劍在頭頂上方砍下!!

  ―――痛!!

  全身都碎裂般疼痛。

  地面承受了過大的壓力已經陷了下去,我已經被這沖擊壓的半跪在地上。

  腿骨在這壓力的沖擊下似乎碎裂了。

  雖然在最后時刻,用空間魔術召喚出了我的長刀擋在我的頭頂,不過實在沒有想到這個攻擊的力量強大的有點超乎想象。

  Saber一直在對抗的就是這種力量么??

  那個嬌小的軀體竟然在對抗這種力量―――

  簡直無法相信!!

  巨人只是簡單的自上而下的砍擊,我就撐不住了么…

  左胸的傷口破裂了―――液體涌了出來。

  “咳――”口中血液噴涌而出。

  額頭流下的腥紅的液體將我的視線染成了血紅色。

  即使擋住了攻擊,但在那沖擊下,巨劍依然砍在了我的額頭上。雖然傷口不是很深,不過那沖擊還是讓我一陣頭眩。

  金發少女無法理解。

  眼前的銀發男子,身為Master卻去救一個Servant,而且還是其他Master的Servant。

  為什么,會有這種人?之前也是,身為Master,卻在戰斗的前線。

  Servant只是圣杯戰爭的工具,Master的生命才是第一位的。

  金發少女看著身前正痛苦掙扎保護自己的銀發男子,思維混亂了…

  巨人再次舉起了劍,準備揮下。

  趁這機會――――

  我全力向后一躍,巨人的攻擊落空了。

  咔,腿骨清脆的開裂聲。

  腿斷了也好,胸口貫穿也好,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

  右手環腰一把將身后的金發少女抱起,出乎意料的輕,她的身體。

  沒時間理會她些微的掙扎,幾個起落,與揮舞巨劍的巨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咳――!!凜,帶著我老哥快走,不要回頭,我會盡量爭取時間的。”

  我咳了口血一下跪倒在地上,向遠坂凜說道。

  目前的形勢他們兩個已經成了負累。

  “但是―――修,你想獨自面對這個怪物么?這個時候耍什么酷-――!!我們可是盟友啊,我是不會丟下同伴的。”遠坂凜向我喊叫著。

  “凜,冷靜點,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你們在也只會白白送死罷了。沒有你們,我自然有辦法逃脫。”

  遠坂凜聽到這個猶豫了下。

  “我把老哥打暈就是為了讓你帶他走,以他的性格他絕不同意離開的。放心吧,我剛才就已經有計劃了。”我安慰著遠坂凜。

  “―――――好吧!!”遠坂凜抬起了頭,堅定的看著我,“修――――你!!!一定要回來!!約好了啊!!!”

  “啊,約好了。”我輕笑著答應了。

  遠坂凜抱著老哥向我身后快跑著離去。一串晶瑩灑落在地面,在月光下閃著耀眼的白光。

  看著身影消失在夜色下,我也稍稍安心了。

  懷中的軀體掙扎了下,似乎想自己站起來。

  “不要動,簡單的治愈魔術我還是行的。”

  聽到我的話,嬌軀僵了下,放棄了抵抗。

  感受著懷中嬌軀的溫暖,發間的幽香,時間緩緩地停頓了下來。

  我看重自己的生命,所以治療魔術我自認是現代魔術師中首屈一指的。

  隨著治療魔術的施展,身體的傷口在緩緩愈合。

  懷中Saber也在我魔術的作用下傷勢快速恢復著,不過速度比我快的多。不愧是英靈啊…

  “凜走了,安心了么”銀發少女在巨人身后輕笑著。

  “啊――謝謝了呢,讓他們離開。”

  我的確有點感激她,剛才要是巨人立即追擊的話,恐怕我也有點難辦吧。

  “不,凜隨時可以殺,只是大哥哥你,我一定要留下哦。”

  “哦??”

  盡量拖延時間,讓身體盡快恢復。

  “因為哥哥和我一樣是銀發嘛,我媽媽最喜歡的銀色。把大哥哥做成我的玩具一定很有趣啊。”少女無邪的笑容卻說著殘酷的話。

  “哥哥的名字呢?不知道哥哥的名字很為難啊。哥哥叫我依莉雅就可以了。”

  “那么,依莉雅,我叫衛宮修,叫我修即可。”我禮貌的回答了她,現在的少女實在難以想象就是剛才的Master。

  “那么,依莉雅是住在哪里呢?能告訴我Berserker為什么會復活么?”我繼續詢問,拖延時間。

  Berserker絕對被美狄亞殺死了,那種傷勢就算是英靈也不可能還活著,那么大概答案只有在這個少女身上了。

  依莉雅側著頭似乎在思考著。

  “傷勢怎么樣?”我輕聲向懷中的Saber問道。

  “表面基本已經恢復了,修,你的治療魔術相當出色。”Saber的回答帶著些許稱贊。

  “那么…雖然這要求有點過分,但我還是要拜托你。”我一臉歉意。

  “那么,是什么要求?”金發的少女語氣還是那么平靜。

  “那么,一會希望你擋住Berserker三秒,只要三秒就足夠了。雖然沒把握,不過現在只有嘗試下了!!可惡,如果再多點時間…”

  “你的要求我答應了。不過,這點時間你能做什么,還不如由我擋下爭取時間,你趁此跑…”

  “Berserker的秘密我可以告訴你哦。因為大哥哥問起了啊,不回答的話就太失禮了啊。Berserker的身體是不被殺個十二次就不會消失的!”Saber的話被依莉雅打斷了。

  “…被殺、十二次…?”

  Saber錯愕了,隨即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是、嗎。當知道是海格力斯時,就應該想到這個的。說到海格力斯就想到Hydra之弓,而他有的只是巖石。…所以,這家伙的寶具不是物品。英雄海格力斯的寶具,就是───”

  “沒錯,海格力斯的寶具就是肉體本身喔。你也應該知道海格力斯的十二次考驗吧。希臘英雄海格力斯為了償還自己的罪名而跨越十二次的冒險,而獎品就是‘不死’。你應該知道這意思吧?”

  “…儲存生命…可累積的復活魔術,對吧?”Saber的臉色暗淡下去,絕望么?這樣的敵人要殺十二次,剛才一次都已經是極限了。

  “嗯。所以這家伙不會輕易就死的。因為他藉由過去所跨越的死而延生,有神祇們加在身上的不死之咒。那就是我Berserker的寶具,‘十二試煉’。

  Berserker被打倒的話會自動復活,總計十一次。而且打倒Berserker一次的招數下一次就無效哦。”

  “那么,大哥哥,說明完畢。可以死在這里了哦。上,Berserker!!”少女無情地發出了攻擊命令。

  巨人狂吼著向我們沖來。

  “現在!Saber!!!”

  隨著我的話語,Saber從我懷中一躍而起,奔馳著向Berserker而去。

  既然無法戰勝Servant,那么只有殺死Master了,這就是我唯一的機會了。

  Saber的傷勢也只是恢復了表面罷了,恐怕只能抵擋Berserker的一擊,那么決定勝負的也就是一擊的時間了。

  全身的魔術回路全部打開,魔力在體內不停奔涌,向我手中的長刀匯聚。

  我的長刀――正宗(偽)是用我的特殊魔術強化的。這種特殊性在于它是用我的血肉強化的,可以說正宗(偽)就是我軀體的一部分。也正因為如此,它也擁有著極致的空的屬性,也正因為這樣,我才能隨時將它召喚到自己手中。

  正宗(偽)很快就聚集了大量魔力,威力強的能看到的魔力,在刀刃周邊散發著銀色的冷芒。

  側身,將長刀雙手持握,舉起。

  做出斬擊姿態。

  必殺之名慢慢吐出。

  Saber和Berserker已經接觸了。

  “妖刀”

  只是一擊,Saber便飛了回來。金發少女的傷口再次裂開了,血花在空中綻放。

  咚,Saber重重跌落在我身后,幾滴溫暖的液體灑在我臉上,染紅了我的眼簾…

  已經夠了,這點時間!

  Saber遵守了承諾,為我贏得了三秒的時間。

  狂吼著的巨人開始向我沖來。

  “16斬!!!!”

  我的長刀向著眼前的虛空揮下,極盡我所能的一刀。

  銀色的光芒劃破黑夜,刀身與空氣高速摩擦,聲音有如凄厲的尖叫。

  之后,虛空中。

  銀發少女的身邊閃現出數十道銀色的光芒。

  前后左右上下,每一個方位都被光芒覆蓋了,完全無法躲避,光芒閃過,那是正宗(偽)的刀刃,16斬全數向依莉雅劃去。

  銀色的軌跡切開了夜色。

  之后,

  “呀―――――啊――!!”依莉雅,銀發的少女倒在了血泊中。

  沖向我的巨人猛地轉身,抱起依莉雅,幾個起落離開了我們的視線,消失在夜色中。

  果然,不熟練的緣故嗎…

  空間鎖定誤差相當大呢,依莉雅還活著…

  如果多點時間讓我練習的話,16斬全數命中,一定能…

  算了,我也不想殺女孩子。這樣的結局也許是最好的了。

  秘劍--妖刀16斬,衛宮修的必殺。跟隨美狄亞學習空間魔術的成果。將空間魔術運用在長刀上并發揮到極致的劍術。在一次斬擊中持續使用空間魔術,將長刀――正宗(偽)的劍刃進行空間轉移到目標的身邊,上下左右前后共計6個方向。其效果就是在目標身邊同時出現16斬,覆蓋目標所有方位,絕對無法完全躲避的劍招。空間魔術運用熟練后能增加斬擊數目。

  戰斗結束了吧…

  由于過度使用魔力,剛愈合的傷口又都崩裂了,身體機能由于魔術回路的過載而近乎崩潰。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天呢,血都快流干了吧。

  拖著幾乎崩潰的軀體挪到Saber的身邊,Saber的胸前全身被染紅了,已經無法動彈了吧。

  金發少女圣綠色的瞳孔凝視著我,嘴微張了下,終于還是沒有吐出字眼來,連說話的力量都失去了么。

  “你――遵守了承諾呢!”我看著Saber的雙眸輕聲道。

  圣綠色的瞳孔平靜的凝視著我,嘴角微微笑了。

  言語已經沒有必要了,只是這樣凝視著,便理解了,理解了對方的存在。

  “走吧――回家―――!”

  我咬著牙,用盡全身力量緩緩抱起了金發少女柔弱的身軀。

  望向衛宮邸的方向,金發少女也用她那沒有一絲雜色的綠瞳看著通向我們的家――衛宮邸的路。

  此刻她的側臉是如此的美麗,讓我幾乎忘了呼吸。

  抱著Saber,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

  Saber已經昏睡過去。

  雙腿撕裂般的疼痛,胸口滲著血,我只是機械似的邁著步子。

  要回去,因為―――

  約好了啊…

  “修―――!!!”

  遠坂??

  她的聲音―――已經模糊的視線漸漸出現了紅色的身影。

  看到這個身影,我的心一下松了,身體倒下了。

  視線完全喪失了,

  結束了――――吧!遠坂在的話…應該沒問題了。

這家伙果然還是不放心又回來了嗎?一定要好好訓斥她呢  意識中斷了…

  刀鋒交錯著,

  無數次揮舞出的劍痕。

  無數重的刀光,

  刀與劍相撞,散出火花。

  ――已經交手了數十回合。

  不愧是Saber,雷電般的劍。出手完全果斷,直接,簡單。

  如果面對的不是我,真的是很有效的劍術。

  雖然力量不及Saber,不過對于有著直感(偽)的我,Saber的任何攻擊軌跡都被我輕易看透,之后用長刀從側面輕輕劃開。

  每一劍的軌跡都映在我的眼里,閃過這種攻擊,

  然后長刀劃過,

  手腕、咽喉、心臟三段斬,不得不令Saber停下腳步作出防御姿態。

  剛躲開一擊的Saber接著又不得不面對我毫無間隙地下一擊。

  “咕────!”

  Saber停下了上前的腳步,

  手上的劍,趕不上我回擊的長刀,

  為了避開它,Saber只能咋舌后退。

  “―――果然還是難對付哪。不愧是劍士。”

  我輕輕的說著。

  無論怎么攻擊,都無法對Saber造成威脅。

  每一次,都被她預知般的閃過我的斬擊。劍士的直覺么?

  “你的攻擊很直接。以那嬌小身體竟能如此使用長劍,想必是經過全身的鍛煉吧。”

  我悠閑的觀察著Saber。

  “不過,直接對我可沒有效啊…”

  眼前持著劍的少女的英姿真的讓人沉醉。

  男子悠閑的表情讓金發少女惱怒起來。

  完全被輕視了!!少女恨恨的想。

  男子的刀鋒無力的垂下,

  但是這絕不是空隙。

  眼前的男子是沒有架勢的。

  他可以在任何情況下揮刀,任何角度揮刀。

  自然體勢,完全察覺不到男子攻擊的招式和角度。

  也正是因此,男子的攻擊才那么詭異。

  所有的攻擊都那么突然,仿佛隨意的在虛空中劃著圓弧,但卻每一刀都讓金發少女退避。

  “怎么了?可不能就這么結束啊。不是要好好的教會我Master的職責么?Saber喲――”

  男子調笑的語氣。

  “哼、你什么時候才要閉上你的嘴────!”

  金發少女真正怒了。

  對男子的實力的確估計錯誤了。雖然見識過男子和Lancer的戰斗,但沒想到眼前的銀發男子的劍術是如此了得。

  不真正戰斗的話,永遠都不會知道男子的劍術是多么的詭異。

  每一刀都劃向少女攻擊或者躲避的軌跡上,仿佛預知似的。

  不,男子就是能預知吧。金發少女有這樣的錯覺。

  刀與劍的激突。

  金發少女突進一擊。

  面對少女的突進,男子還是沒有絲毫動作。

  “───好,中了…!”Saber欣喜道。

  銀發男子笑了一下,

  突然的,虛空中出現在少女攻擊軌跡的長刀,

  接著,架開少女無形劍的攻擊,然后――

  是高速的斬擊!!

  銀芒向金發少女頸部劃過,

  少女緊急退后,擋下了朝她頭部揮去的閃光。

  接著,金發少女再次全力突進,向男子額頭重重砍下。

  男子在少女劍舉起那一剎那,微微后退。

  少女的劍斬下,攻擊落空了。

  劍在離男子的鼻尖1厘米處擦過,男子準確的避開了。

  “刀身三尺多,寬度約四寸的西洋劍可是打不到我的哦。”男子僅以毫厘之差躲過了攻擊,笑道。

  眼睛不可視,但對于空間感知異常敏銳的我,無形的劍在空間中劃過的軌跡還是很容易把握的。

  “…不敢相信。沒有使用任何魔術手段,甚至都未曾認真交鋒,便測出了我的劍嗎?”

  金發少女沉穩的聲音響起。

  少女對自己的攻擊速度有著絕對的自信。

  的確,那種速度看到劍已經很難了,更不用說捕捉到劍的形狀了。然而這種狀態下,眼前的銀發男子竟然…

  “啊――”少女再次上前一步,揮劍砍擊。

  男子長刀一劃,銀色的曲線將少女的攻擊劃開了。

  “修,你的戰斗就是從不正面承受我的一擊,只是從旁劃開而已嗎?”金發少女惱怒道。

  “哎呀,哎呀,原諒我沒有跟你正面交鋒的無禮吧。再怎么說,這把長刀,如果正面交鋒必定會斷折。雖然對你來說以力量決勝負才是基本,但我不能那么做。與你的劍交鋒、競力,我是做不到的。”我聳了聳肩,攤開雙手,無辜的說。

  Saber靜靜地看著我。

  “刀本來就是這種東西。西洋的劍,是以其重量與力量砍斷物體。但是,我們的刀是用速度與技巧切開物體。我們的戰斗會合不來也是有道理的吧?”我繼續解釋著,可不能再將她惹火了。

  金發少女瞪著我,沉默著,臉上滿是不滿的表情。

  “這個…一定要和你對砍么?”我小心翼翼地問道,似乎少女現在心情極其惡劣。

  “當然!!騎士的榮譽是絕對不允許決斗時退讓的。”少女理所當然地說著。

  …我又不是騎士,我郁悶道。不過似乎現在還是閉嘴比較好。

  “那個…Saber,你有錢么??”我問道。

  “錢?為什么問這個??”金發少女還是瞪大眼睛盯著我。

  “修理費啊!和你對砍一次,你不付我刀的修理費么?我的長刀可不是寶具,碰壞了怎么辦?”

  “你怎么不去問Berserker要??”少女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

  Berserker…去向他要錢?

  不知道第二天我會被切成幾塊呢…我想到這就冷汗直冒。

  “唔,算了…我人比較和氣。Berserker窮的連衣服都當掉了,修理費,我就免了吧。”

  男子一邊聳著肩,一邊哎呀哎呀地嘀咕著“我真是善良呢”。

  撲通,聽到這話,金發少女腳步一個踉蹌,跌倒了。

  金發少女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在那陶醉的男子。

  “那就到此為止了。既然不愿停手的話,就先讓你看看我的秘劍吧。”銀發男子側身面對少女,緩緩地舉起了長刀,做出少有的攻擊姿態。

  “咕────”

  金發的少女連忙提起了無形之劍。

  少女昨天已經見識過男子的秘劍。

  雖然倒地的她,并沒有看見秘劍的施展。但是Berserker退走卻是事實,依此也能想象到男子秘劍的威力。

  刀刃上開始閃耀著銀芒,魔力大量聚集。

  接著,

  “秘劍――――妖刀―――”淡淡的聲音在道場里回蕩。

  “―――――16斬!!”

  銀色的刀芒閃過,

  剎那間,金發少女的身邊,虛空中閃現出銀光。

  數十道銀色的軌跡向少女的身軀劃過。

  無法躲避!!

  少女臉上露出了驚恐。

  金發的少女咬了下牙,一個突進。

  試圖承受住銀芒的攻擊,向男子重斬。

  但是,少女腳下…銀色的刀刃劃了過來。

  少女的雙腳被銀芒劃過,

  隨后身影一頓,

  少女瞬間被銀芒淹沒…

  “呃―――!!”

  金發的少女一下倒在男子的面前。

  “多重次元―――曲折現象??”倒在地上的Saber抬頭凝視著我,不甘心道。

  “嗯??多重次元曲折現象??”沒聽過的名詞呢,我皺了下眉頭。

  “剛才的攻擊,那一瞬間,你的刀確實是如同有16把般存在。

  多重次元曲折現象,以一劍的揮動來引發出平行世界中劍的另一條軌跡,其效果就像真的有兩把劍在同時使用那般。”Saber向我解釋著。

  “是嗎――――原來如此―――”

  在自己第一次創出這招時便覺得奇怪了――我的長刀只有一把,無論空間轉移魔術用多少次,刀的軌跡應該只有一條。然而,當我使用時,卻有多條軌跡。看來應該是在持續的空間魔術的使用中,引發了多重次元曲折現象。

  具體的解釋?我才懶得想呢,我是實用派,能用就行。不能用?不能用還想了干嘛…

  這應該是我的專屬秘劍了吧。

  美狄亞告誡過,絕對不能持續使用空間魔術,因為那會造成自身存在空間的崩潰,后果便是魔術師自身被空間扯碎。

  不過我是個例外,極致的空屬性完全可以和空間相容,持續使用有一定的可能性。

  不過很遺憾的,持續空間魔術的使用,美狄亞限定在死物,我的長刀――正宗(偽)。

  嚴厲禁止我對自身使用,畢竟所有嘗試持續空間魔術的人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美狄亞可不愿意我去實踐下她的理論。

  “不用這么看著我吧,―,我可是用刀背斬的哦。生氣會有皺紋的哦。”我看著地上滿是狼狽樣的氣鼓鼓的少女,笑著打趣道。

  “你―――我不服!!這次不會讓你有機會使用秘劍的!”慘了,完全變成賭氣了。

  少女似乎想要站起來繼續打。看到這個,我立即一把抱起了她,開玩笑,再打我就趴地上了,我還是個傷員啊。

  “放下我!!!”Saber拼命掙扎著。

  “好了,好了,不打的話我就放下你。”

  “…好――”Saber掙扎了好一會,妥協了。

  “去洗個澡吧,身上全是汗呢。”

  “嗯――”

  “一起洗么??”我提議。

  “嗯―――”

  “是嗎?真遺憾呢。”這種鬼提議會接受才怪。

  嗯??!!!

  “什――――么???!!”我驚呼起來。

  好像我聽到的是“嗯”。

  “你同意了??”

  “嗯”

  “這個,我是說,你一個女孩子,和我一起洗澡,這個,你同意了?我是個男人哦,絕對的男人哦。”我趕忙把Saber放下來,手忙腳亂的給她解釋剛才的提議。

  “嗯,英靈是無分性別的,身為劍士的我,早已放棄了女兒身。”Saber說的很堅定,完全沒有絲毫的猶豫。

  “嗚―――”我立即敗了,還以為她對我有點意思了呢。

  不過和女孩子一起洗澡,寶貴的體驗啊!!

  我管她怎么想,重要的是我怎么想啊,趕快回房間準備衣服去。

  今天是我的幸運日吧,果然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告別Saber,約好在浴室見。

  沖到自己房間立即到處翻替換衣服。

  該死!!我平時把衣服放衣櫥里面做什么,現在要拿還真不方便。

  “修,什么事那么開心??”

  “和Saber一起洗澡,哈,衣服在這里!!幸福的人生啊――――我來…”

  這個――――是誰在問話???

  正想奔向浴室的我疑惑著。

  從頭涼到腳的寒意向我涌來,我不安的回頭看了下美狄亞正黑著臉瞪著我。

  ―――――我怎么忘了今早讓美狄亞躺我床上了,末日啊…

  “哈,美狄亞,今天天氣不錯。”

  “美狄亞,我給你揉下肩膀。”

  “美狄亞,我…”

  “啊!!!――――”

  我的慘叫…

  美狄亞真是毫不留情啊,我的初次混浴計劃夭折了…

  不過我身體什么時候能動啊…

  美狄亞在我身上試過了各種魔術后,愉快的拍拍手離開了。

  留下的我身體完全沒知覺了,想給自己加個治療魔術都做不到。

  嗚,人生真是凄涼啊――――

  晚上,我們所有的人都到了客廳。

  看著眼前的Saber,真可惜啊,我嘆氣道。

  “修,怎么你沒來洗澡??”金發少女問道。

  這個―――傻瓜,想害我被殺么??

  “抱歉,我等了你很久,沒見你來就先洗了。”Saber一臉歉意。

  我死定了――――!!

  還不如繼續躺在房間呢。

  我有種想哭的感覺。Saber是故意的還是真的過于單純啊…

  “修――――!!!!Saber,等你一起洗澡――――??”老哥和遠坂都驚叫起來,這聲音足夠殺人了。

  “啊,這個,誤會!!咳――咳,是這么回事。”理由,借口,我必須快點開脫才行。

  “對了,這個―――浴室的淋浴壞了。我本想修好再讓Saber洗澡的,不過后來遇上點事走不開。就是這么回事。”完美的借口啊,我天才啊。

  在桌子底下緊緊握了下美狄亞的小手,示意她為我保密,不過美狄亞的小手還真光滑啊。

  “Saber?是這么回事么?”遠坂凜臉上清楚的寫著“不信”兩字。

  “啊,這個…”我給Saber不停打眼色,終于――她明白我的意思了,“是的,就是這樣。”

  “呼――――”我松了口氣。

  “修,沒和Saber一起洗澡,很遺憾吧?”

  “啊,是啊。真是可惜啊――――???!!!”

  就在我松口氣的時候,遠坂凜的惡魔般的聲音響起了。

  凜,這個小惡魔!!!套我話…

  “我淋浴還沒修好,我現在就去啊,哈―――哈哈”我邊說邊站起來,趕緊向外面溜。

  呃…!!

  身體―――無法動彈!!

  美狄亞,你的空間固定化自從遇見我是越來越純熟了。不過…貌似全用我身上了!!

  之后,我被帶回了桌前。

  美狄亞還是那副笑盈盈的樣子,愉快的看著我被老哥和遠坂凜輪番教育思想道德修養。從某個角度看,美狄亞和魔女的確是等價的。

  而Saber也快樂不起來,遠坂教育完我還不盡興,又去做她的思想工作,遠坂這家伙有當老師的潛力啊。

  痛苦的感覺,兩個人在你耳邊不停的磨,比面對Berserker還痛苦。Saber完全成了小雞啄米,只知道在遠坂凜的威嚴下不停的點頭。

  終于―――教育結束了。我和Saber都松了口氣,啪嗒,趴桌子上了。這一瞬間,我們看著對方的眼睛,竟然有種同病相憐的錯覺。

  “我有個建議,晚飯就輪流做好嗎?以后要一起生活了,這樣比較好對吧?”

  遠坂凜很滿意剛才的教育,提出建議。

  她已經搬來衛宮邸了,好像是我昏迷時搬來的。

  盟友么?當然要相互照顧,這是她的原話。

  “…嗯呣。也對哪。雖然想過要跟平常一樣,但遠坂既然住在我家就跟家人一樣了。要做飯也是當然的,我也比較輕松。”老哥開心的笑著。

  “說明下,我不會做飯。”我舉手發表意見。

  “沒人指望你!!”

  遠坂似乎對我的怒氣還沒消,狠狠的沖著我開口。

  我又沒看你洗澡,這么生氣干嘛…我嘀咕著。

  “決定了。今天就士郎負責做飯。已經這個時間了,作戰會議就吃完飯再開始吧。”

  最后遠坂下了結論,一會作戰會議?有趣的名詞。

  “??不,輪流做晚飯是沒關系,那早飯怎么辦。早飯也輪流做嗎?”

  “啊,早飯不用了。我不吃。”

  “───什么啊,別亂說,不吃早飯長不大喔。”

  “多管閑事,請不要對別人的生活方式插嘴。…總之今天的晚飯就是要士郎來做!不拿出像樣的食物我可不會說話喔。”

  遠坂很不高興地瞪著老哥。

  “…我知道了啦。那我去做飯了。”說著,老哥拿起圍裙走去廚房了。

  “你決定以后的方針了嗎,凜?”Saber發問。

  “誰知道?因為沒有情報所以還沒辦法說什么,總之先要找出其它Master吧。剩下的Master有三名。雖然想在不讓對方知道我們是Master的情況下找到他們,但果然還是不太順利呢。

  “遠坂!不是三名喔,是四名吧?知道是Master的不是只有我、你和修嗎!”

  “做飯吧,你!!老哥!把差點把我送上天國的小女孩忘了??那個依莉雅…”老哥這家伙大概不會在內心將這個少女作為敵人吧。唉,前途有點艱難啊。

  我已經知道Lancer所在了,美狄亞在教會前已經確認教會里的其中一名英靈是Lancer,另一名未知。不過這就足夠了。

  那神父還在為自己的身份沒有暴露而開心的笑著吧。這偽神父打算讓我們互相殘殺,坐收漁翁之利?也好,先解決外面幾位,就到時一次突擊直接解決你吧。

  “依莉雅蘇菲爾…是Berserker的Master吧。凜好像知道她的樣子?”Saber大概也感覺到當時凜聽見這名字的異常了。

  “…差不多吧,至少知道名字。因為愛因茲貝倫是好幾次都差點得到圣杯的魔術師家族。”

  “…就是說,對圣杯戰爭很熟悉嗎?”

  “應該是吧。雖然不知道其它人是怎樣,但把依莉雅蘇菲爾當作最大的障礙是不會錯的。本來Berserker這屬性是讓弱小的英雄強化用的喔。雖然可以用理性當作代價換取英靈的強化,但控制這種‘狂暴的英雄’需要相當大的魔力。如果你變成Berserker的話────”

  凜一臉擔憂的看著Saber。

  “那也沒辦法像現在這樣說話了吧。Berserker是排除一切協力機能,只強化戰斗能力的。就像是要使受傷的獅子服從一樣。一般的魔術師根本控制不了。”

  “也對。就算是其它較差的英靈變成了Berserker,一般的Master也無法駕馭。但依莉雅蘇菲爾卻召喚了超一流的英靈,讓他成為Berserker后還能完全支配。

  …雖然不甘心,但那女孩在身為Master的能力上也是跟我不同層次的。”

  “…同感。我們目前的問題,就是被那不同層次的對手給盯上了。

  Berserker的寶具是‘十二試煉’,現在只是殺死他一條命罷了。而且保護Berserker的‘理’是脫離物理法則外的。那是即使面對能毀滅全世界的寶具,只要不到A級就能使之無效化的一種概念。Berserker…海格力斯是擁有神性的英雄。對承受神之血的英雄,沒有與其同等的神秘便無法干涉。”

  Saber也對前景相當擔憂。

  “Saber的寶具只有C等級,無法傷害Berserker呢。麻煩啊…”老哥頭痛著。

  “恩,不過不管是什么樣的英靈,都一定會有弱點在。至少,Berserker并沒有對城等級的攻擊方法。可以避免被襲擊時一擊全滅。如果我的傷完全痊愈,就有可能與他匹敵。士郎可以趁機撤退,如果有什么援助的話就有勝算也說不定。”Saber分析道。

  “對城等級的攻擊方法??”老哥問道。

  “就是指寶具的攻擊力。寶具分成三大類。單挑時可以盡情發揮的對人寶具、集團戰斗時可以威震全軍的對軍寶具,還有毀滅性一擊止戰的對城寶具。簡單來說,對人寶具就是有無限子彈的手槍,而對軍寶具就是只有一發的飛彈。”

  原來如此,不幸中的大幸,Berserker并沒有那種廣范圍粉碎的攻擊方法。

  “美狄亞的話,應該在阿爾貢的船上和Berserker有過一面之緣吧。那Berserker就絕對是她的天敵了。畢竟在生前就是互相認識的嘛。對美狄亞的那些手段一定了如指掌。就像我拿綺禮沒辦法一樣。世界上啊,就是有那種你怎么也沒辦法對付的對手。”遠坂凜輕柔著自己的太陽穴頭痛著。

  “嗯―――其實我對Berserker已經沒轍了,我頂多再傷害他2次罷了,這還是在他不防備的情況下。沒想到海格力斯的寶具會是‘十二試煉’。”

  美狄亞的臉上也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的確這個敵人太強大了。

  “那么我們還是以防御為主,我先把這里做成陣地。”美狄亞是擁有“陣地作成”能力的,在陣地中戰斗對自己有利。

  “嗯,暫時也就先這樣了。畢竟如此強力的對手不是我們目前所能應付的。”遠坂下了總結。

  “并不是什么難題。”我提出了自己的觀點,“既然英靈無法解決的話,那么就解決Master吧。”

  圣杯戰爭本來就是以殺死Master為主的戰爭,不過眼前這幾個家伙只顧想著打倒Berserker了,鉆了牛角尖啊。

  “不行!!”聽到我的這個提議,老哥在廚房立即出聲否決了。

  “修的建議很正確,而且以修和我的能力完全可以在遠距擊殺依莉雅蘇菲爾,我贊成。”美狄亞對我的提議很滿意。

  “Berserker由我來牽制,Master就交給修和美狄亞。這戰術在昨晚已經試過了,可行性相當高。”Saber完全無視了老哥的意見。

  “但是…依莉雅只是個小孩子――”老哥廚房很不滿。

  “拜托,老哥,我們可是弱的一方哦,不使點手段被殺的可是我們啊。你不想遠坂被殺吧?”這個時候用遠坂打掩護最好了。

  “我是不希望―――但是…”果然提到遠坂這家伙就猶豫了。謝了,遠坂,我心中對你感激不盡。

  “既然是她是Master,那么就是敵人。敵人必須打倒!!”Saber堅定的眼神。這家伙是屬于絕對的貫徹信條的騎士,一絲不茍的家伙。也是…可愛的家伙!

  “對了,遠坂,你的英靈的傷怎么樣了?”我問道。

  “我的Archer還沒回復到能戰斗的地步。”遠坂聲音低了下去。

  “聽說Archer的眼睛如鷹般銳利。讓他來看守房屋四周怎么樣呢?”Saber建議。

  “我就是這么打算喔。如果讓他在屋頂看守的話,有可疑人士靠近馬上就能知道。這房屋也布了對付侵入者的結界,防守應該是安全了吧。…不過,如果Berserker打過來也只能逃了。”

  老哥將準備好的餐具,晚飯拿到客廳。

  晚餐是炸豆腐,海帶味增湯,還有雞肉么?就這點材料能做出這點東西也算是不錯了。

  Saber默默地吃著飯,那動作相當優雅,讓人完全相不到這是名揮著劍的少女。

  而且,

  “…嗯呣。…嗯呣、嗯呣”

  Saber每次一吃到還沒碰過的菜,就連連點頭。那動作感覺有點好笑。

  恐怕是在表示她覺得很好吃吧。

  順便一提,Saber把筷子拿的好好的。

  而另一邊的遠坂,

  “很好,這樣就贏得了…!”

  就像這樣,只吃一口就握住了拳頭,

  “哼哼,期待明天吧,衛宮士郎…!”

  遠坂握住拳頭抖動著。這丫頭和老哥比上廚藝了么?

  美狄亞用著刀叉,優雅的解決自己面前的飯菜,似乎對飯菜還是相當滿意的。不時還為我夾些菜,這種溫柔讓我有好幾次想要摟她的沖動。

  “對了,遠坂,學校的結界是你布下的??”我問道。

  “呃――??不,不是我,是另一Master,我還以為是美狄亞做的呢?正也想問你呢。”遠坂歪著頭疑惑道。

  “結界?學校有這東西??”老哥驚呼。

  “嗯,不過要完成這么大規模的結界需要時間。因為學校是容易封鎖的建筑物,恐怕是被當作神殿的祭壇吧。要完全起動這么大規模的結界,至少需要十天。”遠坂回答。

  “那么,感到異狀是兩天前的星期六,所以還有八天吧。又一名Master出現了,看情況是學生的可能性相當大呢。”我說道。

  “學生嗎??但是學校似乎沒有其他魔術師了,要有的話這么多年我一定能感覺到的。”遠坂手撐著下顎沉思著。

  “那么恐怕是非正規的Master吧。”我說道。

  不管是魔術師還是令咒的氣息,都是以魔力來活動的東西。

  那么───如果讓沒有魔力的人成為Master的話,就只有直接用眼睛確認才能分辨出來。

  “的確,那么就是說任何一個學生都有可能了吧。”遠坂一副被打敗的樣子趴倒在餐桌上。學生這么多,要找到的確太困難了點。

  “那么,在我們這邊恢復完全狀態以前就先不要行動吧。要照過去生活不要被發現是Msater。把手上的令咒遮住別讓人看見。盡量不要到沒人的地方。太陽一下山就要馬上回來。這個,還有…”

  “要外出時請帶英靈一起出門。Archer能夠保護的了凜嗎?”我問道。

  “這點事應該做得到吧。我可以讓他變成靈體待命。所以沒問題喔。問題是───”

  “我的Msater嗎?”Saber說道。

  “對。喂,士郎你有在聽嗎?外出的時候一定要帶Saber一起喔。雖然不要引人注目是我們的規則,但說不定有些笨蛋會在白天就襲擊過來。為了防備那種狀況,要跟Saber待在一起喔。”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老哥不太情愿的回應。

  “啊,但是不行啊。Saber不能變成靈體,所以不能跟到學校里。”老哥似乎想起問題關鍵來了。

  “不用擔心,學校由凜和Archer在,沒問題的。不過記住要和凜一起回來,我可不想你回家路上被殺。”我解了老哥的難題。

  “哦,也是,那么以后就拜托你了,凜。”老哥臉紅的向凜雙手合十請求。

  “嗯――――那么,我就照顧下你吧。”遠坂凜一臉戲謔。

  “那么,就這樣決定了。老哥和遠坂正常上學,期間全力尋找學校的另一名Msater,特別要注意帶著手套或者把手包裹起來的家伙。我、美狄亞及Saber在町內尋找其他敵人的痕跡。老哥,遇到危險,立即召喚Saber,我和美狄亞會隨后趕來的。”

  我總結了下我們的行動計劃,全票通過。

  夜逐漸深了,老哥負責洗碗,遠坂凜似乎洗澡去了。

  洗澡――――呢…

  洗澡!!!我跳了起來。正事忘了。

  不過已經沒戲了,美狄亞一把拉住了我。

  美狄亞的身上散發著陣陣的寒意。

  “有時間去偷窺的話,修,不如好好修行吧。”

  美狄亞直接抓著我的衣領拖著我就向道場走去。

  別開玩笑了,我可不想被修理。我拼死抓住了門框,打死不松手了。

  美狄亞的魔杖砸我頭上讓我很快改變了這個想法。

  沒打死我么―――只好松手了…

  “Saber,一起來吧,劍術可是要你幫忙鍛煉呢。”美狄亞在走廊回頭向還在客廳的Saber喊道。

  “明白了!”Saber立即回應。你明白什么啊,擺明了就是想揍我…

  來到道場已經幾小時我已經忘記了,現在的我完全處于激戰狀態了。與精神狀態相對的,是肉體的疲憊不堪。

  美狄亞與Saber的聯手,一劍一法的組合,讓我應付起來吃力無比。

  親身體會了我實力的Saber完全沒留手,劃開她攻擊的同時不得不注意美狄亞的魔術。幸好美狄亞對我的得意魔術―――空間固定化,現在對我這個空屬性體已經幾乎沒什么用處了。當然平時我可不敢解開固定化,解了會被美狄亞修理的更慘。

  “喝――!!”

  Saber的突進,高速沖擊的同時,長劍砍擊目標頭部。瞬間的速度肉眼完全不可見。而且由于巨大的沖力,砍擊的效果非常驚人。這是Saber最常用的得意技。

  側閃,同樣的招數對我威脅不是很大,幾乎沒有作用。

  預知般的,Saber在突進未命中時就已經向右側避開,我的斜斬落空了。

  嘖,這是第幾次了,我的攻擊落空。

  Saber果然有著預知般的能力――直感么?以前不是很確定,但現在已經能肯定了。

  麻煩的能力呢,對于危險有著天生的預知,可以說是每個劍士都夢想的能力――直感。

  美狄亞升上空中。

  沒有猶豫,長刀直接脫手向美狄亞甩去。

激射的銀色光芒正中  只擊中了空空的長袍…空間轉移么?

  站定了身體,轉身面向兩女。

  美狄亞和Saber在對面并肩盈盈站著。

  “真的難以想象,修是一個人類。即使是英靈,不使用寶具也得敗在你的刀下吧。”美狄亞由衷贊道。Saber也點頭贊同。

  “不用再打了吧,美狄亞,Saber,我可是個病號啊。”我兩眼淚汪汪的看著兩大美女。

  “好吧,好吧――現在也欺負不了你了。”美狄亞終于放過我了,無奈的嘆著氣。

  “太棒了。哦,美狄亞,你的光芒可以照亮大地。”我立即向美狄亞大獻殷勤。

  之后,美狄亞和Saber先回去了。而我還需要繼續研究下秘劍,盡量減少魔力的消耗與發動的時間準備。

  最主要的一點是,美狄亞和Saber現在還沒去浴室呢。忘了說下,我在浴室做了個小開關,浴室有人進去的話,我是能夠知道的,一點空間魔術的小應用。即便是美狄亞,不注意的話也無法察覺這個機關的。

  已經使用了3次秘劍了,全身似乎裂開了,血液停止了流動。

  三次么?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那么也該是我出發的時候了,這可是我人生最大的樂趣啊!

  在浴室的側墻的隱蔽處我已經開好了偷窺專用洞。

  現在該是它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躡手躡腳地來到浴室外面,里面的水流聲清晰入耳。

  站在這兩個小洞前,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錯覺吧,我安慰著自己,我可沒有直感(真)啊。

  “我,衛宮修!只是偶然散步來到浴室外,只是偶然的停下,只是偶然的看見墻上有兩個小洞,只是偶然的往里面一看―――雖然有這么多偶然真的難以置信,但這一切的確是偶然。恩,總之,一切純屬偶然。”我不停點頭自言自語。

  不安感消失了,果然暗示對自己還是有點用的。

  那么――――我看…!!!

  可惡,水氣太多,看不清啊!!

  手在墻上粘住了…

  臉也―――粘住了…

  “哪個混蛋在墻上涂了強力膠水啊!!!!”我哭著吼道。

  “是我哦,修!!”美狄亞幸災樂禍的聲音在浴室里傳了出來。

  “那個,對不起,修。”還有Saber,多好的女孩子啊,還給我道歉。但是…貌似我是在偷窺吧…

  “美狄亞―――我錯了!!請原諒我吧!!”我用略帶哭泣的聲音說道。

  形勢不妙,認罪請求寬大吧。

  “剛剛好像聽到‘混蛋’…”

  “啊,有嗎?哪個混蛋說的,我現在就去揍他!!”

  “你啊,繼續好好在那反省吧…”美狄亞用無可奈何的語氣嘆道。

  里面的聲音漸漸小了,差不多洗完了吧,唉,今天又失敗了。

  “修,有反省了吧。”浴室里聲音傳了出來。

  “下次一定換物理學機關了,魔力的就是不可靠啊。洞也要重新打,另外不用時要填上,不能再露出破綻…”還在深深反省的我聽到問話,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

  “撲通”摔倒在水里的聲音。

  “修――!!!你這個不知道悔過的家伙。”美狄亞氣急敗壞道。

  完了,我剛才又做錯事了,今晚看來得趴在墻上睡了…

  之后,

  遠坂留在客廳,櫻不說話地開始準備早餐。

  我呢,則看著在那邊坐立不安的老哥,實在是有趣呢。

  對了,也該把美狄亞和Saber叫起來了。那樣,事情就更有趣了。

  我想著就興奮地向美狄亞房間跑去。

  唰地打開了門,我的汗是止不住的流啊。

  剛剛看老哥好戲,這下該看自己好戲了。

  美狄亞似乎剛起來,我打開門就看到了美狄亞換衣過程中最不該看到的部分――脫睡衣的部分…

  咚,連解釋都沒來得及,一個錘子已經砸我額頭上了。美狄亞似乎還不解氣,穿好衣服就跑我面前朝我臉上踹上一腳。

  唉,人生真是無常呢…這是我被踹飛時唯一的想法。

  “唉,修,你什么時候能變乖點,別老動歪念啊。”美狄亞一邊嘆著氣,一邊拖著地上的我向客廳走去。

  旁邊的Saber充滿同情的看著我,但怎么眼中就看到兩字――“活該”呢。

  我剛才是誤會啊,似乎沒人會信這個解釋呢。

  Saber沒辦法像Archer一樣變成靈體。本來能從Master身上得到的魔力提供也沒有。當然,不管哪個都是因為老哥這Master還不成氣候的關系。

  魔力的消耗可以藉由睡眠來防止,不過魔力的補充不能說是萬全的樣子。如此一來唯一的能量補充就是吃飯。所以對于Saber來說,吃飯是必須的,對于美狄亞倒是可有可無。

  回到客廳,櫻已經做完早餐。

  看著又突然冒出的Saber,櫻雖然驚訝了些,不過大概被刺激的麻木了,很自然的接受了Saber的存在。

  老哥看到櫻的表現抹了把汗,松了口氣。

  然后,

  像是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地,我們跟平常一樣地吃著早餐。

  “來,學長。遠坂學姐也要嗎?”

  伸出飯碗的櫻,跟平常一樣。

  雖然不知道在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事,但兩人之間的緊張感變淡了。

  總之表面上是這樣啦。

  “…嗯。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遠坂稍微思索了一下,接下了櫻手上的飯碗。

  櫻笑著擺上味增湯和燒蛋之類的菜肴軍團,

  遠坂用復雜的表情看著擺在眼前的菜肴。

  “遠坂。你不是不吃早飯的嗎?”老哥疑惑地問。

  “人家準備了就要吃啊。這是當然的禮貌吧。”

  不知道在不高興什么,遠坂哼了一聲,看著旁邊拿起了筷子。

  我們各自不同地說了開動后,就開始吃早餐了。

  難得有個安靜地早餐呢…

  嗯??難得??

  這么說來,平時好像滿熱鬧的啊,

“哎呀―――睡過頭了睡過頭了。”藤姐發出啪噠啪噠的聲音過來了  現在我明白了,為什么熱鬧了――――忘了藤姐了。

  對面的老哥的臉色一下變的蒼白,終于明白忘記了什么事情了吧。

  藤姐從櫻手上接下飯碗后歪著頭,看起來很疑惑的樣子。

  “…哪,士郎。為什么遠坂同學在啊?”藤姐終于提出了她的疑問。

  “因為,今后要住在我家吧。”老哥盡量表現的神色如常,但頭上那汗…

  “這樣啊―――,今后要住在這里嗎。”

  “咦、什么住下來啊?士郎―――――!!”

  藤姐一下跳了起來,還好我事先捂好了耳朵,美狄亞也把耳朵捂上了。

  不過旁邊的Saber就可憐多了,一下子被打擊的蒙了。還好我立即把她飯碗給接好了,不然有的收拾了。

  美狄亞望著Saber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說‘你好可憐…’。

  “你在想什么啊士郎!讓同年紀的女生住下來??”藤姐毫不留情的指責著老哥。

  “你也和修一樣學壞了!!??”

  咕,我聽到這話一下噎著了,拼命捶自己的胸,美狄亞趕忙遞上了清水。嗚,差點害死我,藤姐你教訓老哥也就是了,還說我不是干嘛?

  “總之遠坂要在我家住下來。就算抱怨也不會變的,說了也沒用。”老哥堅持。

  “啰嗦─!不行就是不行────!我不允許她住下!雖然不知道遠坂同學有什么事情,但一定要讓她回去!”藤姐似乎也不放棄…

  “老師。雖然你說不允許我住下,但我已經住過一晚了。”

  突然,

  遠坂順暢地開口,就像是在藤姐頭上潑了一盆水一樣。

  “────咦?”

  “就是說,我昨晚已經住下了。不,正確來說是從禮拜六開始打擾的所以是兩個晚上了吧。現在是借住在別棟的客房,行李也運過去了。怎么辦呢老師。客觀上來看,我是已經住下來了。”

  藤姐的臉一下變青。

  “士、士、士郎,你在做什么啊…!你知道這種事如果被切嗣知道會怎樣嗎!?”

  “會怎樣嘛,老爸應該會很高興沒錯喔。會說這樣才是可靠的男人之類的。”

  “嗚…同感。因為切嗣是對女孩子很好的哪…對了、是這遺傳給你了嗎?士郎你這笨蛋─!”藤姐氣勢一下被打敗了。

  為什么問我時就說我是色狼呢?郁悶中…

  “啊,對了,藤姐,除了遠坂還有一位要住下來哦。”我道。

  “咦??”

  “就是這位。呃――――”

  怎么解釋?我看向老哥詢問。

  老哥拼命向我打眼色,鬼知道你要表達什么意思啊??擠什么眼睛啊―――

  說是老哥未婚妻得了…

  “啊,是老…”

  “修的女朋友!!!”老哥立即打斷了我的話。

  “修的女性…朋友…”在我快殺人的眼光下,老哥立即更正了自己的錯誤。

  看向Saber,意外的臉上抹了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紅暈,也許是緊張吧,不停向嘴里塞著食物。

  “修―――!!!你‘又’有朋友來了…”藤姐聽到這個立即放過了老哥,轉向我,加重語氣道。

  “啊,這個,哈,我修行5年,認識的人自然多啊,哈哈。”我撓著頭打著哈哈。

  “嗯――――?”藤姐盯著Saber的臉。

  我偷偷向老哥伸出3根手指――30萬日元!!

  然后老哥果斷地伸出1根手指,再用一根手指在脖子上劃了下――10萬日元!再多我就沒了!

  我手一揮――沒門!!

  然后我伸出2根手指,指了指藤姐,然后用手指在脖子上劃了下,吐出舌頭――20萬日元!!不然等著藤姐把你喀嚓了!!

  老哥復雜的眼神看著藤姐和Saber,最后忍痛做了下ok的手勢――成交!!

  20萬日元入手!!

  藤姐盯著Saber看了好一會,嘆了口氣:“修…不會又是你的未婚妻,不遠千里趕來見你吧?”

  “噗―――”正為自己發了筆財高興著,喝著美狄亞遞來的清水的我一下噴了出來。

  “咳咳――――藤姐你別開玩笑好么。”我邊咳著邊說道。老哥這家伙真會丟麻煩給我。

  “不是你未婚妻??”

  “不是!”

  “那么可不要把她變成未婚妻哦。”

  我人品有那么糟糕么…

  “吃早餐了,菜都涼了。”我立即轉移話題。

  “不過,我們家什么變旅館了呢―――――”藤姐在那嘆氣道。

  總之,就這樣,遠坂和Saber順利的住了下來。

  吃完早餐,到了上學時間。

  老哥已經和遠坂準備出門了,當然,櫻也一起去。三人同行,老哥被夾在中間恐怕不好過吧。

  我們也該行動了,先去新都那邊看下吧。

  結果,我們的偵察完全失敗了…

  整個行動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莫名的變成了美狄亞和Saber的購物時間。

  當然,Saber完全是被美狄亞拖著去的,美狄亞抓著Saber的領子就這么拖著在商場到處轉。

  感受到金發少女求助的目光,我無奈的別過頭,視而不見,沒辦法…我這個當苦力的還要不情愿。

  老實說,我對今天還是比較滿意的。光是兩個美女打扮的光彩照人站你面前,就足夠我舍棄一切抱怨了。什么敵人都見鬼去吧,還是陪美女重要。

  雖然買了相當多衣服,不過Saber和美狄亞卻都沒換。

  美狄亞是因為我說了句“美狄亞緊身長裙再披長袍是最好看的”,就把買的所有衣服都扔袋子里,開心的換回原來的衣服了。

  至于Saber,“這個…修說…這衣服適合…我”忸怩著。

  唔…我有說過Saber身上的簡單洋裝適合她么?

  算了,反正衣服買好了。什么衣服在Saber身上都別有魅力,既然她不愿意換也就作罷了。

  白色襯衫和藍色裙子的確還是滿適合清純的金發少女的。

  現在我唯一祈禱的是回去不被老哥和遠坂臭罵吧,畢竟正事全忘了。

  回到家,精神極度疲勞。

  雖然身體經過修行,應付購物這種小事完全沒問題,不過精神是被折磨的夠累的。

  你自己想啊,每次美狄亞和Saber換件衣服就得贊美下,兩個人是兩句,還得不一樣。她們前前后后共換了不下二十套衣服,我得準備多少詞啊,我幾乎把腦細胞全用上了,最后還是沒完全過關…

  我――衛宮修在此發誓,再也不陪女子購物了。

  …美狄亞用錘子威脅我去…不算…

  “啊、來了來了。你看,這菜色!好久沒看到像遠坂同學這樣能做中華料理的人了啊!”

  藤姐在桌上擺著的菜肴前興奮著。

  今天的晚飯是中華風的,

  四個大盤子上的是芙蓉蟹、青椒牛肉絲、沒見過的高級肉與野菜的合炒、不知道在想什么擺了一整盤的燒賣軍團,色彩鮮艷的無與倫比。

  小盤子上的是清淡的色拉,連讓舌頭休息的細節也注意到了。

  用一句話來說,就是藤姐喜歡的豪華晚餐,也是我最喜歡的。

  遠坂真的是不錯呢。

  “不要說話了快點吃啦。我肚子已經好餓好餓了喔。”藤姐高興地坐下來。

  “對啊。你們快點坐下吧。中華菜一旦冷掉可是如罪惡般的難吃喔。”遠坂冷淡的說著,也跟著坐在餐桌旁。

  大家說了開動后,就嘗了一口料理。

  味道真是沒的說呢。

  “嗚哇、好厲害好厲害!好久沒吃到這么好吃的料理了喔。嗯,遠坂同學我給你一百分。”

  “謝謝。得到像老師這樣誠實的感想,我也很高興。”

  “是的,我也對中華料理改觀了。雖然不太會吃辣,但這非常地美味!”櫻也像是打從心底高興著。

  在笑著看著櫻之后,

  “────哼哼”

  遠坂凜用夸耀勝利的表情對著老哥。大概是指廚藝比賽她勝利了吧。

  晚餐在眾人的歡樂聲中結束了。似乎大家都已經接受彼此的存在。

  “櫻,今后也住下來吧。”我向櫻說道。

  怎么說呢…櫻對于老哥的愛慕之情每個人都知道,除了老哥那個不是人的東西。

  所以我也想給她多制造點機會。

  當然,遠坂也不錯,看老哥自己選了。櫻這個內向文靜的女孩子實在不希望她不快樂。

  “嗯???”櫻對于我突如其來的建議給蒙了。

  “是啊,櫻也住下吧。”藤姐也勸說了。

  “人多熱鬧點。你家我會去說明的,安心吧。”

  “但是…”

  櫻似乎還想說什么,不過被我立即打斷了。

  “就這樣決定了,好了,那么晚間活動開始,各人做各人的事吧。”我宣布晚餐結束了。

  就這樣,在老哥和遠坂還沒來得及表示前,櫻的居住權就決定下來了。

  “修,你到底在做什么?”老哥在我出了客廳立即拉住我。

  “是啊,是啊,修,你不知道這里可能會變成戰場么?”遠坂也一臉的不滿還帶有擔憂。

  “因為――,她和我有點像吧――――”我嘆了口氣,說道。

  櫻――那個孩子一直都在痛苦著。我能看到,因為一樣―――所以想幫她…

  “啊,對了,絕對不要說服櫻離開這里,如果你們真的為她好的話。”快到門外時,我不放心的添了一句。

  到了外頭,

  青色的月光照著寂靜的庭院。

  抬頭看看,冬天的夜空看起來很高,能清楚地看到許多星座。

  “…時間不多了啊。圣杯…”

  我呆呆地,一邊看著夜空一邊自言自語。

  ───夜深了。

  夜晚是我最大的樂趣。

  衛宮家的傳統是一定要繼續的。

  那么,今天該去找哪位女孩子好呢??

  美狄亞、Saber、遠坂凜、櫻,四位女孩子還真是難以選擇呢。

  遠坂――放棄,老哥會找我玩命的。

  櫻―――放棄,她喜歡老哥,我可不想讓櫻增加煩惱。

  就剩下美狄亞和Saber了呢…

  煩惱中…

  兩個都那么誘人,難以選擇啊。

  不過先選擇美狄亞的話…按照慣例,恐怕我別想有能力再去找Saber了。

  所以果然先Saber比較好吧。

  Saber的房間就在老哥旁邊,這是她堅持的,理由是要保護老哥。

  至于是否會打攪老哥,完全不用考慮。老哥一向有睡倉庫的習慣,真不知道Saber把房間弄老哥旁有什么意義。

  蒙面,睡衣,外加個枕頭,就是完美的夜襲的打扮。

  為什么要帶枕頭??

  …我也不知道干嘛帶著…汗顏…

  輕輕拉開了Saber的房門。

  月光下的金發少女,靜靜的睡著,金沙般的頭發此刻看來竟有些耀眼。

  輕輕靠近了Saber,平靜的閉著雙眼的她,宛若童話中的睡美人。

  在等待王子的吻么?――Saber。

  那么,既然來了,就做些什么才好吧。

  我的臉慢慢逼近眼前少女的臉龐…

  圣綠的瞳孔注視著我,平靜而美麗。

  “修,有什么事么??”少女望著已經石化的我,輕輕的開口。

  “呃…這個―――Saber怎么認出我來的??”我現在正疑惑著呢,我難道忘記蒙面了,似乎沒有啊。

  “美狄亞告訴我,‘如果晚上有個蒙面、睡衣、抱個枕頭的男子出現在你面前,那么給我往死里打吧。對于修,從來不用客氣。’由此推斷,就是修呢。”Saber邊向我解釋,邊坐起身。

  “是嗎…美狄亞還真是多嘴呢。”

  正期待可以大飽眼福的我失望了,起身的Saber似乎還是穿著白天的洋裝,這家伙睡覺不脫衣服的么?我郁悶的想。

  “嗯??Saber你拿球棒做什么?…這么說起來―――你哪來的球棒啊?”我看見Saber從一旁衣櫥里拿出根球棒,疑惑的問。

  “美狄亞給的。”Saber拿球棒在手里掂了掂,似乎很滿意的露出了笑容。

  “這個…我能問下,你拿這個做什么嗎??”我感覺有點冷,似乎剛才Saber在提到美狄亞的話時有“往死里打”這詞,以Saber那種死板的騎士個性,說不定還當真了…

  這次Saber什么都沒回答,用行動表示了。

  Saber一定打過棒球…這是我當時唯一的想法,也是最后的想法…

  天亮后,

  客廳門前,

  “這樣真的好么?美狄亞,讓修這么折騰下去??”遠坂凜看著稀世的魔女一臉的擔憂。

  “不,挺好的…”稀世的魔女淡淡回答。

  “這個…你,不生氣??修對Saber…??”遠坂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個魔女的過去似乎不是很光彩…

  “了解修的…永遠只有我…”魔女在那回想著什么。

  “是嗎?的確,那個搞笑的變態色狼也只有你能寬容了…”遠坂嘆著氣。

  “笑…嗎…修從來…”稀世的魔女低語著進了客廳。

  早晨,我跟平常一樣地走到客廳。餐桌上是以前未曾有過的復雜狀況。

  順便提下,昨晚好像是Saber把我送回房間的。說是送,不如說是扔吧…

  “啊,不好意思喔,櫻。我不吃奶油的。把那邊的柳橙醬拿給我好嗎?”

  “是這樣的嗎?遠坂學姐以前好像說不喜歡吃甜的。”

  “怎么會,沒有那種女生的。我不是討厭糖分,只是不太吃而已。太大意的話會在看不見的地方增加些什么的。甜食要一星期才能吃一次。”

  “?那學姐為什么要柳橙醬呢?”

  “早上要攝取糖分。而且呢,不吃點甜的東西,之后的反作用會很可怕對吧。”

  “這樣啊。就跟雖然只吃兩餐,但食量倍增就很糟糕一樣呢。”

  “就是那樣。…Saber不說話地吃的還真多呢。身體小小的卻吃的跟櫻一樣多。”

  “是這樣嗎。我覺得這是一般量,而且櫻吃的吐司比我大上許多,而且美狄亞吃的可也不少呢。”Saber說道。

  “才、才沒有那種事…!遠坂學姐跟Saber、美狄亞還有我,大家都是兩片的不是嗎?”

  “不,厚度不一樣。跟我的一公分比起來,櫻的兩公分厚度算是吃得很多的。成長期應該攝取營養,這樣也很好。凜也不要只吃一片,全部吃完怎么樣?”這是美狄亞的聲音。

  “就說不行了嘛。我跟櫻不一樣,營養不會跑到胸部去,早上就吃那么多會增加些什么的。而且我本來就不吃早餐,這樣已經是讓步了。”

  “…遠坂學姐、那個、那種事不要在學長面前。”

  “…嗯呣。一直說著會增加什么,為什么回避具體的表現方式呢,凜。”美狄亞笑著問道。

  “就是因為那是在看不到的地方啊。啊,櫻的看得到所以不算。”

  “請、請不要說那種事――!”

  看來是不用為她們幾個擔心了,感情似乎滿好的。

  吃完早餐,老哥負責收拾。

  今天不會又是購物吧…

  果然―――美狄亞和Saber直接拖著我就出發了。不過不是購物,而是觀光游覽。

  據美狄亞說,她所能感應的敵人范圍比Saber廣的多,刻意的搜尋沒有必要,只要隨意在町內走動就行了,敵人在附近會自然感應到的。

  于是,冬木一日游開始了…

  今天出門,美狄亞一襲白色連衣裙,左手扶著頭上的白色草帽在前面一蹦一跳的快樂的哼著古典的小曲,似乎心情出奇的好。

  Saber還是一身優雅的洋裝,白色的襯衣,藍色的短裙,靜靜的陪著我跟在美狄亞身后,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看著前面快樂的有如精靈的美狄亞,看著身邊安安靜靜乖巧走著的金發少女,我的心充滿了寧靜和溫暖,所有的痛苦都仿佛不在了,留下的只有兩張絕美的容顏。

  時光可以停止吧…得到它的話一定可以將現在的時光停止吧…

  “美狄亞…”我輕輕叫住前面愉快的背著手一踮一踮的美狄亞。

  “嗯??修!”美狄亞回過頭來,一陣風帶走了她的草帽,淡紫色的長發飄散開來,輕輕撥開眼前飛散的幾屢秀發,纖細的手稍稍擋了下刺眼的陽光,微笑著站定了看著我。

  我―――想要說什么?……

  已經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想要緊緊抓住眼前的女子,

  想要永遠擁抱眼前的女子,

  我已經無法忘記她了―――

  即使失去一切,

  我也一定會記得眼前的女子,

  那飄逸的倩影。

  風停止了…

  “美狄亞―――”我的聲音很輕,唯恐破壞了眼前那如夢的畫面。

  “休息會吧。”

  在離商店街有一段距離的小公園里,我們隨便找了長凳坐下。

  我坐在美狄亞和Saber的中間,這種艷福還真難得啊,稍稍感嘆了下。

  “美狄亞曾說過你的愿望――圣杯也無法實現呢。”我突然想起了和美狄亞初次相遇的情景。那個在深夜的雨中掙扎的嬌弱身影…

  “嗯―――不過”美狄亞笑著看了下我,“也許已經實現了呢…”

  “嗯???什么意思??”我疑惑著。

  Saber也對此很好奇,圣綠色的瞳孔望了過來。

  “沒什么…”美狄亞輕輕搖了搖頭,向我靠緊了些。

  “那么――Saber有什么愿望么??”我很好奇Saber的身份,如此強的女劍士應該不是無名之輩,怎么沒她的資料??不會是圣女貞德吧,我幻想中。

  我和美狄亞同時望向了Saber。特別是美狄亞,那尖尖的耳朵還微微抖動,她也對Saber的身份好奇很久了吧。

  Saber沉默著,望向前方,瞳孔中雖然平靜,卻隱含了一絲哀傷。

  “不想說的話也沒關系。”美狄亞安慰著她。

  金發少女沉默的點了下頭。

  “這個,說起來,能告訴我你的真名么??”我向低著頭的金發少女問道。

  “抱…抱歉,我――不能。”Saber一臉為難,美狄亞也責怪似的擰了我一把。

  “說抱歉的是我呢,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的真實身份呢。哎,反正總會知道的,在你使用寶具的那一刻。”我笑著道了歉,也沒指望她會告訴我呢。

  繼續休息了會,聊了些日常的話題,比如天氣啊什么的,時間已經快到傍晚了。

  “回去吧,今天又是無收獲呢。”我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

  “嗯。”兩女同時點頭。不過完全沒有沮喪的感覺,一開始就當作是游玩了吧。

  回去一看…

  老哥好像做了滿桌子的菜,吃的完么?喂豬呢――――

  “…學長,這會不會有點做太多了。”

  (咬咬)這是櫻。

  “嗯。四人分的飯桶迭了兩層,明顯地過多了。”

  (吞吞)這是遠坂。

  “不是飯桶,是飯盒。沒關系啊,今天的主菜是飯所以做多一點也可以。有剩的話就做成飯團,也可以當明天的午餐。”

  (嚼嚼)這是老哥。

  “啊,那也可以分給我嗎?雖然我不喜歡炒飯,不過這個就另當別論。哪哪,好像放了很多東西進去,是什么啊?”

  (咽咽)這是藤姐。

  “基本上是蘑菇炒飯吧。雖然攙入油炸食物但也用柚子引出香味,很復雜的。”

  (咬咬)老哥滿嘴食物回答。

  “……沒關系!既然這樣我就一個人把它吃光,你們看著吧――!”

  藤姐放棄搶奪飯盒了,開始用非常猛烈的勢子扒著飯碗。

  飯碗一瞬間就空了,然后藤姐就這樣毫不停頓地再要一碗。

  就這樣,晚餐在藤姐的搶奪中結束了。反正我也吃的很滿意,老哥這個廚師還滿稱職的。

  因為老哥似乎有話要說,所以支開了櫻,讓她去幫忙整理房間和準備浴室了。

  反正櫻是個很乖巧的女孩子,我一說她就去了,什么抗議都沒有。

  我當初讓櫻留下來不會是讓她來做苦力的吧…

  “───那你要說的是什么?”遠坂發問了。

  “跟其它Master有關的。我有件事想讓你們聽聽。”

  “哦???有消息了?”我的精神立馬提起來了。

  “我今天,跟Rider的Master見面了。”老哥說了。

  “什、跟Rider(騎兵)的Master見面、那是什么時候的事啊!?”Saber一臉急切。

  “怎么會這樣!居然一個人去跟敵人見面,你把自己的生命當成什么了!”遠坂似乎生氣了。

  “嗚哇、等一下、冷靜一下啊…!沒事的,我沒受傷,別那么生氣。”老哥被遠坂說的有點慌了。

  “還說別生氣───不,我并沒有生氣。只是因為士郎的行為而錯愕而已。”

  “…我跟右邊的那位一樣。算了,抱怨已經過去的事也沒用。那么,這是怎么一回事啊,士郎。”

  遠坂和Saber用著明顯是生氣的眼神瞪著老哥。

  “哦――??Rider嗎?那么Master是誰??”我問道。

  “間桐慎二,櫻的哥哥。他在我正尋找著學校的結界時叫住我。說是有話要說叫我跟他走,我就到間桐家了。”

  “什────慎二、真的是那個慎二!?”遠坂驚訝道。

  “啊啊。Rider也聽慎二的話,他也知道圣杯戰爭。他說是因為間桐家是有歷史的魔術師家系,是嗎?”

  “咦───啊啊、嗯,是那樣沒錯…不過不可能的喔。間桐家在上一代應該就已經枯竭了。間桐家的小孩無論如何都不會有魔術回路。這是絕對的。”

  遠坂斷言,既然這家伙說的這么肯定,那間桐慎二真的是沒有魔術回路的一般人吧。

  果然是非正規Master嗎…

  “啊啊,慎二也這樣說了。不過他還說只有知識留了下來。還有只有身為長男的慎二有學習,所以櫻不知道。…簡單來說,就是跟我類似的類型啊。他說因為自己沒有魔力,所以不會被遠坂察覺喔。”

  “…這樣啊。糟糕了呢,確實有這樣的例子嗎…。如果有魔道書的話也應該可以當上Master吧,啊啊真是,這樣子我的行動不是完全被他知道了嗎?笨蛋。”

  遠坂喃喃地反省著。這家伙在關鍵地方總是有點脫線,知道間桐是魔術師家族,竟然沒去調查,還真是無語了。

  “是我失誤了。應該好好注意慎二的。如果早知道的話就不會讓他布結界的。”

  “啊啊,不對。慎二說學校的結界不是他干的喔。還說學校里有另一名Msater。”

  “老哥你不會相信那家伙的話了吧??不過也是呢,就因為好人,所以才對表明身份,想結為同盟吧。”我給老哥提下醒,對方可是敵人呢,間桐慎二的話能信多少恐怕是未知數吧。

  不過間桐慎二自己暴露Master的身份真是失敗呢。

  那么…什么時候去殺了他呢…

  “是的,他問我要不要合作。慎二好像也不打算戰斗。”

  “咦───士郎,你該不會跟慎二?”遠坂懷疑的看著老哥。

  “不,我拒絕了,當然啊。我已經跟遠坂合作了嘛。就算要回應,也得先跟遠坂商量不是嗎?”

  老哥立即解釋了,怕給遠坂留下不好印象。

  似乎…我完全被無視了。我也是同盟啊!!!

  “啊…嗯。那、是那樣沒錯。不過你說了拒絕了嗎?”

  “啊啊。剛剛雖然那么說,但對慎二的回答是我獨斷的。也不是什么要說給遠坂聽的事。…啊,我果然還是太輕率了嗎?”

  “…沒有。士郎的判斷很正確不是?不過,你是以個人身分被邀請的,讓我來評論也不合道理嘛。”遠坂扭捏地說著,這家伙也會不好意思??

  “已經沒必要增加盟友了,再增加我們就沒有敵人了。”我立即下了決斷,下次還有人來搞結盟不完了。

  “恩,也是。以我來看,Rider并不是很強的Servant。遠不及Berserker,我想也沒有Lancer的威壓感。Rider本人也比我想的來得正常。”老哥交代了對Rider的感受。

  “…Master既然有這種感覺那就應該沒錯吧。不過,Servant的實力會被手中的寶具左右。在明了Rider是什么人之前請不要大意,士郎。”Saber提醒道。

  “…啊啊。我完全不知道Rider是什么英雄。Lancer或是Rider都很有英雄的感覺不是嗎。但Rider沒有,感覺好像跟一般的Servant不一樣。”

  “───跟一般的Servant不一樣,是嗎。我不知道原因,凜可以說明士郎的感覺嗎?”Saber向遠坂詢問。

  “咦…?啊、嗯,理由我倒是知道喔。這個呢,Servant是怎樣的英靈,是會受召喚其出來的Master所左右的。Master跟Servant,會是很相似的人喔。”

  “也就是說,品性高潔的Master,就會召喚到個性相似的英靈。反過來說,心中有著深刻傷痛的人,就會叫出有同樣傷痛的人。士郎在Rider身上感受到的不自然感就是因為這么啊。有著扭曲心靈的Master,有時候叫出的不是英雄,而是接近英靈的怨靈喔。”遠坂細細道來。

  “接近英靈的怨靈…那該不會是,之前遠坂說的────”老哥忽然想到了什么。

  “對。就是最喜歡看到血、不把殺人當一回事的殺戮者喔。實際上,也有英雄是只留下大量殺人傳說的,所以那種家伙會成為Servant也不奇怪。”

  “算了,Rider是什么沒必要考慮,總之打倒就是了。那么分配下任務。

  遠坂凜和老哥明天去解決間桐慎二,在哪都無所謂,解決掉他就行。我和美狄亞依然去搜尋其他Master。雖然不指望有什么收獲,但是搜尋還是必要的。”我說道。

  “解決是指…”老哥遲疑道。

  “隨你怎么想,總之我要Rider消失,或者間桐慎二放棄令咒。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就由我去解決!”

  我知道老哥一定不同意殺死間桐慎二的,為了不讓我出手,大概他會拼命讓間桐慎二放棄令咒的。

  “Saber明天就在學校潛入后待命吧。有Archer和你,大概不會失手吧?”我看著Saber。

  “明白!”Saber嚴肅地點了頭,那認真的表情像是剛接受了命令的騎士。

  “那么,沒有異議了吧??”我最后確認了下,“散會!!”

  我們散了后,我和美狄亞前往道場,老哥似乎去倉庫了,而Saber為了保存體力直接回房間休息。遠坂似乎是找櫻聊天去了,這兩人昨天似乎還敵對呢,什么時候感情又好了?女人啊,不可理解的生物。

  現在我修行的主體是空間轉移魔術,減少秘劍的準備時間,戰斗中敵人可不會給你時間準備呢。

  Saber說的對,上次我勝她只是因為她讓我出手了,而對Berserker一戰也是有她拖延了三秒。可以說我現在的秘劍并不完全,時間――這個破綻太大了。

  而美狄亞則是練習自己的反應能力,在有敵人偷襲時也能及時躲開。

  美狄亞很對的起她的稱號――Caster,她正如同大多數的魔術師一樣,近身作戰能力幾乎是零,我想大概就是遠坂也能在接近后打敗她吧。

  美狄亞也認識到了這個缺陷,一直努力配合我鍛煉著。看著認真的她也是我的一種樂趣。

  不知道練習了多久。

  然后,

  美狄亞去洗澡,走時還深情看著我,溫柔的撫著我的臉龐說:“你要是再敢進來的話…我一定!!會給你個難忘的夜晚的!!”

  聽到這話,我的頭是點的這輩子最勤快的了。美狄亞笑著滿意的離開了。

  有看不看是傻瓜,至于難忘么…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都是值得冒險的。

  在浴室頂我早已挖好了秘密通道,美狄亞―――等著我吧。

  來到通道出口的我正激動著,美狄亞就在這木板下面,只需稍稍移開一點,那么我這輩子就無憾了。

  木板被移開了,美狄亞正在浴池里梳洗著自己的長發,可以想象到這是多么誘人的畫面。

  可惡!!這該死的水汽!!

  …我什么都看不到啊!!

  我皺著眉,思考良久,最終還是選擇正面突擊效果最佳。只要直接跳進浴池,驚慌的美狄亞一定會尖叫起來,然后我就把她緊緊摟在懷里,然后…

  心動不如行動,我立馬全力從浴池上方的通道跳下。

  唔――――!!??

  哪個混蛋在這通道下面放了塊玻璃!!…還是鋼化的…還有強力…膠水…

  窈窕的身影,美狄亞的身影,這是我唯一看到的模糊畫面。

  充滿誘惑的身段,在霧氣中展現著她的一切,該死的,我如果再靠近些…

  夜晚是寒冷的,

  男人是孤苦的,

  世界是美好的,

  生活是現實的…

  美狄亞兌現了她的諾言,讓我擁有了個難忘的晚上。

  我被貼在鋼化玻璃上,在庭院晾了一個晚上,瑟瑟的北風吹在我的身上,告訴著我生活的凄涼…

  太陽什么時候出來啊,這該死的大地啊,什么時候開春啊―――――

  ───可以的話,希望讓每個人都不會悲傷。

  如果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讓別人幸福,我想那就是最適合我住的世界了。

  這是老爸切嗣的口頭禪。

  這個男人告訴我和老哥他自己沒能成為正義的一方。

  老哥自豪的對切嗣說讓我來繼承老爸的意志,我一定會成為正義的一方。

  而我只是淡淡說了句,無聊。

  切嗣看著我笑了。

  切嗣曾經喃喃地說過一次,

  一定有自己無法拯救的事物,

  要拯救一切是做不到的,

  如果想要得到一千卻會失去五百的話,

  那就舍棄一百,拯救九百吧。

  那是最適當的手段,

  也就是理想。

  老哥當時很生氣,非常生氣,他相信正義的一方一定能夠拯救所有人,只有實現這一點,才是正義的一方。

  正是單純呢,老哥他…

  “士郎就拜托你了…”老爸這樣說著,再也沒有醒來…

  “修,差不多該起來了。”美狄亞的輕柔的話語飄過耳邊。

  “嗯―――??!!!美狄亞,早上好呢。”我從睡夢中被喚醒了。

  不能動,全身不能動…

  對了,我還被粘在玻璃上呢…

  由于美狄亞給我周邊加了結界,所以我空間轉移沒法用了,最后只好不甘心的和玻璃共度良宵了。

  “修,該吃早餐了。”美狄亞輕輕接觸了結界,把我釋放了。

  “嗯”稍稍活動了下筋骨,全身都好累啊。

  “修,你啊,什么時候才能正經點啊…”美狄亞看著做早操的我,唉的一聲嘆氣道。

  我緊緊握著拳頭發誓道,“人生的意義在于不斷挑戰,在哪跌倒就要在哪爬起來。”

  “而且,偷窺那種緊張略帶刺激和興奮的感覺實在讓我陶醉…”

  “咳――這個話你還是一個人的時候說比較好!!”美狄亞一個錘子砸我腦袋上,咳了聲說道。

  早餐是櫻做的,很豐盛。藤姐還是像往常一樣吵吵鬧鬧的,在熱烈的氣氛中,早餐結束了。

  老哥、遠坂、櫻以及Saber前往學校,而我則和美狄亞繼續逛街。

  美狄亞似乎越來越享受逛街的樂趣了,喜歡挽著我的胳膊,輕輕的將頭靠在我手臂上。我也很享受這種感覺,美狄亞的體溫讓我感到春風般的舒適,在加上臂上傳來的柔軟的觸感,不禁給我宛若天堂的感覺。

  “修,你不擔心么?你哥哥士郎去解決Rider的Master。”美狄亞輕輕依偎著我問道。

  “沒必要擔心,Rider并不是Berserker,Saber和Archer聯手絕對不會敗的。不過Rider能否逃脫就是未知數了,畢竟英靈的寶具是最大的變數。”

  “也是…希望他們能順利解決敵人――”美狄亞稍稍安心了。

  “不要擔心,一切有我。美狄亞只需要靜靜的陪著我就足夠了。”我輕輕點了下美狄亞的額頭。

  “嗯―――”美狄亞的臉微微紅了,把頭埋的更深了。

  “目前唯一的障礙就是Berserker了,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勝算。唯一的機會就是他的Master,但是上一次我的攻擊大概引起她的警覺了吧,下次戰斗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得手了。”我看著漸暗的天空略帶擔憂的說。

  “…的確,Berserker不是我這個層次的英靈所能匹敵的,不愧是海格力斯…”美狄亞擔憂地說。

  “!對Berserker時,你絕對不準近身!!這是命令!!記住,這是我的命令!你不想我用令咒來讓你服從吧。”我用命令的口吻向美狄亞說道。

  “嗯!!修,我聽你的。”美狄亞忽的開心的笑了。那笑容讓我的心也暖了起來。

  “Berserker我自會設法料理掉他的Master。只要進入攻擊距離,那么我的妖刀就能立即把她斬殺。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名Master的住址。不過現在先等解決Rider的問題再說吧。”我打算結束關于Berserker的話題,現在聊起來是徒增煩惱。

  “嗯,修的話請盡情使用我的力量,我很希望能幫到你什么。”美狄亞的雙瞳期待的望著我。

  “美狄亞已經幫了我很多,而且以后也會更需要你的力量。所以――――請一定,陪在我的身邊!”我用手梳理著美狄亞的秀發,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嗯。美狄亞一定會一直陪在修的身邊,絕對!!”美狄亞緊緊依偎著我許下了誓言。

  回到家,已經是傍晚了,相信老哥他們大概也回來了吧。

  進了客廳,老哥、遠坂以及Saber和Archer竟然都在呢。

  “你回來了,修。”老哥首先注意到我,向我打著招呼。其他人也都向我看來。

  “嗯。那么櫻不在吧??”還是注意下櫻比較好,這些事情不能把她卷進來。

  “放心吧,我讓櫻去買食材了,暫時不會回來。”回答的是遠坂。

  “那么,Rider的Master有沒處理掉??”我直接詢問重點。

  一番說明后,我大致知道了戰斗的過程。

  的確,放學后,老哥約了間桐慎二,果然結界是他設下的。然后Saber、Archer出擊。

  戰斗一如所料般,Rider完全不敵,可惜的是老哥似乎不愿意對間桐慎二下殺手,結果Rider利用其速度優勢,退到了Master的身邊,帶著間桐慎二逃逸了。這中間似乎老哥扮演了很重要的累贅角色,而且…這個白癡又耗了個令咒…結果就是,現在的Saber對老哥強烈不滿中,雖然沒怎么表現出來。

  “也就是說…你們這么多人,結果,Rider和間桐慎二幾乎沒有受到傷害便逃逸了??”我皺著眉,對這樣的結果很不滿。

  “…是…是的…對不起…”Saber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一樣,低著頭道歉。

  “算了…Saber,不是你的錯,是某人的錯。”我嘆氣道。順便瞪了下老哥,不過似乎他沒什么悔改的意思。

  “那么這位就是Archer了??”我看著不停打量我的Archer說道。不知道為什么,Archer的神情似乎充滿疑惑。

  被飛越圍墻的Saber打倒的,紅色鎧甲的騎士――Archer。得意的武器是弓么??

  “那么初次見面,你就是衛宮修吧,衛宮士郎的…弟弟??”Archer的稍稍皺了下眉,疑惑的表情還是沒有消失。

  老實說,Archer給我的感覺不是很好,有點親切卻又有點厭惡,到底是哪位英雄??

  “初次見面。雖然很好奇你的真實身份,不過似乎沒法知道了呢。”我向眼前的Archer,紅衣騎士禮貌地說道。

  遠坂曾說過,由于召喚的失誤而導致了Archer記憶的缺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名。

  “這一點,我很遺憾。”Archer雖然這么說著,但神色卻沒一點歉意的意思。

  “算了,那么,間桐慎二就交給我解決。老哥,不要反對,昨天的計劃就是這樣的,你失敗了,所以就由我處理。”我決定自己解決間桐慎二和Rider,老哥果然不是很靠的住。

  “但是,修…”老哥似乎還不死心。

  “修,再一次,我一定…”Saber也急忙開口,是對自己沒完成任務不滿吧。

  “夠了,我說過了,我去解決。”我揮了下手,打斷了老哥和Saber的請求。

  “Saber,并不是因為對你戰斗不力感到不滿,我這樣做只是為了讓你保存魔力,老哥那可沒魔力補充給你呢。希望你能理解。你的力量應該用于更適合你的敵人上。”

  我趕緊向快要爆發的Saber解釋,聽到這話,Saber臉色才緩和下來。她的騎士榮譽感也過于強烈了。

  “你說的是實話??”Saber一臉懷疑的看著我。

  “當然,我怎么可能欺騙這么清純美麗、人見人愛的Saber小姐。順便說一句,你房間的球棒已經被作為戰斗物資征用了。”我此刻的臉一定很誠懇。

  “…”Saber聽到最后一句話,嘴角抽了下,握緊了拳頭,幸好最后還是松開了。

  哐,我的頭立即被什么砸個正著。

  “好痛啊,美狄亞,你做什么??”我摸著自己被砸的頭氣憤的質問道。

  “沒什么,有只蚊子,幫你拍下。”美狄亞很溫柔的看著我,手里還掂著作案工具――平底鍋。

  “有你拿鍋來拍的么?還有冬天的哪來的蚊子?”我語氣低了下來,氣氛有點不妙,不過出于尊嚴還是有必要反擊下的。

  我很快就為自己的反擊后悔了,尊嚴要了干嘛啊…

  “蚊子還真是多啊…”美狄亞看著我的頭上方感嘆著。

  然后…

  美狄亞拖著被砸得滿頭包的我出了客廳,留下一副幸災樂禍表情的Saber、遠坂和老哥,以及目瞪口呆的Archer。

  晚餐是櫻準備的,同時也介紹了Archer,藤姐和櫻對于新成員的加入已經麻木了…

  我家越來越像開旅館的了,不僅藤姐和老哥嘆著,連我也開始嘆氣了。

  這次一定能成功吧,我在挖好的通往浴室的地道邊爬邊想。

  不知道上面是哪位美女呢,我有點期待了。

  地道是我早就挖好的,而且事前做了完美的掩飾,我有自信就是美狄亞也絕對不可能發現這個秘密。

  小心翼翼地移開浴室的地板,一股溫香襲來,我深深吸了口氣,被持續打壓了數次,今天終于迎來我的勝利了。

  輕輕跳出了地洞,單膝著地落在浴室略濕的地板上。

  浴池的人影似乎發覺了什么,轉過頭來。

  “―??”我不禁出了聲。

  池中的少女靜靜地凝視著我。原本扎著的金發披了下來,少了一分英氣,多了一絲柔和。少女的胴體沒在池中,只余一只小手浮出水面,輕輕地撥弄著池水。

  “修。有什么事么??”Saber的聲音還是那樣沉穩,沒有絲毫的慌亂。

  “呃――――啊,對了,我只是來履行上次的約定,不是約好了么?一起洗…”

  Saber過于平靜的表情反而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唉,本來計劃好少女一驚叫,我就撲上去的,現在好了,驚叫是沒指望了,撲更別提了。

  “這樣啊―――那么請你進來吧。”Saber釋然。

  “啊,好――――嗯???”我已經打算立即撤退了,聽到Saber竟然同意,一時愣住了。

  “這個―――Saber,你一個女孩子…和我一起…沒問題吧??”我小心翼翼地問。

  “對Servant來說,性別只是瑣事。所以修不用因為看到我身為女性的身體而慌張,不需要在意。”Saber用那圣綠色的瞳孔望著我說了,臉上帶著些微紅暈,浴室暖和的緣故么。

  “…那么我―――咳――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Saber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啊。

  不管怎么樣,眼前的機會是絕對不能錯過了。

  我萬分小心地褪了衣服,躍進浴池,趕忙將全身沉入池中。

  到底是誰來偷窺誰啊,我暗暗苦笑著。被一個美女盯著脫衣服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我手忙腳亂差點忘了怎么解扣子了。

  “這個…Saber,要不我幫你按摩下吧。”我看著眼前映在池中的少女模糊的胴體,咽了口水說道。剛才的尷尬已經被欲望瞬間沖散了。

  “多謝,但我并不需要。”Saber擦拭著自己光滑白皙的手臂淡淡的拒絕了我的請求。

  “那么―――我――幫你梳理下你的長發吧,這金沙般的秀發多么的美麗啊。請一定要答應我的請求。”我雙手合十向Saber拜托。本想擠幾滴眼淚出來,很遺憾失敗了。

  “多謝,我自己會梳理的。修,你不洗么??”Saber還是那么冷淡,寶石般的雙眸看著我問道。

  “呃――啊,我馬上就…”

  我好像是偷窺來的,怎么角色有點反常…

  最終我決定扮演好自己最初的角色,正打算上前把Saber推倒…

  “Saber,我進來了,換洗衣服我給你帶來了。”這是――――美狄亞的聲音!!

  “Saber已經在洗了么?也不等我下呢。”這是遠坂…

  “恩,Saber小姐說今天做了點運動,所以想早點洗。”這是―――櫻…

  雖然身在溫暖的浴池中,但還是有止不住的寒意從腳底向上涌來。

  Saber在――――笑!!我真是欲哭無淚啊。

  Saber這丫頭一定早就知道美狄亞她們會來…

  陰謀啊!!陷阱啊!!

  不管怎么樣,我先潛入池底再說吧。

  潛水前向Saber狠狠打了個眼色,示意她別提到我。Saber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我在池底有幾分鐘了??

  呼吸…困難…

  我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自己向池面上浮…

  這樣下去的話,我的美好人生大概就此結束了吧。

  不行了,憑著感覺我向浴池邊緣爬去。

  只要到了池邊,然后一躍而出,趁女孩子們驚叫時施展我的魅影身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能跑多遠跑多遠。

  當然,跑出去后不想被釘上十字架燒死的話,今晚只有露宿街頭了。

  為什么不用空間轉移逃跑??別想了,美狄亞自那次“浴室事件”后,在浴室下了無數的結界,空間類魔術完全被封印了。

  終于感受到了池壁,我松了口氣,下面就是全力逃脫了。

  我一下沖出水面,接著,我就是要全力跑向浴室門口。

  單手撐著浴池邊,一個漂亮的輕躍離開了浴池…

  不過半空中的我又立即躍回去了――――

  四名少女正整齊地站在浴池外,浴室門被完全堵上了。

  看到我躍出的一絲不掛的身影,少女們立即把頭歪向一邊,櫻更是捂住了眼睛。

  我緊張地偷偷看了下少女們。

  美狄亞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遠坂一臉沮喪,櫻則是充滿驚訝,Saber還是那么平靜,不過怎么眼中那股微微的笑意那么邪惡…

  “4分鐘,耶,我贏了呢,凜。”美狄亞握著小拳頭擺了個勝利造型。

  “唉,真失敗―――,想不到修還真能撐啊,好啦好啦,我輸了。”遠坂垂著頭,沮喪的說。

  “那個…美狄亞和遠坂學姐說的3分、4分是…”櫻還是一臉疑惑,歪著頭問道。

  “我想――大概是在賭,修能在水下呆幾分鐘吧。”Saber一雙碧瞳望著我,回答了櫻的提問。

  到底Saber這丫頭什么時候披上浴巾出去的??

  “這樣啊――那修學長不是――太可憐了??”櫻還是那么善良,望著我小心翼翼地問著美狄亞。

  “那個…我正在洗澡,能不能請各位――出去下??”我盡量用著平穩地語氣說道,不過怎么聲音還是有點顫抖。

  “這樣啊―――那么修,不如我們和你一起洗吧。我還可以幫你按摩哦。”美狄亞嫵媚地說道,輕輕褪下了外衣。

  一瞬間我有立即答應的沖動,不過真的只有一瞬間,我發誓。

  “不,不,不。不必了,我喜歡安靜,呵呵,安靜。”我狠命搖著頭。

  “是嘛――安靜啊―――那么就…永遠給我睡著吧!!!”女人還真是說變就變啊,美狄亞的臉一下晴轉多云。

  “這個…請冷靜點,聽我解釋…”面對眼前快要爆發的火山,我嘗試最后的努力,不過美狄亞的飛錘已經等不及我的解釋了。

  砰,我的頭部一陣沖擊,暈眩感襲來,我仰面倒在浴池里。

  美狄亞還不解恨,躍進浴池就是一腳踏我臉上,把我直接踩池底了。我發誓她這一連串動作就是對身為劍士的我而言都是高難度動作。

  5分鐘后,五花大綁的我被扔在了浴室的角落。

  我的審訊被壓后,美狄亞她們決定先洗澡,同時對Saber進行特殊教育,因為差點被我看光了。

  和美女同在一個浴室,卻因為被綁什么都看不到,這種感受實在有如地獄。

  夜晚的星空是美麗的,我看著夜空感嘆著。

  我被吊在庭院走廊上,這是眾女商議后對我的懲罰措施。全身被綁得跟粽子似的,美狄亞還發狠在我身邊設下了數個結界,逃脫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美狄亞這才滿意的離開了。

  望著這美麗的星空,我有點迷失了。

  圣杯真的能夠結束這一切么??

  不管如何,我已經走上這條路,也只有走下去了,微微嘆了口氣,我慢慢閉上了眼睛…

  冬天的早晨格外的寒冷。

  清晨的陽光射在臉上,感受到些許溫暖,我慢慢睜開了雙眼。

  對了――我還被綁著呢。看來得等美狄亞來釋放我了,希望她不會太生氣,把我一直扔在這吧。

  結果,似乎昨天的事件令女性同盟很生氣。我一直被吊到中午才釋放下來,美狄亞那時的臉色還是陰沉的可怕。

  我剛被釋放下來,一把摟住了美狄亞,用力呼吸著她的清香。

  “美狄亞―――好想你。”我輕輕磨梭著她柔嫩的臉頰說道。

  “修,你―――哼!!”美狄亞象征性的掙扎了下,紅著臉,小嘴還是嘟著。

  “好啦,好啦,今晚我可還要去找你呢。”我輕輕梳理著美狄亞的秀發。

  “真的??那么我可要好好準備呢!!”美狄亞美目一亮,她不是和我玩夜襲上癮了吧。

  我有點擔心晚上的行動了,“好好準備”這個詞讓我有點心寒。

  “那么去吃午餐吧,下午還要搜尋間桐慎二和Rider呢。”我拍了拍美狄亞因激動而微紅的小臉,說道。

  “恩,那么走吧。”美狄亞摟著我的胳膊,小腦袋靠了上來,這都成她的習慣性動作了…

  午餐,美狄亞掌勺,已經好久沒吃過美狄亞做的料理了呢。沒辦法,老哥、櫻還有遠坂互相搶著做飯,美狄亞實在沒出手機會。

  “Saber,今天不用休息么?”我看著每吃一口菜就頻頻點頭的Saber問道。

  “呃??下午的休息還是必要的,不過修今天要和Rider作戰吧,那么我也要參戰!!”Saber的眼神顯示了她的堅決。

  “不行!!對付Berserker還需要你的力量,我可不能讓你浪費魔力在Rider身上。”

  “但是…”

  “沒什么,Rider并不是強力的Servant,我和美狄亞沒有失敗的理由。”

  Rider根據Saber的描述,只是速度型的Servant,破壞力簡直低的可憐,當然寶具除外。不過她的Master應該能輕易收拾的。

  “是的,我和修已經足夠了。”美狄亞輕輕擦了下嘴角,優雅的動作。

  “嗚――”Saber不甘心地把怒氣發泄在了食物上。

  午餐結束,Saber靜靜的回房間休息去了,不過臉上那股抱怨一覽無遺。

  對Servant來說,魔力用盡是比外部的傷害更嚴重的問題。因為賦予身為靈體的Servant肉體的就是魔力嘛。魔力用完了就只有消失。

  …本來Master為了不發生這種事,而會輸送魔力給Servant,但Saber由于召喚不完全的關系,沒有和老哥建立魔力連接。所以Saber只能用自己的魔力來戰斗。用完了就到此為止了。

  因為Saber有著超人的魔力,所以才能應付之前的戰斗,但這也僅限于不使用寶具的情況下。恐怕一使用寶具Saber的魔力就會立即接近枯竭吧。

  對于讓她和Berserker戰斗,我也只是找個借口讓她休息罷了。Berserker那種等級的對手即使她用完自己的魔力也無法戰勝吧。

  下午,我和美狄亞開始進行Rider的搜尋工作。

  間桐慎二不是正規的Master,所以他無法給Rider提供魔力。那么他唯一的選擇就是讓Rider設置結界去吞噬人類的靈魂。所以我和美狄亞所要做的就是感受結界的存在。

  以防萬一,我們到了慎二的家,讓美狄亞感覺了一下有沒有Rider的氣息,結果是沒有。

  接下來是對深山町的全面搜尋,如果這邊沒有結果的話那么就是在新都。

  一直到傍晚,深山町還是沒有Rider的氣息,確定了敵人在新都方向。

  我們任意地走在大廈間。

  雖然看過了比較大的建筑物,但一點反應也沒有。

  是剛好今天沒有人加班嗎,

  被稱為新都象征的大樓燈火,已經幾乎都消失了。

  人行道上人影稀疏,視野并不差。

  …刺入肌膚的殺氣傳來,

  這附近的確有“敵人”在。

  美狄亞很快確定敵人的位置,我抬起頭,眼前聳立的是直達天空的大廈。

  敵人就在這里么?似乎在樓頂呢。

  “終于找到了。”我輕輕笑了起來。

  美狄亞一臉凝重,瞬間披上了紫色長袍,進入了戰斗準備狀態。

  大廈已經沒有人了,我和美狄亞搭坐電梯升往頂層。

  “美狄亞,我對付Rider,你負責對付Master。”

  “…修,英靈間的戰斗…”美狄亞對我的安排表示不滿。

  “不用擔心,我的實力你應該了解的。只要你解決Master,戰斗就結束了。我只是纏住Rider罷了,沒什么危險的。”我打斷了美狄亞的不滿。

  “…我明白了”美狄亞點了下頭。

  大廈頂層…

  站在我眼前的是漆黑的、如同黑暗的結晶一般帶著詭異眼罩的女人。

  被黑色衣服包住的Rider一句話都不說。

  她有著很鮮明的輪廓,

  拖曳到地的長發,和纖細修長的身軀。

  雖然只讓人感到血的味道,但也是非常美麗的。

  這衣服跟她的輪廓,真是十分地相配。

  用一句話來說,就是被血濡濕的巫女。

  在邪惡的同時也是神圣的,名為Rider的Servant,就是如此地充滿矛盾。

  Rider好像超過一百七十公分,以女性來說好高。

  不過似乎老哥和遠坂從來沒提到Rider是個女人呢。

  美狄亞是魔術師,對上這種速度型敵人有著很大的劣勢,這也是我為什么選擇自己對付Rider的原因。

  沒有看見間桐慎二,是在這大廈的某處躲起來了么?

  “那么,你就是Rider呢,Master躲起來了么?”雖然不指望她回答,不過套點話還是必要的。

  Rider沒有任何反應。那幾乎披到地面的長發迎風飄逸。

  “真遺憾呢――美狄亞,找出Master,殺了!!”我聳了下肩,向美狄亞發出指示。

  美狄亞點頭,一個空間轉移消失了,只留下紫色的長袍在空中飄蕩。

  美狄亞要找到間桐慎二恐怕需要些時間呢,慎二沒有魔力,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靠目視尋找了。

  而我則瞬間召喚出正宗(偽),向黑衣的Rider突擊。

  紫色軌跡,

  Rider縱橫來去,從四面八方畫出一道道弧線向我襲來。

  她的長發如慧星般流動,那個樣子就像是迎面吹過的微風。

  切過空間的軌跡,

  黑色的刃物,切過我剛才還在的空間。

  嘖,Rider的武器還真是獨特呢,兩把短刀,黑色短刀,刀柄還連接著長長的鎖鏈。

  大廈的頂樓,黑與白兩個身影不斷交錯。

  鏗,連續不斷的鋼鐵碰撞聲。

  黑色的身影以白色的身影為中心高速奔跑著。

  不斷激射的黑色短刀,

  每次都被銀發的男子輕輕擋開。

  之后,黑衣的Servant甩動鎖鏈,被擋飛的短刀又再一次向男子襲去。

  男子只是自然地站立著。

  長刀輕輕垂下。

  完全沒有威脅的體勢,不,甚至是連防御的意思都沒有吧。

  但是,每一次,黑色短刀飛去,銀芒一閃,短刀已經被格擋開。

  而男子的長刀還是輕輕垂著…

  已經擋開多少次了,黑衣的Servant開始焦躁起來。

  黑衣的Servant突然急速向男子突擊。

  之后,兩條黑色的圓弧軌跡向銀發男子閃電般劃過。

  高速的沖力加上強力的一擲,黑色的Servant相信,以人類之軀萬無擋下的可能。

  黑色的軌跡悄無聲息地逼近男子…短刀破空的聲音被遠遠甩在后面。

  然而,仿佛預知似的,銀發的白衣男子輕輕架起了長刀。

  沒有絲毫的誤差,長刀就這樣擋在了軌跡上――眉心、心臟。

  黑衣的Servant來不及驚訝,男子隨后的一斬已經迫近。

  黑影立即強行停下身軀,猛地向后一躍,避開斬擊,拉開了一段距離。

  “真是了不起呢,以凡人之軀,竟可與我匹敵。”Rider淡淡地說著,不夾雜任何感情。

  “哎呀,哎呀,被美女稱贊還真是榮幸呢。”我站正了身軀,微笑著說道。

  因為是人類,沒有寶具,所以被輕視了么?

  竟然拉開距離給我充足的魔力聚集時間呢…

  手上魔術回路瞬間打開,洶涌而出的魔力瞬間充滿了我的長刀――正宗(偽)。

  “那么就先接下我這一招吧,Rider啊――”

  身體側開,長刀雙手持握,在身體右側緩緩舉起。

  看到我的攻擊姿態,Rider稍稍躬身,手中短刀擺正在身前,做出防御姿態。

  “秘劍―――――”

  冷冷的聲音在空中飄蕩。

  “妖刀――――16斬!!”

  長刀閃電般劃過,

  銀芒剎那間打破了這片夜色。

  刀光在Rider身邊閃現,向Rider身軀劃過,留下銀色的耀眼的軌跡。

  “呀――――!!”

  Rider手中短刀急速揮動,但面對同時的16斬,這種防御是很無力的。

  有10斬吧,擊中了Rider。

  鮮紅的血自她的手臂、雙腿、背部、胸前飛濺而出。

  但即使如此,Rider還是沒有倒下,顫巍巍的站立著,還想要繼續戰斗么?

  “Rider!!!給我殺了這個家伙!快!!你這個廢物!!連個人類都無法戰勝么??你還是英靈么!!!”真是吵鬧的聲音啊,在門邊頂層高臺傳來。

  這個就間桐慎二么?櫻的哥哥。

  真是麻煩的家伙啊,和老哥說的一樣呢,是個自大、目中無人的家伙。

  戰斗已經結束了,間桐慎二竟然主動現身,美狄亞很快就會收拾他的。

  轉頭看向眼前的浴血的Rider,Master的命令有效了么?Rider竟然顫抖著站穩了身體,握緊了手中的短刀。

  嘖,果然不殺了不行啊。

  正準備動手,美狄亞瞬移回到了頂層高臺下方,一個轉身又披上了她的長袍。

  “修,我立即解決Master!”

  美狄亞抬起柔嫩的左手對準了間桐慎二所在的高臺。

  美狄亞對于沒找到間桐慎二有點怨恨,似乎打算直接將整個高臺轟碎呢。所以,以后絕對不能得罪女人啊…

  “等等―――――!!”

  門被打開了,隨著一聲叫喊,藍色的身影直沖美狄亞而去。

  “呃――啊――――”美狄亞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護盾還未來得及撐起,便被藍色身影擊飛出去,栽倒在地。

  “美狄亞―――!!!”

  好怒!!

  “――!!!”藍色的身影正是名為Saber的少女,老哥的Servant。

  敵人!!

  Saber,敵人!!

  背叛了么?

  不可饒恕!!

  “等等!!美狄亞只是被我擊暈,沒受傷。”看著快要失去理智的我,Saber焦急地向我解釋。

  “咕――,那么你剛才的攻擊行為可以視為敵意么??”我咬著牙充滿怒意。

  “對不起,修,我無意與你敵對。士郎會給你解釋的。”Saber臉上充滿了歉意,低頭向我道歉。

  “修,呼―――不能殺慎二。”老哥氣喘吁吁的從門內跑了出來。

  我先切斷了美狄亞的魔力提供,讓她化為靈體形態,目前昏迷的她還是以靈體形態最為安全。

  “老哥,不殺慎二那么讓他殺我們么?他是敵人!!”

  “我會說服他的,我一定能讓他放棄Master的權利。”老哥一臉天真相讓我差點控制不住暴扁他的欲望。

  “哼,衛宮士郎―――!!”高臺上幾乎被忽視的男子開口了。

  “我一定要證明給遠坂看,我比你更優秀!!”間桐慎二咬牙切齒地看著老哥說道。

  “Rider!!還不給我殺了衛宮士郎!!”間桐慎二又開始對自己的Servant吼叫。

  突然,Rider舉起了短刀。

  “什────”

  在場的人,全都發出了驚呼。

  怎么回事,Rider把短刀刺向自己的脖子────

  然后,一口氣割開。

  …鮮血飛灑而出,

  從身上包裹著黑色裝束的Rider脖子上,噴出了大量的鮮血。

  “你────你在、做什”

  連身為Master的慎二,都因為Rider的舉動而屏息。

  就算Servant的能力超越人類,那也是致命傷。

  Rider這樣做,只會讓自己大量失血而消失不是嗎。

  不過,那只是不知情人們的多余擔心罷了。

  飛散的血液停留在空中,開始慢慢地畫著陣形。

  那是,以血描繪的魔法陣。

  連看都沒看過的紋路,

  散發出連比喻都無法比喻地不祥感,如生物般的圖形。

  …是從Rider身上生出的,強大的魔力凝聚體。

  爆炸聲與閃光,

  我在狂風中閉上了眼。

  但是,即使閉上眼我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了。

  有個白色的物體飛過,

  有個像是巨大的光箭一般的物體,以無法想象的速度劃破夜空。

  白色的,比朦朧的月亮更加潔白的東西。

  …那是。

  除了在神話中不曾聽聞過的,超越傳說的“神秘”。

  嗚――-

  我會在這里??!!

  發生了什么……??

  …已經沒時間了!!

  沒有時間思考為什么了……

  巨大的光束…

  那劃破天際的光束向著我激射!!

  光之刃,向我飛來,我會死在這里??

  和Rider死在這里???

  想起來了…

  在Saber使用寶具后…

  我感覺到了!

  我的靈魂感覺到了哭泣,然后…

  身體自己進行了空間轉移,沒有絲毫的準備,發覺的時候已經在虛空中了。

  轉移的身體還未現身,我的靈體視覺已經感受到了。

  已經不能思考下去了,必須馬上空間轉移――――

  連續空間轉移…

  光之刃切開了我的肌膚,身體傳來了灼熱感,仿佛被燒紅的刀刃劃過。

  來不及了么?空間轉移…

  “咕――咳咳――”

  似乎,成功了呢。

  我和Rider成功在被光之刃切碎前回到了樓頂。

  在最后一刻抓住了Rider,進行了轉移。

  美狄亞說過,連續使用空間魔術的后果是被空間扯碎。真是冒險呢,如果不是由于我極致的空的屬性,現在大概被扯成碎片了吧。

  不過,我現在的身體也不樂觀。肉體幾乎處于崩潰階段,全身魔術回路幾乎全部斷裂,肌膚因光之刃的攻擊而嚴重受創,我現在完全可以被稱為血人。

  “為…什么???”懷中的Rider虛弱地望著我,問道。似乎魔力消耗過大,已經沒有多余的魔力了。

  我沉默了一會。

  “不知道…”

  是的,身體不由自主就…

  意識到的時候,身體已經將Rider抱在懷里了。

  懷中的Rider緊緊抓著我的衣服。如果在平時我一定會很幸福,不過現在的身體狀況讓我實在有點郁悶。

  Saber一直維持揮劍之后的姿勢不動。

  接著,Saber像崩塌一般倒了下來。

  魔力消耗過大,已經支撐不下去了吧。

  頂樓又回歸了寂靜。

  風已經不吹了,也沒有人出聲。

  我用盡全力讓自己站了起來,間桐慎二還沒解決,必須殺了他!!!

  “…謝謝”Rider躺在地上,扯了下我的衣角輕聲道,隨后昏迷了。

  看了眼Rider,拖著艱難的腳步,緩緩向高臺走去。

  “不要,不要過來―――!!!”間桐慎二在高臺上對著我驚恐地叫喊著,不住的后退。

  我感到一陣厭惡,這種家伙竟然也能成為Master??

  “求你――饒了我――”眼前的家伙竟然哭著向我跪下了。

  我冷眼看著眼前的垃圾。

  “真遺憾呢…櫻也許會哭泣吧…”嘆息著,望著漆黑的夜空,想起了那個和我一樣的少女…

  “不過――老哥會安慰她的…所以…再見了…”

  哧,長刀穿過了他的心臟,滿臉恐懼的間桐慎二帶著不甘倒下了。

  扔下間桐慎二的尸體,拖著幾乎崩潰的軀體在Saber身邊躺下。

  雖然很想用治療魔術,不過以目前身體的狀況恐怕是很難了。

  眼前的金發少女,所用的劍…

  Saber的劍并不是“看不到”。

  而是“不被看到”而已。

奪人心魄的黃金之劍,那太過為人所知的真名是  在過去的英國,被認為是騎士的代名詞而廣為人知的,騎士王之劍。

  以數重結界封印住,所有Servant中最強的寶具。

  那就是Saber所持有的,英雄之證。

  所以她的本名也不用多說。

  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但Saber既然持有那把圣劍,那她的本名就只有一個――亞瑟王。

  一開始就弄錯了嗎…?

  從女性這點去查找Saber的真實身份是沒錯的,但錯就錯在歷史在時間的洪流中被竄改了。

  亞瑟王是女性!!!!

  這點是我無論如何也猜不到的…

  失去Master,大概Rider很快就會消失吧…

  現在頂層的人員全部昏迷,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美狄亞早點從昏迷中醒來,能依靠的只有美狄亞了。

  看著躺在遠處的老哥和Rider。

  似乎只要有老哥在,我就沒有好事呢…

  上次是Berserker,這次是Rider,下次…不會還有吧…

  嘆息著…

  我的意識中斷了…

  吃過早餐,我決定去看下Saber的情況,而且有些事也需要了解下。

  輕輕移開Saber房間的門,那個擁有金沙般長發的少女,名為亞瑟王的少女正靜靜躺在被褥里,平靜的睡臉,仿佛童話中的睡美人。

  “修――”在我走近后,少女突然睜開了雙眼,用那圣綠色的瞳孔凝視著我。

  “…Saber--,不,阿爾托莉雅――!”我緩緩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那寶石般的瞳孔說道。

  “修――――知道了么?我的…真名…”Saber將頭側到一邊,看著窗外淡淡說道。

  “嗯,擁有那把圣劍的也只有亞瑟王了。只是沒想到,傳說如此失實――亞瑟王是女性,這一點不親眼看到誰也無法相信吧。”我聳了下肩。

  “性別根本無關緊要,自持劍起我便不再將自己作為人類。”Saber閉上了眼,平靜地說道。

  “修,對不起。傷了美狄亞,另外還傷害到你…”金發的少女突然向我道歉。

  “不,不用道歉。你所做的我可以理解,美狄亞的話你已經道過歉了。至于我救Rider受的傷,那個――呃――是我自作自受吧。”我搔了搔鼻頭。

  老實說,在Saber劍下救了Rider,這點讓我有點擔心,Saber要生氣的話就糟了。

  “修…是第二次了呢…”Saber靜靜地開口了。

  我看向Saber疑惑道。

  “救敵人的Servant,不是么?上次是我,這次則是Rider,不是敵人嗎?”金發的少女凝視著我的雙眼,尋求著答案。

  “敵人嗎…?那么是否我現在該讓你退出戰爭呢…?”

  一瞬間,男子的眼神散發著寒意,盯著金發的少女。

  不自覺的,少女將身軀向被褥縮了點。

  并不是在懷疑男子的話,他的眼神讓少女想起了另一個人。那個和眼前的男子有著淵源的人。

  “玩笑罷了,阿爾托莉雅!盟友是不會攻擊的哦。”我看著眼前嬌弱的少女聳著肩笑道。

  “咕――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金發的少女氣憤道,“為什么要救敵人…”

  為什么要救Rider?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發覺的時候已經抱著Rider了,是因為Rider的美麗么?不,我雖然喜歡美麗的事物,但還不至于到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地步。

  到底――

  我的頭開始痛起來了。

  會救她??

  感覺――

  對,感覺!!

  一定要救她的感覺――

  Rider和美狄亞很像――

  所以我救了她。

  都得不到自己Master的認可!

  不被信任!

  自召喚到現世就沒人認可!

  被背叛!

  是的,因為看到了美狄亞的影子,我無法不管這樣一個正在哭泣的少女。

  所以――我救了她。在我自己還沒意識到這點時,我的軀體已經理解了,所以它先行動了。

  “原來――如此,我一定是這樣才救了Rider吧…”我喃喃道。

  “嗯??”Saber睜圓了眼睛好奇的望著我。

  “因為是美女啊,所以就要救!!”我攤了下雙手無辜地說道。

  “你!!!”Saber一下被我氣惱了。

  瞪著我,許久,說道。

  “你從來都不在意自己么?你難道不怕死么?只是為了個Servant…”

  我怕!!

  而且是很害怕…

  怕回到那片黑暗!!

  怕就這樣…

  不過,有些事是害怕也會去做的吧,如果是美狄亞的話,我一定會去救她的吧…

  “為了美女,我可以舍棄一切,就是這樣!!”我堅定有力毫無猶豫的回答。

  Saber瞪著我,那清澈的不夾雜一絲混濁的綠色瞳孔讓我一陣迷失。

  “你的身體,狀況如何?”我試著轉移話題。

  “只能勉強維持自己的肉體,很遺憾,無法再次戰斗了。”金發少女說著臉色暗淡下來。

  “這樣啊…你還真坦白呢…”我視線望向窗外的遠方。

  “不過老哥似乎挺高興的呢,說你不用戰斗了…”我輕笑道。

  “士郎他在想什么!!!什么不用戰斗了!!上次也是,為了Rider的Master又用了令咒!!”Saber提到老哥,開始抱怨起來。

  “那么還有一個令咒了呢…似乎你前景不是很樂觀呢…”

  金發少女皺著眉,充滿擔憂。

  “Saber也想要圣杯吧??”我用指尖輕輕劃著金發少女俏麗的臉龐。

  “是的…”

  Saber掙扎了下,不過全身無力的她很快放棄了。

  無奈的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噘著嘴把頭扭一邊去了。

  “不過―――你現在的狀況似乎――和圣杯無緣了呢。”我輕撫著少女的秀臉說道。

  Saber沉默了。

  “你的愿望―――能告訴我么??”

  “…”Saber繼續保持沉默,良久才緩緩說道,“抱歉,只有我的Master才有權利知道。在圣杯戰爭結束前,我們還是有敵對的可能性。”

  “也是呢,期待你以后能告訴我吧。”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好好休息吧,老哥可擔心著你呢。”我站起身,拍了拍褶皺的衣服。

  “恩――”Saber輕輕點了下小腦袋。

  “哦,對了,這是把我打傷的利息。”我收回跨出的腳步,俯身輕輕向Saber的櫻唇吻去。

  “呃,修!!你―――”Saber奮力伸出雙手想把我俯下的身體推開,不過似乎沒什么效果,Saber那點力量在我看來更像是害羞的意思。

  “怎么了,Saber,力量這么小可推不開我哦,是害羞么?”在離Saber的櫻唇只有幾厘米距離時我停住了,調笑著她。

  “卑――卑鄙!!修,你竟然趁我虛弱―――”Saber滿臉怒意,潔白的臉頰掛滿紅暈,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生氣。

  輕輕吻了少女的額頭,溫暖的觸感,淡淡的幽香,慢慢梳理著Saber的金發,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好好休息吧!!你――很可愛呢!!”

  隨后我留下全身僵硬的Saber出了房間。

  “可―――愛…”離開時Saber喃喃得聲音傳來。

  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休息是必須的。

  晚上,感受到呼喚聲,從睡夢中醒來。

  “晚上好,修!”美狄亞輕笑著,甜甜的看著正努力讓自己清醒的我。

  “啊,晚上好,美狄亞。”我稍稍整理了下混亂的思緒,說道。

  “該吃晚飯了哦,修。”美狄亞邊說著,邊幫我穿衣。

  “啊,謝謝。美狄亞。”我輕輕擁抱了下美狄亞的嬌軀,美狄亞也輕輕擁抱著我。

  “已經解決一位Master了,還有六人嗎…”

  “修――想要圣杯??”美狄亞那星空般的雙瞳凝視著我。

  “是的!”我肯定地點了下頭。圣杯是我所追求的最后的希望,一定要得到。

  “―――那么,我一定會給修奉上圣杯,不會再讓Master受傷了――絕對!!”美狄亞輕輕用手按著我的胸膛,感受著彼此的存在。

  “傻女。”我用手指彈了下美狄亞的額頭。

  “啊,痛――!”美狄亞縮了下頭,用手撫摸著額頭輕叫出聲。

  “圣杯固然重要,但是對我而言美狄亞更要重要的多。所以不要去做什么傻事,只要你活著,就足夠了。”

  我捧著美狄亞微紅的臉,雙眼和她對視著,無需言語,彼此的心意都傳達給了對方。

  晚餐Rider也來了,自然又是一番介紹,然后櫻和藤姐都一臉的無奈,櫻的神色中夾雜著一絲驚訝。

  藤姐甚至還直接倒在了桌子上,哀嘆著“旅館啊…旅館…”

  順便一提,Rider的房間就在美狄亞的隔壁,離我房間不是一般的近。

  仔細打量了眼前黑衣短裙的Rider,

  Rider還真高。

  飄曳的長發與纖長的四肢。

  既使沒看過臉,但眼罩后面的臉孔絕對是個絕世美女。

  配上她的緊身短裙,魔鬼般的身材完美地呈現在眼前,不可褻瀆的藝術品,這是我的唯一感受。

  “多準備份刀叉和湯匙,Rider應該不會使用筷子。”我向櫻說道。

  “知道了,修學長。”櫻神色古怪地看了Rider一眼,向廚房走去。

  “Rider??”我看了眼端坐著的少女。

  “恩??”Rider向我疑惑地看來,微微向我點了下頭,是在感謝我之前在Saber劍下救出她吧。

  “不取下眼罩??”我很好奇Rider眼罩下的面孔,到底有著怎樣的美貌。

  “抱歉,我已經習慣了,而且我也討厭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Rider很有禮貌的向我表示歉意。

  “不,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我沒有勉強,呵,反正她洗澡和睡眠一定會摘下的。

  “修,反正Rider洗澡和睡眠時一定會摘下眼罩的,是吧???”

  “就是,呵呵,不急,我有時間慢慢偷窺…”

  剛才問話的是――――美狄亞…

  乓,頭上被錘子砸個正著。

  我趴在桌子上,滿天星星。

  “Rider,你可一定要小心這個色狼,特別洗澡和睡眠時。還有一定要注意夜襲。”美狄亞開始向Rider灌輸衛宮家女性的防狼常識以及衛宮家夜晚的傳統活動,Rider聽著一邊點頭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晚餐在平靜中結束了。老哥收拾好餐具還要去看Saber,似乎Saber還是沒醒轉的樣子。

  櫻帶著Rider去整理房間,而我們剩下的人則開始今日的作戰會議。

  “那么作戰會議開始。”遠坂凜看了下人員,說道。

  “那么首先,剩下的英靈為Lancer(槍兵)、Berserker(狂戰士)、Assassin(暗殺者)。其中Berserker(狂戰士)的Master身份已經確認――依莉雅。其他兩名不明。”遠坂凜簡要地分析了下目前狀況。

  “下面是己方實力,Archer(弓之騎士)、Saber(劍之騎士)、Caster(魔術師)、Rider(騎兵)。目前Saber喪失戰斗力,另外以修的實力可以頂替一名英靈,所以實際可戰斗人員為四人。”

  “那么還有異議么?”遠坂凜說完掃了我們一眼。

  “等等,修的戰力分析不對。”美狄亞提出了異議。

  “嗯???”遠坂凜歪著頭看著我。

  “修――由于連續使用空間轉移魔術,所以他已經無法再次使用魔術了。”美狄亞簡單地說明我的身體狀況。

  “什――――么―――!!!!”遠坂凜的尖叫聲幾乎把我耳膜震破了。

  “修!!!你這個傻瓜!!竟然連續使用空間轉移魔術,你不要命了么??”

  遠坂怒氣沖沖地瞪著我,我的汗唰的下來了。

  又不是我想用的,誰讓Rider那么迷人……

  “不過說起來,你竟然沒死呢,真是奇跡呢!”遠坂盯著我的身體左右打量,好像找到個有趣的實驗對象似的陰陰笑著。

  “啊,這個――――因為我是純的空屬性體關系吧。”我說道。

  “純空屬性???!!!竟然還有這種屬性――??”遠坂一臉的不可思議。

  “純空屬性怎么了?”老哥插嘴道。

  “空屬性是魔術師很少擁有的屬性哦,純的空屬性體已經被定義為不可能的存在了。”遠坂向老哥解釋。

  “原來如此,就是很稀有的屬性吧。”老哥點了點頭。

  “是的。修,以后可要給我研究研究哦。”遠坂不懷好意地望著我。

  “哈――――以后再說…以后再說…對了,Saber現在情形怎么樣?”我趕快轉移話題。

  “不是很好…遠坂說如果不用令咒讓她去吸取靈魂的話恐怕…”老哥神色黯淡地說道。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她不用再戰斗了。”老哥似乎松了口氣,說道。

  “怎么,喜歡上她了??”我打趣道。

  “怎――怎么可能―――!!!我只是不希望一個女孩子去戰斗罷了。”老哥急忙否認,說話時還偷偷看了下遠坂凜的反應。

  老哥還是喜歡著遠坂凜吧,不過不能讓女孩子受傷倒是滿符合他老好人的性格的。

  “開個玩笑而已,那么認真干嘛。切。”

  我鄙視了下老哥,這家伙遠坂都在我們家住了這么多天,而且遠坂還負責教導老哥魔術,竟然到現在還沒進展,無語啊。

  為什么我不教老哥魔術??傻啊,我給老哥制造機會啊。當然,代價是老哥80%的零用錢。我真是個好人啊――!!!

  “那么,繼續回到主題吧。我們目前的實力是很強大的,不過對付Berserker可能還有點不足。所以我們目前能做的恐怕只有尋找其他的Master,或者等待其他Master與Berserker交戰。相信Lancer和Assassin也不會來主動挑戰的,畢竟我們這的實力在這里。”遠坂凜細細地分析了形勢,這些她大概早就已經考慮過了吧,只是現在說出來而已。

  “嗯,我同意。避開Berserker,選擇其他Master是目前最佳的決定。而且我也需要時間養傷。”我第一個贊成了遠坂的意見。

  接著老哥、美狄亞、Archer也表示了贊同。今后幾天的行動計劃就這么決定下了。

  會議結束,我和美狄亞來到了道場。

  目前以我的實力最強,有必要考慮下以后的計劃以及Rider的資料也要掌握。

  “那么,先介紹下Rider的情況吧。”我向美狄亞說道。

  “明白。”美狄亞點了下頭。

  “ServantRider(騎兵),Master是我,真名――美杜沙。寶具――,不過已經被Saber摧毀了。”美狄亞簡單介紹了下Rider的資料。

  “美杜沙嗎?原來如此。寶具可惜了啊…那么,眼罩是…”我想了關于美杜沙的傳說。

  “是的,自己封印暗黑神殿(美杜沙的眼罩)是用來封印她的石化魔眼的。畢竟那魔眼不是她能自由控制的。”

  “是嗎…不能自由控制啊―――那么Rider可以信任么??”我彈了彈太陽穴,思考了下說道。

  “應該沒問題,我已經使用令咒對她進行了約束。”

  “也就是對我們不會有威脅―――”

  “是的,這點我可以確定。”美狄亞向我做出承諾。

  “那就好,辛苦你了!!”我向美狄亞贊賞地點了點頭。

  “不,我只是盡自己的職責。那么,修,有件事,我想請求你的許可。”美狄亞突然注視著我肅然道。

  “什么?不要那么嚴肅啊,美狄亞,來笑一個。”看著面前一臉嚴肅的美狄亞,我禁不住輕輕拉了拉她的臉龐逗她。

  “討厭啦―――我是說正經事啊。”美狄亞,羞紅了臉,別過頭去。

  “那么,美狄亞,什么事呢?”

  “修,你的身體狀況你應該清楚吧?”美狄亞擔憂地看著我,幽幽地說道。

  “恩――,恐怕以后也無法使用魔術了吧。”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了解。我體內的魔術回路已經接近崩潰。連續使用空間魔術而不被空間扯裂已經是奇跡,我也不奢求了。

  我身體只是魔力輸出回路損壞,而其他部分回路功能似乎還勉強正常著。所以我的魔力還在,只是不能使用魔術罷了。當然,強行使用魔術還是可以的。不過,那樣恐怕肉體會立即開始崩潰吧。

  “既然修你了解了,那么我們目前需要的是加強自己的實力。畢竟修的秘劍也被封印了呢。”美狄亞略帶擔憂地說道。

  “啊,啊,是的。沒有秘劍真是麻煩了呢,以后只能近身戰了啊。”我對此也有點頭痛,好不容易才有的相當有用的必殺就這么夭折了…

  本來還準備留給依莉雅的…

  現在的話我絕對能將她一擊必殺了!!

  算了,必殺換個Rider大美女,也算物有所值了。

  “那么目前我們所需要的是再多位幫手。”

  “幫手?去哪找??”我疑惑道。

  “魔術師可以召喚Servant(英靈),那么身為Caster(魔術師)的我也是可以召喚屬于自己的Servant的。”美狄亞撩了撩秀發,整理了下情緒,緩緩道。

  “原來如此,你是想請求我同意你再召喚一個Servant。好吧,我同意了。”能增加己方實力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不過,Servant無法維持沒有實體的Servant。必須要有憑依物,也就是和Master類似的作用。作為Servant的憑依物的東西必須是屬于這個時代的。所以我只能選擇一片土地作為憑依物來召喚我的Servant,而召喚出的Servant也只能在這片土地上活動。”美狄亞一口氣給我解釋完了。

  “原來如此,也好,這樣的話至少可以保證家的安全性。”我點了下頭,雖然限制比較多,但還是有召喚價值。

  “那么,修,我就準備召喚了。”美狄亞說完就走向道場中間。

  巨大的召喚魔法陣在道場中央浮現,美狄亞站在魔法陣中間吟唱著我無法理解的咒文。

  魔法陣發出耀眼的光芒,在這光芒下,美狄亞紫色的長袍閃耀著鮮亮的顏色。

  天使――――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字眼。

  光芒中心的美狄亞散發著圣潔,這個畫面即使我落入地獄,也一定能鮮明的回憶起吧。

  道場已經被美狄亞設下結界,外面的人是無法感覺到道場內的情況的。

  美狄亞輕輕移步走出了魔法陣,光芒漸漸暗淡下去,魔法陣的中心漸漸升起個身影。

  那是個奇怪的男子,身著青色古代武士服,手中的長刀閃著寒光。

  劍士么?和我使用同類型武器的劍士呢,有趣。

  “ServantAssassin(暗殺者),”奇怪的男子開口自我介紹。

  佐佐木小次郎嗎?

  召喚了個了不起的家伙呢,美狄亞…

  “ServantCaster,美狄亞,我是你的Master。”

  “人類,衛宮修。”

  我和美狄亞分別做了自我介紹。

  “那么,我的工作是什么呢??”Assassin掃了我們三人一眼,淡淡的向他的Master美狄亞問道。這個語氣和神情落在我眼中,有點不爽,那種傲慢令我很不舒服。

  “保護這個衛宮邸,殺死一切來犯敵人,這就是你的任務。”美狄亞無視他的態度,簡單地下達了命令。

  “明白了。”沒有多的言語,名為佐佐木小次郎的Servant答道。

  “那么,佐佐木小次郎是吧?陪我練習下劍術吧――”我在刀架上取下長刀,說道。

  同類型,值得交手,而且,從他身上感覺到了和我類似的氣息。

  佐佐木小次郎并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看著我。

  “可以。”之后這樣回答了。

  “那真是多謝了呢。”我笑道。

  道場里,

  兩個身影,藍色和白色的兩個身影不斷碰撞。

  同類型的劍士,都是以技巧切開敵人的攻擊和防御。

  空中不斷閃耀著銀色的弧線。

  一道弧線攔腰切斷另一道,隨后又被突然劃出的新的弧線切斷。

  “真有趣!想不到竟然能遇見同類型的劍士。”藍衣的男子佐佐木小次郎輕輕后退了下,避開一擊說道。

  “啊,你很強。論劍術,實力在Saber之上呢。”我看著眼前這個悠然的藍衣男子說道。

  “佐佐木小次郎,不能使用寶具啊,那樣可是違規。要用的話,對敵人用去吧。”我提醒道。

  “啊,這樣啊,不過很遺憾,我并沒有寶具呢。”藍衣男子輕輕踩著步子向我走來。

  “沒有寶具?”我驚訝出聲。

  不過隨后的一切,讓我沒機會詢問了。

  側開藍衣男子的一下切擊,我立即一個重斬。

  銀芒向佐佐木小次郎頸部閃過。

  微微笑著,那是歡喜的笑容。享受戰斗的喜悅,這家伙是個真正的劍士!

  然后,佐佐木小次郎右手一劃,長刀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唔,防御無懈可擊呢。

  三段斬擊!!眉心、頸部、心臟,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最喜歡用的技巧。

  不得已,急速退避了一步,長刀架起擋開攻擊。

  “真的是人類么?劍術能達到這個程度,真的是了不起啊。”佐佐木小次郎淡淡地說著。

  “你這家伙,完全該稱為Saber才對!!”我又擋開了一擊,退讓了一步。

  佐佐木小次郎,用的一直是自然體勢,長刀仿佛就是隨意揮舞。完全無法準確判斷攻擊招式。

  直感(偽)是看到對方動作變化,然后在瞬間對此作出反應。

  但是,Assassin和Saber不同。Saber的攻擊是簡單直接有效的斬擊,攻擊的軌跡一目了然,但佐佐木小次郎卻不行。

  他的攻擊軌跡和我一樣是弧線,而且用的是自然體勢,相當難判斷他攻擊的準確軌跡。明明是直刺,卻在中途轉變為斜切;明明是攔腰一斬,卻又斬向手腕。

  簡單地說,佐佐木小次郎的劍術充滿詭異,變化完全無法推測。

  當直感(偽)能感受到他的準確攻擊軌跡時,弧線已經劃到我的面前,身體僅能做出勉強的抵擋。完全沒有反擊的機會,因為擋下一擊的時候,下一道弧線又劃了過來。

  “唔――――”

  勉強側開,擋下了佐佐木小次郎的一擊。

  “很不錯了,你的劍術,不過要再進一步的話,還欠缺一些東西。”佐佐木小次郎略帶贊賞地說道。

  “似乎你可以預知對方的動作呢。好幾次必中的一擊都被你擋下了。不過也正因為這點,你的劍術永遠都只能停留在這里。過于依賴預知的你,已經失去了劍術的心得。”

  微微垂著長刀,藍衣的男子佐佐木小次郎悠然的說著。

  “我只示范一次,能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佐佐木小次郎擺出了架勢,微微弓下身,刀尖直直的指向我。

  那是――突進!!

  那是…

  無法言語的一擊,

  簡單的一擊,

  閃電般的光芒向我射來,

  完全沒有思考的余地,

  臉部被切開了,慢慢的滲出了血。

  而我,還沒有任何動作。

  完全沒有還擊的余地,

  確實清楚地看見了他的攻擊軌跡,但是我躲不開。

  那速度不是凡人之軀能夠閃避的…

  佐佐木小次郎,稱之為最強的劍士也不為過吧。

  “好好體會吧…你的話,應該能做到吧…”佐佐木小次郎丟下還沉浸在那閃光一擊中的我,靈體化漸漸消失了。

  許久,我從那一擊中清醒了。

  “不愧是古代的劍豪,強大的無法置信。”我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恩,這樣,衛宮邸應該很安全了。”美狄亞安心了。

  現在的衛宮邸可真是英靈的集中地,的確沒哪個不長眼的會跑來送死吧。當然,Berserker除外。那家伙來了,大概我們還是得跑路。

  不知道Assassin能不能對付得了Berserker。

  實在不行的話…

  就讓Archer和Assassin去殿后吧。Assassin是想不殿后都難,他可沒法跑…

  “那么我們也該回去了,美狄亞先去看下Rider的情況吧。”

  “恩”美狄亞輕聲答道。

  到了外頭,

  青色的月光照著寂靜的庭院。

  抬頭看看,冬天的夜空看起來很高,能清楚地看到許多星座。

  身后慢慢顯出了人影。

  回頭瞥了一眼,紅衣的騎士,遠坂凜的ServantArcher。

  我繼續看著星空,身后的Archer也靜靜站著,抬起頭看著夜空…

  “衛宮修――也是衛宮切嗣的養子??”一直沉默的Archer竟然問話了。

  “嗯??是的―――有什么問題么??”我疑惑地看著Archer這個有點冷漠的愛嘲諷的男子。

  “不,沒什么。你也是…那火災后被收養的么??”Archer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想從我眼中找出些什么。

  “不,我是老哥被收養一年后才進衛宮家的。”我答道。不過到底Archer問這些問題有什么意義呢。

  聽到我的回答,紅衣的騎士哦的一聲。

  “那么…你怎么看衛宮士郎??”Archer緊緊盯著我的眼睛。

  “一個好人吧―――是的,一個老好人呢…”我沒有繼續看著Archer,抬頭看了下夜空嘆氣道。

  老哥是個為了他人,什么都可以放棄的愚蠢家伙。

  這家伙一直因為自己是火災的唯一幸存者而內疚著,想要償還這份罪,他人都死了,只有自己活著的罪。

  “好人么…”Archer似乎回憶起什么,站那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Archer,為什么要問我老哥的事情?”我皺了下眉。

  Archer沒理由會對老哥感興趣,要是想調查資料的話也該問Saber的事情吧,在那大廈頂層和Rider的戰斗情況。

  “不,沒什么,只是感覺那家伙有點幼稚罷了。”Archer嘲弄似的笑了下。

  “…的確如此,有一天為了保護他人而送命我看也是很正常的吧。”

  “…”Archer沉默了。

  “那么,作為弟弟,你沒打算勸衛宮士郎放棄那種偽善么??”Archer再一次注視著我。

  “沒有誰能評價他人的生活方式是錯誤的。只能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標準,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所以我無權干涉老哥所選擇的路,同樣他也無法干涉我所走的道路。”

  我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的確很看不慣老哥的偽善,但是即使那是偽善,至少老哥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意義。我不能去抹殺這種意義。

  “那么你就看著衛宮士郎死在自己的理想上么??”

  “Archer―――你似乎還不理解衛宮士郎呢。他決定的事不是我所能阻止的,而且作為一名魔術師,死亡不是早已有覺悟么。”

  “也是呢――。你很了解衛宮士郎啊。”Archer有點感嘆。

  “是那家伙性格太容易了解了吧。老實說呢,你給我的感覺和老哥一樣糟糕。”我皺了下眉。

  “呵呵,一樣啊――――”紅衣的騎士輕聲笑了起來。

  “你一直和士郎生活在一起么??”

  “不,我在冬木市生活的時間很短,一直以來都陪著傻老爸四處旅行。”Archer的問題讓我想起了過去。

  “哦??和自己的父親旅行應該很快樂吧。”紅衣騎士感興趣的問著。

  “有趣??那種錢包三天就弄丟的家伙,和他旅行簡直就是惡夢。似乎一直都是我在四處打工掙旅行費用…”我回想著過去的“苦難”,心里有點溫暖。

  Archer嘴角掛著笑意,望著夜空,回憶著他的過去么?

  不知道談了多久,紅衣的騎士只是詢問著我和老哥的事。因為這些事并沒有太多的意義,所以我也就講給他聽了。

  “衛宮士郎,正走向錯誤的道路,你現在就應該阻止。”紅衣騎士最后這樣說了。

  “那么就等他走錯了再說吧,至少現在他還什么都沒錯呢。”我這樣回答了,不理解Archer為什么這么關心老哥的幼稚理想。

  “的確…果然還是…一樣啊――――結局…”Archer轉身消失了夜色中,嘆息幽幽傳來。

  奇怪的家伙,不過不關我事,聳了下肩,我進了屋子。

  浴室傳來了奚奚落落的水聲。

  剛才已經在各房間確認過了,浴室在的應該只有Rider,其他女孩子都在自己房間待著呢。不過怎么都沒睡,現在的女孩子還真能忙啊。

  “想不到…第一天就能欣賞到Rider的出浴圖,幸運之神在眷顧著我么?”

  我虔誠地對天拜了拜。不過手腳可沒停,雖然地板的通道已被封,不過我還保留最后的王牌呢。

  浴池旁的墻已經被我開了道側門,和墻完全吻合,即使細看也絕對沒破綻。當然,這門不使用正確的方法是無法打開的。否則誰都一推就開那不完了么。

  悄悄推開門,閃身進了浴室。

  該死的,怎么浴室老是這么多霧氣,看來下次要考慮怎么去除霧氣才行了。

  Rider輕柔的聲音傳來。

  “喵~~”

  空氣好像很壓抑…是蒸汽太多的緣故吧。

  “修…貓是怕水的――――”Rider的聲音在浴室中回蕩。

  “啊…是嗎?哈哈――哈,那么我還有事就先走了,Rider。”我邊說邊撤退。

  唔,幸運之神似乎還是沒眷顧我。

  我怎么忘了貓是怕水的呢,浴室有貓才怪,下次還是學狗叫吧。

  “對了,Rider,你怎么會知道我來的??”我出浴室前問道。

  “你忘了我是不用眼睛的么?”Rider淡淡地解釋。

  原來如此,我都忘了,Rider一直都是帶著眼罩的,浴室有沒霧氣對她根本沒影響啊。

  “哦,對了,修――”

  “那個…美狄亞設置了防御結界…”

  “砰”

  “你怎么不早說…”我捂著被撞的滿天星星額頭苦著臉道。

  “啊,對不起,我還想提醒你呢―――”Rider滿懷歉意地說道。

  “沒事――沒事,不用擔心。不過…”Rider遲疑道。

  “怎么了??”

  “修,你最好想辦法出去――防御結界被觸發,美狄亞能感應到的…”

  “不早說,該死!!!”我一聽這話急得跳起來了,美狄亞要來的話,我今晚又要露宿街頭了。

  我在浴室四處亂轉,所有通道都被封了,我又不能用魔術,情況沒比這更糟的了。

  “嗚―――似乎是沒希望出去了。”我一下癱倒在浴池邊上,接下來只能等待美狄亞的到來了。

  別開玩笑了,我來可不是為了跑路的啊,我是偷窺的啊!!差點就忘了自己的工作了。被美狄亞給嚇怕了。

  “Rider~~,那么我來了―――”臨死也要飽下眼福,我一下沖進了浴池,向Rider奔去。

  “等等――――修…”Rider慌亂不已。

  ────瞬間,全都凝結住。

  Rider的裸眼。

  那是在無數魔眼中,屬于最高位的非人之“眼”。

  灰色的眼睛。

  就連用水晶工藝都無法模擬出,她那異質的眼球。

  無法寄宿光線的角膜。

  聯系外界的方形瞳孔。

  虹膜是凝固的,不允許眼睛閉上。

  傳達視覺情報的網膜細胞,一切全部使用直達上億的第六架空要素Ether。

  ───是諸神所鐘愛的藝術呢、還是諸神所嫉詛咒的天性呢。

  Rider的灰色眼睛不但無比的異質,同時,也美麗到無人能出其右。

  我被Rider的魔眼囚禁住,無法移開視線了。

  血液漸漸凝結。

  全身的流動化為固體,感覺也漸漸中斷了。

  ────魔眼。

  那是魔術師持有的,單一行動的魔術行使。

  本來是從外界得到情報之被動機能的眼球,轉為從自己本身來推動而變成有主動機能之眼。

  說起來,就是本來做為視力的東西,全都以魔術來代替。只要用魔眼注視著選為目標的對象的話,其魔術魔力就會飛躍式地大幅度增加。

  簡而言之,那是不可以去看的東西,其恐怖的魔術特性是只要看一眼,對方就會被吸入魔術中。

  這種隱匿性和能力,魔眼是魔術師之間一流的證明。

  把自己的眼睛用魔術回路重新改組的技法,和被稱為魔術刻印之物相當接近。

  本來,人工的魔眼只能持有魅惑或是暗示的程度。

  保持著強力魔眼之人,絕對只限于“天生帶有者”而已。

  束縛強制契約炎幻兇運。

  像那些介入他人運命的魔眼是特例,而在這之中最高位的魔眼是“石化”之魔眼。

  現代的魔術師并無法持有此魔眼。

  雖有石化的魔術,但能做到的魔術師卻少之又少。

  那是不由分說,僅只“看到”而已就會被石化,是何種的神秘啊。

  …自己封印暗黑神殿(BreakerGorgon)。

  那是以神域之力封印起來的神之詛咒。

  是神代的魔獸、圣靈才能持有的惡魔之瞳。

  只用視線就能將人類石化,是證明英靈美杜沙的魔術寶具────!

  “這個――修,沒事吧??”Rider雙手緊緊護著胸口,怯怯地問道。

  “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么??”我苦笑著,已經石化到腰部了。

  “啊,對不起,實在抱歉,我沒來得及使用‘自己封印’,真的很抱歉。”Rider不停地向我道歉,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只要稍微訓斥一句就會淚流而下吧。

  “可惡,不甘心啊――――!!”我全力掙扎,但是腰部一下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了。

  “我要―――換個造型――――!!”

  “這個造型嚴重影響我的形象!!!”

  我向Rider大聲抗議,怎么說也要擺個思考者或者大衛的造型才行啊。

  “…哈?”Rider一頭栽在浴池里。

  Rider艱難地從浴池中站立起來,雙手拭去臉上的水,胸前的風光一覽無遺。

  “呀――――!!!!”

  清醒過來的Rider驚的跳了起來,立即用單手護住胸前的一片雪白,對著我淌著鼻血的臉上一拳…

  意識中斷了―――我已經被完全石化了。

  不過―――今天值了…Rider的…

  溫暖的感覺,

  月光透過窗戶落在我的臉上。

  “對了,我被Rider石化了。”我的意識清醒了,剛剛我“不小心”在浴室見到Rider洗澡了,那么現在我似乎回到自己的房間了呢,Rider送我回來的么??

  “現在是幾點了??”我看了下時間,我只被石化了數小時而已。

  那么,去看望下美狄亞吧…

  “美狄亞…我進來咯…”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應該不算夜襲吧,雖然我打招呼的聲音恐怕自己都聽不見。

  意外的美狄亞似乎沒設結界呢。

  美狄亞安靜的睡著,嬰兒般的睡臉,讓我看得有些入迷了。

  月光的照耀下,紫羅蘭色的頭發閃著點點光芒。白皙的臉蛋分外的柔嫩,仿佛輕輕一碰就會滴出水來。

  櫻唇微張,誘人的鮮紅,讓我不自覺的吻了下去。

  唇瓣間傳來濕潤的觸感,心跳慢慢加快,吻慢慢加深,迷醉的望著美狄亞,但那雙星空般的雙瞳并未開啟。

  手指輕輕撫過美狄亞的臉,感受著美狄亞的溫暖,我靜靜趴在美狄亞的枕邊撥弄著她的秀發。

  美狄亞還是靜靜躺著,不過紅潤的臉蛋卻出賣了她。

  在我進來時,美狄亞就已經醒了吧,還在裝睡。

  那么讓我看看你想要裝到什么程度吧。我的手慢慢向美狄亞的粉頸下探去…

  美狄亞身體顫抖了下,右手輕輕抓住了我的魔手,還稍稍用力擰了一把。

  “哎呀,哎呀,醒了啊。”我搖著頭惋惜道。

  美狄亞似乎還沒從羞澀中恢復過來,紅著臉難為情地將腦袋往被褥里縮了縮,隨后悄悄探出來看了我一眼,看見我笑著看著她,縮的更里面了。

  “那么,我可要進來了哦――”

  “啊,不要!!”還在被褥里的美狄亞聽到急忙探出小腦袋叫出聲來。

  我輕輕吻了下探出的臉蛋,現在美狄亞的脖子都掛滿了紅暈。

  “我不做什么,只是想摟著你,這樣就夠了。”我輕輕吻著美狄亞的眼瞼。

  終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以及半強制,美狄亞的強烈抗議無效情況下,我進了美狄亞的被窩。

  摟著美狄亞的溫暖的嬌軀,淡雅的幽幽體香讓我陷入了沉醉,我很快進入了夢鄉…

  原來摟著女子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

  我大概以后再也無法獨自入睡了…

  午餐是美狄亞做的,老哥他們都去上學了,家里只剩下我、美狄亞、Rider和Saber。

  Rider對美狄亞的手藝似乎非常滿意,幾乎把料理清空了。

  對了,Rider順便幫我也解決了一半料理。

  當然,遭到了我的強烈抗議,不過Rider直接無視了…

  午餐結束了,美狄亞乖巧地去收拾餐具了。而我和Rider…

  “那個―――修,你在做什么??”Rider帶點無奈地問道。

  “啊,我只是幫你檢查身材罷了。我很好奇,你消滅了那么多料理,為什么你的小腹卻還是這么平整呢???”

  我邊輕撫著Rider的小腹,邊說道。

  Rider的手感真是一流,和美狄亞相比,不相上下。不愧是古代的頂級美女啊。

  “但是…這似乎是你…第三次檢查了…”

  “哦,是嗎,啊,哈哈――哈哈。”我撓了下頭道。

  咳了一下,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嚴肅,說道:“Rider,你知道,科學必須要嚴謹。所以我多檢查幾次才能確保檢查結果的正確性。”

  “――哈??”Rider聽到我的理由一時間大腦反應不過來。

  “明白了么?Rider,你是在為科學做貢獻。所以請趕快把衣服全脫下來吧,為了科學,我們必須要不惜一切代價―――!!!!”

  咚,咔啦啦,Rider的短刀一下就把正撲在她身上努力幫她寬衣的我擊飛了,隨后用短刀的鏈條就把我給捆上了。

  我被綁的只剩個腦袋在外面,掙扎也無效了。Rider捆綁術還真有一套,以前難道練過?我暗暗佩服道。

  “等等啊,Rider,我只是沉迷于你的美麗才不可自拔。Rider――你的美麗有如夜空的群星一般璀璨…”

  “那么,修,我怎么樣??”美狄亞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問道。真和幽靈一樣,什么時候從廚房出來的?

  “嗯??要說漂亮的話,對我來說是美狄亞比較好看,和美狄亞一比起來的話,Rider就…”

  等等…剛、剛剛那是什么,是從Rider那里感到一股凌厲的殺氣…嗎!

  “───那個,都是不相上下的美女,兩個人都很漂亮,我認為是無法拿來相比的。”

  …糟了。

  我覺得再繼續胡扯下去,會招致進退兩難的局面。

  “───別在說了。這個話題和飯后不符。我提議換個話題。”

  我投降,提出懇求。

  看起來有心悅誠服的味道。

  “不行,繼續說下去!!這是了解修的好機會。”美狄亞命令道。

  “我贊成美狄亞所言。對我雖然事小,但每件事情都應該弄個清楚。”

  嘶、她們兩個都把身子探了出來。

  “修。我和Rider,你比較喜歡那一個?因為這是修自己的感覺,所以不可以說不知道!”

  “和美狄亞所言相同。對我雖然事小,但我對你的回答很有興趣。”

  “那么,請你回答出口吧。”

  由于被綁,我只好蹦著向后退。

  碰、感到背部貼到墻壁上去了。

  沒退路了,可以很清楚的預見,在我開口的瞬間,就會招至某一方的怒氣。

  “嗚…咯。”

  美狄亞和Rider。

  果然女性都是不好對付的啊。

  結果最后,我還是沒能過了兩位美女那關,以石化1小時、空間固定化1小時的懲罰結束了。

  “嗚―――”

  兩小時終于過去了,我又自由了。

  不知道美狄亞和Rider去哪了,好像記得她們說要去購物呢。對了,Rider剛來,還什么日常用品都沒買呢。

  好像想起了不怎么好的事情。

  錢!!!

  我的錢!!!!

  果然沒了,我沖回自己的房間,零用錢一分都沒了。

  唉,美狄亞還是真是個能花的主啊。幸好從老哥敲詐的那部分我沒放房間里呢。

  那么現在只剩下我和Saber了么――?

  “Saber,我進來了。”

  Saber還是靜靜地躺著,見到我進房間,側過頭看了我一眼,又閉上了。

  “怎么了?探望你不高興么??”

  “不――只是什么都做不了,我…”Saber說出這話時神情很黯淡。

  我輕輕理了她的金發,說道:“戰斗的事交給我們男人就行了,女孩子就好好休息吧。”

  “修!!我是個劍士,性別對我根本沒有意義。我希望你不要我重復多次。”Saber惱怒道。

  “哦??那么要我現在就讓你看看女性和男性的區別么??讓你切身體會下女人的樂趣…”我嘿嘿笑著看著Saber,把Saber嚇得往被褥里縮了縮。

  “卑――卑鄙!!”Saber將頭探出被窩氣道。

  “玩笑罷了,玩笑啊。”我高舉雙手投降道。

  “Saber對Archer了解多少??”

  “Archer??凜的Servant么?Saber稍稍思考了下說道,“…我不認識他。應該不是和我同一時代的英雄。”

  “這樣啊――”

  Archer真是個有趣的家伙呢。

  凜說召喚時失敗了,所以Archer并沒有自己過去的記憶。

  不過――――真的失憶了么…

  “對了,Saber,我想,有點東西你需要知道。”

  “什么??”

  “魔力――你的魔力并不是無法補充,我有辦法能補充。”

  “真的么?是什么??”Saber聽到這個立即坐起身子,因過于虛弱,一下倒在我懷里。

  “放――放開我――”Saber在懷里掙扎著叫道。

  “不想知道補充魔力的方法了么?”

  Saber聽到我的話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她的致命弱點被我抓住了。

  “那么――什么方法??”Saber微紅著臉乖乖靠在胸前輕聲道。

  “恩――Rider是如何成為美狄亞的Servant的??”

  “嗯??我不了解,一直都在沉睡…”

  “美狄亞的寶具是破戒之匕首(RuleBreaker),可以破壞一切魔術的匕首。可以將:1.以魔力強化的物體;2.與魔術師定下契約的使魔;3.以魔術制作出的生命強制返回到最初狀態。”

  “也就是說美狄亞對Rider使用了匕首…”金發的少女一下子明白了關鍵。

  “是的,所以只要你成為美狄亞的Servant,那么自然就能恢復魔力,不,恐怕可以達到全盛狀態也未必不可呢。”我繼續誘惑著純潔的少女。

  “但是…我不能背叛士郎。”Saber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我把Saber放下,向門口走去。

  “好好考慮下吧,Saber喲。現在的你什么也做不了!守護不了自己的Master,也無法成為他的劍。那么你到底該選擇什么呢。”

  走至門口,我停了下來,回頭道:“啊,對了,Saber。你的劍,那把黃金之劍,是A等級以上的寶具吧。”

  “啊,是的。”Saber肯定道。

  “那么這里能傷害Berserker就只有你了!不過沒有魔力的你該如何做呢?看著衛宮士郎――你的Master戰死在眼前么?”

  “多考慮下吧,Saber,騎士的使命不是守護自己的Master么?”

  說完我就走出了房間。

  自看見Saber的寶具那一刻起,Saber對決Berserker便已經決定了。

  即使不同意,我也要讓美狄亞強制剝奪契約。金發的少女已經沒有選擇了。

  晚餐前,美狄亞和Rider回來了。

  兩女還真是買了不少的貨物呢。我看了也只有苦笑了,我的錢大概是沒剩下了。

  唉,頭痛,我揉了揉太陽穴,看來以后還要想辦法掙錢才行,否則我總有天要窮死。

  晚餐是美狄亞準備的,為此她和Rider買了很多食材,顯然是準備大干一番了。

  “啊,好好吃。唔,輸了,美狄亞的手藝的確比我強…”遠坂凜邊塞食物邊說道,不過她眼神夠復雜的,有點不甘心,但又好像很高興。女人――真難理解呢。

  “恩,美狄亞小姐,以后能向你學習料理么??”櫻禮貌的向美狄亞詢問道。

  “可以啊,隨時歡迎。”美狄亞給我夾著菜,燦爛的笑著回答。

  美狄亞今天真的很高興呢。記得有人說過,看他人吃自己做的菜是最幸福的,也許有點道理呢。

  “修――你真是好呢,有美狄亞在――”老哥在那感嘆著。

  切,這家伙,被櫻照顧了那么久還有資格說我。我白了他一眼。

  晚餐結束,美狄亞和Rider主動承擔了收拾餐具的任務。

  櫻則去照顧Saber了,現在的Saber連走路的力量都幾乎沒有了,不過再多休息幾天相信能基本恢復行動力了吧。

  老哥知道了Saber暫時安全的消息,也放心了許多。雖然還有煩惱,不過心情已經恢復許多了。

  道場,

  輕輕取下放在刀架上的正宗(偽),我的愛刀。已經無法用魔術了,所以我已經無法召喚自己的長刀了。

  不過以前未學習空間魔術時也這么一直過來了,現在不過是回到以前罷了。

  自從經過佐佐木小次郎的教導,我開始重視基本的招式。遺憾的是,在那之后,佐佐木小次郎再也不愿和我對戰了。不是敵人,戰斗不能盡興,他這樣說了。

  橫斬、直刺、突進,我不知道自己重復這些基本動作做了多久,身體的每塊肌肉都開始顫抖,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呼――呼――”

  我就這樣躺了下來,舒展著自己的四肢,看著道場的屋頂。

  回來才幾天,一切都變了呢。遇見了美狄亞,之后…便是魔術師之間的圣杯戰爭…

  看著自己的左手,已經無法使用魔術了嗎?

  突然有點悲傷…

  咕,痛!!

  無比的痛在左手蔓延開來,瞬間將我的意識擊潰,這種強烈的痛楚已經好久沒有感受了呢。

  但是痛楚并不是主要的,而是自己感到身軀的溶化和崩潰吧,再繼續使用魔力的話…

  真是狼狽呢,果然無法使用魔術了么?

  我自嘲地笑了起來。

  這樣不是很好么?我一直都將自己定義為劍士,以后倒是再也不用為自己的職業煩惱了。這也算是件好事吧,自我安慰道。

  Rider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我身后,在道場門口靜靜站著。

  黑衣的Servant在漆黑的夜色中站立著,道場的光亮灑在她身上,拖曳及地的紫色長發在夜風下輕輕飄蕩。

  那夾雜在光明與黑暗間,Rider秀長的身影,長發飄逸的畫面沖擊著我的視界。

  這是連女神都失色的美麗。

  傳說…是真的吧,雅典娜妒忌她的美貌而降下詛咒。

  女神也妒忌的美貌么?現在一瞬間理解了…

  Rider沒有言語,緩緩踱步向我走來。

  我還是仰躺在塌塌米上,聆聽著Rider每一個腳步聲,那單調的在塌塌米上走過的咔咔聲在道場里回蕩,錯覺么?我仿佛在聆聽著優美的旋律。

  “修――已經無法…使用魔術了吧…”Rider略帶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嘆了口氣,說道:“美狄亞――告訴你的么??”

  “是的。”

  “哎,哎。真是麻煩呢。”我聳了下肩。

  “對不起,為了――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Rider走到我身邊,低頭看著我道。

  “需要你啊…”我輕輕用手指敲打著自己的太陽穴,想了一會,調笑道,“不如陪我睡一個晚上如何??”

  “唔,Rider——!!!不要踩我的臉啊――!!!”

  被我調笑的Rider什么話也沒說,直接一腳踩我臉上了。

  嗚…好像我認識的幾個女的都挺暴力的――――我苦難日子沒個頭啊…

  “腳稍稍移開點…”

  Rider低頭看了下自己的短裙。

  似乎空氣突然沉重了…

  砰,Rider一腳把我踹飛了。

  掙扎著,我起身拍打了下臉,還好沒變形呢。

  唔,真可惜呢,還差點就…

  “那么,幫我保護好美狄亞吧,這樣可以吧。”

  “明白,這個要求我會確實完成的。”Rider聽到后向我行了個禮說道。

  “有什么疑問嗎,修?”Rider見我盯著她,疑惑道。

  “咦?啊啊,雖然還不到疑問的地步啦,但我可以問嗎?”

  “沒關系。什么事情?”

  “啊啊。Rider的身高,很高耶。到底有多高啊?”

  我就試著直接問問看。

  …呃。

  為什么,Rider居然往后一退?

  “沒、沒什么特別的意義。拜托你別在意。”

  “…可以是可以。對了,你身高有多高?我想大概有超過170以上吧。”

  “這、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若還有其他疑問,那就問吧。”

  “無法回答…?Rider,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高嗎?”

  “沒、沒有這回事。…總之,問其他的問題,修。若再繼續問下去,會破壞氣氛的。”

  “唔”

  Rider出現明顯的動搖。

  能讓冷靜如斯的她慌張成這個樣子,該不會是────

  “Rider。你很在意自己的身高嗎?”

  Rider身體一硬。

  看起來我猜中的樣子。

  不知為何又互相沉默起來。

呃,是耐不住沉默嗎  “…很、很奇怪嗎…?我會拘泥于這種事情。”

  “咦?不,要說奇怪,不知道理由就無法判定。為什么你會在意呢?”

  “…理由就算不說也能明白吧。即使是你也應該能了解。身高這么高的女人,不僅難看還不可愛────”

  “為什么?這樣不是很漂亮嗎,Rider。”

  真是…奢侈的煩惱。

  現在有不知多少女孩子希望有你這樣的身高呢。

  “Rider,你現在可是很美麗呢,老實說,我可是有好幾次差點失控把你撲倒了呢。”我搖了搖頭,甩開Rider這個身高的無聊煩惱。

  “是…是嗎?…謝謝!”Rider臉微微紅了下。

  這個道謝…真有點奇妙呢。是說我該把她撲倒呢還是不該呢…

  “那么,我們回去吧,不如一起共浴如何?”說著我走上前,欲拉Rider的小手。

  Rider輕輕退了下,避開了我伸出的手,搖頭道:“不必,修,你去吧。”

  “那好吧,真是的。”我搖著頭惋惜道。

  “晚上可要開好門等我哦。”

  咚,Rider聽到我走遠后傳來的話,一頭栽倒在地上。

  浴室,我愜意的躺在浴池中,享受著這份暢快感。

  咔啦,門打開了,美狄亞簡單的披著浴袍向看得目瞪口呆的我盈盈走來。

  “呀,修,你也在呢。”美狄亞看到我驚訝道,不過怎么她的眼中流露著莫名的笑意。

  “這個――美狄亞,你不會是想一起洗吧??”我咽了口水,有點不敢相信。

  “怎么,不愿意么??”美狄亞橫了我一眼,把我的靈魂瞬間鉤去了。美狄亞不愧魔女之名呢。

  “啊,愿意,愿意,當然愿意。”我狠命點著頭。雖然不明白理由,但這么美的事情沒拒絕的理由。

  “啊,對了,修。你看那邊…”美狄亞來到我面前,指著我身后說道。

  “呃??”我向身后看去…

  身體――動不了,這是空間固定化…

  嗚,我真是欲哭無淚了。

  無法使用魔術,根本別想解除空間固定了,難怪美狄亞這么反常。

  托美狄亞的福,我這個澡洗了整整2個小時。期間還享受了美狄亞入浴的天籟之音,看是別想了,對著浴室冰冷的墻,怎么也興奮不起來。

  揉著自己僵硬的脖子,我抱怨著出了浴室,唉,美狄亞還真是夠狠的。

  Saber的房間――――

  在金發少女強烈抗議無效的情況下,我很愉快地摟著少女氣的顫抖的嬌軀躺下了。

  “Saber,你生氣什么??”

  “修――!!!你!!難道這樣對待我不感到羞愧么??”Saber氣得嘴唇發紫,顫抖地說道。

  “嗯??Saber,你是沒有性別的?不是么?”我一臉無辜的看著Saber說道。

  “你…即使這樣,你可以找你的Servant,美狄亞啊!!”

  “哦,那個…事實上…我去過了。”我撓著鼻子有點尷尬的答道。

  “美狄亞房間去過了?”Saber憤怒被好奇取代了,疑惑道。

  “啊,美狄亞很愉快的邀請我進去和她共度良宵,不過我怎么可以做出這種玷污女子清白的事呢,所以我嚴辭拒絕了。”我一本正經道。

  Saber一臉的不信任,滿是懷疑的看著我。

  “這個――是真的,美狄亞的確很愉快的邀請我進她房間…”

  Saber還是盯著我,以沉默質疑著我的話語,我被她瞪的冷汗直冒。

  “這個…美狄亞邀請我時,手里拿了個錘子…”我避開Saber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心虛道。

  一滴汗自Saber額頭流下。

  “那么,Rider那沒去過么??”Saber繼續問道。

  “去過了,Rider熱情的張開雙臂撲向我…”

  我正準備用無比華麗的語句來修飾我和Rider的激情一夜,Saber那冷冷的話語打斷了我的發言:“講重點!!”

  “Rider撲上來時沒帶眼罩…”

  ――Saber額頭滿是黑線。

  “所以…你就到我房間里來了――――你竟然趁我虛弱…實在卑鄙!!”Saber說著說著,火氣又上來了,身體都開始怒的顫抖起來。

  “Saber,你是Servant吧?”

  “是的。”

  “Servant無關性別的吧?”

  “是的”

  “我摟著你睡沒意見吧??”

  “是的…不,不是!!”

  “你剛才可是答應了的!!抗議無效!”

  “呀!!”

  Saber被我摟得緊緊的驚叫出聲,兩人的身體完全貼在了一起,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Saber的軀體充滿溫暖,淡雅的幽香散發開來,我貪婪地在她身上嗅著。

  可惡,要不是因為一些客觀原因,我早把Saber吃了,可惜,我還要忍耐…

  Saber遲早是我的Servant,所以揩點油不算什么吧。

  一切都怪美狄亞,抱著她睡了一夜,現在我已經無法獨自入睡了。

  Saber不知什么時候停止了掙扎,全身軟弱無力的伏在我的胸前,靜靜躺著。

  “不反抗了么??”我笑了,看著眼前的少女。

  “哼!”Saber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阿爾托莉雅――”我輕輕捏了下Saber柔嫩的臉蛋,喚著她的真名。

  “嗯??為什么叫我的真名??”

  “圣杯的話…你的愿望是什么??”我問道。

  “…”Saber沉默著。

  “不想說么??”

  “那么我猜下,重新來過么?”我猜測著。

  “…”Saber似乎在回憶著什么,沒有答話。現在的她又站在了那染滿鮮紅的劍丘上了么?

  “使用圣杯來消去阿爾托莉雅這個存在,是我的愿望。”金發的少女這樣說了,平靜的,不帶任何感情地說了。

  “…使用圣杯來消去?詛咒自己的存在么?”

  在那山丘上,一個人靜靜地走向死亡的少女。

  “并不是詛咒自己。我的愿望,只有拯救將要滅亡的國家而已…”

  “消去自己的存在便能拯救自己的國家么?”

  我淡淡的笑了,可笑的愿望…

  “沒什么為什么吧。我沒能守護好國家。我明明是為了守護國家才成為王的,卻沒有完成這責任。那時我就想。───石中劍,是不是選錯人了呢?”

  “…不,這疑問時常存在我心中。我是不是不配當王呢。會不會其它的英雄才是真正該被選上的呢。那時候───在圣劍被拔出之時,跟無法拯救國家的王比起來,應該有能夠拯救國家的,更適合王位的人。…所以,如果能以圣杯之力重新進行王的選定的話,只要回到那時,我的國家───”

  …她想說,只要回到那時,

  她的國家,就一定不會滅亡了嗎。

  我大概,是在錯愕吧。

  當然會這樣的吧。

  Saber的愿望,她的愿望只是要消滅自己的存在。

  就是有那把圣劍,有拔出圣劍的王,眼前的少女才會存在。

  ───要把那些事消去,就是說,要讓眼前的少女不再存在。

  使用圣杯實現她的愿望后。

  成為王之前的少女,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少女會以一名騎士的身分,在那之后的時間軸內生活吧。

  可是,眼前的Saber呢?

  假設現在以英靈存在的她,實現愿望之后,就會變成只會作戰的英靈而一直被役使下去。

  就算阿爾托莉雅沒有成為王,眼前的Saber也會這樣持續下去。

  從過去及未來中被切開。

  孤獨的王,仍然以英靈的姿態戰斗下去,以后也永遠如此。

  “────────愚蠢呢!”

  如果一切重來,真的有比她更適合的王,因為那家伙而使她的國家延續下去,就算這樣才是對她的救贖。

  ────那也是騙人的。

  就算因此而使周圍的人幸福,也只是讓她四處征戰的十年光陰,變成一段謊言。

  而且,我并不認為有比她更出色的王。沒有永遠不滅的帝國,這是人類數千年歷史的總結。

  “有比自己更適合成為王者的人物,那位人物會創建出更長久的和平國度吧。我想再進行一次選定。利用圣杯的力量抹消上次選定的話,那場滅亡也一定會…”

  “人生可不是游戲!!一旦輸了沒有重啟鍵!Saber,你自最初就錯了!”我突然有點惱火,忍不住訓斥起來。

  “否定自己的一切作為,那么一直以來跟隨在你左右的騎士們,到底是為了什么?只是演出了一場無聊的戲劇么?他們所建立的功勛又算是什么?”我責問著懷中低頭的金發少女。

  “貝狄威爾…追隨到你最后的騎士,他的榮譽只是陪著少女做了一場無聊的夢么?”

  “貝狄威爾…”Saber低聲重復著守護她的騎士的名字,久久沒有出聲。

  沉默著,少女將拳頭攥的緊緊的,心在掙扎著。

  因為我的話語,少女迷惘了。

  我輕嘆了口氣,望著美麗的少女說道:“晚安!!”

  “我贏了!!”靜夜中柔美的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幾聲嘆息。

  “!?”誰??

  咔啦,門被打開了,我和Saber一齊向門口望去。

  在那的是美狄亞、Rider、遠坂凜以及櫻…

  看到這么多人,我的臉唰一下白了,懷里的Saber體溫急速升高,頭慢慢縮進被窩羞的不敢出來。

  美狄亞揚著小拳頭,略帶興奮的說道:“我就說了吧,修,只會摟著Saber罷了,絕對不會對她出手的!!”

  “嗚――輸了,沒想到修這么能忍…”遠坂凜在一旁垂頭喪氣道。

  “修學長…真厲害!”櫻是一臉的崇拜,我汗顏,這個好像沒什么好崇拜的吧。

  “那個――美狄亞,怎么會在這里??”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唔,這個,因為今天和Rider購物透支了,所以就和遠坂打賭…”美狄亞解釋道。

  似乎事情是這樣子…

  購物錢不夠時正好遇上了回來的遠坂,所以向遠坂借了部分資金,貌似這個部分還滿大的。

  所以美狄亞就和遠坂打賭,我――衛宮修今天和Saber睡一起的話會不會出手。

  難怪美狄亞今天不讓我進她房間,我還以為害羞呢…

  我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不禁對美狄亞的魔女智慧佩服不已,賺錢都賺我頭上來了。

  美狄亞昨晚可是和我一起睡的,了解了我的性格是不會對Saber出手的,所以借此敲詐了遠坂一大筆錢吧。

  看來以后是不用為掙錢發愁了,美狄亞絕對比我能掙錢的多。

  “這個…美狄亞――萬一我對Saber出手了…??”我還是有點不安地問道。

  “沒什么!!把你丟垃圾處理場處理掉就行!”美狄亞輕描淡寫道。

  “…”還好沒做什么,我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慶幸道。

  “修,你這家伙,還真不夠男人呢!!”遠坂在那嘆氣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真想起來揍這家伙。

  “遠坂學姐…修學長他這樣不是很了不起么!”櫻在一旁努力為我辯護。

  “果然,櫻就是這么可愛,和遠坂比起來就是天使!”我點頭向櫻贊賞道。

  櫻聽到夸獎連忙行了個禮道謝。

  遠坂哼了下甩了下頭,噘嘴道:“哼,反正修就是沒膽罷了。不過,美狄亞怎么那么有自信修不會對Saber動手呢??”

  “修要出手也是對我啊,我的魅力比Saber和你們這些小丫頭有吸引力多了。”美狄亞撩了撩自己的秀發,得意道。

  數道寒意傳來,房間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懷里的Saber甚至也把我抱的緊了些,兩人肌膚接觸更多了。

  “修…我沒有魅力啊,難怪你從來不偷窺我呢。”遠坂叉著腰冷笑著看著我道。

  我還真想哭啊,美狄亞講話也太不注意場合了啊。

  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怎會呢,遠坂明天我一定偷窺你洗澡,一定。”

  意外的,遠坂紅了下臉:“誰要你――偷窺我…”

  櫻的聲音有點低沉:“修學長,我的魅力…不夠么?”

  這下我是真哭了,怎么櫻也摻進來了。還進入了自怨自艾模式。櫻這小女孩老是對自己缺乏自信,所以對老哥這事主動不起來。

  “這個…櫻――你是很有魅力的,怎么說的呢,櫻的胸部可是發育的很好的哦。”我坐起了身子,撓著頭尷尬道。

  所有人都把眼光瞄向了櫻的胸部,還看了下自己的胸部做了比較,然后全部被打敗了似的萎靡下來。

  櫻被眾人的眼光看得臉紅的快滴血了,嚶嚀一聲,退出了房間。

  “果然,修,是個色狼…早就注意櫻了――”遠坂無力的吐出這句話,這下連美狄亞的臉色也難看起來了。

  “冤枉啊,我從沒偷窺過櫻啊。”我舉起雙手大叫投降。

  “不過,櫻到底怎么發育的呢,以后一定要問問。”遠坂看了看自己的胸部,不甘道。美狄亞、Rider和Saber贊同地點了點頭。

  似乎女孩子在身材上永遠是有共同語言的,我無力地搖著腦袋。

  “那么,修,該回去了吧?”美狄亞向我招手道。

  “啊,是的。”我無奈的放開了懷中的Saber,站了起來。現在形勢對我不妙,還是乖點合作比較好。

  沒有摟著Saber睡一晚,心里不是很爽,不過可以和美狄亞同床也是件美事。我樂滋滋地摟著美狄亞回房間去。

  可惜…

  我似乎太樂觀了,作為沒有經受住Saber誘惑的懲罰,我被美狄亞扔回了自己的房間,還將我房間周圍空間固定化。

  今晚我是別想出自己房間了。

  郁悶的我只好乖乖躺下,孤獨的度過漫漫長夜…

  (本章數個語句引用游戲劇情原文,由gigileung翻譯)

  早餐結束后,我和美狄亞進入了道場。

  “修,今天要修行么?”美狄亞牽著我的手問道。

  “啊,先說明下情況。”我示意美狄亞坐下。

  “美狄亞,時間不是很多了。所以明天需要你強制剝奪Saber的契約。”

  美狄亞驚訝的看了我一眼,沒想到這么快就…魔女臉色有點黯然。

  “Saber的寶具是我們對付Berserker的最有利武器了。可惜Rider的寶具被Saber破壞了,否則…”我嘆息道。

  “恩,我明白了。隨時可以剝奪Saber的契約。”美狄亞恢復了自己的情緒,淡淡說道。

  “那么,明天得到契約,用令咒強制約束Saber,之后突擊教會。我解決神父,讓Saber對Lancer和另一名未知英靈。”我稍稍思考了下說道。

  “嗯!以Saber的實力應該能殺死一名英靈,另一名,即使不能殺死,有Saber和Rider斷后,脫離戰斗絕對沒問題的。”美狄亞點了下頭。

  “Rider――來了啊。”我看見道場門口出現的高挑身影說道。

  “嗯。”黑衣的Servant微微點頭。

  “那么,接下來,兩位美女陪我熱下身吧,輸了可是要以身相許的哦。”我站了起來,取下長刀,揮舞了幾下,笑著說道。

  “呵呵,修還真有自信呢。不過別小看我們哦。”美狄亞笑著回應了我,Rider也瞬間亮出了她的鎖鏈短刀。

  那是…幾乎趨近于完美的配合。

  黑色的光芒暴雨般襲來。

  擋下,退后,再次襲來,Rider的攻擊一刻也沒有停息。

  隨后美狄亞的魔術自上方傾瀉下來,無數的光彈激射而來。

  我已經沒有余力反擊了。

  黑影在光彈間穿插,兩道黑芒自兩側射來,閃電般的速度,沒有時間同時避開兩個軌跡。

  我全力沖向其中的一個黑芒,直感(偽)全開,周邊一切的動作軌跡全能感受到。

  在光彈攻擊軌跡間游走,長刀擊飛迎面而來的短刀,被擊飛的短刀與身后激射而來的短刀撞擊在一起,火花崩裂開來。

  Rider見到攻擊無效,愣了下。

  僅僅只是一秒都不到的時間。

  但足以我做出攻擊了,全力的斬擊,自上而下的銀芒因急速的摩擦而響起尖銳的聲響。

  凄厲的聲音在道場回蕩。

  不過攻擊很快被阻止了,美狄亞閃過,魔術護盾替Rider擋下了這一擊,護盾破裂,但Rider也借此機會退走。

  “我說你們倆還真是默契啊――,真有點麻煩呢。”我拖著長刀在塌塌米上緩緩走向兩女。

  “修,也不錯呢。竟然擋這么久,不過下面可要小心點哦。”Rider緩緩舉起右手。

  “等等――,Rider?你在做什么?”我有點心驚的看著Rider。

  “自己封印暗黑神殿…”Rider舉起她的手腕,將手伸向自己的臉部…

  “不公平啊―――!!!”我迅速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陷入了黑暗。

  還未來得及適應黑暗,Rider的身體已經激射而來,離弦的箭般。

  我迅速擋開了短刀的刺擊,Rider的攻擊沒有停止。

  黑衣的Servant利用著速度優勢在我身邊飛舞,短刀的攻擊不斷襲來,每一次都被我準確的擋開。石化的魔眼對我的靈體視覺是無效的。

  “嘖――”Rider顯然對攻擊無效的結果開始不耐煩了。

  突然近身貼了上來,想進行近身戰么?

  Rider還真是不長記性啊,我淡淡地笑了起來。

  架開了Rider的劈腿,隨后――刀背擊在她的小腹上。

  悶哼一聲,Rider急退了一步。

  我瞬間又是三下拳擊打在Rider小腹同一部位,Rider不甘地單膝跪下。

  也許…一開始我就忽略了什么。

  那是――美狄亞的雙手。

  戴著黑紗手套的纖細的手臂指向我。

  然后,

  黑色的波紋,在美狄亞的身邊蕩起。

  黑色的波紋越來越密集,剎那間黑色的氣息在道場中彌漫開來,凝重而壓抑的感覺,美狄亞的聲音劃破黑暗。

  這種…覆蓋面積,只要在道場內就無從躲閃吧。

  “秘法――黑色的――旋律!!”

  黑色的波紋化為潮水涌來,瞬間將我淹沒。

  身體被擠壓般,黑色的魔力不斷侵蝕著肉體,撕裂般的痛苦,靈魂被撕扯的痛苦…

  這個魔術是將目標的軀體吞沒,魔力侵蝕肉體直至肉體完全崩潰為止。侵蝕期間肉體崩潰所發出的聲音宛如死亡的樂曲,魔術的名字也由此而來――黑色的旋律。超廣范圍魔術,一旦釋放,目標躲避可能性――無。

  痛苦瞬間退去了,我一下倒在地板上,不斷喘著氣。

  “美狄亞―――你也太狠了,這樣對我…”

  “不這樣的話怎么打敗修呢。修真是越來越強了,如果不是失去了魔術的話,我和Rider聯手絕對不是你的對手呢。”美狄亞扶起跪倒在地的Rider,走到我的身邊端正坐下。

  “唉,Rider,我似乎出手太重了呢,來,我給你揉揉。”我看著還捂著小腹的Rider說道。

  哐,美狄亞和Rider一人一拳把我砸了兩熊貓眼。我這是惹誰了啊。

  “修,為什么你閉上了雙眼還能準確攻擊我??”Rider瞪著灰色的眼睛問道。

  “這個??秘――密!!”我看著Rider笑著說道。

  “你!!…笑成這樣,是嘲笑我么??”Rider氣呼呼地將頭甩到一邊,不再理睬我。

  “咳――這個…Rider…似乎――修是被石化了…”美狄亞輕咳了一聲,說道。

  “對,對不起!!”Rider趕緊向我行禮道歉。

  還不快解除??!!

  都快失去意識了…我真想狠抽Rider的屁股。

  “那么修,到底怎么能不用眼睛視物的?”解除了石化,Rider又給自己加上了封印,問道。

  “秘密啊――”

  “修,難道你也不告訴我么?”美狄亞用那哀怨的眼神望著我,我感覺自己仿佛成了全世界的罪人,美狄亞這妖精…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們。”我一把摟過美狄亞和Rider,將兩女緊緊放在懷里。

  現在她們有求于我,當然得多揩點油。

  美狄亞和Rider稍稍掙扎了下,還是靜下來等我下文。

  “我擁有靈體視覺。”我親了下美狄亞的小臉蛋,說道。

  Rider看到我們的親昵舉動,臉唰一下緋紅。

  美狄亞在我手的動作下,身體漸漸變得火熱,不安的扭動起來。

  不過即使這樣,美狄亞還是沒有喪失思考能力,問道:“靈體視覺??為什么修會有靈體視覺的??”

  “那個只是小細節了,別在意。”我將話題一略而過。

  “Rider也讓我親下??”看著靠在我胸口羞的滿臉通紅的Rider打趣道。

  “啊,不…”Rider嚇得跳了起來,不過被我一把拉回了懷里。

  我所享受的是Rider那幾乎拖曳到地的紫羅蘭色長發披散在我身上的感覺。長發那淡淡的幽香和柔軟酥麻的觸感讓我深深迷醉。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躺在Rider的發間靜靜的呼吸著這股幽香。

  “美狄亞,有方法可以讓我繼續使用魔術么?”我將美狄亞摟得緊了些,問道。

  美狄亞皺著眉,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良久,小口微張道:“很難,身體的自行修復是可以的,不過恐怕需要數年時間。現在,修,你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只是魔術回路還處于崩潰邊緣,這個的修復只有依靠自身的力量了。”

  “唔,是嗎?那還是以后再說吧。”我搖了下頭,放棄思考這個煩人的問題。

  “有這么多時間――不如我們去洗個鴛鴦浴或者來個三人混戰如何??”我笑的有點奸。

  “呀――!!別咬我啊,美狄亞,你又不是貓―――!!”

  “哦!!Rider,別掐了――!!我錯了。”

  幸福的我享受著美狄亞和Rider的“溫柔”按摩直到午餐來臨。

  現在就連Rider也喜歡上了暴力,我都有點懷疑是不是衛宮家有出野蠻女性的傳統。

  想不到呢,眼前的是一片樹海…

  從深山町搭幾個小時的車才能到的那個樹海。老哥竟然在這種地方…

  我看著眼前的樹林,不祥的預感,這片地方我們資料太少了。

  我們跟在Saber背后,穿梭于林間。

  跑在我前面的Saber,她的呼吸十分零亂。

  雖然在黑暗中看不到,不過應該是很痛苦吧。

  …不能再不管下去。

  雖然Saber一再堅持,不過現在不能再讓她自己跑下去了。

  Saber一下失去了平衡,

  我從旁拉起她快倒下的身體。

  “到此為止了。再這樣下去不行喔,Saber。”

  “你…你在說什么,修。這種程度的困境我過去不知道經歷過幾次了。我還能跑!!”

  “說什么啊。有我在,好了啦,稍微放松一下。”

  我拉過Saber。

  也是因為Saber很輕吧。

  我比想象中還容易地,把Saber抱了起來。

  “咦───你、你做什么啊,修…!”

  “什么做什么,你就休息一下吧。用那種表情奔跑的話,我會先受不了的。”

  “…!沒禮貌、放開我!你以為這種程度我就會倒下來嗎…!”

  Saber在被抱住的狀態下亂動。

  不過,這抵抗太微弱了。

  推著我胸口的纖細手臂實在沒什么力道。

  …她這么的虛弱。已經推開我都做不到了。

  “你在想什么啊,修!這種事,我也不允許…!”

  Saber滿臉通紅地亂動。

  …也是啦。

  對騎士來說現在這樣是很不好意思吧,不過現在不是注意體面的時候。

  “這么虛弱,要跑到什么時候,為了早點救你的Master,還是乖點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抱你了。”我嘿嘿笑著,抱緊了少女全力奔馳。

  是覺悟了嗎,Saber心不甘情不愿地沉默著。

  ――――算了,現在這樣就好。

  只要Saber不亂動,我就可以抱著她奔跑。

  古老的城堡,這是愛因茲貝倫的秘堡。

  進入森林就感覺到了,那讓人窒息的巨大黑影。

  不過,推開眼前的門,一切都了解了,我們所面對的敵人,最強的英靈――Berserker。

  門被打開了,我們慢慢步入城堡。

  典雅的大廳,黃金裝飾的吊飾,四周的壁上掛著名貴的油畫,而最重要的是眼前的樓梯…

  大廳正對的樓梯上站立著的銀發少女,還有在她背后的巨人Berserker。

  Berserker壓倒性的存在感,比起上次更強烈了。也許我錯了,這種力量即使是全盛的Saber也難以抗衡吧。

  “晚安。你能自己過來我很高興,大哥哥。”

  依莉雅的聲音愉悅地跳躍著。

  那笑容跟之前的一樣。是將抓來的昆蟲刺穿后,既天真又殘酷的,赤裸裸的感情。

  “怎么了?不說話好無聊呢。難得給你們時間,我想至少留點遺言比較好喔。”

  輕輕的笑聲。

  …可是,我們可沒這么悠閑。

  “美狄亞,拜托了。”

  美狄亞向我點了下頭,走向Saber,取出了她的寶具――那傳說中的匕首。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把匕首呢。那是把奇怪的短刀,Z形的紫色刀身,華麗無比的刀柄,看上去就像某些儀式使用的貴重物品。

  “這就是可以破壞一切魔術的傳說中的匕首…”遠坂呆呆地看著美狄亞手中的短刀,喃喃地說。

  這是我們在路上商量好的戰術,敵人既然是Berserker,那么只有Saber能殺死他,所以美狄亞將取得Saber的契約,恢復力量的Saber對付Berserker,Archer、Rider和美狄亞負責支援,而我和凜則對付Master――依莉雅。

  我們Master可不敢和Berserker硬碰,英靈受傷最多靈體化恢復就行。但我和遠坂是人類,重傷的話就危險了。

  匕首在Saber胸前劃過。

  烈風卷席而起,與魔術師締結契約,取回原來的力量。

  現在的Saber,仿佛脫胎換骨一般。

  那不斷涌起的魔力漩渦,那無法給予傷害的白銀甲胃。

  那龐大魔力,仿佛無休止盡。

  ―――那才是Saber真正的姿態。

  被譽為最強的Servant的劍之英靈―――!

  “哦,重新簽訂契約了么?背叛自己的Master,真是惡心呢。”少女銀鈴般的聲音回蕩。

  “依莉雅,衛宮士郎呢??”我上前一步問道。

  “嗯??很安全哦,大哥哥是我的玩具啊,不好好保護不行呢。”少女在那咯咯笑道。

  “上次,大哥哥真要謝謝你了啊,真的很痛啊!似乎沒法用秘劍了呢,士郎可什么都告訴我了哦!現在我是主人哪,不招待客人不行吧?”

  同時,那巨體消失了。

  是跳起來了嗎,還只是移動而已呢。

  轟的一聲,Berserker帶著一股旋風,出現在大廳的中心。

  殺死依莉雅的計劃似乎有點困難,地方過于狹小,在Berserker身后的依莉雅是絕對安全的。Berserker的巨大身軀以及和他身軀所不相稱的速度讓我根本無法接近依莉雅。

  現在只有殺死眼前的巨人了么?可惡,如果還能用妖刀的話…

  我和遠坂退下,戰場是屬于Saber和Berserker的了。

  “話說完了嗎?那開始吧,Berserker。”

  白色的少女像在舉行什么儀式一般舉起了一只手,看著底下的我們。

  “――――我發誓。今天,不放過任何一個人。”

  帶著殺意與歡欣地宣告,

  Berserker眼中放出了光。

  …之前只是跟從著依莉雅的Servant,暫時從理性中解放出來,認定眼前的敵人了。

  劍與劍激烈地沖突。

  巨人只是揮舞著手中的巨大斧劍,沒有絲毫技巧,沒有絲毫華麗,只是單純的揮舞。

  即使這樣,每一擊都有著千斤之力,每一擊都致命。

  Saber和Rider一藍一黑兩個身影在這暴風中穿梭。

  鋼鐵與鋼鐵的碰撞,擦出耀眼的火花。

  Saber那嬌小的身軀每一次都紋絲不動地擋下巨人的攻擊,那嬌小的軀體所隱藏的力量竟然如此驚人。

  相比之下Rider每次都被擊飛,然后再次突擊,Rider的速度是巨人無法觸及的。

  劍舞瘋狂地舞動著。

  只要一碰就會變成肉塊的旋風當中,有個毫不躊躇地挑戰敵人的騎士身影,在旋風中有個輕舞的黑色身影。

  在爭取時間,Saber所需要的是解放寶具的時間,但是現在不行。即使是短短的數秒都做不到,沒有人能拖延這個怪物數秒,唯一能期待的是美狄亞的魔術,也許可以。

  “退下!!”美狄亞嬌呼道。

  藍色、黑色的身影在劍的風暴中從兩側躍出。

  巨人的身軀立即向我們沖來。

  一切動作都突然放慢了,那是――

  無數的光芒,匯聚在美狄亞舉起的右手。

  美狄亞的身前咒文浮現,那是神話時代諸神所使用的文字。躍動的咒文奇異的排列起來,圓形的魔法陣在虛空中出現,魔力在其中涌動,那是用肉眼都直接能看到的魔力。

  絕對必殺的一擊!!只要看到這個魔術,就能明白,絕對沒人能擋下的一擊,那是只有諸神才能擋下的攻擊。

  “那是…”銀發少女驚慌了。

  攻擊的目標并不是Berserker,而是依莉雅。

  殺死Berserker一次沒有用,但殺死依莉雅就可以結束戰斗。美狄亞和我都很清楚這點。

  白色的光芒在魔法陣中閃耀,巨大的身影突然躍起,擋在了光芒的前面,Berserker察覺到了Master的危險嗎?

  強烈的爆炸,光芒一閃而過,整個城堡在顫抖。

  眼睛已經睜不開了,耳朵被爆炸充斥了,頭腦一片混亂。

  …大廳一片狼藉,墻面、地面都是裂痕,這里已經成為廢墟了。

  塵土中,巨大的身影顯現。

  護著胸前的雙臂支離破碎,胸前也是一片模糊。

  然而即使這樣,巨人還是沒死。

  他保護了他的Master,美狄亞的魔術被他的身軀完全擋下了。

  “遠坂??依莉雅?Saber!”老哥的聲音在這時不和諧的響起。

  我們停止了動作,都向聲音的來源看去。

  老哥似乎沒有受到傷害,精神抖擻的跑了下來。

  那――那家伙…竟然向依莉雅跑去―――

  該,該死!!

  身后傳過來的殺氣,我察覺到了。

  背后,在大廳的臺階上我看到了手持弓的紅色騎士的身影。

  是寒意還是寒顫。

  那家伙手上拿的東西,是弓。

  不起眼,沒有絲毫華麗的弓。

  命中在Berserker身上皆毫發無傷的東西。

  既然如此,根本就沒必要對那種東西感到威脅―――

  令人不寒而栗。

  那家伙架在弓上的不是箭,而是另有其物。

  那股殺氣的目標,不光只在Berserker上而已。

  老哥――――

  ――――箭放了出去。

  至今沒有使用過的Archer的箭。

  那一剎那。

  黑色巨人全力迎擊迫切而來的箭――――

  ―――――瞬間。

  一切的聲音,全都消失。

  是聽覺麻痹了嗎,什么都聽不見。

  知道的只有震撼全身的大氣震動,和燒焦皮膚的熱度。

  因烈風所彈起的各類碎片四處亂跳,

  發出了凝重的聲音,刺進了我的背后。

  “唔!”

  我咬緊牙關撐住。

  白色的閃光,其實只有一瞬間吧。

  身體總算沒受到致命傷,撐過了這場破壞。

  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

  只知道,Archer放出的箭將已經破碎的大廳瞬間化作火海。

  大概是爆炸點位置的地面被挖了起來,成了坑洞狀。

  Archer引起如此大規模的破壞。

  但就算是如此大規模的破壞,那個巨人依舊建在。

  飛舞的火光熔進夜晚的黑暗。

  黑色巨人無所動靜地在火焰中佇著,

  在場的人無聲地看著這幕慘狀。

  只有火爆開的聲音傳入耳中。

  “咦…?”

  框啷,發出了這堅硬的聲音,有個奇怪的東西掉了出來。

  “…劍…?”

  不對,那個是箭。

  有著豪華的柄,和彎曲成螺旋狀的刀身的箭。

  …就算那個是劍,只要是當作箭來使用的話,那就是箭。

  被Berserker所打斷的箭,好像熔進火焰似地消失了。

  毫無痕跡淡去的樣子,也像在熱當中融化的糖一樣。

  “唔―”

  不可能看的見。

  明明應該是看不見的,但確實看到了。

  那家伙歪著嘴角。

  我狙擊的不光是Berserker而已,好像是要這樣告訴我似地笑了。

  “那家伙―――――!”

  連老哥也要一起殺么?

  Berserker在這種攻擊下,竟然還是守護了她的Master,這個巨人真的無法打敗么?

  “Saber,快使用寶具。”我急忙向Saber喊道。

  現在Berserker連受兩次重創,應該暫時沒能力攻擊了。

  “明白,修!”Saber凜然的聲音傳來。

  身后,

  風漸被解放,

  Saber手上的黃金之劍開始現形。

  “什――――”

  …那是,什么啊。

  依莉雅的臉上浮現刻印。

  ―――不,不只是臉,

  那是全身―――我們根本無法比較的巨大令咒。

  “―――游戲結束了。暴走吧,海格力斯!!”

  低沉而憤怒的聲音,

  而像是呼應那聲音一般,少女背后的巨人吼叫著。

  “吼”

  震撼大地的咆哮。

  巨人像失去理智一般苦悶地叫喊───而他所有的能力,都成了奇形的瘤而膨大著。

  “―――怎么會。之前只是奪去理性而已,沒有使他狂暴化嗎…!?”

  Saber的聲音中攙雜著恐懼。

  她會戰栗也是當然的。

  因為連我都知道那怪物是不可觸碰的。

  那是圣光的一擊。

  巨大的白色光芒切開了林海,在大地上留下了巨大的傷痕。

  我睜開眼就看到了,Saber的寶具――()。

  巨大的光之刃毫無阻礙的穿過了Berserker的軀體,洞穿了城堡,消失在林海的彼端…

  巨人的身體從內側包圍進一陣閃光中。

  ―――――瞬間,

  光芒消失,森林被寂靜圍繞。

  ―――――一陣風吹過。

  震撼大地的咆哮,和撕裂空氣的劍風都已不復存在。

  “那就是你的劍嗎,Saber?”

  不倒的巨人,一動也不動地看著打倒自己的騎士,以沉重的聲音說了。

  “啊,這是‘’(),自湖之仙女那得到的寶劍。”

  Berserker的胸口裂開了。

  接著,從被閃光切開的傷口開始,如砂礫一般開始崩解。

  “真了不起呢,僅僅一擊就居然就毀滅了我的軀體。”

  最后的話中,絲毫不帶有感情。

  Berserker到最后都奉獻在自己的使命上,在白茫的空氣中,如朝霞一般霧散消失了。

  “依莉雅蘇菲爾…!”

  Saber擺起架勢。

  依莉雅用空蕩的目光,低頭看著Berserker原本存在的地方。

  “…正好。雖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打算,但就省去問你的麻煩吧。在這里干脆地把你―――”

  “唔…!不行,――不要對依莉雅下手。既然Berserker不在了,那依莉雅…”

  老哥在依莉雅的身旁向Saber喊道。

  依莉雅怔怔地看著地面之后。

  “…騙人。Berserker,死了…?”

  像被拋棄的小孩一般,這么喃喃著。

  “……依莉雅。”

  老哥用手按住她,輕輕地叫著她。

  依莉雅是因此而注意到了嗎?

  她呆呆地抬起臉。

  “啊――――嗯、啊!”

  突然地,

  像開關被關掉的人偶一般,倒在地面上。

  似乎戰斗結束了呢。我好想安心的睡一覺…

  “!令咒消失了,我還以為…”老哥眼角帶著淚光望著少女。

  閃耀著白色光芒的盔甲,手持黃金之劍的少女,慢慢放下了劍,帶著喜悅說了:“嗯――美狄亞和我訂立了契約。士郎,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兩人就這樣對望著…

  砰――

  突然的一下拳擊聲。

  “呃―――”

  我掙扎著努力看去。

  美狄亞捂著腹部倒下了――――帶著不敢置信的神情倒在地上。

  紅衣的騎士,在美狄亞向我奔來經過他身邊時,動手了…

  “Archer,你在做什么!!!!”遠坂憤怒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廢墟般的城堡炸裂開來。

  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Master的憤怒和質問。

  “――――投影(Trace),開始(On)”

  聲音在頭上響起,確實地說出了這句咒文。

  …令人渾身戰抖的聲音停止了。

  出現在空中的劍,朝著同一個目標飛落,欲將那個人刺成肉串。

  “―――士郎”

  “誒”老哥還沒來得及反應。

  突然,以肩膀撞擊,Saber將老哥彈飛。

  突然而然的沖擊,毫無防備,老哥就這樣飛了出去。

  被彈飛了數米,才停了下來。

  “咕――――”。

  瞬間――――

  再一次地,鋼鐵與鋼鐵相碰撞的聲音響起。

  “什――――”老哥驚叫起來。

  在他面前的,是全力戒備的Saber。

  …而且,

  在她面前,在老哥被彈飛之前的那個地方,有無數的劍突刺在地上――――!

  每個兇器都不同形狀,沒有相同的。

  而且,雖然不想承認,可是――――

  那每一把兇器,都是可跟英靈們的“寶具”匹敵的魔劍、魔槍一類。

  “騙人、不可能、有這種、事―――不可能、有這荒唐、的數量――――”遠坂呆呆地盯著滿地的魔劍。

  “―――切,沒打中。”

  是那家伙,無聊地嘟噥著。

  雖然身體還沒回復到正常狀態,Saber仍然站直與Archer對視著。

  與美狄亞簽訂契約沒多久又使用寶具,魔力的消耗不是這么一會就能補充回來的。

  現在Saber的戰力只有平時的二成,或者還要少。

  “―――――這,家伙。”

  理由,已用不著說明。

  那家伙對準老哥放出劍,存心殺掉老哥。

  注意到這一點的Saber,馬上瞬間采取措施保護了自己的前任Master。

  遠坂呆呆地望著那家伙,而Saber一邊辛苦地呼吸著一邊握著劍。

  處于不同立場的兩人,她們的眼睛滿是疑問。

  打倒Berserker的現在,Archer為何要殺死衛宮士郎。

  Archer冷冷地看著衛宮士郎,沒有絲毫感情,有的只是殺意。

  “Archer,你在干什么……!?”

  遠坂邊走近紅衣騎士,邊質問他。

  “Berserker已經打倒了,所以你再胡亂來的話我可不輕饒你…!”

  “不饒恕我…?不明白啊,為何我非要被原諒不可。”

  Archer緩緩轉頭面向遠坂凜,嘲諷似的笑著。

  在紅衣騎士手里的是…

  一把異形的短劍,精巧的華麗的匕首――破戒之匕首。美狄亞的寶具。

  “這――這是,破戒之匕首??”遠坂指著Archer手中的匕首,用著不可思議的語氣說著。

  怎么可能??

  ――美狄亞的寶具被奪了么?

  不,不對,美狄亞的寶具在和Saber簽訂契約后就收回了,那――到底…

  “讓我看見這把匕首真是最大的失誤啊――――本來因為有Master的令咒還真是為難啊…”紅衣的騎士微微笑著,那笑容讓人感覺寒意。

  匕首輕輕在自己胸口劃過,紅衣的騎士的動作沒有絲毫的猶豫。

  “嗚――!”

  遠坂的臉因痛苦歪曲了。

  單方面的契約切斷造成的反沖力嗎。

  然而,她還不至于因這種事而躊躇。

  被背叛的痛苦…

  遠坂向后跳著退開,

  迅速離開Archer,向還在遠處的老哥和Saber合流。

  無數劍從天而降,

  封鎖住遠坂的行動。

  兩米左右長的大劍群,

  象描繪輪子一樣落在地上并豎立,組成了一個圓形的鐵格子。

  “嘖――――!”

  輪子的中間站著一個人,

  一瞬間,遠坂就被囚禁在其中。

  Archer指著老哥。

  無數的劍,瞄準老哥。

  每一把都是足以致命的利器。

  老哥已經沒有能力躲閃了,僅僅是站著便已經是個奇跡。

  無法祈禱Saber。

  先不論現在的她是否有能力,身為騎士,她說過不干涉兩人間的對決,那么即使面對地獄,她也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

  這是她身為騎士的信條,也是她的榮耀。

  會被殺!!

  老哥,一定會被殺!!

  被自己的未來所殺,多么愚蠢的事。

  怎么能夠容忍這種事情,怎么能夠在我眼前被殺,我曾經說過…

  身體崩潰也好,靈魂破碎也好,所有的一切我都承受。

  我所需要的僅僅是站起來。

  一劍就好!!

  只要讓我揮舞一劍就好!!

  能做到,我能做到!

  沒有嘶喊,沒有痛苦,我的身軀站了起來。

  異樣的聲音,身體的骨骼碎裂的聲音。

  血液在體內肆意滲透著。

  這點痛苦,還不足以讓我倒下。

  緊握著長刀。

  劍雨向老哥呼嘯而去。

  瞬間,時間仿佛放慢了腳步。

  Archer射出的劍都清楚的看見了,沒有一把重復的,每一把都是傳說中的名劍。

  向老哥射出了有20把以上吧,那20多條劍的軌跡深深的映在我的腦海里。

  能做到么?

  瞬間擋下所有的攻擊…

  我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刀,發出了低吼。

  體內的魔術回路是否崩潰、怎樣聚集魔力的已經無從理會了。

  魔力噴涌的痛苦――

  對我,這個痛苦早已習慣了。

  靈魂被肆意撕扯,無法言語的痛楚,絕望,但是這些痛苦還是太弱了,比起那個痛根本不值一提。

  “妖刀24斬!!!”

  隨著我的話語,長刀急速斬下。

  空氣摩擦產生的尖銳劃破了黃昏,銀色的閃光照亮了這片林海。

  無數的劍如脫韁之馬般,向老哥呼嘯著。

  在其前進的軌跡上,虛空中閃現出無數的銀芒。

  那是無比絢麗的圖案,銀芒在空中舞動,宛若銀河般耀眼。

  “什―――么??!!”

  Archer詫異道。必殺的一擊被阻擋了,紅衣騎士的臉扭曲了。

  接連不斷的鋼鐵與鋼鐵的激烈碰撞聲響徹城堡。

  Archer射出的每一把劍都隨著火花掉落。

  …碎片四散飛舞。

  當睜開眼睛時,那家伙的固有結界消失了。

  剩下的只有不斷在空中飄蕩的劍的碎片。

  終于擋下了,我將長刀插在地上支撐著自己的軀體。

  紅衣騎士緩緩轉過身來,面目猙獰,讓人發冷的口吻:“真了不起呢,衛宮修,我親愛的弟弟――!!”

  紅色的外套飄逸著,向我慢慢走來,瓦礫在他腳下破碎的聲音宛如死神的哀鳴。

  “夠了吧,哥哥!!”我喘著氣,血從我嘴角不斷涌出。

  “士郎就拜托你了―――!!”切嗣這樣對我說著。老爸也明白老哥那幼稚的理想吧,所以把一切都交給了我,而我許下了承諾。

  “歷史已經改變了,不是么?為什么還要殺死自己?”我掙扎著試圖說服眼前已經瘋狂的紅衣騎士。

  “也許呢,我的過去并沒有你的存在…”紅衣騎士的腳步沒有停頓,低沉的說了。

  “什―――么??!!”

  沒有我的存在?是指…

  “但是,只要這個我沒有放棄那種幼稚,我就要殺死他。不,自一開始我就是以殺死衛宮士郎為目的,那么他變成怎樣都無所謂。我只要殺死他就夠了。”

  “所有試圖阻止我的人都是敵人――!!”紅衣騎士這樣說了,那是殺死我的決心。

  Archer的雙手開始閃耀著紅色的光芒。

  那是一把長弓,弓本身并沒有太多的特點,讓人疑惑的是Archer手中的箭,不,該說是劍才對。

  挽在弓上的那支“箭”,正是當時用來狙擊Berserker的那把魔劍————!

  而現在,目標是我。

  “不――啊――!!!!”遠坂大聲哭喊起來。

  “————偽螺旋劍(Calad波lg)。”

  Archer,將這只箭矢朝我放了出來。

  射出的箭把大氣瘋狂地扭轉,留下了那不祥的軌跡。

  望著眼前呼嘯而來的閃光,思維停止了。

  這就是我的最后了吧,這樣想著――――

  身體的治愈魔術在不斷修補著自己殘破的身軀,但是還差一點,雙腳還沒能到自由活動的程度。

  閃不開了嗎…?

  我閉上了眼…

  劇烈的撞擊,身體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

  緊接著是劇烈的爆炸。

  震耳的聲音在頭腦中炸開,爆炸的沖擊熱流將甩的更遠。

  身體與地面激烈摩擦著,數十米才停了下來。

  睜開了雙眼――

  風吹著,

  傾泄而下的夕陽的光輝灑在金色的發絲上,和那太過可愛的臉龐。

  救了我么?

  披著銀色甲胄的少女,保持著戰斗姿態,瞪著遠處的紅衣騎士。

  “哎呀,哎呀。已經連騎士的榮譽都舍棄了么?騎士王喲――!”Archer念叨著,夾雜著失望。

  “Archer,我所答應的是不干涉你和士郎的戰斗,但修不在此列。”如銀鈴般的少女的聲音。

  “…想不到連你也開始玩文字游戲了啊。”Archer聳了下肩,平靜的望著我們。

  紅衣騎士的魔力感覺相當微弱了,與Berserker的戰斗,緊接著是與老哥的戰斗,現在又再次使用了“偽螺旋劍(Calad波lg)”,Archer的魔力已經所剩無幾了吧。失去了Master,現在的他并沒有魔力的補充。

  “真是麻煩啊,那么我現在取衛宮士郎的性命你不會阻攔吧?”紅衣騎士撓了下頭,說道。

  一瞬間,Saber遲疑了。被信條緊緊束縛的她此刻正承受著內心的煎熬。

  “我弟弟修的命就放過,那么…”紅衣騎士滿意的轉身。

  雙手顯出了雙劍,那名匠所打造的黑與白的雙劍,干將、莫邪。

  “我似乎并沒有同意呢。”

  過于痛苦,所以反而感覺不到了么?

  我站立了起來,向紅色的身影說道。

  “修,不要。你的身體…”Saber聽到我的話,連忙回頭阻止我。

  “夠了。這是我們兄弟的事,你靜靜的看著就可以了。”我努力向少女微笑道。

  “不行,我絕對不同意!!”Saber擺出了攻擊姿態,而對面的紅衣騎士也皺起了眉。

  現在的Archer并沒有同時對抗Saber和我的力量。

  我走近Saber,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笑著道:“這是我們家的事,如果你真的要管的話,等我娶你過門再說吧。”

  Saber臉上攀上兩朵紅暈,話語也不連貫了:“誰――誰――誰要嫁給你!!啊,不,不對,我絕對不能讓你戰斗!”

  我向還在向我跺腳的Saber揮了下手,向紅衣騎士冷聲道:“Archer――!!不,老哥!那么就讓這事做個了斷吧。你勝,那么隨你殺死衛宮士郎;我勝,想來你也戰死了吧,總之放棄吧。”

  “也是呢,該結束了。接下來是――――兄弟間的戰斗么?”紅衣騎士嘲笑的語氣,是在諷刺這個命運么?

  “那么,就讓我將你這個不該有的存在送回到虛無吧…”紅衣騎士緊緊盯著我,冷聲道。

  “你們――!!真是蠢材!!”遠坂在那哭泣著。

  “明明是兄弟…”

  “為什么弄至遍體鱗傷仍要戰斗??!!”遠坂在劍牢哭泣著坐在地上。

  “Archer,你就這樣憎恨著士郎,你就這樣憎恨自己的弟弟――修么??”Saber質問著紅衣騎士。

  “憎恨??”Archer輕蔑地笑了。

  “不是憎恨啊―――”Archer長長的嘆著氣。緩緩邁出了一步。

  我拖著長刀向紅衣騎士走去,仿佛全身都在碎裂般的痛楚。

  “相反,我愛他――!!”Archer繼續說著。

  “在這個時空遇見了自己不曾有的弟弟,這是多么讓我欣慰的事。”

  Archer眼光望向了天空。

  一直以來,都是獨自一人戰斗。也許――我的過去有個弟弟的話,結局會不一樣吧。紅衣騎士有點嘆息地想著。

  “――因為愛才會恨…”

  “是血的宿命…”Archer緊咬著牙,手中緊緊握住了雙劍。

  “血的宿命??”Saber和遠坂喃喃的重復著。

  “同樣繼承了衛宮的姓氏,同樣繼承了老爸切嗣的驕傲。一個世界出現了兩個繼承者。那么,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統,兩人的對決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修!!我的弟弟,就讓我見識下你從老爸那繼承來的意志吧。繼承者,只需要一個就夠了!!”

  “我和修的戰斗,我和弟弟的戰斗―――別阻礙我!!!”Archer向Saber吼叫著。

  “不會讓你和修戰斗的!!”金發少女奔到銀發男子的面前,護住男子的身影。

  “不會讓你殺死修!!”Saber架起了無形的劍。

  “一直以來,他都在拼命著。為了我對抗Berserker,幾乎失去了生命;為了救Rider,失去了他引以為豪的魔術;現在,又為了士郎…到底他還能失去什么!!!

  難道…真的要修獨自背負這一切么??已經夠了…!!修…只是個傻瓜罷了!!明明…只是個人類…卻總是保護著被稱為英靈的我…”

  “?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

  但現在知道了――!!對我來說,修就是一切!!”

  Saber揚著劍,緊緊指向幾十步外的Archer。

  “為了保護修的話,我會做任何事!”金發少女堅決的話語讓紅衣騎士的腳步一滯。

  “現在,在這里,就把你…”Saber弓著身,擺出了突擊姿態。

  “做的到么?”Archer靜靜地注視著少女。

  “把同樣繼承了衛宮姓氏的我,同樣被稱為衛宮士郎的我…”Archer繼續邁著腳步,毫無畏懼向少女迎面而來。

  金發少女緊緊咬著嘴唇,雙手將劍握的更緊了。

  然后,

  就在少女突擊的剎那――

  “住手!!阿爾托莉雅!!”身后的男子拖著溢著鮮紅液體的身軀叫喊道。

  “――”Saber的身形一頓。

  “修――”Saber緩緩回頭看著身后滿身傷痕的男子,眼角閃著淚光。

  “這是我和哥哥――士郎的戰斗。你――退下!!”努力支撐著軀體,我向少女命令道。

  “不行!我…我…我…”Saber使勁甩著頭,掙扎著。

  “退下!!拜托你!!”我向Saber吼道,少女呆住了。

  “請你退下。”低語著。

  “不――”Saber咬著牙,眼角閃著淚光,作著最后的堅持。

  “退下――!”我注視著眼前少女那圣綠色的雙瞳。

  “――”感受到我的決心,Saber無力地跪倒在地上,抽泣著。

  “英靈衛宮士郎!!”

  我握緊了長刀。

  “就讓我看看,你從切嗣那傳承的力量吧!!”

  刀尖閃著寒芒指向紅衣騎士。

  紅衣騎士嘲諷似的冷哼一聲。

  ――――兩把兇器交錯而過。

  長刀與雙劍,我和Archer的得意武器。

  每一擊都毫不留情,果斷的向對方頭顱斬下。

  長刀并不適合近身戰,紅衣騎士這樣想著,竭力與銀發男子拉近距離。

  但很快,他失望了。

  男子的長刀仿佛無處不在,每一次都能夠在他攻擊軌跡上劃過,而后他又不得不阻擋我的追擊。

  Archer雙劍架住了我的斬擊,皺著眉。

  紅衣騎士的劍術樸實無華,那是多年積累下的劍藝。

  但面對我,這種劍藝沒有用武之地。

  想要完全駕馭我的長刀,就要能在任何體勢下做出攻擊。而我,已經做到了這點。

  橫刀、直刺、斜斬,面對無處不在的刀光,Archer只能不停揮舞著雙劍,才勉強不落敗。

  不可否認Archer的實力,身為弓兵,即使近戰也完全將我的攻擊擋下了。但是僅僅是擋下,勉強的擋下。

  Archer這邊,利用前回所得的情報對敵人的行動進行預測,經過培養的戰斗經驗是他打破現在狀況的武器被稱為“心眼”,經由修行,鍛煉所得到的鋼鐵般的心。

  這絕非尋常之物。

  這是他所持有的唯一特技(skill)。

  跟天生擁有“直感”的Saber不同,愚直的普通人以無人能及的毅力所鍛煉出來的武器。

  不過,與紅衣騎士的對決我沒有輸的理由,因為我有直感(偽),這是紅衣騎士永遠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三段斬――

  頭、咽喉、心臟,三道銀芒向Archer閃過。

  被擋下了,雖然很狼狽,但紅衣騎士將這個奇跡做到了。

  雙劍在格擋上多了層優勢啊―――

  咕,防守么?我咽了口氣。

  那么就讓你永遠失去防守的工具吧!!

  刀與劍相撞,散出火花。

  紅衣騎士每次擋開攻擊,必定有下一擊襲來,雙劍在撞擊下不停的震動。

  叮,干將在承受了數十次的碰撞后,終于被擊飛出去。

  銀光沒有絲毫停頓,切向紅衣騎士的咽喉。

  鋼鐵碰撞在一起,紅衣騎士的手上是重新鑄造的干將,只是一瞬間便出現在手中。

  “沒用――!!”

  我吼叫著,直感(偽)能看到,Archer的所有動作,所有的移動軌跡都能夠看到。

  不斷的斬擊,每一擊都將紅衣騎士剛鑄造的劍打飛。

  Archer在我的攻擊下不斷后退。

  無論擋多少次,劍風是無法完全擋下的。

  劍風撕扯著他的雙手,鑄劍的雙手已經傷痕累累了。

  “衛宮士郎喲―――!!現在!!還能說著殺死我的大話么?”我大笑著,持續攻擊著狼狽躲閃的紅色身影。

  身體每一次移動似乎都在碎裂,不過已經不在意了,只要戰斗就夠了。

  “呼――啊――”Archer喘著氣,擋下了攻擊。

  現在的紅衣騎士不得不承認雖然他喜歡近戰,但在近戰上他明顯遜男子一籌。

  迅速調整戰法。

  “哼--!!”

  紅衣騎士冷哼一聲,雙劍脫手而出,從兩側劃著弧線向我襲來。

  然后,紅衣騎士一個突擊,

  手上光芒閃過,一把從未見過的華麗的名劍出現。

  銀發男子側身一個反擊,

  空中閃現銀色的圓弧。

  只是一瞬間,紅衣騎士手上的劍已經被劃到一邊。

  然后,又是接連的一次攔腰斬擊。

  攻擊被擋下了,瞬間制出的名劍又擋下了攻擊。

  雙劍呼嘯著,旋轉著,切向銀發男子。

  而紅衣騎士也瞬間發動了自己必殺的六連擊。

  每一擊都對準了要害,只要有一擊命中,就是致命。

  如果躲不開的話就必死無疑。

  雙劍軌跡、六連擊的軌跡都清晰的印在腦海里。

  完全躲避不能,只有承受一擊了么?

  “咕―――”銀發男子喉嚨發出了低吼。

  銀發男子迎向面前閃耀的寒芒,

  精鐵的碰撞,

  白色的、銀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

  剎那的耀眼的光芒刺破了黃昏。

  兩條身影錯開了,

  各自退卻了一步,然后――

  咳著血,單膝跪下。

  紅衣騎士胸前被切開,

  從肩部一直延伸至腰部,

  鮮血噴涌著。

  銀發男子方才沒有理會雙劍,而是直接迎上紅衣騎士的六連擊。

  然后,瞬間劃出的刀芒將六道軌跡劃開。

  之后,

  任由雙劍切過自己的肩部、腰部,

  直接而果斷的高速重斬!!

  那是連巖石都能劈開的一擊,

  一刀兩斷!!

  虛空中直線劃過的寒芒,在紅衣騎士身上準確切過。

  紅衣騎士在最后那剎那急速退避了一步,免去了身軀被斷的威脅。

  “真了不起呢――”紅衣騎士咳著血,贊嘆道。

  “不愧是我的弟弟,衛宮的繼承人。不過,還不足以…”

  掙扎著,紅衣的騎士又站立了起來。

  “…還不足以打倒我!!”紅衣騎士低沉的怒吼著。

  “呃――――”銀發男子用長刀支撐著身體,勉強站立起來。

  “哥哥嗎―――?不愧是英雄,總有一天,現在的衛宮士郎會成長為你的姿態吧…”

  銀發男子擦著嘴角的血跡,任由身上的傷口滲著血,淡淡說著。

  “切嗣看到你現在的姿態一定會很欣慰吧…”銀發男子輕舔了下手上滲著鮮紅的傷口。

  紅衣騎士手中光芒閃動,絕世名匠的雙劍,黑白雙劍顯出身影。

  “切嗣是對的。正義的朋友只能拯救他所想拯救的那部分人。所以,在這里,阻止過去的我所走的這個錯誤的道路,這個機會,我絕對不會放棄!!!”紅衣騎士吼著向銀發男子突擊。

  “從切嗣那繼承的力量怎么可能輸給你―――!!!”

  銀發男子和紅衣騎士同時吼叫。

  鏗,長刀和雙劍劇烈的碰撞在一起。

  兩個身影,一白一紅只是稍稍停頓了下,又隨即碰撞在一起。

  兩具疲憊不堪的身軀掙扎著,

  已經漸漸變暗的林海,破碎的城堡中不斷擦出火花。

  夜色中,精鐵碰撞的音色是如此的悅耳,黑暗中閃現的光芒是如此的耀眼。

  紅衣的少女遠坂凜和金發的少女Saber只是靜靜的旁觀著。

  仿佛正在看著電視畫面似的,完全沒有她們插手的余地。

  這是屬于他們的戰斗,兄弟間宿命的戰斗。

  即使身軀斷裂,他們也會繼續戰斗。

  已經沒有能力阻止了,少女只能看著。

  明知道結局一定會有一方倒下,明知道結局一定充滿悲傷,但是…

  砰,又是耀眼的火花。

  紅衣騎士被擊退了一步,力量上,紅衣騎士輸了。

  然后,銀發男子眼中閃著寒意,銀芒再次閃動。

  狠狠的一下重斬,將紅衣騎士雙劍擊飛。

  紅衣騎士悶哼一聲,跌倒在數米外。

  “接下來――是最后了…”銀發男子輕輕垂著長刀。

  悠然而又瀟灑的動作,但卻飽含了殺意。

  銀發男子全身的魔力都涌向長刀,

  刀身閃著異樣的銀色光芒。

  接著,刀的周邊開始產生了異樣的扭曲。

  銀色的刀身朦朧,刀身周邊似乎被染上了淡淡的白霧。

  “嗯??這是…”紅衣騎士皺了下眉。

  “空間扭曲么…??”

  紅衣的騎士臉上失去了往常的笑容,換上了凝重的神色。

  掙扎著,紅衣騎士站起了身。

  空氣變得沉重,充滿了壓抑感。

  低語著。

  “―――次元斬!!”

  一道白芒切開虛空。

  “――――(劍鑄吾軀)”

  就在白芒即將擊中紅色弓兵的剎那,紅衣騎士吟唱了自己唯一的咒文。

  白光被憑空出現之物所阻,

  Archer的“寶具”就這么硬生生地抵抗我必殺的一擊。

  不知何時出現的七朵花瓣在守護著Archer,對抗著欲取主人性命的魔劍――――!

  有誰知道,

  其名為AIAS,特洛伊戰爭中,唯一擋住大英雄所投之槍的埃阿斯之盾。

  形如花瓣,共有七片,每一片都足以跟古代的城墻匹敵。

  只要使用這個,就可說是無敵的結界寶具。

  這是紅衣騎士的最強防御。

  在這盾面前,白芒只是碰到第一片就注定敗退的命運。

  至少就使用者Archer目前所知,他有自信完全擋下這居合斬。

  但是,這種自信瞬間灰飛煙滅。

  象是嘲笑一般,白色的閃光一片接一片切開花瓣。

  “―――什……!!!”

  六片花瓣四散凋零。

  只剩下一片。

  閃光毫無減緩之勢,以不切開誓不罷休的氣勢逼近第七片。

  要殺死自己的一斬,

  就近在眼前。

  “唔――――呀啊啊啊啊……!!!!”

  以裂帛的氣勢,Archer將全身的魔力注入寶具里。

  強烈的光芒中,有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響起。

  Archer滿身創痍。

  …向前伸出的右手還跟身體緊連著,但也僅此而已。

  胸口似被鋒銳的刀片劃過,留下細長的痕跡,慢慢滲出猩紅的液體。

  從他的神情跟傷口來看,可以想象現在忍受的痛苦有多大。

  “――――真是嘆為觀止。沒想到這世上還有能貫穿AIAS的一擊。青出于藍勝于藍。”

  發自內心地,紅色騎士向我致以贊美之辭。

  我沉默著。

  “想不到被擋下了呢…”我看著Archer嘆道。

  剛才的一斬可是幾乎能切破空間的類次元斬啊,竟然能夠擋下…

  秘劍――次元斬。利用連續使用空間魔術而造成的崩潰效應達到幾乎粉碎空間的效果。其超快的斬擊速度,配合長刀本身的空屬性,能造成類似于切破次元的效果。此招幾乎會抽干使用者所有魔力和體力。

  “不過…你這家伙――耍我嗎?不是(劍鑄吾軀)么?怎么連盾也出來了――??”我不甘地咒罵著。

  “視情況而定,需要的話我也不介意以盾鑄軀的啦。

  不過,現在的這個樣子可不妙。魔力幾乎耗盡了,AIAS(埃阿斯之盾)也完全破壞。

  …真是的,我所擁有的最強防御,現在也沒有了。”

  Archer在那眨著眼輕松地說著。

  什么也不想管了,就這么直直地向后倒下了。

  次元斬已經完全耗干了我的體力和魔力。

  已經受夠了,英靈老哥這個混帳,我詛咒著。

  Archer撓著頭,看著就這樣躺著的我,有點不知所措。

  隨后聳了下肩,放松了身體,也直直倒下了。

  戰斗結束了呢…

  我和Archer都已經沒有力量了,連移動一步都辦不到了吧…

  紅衣騎士和我的對決,僅僅是不想失去自己存在意義的最后掙扎。

  沒錯。

  Archer的存在是為了殺死衛宮士郎,除去這點,紅衣騎士便什么也不剩。

  不想變成虛無,所以只有將這個目的貫徹下去,即使是跨過自己的弟弟――我的尸體。

  但,紅衣的騎士沒有勝,但也沒有敗。

  戰斗以平局終結。

  那么,

  接下來,到底會如何呢―――??

  已經沒有理由再殺死衛宮士郎的紅衣騎士,第一次對自己的存在迷茫了。

  “…擋著我看云了―――”我躺著望著天空說道,金發少女的身影擋住了我的視線。

  “…云嗎?夜晚,可看不見呢―――”少女在我身邊輕輕坐下,回應道。話語中帶著絲絲愉悅。

  “是嗎?已經夜晚了啊――”我無意識的喃喃著,視線已經模糊了。

  “老哥…沒事吧?”

  “沒事喲!倒是你,似乎傷得比他還要重啊――”金發少女無力的嘆著氣,語氣充滿無奈。

  “是嗎――?太好了…”

  意識漸漸遠去…

  耳中微微傳來了遠坂的聲音:“Archer…”

  現在遠坂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吧…

  可惜看不見呢…

  “抱歉呢,凜。讓你失望了呢。”Archer的聲音很平靜。

  “傻瓜…”遠坂凜低聲說著。

  “自己的Servant做錯了事,可是連累我這個Master也要挨罵的啊――!”

  “我們的契約已經…”

  “笨蛋!!那是你單方面的決定,我可從沒同意過,總之我絕對不承認!!”遠坂說著說著生起氣來。

  “啊,那么,以后請多關照!!”Archer用著似笑非笑的語氣說了,話語透著喜悅。

  “恩!!歡迎回來!!”遠坂凜哽咽著。

  之后的故事并不是那么順利。

  雖然三女被我占了不少便宜,不過代價也不小。

  眼睛成了熊貓眼,另外手上多了好幾個牙印,無從考究是哪女的杰作了。

  至于身上遭到的拳擊就不提了,我數不過來。平均每秒都有5拳落我臉上,好在我是病號,所以下手不是很重。

  一想到我若在健康狀態,遭那么多重型打擊――我就渾身發冷。

  “修的身體復原力似乎很強呢。”

  美狄亞舒心的靠在我懷里說著。

  “嗯,因為我將自己的軀體進行空間魔術強化了。”我枕著Rider的香軀,一手摟著美狄亞,一手摟著Saber。

  天堂啊,我這樣感嘆著。

  “早安,大哥哥!”麻煩的少女出現了,打攪了我的天堂。

  “依莉雅蘇菲爾―――!!!”

  美狄亞、Saber和Rider一下跳了起來,全神戒備著。

  “呃――這個…能不能先把我拉起來?”我在床底下有氣無力地喊道。

  Rider突然跳起,枕著她嬌軀正享受的我沒任何準備,倒下床,滾到了床底。

  真是夠狼狽的。

  三女手忙腳亂的把我給抱上了床。

  不過氣氛還是僵持著,空氣中飽含著強烈的敵意。

  “等一下,我沒事情找你們。也不想跟你們戰斗所以可以住手嗎?

  …真是的,和你們一樣是Lady(女士)真是讓我覺得羞恥。真是的,比我還年長卻比我還不會克制自己。”

  依莉雅聳聳肩。

  “什,什么…!?”

  美狄亞、Saber和Rider一起怒喊。比剛剛還要更加有迫力。

  依莉雅禮貌地用手指抓著裙子的兩端,恭敬地向我行禮。

  “我是依莉雅蘇菲爾馮愛因茲貝倫,銀發的大哥哥。”

  依莉雅綻放著笑容。

  “好喜歡大哥哥――!”她一直線地抱著我的膀子。

  然后就這樣掛在我的脖子上。

  “呃――”呼吸有點不暢。

  Saber爆出青筋發出效果音。

  “給我離開,無禮者…!”

  Saber跑過來。

  但是,依莉雅像猴子一樣,抓著我的脖子轉到我背后。

  “哼,誰才是無禮者阿。Servent想對我有意見還早一百年呢。”

  “我沒有順從你的義務和意思…!有說話的時間的話,趕快給我離開。”

  依莉雅抓著我的脖子轉來轉去,而Saber為了抓住她也跟著轉。

  唔,頭暈,而且呼吸困難。

  “你們還是考慮下修的感受比較好。”Rider靜靜的開口解救了我。

  追打著的兩人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我。

  “好了,坐下來,好好說話。”

  在我的努力下,終于眾女安靜的坐在床上。

  不過Saber還是對依莉雅怒視著。

  “對了,修有件事要先說明下。”美狄亞盡量保持平靜,但語氣還是有點異樣。

  “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呢――――”我慢慢撥弄著Rider的長發,淡然道。

  “恩,的確不是好消息。Assassin(暗殺者)被消滅了!!”美狄亞向我報告了糟糕的消息。

  “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怎么會!!!敵人終于行動了嗎…”我不理會Rider的抗議,將她的長發打著圈圈。

  佐佐木小次郎…可以說是我的師父呢,想不到…

  希望他在回到“英靈殿”前,有滿足愿望吧…

  “Assassin??美狄亞什么時候和Assassin有聯系的??”Saber立即放棄了和依莉雅的對決,轉回頭問道。

  “Assassin,美狄亞召喚的Servant,哦―――我忘了告訴你了呢。”我心虛道。

  “修,你還瞞著什么??”Saber對我的解釋一臉不滿,盯著我問道。直覺還真敏銳呢。

  “向我奉獻你的一切,我就告訴你…”我輕輕托著Saber的下顎,凝視著她那圣綠色的雙瞳道。

  砰,一拳把我直接砸倒。

  Saber紅著臉哼的將頭甩開了。

  “呵呵――,修,你可是在誘拐哦―――”美狄亞在一旁笑著,Rider也捂著嘴偷笑著。

  “啊,我也要――!!”這個是依莉雅,在那閃著大眼睛蹦跳著。

  小姐啊,誘拐可不有趣啊,我突然有點頭疼。

  “那么,這下回去有的收拾屋子了呢。”我唉唉的嘆著氣。

  “修,難道打掃屋子比Assassin更重要么??”Saber語氣透著不滿。

  “如果Assassin是個美女的話我可以考慮,可惜――不是!!”我聳了下肩。

  佐佐木小次郎,我的半個師父,心里有點…痛!!

  “你!!哼――”Saber坐到一邊鬧著別扭,低聲嘀咕著:“…色鬼――”

  “好了,我們該出發了,通知下其他人。回去有的受呢。”

  希望櫻沒事,出事的話――我要給教會送份大禮了呢!!!

  不過…好像即使神父不來惹我,我也得去找他。

  唔,敵人就剩教會那塊了呢。

  “Rider?沒事吧?”Rider的臉色在聽到壞消息后臉色就不是很好。

  “啊,不,我沒事。”Rider勉強擠出笑容。

  “難道――是你,每個月一次來了…”我驚呼起來。

  天空突然烏云密布…

  “只是開個玩笑,啊――調節下氣氛嘛!!”我抱著腦袋逃竄著。

  “什么?什么?你們在玩什么啊?”依莉雅在旁蹦跳著。

  我搭著依莉雅的肩膀,示意她蹲下身體,正色道:“依莉雅!!以后你,每個月一次來了可千萬不能學她們啊。”

  “恩!!”依莉雅重重的點頭,一副了解的神情。

  “真乖――”我輕輕摸著依莉雅的頭,果然女孩子要從小調教啊。

  “乖――??乖什么啊―――修!!!”身后三個恐怖的黑影,陰沉的聲音。

  “別教壞小孩子!!!”隨著怒吼,無數的桌椅將我壓跨。

  你們…剛剛還和…依莉雅…敵人啊…

  我被壓在下面無奈的掙扎著。

  在我簡單地向老哥和遠坂說明了情況后,兩人的臉色大變,異口同聲道:“櫻!!!”

  完全忘記了我們的存在,兩人就這樣直接向家里跑去。

  “真是兩個性急的家伙啊。”Archer還是那種玩笑似的語氣。

  “是啊――真是會惹麻煩呢。”我緊緊追著兩個遠處的背影,無奈地說著。

  我們一群人就這樣狂奔著。

  這是一個沒有風的安靜夜晚。

  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

  在地上沒有活動的東西,萬物都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沉淀的黑暗,

  町上像是黑暗的深海,僅有著從云間透出的月光。

  云朵流動著。

  地上沒有風。

  然而大氣卻在遙遠的上空呼嘯,帶著數層的云朵游動。

  多云天空的縫隙,月亮從螺旋的天空里偷窺著。

  傾泄而下的月光,青衣的槍兵輕輕躍過圍墻。

  青色槍兵為眼前的景象錯愕著。

  自然的體勢,

  瀟灑地出現的男人,太過沒有敵意,同時沒有空隙地難以相信。

  “劍士么?”青色槍兵疑惑道。

  第一次見到如這般打扮的英靈。太難理解。

  應該是古代的服裝吧。

  眼前的男人身上,什么都感受不到。

  雖然是Servant沒錯,但卻缺少英靈特有的寶具或魔力。

  那就能輕易打倒吧,

  一擊就能決定勝負。

  青色槍兵這樣想著。

  但是總覺得眼前的男子有著難以形容的詭異。

  兩人保持著距離。

  詭異的男子,過長的日本刀。

  超過五尺的長刀反射著月光。

  …可是,從那刀上什么都感覺不到。

  沒有殺意,沒有魔力,只是很單純的什么都不具備的武器。

  男子笑了笑之后,

  “────ServantAssassin(暗殺者),佐佐木小次郎,參上!”像在歌唱一般開口了。

  “呀呀,真是麻煩啊!!”青色槍兵愣住了,隨后哎呀哎呀撓著頭念叨著。

  “ServantLancer(槍之騎士),庫丘林!”

  青色槍兵正色,神色一瞬間冰冷,吊起的嘴角吐出自己的真名。

  “哦??Lancer嗎?此身――或許有點意義了呢。”

  Assassin微微笑了起來,咔的一聲,向前緩緩邁出了一步。

  青色槍兵舉起了手。

  那是一瞬間的事。

  之前什么都沒有的手上,

  握著紅色的,長兩公尺的兇器。

  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優雅地向前又是一步,用長刀的尖端指著Lancer。

  “那么,就讓我好好享受下戰斗的樂趣吧,所謂的英靈就是這么回事吧。”劍士快樂地笑了。

  “────原來如此。的確是這樣。”

  Lancer愉快的笑了,自己Master的命令是與各Servant交手,但不許打敗,無法盡情享受戰斗的他一直在忍耐著,Master的命令是無法違抗的。

  但現在,青色的槍兵已經不想遵守Master的命令了,戰斗的欲望被眼前這個男人完全點燃了。

  一樣的,兩個人都是一樣的。是同一類人,這樣想著。

  只是為了追求盡情的一戰。

  長刀奔馳。

  Lancer的槍、擋下了宛如月光般的一擊。

  很快閃光般的反擊,Assassin美的眩目的刀法輕輕劃過,閃光被劃到一邊。

  如果說Assassin的攻擊是疾風,那么Lancer的槍之一擊可以說是神風。

  Lancer一擊一擊不停的向前,槍并不擅長近戰,但Lancer對此似乎毫不在意。不斷突進,縮短與Assassin的距離。

  但是,每一次都被那優美的曲線劃開,然后是暴風般的急速回旋的反擊。

  “咯――”面對向頭部襲來的旋風般的曲線,Lancer只能退卻,擋下。

  長刀的每揮出一擊顯得越發銳利。

  Assassin,原本就不是為了和Servant交戰而存在的。

  Assassin是在圣杯戰爭中暗殺Master的,所以一開始就不存在與Servant對抗的實力。

  Lancer是這樣認為的,也的確都是這樣。

  但這個Assassin是例外,本身是由Servant召喚出的特殊的英靈。

  擁有著劍士的實力卻沒有得到認可的英靈。

  焦躁、不耐,青色槍兵的內心不斷涌上的負面情緒。

  Lancer的攻擊無法突破Assassin的優美的劍光,以一介英靈竟然無法擊倒只能與常人對抗的Assassin,這點讓Lancer無法接受。

  這個ServantAssassin,是手持名為“物干竿”的長刀,在慶長時代有著無敵傳言的劍士。

  ───不,就算知道也沒用吧。

  他的出生不明,連是否實際存在都不能確定。

  只活在人們的嘴邊,以希世劍豪宮本武藏的宿敵身分廣為人知的劍士,這世上恐怕只有一人。就是名為佐佐木小次郎,不存在于史實上的宿敵吧。

  那是不能被稱作英雄的名為暗殺者───佐佐木小次郎的那人,跟Lancer等英靈是相差太多的存在。

  沒有被當成英靈對待的劍士實力,有哪個身為英靈的Servant會知道呢。

  躲開一擊的Lancer,原本應該已經躲開的長刀,毫無間隙地又劃了過來。

  “嘖――”Lancer咬著牙,被對方壓制,讓他內心充滿了怒意。

  長刀撕裂黑暗。

  面對將近兩米的長刀運用自如的Assassin,Lancer的無法發揮槍的優勢。

  “真是麻煩呢――”劃開Lancer閃光的一擊,Assassin退卻了一步,念叨著。

  刀鋒自然的垂下,那是劍道中的自然體勢。

  讓人無法掌握出刀招式的體勢,所以不能貿然攻擊。

  “你真是Assassin嗎?無法相信…”Lancer瞪著狐疑的眼神看著眼前完全沒有感覺不到力量的男子問道。

  “當然了――!”隨著話語,又是一道弧形閃光。

  青色槍兵架起長槍,接下了這一斬。

  但,隨后,又是一道弧線,在夜空中閃現身影。

  青色槍兵不斷后退,虛空中不斷劃過的美麗圓弧,每次都逼迫他放棄反擊。

  槍兵以敏捷著稱,而現在竟然靠敏捷來逃命。

  這點讓青色槍兵死咬著牙,滿腔的怒意。

  眼前這個英靈的劍術幾乎無人能敵,比之前那個交手的人類,記得叫衛宮修吧,還要出色得多。

  沒有空隙、沒有缺點、優美、瀟灑,致命的劍藝是如此的美麗,讓人陶醉。

  銀芒一閃,長槍幾乎脫手而出。

  接著,又是一擊,斬首的弧線。

  青色槍兵堪堪擋下,急退了數步。

  還未站穩身軀,Assassin悠然的聲音飄來。

  “那么,那就到此為止了。既然你不使用寶具,那么就該看看我的秘劍了…”

  長刀的劍士這么宣告之后,

  Assassin擺出了架勢。

  沒有任何架勢的Assassin唯一的架勢。

  “小心點啊,Lancer。不然會讓你命赴黃泉的哦――”

  對Assassin淡然的聲音,Lancer的神經繃緊了。

  那是,這戰斗開始以來,從沒見過的劍士架勢。

  來不及使用寶具了,Lancer只有踏上前,在劍士的攻擊發動前給予一擊。

  長刀,只要近身的話,攻擊的靈活性會大減。

  “秘劍―――”長刀的劍士閉上雙眼,低語著。

  “──────燕返”突然睜開的雙眼,藍色的雙瞳閃著精芒。

  一道閃電,

  宛若燕子掠過般優美的線條,

  以凌駕一切的速度,魔之一擊一直線地落下───!

  “唔────!”

  不過這種程度的一擊,并不是無法防御的。

  急速前沖的Lancer快速地將架起槍用來防御,彈開Assassin的全力一擊…!

  鏗,精鐵碰撞。

  “────────呃”青色槍兵嘴角溢著血跡。

  “咕────!”

  Lancer胸前被切開,猩紅的鮮血噴涌而出,心臟大概也…

  不可置信的眼神,那視線的另一端,只有悠然地站著的長刀劍士。

  “───剛剛的,難不成”

  “怎么,不是那么了不起的技藝。只是偶爾想要斬下燕子,就自然學到的東西而已哪。”

  長刀微微地抬起,

  像是在描繪剛剛的一擊───讓Lancer戰栗的魔劍之動作一般。

  “看到了嗎?Lancer。燕子呢,能夠承受風力躲開刀鋒。跟是快是慢都毫無關系。不管是怎樣的刀,都沒辦法不振動空氣地揮動對吧?它們就是感受那振動,改變飛行方向的。所以,無論是怎樣的一擊都無法斬下燕子。刀不過是一條線。抓不到在空中縱橫來去的燕子也是有道理的哪。”

  Assassin淡然地說著,沒有絲毫感情,沒有自豪,也沒有夸耀的敘述著。

  “那么,只要圍住它的退路就好。一刀攻擊燕子,另一刀則封住以風力閃避的燕子退路。不過它們很靈敏哪。以這長刀是趕不上第二刀的。要成功的話就得在一瞬間,兩刀幾乎同時進行才可以,但那已經不是人類做得到的領域了。雖然我早就知道那是不可能實現的,不過────”

  “────不巧的是,我也沒其它事可做哪。一念通神就是這么回事,等我注意到時就是這樣了喔。想要斬下燕子的無聊想法,成了以復數的刀線做出牢獄的秘劍。”

  剛剛的刀法沒有這么簡單…

  青色槍兵搖著頭。

  斬殺燕子是兩刀,但剛才卻有三刀。

  那三刀是完全同時。

  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的長刀,在那一瞬間,的確存在著三把。

  “…多重次元曲折現象…什么魔術都沒用,只以劍技,就達到寶具領域的Servant────”

  這才是應該驚嘆的。

  因為剛剛的一擊而清楚的了解到,佐佐木小次郎,并沒有英靈的“寶具”。

  他有的只是,達到神之領域的魔劍。

  所以───這男人才能以人類的身體,與有寶具武裝的英靈匹敵───!

  “想不到竟然同時放出三刀…”Lancer嘴角溢著鮮血,贊嘆道。

  “燕返的軌跡的確有三個,如果全都是同時的話,兩刀無論如何都會太慢。為此,應該也要有擋住側面退路的第三刀。”

  “的確,第三刀…我沒躲過,咳――”Lancer咳著血,慘笑著。

  同時放出描繪著不同圓的劍刃、將敵人四分五裂。

  圍住敵人的描圓的線與從頭上斷至腳下的縱線。

  …然后是,捕捉向左右逃去的敵人的橫線。

  如果這三劍同時放出的話根本無路可逃。

  一旦進入了距離到最后,在接下第一軌跡的瞬間身體就會被第二軌跡劈散。

  無法向左右逃避,即使后退身體也會被長刀輕易的橫斷吧。

  ―――魔劍,燕返。

  甚至凌駕于Servant的到達神域的劍技。

  無名的劍士,賭上其全部存在磨練出的究極之一,就在這里。

  長刀搖動。

  他的身體,走了一步將距離縮小。

  “想不到,即使如此,還沒殺死你呢。咕,太好了,Lancer…

  我本來曾因被呼喚到這俗世而詛咒自己,但也到今晚為止。如果能夠實現生前做不到的決斗、盡興地揮舞秘劍,那就是有被召喚的價值了────”

  Assassin的話語透著無比的愉悅。

  “佐佐木小次郎――嗎?出色的劍士…”Lancer口中念著Assassin的名字,想把這個可敬的敵人牢牢記住。

  長刀的劍尖指向Lancer,Assassin說道。

  “不,此身,并不是”

  “!?”Lancer有點混亂了。

  應該是這個Servant的真名。

  但是Assassin卻親口,說自己是贗品。

  “也沒什么好吃驚的。所謂的佐佐木小次郎,本就是沒有真身的虛構的劍士。雖然被認為是實際存在的,但是有關他的記錄實在太不鮮明。作為某為劍豪的宿敵而捏造出的便利的‘過去’,只是憑借人民的記錄就被當作是劍豪的人物。”

  “也許的確有佐佐木小次郎這個男人吧。持有被稱為‘物干竿’的長刀的武士應該也存在。但是,他們并不是同一個人。名為佐佐木小次郎的劍士,應該只是作為一個陪襯者而被人捏造出來的虛構的武士。”

  “虛構的,英靈――嗎?你是…”

  “沒錯,我是只是我恰好是最適合披上,佐佐木小次郎這個空殼的劍士而已。我沒有名字,也不會讀寫,并不是一個還有余力擁有一個名字的人。”

  “我只是,能夠使出記錄中佐佐木小次郎的秘劍,只因為這一點而被召喚出來的亡靈。

  因為作為虛偽的Servant的此身難以長久。所以,被Caster召喚出來守門而已。”

  “是吧,從一開始就沒有什么意義。

  即使我在這里成就了偉業,報酬也全部會算到‘佐佐木小次郎’的頭上。我不會有任何回報。對于作為‘無’的我而言,所有事情皆無意義。

  此身連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只是在演繹著佐佐木小次郎這個角色的、用完即棄的無名劍士罷了。”

  長刀搖曳。

  由虛構的故事而生的虛構的劍士。

  “我從一開始就一無所有。沒有作為英靈的榮耀、也沒有所祈求的愿望。

  但是。如果要說對這樣的我唯一有意義的事的話,那就是現在。無名為終的‘我’,如果,還有自己的所愿的話――”

  那一定…

  是與無名的劍士根本無法邂逅的、極其上等的戰士的對決、甚至連臨終時都不曾想象的對決。

  Assassin再度提起長刀,緩緩向Lancer逼近。

  他的目標,是Lancer的頭嗎?

  跟Lancer自己的一樣,Assassin的燕返是不能使之出現的劍技。

  要有對付方法的話,也只有不讓他使出秘劍這個方法了。

  唯一的勝算,就是在Assassin揮出秘劍之前,以最強的一擊打倒他────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我也就不客氣了呢。”Lancer勉力站立起來,身體在夜色中輕輕晃動著。

  Lancer剛才被橫斷的一擊,是致命傷,而現在他還未死,僅僅是因為他的能力――戰斗續行。

  戰斗繼行――驚人的耐久力,想殺死Lancer相當困難。即使是瀕死之軀也仍然可以繼續戰斗,就算是受了決定性的致命一擊也不會馬上前往極樂世界而是還能有限度的存活一定時間。

  Lancer現在只是在勉強延續自己的生命,真正的生命燭火已經熄滅了。

  不過,稱為英靈的家伙們,本來就對第二次生命沒興趣。Lancer自嘲著。

  “―――――!看著吧,Assassin,我最強的一擊。”

  Lancer急速后退。

  將槍撐在地上,向前推出,退到誰也無法追擊的地方。

  一瞬間離開的距離就有百米以上。

  Lancer跳著退到屋頂上,在那里,像野獸一樣四肢伏在大地上。

  Assassin的五感凍結。

  恐怖,畏懼,以及…興奮??

  對手的這種起手式,他瞬間就明白。

  Lancer后退的用意。

  接下來敵人的一擊,是必殺一擊無疑。

  “寶具么??”Assassin望著遠處的青色槍兵愉快地笑了。

  “――――好好見識的利害吧!Assassin”

  伏在屋頂上的Lancer伸直腰。

  那姿勢,猶如等待發令信號的Sprinter一般。

  Assassin慎重地舉起了長刀,架在自己面前,作出防御姿態。

  但,有用么?

  Lancer擺出的這個姿勢。

  他所持的魔槍在傳說中,無人可擋。

  “―――來!這一擊,就當是送你上黃泉的手信!”

  青色豹子動了。

  遠遠就看到殘象,Lancer如風一般向Assassin疾馳著。

  百米的距離。

  Lancer就這么飛馳著,不借助槍來助跑。

  青色之軀一沉,

  槍兵一口氣越過五十米,難以置信,就這么高高躍起。

  青色的槍兵飛舞在天空中,其姿如天兵天將降臨。

  手臂大力地將“一出手必穿心臟”的魔槍舉過頭頂。

  周圍的空間在悲鳴一般吱吱嘎嘎作響。

  ―――傳說曰:此槍投出去后會化為無數的箭矢追蹤敵人。

  名為:

  “――刺穿!”

  口中編織著言語,呼喚因果之槍,

  青色槍兵象拉弓一樣把上身盡可能地向后彎。

  “死翔之槍――――!!!!!”

  伴隨著怒吼,雷霆萬鈞的一擊。

  這原本是投擲用的寶具。

  只要瞄準就必定刺穿心臟的魔槍。

  無法躲避,不管躲多少次都會不斷向目標追擊的詛咒寶具。

  ,生平未逢一敗的英雄所持有的破滅之槍。

  Lancer傾注全身魔力的一擊,既躲不了,也擋不了。

  ―――故曰必殺。

  被這把魔槍所瞄準就等同于到鬼門關報道…!!

  魔槍呼嘯著轟向無名的劍士,宛若落雷般,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轟!!!劇烈的爆炸,以無名劍士為中心炸裂開來。

  暴風和高溫不斷地將殘骸物卷起,吹散。

  煙霧中,

  Assassin,無名的劍士,遍體鱗傷,身軀的一邊完全被炸碎了。

  Assassin的刀已經碎裂了。雖然也是可以斷鐵的寶刀,但始終只是人造之物。絕對無法與鬼斧神工鍛造而成的寶具相比。

  靜靜的站著,兩人。

  都已經走到最后了,身體漸漸消散。

  “真了不起呢,這一擊…”無名的劍士快樂地稱贊著,發自內心的。

  身上滿是創傷,甚至身體被炸去了部分。但完全沒有露出痛苦的神情,相反,很快樂。

  “啊,你也不錯啊。”青色槍兵望著眼前的劍士,笑了。

  兩人都已經盡情享受了戰斗,他們是純粹的戰士,對于死亡并不在意,他們所追求的只是最為輝煌的一戰。

  而現在,他們都得到了。

  所以,滿足了。

  帶著笑容,青色槍兵手中是火焰(安撒斯)的咒刻。

  包含了所剩的全部魔力的咒刻,足以將自己燃盡。

  被烈焰包裹。

  業火焚燒著Lancer的身體,也燃燒著無名劍士的軀體。

  甚至不留下殘骸。

  赤紅之槍與青色甲胄、五尺的長刀與青色武士服,像是空虛的幻想一般,消逝于烈焰之中。

  間桐邸。

  我們的目的地。

  門鈴?沒人應答。

  我們直接闖了進去。

  古老的住宅,完全沒有什么線索。

  櫻不在這里。

  “修,這里該看下。”美狄亞突然對我說。

  美狄亞運用了空間魔術中的一些技巧,查看了這個屋子的細節。

  二樓,樓梯相當狹窄,有隱藏通路,似乎通往地下。

  Rider靈體化了,作為一支奇兵。

  打開了墻壁。

  從朝著地下的通路的裂口處,傳來潮濕的空氣。

  那是連沒有實體化的Rider都能感受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腐臭。

  走下了潮濕的石階。

  周圍是黑暗的綠。

  無數開口的空穴是為了埋葬死者的吧。

  被收納在石棺里的遺體就這么腐敗、風化、成為空空洞洞的空穴,索求著下一個亡骸。

  這種方法和地面上的埋葬方式酷似。

  但是,決定性的相異處是那腐落的過程。

  分解這里的遺體不是泥土,而是給予了無數蠢動的蟲子們。

  “這里是間桐────的修練場────”

  低聲說道,目眩了起來。

  并不是嫌惡或是惡寒。

  這就是修練場。

  這種地方居然是修練場。

  在這種只有腐敗的水氣、彌漫著的惡臭和蠢動著一群無用的蟲子們的空間,就是間桐的繼承人被給予的“房間”。

  以前聽老爸提起過有人是以蟲子來修煉魔術的,想不到真的存在呢。

  不過這種愚蠢而沒效率的訓練方法已經被淘汰了。

  房間的深處的另一個隱藏通道,有著人影。

  取出武器,我保持著警戒向人影移動。

  “修――學長??”躺在地上的正是櫻,一臉痛苦,對于我的到來充滿了驚訝。

  Rider一瞬間現出身影,扶起了櫻。

  “快點離開,修學長。”櫻一臉焦急,對我喊道。

  “來了,不好好招待怎么行。”不是很友好的口氣,低沉而壓抑的聲音。

  是位陌生的老人,像從暗夜里滲出來似的現身。

  有著相當的年紀和銳利的眼神,和廋小的身軀形成不成比例的威壓感。

  不過這點威壓實在對我沒什么作用。

  “你是誰,介紹下吧。”我淡淡問道。

  “間桐臟硯。”老人簡單的回答了。

  “哦,那么在櫻的體內混入了刻印蟲的就是你了?”櫻的身體我稍稍注意過,體內寄宿著無害的寄生蟲。那只是種從宿主那里吃食魔力,來維持活動能力的使魔。只能告知宿主是否活著,是使魔之中最低位的。

  櫻的痛苦正是由于刻印蟲侵蝕神經造成的。

  “不錯,正是我所做的。那是在這十一年間,于間桐櫻體內培育出來的結果。刻印蟲成為類似魔術回路的神經,和本來的神經互相結合而傳遍全身。這是我所做到的最偉大的成就。”

  “為了得到圣杯、實現自身愿望而施加的手段。全都是Makiri(間桐)吾族的悲愿,為了將真正的不老不死的魂能物質化,在十年前的戰爭之后,老朽就將圣杯埋入櫻她的體內。”

  “什────埋入、圣杯…?”

  “沒錯。十年前圣杯戰爭的終結,你聽過吧。你的父親,衛宮切嗣,在圣杯戰爭儀式完成之際,將圣杯破壞掉。戰爭就此結束,召喚圣杯現身的儀式也再度失敗。但是───并未完全失敗。即使只有瞬間,但圣杯還是有完成。這樣一來其碎片。破碎四散的圣杯,就這么置之不理實在可惜。”

  “沒錯。將回收的圣杯埋入她體內。但是老朽并這非邪魔歪道。打算讓櫻她能保有人類的機能而下工夫。畢竟是要在體內埋入無機物,而產生痛苦,但還是將圣杯的碎片轉化為生物了。”

  “────生物。那么,櫻體內的刻印蟲是―――”

  “做為圣杯的催化劑而產生的東西。那是為了要讓肉體接受魂魄,成為圣杯,當儀式結束之時,將會成為聯系門扉之路的道具。模仿Einzbern(愛因茲貝倫)而做出來的圣杯。哎,因老朽沒有他們技術之故,所以八成以上都是使用自己的方法吶。”

  呵呵,他愉快地笑著。

  …什么模仿Einzbern(愛因茲貝倫)啊。

  “圣杯是愛因茲貝倫制造的么??”我問道。

  “嗯??你還不知道啊。愛因茲貝倫、遠坂、間桐是創造出圣杯戰爭的系統的三大家族。愛因茲貝倫一族制作圣杯,遠坂一族提供地脈,間桐一族開發能夠強制命令英靈的令咒系統。這就是我們三大家族合力創造的圣杯戰爭系統。”老人滿懷自豪的說著歷史。

  “原來如此,那么這次的圣杯在哪呢?”我問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呵呵――呵呵,你不是早就見過了么?愛因茲貝倫的小丫頭。”

  依莉雅嗎?

  她就是這次的圣杯!!

  “不過你老這家伙真下得了手啊,竟然對自己的孫女…”

  “孫女??她只是我從遠坂家借來的道具罷了。”老人漠然道。

  “…遠坂?”

  “啊,和遠坂家的小丫頭是姐妹呢。應該稱為遠坂櫻才對啊。”

  “遠坂櫻…??”

  “由于水土不服,我們間桐家族早就失去魔術師的資質了。沒有魔術回路的后人也無法學習魔術,那么作為盟友的遠坂家族自然得給予援助,不是么?”

  “這樣啊…讓人驚訝的消息。”我看了櫻一眼,櫻低垂著頭避開我的目光。

  “可惜呢,因為櫻的無能,竟然失去了Servant,提早退出了圣杯戰爭。圣杯的機能被中止了。我現在只有寄望于愛因茲貝倫那小丫頭了。”老人恨恨地說著。

  “櫻的Servant??”

  “Rider啊,年輕人――――被你奪去了呢。”老人盯著我,眼中滿是猙獰。

  “Rider??那間桐慎二…”我突然間有點混亂了,剛剛已經接受了太多的信息了。

  “廢物始終是廢物,即使給了他偽令咒,也無法殺死一名Master。”老人一臉的厭惡。

  我和美狄亞疑問地看著Rider和櫻,美狄亞的目光甚至有點發冷。櫻和Rider愧疚的低下了頭,不敢正視我們。

  難怪Rider做了美狄亞的Servant,毫不抵抗…

  “原來如此,櫻是Master,召喚了Rider,然后將控制權交給了間桐慎二。真是復雜的關系呢。不過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櫻不是Master,而Rider也屬于我了。”

  我總結了下間桐臟硯所透露的信息。

  “不過作為敵人,你的話似乎太多了呢。”這個間桐臟硯似乎過于坦白了呢。

  “呵呵,不知道,只是突然很想找人說說話罷了。反正死人是不會泄漏秘密的。”

  間桐臟硯笑了起來,似乎對殺死我們相當自信。

  我很疑惑,沒有Servant的他,能夠殺死我們么?

  仔細觀察了周圍,這個地下室除了蟲子這種惡心的生物外,并沒有讓人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的重生已經開始呼喚我了。多么的期待啊,你們可以為了我的永生而作出貢獻。”

  老人哈哈大笑著,那陰冷的聲音響徹了地下。

  “恩――計劃的確不錯,不過似乎在殺死我這個環節有點困難呢。”我輕輕的鼓掌道。

  為了生存,這老家伙掙扎了這么多年,精神實在是夠執著的。這點,我是敬佩的。

  “哼――你們已經可以死了――!!”老人滿臉猙獰。本就不美觀的臉,此刻更顯得丑陋了。

  一瞬間,發動了什么。

  只是一閃而過的光芒,但身體卻被束縛了。

  似乎整個地下室都被刻印了魔法陣,以蟲子為媒介么?

  大意了呢,以為蟲子只是低級的生物而輕視了。

  無法動彈,比起美狄亞的空間固定化,這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魔術,僅僅能將我束縛數秒罷了。

  “不要啊,爺爺,求你――”櫻在那痛苦的哭泣。

  帶著蒼白骷髏面具的影子幽靈般出現在我面前。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ServantAssassin。”老人自得的語氣。

  還有一個…??大意了…

  骷髏亮起了殺氣。

  微弱的令人感覺不到的魔力,全集中在他的右臂。

  …Assassin的右臂,變成棒子。

  連手掌都沒有的奇形手臂,并不當做手臂來用。

  那是連短劍都握不住,擊打對手都辦不到。

  因為是扭曲的。

  骨頭碎裂、彎曲,骷髏的手臂像奇形怪狀的羽翼擺振著。

  相當怪異。

  長長的手臂。

  暗殺者的右臂,被看做是拳頭的頂端是他的“手肘”。

  那個是───從手肘處折疊起來,手掌就放置在肩膀處被縫了起來的手臂。

  這是什么東西?

  他的手臂揮振過來―――

  一瞬間,我掙開了束縛,長刀擊飛了襲來的手臂,護著美狄亞、Rider和櫻,退后戒備。

  “沒用的哦,東西已經制造好了。”Assassin咔咔的笑著。

  在那里。

  “什────么?”

  全身血液剎那間凝固了。

  Assassin的手臂,簡單描述的話,實際上就是放出單純的“一擊”。

  從我的胸口,虛擬的心臟被摘了出來。

  從不可能的時機、遠離我的地方,Assassin直接地、挖出我的心臟。

  最純粹的魔術,最單純化的咒術。

  只針詛咒人這件事而強化,中東魔術的“詛咒之手”。

  ────Assassin的寶具,“妄想心音(Zabaniya)”。

  妄想心音Zabaniya,名副其實暗殺專用的詛咒之腕,是惡魔精靈Shaitan的手腕,特別擅長咒殺人類。

  其原理是:利用以太(ether)為媒介,制作出能映射殺害對象的鏡子,偽物與本物存在著共鳴,意即二重存在的關系,只要破壞偽物,一根手指都不用碰到對方就可以輕易殺死對手。強力防御無效化,將虛擬心臟植入對方體內再摘出真正心臟的暗殺術,無論多么堅固的鎧甲在這一招面前毫無意義。

  要對抗這一招,需要的不是CON(耐久),而是讓二重存在無法成功的MGI(魔力)。

  “不啊!!!”櫻、美狄亞、Rider的呼喊。

  看著我口中噴出的鮮血以及Assassin手中的心臟,她們立即明白發生了什么。

  “愚蠢―――竟然――――”失去了心臟,我的身體緩緩倒下。

  “哈哈――哈哈――!!!”間桐臟硯瘋狂的笑著。

  一切都結束了么?

  美狄亞也好,Rider也好,櫻也好,在尖叫的那一剎那,已經再次被束縛了,而這點時間,足夠Assassin暗殺了。

  絕望、恐懼、無助、悲傷、痛苦充斥了三名女子的心。

  血淋的心臟被Assassin如同垃圾般丟掉了,Assassin的手臂再次動了,向被囚的少女們揮去。

  銀光,

  宛若陽光般耀眼的銀光撒滿了地下室。

  隨后――

  Assassin的軀體被繪上無數的銀線,

  碎裂般的,

  帶著骷髏面具的軀體,仿佛壘起的積木般倒塌了。

  “不―――!!!”伴隨著間桐臟硯的吼叫,Assassin的軀體化為點點銀芒,像是霧散般消失了。

  消散的銀芒中,我的身影顯現出來。

  “修――!!”美狄亞和Rider一下撲上來,溫暖的香軀讓我一陣暈眩。

  兩人擦著淚,說著太好了、太好了,看著她們,我心里流過一絲暖意。

  不用說什么,只是輕輕撫摸了下兩女的頭,示意她們安心。

  “櫻!!接下來,我所做的,你不要看比較好。”我背對著哭泣的櫻的少女說道。

  少女現在流的是歡喜的淚水,看到我復活而欣喜吧。

  “修――學長?你――難道…”櫻擦去了淚水,怯生生地問道。

  “啊,就是這個難道啊――”我答道,向間桐臟硯走去。

  “那么,到此為止了呢。”我冷眼俯視著眼前的垂暮老人。

  “不,不可能,心臟確實的挖出了啊――!!”間桐臟硯此刻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冷靜,向著我狂吼著。

  “是嗎?那么在死之前也告知你吧。”

  “我的身體可是經過特殊空間魔術強化的呢。不論碎裂成多少塊,身體的碎片也會自動拼湊起來。心臟被Assassin丟掉的一瞬間便已經回到我的左胸了呢。因為是人類,所以大意了么??”我上前一步,淡淡解釋著。

  為了盡可能活下去,我一直在研究如何不死。

  而我所得出的最后的結論就是我現在的狀況。

  將身體的極致的空屬性發揮到極限的軀體,幾乎被稱為不死的軀體。

  身體的每個細節都用空間魔術強化,每個細節間都用空間魔術聯系。被打散也能瞬間通過空間魔術的聯系重新接合在一起。

  簡單的說,將自己的身體看作一個大的拼圖的話,我所做的就是在拼圖的背面將每一塊標上編號。這樣即使拼圖被打散了,只要按照編號將每塊順序排列,那么拼圖又拼好了。

  這就是我所做的事,將身體每一部分標上編號,并加持自動空間轉移魔術。這樣,無論我的身體破碎多少次,都能夠瞬間恢復如初。

  這是只有極致的空屬性才能擁有的能力。

  我稱之為“不滅”。

  不過,很遺憾,這種能力的激活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并且我只是理論,實在沒把握在自己身上實踐,萬一失敗,那我大概就真的永遠結束了。

  所以我所做的只是將身體進行了標上編號的準備。

  想不到在和Archer的那次戰斗中,竟然身體無意中激活了這個能力。

  我現在的軀體已經具有初級的“不滅”特性了。

  “哈哈――哈――竟然用空間魔術強化身體,真是瘋了!!!”老人聽完狂笑起來。

  “是嗎…我,自一開始就瘋了吧…”

  微微嘆息。

  毫不猶豫地,間桐臟硯的身體被橫切成二半。

  “呃────”

  嘶地一聲,臟硯的上半身落到地面。

  “嗯,什么────!”

  發出唏唏嗦嗦的聲音。

  失去腰部以下的老人,內臟和血液,還有混著其他某種異質的東西,潑撒出來,就算如此他還是活著。

  活著,只剩兩只手的身體蠕動著,在地面爬著,掙扎著。

  “…真是丑陋不堪的存在呢。你的存在,最初便沒有價值!!”

  我向著不斷蠕動的老人的殘骸舉起了刀。

  既使臟硯有著不死之身,只要把他的頭擊爛的話,就會沒氣了吧───那家伙,遲早會死的。

  他也沒有如同Servant般的自然治愈能力,劇烈的傷口讓間桐臟硯不斷地加速死去。

  就算如此,也要以防萬一,確實的殺死他比較好。

  長刀――正宗(偽)的周邊空間產生了扭曲,光線在此彎曲了,在刀身的周邊。

  簡單的、直接的一刀,如落雷般的一擊。

  刀身劃過的軌跡,將老人的殘骸、散落的內臟和血液,他的一切都扯得粉碎。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老人的一切都被撕裂的空間扯碎,消散在無數個未知的空間。

  昏暗的地下室,垂著的長刀閃著銀色的寒光,銀發的男子靜靜的佇立著。

  緩緩轉過身,男子向著三女輕輕地伸出了手,淡淡地笑著。

  “走吧,回家…一起。”

  “嗯――”來自內心深處的喜悅,披著長袍的女子擦著眼角輕輕的回答。

  淚珠打在地面上,散為無數的銀光。

  櫻的問題,應該解決了。

  刻印蟲主人死亡,再也不會受到控制而發作了。

  現在的麻煩是…

  這樣思考著,不知覺,我們已經回到了衛宮邸。

  進門前,櫻怯怯的開口:“修――學長,能――將在我家發生的事保密么??”

  “啊,知道了。那么,美狄亞和Rider也了解了吧。”得到肯定的回答,我向櫻承諾道。

  櫻果然主動提出了呢,不想讓老哥知道她的秘密和痛苦吧,這樣也好。

  衛宮邸。

  老哥和遠坂已經等了相當長時間,正急得火燒眉毛。

  兩人見到櫻的瞬間,都深深舒了口氣。

  緊張情緒過去,全身突然放松的他們就這么倒下了,把櫻給急得差點暈過去。

  我們的解釋是櫻昨晚回家住了,恰好不在衛宮邸。

  櫻的表演天賦絕對是影后級別的,我、美狄亞和Rider看著一臉天真、扮無知的櫻,不自覺的翹起了大拇指,暗道:“強!!”

  所以說女人天生是演員,以后可得小心點,我暗暗告誡自己。

  依莉雅似乎早早休息了。

  差遣掉櫻,我們在客廳展開了作戰會議。間桐臟硯的事被我們隱瞞了。

  最近似乎作戰會議滿多的。

  “英靈老哥,說下你所經歷的圣杯戰爭的結局呢。”我無聊的彈著手中的硬幣說道。

  眾人的眼光立即指向了Archer,這是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都忍了很久吧。

  “我參加的…結局么?”

  紅衣的騎士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雙眼漸漸迷茫,陷入了過去的回憶。

  “結局…嗎…我用了最后的令咒,命令Saber破壞了圣杯…”輕輕地嘆著,紅衣的騎士的話語中含著淡淡的憂傷。

  “什――么??!!”最驚訝的是Saber和老哥。

  一樣的結局,和老爸衛宮切嗣選擇了一樣的路。

  “”兩人異口同聲。老哥和Saber急切地想知道理由。

  “因為――圣杯并不是我們所期待的。雖然說是萬能的杯,但是里面只有血和詛咒而已。”

  圣杯只是詛咒??!!

  我手一頓,硬幣叮的掉在了地上。

  “不可能!圣杯不是實現主人愿望的東西嗎…”Saber驚訝道。

  “實現愿望?那么愿望要怎樣實現?該不會認為只要一許愿世界就會瞬間變化吧?”

  “不管原本的圣杯是怎樣,現在的圣杯只是‘力量漩渦’。不是靠著精密的計算和相互作用修正矛盾。那只不過是單純的力量。和巨大兵器一樣。只要持有主強力許愿的話,周圍的人都會被殺害,給予主人幸福。”

  “了解嗎。那個無底的魔力之釜――圣杯啊,只會用‘破壞’這種手段來實現主人愿望的缺陷品。”

  “什-――那不對啊…!萬能的力量,因為主人許愿而改變世界的不是圣杯嗎…!”

  “不對。圣杯的手段實際上也是依循道理。

  有人活著,那也有人被殺吧。

  這個世界上全部依循等價交換而成立。如果許了什么例外的愿望的話,就只會被某種東西啃掉。平和的許愿是實現不了的。換句話說就是從弱者掠奪的變動才是最有效率的變革吧。”

  …Saber吞了一口氣。

  所說的是真實的話,那就和她所求的圣杯差太遠了。

  實現主人愿望的力量。

  也是實現主人愿望而奪走其它全部的篡奪者。

  那就是――――給予Master和Servent萬能力量的正體。

  “那么―――叫做圣杯的東西到底是…”

  “排除持有主以外的東西,就只是這樣子的毒壺。你也知道吧。那只是無窮無盡的詛咒之塊。”

  Saber的雙瞳失去了神采,呆滯著。

  自己所追求的一瞬間被否定了,此身化為英靈而追求的竟然只是無用的詛咒之物,這打擊對Saber而言相當致命。

  圣杯…只是個詛咒…嗎??

  只是…純粹的破壞之力…

  “我的父親,衛宮切嗣正是因為身染詛咒而痛苦至死的…”Archer略帶哀傷的說了。

  “什么??老爸是…”老哥士郎聽到父親的死因錯愕了。

  “這就是事實!!”

  “那么,你們還追求圣杯么??”Archer帶著諷刺的笑意。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么圣杯是不能存在于世界之物,我們必須破壞它。”正直的Saber一瞬間便作出了決定。

  “這樣的圣杯,我一定要破壞,不能再讓它…”老哥握緊了拳,仿佛向自己許下誓言般說了。

  “我無所謂,愿望什么的我一開始就沒有。”遠坂凜撩了撩長發說道。

  “那么,我們先對付教會的Servant吧,吉爾迦美什。其他的容后再議。”我簡單的下達了作戰目的。

  “恩,修說的對。只有先解決了吉爾迦美什,我們才能破壞考慮圣杯的事。”遠坂凜第一個表示了贊同。

  “神父言峰綺禮也是Lancer的Master。”Archer補充道。

  這點我已經知道了,而其他人顯然也不在意,畢竟現在我們的實力遠遠高于對方。

  當然,必備的防范還是必要的。

  計劃被確定下了。

時間:明天清晨任務:突擊教會人員組成:衛宮修、美狄亞、Saber、遠坂凜、Archer、衛宮士郎  Rider、依莉雅和櫻留守住宅,雖然已經沒其他敵人了,不過還是留下了Rider保護,畢竟小心為上,這點是我提議的。而且,Rider失去了寶具,戰力不足。

  天空是一片的灰色。

  蓋滿天空的云緩緩流動,遠方的天空看的到云的空隙。

  這樣子,到晚上應該會放晴。

  看的到星星的話,就可以預測明天的事情。

  以前跟著自己的魔術師所教的占星術,她現在還記的。

  以前只使用在自己的道路是否正確這種古板的事情,今天晚上也會想為特定的人占星。

  可以的話連光輝的明天都。

  察覺危險,選擇最好的道路。

  圣杯破壞后,依靠圣杯而召喚至現世的此身將就此消散。

  明天之后,便是永別…

  所以,想為他祈禱。

  “――――那么。問題就是這個町可以觀星的位置。”

  這樣說的話,以前從來沒看過夜空。

  對她而言最優先的事情是要贏得圣杯戰爭,沒有必要為某人占星。

  她知道這樣子不像自己。

  即使如此還是想要去觀星,等待夜幕的到來。

  在庭院的走廊邊上,金發的少女正靜靜坐著,遙望著星空。

  彷佛是正在聽故事的戀愛少女,看著遠方的天空。

  …真是可怕的心境變化。

  “這樣簡直就像――故事中所述的戀愛中的少女嘛…”

  少女啊的一聲紅透了臉。

  “阿爾托莉雅――”靜夜中清澈的聲音呼喚著她的名字。

  “看云么?”

  正思念的、為他祈禱、為他占星的那個男子在她身邊坐下了。

  有如上了發條一樣站起來。

  “啊,恩,恩。我,我不是想給你占星哦…”

  臉紅紅地站起來。

  “哦??占星啊,原來除了揮舞劍還懂得這個呢。”男子用毛巾擦拭著濕濕的銀亮頭發打趣著。

  “我,我當然會了,我可不是只會用劍的女人。”莫名生氣了,少女氣憤道。

  “哦,哦!女人啊――難得你會承認自己是女性呢。”男子眼角的笑意更濃了。

  “我,我。我知道自己一點都不可愛。”

  “身體滿是肌肉,不像那樣,像是少女的身體。”

  少女坐了下來,臉色有點黯然,念叨著。

  皓白的十指,纖細的雙肩。

  現在的金發少女不像是縱橫戰場的勇者,簡直像跌倒了就站不起來一般楚楚可憐。

  “怎么了,盯著我的手腕看。…該不會,在跟美狄亞的手臂相比吧?”

  …是發怒了還是鬧別扭了,

  明明那么纖細,少女居然覺得自己的手臂不可愛。

  因為肌肉結實?

  “在我看來,很可愛呢。”

  男子輕輕抓住了少女的手,兩人的溫暖傳遞給了對方。

  她的臉頰更加地赤紅,更加嬌艷動人。

  “修――”少女輕輕呼喚著男子的名字。

  視線交織。

  拒絕的言語,無法抗拒的身體。

  待我反應過來,

  我已經緊抱著顫抖的Saber,塞住了她的嘴唇。

  “唔…,——————”

  Saber的呼吸,隔著雙唇傳遞過來。

  …一開始是困惑。

  被奪唇的Saber,把手放在我胸前,作勢要推開,

  “…唔…,啊——————”

  手中無法用力,在我懷中僵直了。

  重合的雙唇,只是輕輕地觸碰著。

  既沒有去品味她柔軟的唇,也沒有用力地壓迫。

  互相確認對方感觸的,笨拙的吻。

  那是不帶有興奮、欲望之類的,純粹的接觸。

  懷中弱小的身軀。

  只覺得在雙臂之間顫抖的這女孩,是那么的惹人憐愛。

  …持續了多久呢。

  不只是嘴唇。

  用全身,去感覺臂彎中Saber的身軀。

  想把在懷中低著頭的她抱得更緊,想進一步傳達我的心情。

  “對圣杯…失望么??”我低聲問道。

  金發的少女沉默著。

  圣綠色的寶石般的雙瞳靜靜眺望著遙遠的天空,心也隨著遠去。

  終于…

  少女似乎下定了決心。

  平靜而堅定地說了。

  “我立誓要完成作為王者的義務,才拔下了劍。

  舍棄了許多東西,為了國民而戰斗,對此并沒有后悔。

  能夠為自己的一生感到自豪的話,即使結局是滅亡,也不能祈求從頭再來。

  王保護了國家,然而,國家沒有保護王,只是如此而已。

  雖然結局很殘酷,只要過程中沒有一絲愧疚,就無需祈求。

  為了得到它,失落了很多東西。

  即使如此,還是有守護到最后的東西。啊,將它一直藏在心中吧。

  至少把這無法實現的夢做到最后吧。”

  “破壞它,然后…再回到那個山丘,這樣一切都結束了…”金發的少女話語充滿了堅定,帶著淡淡的憂傷和一絲無奈。

  “是嗎…破壞啊…之后…”我摸著少女的頭,低語著。

  “修的話,即使我們都不在了…也一定能幸福的…”少女靠在我懷里輕聲說著。

  “…幸福么?那并不是我有資格能擁有的東西…”我輕輕撫著少女金色的長發。

  “請不要這樣說,修!!修一直以來都在守護著身邊的每一人,這樣的你一定要幸福!!這是我唯一的愿望…”少女緊緊握著我的手,感受著彼此的溫暖。

  “謝謝…如果回到那個山丘,請不要閉上眼,等我,我一定會來…”輕輕吻了下少女潔白無暇的臉,在她耳邊呢喃。

  “…嗯,一定…!”即使明知道不可能,少女也期待著。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此刻卻幾乎成了少女的一切。

  天漸漸黑了。

  擁抱了多久,已經不知道了。

  懷中的少女,平穩的呼吸。

  已經,睡著了啊。

  恬靜的少女的睡臉,吸引了我。

  視線再也移不開了。

  輕輕吻了少女稚嫩的臉龐,我抱著她,將她送回了房間。

  互握的雙手是那么的溫暖。

  有了這份感觸,現在便再別無所求,可以滿足地進入夢鄉了。

  ————在戰斗的終點。

  當這一切結束,兩雙手是否還能互握…

  “晚安。”我關上了門。

  …最后留在眼底的Saber,臉上帶著溫馨的微笑。

  ——這時,終于發現了。

  我并不是同情她。

  在夢中出現的少女。

  對孤獨地征戰、孤獨地死去的她,不管多么地惋惜悲嘆,我還是看得入迷了。

  那么的、那么的美。

  執起長劍后一度不曾回首,那縱橫馳騁的一生,實在耀目得令人陶醉。

  Saber,我…愛她!!

  將美狄亞和Rider喚來我的房間,我細細吩咐了她們兩人。

  當然,我給她們交待任務的時候,手腳可沒少占便宜。

  “今晚,我們一起睡吧。”最后我這么說了。

  說完我就后悔了,都快最后了,我還討打干嘛?

  在我卷起身體抱著頭,等待粉拳和錘子無果后,我偷看了兩女一眼。

  意外的,美狄亞和Rider沒有攻擊的意圖,只是微微笑著。

  “可以啊。”兩女這樣說了。

  天地剎那間崩潰了,我的世界。

  我似乎聽到了“可以”兩字。

  陰謀?陷阱?誘惑?

  瞬間我的字典里閃現這些字眼。

  “救命啊―――!!”

  響徹整個衛宮邸的呼喊,被美狄亞和Rider無視了。

  被兩女一人一只手拖著,扔進了被褥。

  傳來悉唆之聲。

  就像紙筆摩擦,也像溪水流轉。

  當醒悟到那是更衣的聲音時,

  在黑暗中浮現的兩具白色裸體,

  當這一景象映入眼簾,一切變成空白了。

  無論困惑、還是欲求。

  眼前之物實在太美,把我的思考一瞬涂成了白色。

  “咕”我的理性瞬間瓦解了。

  向著兩女撲了上去…

  然后…激情的纏綿――――

  ――――那是不可能嘀。

  美狄亞的鐵錘和Rider的短刀架我脖子上后,我很乖巧的爬回了被褥。

  兩具嬌軀鉆了進來,一邊一個纏上了我的雙手。

  “今晚便宜你了!!不過要敢動的話,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美狄亞惡狠狠的威脅道。

  “不過,今晚你乖的話,那明天之后就…隨你了。”美狄亞接著拋出了魔女的誘惑。

  隨我了――

  隨我了――

  這三個字直接讓我掉入了無窮的幻想中。

  怎么辦,動還是不動??

  似乎兩女已經睡著了,我稍稍…應該沒問題吧,但…萬一…

  唔,這個…選擇…似乎比地獄十八層還殘酷。

  雙眼瞪著天花板,我第一次,失眠了――――

  教會的廣場,

  清晨的寒風吹打在身上,

  感受著冬季的寒意。

  廣場很寬闊,也很冷清。

  這個時候,并沒有人會來教會。或者,這個教會本身并沒有什么人來。

  黃金騎士傲然的站立在那里…

  金色的甲冑武裝的男人,帶著冷酷的笑容看著我們。

  ――――同時,他的背后閃耀著金芒。

  男人的身邊,浮現出無數的劍柄。

  王的財寶,超越百數的“寶具”已經展現了它的姿態。

  現在只能看到柄的東西,只等著主人的命令露出刃。

  就有如古今東西,

  所有傳說中蘊藏的一切神秘,都為那名Servant所持有一樣。

  那就是Archer所說的,吉爾迦美什的寶具――王的財寶!!

  “――那么。雖然你們已經知道了,但還是稍微介紹一下。他是Servent的Archer。上次的圣杯戰爭中,我搭檔的英靈。”

  神父走到黃金騎士身邊向我們介紹。

  “―――那么勒?該怎么做,言峰。要在這地方決勝負嗎?”

  “別這樣說。我也是很意外。要抱怨等會再抱怨,饒了我吧。”

  “似乎形勢對你們不利呢,我們這邊可是占據了壓倒性優勢啊。”我冷哼道。

  “呵呵―――真有趣呢,人數對我來說只是個數字罷了,沒有意義。在吾王面前,一切都只有臣服。”黃金騎士囂張的大笑起來。

  “Saber啊,十年沒見了呢。那么,現在,愿意成為我王之物了么?該是已經下定決心的時候了───

  啊啊,不過這好像只有我吧。對你這不過是前幾天的事呢。…真是的,居然讓男人久等,真是笨女人。”

  吉爾迦美什指著持劍警戒的Saber愉快地笑了。

  “吉爾迦美什,被污濁吞沒的你―――――已經不正常了――”

  “喔。你那樣想嗎,騎士王。”

  愉快地笑一笑,吉爾迦美什俯視Saber。

  那張臉好像已經發狂了―――沒有比這張臉再適合他的相貌。

  “不要侮辱我。那種程度的詛咒不能吃下去叫什么英雄。

  這世上所有之惡?哈,要污染我的話還要多三倍。

  聽好了Saber。英雄是背負所看到東西的人。

  ―――我以前早就背負這世界的全部了。”

  Saber微微對那個答案吞了一口氣。

  …她絕對無法和這個英靈兼容。

  旁落如人,唯我獨尊的強大自我,無視他人的殘酷選擇。

  那和她相信的王道是不同的東西,無法交集的信念。

  即使如此,這個男人還是王。

  Saber可以這樣斷言。

  就算是Servent,淋上那個極大的詛咒還能保有自我的人,只有這個男人。

  “―――恩。對了,雖然被泥吞進去也不錯,但是失去自我就不好玩了。怎樣,現在就來決定結婚吧。”

  “抱歉呢,Saber已經是我的所有之物了,想要的話,從我手中奪取吧。”

  我用長刀的尖端指著吉爾迦美什冷冷道。

  “是嗎?本王是不會吝嗇和別人享用女人。只是想要的時候就搶過來。”

  “好好閃。運氣好的話只有刺到手腳的程度吧―――!”黃金騎士冷聲道。

  “投影,開始。”紅衣騎士同時舉起手。

  號令一下,劍之雨神速地落下。

  各自都藏著必殺的威力。

  黃金騎士的劍雨和紅衣騎士的騎士猛烈的對撞在一起。

  空中到處閃耀著火花,碰撞聲不絕于耳。

  無數的劍、槍…各種武器都掉落下來,在地面上散發著耀眼的光澤。

  數道身影向兩側散開。

遠坂凜、衛宮士郎和美狄亞vs神父  而我――衛宮修、Saber和Archervs吉爾迦美什。

  清冷的廣場上,陽光灑了下來,照亮了每一個人的臉。

  廣場的兩側,兩組人互相對峙著。

  空氣變得粘稠,讓人窒息的壓抑感。

  “可惡!!你這個贗品,竟然模仿我的寶物!!!”吉爾佳美什看過Archer的劍雨后神情有些扭曲。

  唔――距離不夠么…

  銀發男子握緊了手中的長刀,估算著他和黃金騎士之間的距離。

  黃金騎士身后的寶具數目還在不斷增加。

  金發少女已經釋放風王結界,顯出了黃金之劍的姿態,人類最強的幻想。

  而紅衣騎士則再次舉起了右手,身后浮現出無數的劍。

  “就讓你看看我這個贗品的實力吧!!”紅衣騎士低吼著。

  無數的劍雨向金色騎士呼嘯而去,宛若暴風般。

  而金色騎士嘲諷似的笑了起來,身后的利刃也隨之激射。

  這是暴雨與暴雨的對決,宛若夜空的流星般,那么耀眼。

  無數的劍芒在空中閃動,彈奏著優美的樂章。

  寶具之雨的對面,英雄王緩緩抽出了一把極其詭異的“劍”――――!

  ————讓人戰栗。

  眼前的這劍,不存在任何傳說之中。

  “本王持有一切寶具的原形,但那些均為無名之物,并非我所能使役的武具。”

  圓柱一般的劍。

  分成三塊的劍刃,分別向著不同的方向,緩緩開始了回轉。

  那副樣子,也可比喻成貫穿堅硬巖石的削巖機吧。

  “然而這把與別不同。千真萬確的,除這英雄王以外無人可使役之劍。

  ——劍本無名。本王只稱其為Ea。”

  隨著黃金騎士的話語,

  銀發男子飛身向一側閃避,

  而金發少女則迎了上去。

劍鑄吾軀  紅衣騎士吟唱著自己唯一的咒文,揮舞著黑白雙劍,身影化為疾風。

  金發少女高高舉起手中的黃金之劍―――

  眩目的白色光束化為光箭沖向黃金騎士。

  光束所到之處,地面化為粉碎,猶如被碾過般。

  “出場了,醒來吧,Ea”

  金色騎士平靜的說道,沒有絲毫的畏懼。

  圓柱之劍,Ea發起了咆哮。

  順應吉爾迦美什的言語,三枚劍刃鳴叫著急速旋轉。

  若Saber的,是把風解放而喚起旋風的話,

  吉爾迦美什的Ea,則是經由將風卷入而制造暴風————

  “天地初開,洪荒世界(EnumaElish)————”

  毫不遜色的強光,將()的一閃承受住了。

  這是,何等慘烈的沖突————!

  怒號的烈風將樹木連跟拔起,激撞的閃光有如太陽爆發一般灼燒著眼瞼…!

  ——沖突究竟維持了多久。

  令人擔心會否將世界一分為二的,兩股奔流的激突,然而,

  伴隨著裹在白光中的她的身姿,唐突地,宣告了結束。

  “啊――――————”

  金發少女的慘叫…

  在銀發男子身后,響起什么落地的聲音。

  “————阿爾、托莉雅…?”

  那是什么,

  就連因強光而眩暈的這雙眼,也絕不會看錯。

  在遠處,

  毫發無傷的黃金騎士,發出了有若瘋狂的笑聲。

  “哈,所謂人類最強的圣劍也就此等程度嗎!人類的幻想之流,終究是哄騙小兒之物罷了!”

  哄笑穿越燒焦的大氣,仿佛要向天傳達一般。

  ——愉悅到這種程度嗎,

  他對倒下的金發少女正眼也不瞧,只是,為了自己而笑個不停。

  笑聲隨即停止了,數道寒芒一閃。

  “啊―――唔――”

  黃金騎士急退的身影,捂著自己的左肩,眼中閃著無比的恨意。

  倉促間,黃金騎士堪堪避過了劍雨的致命傷害,但還是有一柄劍未躲過。

  左肩插著的是把華麗的名劍,叫不出名字來,但只是用肉眼看就可知道那把劍的不凡。

  隨后,劍隨著黃金騎士流淌著的鮮紅的血漸漸消失了。

  在他眼前的,是被他稱為贗品的男人――紅衣的騎士Archer,名為衛宮士郎的男人。

  紅衣騎士靜靜地站立著,雙手執有他最愛的武器――稀世的名劍:干將、莫邪。

  黃金騎士冷冷的盯著眼前的男子,眼角向身后瞥了一眼,在那里的是銀發男子的身影。

  被前后夾擊了么…黃金騎士輕蔑的哼了一聲。

  紅衣騎士吟唱出了最后的咒文。

  說出了真名。

  瞬間。

  一切都被粉碎、一切都開始再生。

  火焰疾馳,齒輪在空中回轉。

  熊熊燃燒的烈火化為障壁創造境界,世界為之一變。

  身后只是荒野。

  只有凌亂排列著無數之劍的劍丘不斷擴張。

  荒涼的世界。

  沒有生物,只有劍在長眠的墓地。

  在只需直視就可以復制出劍的這個世界里,沒有什么劍是不存在的。

  這就是,衛宮士郎的世界。

  將術者的心象世界具現化的最大的禁咒。

  是英靈衛宮士郎的寶具,也是此身所持的唯一武器。

  這里有著一切,恐怕也一無所有。

  因此,其名乃是“無限之劍制”(unlimitedbladeworks)

  一生作為劍而生之人所得到的,唯一一個確切的答案。

  “這就是你的能力嗎…!”

  黃金騎士邁出了一步。

  左右,沉睡著浮現在他背后的劍。

  劍雨瞬間向黃金騎士身后的銀發男子激射。

  白色的身影,銀色的長發,在無數的星芒中穿梭,作著規避動作。

  紅衣騎士在胸前交叉著雙劍,然后用力回旋擲出。

  黑與白雙劍劃著弧線向黃金騎士飛去,不過隨即被激射的利刃擋下。

  接著,紅衣騎士伸出雙手。

  刺入地面的劍刃,很容易就被拔了出來。

  黃金騎士和紅衣騎士對峙著。

  空氣頓時凝重起來。

  數不清的劍雨還在不斷激射,銀發男子沒有絲毫的靠近機會。

  劍、槍、斧、錘…無數的兵器冰雹般砸下。

  剛擋開了前方的劍,右側又襲來槍,之后是左側的矛…

  銀發男子只有不斷格擋和規避。

  眼前的狀況實在惱火,銀發男子緊握著長刀不禁咬緊了牙。

  妖刀需要蓄力時間,但現在根本不容許他有這個時間。

  只要身影稍稍停下,就將面對無數的劍雨。

  這個時候可不能受傷啊…

  銀發男子微皺著眉,身影化為輕風在暴雨中飄蕩。

  金發少女在一邊也掙扎著站立起來,咳著血,翡翠色的雙瞳緊緊盯住了黃金騎士的身影。

  剛才黃金騎士的一擊,少女完全承受了,給金發少女造成的傷害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雖然,Archer描述過吉爾迦美什的寶具,但這種威力只有真正接觸了才能了解。

  見到銀發男子飄忽的白衣身影,少女心中不禁一陣焦躁。

  如果再僵持下去,恐怕他…又會做傻事吧,金發少女不禁擔憂起來。

  咳著血,傷痕累累的身軀,明明是已經崩潰的軀體,即使如此也依然努力守護著他身后的人們。

  這就是這個傻瓜的作風呢…

  又回想起了銀發男子過去的身影,金發少女咬緊了牙。

  不能再讓他做傻事了…

  金發少女全力向黃金騎士突擊。

  身影化為閃電,在迎面而來的劍雨中穿梭。

  滿天的寒光雨點般灑下,

  荒野上,黃金騎士和紅衣騎士的劍群激突。

  身處在鑄劍場,四條身影疾馳。

  不斷掉落的名劍,不斷響徹的精鐵碰撞。

  “贗品,就讓你明白和真品的差距吧―――”

  大氣嗷叫。

  乖離劍Air―――在古代美索不達米亞地區開辟天空創造世界的劍。

  英雄王,吉爾迦美什的霸王劍正在低鳴著要讓敵人變成霧。

  大氣的渦旋,收束的魔力量,都遠遠超過金發少女的()。

  “天地初開,洪荒世界(EnumaElish)”

  黃金騎士乖離劍一閃。

  天空被撕裂了,荒野被切開。

  颶風席卷了一切,

  紅衣騎士身軀被高高拋起,然后砸在地面上,翻滾了數米才停了下來。

  掙扎站了起來,幾乎全身都在開裂,不斷滲著血。

  僅僅是擦過就有如此的威力,紅衣騎士發自內心地贊嘆著。

  金發少女身影從飛揚的塵埃中顯現,

  向著黃金騎士急速重斬,

  悶哼一聲,黃金騎士被少女擊飛了出去,身體與地面摩擦了數米停了下來。

  沒有停頓,少女再次上前斬擊。

  而銀發男子也趁劍雨停頓的剎那化為飛箭向黃金騎士突擊。

  火花爆出,

  黃金騎士不斷后退。

  金發少女與銀發男子揮舞著劍,宛如卷起的旋風。

  但是,黃金騎士身后不斷浮現的兇器,將攻擊一一擋下。

  無數的武器化為黃金騎士的盾。

  “可惡!!”

  怒吼著,黃金騎士揮舞著手中的Air,將少女和男子的武器擋下。

  身后光芒剎那間爆發,

  金發少女和銀發男子立即向兩側閃避。

  劍雨再次襲來,幾乎將銀發男子身影全部籠罩。

  這次的劍雨數量實在超出了想象,

  之前是暴雨的話,這次就是傾瀉而下的瀑布。

  望著不斷抵擋后退左閃右避的銀發男子身影,金發少女將手中的劍握的嘎嘎作響。

  “―――消失吧。礙眼的女人。”

  Air被高高舉起。

  相對的,金發少女舉起劍。

  視線相交在一瞬間。

  “―――‘天地初開,洪荒世界’―――”

  吉爾迦美什的劍一揮。

  “恩―――!?”

  但是金發少女的劍無力地下舉,連“寶具”的力量都沒有發動。

  ――――切斷所有的光疾馳。

  什么都沒做,她被吞沒在光之中。

  斷層在空間奔馳。

  破壞眼睛的閃光,伴隨覆耳的暴風,Air放出破壞的渦旋。

  在它面前,金發少女沒有是用自己的“寶具”――圣劍。

  揮起的劍下舉,像是要往前方跌倒。

  ―――――閃光逼近。

  能擋住Air的盾不存在這世界上。

  卷入的話連痕跡都會消失的光與風的亂舞。

  沒有與Air正面對抗的手段。

  ――――沒錯。

  只是,那是之前。

  發出驚愕聲的人不是少女,而是拿著Air的黃金騎士。

  Air還在放出魔力,無情地進行破壞行為。

  雖然如此,金發少女卻往光的奔流中踏入。

  銀色鎧甲發出悲鳴。

  保護她的所有魔力防壁開始龜裂。

  連一秒都撐不了,她靠近吉爾迦美什――――

  在可以允許的出力內,對抗Air的破壞――――!

  混亂發狂的風聲與閃光。

  劍的沖突十分激烈,雙方互相角力,空間出現了界線。

  但是――――那不是沒有用的嗎。

  ()敵不過Air。

  就算舍身到這么近的距離,要把她押回去只需要一步。

  天平很容易傾向Air,()和Saber都被彈開。

  “――――是嗎,打昏頭了啊,Saber…!”

  將Air一揮,看著莽撞沖到這里的敵人,黃金的騎士將Air注入魔力。

  已經沒有之后了。

  只剩下以全力消滅Saber而已。

  Air的運轉已經到達臨界,包住Saber的閃光將()壓制。

  ――――那之前。

  Saber跑著。

  靠著()微微壓制的空間,只有一步的距離。

  Saber到達那里的瞬間。

  她的寶具,現身了。

  ――然后。

  Air的斷層前,她的“寶具”展開。

  “什――――么――――!?”

  她的眼前所施放,四散的東西是,獨一無二的圣劍之鞘。

  昨晚經Archer指導,從衛宮士郎體內取出的圣劍之鞘。

  不知道是靠什么神秘編織而成,鞘將Air的光全部彈開。

  否,這不是防御的等級。

  那是遮斷。

  不讓外界的污穢進入的妖精鄉之壁,隔絕這個此世,無法到達的一個世界。

  受到圣劍之鞘保護的Saber,只有那一瞬間,隔絕這世界上所有的真理。

  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保護。

  連五大魔法都到達不了,誰都無法侵害的究極之一。

  因此,鞘之名為“”。

  亞瑟王死前終能到達,其它王所夢見,卻到不了的理想鄉――――

  吉爾迦美什的確看到死神。

  但是來不及了。

  無法停止揮下去Air的運轉,連吉爾迦美什都無法往后跳。

  那是當然的。

  不管怎樣――不管怎樣這種全力,這種魔力施放的一擊竟然被擋下有誰想的到啊…!

  “喔喔喔喔…!!你居然耍這種小手段―――!”

  青衣奔馳。

  Saber的身體沒有防具。

  解除守護自己的鎧甲,那份魔力流入她手上的劍―――――

  “誓約――――”

  英雄王的絕叫。

  就在眼前,

  “勝利之劍――――!”

  渾身的一擊,劍將黃金的騎士兩斷。

  Saber靜靜站立著,

  男人被切裂地看著打倒自己的騎士。

  只有風聲在響起。

  向洪水一樣的光波已經不復存在。

  兩個騎士沒有說話,只有把身體放在等待結果的距離。

  然后,男人嘆了一口氣。

  垂下的手腕向上舉,像是要確認眼前的騎士,用手指描繪著她的臉頰。

  “可恨的女人。到最后都要跟我作對嗎?”

  黃金的甲冑開始稀薄。

  流血擁有肉體觸感的英雄王的存在開始消失。

  “但是我原諒你。就是因為無法入手,才有美麗的東西。”

  手指一滑。

  抬起的手腕無力地墜落到地面。

  “恩――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早就決定我會輸給你。”

  不高興的碎碎念。

  然后,最后。

  “再見了,騎士王。―――真是好玩啊。”

  慘淡地笑一笑,黃金的騎士消失了。

  “想不到,竟然輸了嗎??”神父言峰綺禮嘆氣道,不過并沒有什么悲傷的感情。

  神父已經滿身傷痕,以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對抗三人的聯手。

  “此身早已腐朽。那么,也該回到自己最初的地方去了。”神父望著東方漸漸爬高的太陽,淡淡地說了。

  神父的心臟早在上次圣杯戰爭中被破壞,現在左胸所盤踞的只是圣杯中無盡的詛咒。

  “交給你了――”銀發男子輕輕撫著手臂上劍雨的擦傷,向紅衣騎士說道。

  Archer,沒有言語,沉默的搭起劍,射了出去――――

  劇烈的爆炸和遍地的火焰將廣場染紅。

  神父言峰綺禮――――死亡。

  吉爾迦美什――――死亡。

  只剩下最后的圣杯了呢…

  數天的戰斗終于要劃上句號了。

  望著蔚藍的天空,

  不自覺的緊緊握住了美狄亞的手…

  柳洞寺,

  柳洞寺本堂的內側,有個很大的池子。

  人的手不可侵入,神圣地,似乎連龍神都棲息其中。

  清澈的水質十分清涼,一點都不污濁的美麗池子。

  但是,那直到昨天為止。

  已經連池子的影子都看不到。

  眼前是一片紅色的磷光。

  黑色混濁的橡膠之海。

  ―――還有――-

  穿刺在半空中的漆黑的散發著詛咒的“孔”,和捧著的少女姿態。

  那是――依莉雅!!!

  長刀輕垂,銀色的風衣和銀色的長發迎風飄蕩。

  銀發的男子抬頭靜靜看著半空中的少女。

  感覺到身后的人影,男子緩緩轉過了身。

  “終于――來了么…有點遲呢…諸位――”

  銀發男子平靜地說道。

  “…修,為什么,要做這種事!!??”金發的少女上前一步,用凜然的聲音問了。

  “是指…什么――事呢??”

  男子輕輕歪著頭,看著眼前目光有點發冷的Saber反問道。

  “命令Rider帶依莉雅至此、命令美狄亞設下結界吸取冬木市居民的魔力、以及召喚圣杯,這些事,都是你所做的吧?”

  Saber抑制著自己的怒火。

  又一次――被背叛了。

  之前被怎樣背叛也好,都不在意。

  但是,這一次,是如此的痛。

  那種將靈魂撕扯、踐踏的痛,

  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金發的少女緊緊捂著自己的心口。

  “這些啊――――”男子抬頭望著天空,深深地嘆息著。

  “翱翔的鷹又怎能理解斷翅的悲哀…”

  銀發男子望著衛宮士郎、遠坂凜、Archer以及――Saber,幽幽道。

  無法被理解,

  不,或許…

  從來都沒奢求過被理解。

  “弟弟,你…并不是這樣的人。雖然從來沒有表示過什么,但是,你一直都在守護著我們。”衛宮士郎攥緊了拳頭,顫抖地說著。

  “這樣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有什么理由不能告訴我們么!!??即使是你的哥哥也不能嗎?”衛宮士郎的聲音逐漸變為吼叫。

  “放棄吧,修,只要現在停止,那么一切都可以當作未曾發生過。”遠坂凜勸說著。

  紅衣騎士沉默著,平靜地看著眼前的銀發男子,自己的過去所未曾出現的弟弟。

  “知道嗎?對圣杯戰爭而言,只有英靈是必要的,而魔術師只不過是為了讓召喚出來的英靈得以附身的道具而已。就算魔術師在接下來的戰斗中死掉,只要擁有了英靈的強力的魂魄,圣杯一樣能夠出現。只要戰斗發生在冬木鎮這個天然的魔法陣之內,那么,敗北的英靈就會被圣杯自動回收,被其存儲以作為啟動連接的能源。”

  “依莉雅的圣杯已經吸收了數個英靈的魂魄,逐漸喪失了人類的機能。

  但是,還不夠。要讓圣杯出現,必須再有一個英靈的魂魄才行。

  那么,該殺死誰呢?美狄亞?Rider?Saber?Archer?

  哪一個…都不行,所以只好吸取冬木鎮全體居民的生命力來補充魔力。這樣,不需要殺死另一個英靈,也能夠使圣杯現身。”

  銀發男子沒有理會他們的責問,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難道…你只是為了召喚圣杯才做了這一切??”Saber和衛宮士郎問道。

  “是的,為了召喚圣杯…”

  “是嗎…即使是為了破壞圣杯,也不必吸取冬木市居民的生命力啊!!”

  “破壞??呵呵,有趣的詞啊…”

  銀發男子輕笑起來。

  金發少女愕然了,望著男子嘴角掛著的笑容,難道…

  “是的!!自一開始我就尋求圣杯而來,又怎么會去破壞??”

  銀發男子臉色陰沉下來,冷哼一聲。

  “圣杯――是詛咒之物,所帶來的只有破壞!!修!!你明知道這點,還想要追求么??”

  “為了此詛咒之物,而背叛么??”金發的少女咬緊了牙,那圣綠色的雙瞳凝視著眼前的男子,曾經相擁的男子。

  “背叛??自一開始我就從沒說過放棄圣杯或做出破壞圣杯的承諾,又何來的背叛??”

  “呃――”金發少女話語一滯。

  是的,一直以來,眼前的銀發男子從來沒有做出過承諾,只是每次將話題叉開。

  這樣至少不能算是背叛吧…

  “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那么想要制止我的話,就在這里殺了我吧。”

  銀發男子揚著嘴角,雙瞳閃著幽幽的藍芒,冰冷的長刀指向金發少女等人。

  “圣杯對你,到底為什么那么重要!!??這個詛咒之物,它并不會實現你的愿望啊――”衛宮士郎怒吼著。

  “能實現喲――圣杯的話…”銀發男子平靜地說了,話語略帶低沉。

  “什―――么?”眾人錯愕了。

  “只要有那無窮的魔力…”銀發男子幽幽地說著。

  “話就到底為止。那么…”長刀一揮。

  “修,等等!!依莉雅――是你的…妹妹啊!!”Archer揮手阻止道。

  一瞬間…

  心臟停止了…

  妹妹??!!

  “依莉雅是衛宮切嗣的女兒…也就是你的妹妹…”

  “什―――么?”發出驚呼的是老哥。

  妹妹嗎…?

  切嗣的女兒…

  同樣的銀發…

  “因為哥哥和我一樣是銀發嘛,我媽媽最喜歡的銀色。”

  銀發的少女第一次見面時說了…

  手中的長刀握的更緊了…

  我的妹妹啊…

  真是讓人諷刺的命運呢…

  一直以來,掙扎到現在,已經走到這里了…

  那么…能放棄嗎…??

  答案,早就有了吧…

  已經…無法回頭了。

  只要稍稍回頭張望,就會如清晨的霧般消散吧…

  所以…

  “是嗎――?那又如何??”我冰冷的話語不帶有絲毫感情。不,是壓抑了所有的感情!

  “你!!”Archer一時間所有的話語都被堵塞了。

  “是嗎…已經完全墮落了嗎!?還是最初就失去了人類的心!?”紅衣騎士恨恨說道。

  “人心嗎…是的呢…那種東西我從來就沒有過!!最初!我就舍棄了人心!!”低吼著。

  刀尖指向金發的少女。

  “給你三秒考慮,劍還是擁抱?”

  “三!”

  “二!”

  Archer的手中出現了――那把異形的短劍,美狄亞的寶具,破戒之匕首。

  “是嗎?看來沒有必要再數了呢。”

  垂下了長刀,我靜靜等待著。

  遠坂持著匕首,輕輕劃過了Saber的身體。

  金發少女身上閃著光芒,

  契約自美狄亞處被剝奪了。

  Saber現在的Master已經成了遠坂凜。

  美狄亞被我告誡了不許對Saber使用令咒,我自愿放棄了最大的戰力。

  對她…始終…

  “修――你的愿望…是什么??”金發的少女凝視著我的雙眼,問道。

  “…只是某人無聊的夢罷了。不過即使是夢,也有被追逐的權利。

  我…只是追趕著這個夢…”

  銀發男子眺望著天空,像是想要抓住天空的白云般,緩緩伸出手。

  “不能告訴我么…你的夢…”金發少女咬著唇低語。

  “如果不快點的話,這個城市可就成一個死城了哦――”銀發男子回過頭,看著金發少女冷笑著。

  “修――對了…這個寺院的人怎么樣了??”衛宮士郎急切問道。

  “哦??你說呢…”男子一臉譏諷的笑意。

  “難道…”衛宮士郎臉色變得慘白。

  “修…你已經瘋了嗎…!!”老哥緊握著拳,緊咬著牙,嘴角滲出血跡。

  “哼,老哥…沒有哪個魔術師是真正干凈的。人與人之間,不過是殺與被殺的關系罷了。”

  “修,為什么要對無辜的人下手,難道你已經完全失去感情了么!!”金發的少女怒斥著。

  “在這里,最沒有資格訓斥我的…就是你啊…”銀發的男子冷冷的凝視著金發少女那寶石般的雙瞳,“你所沾染的血并不比我少。”

  “什――么?我…”金發的少女抽了一口氣,圣綠色的寶石般的雙瞳暗淡下來,臉上無盡的哀傷。

  “人的快樂本來就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有人歡笑就必須要有人悲傷,世界因此平衡。所以…為了我,就拜托所有的人都消失吧――!!”

  銀發男子低沉的聲音,讓金發少女感到無比的寒意。

  已經不需要再說什么了。

  男子閃著寒芒的眼神和冷冷的話語清楚的顯示了男子的決心。

  他是認真的。

  男子想要圣杯!!

  即使跨過一切,他也要得到!!

  堅定不移的眼神,沒有絲毫的困惑!

  之前沒發現…每次提及圣杯,男子那海般幽藍的雙瞳…

  “修,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了么?”金發的少女全身武裝了銀色的甲胄,平靜注視著我,問道。

  “啊,不用我再說一次了吧!!”

  我這樣回答了。

  就這樣…

  戰斗開始了。

  原本身為盟友的我們,彼此對決。

  圣杯已經不需要美狄亞操作了,只需靜靜等待,它就會自然降臨。

  美狄亞、Ridervs遠坂凜、衛宮士郎、Archer。

  衛宮修vsSaber。

  “修,這一次,我不會留手!”

  陽光灑在金發的少女堅毅的臉龐上,閃著光芒。

  “哼――!!”男子輕蔑的冷哼著。

  “小心點,阿爾托莉雅。”

你踩在我的夢想之翼上  “誘aretreadingonmydreams”

  銀發男子話音剛落,身影向金發少女激射而去。

  兩個身影猛烈的沖撞。

  曾經相擁的兩人,彼此執起劍。

  曾經看到的少女的回憶,以后再也見不到了吧…

  曾經一體的感覺,已經再也感受不到了吧…

  那嘴角還殘留的溫暖的觸感…

  劍光交錯著。

  鋼鐵碰撞著,擦出火花。

  有數十次了吧,和我對劍――

  少女這樣想著。

  曾經和眼前的男子在道場比試過。

  但那時無論如何他也不曾正面迎擊。

  只是用長刀輕輕劃開少女的攻擊軌跡。

  那是純粹的技巧。

  而現在,卻單純的以力量和少女對抗著。

  而且,沒有居于劣勢。

  反而,隱隱占了上風。

  又是一劍,長刀與劍碰撞在一起。

  每一次,少女揮出一劍都緊咬著唇,忍受著心撕裂般的痛苦。

  每一劍,少女都問著自己,結局會變成這樣…

  到底是什么地方做錯了??

  為什么相愛的兩人…卻要彼此執劍相對?

  少女拼命忍著心痛和眼角的晶瑩,突進一步,狠狠地重斬!!

  鏗!!!兩把兇器碰撞在一起。

  少女退后了一步。

  被震開了么?

  少女第一次在力量上…輸了。

  能和Berserker匹敵的力量,竟然被擋回來了!!

  這才是他的真正實力么?

  少女眼中閃著痛苦與無奈。

  “砰-―――”

  兩人閃電般的重擊,激烈的撞擊在一起。

  隨后,兩個身影分開了,拉開一段距離。

  “怎么了―――?你的力量只是這種程度么?”

  男子悠然地垂著長刀,微微側著頭淡淡地問道。

  “咕――”少女握緊了手中的劍。

  “修…到底――為什么!!!”金發少女突進,攔腰一斬!!

  男子冷哼了一聲,架起長刀。

  鏗,兩把兇器擦出火花。

  金發少女被震退,雙腳在地面滑行了數米才停了下來。

  不甘的,少女單膝跪了下來。

  少女發出痛苦的呻吟。

  剛才的一擊,被男子擋下,側到一邊。

  之后,完全沒有準備的,男子突然的回旋踢,正中少女腹部。

  “是什么,讓你變的如此軟弱…?”

  男子冷冷俯視著金發少女,在這空間中回蕩的幽幽的話語無情的嘲諷著少女。

  跪著的金發少女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抓著手中的劍…

  “那么,就死在這里吧!!”

  銀發男子上前一步,長刀的高速斬擊,銀芒向少女額頭閃去。

  金發少女雙手緊緊握著劍,奮力推開了男子的攻擊。

  然后,揮舞起劍,用盡全身的力量,靈魂哭喊著,斬向男子。

  銀色的弧光劃過,

  少女就這樣佇立著,高舉著手中的劍。

  銀亮的長刀靜靜的架在少女的脖子上,

  閃著冷冷的寒芒。

  “退步了啊…”銀發的男子望著少女,溫柔的話語,溫柔的眼神,讓少女又想起了相擁在一起看云的情景。

  金發的少女緊緊咬著唇,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現在的你,真是可愛呢…顫抖著、哭泣著、充滿悲傷的靈魂…真的很美麗呢…”

  長刀緩緩劃著少女潔白的臉頰。

  慢慢的、輕輕的劃過,

  留下淡淡的血痕。

  “但是,還不夠…你的靈魂還缺少最后的一種感情――絕望!!希望能聽見你靈魂的哀嚎,在絕望中哀嚎的聲音…”

  銀芒一閃,

  銀發男子將長刀一揮,

  鮮血自金發少女的臉上飛濺而出。

  “我要將你的一切驕傲都撕碎!!所以,用出你的真正力量吧!!”男子輕輕垂著長刀,低沉的吼著。

  少女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完全沒有移動一分。

  任由血從臉頰上流下,滲進自己的鎧甲。

  終于…

  眼角的淚光滴落…

  少女緊咬著唇,嘴角慢慢滲出血跡。

  金發少女掙扎著,許久,終于開口了。

  “已經…真的沒有選擇了么……”少女用著顫抖的聲音問了。

  男子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注視著少女那寶石般的雙瞳。

  男子那幽藍的雙瞳,那是滿懷憂傷、絕望、痛苦、無奈的雙眼,但是卻是飽含著決心的雙眼。

  即使毀滅一切,也要得到圣杯!!

  男子那深藍色的雙瞳向少女訴說著他的決心!

  “修!!我一定要在這里打倒你!!”

  少女終于決定了!!

  站起身,無形的劍指向銀發男子。

  “哦―――??下定決心了么…有趣!這樣的話,不用令咒束縛你,也變的有點意義了呢…”男子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沒有再多的言語。

  兩條身影再次激突!

  少女完全展現了自己的所有實力,

  眼前的男子并不是可以留手的人。

  少女在剛才已經確信了這點。

  所以,現在,

  少女的每一擊都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每一擊都將男子擊退。

  “啊―――!!”

  又是一個重斬,上前一步,然后,

  沒有絲毫猶豫的再次揮下劍。

  男子向后輕躍,避開了一擊。

  “真麻煩啊,力量上面似乎占不了優勢呢…”男子皺著眉,看著手中的長刀聳著肩說道。

  接著,少女突進。

  又是雷電般的一擊,完全不給男子喘息的機會。

  攻擊給男子劃過的弧線側開了。

  技巧?改變戰法了么?少女這樣想著。

  之后,沒有猶豫,持著劍,沖上前,

  猛烈的一擊!!!

  鏗――!!

  男子被擊退了,兩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真堅強呢!”男子緩緩站起身,凝視著少女的雙瞳。

  金發少女看著眼前的男子說不出話來。

  “已經不再猶豫了么…?殺死我…”無奈、哀傷的音色,銀發男子低語著。

  “修…放棄吧…只要…”少女再一次動搖了。

  “不…已經沒有選擇了。我想要圣杯!!那么就讓我看下你的決心吧!!”

  男子身影急速掠向少女。

  鏗!!!

  刀與劍的對決,

  少女在原地擋下了男子迅猛的一擊,腳步連絲毫的移動都未曾有過。

  然后,

  用盡全力的,重重的斬向男子的額頭!

  三道銀線劃過,

  少女的攻擊被劃開了,然后,

  又是一道銀芒向少女頸部閃過。

  少女不得已后退了一步。

  劍術比不上眼前的男子了么…少女緊咬了下牙。

  “還是不行么…你的劍,一定在哭吧…”

  男子自然地垂著長刀,哀傷的音色,帶著說不出的無奈。

  金發少女沒有回答,沉默著。

  緊緊抓著手中的劍。

  眼角的晶瑩緩緩滑落。

  “圣杯是詛咒之物,必須破壞!!所以,在這里,打倒你!!”少女那圣綠色的雙瞳如寶石般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

  “真是…美麗的眼神…清澈的,沒有絲毫混濁…”

  輕柔的旋律在寺院環繞,銀發男子迷失在少女那翡翠般的雙瞳中。

  “深深吸引我的,就是你這雙眼吧…”

  仿佛在回憶著,男子緩緩抬頭眺望著天空的云,心也仿佛隨著漂浮的云遠去…

  “啊――――!!!!”

  金發少女沒有理會男子的言語,

  她所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揮舞著劍,將這個男子打倒!

  金發少女自上而下的斬擊,用盡全力的一擊。

  男子依然望著遠方的天空,幽藍的雙瞳透著無限的哀傷。

  少女已經無法停止了,

  揮出的劍已經無法收回。

  這就是,結局么…少女凝視著完全沒有作出閃躲和格擋,還沉浸在回憶中的男子,問著自己。

  鏗,的一聲。

  突然憑空出現的長刀,擋下了少女必殺的一擊!

  男子的身影被擊飛數米。

  “呃――――”突然的強烈沖擊讓男子在地面滑行了數米,才勉強停下。

  銀發男子的空間魔術--回歸,長刀在最后一刻瞬間從左手轉移到了身前,擋下了雷霆般的一擊。

  但倉促的格擋,男子承受了所有沖擊,停下的身軀一下跪倒。

  掙扎著,用長刀支撐起身體。

  “修…從來沒想過要對你使用,但是…”

  少女這樣說了。

  之后,

  少女的身邊旋起暴風。

  黃金之劍,人類最強的幻想,在少女手中展現了它的身姿。

  “()嗎??”我皺著眉道。

  正宗(偽)經過我的再次強化,已經能和英靈的一般寶具相抗。

  不過,Saber的必殺,我能接的下么??

  被Saber的光之刃切過,即使以我的“不滅”體也無法恢復吧。

  物理打擊,身體破碎,肢體可以瞬間空間轉移還原。

  不過,被能量化的光之刃化為塵埃…我無論怎么樣,也還原不了吧。

  那么,只有在那之前,在她出劍之前,解決她了。

  …唔,來不及嗎?

  “妖刀―――――”

勝利之劍  隨著少女的呼喊,重重的一斬!!

  巨大的光之刃迎面而來,將沿途所有的一切都化為塵埃。

  唔,受剛才的沖擊影響么?

  來不及釋放妖刀,速度上輸了么…

  “不滅”之體的致命弱點――――無法使用空間轉移魔術。

  過去的我可以發動空間轉移魔術躲避。

  但,現在的我,沒有辦法。

  巨大的光之刃切過,地面被劃開了。

  那純凈的白色光芒是如此的美麗。

  潔白無暇,宛若圣光一般。

  “呲――――”

  我的身前,空間出現了異常的扭曲。

  虛無的空間撕開了一道縫隙,

  而光之刃就這樣沖進了縫隙中,消失了…

  這是美狄亞留給我的,一次性使用的魔術道具。

  美狄亞為我打造的,幾乎消耗了冬木市所有居民三成生命力的寶物。

  能夠在一瞬間將空間強行扯開的護符。

  “什――――么?”

  金發少女看到眼前發生的景象,驚呼起來。

  攻擊…竟然無效了!!

  金發少女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但就在少女心中某處卻隱隱透著喜悅。

  “喲,阿爾托莉雅啊。戰斗可沒結束哦。”

  銀發男子悠然而瀟灑的,向少女邁前一步。

  “咕――――”少女壓下自己的震驚,重新擺起攻擊姿態。

  “真是…麻煩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

  望著咬著牙的少女,銀發男子無奈地嘆著氣,微笑著。

  “剛才的寶物――我已經沒有了。”銀發男子這樣說了。

  “什――么?”

  看著眼前少女狼狽的樣子,男子發自內心的笑了。

  “我說啊,我剛才阻擋你寶具之物,已經沒有了。”

  “為什么告訴我這個?修,我們是敵人吧!”金發少女保持著警戒。

  “不知道呢…

  因為…我愛你吧…!!”

  靜靜地看著少女…

  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心情。

  這是…少女等待已久的話語,男子一直都吝嗇的字眼。

  男子并不善于表達自己內心,少女很清楚這點。

  這是男子的真心,那話語沒有絲毫的虛假。

  透過那海般幽藍的雙瞳,男子的心這樣說著。

  原本應該聽到后滿是喜悅的話語,原本流下的應該是喜悅的淚水,此刻卻那么悲傷…

  少女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無數的晶瑩灑在地面上。

  “我…我也…愛你…”哭泣著,少女顫抖著話語說了。

  “但是…現在說這種話有用么??”少女眼中滿是痛苦,緊緊握著劍,仿佛要將手中的劍扭斷般。

  望著哭泣的柔弱的少女,銀發男子垂著長刀,沉默著。

  “呵呵――-是呢,我是怕以后再沒機會對你說啊…”

  許久,男子輕聲笑了起來。

  “修――為了我,放棄吧…”金發少女捂著心口,向靜靜佇立的銀發男子哀求著。

  “不…”男子雙瞳閃著寒芒,“已經走到這…無法回頭了…!!”

  “你的單純、正直、善良,你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吸引著我。

  但是…也正是你的這一切阻擋我的道路!!”

  “既然注定無法在一起,那么…至少,讓你死在我的刀下!!”

  男子渾身散發著殺意,那濃濃的毫不掩飾的殺意充斥了整個空間。

  這次…是認真的!!眼前的男子會將她毫不猶豫的斬殺!!金發少女確信這點。

  “再見了!!阿爾托莉雅――!!”

  伴隨著話語,

  銀發男子的突進!!

  長刀的直刺,要害的一擊,身影化為光。

  速度勝過之前所有的攻擊,閃電般的一擊。

  不,已經是閃電了吧。

  既然是閃電,就沒有躲閃的可能。

  光的速度,是無法躲閃的。

  但,少女,卻創造了奇跡。

  預知般的,少女在男子突進的瞬間,就像是知道會如此地翻轉身體,全力地側身后躍,避開了必殺的一擊。

  沒有命中,只是擦過了少女的左肩,沒有命中心臟。

  噴灑著血,少女跌落在數米外的地面。

  “哈────啊,哈────”

  少女調整著紊亂的呼吸。

  被刺穿的傷口也漸漸合了起來───

  “直感么??真是麻煩的能力啊――”

  男子哎呀哎呀的念叨著。

  直感:在戰斗中,經常能保持高度的感知能力,其第六感對危險的判斷幾乎達到預知的地步。視覺,聽覺的干擾效果減半。

  “這就是你的實力??”金發少女喘著氣問道。

  剛才的一擊,太過駭然。

  如果不是擁有直感的話,一定會被殺吧。

  那一擊,任何英靈都無法躲過吧。

  “只是無意中領會的技能,沒有絲毫技巧的突進,在我手中達到頂峰而展現的姿態。來自佐佐木小次郎的教導。可惜,終究沒有用呢。不過你的好運能有幾次呢――??”

  男子淡然地說著。

  “修…你,真的是人類嗎??”

  金發的少女輕輕感嘆著。

  “剛才的一擊,即使是英靈也無法做到吧。”

  少女的話語雖然悲傷,卻含著贊嘆。

  金發的少女又站立起來,重新調整了姿態。

  稍稍弓著身體,銀發的男子再次擺出了必殺的突進姿勢。

  “啊――――!!”

  金發的少女什么也沒做,只是提著劍,直直向男子突擊。

  “那么,再見了,阿爾托莉雅―――”

  突進,閃電的一擊再次降臨。

  銀發男子身影化為流星向少女激射。

  少女沒有躲閃的意思,難道…

  閃光擊中少女的那瞬間,她的“寶具”展開。

  “這是―――――!?”

  獨一無二的圣劍之鞘。

  與前往戰場的騎士王相應的黃金之鞘。

  守護主人,帶來勝利的證明,鮮明的,沒有狂氣的,那時候的美麗。

  不讓外界的污穢進入的妖精鄉之壁,隔絕這世界上所有的真理。連五大魔法都到達不了,誰都無法侵害的究極之一。最強的守護!!

  最強的守護么??!!!

  那么,就給我破啊―――!!!!男子怒吼起來。

  “啊――――!!!!”

  閃電與圣劍之鞘的碰撞。

  在銀發男子的眼前,碎裂了。

  時間靜止般,

  長刀――正宗(偽),

  在男子的眼前,

  刀尖的裂痕,不斷延伸、擴散,

  最后,玻璃般,破碎了。

  “不――!!!”銀發男子不甘地吼叫起來。

  “再見了!!我的…”

  含著淚光,悲傷的音色,金發的少女嘶喊起來。

  用盡全力的一擊,少女毫無猶豫的重斬,謂之為一刀兩斷!

  銀發男子的身體…被切開了…

  半空中,

  男子吐著血,

  睜大了雙眼,

  不敢置信地、哀傷地看著自己的斷裂的殘軀。

  接著…殘軀緩緩倒下。

  血在腰部的斷面噴泉般涌出。

  曾經相擁的兩人卻執劍相對。

  曾經的信賴卻在頃刻間破碎。

  金發的少女無力的跪倒在地上。

  哭泣著…

  男子的血染紅了少女的銀色鎧甲和少女那潔白的臉蛋。

  就連少女的視野都染成了鮮紅。

  少女的心,剎那間,碎裂了。

  一瞬間仿佛失去了一切。

  “…如果回到那個山丘,請不要閉上眼,等我,我一定會來…”男子在少女耳邊呢喃。

  那是男子的承諾,一個只能幻想的諾言。

  但現在,少女連那幻想的權利也失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

  少女哭泣著閉上了眼,不停的道歉。

  少女的堅強在此刻已經看不到了。

  男子最后哀傷的眼神、最后倒下掙扎伸出的手,深深地刺穿了少女的心。

  這一切,這么做真的對嗎…

  金發的少女喃喃地問著自己。

  “哧――――”

  身體被刺穿――

  金發少女的時間一瞬間仿佛停止了。

  這是…

  金發少女茫然地看著刺穿己身之物。

  那是把銀亮的長刀。

  曾被圣劍之鞘無情折斷的刃。

  銀發男子,她所愛的男子的得意武器。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銀發男子淡淡地說了,不帶絲毫感情的。

  長刀帶著血光緩緩從少女體內抽出…

  “修―――不可能…”

  少女望著長刀的主人喃喃道。

  在風中佇立的男子的身影,銀發飄逸,幽藍的雙瞳冷冷盯著少女,散發著無比的寒意。

  太震驚,以至于被貫穿的痛苦完全沒有感受到。

  “阿爾托莉雅――――此身之痛,如何償還!!”

  銀發男子身體旋轉,凌空的一腳將茫然的少女踢飛。

  咚――少女的軀體灑著鮮紅在數米外重重落下。

  我的長刀正宗(偽)也還原了。畢竟是我的分身,擁有和我完全相同的屬性。也能夠自動修復。

  老哥突然叫喊著跑來扶起了少女。

  少女的傷口已經迅速愈合了。

  “結束了呢,弟弟。”

  Archer,紅衣的騎士,將拖著的戰敗的Rider扔到我的面前。

  而美狄亞也被遠坂凜擊敗了,抓著領子,甩在我面前,和Rider一起。

  兩女滿身傷痕。

  已經完全看不到兩女平常的嬌美姿態,

  只是無力的躺在地上,嘴角溢著血。

  心似乎被什么刺穿…

  好痛…!!

  心開始痛起來,從未有過的劇痛!!

  已經非常努力了吧,美狄亞和Rider。

  “修…對…不起…”美狄亞倒在我身前,用盡全力掙扎著說了,這幾個字眼就幾乎耗盡了她所有力量。

  果然她們還是太善良了么…

  看著已經完全失去光彩的兩女,滿身是傷的兩女…

  這種痛楚…

  比那黑暗還要痛!!!

  幾乎無法呼吸,甚至失去了自己的存在。

  痛!!!!

  好痛!!!

  心的一角…似乎…裂開了…

  咔,的一聲,記憶深處…封印…破碎了!!

  仿佛靈魂在剎那間粉碎般,

  “啊――――吼―――――”

  突然的,金發少女眼前的銀發男子抱著頭仰天嚎叫起來。

  緊咬著牙,面容扭曲,忍耐著無盡的痛苦般。

  金發少女等人驚愕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突然覺得,也許他們從來都沒了解過這個銀發男子的心…

  總是笑著,總是捉弄著金發少女的男子,也有哀痛…

  而且是如此慘烈的痛…

  “啊――――!!!”銀發男子的手指發出噼啪的聲音,那是過于用力而發出的指關節的響聲。

  銀發男子不斷哀嚎著,神情越發猙獰…

  許久…

  男子臉色終于恢復了平靜。

  “抱歉,失禮了。”靜靜地吐了一口氣,向著Saber、遠坂等人說道。

  “已經夠了。你們出色的完成了任務。接下來就交給我吧。”銀發男子向倒在他面前的兩女說了。

  “修…剛才…?”衛宮士郎不安地問道。

  “不,沒什么,別在意。”我輕輕搖了搖頭。

  然后將兩女扶起,在一邊安置好。

  正想返回戰場,美狄亞喚住了我:“修――”

  “你…沒事吧?”美狄亞略帶遲疑的說。

  “啊――沒事了,不會再逃避了…”我輕輕應聲道。

  “抱歉呢…因為我…讓你們受傷…”

  “不,修…我才是,什么都沒做。如果我再努力點的話…”美狄亞掙扎著。

  “我明白,你已經很努力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我摸了摸美狄亞的頭,輕聲道。

  “但是…”美狄亞掙扎著想拉住我。

  “安心喲。我的身體我了解,不會逞強的。雖然只有幾天,但一直陪著我,謝謝…”

  美狄亞在身后焦急的掙扎呼喊著。

  男子慢慢走回戰場。

  等待的他的是曾經最信賴的親人和朋友。

  靜站的五人,誰都沒有言語,只是靜靜地注視著。

  遠坂――寶石魔術、

  衛宮士郎――無限劍制、

  Archer――無限劍制、

  以及…。

  這就是我的敵人啊,踩著我夢想的人…男子在心里默默計算著。

  “那么,繼續吧。”

  終于,男子打破了寂靜,舉起長刀指向眼前的四人宣戰道。

  “修――住手吧!一對四,你沒有勝算。”金發的少女不死心地勸說著。

  “抱歉呢…只要此身尚在,絕不放棄圣杯!!”銀發男子的話語還是那么堅定。

  “為什么?這個詛咒比自己的妹妹還要重要么??!!!甚至不惜殺了全市的人嗎!!”衛宮士郎向銀發的男子,自己的弟弟怒吼著。

  “重要哦…對我!”男子淡淡地說道。

  “什―――”男子簡單的幾個字把衛宮士郎所有的話都堵塞了。

  “你的愿望…那個夢想…不能告訴我們么??”金發少女用那圣綠色的雙瞳詢問著男子。

  男子仿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般沉寂了。

  “自一開始…我就知道了。我們兩人,只是兩條相交線…即使在剎那間相遇,也總有一天會分開。這就是命運…”

  男子嘆息著,哀傷的神色。

  “傻…傻瓜!只要你現在放棄…”金發少女隨著男子的話語回憶起了兩人的相遇、、相識、相擁,眼角熒光閃爍著。

  “沒用了喲,我已經沒的選了…”男子輕輕搖了搖頭。

  時間…不多了…

  “最后,再問一次!!”紅衣騎士凜然的聲音。

  “什么?我親愛的哥哥――”

  “放棄還是戰斗??”

  紅衣騎士等人等待著男子最后的答案。

  銀發男子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請以死斗為前提,戰斗吧!”

  話才說完,男子長刀一揮。

  “秘劍――妖刀36斬!!”

  瞬間出刀,男子沒有絲毫猶豫。

  “不好―――!!”Archer的叫喊。

  Saber以及其他三個人影在銀芒中瞬間退后了數十米。

  原先所站之處已經被無數的刀光粉碎。

  “嘖,人數過多,無法封死所有角度嗎?”

  我嘖了一聲惋惜道。

  四人身上雖然被切了不少傷口,不過并沒有致命的威脅。

  妖刀攻擊的同時,我向后躍出數十米。

  和眾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稍稍爭取了一點時間。

  看了下依莉雅,圣杯降臨還需要數分鐘吧。

  那么,勝負就在這數分鐘了。

  再也不能逃避了…

  再也不能畏懼了…

  即使再回到那片黑暗,我也不會再顫抖。

  這是我的最后…

尚武征服  歌唱般,咒文在整個柳洞寺回蕩。

  那是,悠揚的地中海的氣息。

  在這旋律中,金發的少女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故鄉。

  那曾經征戰過的土地。

  這是只屬于我的咒文,也是必須吟唱的咒文――(預言)。

  “修―――!!!!”美狄亞竭盡全力呼喊著。

  “放棄吧,我們…求你…”稀世的魔女掙扎著,向遠方的男子伸出雙手。

  可是,雙手仿佛灌了鉛一樣,怎么也抬不起來。

  雙腿像斷了線的扯線木偶般,動彈不了。

  “阻止修,快!!!!”

  焦急的聲音,焦急的身影。

  即使不知道會發生什么,紅衣的騎士也知道。

  不管是什么,那絕對是不能出現的咒文。

  劍雨、魔術向銀發男子激射而去。

  宛若暴雨般密集的攻擊,將男子完全籠罩。

  銀發的男子架起長刀,突進!!

  一道閃光瞬間躍出暴雨的攻擊范圍。

  光般的速度,

  劍雨、魔術的速度在那光面前,什么都不是。

  接著,閃光在停止的剎那,又再次激射!!

愛人塵土  飄揚著輕輕的吟唱,耀眼的閃光筆直的向紅衣少女遠坂凜襲去。

  “糟――!!”

  金發少女驚呼一聲,轉身一下腳踢,將遠坂凜瞬間踢出數米。

  閃光的攻擊落空了。

  遠坂在數米外地面上掙扎著。

  突然的一下腳踢,讓她承受了不小的沖擊。

  三個身影將銀發白衣的男子圍在中間。

  柳洞寺內,

  精鐵碰撞的聲音響徹整個寺院。

  紅色、藍色以及白色的數個身影交錯、分開、再交錯。

  比暴雨還要兇猛的攻擊不斷向銀發男子襲去。

  每一次攻擊,男子都只能堪堪擋下。

  四道身影圍著白衣銀發的男子不斷變換。

  男子僅僅用一柄長刀,抵擋著每一瞬間發出的數次攻擊。

  在無數的攻擊軌跡中,男子竭力尋找著空隙和反擊的機會。

  即使這樣,男子依然未敗。

  “啊――!!!”

  金發的少女叫喊起來,上前一步,全力的一擊,一刀兩斷!

  強烈的沖擊,銀發男子身軀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

  銀發男子咳著血,在空中勉力揮舞著長刀。

  紅衣的騎士雙劍連揮,必殺的六連擊!

  長刀銀芒閃過,干將被擊飛,

  而莫邪劃過,劍身被鮮紅侵染。

  銀發男子的右手如豆腐般被輕易切下了,右手的殘肢在空中灑著血花飛舞。

  男子身軀飛行的軌跡上,紅衣的少女遠坂凜手指間揚起寶石魔術…

榮譽絕望  優美的旋律依然在回蕩。

  男子絲毫沒有在意自己斷裂的右手,連眉頭都未曾皺過,繼續吟唱著。

  長刀自左手甩出,迎向紅衣少女的寶石魔術。

  銀亮的刀身與數枚寶石碰撞在一起,光一下散開了…

  猛烈的爆炸卷起塵土,

  煙塵中…男子的身影消失了。

  無法鎖定男子的身影,塵土飛揚,能看見的只是模糊的身影。

  但,這對銀發男子沒有絲毫影響。直感(偽)是無需肉眼視力的。

  煙塵籠罩了紅衣少女的身影。

  在煙塵中,紅衣少女遠坂凜緊咬著牙,全神貫注戒備著。

生存滅亡  優美的旋律夾雜著冷冷的寒意在少女身后傳來。

  腳底不斷上涌的寒意,令少女的嬌軀顫抖著。

  遠坂凜狠咬了下唇,指間夾著數個寶石向后甩出…

  “唔―――啊――!!!!”

  紅衣少女的慘叫響徹。

  遠坂凜纖細皓白的手腕被無情的抓住了,仿佛被鋼鐵壓榨般,腕骨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你…在期待什么…?遠坂…”

  那是從漆黑的深淵傳來的聲音。

  紅衣少女戰栗著,望著眼前冰冷的藍色雙瞳,那深深的殺意幾乎淹沒了少女的理智。

  “呃――――”

  紅衣少女遠坂凜被銀發男子掐著白皙的脖子提到半空中。男子的右手已經還原接合了。

  無法呼吸,少女不斷掙扎著,臉上滿是痛苦。

  “有曾幻想過自己的死亡么…?遠坂…

  忘了呢,真不好意思…似乎你現在無法回答呢…”

  銀發男子冷冷話語,幽藍的雙瞳凝視著不斷掙扎著的少女。

  無法呼吸…脖子快被捏碎了…

  紅衣少女的視線漸漸模糊…

  竟然…就這樣死了…少女不甘地掙扎著。

  煙塵漸漸消散。

  “再見了…遠坂!!”

  隨著話語,銀發男子手腕猛地發力。

  少女身軀顫抖著,嬌嫩的脖子發出異樣的聲音。

  “遠坂―――”

  衛宮士郎的呼喊。

  煙塵散去,看到眼前的畫面,

  無數的光芒閃耀、疾馳,向著男子背影射去。

  那是衛宮士郎的劍雨!!

  冷哼一聲,銀發男子右手向后一甩,紅衣少女的身軀被拋起,迎向激射的劍雨。

  衛宮士郎和Saber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時間…仿佛停頓了,

  所有的一切都慢了下來。

  紅衣少女遠坂凜就這樣,緩緩飛起…

  而等待她的則是無數的劍,每一把都是那么耀眼,都是那么華麗。

  遠坂凜靜靜看著劍雨在眼中不斷放大,感受著死神的來臨。

  緩緩閃過的身影…那是…紅衣騎士的身影…在少女心中。

  空中眩目的七彩光芒照亮了大地。

  又一激射的劍群從側面襲來,

  鑲嵌著無數寶石的寶具,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在遠坂的面前,與衛宮士郎的劍雨激烈沖撞在一起。

  鋼鐵不斷碰撞,空中閃著無數的光芒,仿佛春日的煙花般綻放。

  那是…紅衣騎士的劍雨,

  在最后一刻救下了少女的生命。

國家勇士  吟唱還在繼續,海般旋律的咒文將人的心帶往遠方。

  靜靜的佇立著,銀發男子寬闊而挺拔的背影。

  以往讓人安心的可靠的背影,

  此刻卻如無法逾越的大山般壓在眾人的心頭。

  遠坂凜不斷咳著,躺在紅衣騎士懷里,緊緊抓著騎士的胸口衣領,戰栗顫抖著。

  “真遺憾呢…還活著么…不錯呢,似乎你已經掌握我的行動模式了呢…”銀發男子轉過頭注視著紅衣騎士,淡淡說著。

  那淡然的聲音沒有夾雜絲毫的感情,讓紅衣少女的身體又是一顫。

  “修!!你這家伙…”

  衛宮士郎把牙齒咬的幾乎要碎裂,雙眼中滿是怒火。

  “怎么了??哥哥…差點親手殺死遠坂的感覺如何…??”銀發男子輕聲嘲笑著。

  “殺了你――――!!!!”

  衛宮士郎吼叫著,身影向銀發男子奔馳,黑白雙劍在手中閃現。

  “就憑你么――!!!!”

  銀發男子咆哮,身影化為閃光向衛宮士郎突進。

  兩道閃光劇烈沖撞,

  閃著灼眼的火花,雙劍被砸飛,拋向空中…

  “沒有得到切嗣認可的你,憑什么阻止我―――!!!!!”

  咆哮著,長刀猛烈的一擊將少年剛剛制出的雙劍再次擊飛。

  然后,藍色的雙瞳爆發出妖異的光芒。

  銀發男子上前一步逼近少年。

  “你…太弱了…哥哥。”

  冰冷的、黑暗的話語在少年耳邊響起。

  “死吧―――!!哥哥…”

  長刀直刺,深深的扎進了少年衛宮士郎的身軀,穿透了他的胸口。

  “呃…”

  劇痛在少年胸口擴散,瞬間傳遍全身。

  粘稠的液體在少年體內不斷翻滾、上涌。

  “咳…”抑制不住的血從少年口中噴涌而出。

  掙扎著,少年緊緊抓住刺穿身軀的刀刃。

  鋒銳的刀刃輕易的切開了少年的手掌,

  血順著刀刃不斷流淌,

  銀亮的刃被染成了鮮紅。

  即使這樣,少年依然未松手,緊緊抓著,幾乎堵上自己的生命。

  少年在等待,等待金發少女給銀發男子的致命一擊。

  金發少女的突擊!!!

  重重的一斬,金色的光芒閃現。

  那是斬向男子額頭的一擊,男子的長刀被衛宮士郎緊緊抓著,無法格擋。

  “真了不起呢…似乎成長了呢,親愛的哥哥…”

  銀發男子望著斬向自己的黃金之劍,輕蔑地說著。

  “但是…還不夠啊…以這種決心是無法殺死我的…無法殺死繼承切嗣意志的我的!!!”

  銀發男子聲音逐漸變為怒吼。

  飛起一腳,衛宮士郎,少年的身軀灑著血花跌倒在數米外。

  男子在踹出一腳的剎那,召喚自己的長刀擋在身前。

痛苦等候  砰,一個身影被撞飛。

  男子身影急退,緊握著長刀,雙腳與地面摩擦了近十米才停穩身軀。

  呼嘯而來的閃光,那是從天而降的劍群。

  無數的利刃暴雨般砸向銀發男子。

  男子身影急側身軀,揮舞著長刀。

  刀與劍激突,

  精鐵碰撞,火花四濺。

  銀發男子被洞穿,手、腳、軀體被數把利刃穿透,

  身軀被沖擊震退了數米,跌倒在地。

  男子掙扎著,單手支撐著自己的軀體,又站了起來。

  紅衣騎士,紅色的身影向銀發男子奔馳,手中光芒閃動。

  稀世名匠的雙劍,中國古代的名劍――干將、莫邪。

  疾風般――雙劍揮過,干將被銀發男子擊飛。

  莫邪切開了男子的右腕。

天堂拯救  仿佛沒有痛楚般,男子完全不在意手腕被斷,繼續吟唱著。

  急轉身,

  回旋踢正中Archer頭部。

  砰的一下,紅衣騎士被一下踢飛至空中,畫著拋物線,砸在遠處地面。

  遠坂凜叫喊著,指間夾著數個寶石脫手而出。

  遠坂的寶石魔法么??每個都有A等級以上呢。男子眼中閃著寒芒。

  “哈――!!”

  金發少女咬著牙。

  又一次突進,攔腰的重斬。

  男子冷哼一聲。

  長刀自左手脫手而出,迎上遠坂的寶石魔法。

  身軀急轉。

  長刀與寶石撞擊在一起,劇烈的爆炸,熱浪散向四周。

  金發少女的一擊將男子整個左肩連同左手一同斬下。

  銀發男子嘖了一聲,被紅衣騎士斬斷的右腕又回來了。

  空間魔術啟動,右腕握緊了長刀。

  連續的銀芒劃過,

  紅衣騎士必殺的六連擊又被劃開。

  緊接著,是劍雨――――

  數十把名劍劃破虛空,化為光芒,

  銀發男子的軀體被衛宮士郎的劍雨洞穿,飛出數米跌落。

  沒有絲毫猶豫!!

  金發的少女握緊了劍。

  呼喊著高舉圣劍,

  白色的巨大光線閃過。

幽戀自由  銀發男子用長刀插在自己身前,支撐著自己的身軀,站了起來。

  嘶喊著,吟唱出最后的咒文!

  光之刃,切斷一切的光線。

  瞬間劃過地面,撞上男子的身影。

  地面仿佛被巨刃切過,大地咔啦裂開了…

  留下了無法形容的大斷層。

  而那裂痕,

  一直向男子所在之處延伸…

  擊中了,

  金發少女確定這點。

  飛揚的塵土漸漸散去。

  少女的眼前,

  純粹的黑色…!!

  那是光看就能讓人畏懼的惡魔般的氣息。

  那種黑色的霧般的氣息,

  仿佛要將少女身體壓跨般纏了上來。

  空氣中到處彌漫著壓抑、沉重的窒息感。

  這是――――夢嗎…

  金發的少女自言自語地問著自己。

  一切都被黑色侵染了。

  男子的銀發消失了…

  那耀眼的銀色現在卻如漆黑的夜色般吸收了所有光芒。

  漆黑的雙瞳取代了原本大海般清澈的藍色。

  如果要形容的話,

  黑洞!!

  是的,黑洞般的雙瞳。

  將一切都吸引的深邃…

  光也好、人的心神也好,都被那黑夜般的色彩吸引了。

  黑色的霧環繞著男子,不斷盤旋。

  霧中的男子仿佛成了虛幻中的存在,縹緲而虛無。

  男子手中持有的長刀已經變的難以形容。

  那是無法形容的存在!

  銀亮的刀身變得漆黑,連光都無法透過的黑色。

  刀身比之前寬大了數倍。

  之前是長刀的話,

  那…現在是黑色巨刃!!

  刀的兩側刻著異樣的圖案,那是男子所吟唱的古老的咒文。

  長刀的周圍,光線被扭曲了。

  咔啦――咔…

  空間中回蕩著異樣的聲響。

  那是,長刀周圍空間崩潰的聲音…

  那到底是怎樣的武器…

  即使是諸神,面對這把刀也只有退避吧。

  修,到底,為什么能使用它?

  金發的少女疑惑了。

  只是用眼看就知道這把長刀的恐怖,而要駕馭這把刀又需要怎樣的力量…

  “該――結束了…”

  沒有感情,冷冷地仿佛地獄傳來的聲音。

  喀嚓,男子向前邁進了一步。

  咔啦――長刀揮過的空間全部碎裂了。

  留下一片漆黑的無盡的虛無,那是真正的“無”!!

  金發的少女驚懼地退后了一步。

  “修――嗎??”遠坂凜抓著Archer的衣角,鼓足了勇氣,怯怯地問道。

  因為眼前的男子實在太詭異。

  銀亮的長發已經染成了漆黑,藍瞳也化為深邃的黑洞。

  仿佛成了另一種存在。

  沒有感情!

  這個男子沒有感情!

  只有冰冷的心!

  男子的確在眼前站著,卻完全沒有人的感覺。

  仿佛剛拔出刀鞘的冰冷的刀鋒…

  男子沉默著。

  “修…是你么?”衛宮士郎略帶猶豫的問道。

  男子低語重復著自己的名字,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就連雙瞳都未曾轉動過。

  男子垂下了刀,又上前一步。

  咔啦―――空間又崩潰了…

  男子的長刀劃著軌跡。

  將所經之處的一切全都抹去,留下的是連空間都不存在的虛無。

  破碎的空間可以還原,

  但…在這空間中的物體就再也…

  “啊――――吼―――――”

  黑發黑瞳的男子向著天空吼叫起來。

  痛楚!

  靈魂的…肉體的…感情的…一切劇烈的痛楚!

  換了是普通的人,馬上就會抵受不住那種持續不斷的痛楚,就好像是變成血柱,然后粉碎掉一樣!

  “此世之痛”!!

  世界上的七大究極之痛!!

  這是咒文的代價。

  一直以來我都不敢碰觸的禁忌。

  曾經讓我的飄蕩的靈魂碎裂的痛!!

  這個痛已經深深的刻在我的靈魂深處,與我的靈魂融為一體。

  為什么我的靈魂會帶有這個痛?已經不知道了…

  靈魂碎裂、失去一切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承受此痛,恐怕靈魂會瞬間化為粉碎吧。

  為何能承受“此世之痛”而我的靈魂沒有完全粉碎消失,我并不知道原因。

  但即使活了下來,我也已經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靈魂碎裂了,失去了一切記憶,只留給我一堆記憶的殘骸。

  靈魂沒有肉體的庇護在空間中很快就會消散。

  殘碎的靈魂做著最后的掙扎,

  之后,終于在消散前找到了新的軀體。

  以“此世之痛”為核心,將還未消散的靈魂碎片拼湊起來,占據了新的軀體,努力活了下來。

  這是9年前的事了…

  睜開眼,看見的是老爸切嗣的善意的笑臉以及老哥那張傻臉。

  之后…失去一切的我,從切嗣那繼承了衛宮的姓氏,衛宮修,就是我的名字。

  同時也有了一個哥哥――衛宮士郎。

  睜開雙眼看著這個世界,我以為可以安心了。

  但…那殘碎的靈魂和肉體一直沒有真正結合。

  依靠那未結合的靈魂,以使用時承受痛的代價,我取得了直感(偽)的能力。

  對于已經承受了一次七痛洗禮的我而言,這點痛楚還是能夠忍受的。

  之后,靈魂和肉體的結合松動了…

  一旦失去肉體的庇護,殘碎的靈魂將在空間中消散…

  死過一次的我,對于死亡深深的畏懼。

  想要活下去!!

  這份執念,讓我即使揮舞著刀,承受著痛,也絕對不輸給任何人。

  拼命修行劍術和魔術,周游世界尋找靈魂的救贖。

  5年,到過無數的地方,尋找過無數的傳說,最終都沒能阻止靈魂的松動。

  …已經到極限了。

  靈魂和肉體都達到極限了。

  很快,兩者的聯系會被中斷。

  接著,就此消散吧…

  絕望的我,最后決定回家向哥哥士郎告別。

  至少…

  最后,希望…能在家中閉上雙眼…

  接著,在我放棄一切時…

  有人說過:上帝給你關上門的時候,一定會給你打開扇窗。

  她就是上帝為我打開的窗吧。

  我堅信這點。

  美狄亞帶給了我圣杯的消息。

  能實現任何愿望的神之杯。

  這是我僅存的、最后的希望。

  只要有圣杯,那么,一定可以活下去,永遠!

  我需要圣杯那無窮的魔力。

  這樣就能讓殘破的靈魂和肉體完全結合起來。

  而現在,圣杯就在眼前。

  曾經的親人、盟友卻站在了我的對面。

  也許,這是一開始就注定的命運吧…

  如果圣杯不是…

  已經沒有回頭了,即使是詛咒我也要得到它!!

  我的靈魂已經不能再等待了!!

  (pain;wai挺)

  (預言),只屬于我的咒文,唯一必須吟唱的咒文。

  這個咒文只有一個作用,將靈魂具現化,承受“此世之痛”。

  也正因此,我發色、瞳色都化為了靈魂的真正色彩――黑色。

  幸運的是,我的靈魂已經和痛融為一體。

  所以,即使承受此痛,受盡世上所有的痛楚,幾乎能讓人崩潰的痛楚,我殘碎的靈魂也不會粉碎。

  長刀――正宗(偽)是我的分身,經由我的特殊魔術強化。

  所以,它也因咒文而展現了真正形態――正宗(真),扯裂一切空間的黑化巨刃。即使是神話時代的諸神也要退避的魔刃。

  (預言),這是我才能使用的咒文。

  也是最為禁忌的咒文。

  一旦使用,靈魂和肉體的聯系在短短數分鐘內就會中斷!

  之后…大概就再也睜不開眼了吧…

  不過在此之前,只要得到圣杯…

  我的夢,一直以來追逐的夢,一定能把它緊緊抓在手里!!

  “這是…最后了吧…”

  承受著那種好比用刀刮自己靈魂一樣的痛楚,男子低語著。

  緩緩的,向金發少女等人舉起了黑色魔刃――正宗(真)…

  “怎么可能?解析不能!!修的武器竟然…”Archer不甘的聲音。

  金發少女沖上前,最強的一擊,先發制人。

  席卷地面的光之巨浪。

痛苦等候  吟唱著咒文。

  黑發男子的一擊。

  沒有耀眼的光芒,

  沒有華麗的招式。

  只是簡單的自上而下的斬擊。

  迎著金發少女射出的光,輕輕揮動了下手中的黑色魔刃。

  接著,

  光之刃――被切開了…

  與黑色魔刃接觸的瞬間,

  碎片般,光芒散開了。

  咔嚓…

  空間崩潰的聲音。

  之后…轟――-!!

  沒有絲毫預兆的,

  空間沿著光之刃發出的軌跡一瞬間崩潰。

  金發少女面前的空間像玻璃被打碎般散裂。

  巨大沖擊將紅衣騎士等人震飛。

  金發的少女的直感又再次救了她。

  紅衣騎士則急速翻身一躍,穩穩落在金發少女身邊。

  遠坂凜慘叫著,剛才的沖擊斷了數根骨頭吧。

  衛宮士郎已經在沖擊下暈了過去。

  少女望向自己的身后。

  像是用刀在地面重重劃過一樣,地面被撕開長長的口子。

  如果說“”是切開大地的話,

  那么,黑發男子的一擊就是將大地生生撕開。

  巨大的裂痕,將柳洞寺一分為二。

  深深的溝壑一眼望不到底。

  “怎…怎么會??這種力量…”金發少女和紅衣的騎士看著眼前的慘烈景象幾乎說不出話來。

  “此世之痛。”黑發男子收起黑色魔刃,淡淡的說了。

  “此世之痛??”

  “世界的七大究極之痛,承受者將擁有超越神的速度、能量、破壞力、復原能力、運動能力和巨大的魔力。”

  男子冷冷的話語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超越神…”金發少女被沖擊到了,喃喃著。

  也許,眼前的黑發男子說的是事實…

  “那么…再給你一次選擇…”

  黑發男子用那黑洞般的雙瞳凝視著金發少女。

  “我…”金發少女在黑色的氣息威壓下顫抖著。

  “修…停止吧!!擁有這個力量的你…為什么還需要圣杯?”金發少女向男子哭喊起來。

  “是嗎?…”黑發男子嘴角稍稍抽動了下。

  “真遺憾哪…”微微嘆息著。

  魔刃輕輕垂下,一步一步緩緩向少女走去。

  “投影,開始。”紅衣騎士舉起手,身后浮現無數利劍。

  “這是最后!!”遠坂凜忍受著斷骨的痛,取出了所有的寶石夾雜雙手指間,散發著鮮紅的光芒。

  男子依然悠然地走著。

  身后以及魔刃周邊的空間不斷碎裂。

  隨著金發少女的一擊,紅衣騎士的劍雨、遠坂的魔術瞬間激射而出。

  無數耀眼的光芒,

  瞬間將男子身影淹沒。

  之后,

  劇烈的爆炸!!

  巨大的沖擊以男子為中心散裂開來。

  男子所在之處,已被炸裂成大坑洞。

  漫天飛揚的塵土遮擋了金發少女的視線。

  “結束了…吧?”紅衣騎士低語著。

  身影在塵土中顯現。

  輕輕垂著魔刃,黑色的身影還是那么悠閑自然的走著。

  一步一步向著金發少女等人走去。

  “怎…”紅衣騎士等人臉色變得慘白。

你總是知道  “Youalwaysknew”淡淡的細語飄來。

而我,孑然一身徒留我的夢想  “haveonlymydreams”輕輕的哀傷的音色響徹了整個天空。

在你腳下展開夢想之翼  “Ihavespreadmydreamsunder誘rfeet”

輕輕的踩著步伐  “Treadsoftly…”低語著,無奈、憂傷的旋律環繞著寺院。

  男子側起魔刃,擺出攻擊姿態。

  那是…突進!!!

因為你踩在我的夢想之翼上  “because誘treadonmydreams…”

  隨著話語,男子身影急速沖向金發少女。

  金發少女深吸了口氣。

  “不―――!!!”少女絕望的嘶喊起來。

  紅衣騎士閃身擋在了少女的面前。

劍鑄吾軀  以低沉的聲音,開始詠唱。

天堂拯救  黑發男子的吟唱。

  同樣是吟唱,卻竟然帶著讓人心醉的旋律。

  呼嘯著,閃電般的身影向紅衣的騎士襲去。

  身影的背后,

  仿佛被剝落的墻紙般,大片大片的空間碎裂開來,留下一片虛無。

  如果無法擋下這突進,那么他們兩人所在的空間將完全不復存在。

  或許…整個柳洞寺都會就此消失吧。

  金發的少女清楚的知道這點。

  站了起來,手中閃耀的是圣劍之鞘。

  而紅衣騎士身前則出現了七朵花瓣,守護著他!

  AIAS,特洛伊戰爭中,唯一擋住大英雄所投之槍的埃阿斯之盾。

  這是紅衣騎士的最強防御。

  金發少女在埃阿斯之盾之后將圣劍之鞘展開。

  兩個最強的盾疊加在一起,

  應該沒有能突破這防御的攻擊了吧。

  少女和紅衣騎士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深深的擔憂。

  撕扯的空間席卷了少女和騎士的身影。

  劇烈的沖撞,騎士的盾,那最強的盾,破碎了…

  七片花瓣同一時間全部碎裂。

  紅衣騎士臉色慘淡。

  接著是,

  ()與魔刃的激突。

  隔絕這世界上所有的真理。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保護。連五大魔法都到達不了,誰都無法侵害的究極之一。

  最強的盾與最強的刃之間的較量!!

  鏗,黑色魔刃與圣劍之鞘狠狠碰撞。

  “咕”

  黑發男子不甘的咬著牙。

  男子的魔刃被擋了下來。

  在圣劍之鞘的面前,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之后…

  金發的少女高舉起黃金之劍。

  極近距離的一擊!

  巨大的光刃避過男子的魔刃,猛烈地撞擊在被黑霧環繞的男子身上。

  強烈的,巨大的爆炸沖擊一瞬間在男子身邊散開了。

  “啊―――唔…”金發的少女和紅衣騎士被沖擊退出數米,跌倒在地。

  “這次…行了吧…”紅衣騎士緊緊盯著塵土飛揚的爆炸中心自語著。

  男子的吟唱聲在煙塵中飄出。

  “怎么會…這樣…都…”紅衣騎士握緊了拳,第一次感到了絕望和無助。

  突然,

  從煙塵中急速刺出的黑色物體一下貫穿了紅衣騎士的身體。

  “啊―――嗚…”

  Archer,紅衣騎士,身軀掛在魔刃上,被舉到半空中,掙扎著。

  空間在魔刃周邊不斷扭曲。

  紅衣騎士的身體漸漸裂開。

  “Archer!!!”Saber和遠坂凜同時喊道。

  “此身早已不滅。正宗(真)是我的分身,它有的屬性,我也完全擁有。不,是更卓越。”

  “難道…”金發的少女驚聲道。

  “啊,就是這個難道啊――我的肉體周邊的空間可以隨我意愿而扭曲和碎裂的。沒有任何攻擊能夠突破這層虛無的屏障的。”

  “不要急哦,很快就到你們了…”

  男子望著遠坂和Saber,如同俯視螻蟻般的眼神讓兩人恐懼地無法動彈。

  “…說的真對啊…哥哥…”黑發男子看著掛在魔刃上的紅衣騎士冷冷說著。

  “血的…宿命呢…”

  “現在不想說些什么嗎?”男子用淡漠的語氣嘲笑著,“哥哥…”

  “似乎…是哥哥輸了呢…”

  “不,我一開始就贏了吧…哥哥。繼承切嗣刻印的是我嘛…”男子冷冷的盯著魔刃上不斷掙扎的紅衣騎士淡淡說著。

  “再見了,我的哥哥!本是兄弟的兩人,注定要為各自的理想而戰!!所以…”

  “死在你的理想上吧!!”低沉的話語,充滿陰冷。

  “修…你,到底…”紅衣騎士最后掙扎著。

  魔刃一甩,紅衣騎士如同丟棄的玩偶般飛了出去,倒在遠處。

  紅衣的騎士已經沒有能力站起來了,不,也許連他的存在也很快會消失。

  空間的裂痕在他的身體上不斷擴散,只需要數分鐘就能將他完全扯成碎片。

  “Archerrrrrr――――”遠坂凜驚叫著向紅衣騎士跑去。

  “哼――!!!”

  黑色氣息纏繞的男子,猛地向紅衣少女遠坂凜奔跑的方向一下快速斬擊。

  空氣中傳來了似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空間如同被碾壓般,粉碎、崩潰,裂痕瞬間穿過紅衣少女的身前。

  “啊―――!!!”

  伴隨著慘叫,血花在空中飛濺,

  紅衣的少女身軀搖晃著,倒下了。

  紅衣少女,雙瞳不甘的望著前方…

  掙扎著向紅衣騎士伸出手…

  嬌嫩的、滿是血跡的、顫抖的手,

  一只腳重重踩下!!

  一下將少女柔嫩的手腕壓斷。

  “啊―――!!!!”伴隨著手腕清脆的響聲,紅衣的少女慘叫著,口中噴涌著鮮紅的液體。

  “遠坂――凜!!”黑色的男子踩著少女掙扎的手,冷冷的俯視著,那全身散發的死亡氣息,有如死神的召喚。

  “就和你的Servant一起消失吧――!!!!”

  魔刃狠狠向紅衣少女頭部插下…

  “遠坂(凜)――!!”

  兩聲驚呼,衛宮士郎和金發少女Saber的攻擊立即向男子后背襲去。

  男子嘴角掛著冷笑,魔刃急速變向,轉為橫掃。

  鏗,鋼鐵碰撞在一起。

  隨后,是一切破碎的音色。

  衛宮士郎的劍雨瞬間化為碎片灑在地面上。

  少年身軀被高高拋起,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地面很快被鮮紅侵染了。

  金發少女悶哼一聲,

  胸口鎧甲砰的破碎,

  嬌小的身影直線向后飛去,空中留下朵朵血花。

  金發少女在地面翻滾、摩擦了數十米才停了下來。

  鮮紅的液體從嘴角不斷涌出,

  少女那寶石般的雙瞳充滿了絕望,色彩黯淡下來。

  黑發男子冷冷的掃視著倒地的四人:Archer、遠坂凜、衛宮士郎以及Saber。

  “這就是結局么…”

  男子望著還在掙扎的金發少女幽幽地說了。

  “咳――啊…”

  金發少女終于又站了起來,顫巍巍的。

  嘴角還在溢著血,捂著自己碎裂的胸口,注視著眼前的男子。

  那圣綠色的寶石般的雙瞳透著無盡的哀傷…

  “死吧!!”男子揚起的嘴角,淡淡地說道。

  然后,急速沖上前,揮舞著魔刃向少女額頭斬下…

  砰――!!魔刃狠狠砸在少女剛舉起的圣劍之鞘上。

  “唔―――!!”

  黑色的魔刃被阻擋了下來。

  少女持著手中的寶具――圣劍之鞘擋下了男子的攻擊。

  男子魔刃轉為橫掃,狠狠將少女砸出數米。

  少女身軀飛出數米,勉強站穩了,之后一下跪倒在地,不停咳著血。

  黑色魔刃唰一下指向Saber,金發的少女。

  魔刃周邊空間不斷崩潰,那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

  “圣劍之鞘嗎?真是麻煩的東西啊…”男子淡淡地嘆息著,依然是冷冷的音色。

  “修,請住手吧。請回到過去的那個修吧…”金發的少女哀求著。

  “啊…果然沒用嗎?隔絕世界所有真理,正宗(真)也是理之一呢,不能突破是理所當然的吧。”

  男子沒有理會金發少女的哀求,自顧自說著。

  “哎呀哎呀,用刀鞘攻擊劍鞘始終不行啊…”男子聳了下肩,帶著輕松的語氣。

  “刀鞘??”Saber驚叫出聲。

  男子說出了驚異的事實。

  “啊,很榮幸吧,能看到我的刃的真正形態!!”

  男子揮舞著黑色魔刃。

  然后,魔刃上的古老咒文開始散發光芒。

  黑色的魔刃刀身開始碎裂,一片一片掉落。

  “刀鞘是粉碎空間的話,那么刀刃則是…”

  在漆黑巨大刀身的里面,是一片更為幽深的黑暗…

  那根本不是刃,只是純粹的暗。什么都沒有的黑暗。

  “抹除…此刃可以抹除一切…這就是‘此世之痛’的正體!!”男子將黑暗指向金發少女。

  這片黑暗沒有絲毫的威壓,也沒有之前空間崩潰的異常感。

  只是虛無,是的,什么都沒有的虛無之感。

  但,真是這種虛無讓人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只要接觸到,就會失去一切…

  少女的靈魂顫抖著,向少女訴說著恐懼。

  “你知道嗎?”淡淡的、悠悠的聲音似乎從無盡的天際傳來。

  “這個世界是一個巨大的精密的系統,所有的一切都完全按照規則運行著。為了更好的管理事物、讓事物能正確的按世界自己的規則發展,這個世界系統給世上所有的一切事物,人也好、動物也好、植物也好、甚至沒有生命的石頭也罷,都標上了獨有的‘真名’,那是只有世界這個系統才能了解的‘真名’。每一個都是唯一的,世界通過掌握這些‘真名’來控制事物的開始和消亡,使得這個世界系統能夠按照規則正常的運轉下去。”

  “我不知道為何我會有此痛,我只知道…此刃所特有的能力――――凡被斬之物,其‘真名’將被抹去。”

  男子淡然地解釋著。

  “抹去‘真名’??”金發少女疑惑道。

  “喪失‘真名’的事物將得不到世界的認可,而被世界舍棄及遺忘。

  只要用此刃,那么,阿爾托莉雅――你的存在將在這個世界中消亡。

  不僅如此,凡是過去、現在和未來甚至平行世界,所有涉及阿爾托莉雅存在的一切都會消失。你自身也好,所留下的你的畫像也好,你所書寫的和書寫你的文字也好,以及人們關于你的記憶也好,阿爾托莉雅都不再存在。

  不…應該說,自一開始就不曾存在阿爾托莉雅這個少女吧。這不是你所追求的么??”

  男子看著緊緊咬著牙的少女淡淡說道。

  “高興吧――你的愿望,實現了。”男子冷冷的笑意,那笑容讓少女感到窒息。

  “你的圣劍之鞘――――已經沒用了。只要輕輕一斬,圣劍之鞘的存在就會玻璃般破碎消失,那么…”

  男子緩緩舉起了黑暗。

  “住――住手!!弟弟!!”衛宮士郎掙扎著在血泊中站了起來。

  “你這樣做的話一定會后悔的!!你不是――愛著Saber嗎?!”衛宮士郎叫喊起來。

  “愛?后悔?”男子似乎聽到了可笑的話,呵呵地笑了起來。

  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

  “不――悔恨這種感情,我不會有!!

  阿爾托莉雅的存在消失,我的記憶中再也不會有這個金發的少女、這個堅強正直的少女、被稱為王的少女、我所…愛過的少女!!

  此刃的使用者是永遠不會存在悔恨的,因為…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曾經斬殺過誰,又如何去悔恨!!”

  “到最后…你還是沒能夠阻止我呢,阻止已經瘋狂的我。真遺憾啊,似乎你死前永遠也不會醒的夢就到此為止了,能死在夢中也是一種幸福吧…”

  男子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黑暗。

  “等等!!我的存在消失也好,將我遺忘也好,我都不在意!我只想問一件事!!”金發的少女抬起頭,清澈而美麗的雙瞳,直直地凝視著男子。

  “好吧,滿足你最后的愿望。”男子冷眼俯視著少女。

  “…需要圣杯?”金發少女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

  “spiritus”男子淡淡地回答。

  “spiritus,生存。”男子說道。

  “已經燃燒到最后了,我生命的燭火。無論如何我都需要圣杯。”

  男子抬頭望著遠方的天空,那一片蔚藍,淡淡地說著。

  “怎――怎么會??”衛宮士郎和金發少女驚叫出聲。

  “你發生了什么?”少女略帶焦急地問著男子。

  “靈魂…要消散了…只有圣杯才能夠讓我重生。所以,我需要…即使它是詛咒也好!!只是…不想就此消失。”

  略帶著哀傷的話語,男子那黑洞般的雙瞳帶著一絲無奈。

  “愚――愚蠢!!即使得到圣杯,你也會被詛咒完全吞噬的,喪失自我的!!”金發少女叫喊起來。

  “喪失自我么…?無所謂…”男子仿佛回憶著什么,低語著。

  “自一開始,我就沒有所謂的‘自我’。我的‘自我’早就碎裂了。”

  男子自嘲似地笑了起來。

  “什――什么意思??”金發少女問道。

  “此世之痛的代價是靈魂粉碎。雖然不知道理由,但我很幸運的活了下來,只是所有的記憶都碎裂了。衛宮修這個人格只是從碎裂的記憶殘骸中拼湊起來的偽物。

  真羨慕你呢…阿爾托莉雅。你的過去,無論失敗也好,成功也好,都是值得驕傲的屬于自己的過去。眺望天空,每一次回想以往,都為自己感到自豪。

  而我,什么都沒有!!我的過去只是個無聊的笑話。曾經做過的夢、讀過的書、聽過的童話甚至僅僅是無聊的幻想,這些碎裂的片斷就是我的過去。

  我只是由一堆虛假記憶碎片所組成的人格,所謂的‘自我’從來都不存在。”

  男子諷刺似的自嘲著,緩緩上前一步。

  (注意:“此世之痛的代價是靈魂粉碎”,修在這里的解釋有誤。具體解釋請參考此章最后或修的最終能力設定。)

  “怎…怎么會…”金發少女被男子的話驚呆了。

  “你能理解么?靜靜地看著自己的生命燭火漸漸熄滅,而自己卻什么也做不了。

  5年來,踏遍了世界,尋找救贖。甚至曾為了魔術,而殺害了無數的魔術師,但所得到的魔術資料只是無用的廢物!!魔術無法給我救贖,最終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結局就是消散么…帶著這樣的空虛的心,我回來了…”

  “怎――怎么會??修,你不是在外面修行劍術么――?”衛宮士郎聽到這些話震驚了。

  “修行??呵呵,真是可笑呢…你真的以為我的劍術是靠修行就能達到的么??”男子看著自己幼稚的哥哥冷笑著,又向金發少女邁出一步。

  金發的少女沉默了。

  第一次見面就應該看到了。男子的劍術是真正經歷了殺戮的粹煉而成的,那絕對不是光靠修行就能做到的。

  潔白無暇的劍與染滿血的劍在本質上是絕對不同的!!

  之前一直都沒有察覺到嗎…金發少女問著自己。

  或許是早就察覺到了,只是自己故意忽略了吧…

  “每一次在夢中睜開雙眼,每一次聽到鐘表的滴答聲,我都好想好想讓時間的齒輪就此停止轉動。

  能理解么?阿爾托莉雅。齒輪每轉動一次,死神就向我邁進一步,那種無力感…你能理解么…?

  拼命的伸出雙手,想將時間的齒輪撥回。但是…做不到…我只能作為旁觀者靜靜看著…看著自己剩下的時間隨著每一次滴答不斷減少…看著自己的死亡。

  承受‘此世之痛’的永恒的痛楚也好、過去的記憶只是破碎的虛幻也好、衛宮修這個人格只是虛偽之物也好,我都不在意!!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只是一個單純的、小小的愿望,只是一個碎裂的靈魂的最后掙扎,為什么會如此的艱難!!”

  男子低吼著,向金發的少女尋求著答案。

  “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金發少女面對著男子的詢問,少女的心瞬間裂開了。

  一直以來,都笑著默默守護著她、戲弄著她,明明自己傷痕累累,卻還努力拯救著身邊每一個人。

  為什么一直沒有發現,男子靈魂的掙扎哭泣,為什么沒有發現男子那勉強的笑容,為什么從來沒有注意那笑容背后的哀傷…

  “對…不起…”金發的少女只是哭泣著道著歉,無法原諒自己。圣杯是男子的生命,而自己卻還在男子面前說著破壞圣杯的誓言,那個時候一定…深深傷害了他吧…

  (“此世之痛”并不會造成靈魂的粉碎。修靈魂的碎裂消散是由于失去肉體的庇護,靈魂直接裸露在空間中而受到的傷害。

  “此世之痛”是這個世界精密系統的究極防御措施。這個世界系統嚴格遵守著規則運轉,但是偶爾會出現某些事物能夠無視、突破甚至是改變這個世界系統的最核心的規則。這種事物的存在對于世界這個精密的系統來說猶如致命的病毒。這個時候,“此世之痛”就會出現,將這種不受規則約束的事物的存在完全的抹去。

  衛宮修的靈魂進入Fate世界違反了世界的核心規則,所以“此世之痛”出現,欲將修的靈魂完全抹去。但由于修并不屬于這個世界,他的“真名”在Fate世界系統中并不存在,“此世之痛”無法對其消除。結果因為沒有肉體庇護而碎裂的靈魂以“此世之痛”為核心,重新拼湊了自己的靈魂。

  任何事物碰觸到“此世之痛”都會消亡,“此世之痛”是沒有容器能夠承載的。修的靈魂可以說是這個世界系統中唯一能夠承載“此世之痛”的容器。所以修用自己的靈魂將“此世之痛”隔離,這樣,即使靈魂與肉體結合,“此世之痛”也不會將靈魂依附的肉體消除。

  另外由于修在Fate世界中沒有真名,所以他抹去某個事物的存在時,他依然可以擁有關于此事物的記憶。)

  “活下去!!這是衛宮修這個人格被拼湊起來的全部意義。這個殘破的靈魂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似乎回憶著什么,男子的黑色雙瞳凝視著眼前的金發少女,就這樣靜靜的注視著。

  但是,那是錯的!!

  過去怎樣也好,現在怎樣也好,未來怎樣也好,衛宮修這個人格…

  “不!!”金發少女凝視著男子,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

  “不對!!你,衛宮修,絕對不是什么虛偽的人格。你就是你!!”金發少女一字一頓清楚地說道。

  修就是修,那個站在我身前守護著的男子絕對不是什么偽物!!少女堅信著這點。

  “啊――――什么啊―――還以為你有什么新的詞呢…”

  “跪下祈禱吧,或許我會寬恕你!”男子高舉著黑暗。

  那黑暗的壓迫感傳來,

  金發的少女第一次這樣無助。

  曾經跨越了無數的困境的王第一次感受到了絕望。

  但是,修就是修,那個善良的…

  金發少女抬起了頭,圣綠色的瞳孔凝視著眼前的黑色男子,眼角閃著晶瑩的光芒。

  “請回想起來吧!!修!!不顧自己的生命,為了我對抗Berserker的不正是你么?”

  金發少女向男子哭喊著。

  “哼!!無聊的言語!!”

  男子緩緩將刃斬下。

  速度已經不重要了。這把刃只要斬中就能抹去一切。

  “為了救Rider,而幾乎被我所殺的不正是你么?”

  “為了士郎,與Archer戰斗的不正是你么?”

  少女還在繼續哭喊。

  少女每說一句話,男子便將刃握緊一分。

  “請回來吧,回到過去的修…那個善良的修…那個我愛的修…”

  “修,絕對不是為了生存而拼湊出來的偽物!!”

  “對我而言…對我而言,修就是修!!”

  金發的少女哭泣著。

  男子握著黑暗的手停了下來。

  刃在空中停止了。

  “衛宮士郎,等不及就想先死么?”男子冷冷的向阻擋在金發少女面前的少年說道。

  “修!!住手吧!圣杯帶來的只是毀滅!”衛宮士郎壓下所有的恐懼說了。

  “讓開!!”男子凌厲的眼神讓衛宮士郎感受到無比的寒意。

  男子將黑暗一下刺到了衛宮士郎的眼前,幾乎逼近鼻尖。

  雖然顫抖著,但名為衛宮士郎的少年倔強的說了:“不!!”

  衛宮士郎就是這樣的人,一旦決定了道路,即使舍棄自己的生命也要走下去。

  “是嗎…”男子喃喃著。

  “再見了…”

  男子舉起了黑暗…

  “不要!!再想想吧。明明是兄弟,為什么卻要戰斗。這樣不是和過去的Archer一樣么?”

  遠坂凜痛苦掙扎著喊道,紅衣的少女已經沒有站起來的力量了。

  “不一樣!!我和Archer不一樣!!!”男子怒吼著。

  “…住嘴!!――唔…”

  我…怎么可能跟Archer一樣!!

  “主啊,你在哪里啊―――?”

  美狄亞輕聲的祈禱傳來。

  “他已經失去了一切――”

  “靈魂碎裂,失去了自己過往的一切,就連現在的愛人、兄弟、朋友都成為敵人…”

  “你還要從他身上搶走什么?”

  “只是個小小的愿望,卻如此艱難…”

  “一個人的,對,一個人的顫抖的靈魂…”

  “主啊――”

  金發少女輕輕祈禱。

  “主啊,求求你!”

  “…救救修――!”

  “主啊,求求你――!”

  “救救修…”

  輕輕的祈禱將我仿佛帶回了過去。

  老爸切嗣就在我身邊站著。

  輕輕摸著我的頭,笑著說了:“修已經超越我了呢,真是老了啊。”

  這樣感嘆著,老爸就看著天空。

  之后對我說了:“士郎,就拜托你了。”

  “啊,安心吧。”我這樣承諾著。

  之后,老爸走了…永遠閉上了眼…

  老哥是個好人,我深深知道這點。

  一直以來,即使沒有什么力量,魔術也只是個半調子,但卻一直在努力,努力做著他自己所能做的事。無論什么要求他都全力去完成,從沒抱怨過。

  我和老爸切嗣都未曾理會過這個家,老哥一個孩子,不過才十多歲的孩子卻默默整理著家中的一切。

  之后,我一直都陪著老爸旅行,切嗣走后5年里我也未曾回過家,老哥一個人卻從沒什么怨言。只是默默守著這個家,等待著我回來。

  雖然幼稚,但的確老哥憧憬著老爸。夢想著有天能成為正義的伙伴。

  那是為了他人能夠犧牲自己、能夠拯救一切的正義,被稱為偽善的正義。

  總有一天,老哥會死在他的理想上。

  也許正因為如此,老爸才要我照顧老哥士郎。

  而我…也答應了…

  什么時候開始的…?

  是老哥走錯了路?還是我走錯了方向?

  為什么本該保護的對象卻成了殺戮的對象?

  為什么會這樣…?

  我,到底做了…什么??

  不…!!

  我只是為了生存而拼湊起來的虛偽人格!!

  “那個我愛的修…”

  “絕對不是為了生存而拼湊出來的偽物!!”

  金發少女在我眼前哭喊著。

  “對我而言…對我而言,修就是修!!”

  不是偽物…么…

  “士郎,就拜托你了。”切嗣這樣說著。

  什么時候迷失了自己?

  連過去的承諾也忘記了?

  咕――――手中的黑暗抓的更緊了。

  “啊,恩,恩。我,我不是想給你占星哦…”金發少女紅著臉。

  “我,我。我知道自己一點都不可愛。”

  “身體滿是肌肉,不像那樣,像是少女的身體。”

  金發少女自怨自艾。

  “那個我愛的修…”

  阿爾托莉雅――――

  只有那份溫暖…不想失去…

  不想忘記那份溫暖…

  一切都該結束了,靜靜的對自己說著。

  慢慢垂下了黑暗,

  碎裂的刀身又一片一片聚集起來,

  黑暗被封印了,被漆黑的刀鞘封印了。

  男子抬頭望著半空中的少女――依莉雅以及馬上成形的圣杯。

  男子,一步一步平靜地走向圣杯。

  輕輕吟唱起來。

  宛若地中海的海風,

  悠揚的旋律環繞著寺院。

  男子舉起了手中的黑色魔刃。

  就這樣,擲了出去。

  魔刃呼嘯著向半空中散發著詛咒的“孔”飛去,

  夾雜著空間破碎的喀嚓聲,黑色魔刃完全的沒入了“孔”。

  接著…

  空間一陣的顫抖。

  詛咒的“孔”隨著破碎的空間消失了。

  只留下一片虛無。

  黑色魔刃和名為依莉雅的少女自半空中摔了下來。

  男子將少女和魔刃穩穩的接住。

  輕輕放下少女,解下自己的風衣披在少女身上。

  “對不起…妹妹…”輕語著。

  然后,

  回頭靜靜望著金發的少女。

  “相信你也做過夢,阿爾托莉雅。”淡淡的憂傷的音色,但卻充滿平靜和安詳。

  “可曾夢到過飛翔…那自由的、沒有任何束縛的…”

  眺望著蔚藍的天空,漂浮的白云,期待著能再次像鷹一樣翱翔。

  “起風了呢……”

  風吹過,男子的黑色長發在風中飄逸著。

  “一直以來,麻煩你了…”男子略帶笑意的說了。

  之后――

  黑色的氣息瞬間消散。

  男子發色漸漸恢復了銀色,

  瞳孔也變回了清澈的幽藍,

  魔刃又回到了長刀的形態。

  接著,

  仿佛一下失去支撐般,

  銀發藍瞳的男子緩緩倒下了,

  如坍塌的積木般,倒下了。

  靜靜地閉上眼…

  “晚安…!!”

  我輕輕說了。

  在慢慢陷入朦朧的睡意之時,

  僅僅祈望著一件事情。

  閉上雙眼,

  如果還能睜開的話,

  希望――能夠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似乎,聽見了哭泣…

  似乎,誰…在呼喊…

  靈魂要消散了吧…

  終于到這一刻了…

  “我回來了――”

  紅衣少女在玄關邊脫鞋邊道。

  “歡迎回來。凜!”

  “啊――!!”紅衣少女遠坂凜被嚇到了。

  “Archer,為什么你在?難道…是在等我??真像小狗一樣呢―――”遠坂凜作弄著紅衣的騎士。

  “呃――不,我只是給櫻拿食材來了。”Archer有點尷尬道。

  “咦,櫻在廚房啊。那么我也一起去吧。”遠坂凜拉著紅衣騎士的手就這么向出發走去。

  “這個…等等,凜!!”Archer掙扎道。

  “嗯??你還真害羞呢。難道以前都沒碰過女孩子??”遠坂凜再次露出惡魔般的笑容。

  似乎被說中要害了,Archer無言反駁。

  “那么,今后就由我指導你的異性課程了。便宜你了。”遠坂凜微紅著臉說了。

  說完,拖著已經倒在地上的Archer就進了廚房。

  “啊,姐姐!!”櫻見到突然出現在廚房的遠坂凜驚訝道。

  “啊,回來的有點早呢。本來以為這次事件要花滿多時間的,不過沒想到協會很快就處理了。”遠坂凜說道。

  已經和櫻解釋了一切,自然兩女也重新恢復了姐妹身份。

  不過,意外的是櫻對于圣杯戰爭、英靈什么的很快就接受了,讓做了一晚準備,想要解釋和道歉的遠坂凜郁悶不已。

  “是嗎?那太好了呢。”櫻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士郎呢??”

  “衛宮學長么?在倉庫吧,學長一直都喜歡那里。”櫻答道。

  “啊,還是衛宮學長啊,櫻―――你也該改下稱呼了吧…”

  遠坂凜一副被打敗了的樣子,無力的嘆著氣。

  “啊,這個…”

  櫻滿臉通紅,戳著手指。

  圣杯戰爭一個月后,小鎮回到了原來的正常的冬木市。

  教會那邊也來了新的神父。代替言峰神父的是個雖然高齡但充滿精力的人,把那些骯臟之物,以及事情很有效率的平定了。

  和櫻坦誠相對后,衛宮士郎對櫻關注起來。

  之后,不知怎么的,不,是很自然的,兩人走到了一起。

  也許從一年多前就已經在一起了吧,只是那時兩人都沒察覺罷了。

  當然,櫻的身體已經無礙了。

  刻印蟲的操縱者已經死亡,那么也就成無害的蟲子了。

  不過也無法根除,已經和神經連接在一起,好在對身體也沒什么負面影響,所以就這樣接受了。

  “櫻,還有需要的食材么??”Archer問道。

  “啊,不,已經夠了。謝謝,英靈衛宮學長。”

  “……能不能換個稱呼?”Archer有點郁悶。

  “是,英靈衛宮學長。”櫻乖巧的點頭道。

  Archer無奈的搖了下頭,放棄這個話題。

  英靈衛宮學長?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不過櫻始終堅持這個稱呼。

  算了,就作為櫻的專用稱呼吧。

  “櫻,壽司準備好了么?”隨著門口出現的高挑人影,跳動的音符飄進了廚房。

  “咦,凜和Archer也在啊。午安!”

  “午安!”紅衣的騎士點了下頭,回應道。

  “啊,午安!Rider!”遠坂凜看見一身洋裝的Rider笑著問候。

  有點不甘心呢,遠坂凜看著洋裝的Rider小聲道。

  Rider本來就是神級的美女,穿著普通衣服,又讓她更加顯眼。真要形容的話,就是超高等級的美女。當女人稱贊女人為美女時,那她就是真正的美女。嚴格說起來,Rider本來就是人類之上的存在,所以沒得比較也是應當的吧。她再怎么說,都是霹靂無敵的Servant。

  遠坂凜以對方是Servant的借口安慰著自己。

  Rider接過櫻遞過來的壽司猶豫著。

  “沒關系喲,Rider。這里給你額外準備了。”櫻再次遞過了一份。

  “啊,謝謝。”Rider皺著眉的臉一下笑開了,一瞬間天地失色,在這笑容面前。

  “不過要在拿去前吃完哦,讓她們看見了可不好呢。”櫻提醒道。

  “嗯―――”Rider開心的吃著壽司答道。

  Rider非常喜歡壽司,所以每次在端壽司的時候,都偷偷吃下數塊。

  老實說,發現Rider這種小女孩般貪吃的行為,真的將櫻嚇了一跳。

  以后櫻就經常給Rider多準備份壽司。

  “啊,大家都在啊。凜也在呢。”一個開朗的聲音響起。

  “啊,藤村老師!午安!”遠坂凜和櫻禮貌的問候。

  Rider和Archer點頭致以問候。

  “櫻,有好吃的啊。聞到香味了哦~~”藤村老師就這么一跳一跳著進了廚房。

  “那么,我去了。”Rider迅速吃完櫻多準備的那份,端著盤子出去了。

  “姐姐,能幫我去叫下學長么?”櫻說道。

  “啊,好的。”遠坂凜爽快的答應了。

  “Archer,走啦。”

  走廊上,

  穿著淺色連衣裙的女子靜靜的坐著,看著高空的白云。

  聽到呼喚,女子緩緩轉過頭。

  “啊,遠坂和Archer,午安!”美狄亞輕輕打了招呼。

  “午安!”遠坂和她身后的Archer回應道。

  “那么,我們去找士郎了。對了,Rider剛剛來廚房端壽司了。”

  “衛宮士郎的話剛剛去道場了呢,Rider又想吃壽司了么,呵呵”美狄亞輕輕笑了起來。

  “去道場了啊,那謝謝了啊。”

  遠坂道了聲謝和Archer向道場去了。

  道場前,

  像是雕像般站立的金發少女,

  金發少女抬頭看著令人心情舒暢的蔚藍晴空。

  微風中,藍色的裙子輕輕飄逸。

  “Saber,士郎在里面么?”遠坂問道。

  “士郎??啊,剛剛進道場了。”金發少女輕輕回答。

  白色的襯衣,藍色的長裙,真的很適合她,遠坂這樣評價著。

  唔,在這個家待下去對自己的容貌越來越沒自信了。遠坂這樣念叨著。

  “士郎,櫻叫你去廚房。”

  一進道場,遠坂就喊道。

  “你啊,在這里干什么呢?櫻找你哦!”遠坂叉著腰責問道。

  “啊,對――不起。剛剛做了下劍術練習。”衛宮士郎趕緊起身道歉。

  “幾個回合??”Archer看著衛宮士郎,少年的自己,問道。

  “啊,3個…”衛宮士郎有點不好意思的答道。

  “哦,多了一個回合呢。”Archer似乎是在稱贊吧。

  “不過比起你還差遠呢。”衛宮士郎有點不甘道。

  “一生的差距不是那么容易彌補的哦。”紅衣騎士笑了起來。

  “夠了,快點去吧。”遠坂催促道。

  “啊,好的。我現在就去。”衛宮士郎急急忙忙的跑了起來。

  “對了,士郎,那家伙呢??”遠坂向奔跑著的少年喊道。

  “啊,他啊,找Rider去了吧。”衛宮士郎的話語從遠處傳來。

  “Rider是給他端壽司啊…”遠坂露出了然的神情。

  紅衣少女和紅衣騎士剛出了道場,就見到了即將消失的金發少女和銀發少女的背影。

  “Saber,去哪呢?”遠坂喊道。

  “凜?我去庭院,剛才約好了。”金發少女停下腳步,回頭道。

  “哦,和他約好了啊。依莉雅也在啊――”

  “怎么了,凜??啊――不死的士郎哥哥!!”銀發的少女依莉雅看到Archer開心的叫了起來。

  “唔…依莉雅?換個稱呼吧――”Archer覺得有點頭痛。

  “啊,那么死而復活的士郎哥哥、再生的士郎哥哥、永遠不滅的…”依莉雅皺著眉想著更多滿意的稱呼。

  “算了,還是‘不死的士郎哥哥’吧…”Archer額頭冒著汗,阻止了少女繼續創造新名詞。

  就作為依莉雅的專用稱呼吧,紅衣騎士嘆了口氣。

  “該去了哦。”金發少女向依莉雅說道,然后邀請道:“凜,也一起??”

  “嗯―――好吧,有些事也需要報告下呢。”遠坂低頭稍稍思考了會答道。

  “Archer,走啦。”遠坂向正在看云的紅衣騎士喊道。

  穿過長長的走廊,庭院里。

  這是那家伙第一次開始戰斗的地方,和青色槍兵戰斗的地方。

  草地上的數個身影偎依在一起。

  悠揚的地中海的海風迎面吹來。

  紅衣的少女的心仿佛隨著海風遠去…

  這是,世上最優美的咒文…

  “Saber、依莉雅,來了啊,快坐吧。”

  聽到淡淡的話語,銀發的少女一下就掛在了男子的脖子上。

  “喲,遠坂也來了啊。和你后面那家伙發展的怎么樣了?接吻沒?”

  “說,說什么啊……”遠坂紅著臉舌頭打著結,身后的紅衣騎士也尷尬的別過臉。

  眼前的男子一臉笑意,但那笑容怎么看都那么欠揍。

  遠坂凜的思緒不禁回到了一個月前。

  慘烈的戰斗,男子以壓倒性的實力取得了勝利,但是最終卻放棄了果實。

  圣杯被破壞了,Saber、Rider、Archer以及美狄亞也要回到“英靈殿”了。

  然而,讓人驚訝的是,由于男子的身體經過他唯一的咒文的洗禮,似乎發生了未知的變化。

  過程不是很清楚,總之就是破壞圣杯的黑色魔刃和圣杯相通了,建立了空間的聯系。

  而魔刃是男子的分身,所以簡單地說就是男子和圣杯有了一定的聯系。

  再加上男子本身就是個巨大的魔術回路,結果就是美狄亞等人合力將他的軀體改造成了類似圣杯的存在。

  或許已經超越了冬木的圣杯。因為男子的軀體是與真正的大圣杯所聯系的,而不是冬木的圣杯那樣由愛因茲貝倫家族制造的偽物。

  擁有了圣杯無盡魔力,男子的靈魂也輕易的在數天內和肉體完全結合了。

  所有的苦難…終于都結束了!!

  而因為Master那龐大的魔力量,美狄亞她們也得以留在現世。

  唯一遺憾的是,Archer不得不和男子簽訂契約。

  因為名為遠坂凜的少女可沒那種無窮的魔力讓紅衣騎士留存現世。

  對了,柳洞寺的人們并沒有死。只是被擊暈,當然被抽取了相當多的生命力。不過只需要靜養就能恢復。

  當時男子為何說已經殺了他們的理由無法知道,每次提到都只是淡淡笑著。

  不過士郎和Archer對此相當的高興。

  一開始,他就希望我們能殺了他吧…Archer看著璀璨的星空這樣說了。

  的確是這樣吧,想要讓我們阻止瘋狂的他嗎…

  順便提一點,現在眼前的男子恢復了銀發藍瞳。

  當然,只要他愿意,隨時可以變為黑發黑瞳。

  在最初的幾天,男子炫耀似的不停變換色彩。

  簡直像個變色龍……!!

  這是目眩后的眾人發自內心的評價。

  “凜,請。”Rider給沉迷在回憶中的遠坂遞上壽司。

  “啊,謝謝。”遠坂接過壽司道謝。

  Saber和依莉雅坐了下來,靜靜吃著壽司。

  男子輕輕摸著她們的頭,動作很輕柔,愛憐的眼神。

  “修,魔術協會已經把這次事件處理好了。”遠坂邊吃邊說著。

  “是嗎?真遺憾呢,我還期待協會來找我麻煩呢。”

  我一臉失望,遺憾道。

  “你!!協會現在哪敢找你麻煩,你不找他們麻煩就萬幸了。”遠坂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

  也是,我現在的實力早已不是魔術協會能夠抗衡的了。

  只是Saber一人大概就無人能敵吧。

  再加上我,大概就是諸神,面對我們也得退讓幾分。

  “那么,亡靈老哥――”我向紅衣騎士Archer說道。

  “我是英靈,可不是亡靈。”紅衣騎士糾正道。

  “不一樣么?反正一個意思。”我吃著美狄亞遞過的壽司道。

  “這個…好像差多了吧…”Archer汗顏。

  “那好吧,亡靈老哥。”

  算了,就作為男子的專用稱呼吧。

  紅衣騎士無奈的安慰自己。

  “要不要――我用令咒促進下你們的關系?”

  我對著英靈老哥嘿嘿笑著。

  用令咒讓亡靈老哥強行將遠坂…想想就有趣――

  “唔――啊…”遠坂聽到一下噎著了,捶著自己胸口往嘴里猛灌Saber遞上的清水。

  “修―――!!!你別給我出些餿主意!!”遠坂惡狠狠的瞪著我吼道。小臉成了熟透的蘋果,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氣的。

  “哎呀哎呀,做好事還要被指責,真難啊。”我聳了下肩,哎呀哎呀的念叨著。

  咬了口Rider手里的壽司。

  雖然看不到Rider的眼,但還是能感受到Rider那幽怨的目光…

  果然,和Rider搶壽司實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

  “你這種好事就少做點吧!!”遠坂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把怒氣發泄在食物上了。

  “這點…我同意。”Archer舉手發言道。

  “不過,修,你也太亂來了吧。聽說你把美狄亞的屬性強制改變了??”遠坂皺著眉道。

  “沒辦法啊,誰讓美狄亞告訴我她的金羊皮了。”我攤著雙手一臉無辜。

  金羊皮Argoncoin:格魯吉亞的寶物,非常高價。本身并沒有什么能力,但是傳說只要放在地上就能招來龍。過去守護金羊皮的龍,到了現在卻被人作為“金羊皮”的代名詞。這不能不說是種諷刺吧。但由于Caster本身沒有召喚幻獸的能力所以不能使用。

  已經是和圣杯同等存在的我,強行修改英靈的屬性自然也是可行的,就是有點累罷了。

  不過美狄亞的屬性被我修改為Rider后,這樣,召喚龍也就成了可能。

  所以,現在,美狄亞的實力可不是一般的強呢。

  龍啊,傳說中毀滅了古代的都市的強大存在。

  那時可是英雄遍地跑的時代啊,所以光憑想象就知道有多強了。

  對了,Rider的寶具――天馬佩格薩斯被我用大量魔力作基礎復活了。

  激動的Rider撲倒了我獎勵了一個深吻。

  結果,之后幾天我都處于恍惚狀態…

  看來Rider不止有魔眼,還有魔唇…

  “什么時候我們騎龍去郊游啊?”遠坂在那期待著。

  “…龍就被你用來郊游,還真是想的出來啊…”我無奈的嘆氣道。

  “可以啊,什么時候凜有空就行。”美狄亞輕輕笑道。

  “龍呢…”Saber在那嘀咕著。

  是因為上次和召喚出的龍打了個平手,心里不服吧。事實上是那條龍手下留情,不,是爪下留情吧。

  “還是不服輸啊,阿爾托莉雅。”我輕輕撫著金發少女嬌美的臉龐。

  “修…下次我一定能贏!!”金發少女緊握著小拳起誓。

  Saber自從放下了王的責任后,就恢復了少女的本性。

  簡單的說,就是好強…

  和一頭龍耗上了,想到這點我就頭疼。

  而那龍也是,似乎天生和Saber相性不合,見面就是打架。

  要不是美狄亞力壓Saber抗議,限定了龍一星期召喚一次,否則,大概天天要打架呢。

  “知道知道,我的‘小’Saber是最強的…”我啊啊的隨意答道。

  “啊,修明明沒往心里去。還有――!!不要加‘小’字!!”金發少女抱怨著。

  “知道啦,那么,我的‘大’Saber是最…”

  “也不要加‘大’字!!!!”金發少女立即打斷了我的話。

  “哦,那么,只屬于我的!!”

  “唔―――啊…”

  金發少女被突然的吻淹沒了。

  思考一瞬間被一片白色取代了。

  身邊的另兩具嬌軀也靠了過來。

  “以后,也都一起吧!”

  我看著三女說道。

  “嗯――――”三女溫順的回答了。

  “啊,我也要一起!!!”

  依莉雅又掛上了我的脖子…

  “咳――嗯哼!!”遠坂和Archer不甘被我們忽視。

  “我說,你們晚上再好好親親我我吧。現在就不必了。”遠坂咳嗽了下掩飾自己的尷尬。

  “晚上,我們吵到你們了么??”我問道。

  “不會吧,好像有叫美狄亞施加靜音結界啊――”我疑惑的看了美狄亞一眼。

  美狄亞用無辜的眼神回答了我。

  “本小姐是天才,那種結界還不是想破就…”遠坂一臉得意。

  我和三女向遠坂看去。

  “啊,這個…說漏嘴了。”遠坂一下躲Archer身后去了。

  “我說你啊,我和寶貝們的少兒不宜畫面,你到底看了多少?”我沒好氣的問道。

  “不多,一星期七次…”遠坂怯怯的答道。

  “那不就是天天嘛――!!!!!”我向遠坂吼道。

  要暈了。看來以后晚上要加強戒備。

  雖然我覺得沒什么,不過看了下身邊的三女那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的表情就知道不妙了。

  也不怪我,以前不敢對美狄亞她們突破最后那關,是因為自己的命隨時都可能消失。

  一個死人是沒有資格讓女孩子幸福的。

  雖然…我消失了美狄亞也大概會消失,不過,這是我的原則。

  現在,我的顧慮解除了。

  化身為圣杯的我,大概就相當于永生了。

  具體的操作過程不是很了解。魔術方面,美狄亞要比我精通的多。

  總之似乎是將我的肉體進行了空間強化。我的肉體在細節方面已經完全被固定和施加不滅特性。以細胞為單位甚至達到原子級數進行魔術強化,細胞不會產生磨損、消耗和死亡。但整體器官功能依然健在。

  這點是完全的空間體質的好處了,如此的施加空間魔法,肉體也能完全承受而不會產生空間崩潰。

  所以,可以說我成了永恒,以前的愿望的確實現了。

  從這點來講,圣杯的確是萬能之杯。

  而美狄亞、Saber和Rider作為英靈更是永生的。只要我有足夠的魔力維持她們的存在,那么她們就永遠存在。

  所以,我們一直可以在一起了,永遠!!

  “要不我用令咒命令亡靈老哥和你每天必須運動個20次如何??”我嘿嘿陰笑著。

  Archer額頭三條黑線。

  一片湛藍的冬日天空,

  片片云朵飛快地飄動著。

  “Rider,把天馬佩格薩斯召喚出來吧。突然想去海邊了呢。”我向已經消滅完壽司的Rider說道。

  一聲鳴叫,純白色的天馬騰空而起,瞬間沖上云霄。

  “這個…”

  “怎么了?Rider??”

  “佩格薩斯說…超載了…”

  Rider擔憂的回頭望著一個接一個抱在一起的眾人。

  我摟著Rider,Saber體形小,夾在我和Rider之間。美狄亞又摟著我。

  誰能告訴我,為什么依莉雅會摟著美狄亞,遠坂摟著依莉雅,亡靈老哥抱緊了遠坂??

  我頭一陣眩暈,天馬可不是龍啊,小姐們啊…

  “啊,等等,別摔下去啊―――!!!!交通工具怎么能罷工啊―――――!!!”

  全文完。

  “活下去!!這是衛宮修這個人格被拼湊起來的全部意義。這個殘破的靈魂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似乎回憶著什么,男子的黑色雙瞳凝視著眼前的金發少女,就這樣靜靜的注視著。

  但是,那是錯的!!

  過去怎樣也好,現在怎樣也好,未來怎樣也好,衛宮修這個人格…

  “不!!”金發少女凝視著男子,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

  “不對!!你,衛宮修,絕對不是什么虛偽的人格。你就是你!!”金發少女一字一頓清楚地說道。

  修就是修,那個站在我身前守護著的男子絕對不是什么偽物!!少女堅信著這點。

  “啊――――什么啊―――還以為你有什么新的詞呢…”男子不屑道。

劍鑄吾軀  念出了這句咒文。衛宮士郎唯一的咒文。

  英靈衛宮士郎用自己的所有換來的唯一的武器,

  而現在,被少年繼承了!!

  男子向著一旁的少年瞥了一眼,輕蔑的笑了。

  “跪下祈禱吧,或許我會寬恕你!”沒有理會少年的吟唱,男子冷眼凝視著金發的少女,高舉起黑暗…

  那黑暗的壓迫感傳來,

  金發的少女第一次這樣無助。

  曾經跨越了無數的困境的王第一次感受到了絕望。

  男子手中無盡的黑暗緩緩劈下,向著淚痕滿面的金發少女揮下。

  “請回想起來吧!!修!!不顧自己的生命,為了我對抗Berserker的不正是你么?”金發少女哭喊著。

  一瞬間,紅色的火焰點燃了世界,烈火不斷擴散,化為屏障,世界為之一變。

  遍布創痕的柳洞寺剎那間轉換成了無盡的荒野。

  這是劍的墓地,荒涼的原野上,數不盡的無名之劍連綿不絕,一直延伸到地平線的盡頭。

  名位衛宮士郎的少年,隨手拔起身邊插著的劍,輕易的拔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名字,但那華麗的耀眼的寒芒在劍身上散發出來。

  這把劍或許曾有著輝煌的過去,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少年身邊的每一把劍都能和它媲美。

  少年舉起右手,無數的光芒在空中閃現。

  “修…打倒你――!!!!!”

  如同怒雷般的咆哮,

  無數的寒芒化為流星,虛空中閃耀著銀河般的色彩。

  “哥哥…”男子察覺到攻擊,低語著,因憤怒而扭曲的面容顯得異常猙獰。

  黑暗猛的一揮,迎向暴雨般的劍群。

  叮叮的悅耳的聲音傳入金發少女的耳中,

  然后,光芒瞬間消失了。

  仿佛從沒出現過般,無數的劍消散在虛空。

  呯,似乎什么東西碎裂般,世界似乎瞬間抖動了一下。

  “…嗯??”衛宮士郎和金發少女同時顯出了疑惑的神情。

  “剛才…我做了什么…”少年不解的喃喃的問著自己。

  “我剛才沒攻擊么??笨蛋!!這個時候我還在發呆做什么啊――!!!”少年狠狠咬了下唇,嘴角立即溢出血跡。

  右手一揚,無數的劍芒再次激射,

  “呵呵,真是不長記性呢…哥哥。”男子輕笑起來,黑暗揮舞。

  宛若潑灑的黑色油墨般,所有的劍的寒芒瞬間被淹沒了。

  “…唔…我到底…??”衛宮士郎捂著自己的額頭喃喃著。

  “為什么?剛剛明明作了投影的啊,為什么沒有投影出劍…”少年不解的問著自己。

  “難道…”金發少女臉色一陣慘白…瞬間明白了為什么只看到少年舉起了手,卻什么都沒做的畫面。

  “不錯呢…理解的很快啊,阿爾托莉雅。哥哥投影的劍全被我抹去了存在,因為不存在,你們自然也無法看到劍雨的軌跡呢,甚至連是否曾有過劍雨也不知吧…”

  男子淡淡解釋著,帶著愉悅的笑容。

  “怎么…可能…這種事,我怎么可能相信!!!!”吼叫著,衛宮士郎再次舉起了右手。

  “愚蠢呢…哥哥…”男子冷笑著,黑暗噴涌,將少年剛投影出的劍雨全部吞噬。

  “唔…”少年在劍雨消失的一瞬間,又再次集結劍芒。

  但光芒只是閃爍了下,瞬間黯淡熄滅。

  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但即使如此,也只是短短數十秒罷了。

  黑暗退去,又回到了男子手中。

  少年不斷喘著粗氣,急促的呼吸,咬著牙,再次舉起了右手。

  但是…

  這一次,再也沒有劍出現,一把都沒有,荒涼的原野上,不知什么時候再也看不到劍的蹤影。

  排列著的無數之劍消失了,只剩下光禿禿的山丘,那已經不能再被稱之為劍丘了。

  “為什么――!!!找不到劍…什么也好,只要給我把劍就好啊――!!!!”衛宮士郎不甘的向著天空哭喊著。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男子看著哭喊著的少年和呆然的金發少女放肆的大笑起來。

  “…真了不起呢,哥哥。無限劍制…??啊?哈哈哈哈―――恐怕以后要稱之為無劍劍制了呢…”男子依然大笑著,雙肩顫抖。

  “修――即使沒有劍,我也要打倒你――!!!”撤去了固有結界,少年抹去淚水,沉聲道。

  “我也是!!”金發少女感受到少年的決心,受鼓舞般,勉力再次站了起來。

  “是么…難道靜靜的消失不好么?人類就是這么愚蠢呢…總是祈禱著奇跡。奇跡之所以被稱為奇跡…不正是因為它永遠不可能發生么…一旦實現的話,就不能被稱為奇跡了吧…”

  男子嘴角掛著嘲弄的笑容,凝視著金發的少女。

  “即使如此…我也祈禱奇跡!修,你所走的路是錯誤的,這個錯誤就由我來幫你修正!!”

  金發少女握緊了手中的劍,做出攻擊姿態。

  “真是自大呢…錯誤嗎?無所謂…正義只掌握在勝利者的手中。如果你真的是正義的話,那么就讓我看下你的力量吧…”男子身邊的黑色氣息散發開來,環繞著男子不斷旋轉。

  “咕――”金發少女咬了下牙,猛的急退了一步。

  然后,衛宮士郎沖向男子,完全沒有任何武器,也沒有打算用武器,只是簡單的揮舞著拳頭。

  “弟弟,沒有教導好你是我的責任,我沒有資格做你的哥哥。但是,即使這樣,也有我必須做的事―――”少年沖至男子面前這樣說了,然后化為閃電,身影瞬間沒入男子周邊的黑色氣息中。

  “哼――無聊。我就成全你吧,真遺憾呢,哥哥…不,我再也不會記得有哥哥了呢…”男子手中黑暗猛的橫掃,完全沒入了少年的身軀中。

  眼前的世界一陣顫抖,宛如什么崩壞般,男子似乎聽到了噼啪的爆裂聲。

  晴朗的冬日高空,

  云朵飛快的飄過。

  “似乎…已經結束了呢…哥哥…”男子望著自己面前的虛空略微嘆息。

  “……啊-――?我…還會記得…哥哥…?”男子突然臉色大變,驚的后退了一步,身軀幾乎跌倒。

  穩住了身軀,男子沉默著,靜靜看著自己的手,大約在回憶著過去,無盡的哀傷在空氣中擴撒。

  “!!!破壞圣杯――!!!!”紅衣的少女遠坂凜用盡自己最后的力量吼叫出來。

  紅衣少女的手背上的鮮紅令咒散發著光芒,失去了一劃。

  金發少女就在衛宮士郎沖向男子的那刻已經幾個起落站在圣杯的下方。

  不,此刻,金發少女已經再也不記得名為衛宮士郎的少年了。

  她所看到的只是男子靜靜站著。

  雖然不知道理由,但這個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金發少女架起了手中的劍,呼喊著,

  潔白無暇的刺眼的白色巨芒沖天而起。

  “是嗎…一開始就發覺了吧,剛才刪除哥哥的劍時就應該注意到了…我…還記得劍群的攻擊…”男子眼角似乎閃爍著一點晶光,“?那時沒注意到…”

  “這是…?!”男子感覺到耀眼的光芒,疑惑即刻轉為暴怒,“怎么能讓你――!!!!”

  巨大的白色光柱席卷一切,向著不斷蠕動黑色的詛咒孔疾馳。

  “時間刪除!!”男子立即向著白色光柱舉起黑暗,淡漠的音色,“刪除世界系統內的2秒時間,在此2秒內的所有事物行為過程全部無效化,只保留事物2秒后的運動軌跡結果,所有事物將無法經歷這2秒。”

  隨著男子淡然而平靜的話語,整個世界,天空也好,大地也好,星星也好,甚至宇宙也好,都瞬間變換了色彩。

  仿佛電影被減掉了一段般,云朵突然瞬移到了前方。世界各處的人們都停止了動作,疑惑著。

  “怎――怎么會…”金發少女呆然的望著白色的光柱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在圣杯后面,劃破天際,消失在天的彼端。

  黑色詛咒的孔依然完好,仍在不斷蠕動,讓人惡心的黑色。

  “不會讓你成功的,阿爾托莉雅!!”男子低吼著,沖向金發少女。

  時間…不多了…

  黑色的颶風向金發少女所在肆虐…

  “破壞!!!”紅衣少女再次發出了命令。

  “啊―――”金發少女叫喊著奮力躍起,揮舞著手中的黃金之劍狠狠向孔斬下…

  “可惡!!時間刪除!!刪除世界系統內的2秒時間…”奔馳的黑色身影憤恨道。

  黑影化為閃電,破壞沿途所有的一切,向金發少女飛馳。

  金發少女的身影保持著斬擊的姿態突然出現在圣杯的后方,身影開始向地面墜下。

  “修…早知道你會這么做的!!剛才我并沒有破壞圣杯的打算,只是為了現在!!”金發少女在空中扭轉身軀,手中的黃金之劍閃耀著圣光。

  匯聚了所有光芒的圣光,將整片天空化為白色,

  剎那間,白芒綻放,世界瞬間仿佛被潑灑了白色的油墨般,再也容不下其他色彩。

  “不―――!!!!!時間…”男子掙扎著,向黑色的圣杯伸出雙手,那黑色的雙瞳第一次露出了不甘、憤怒、畏懼…

  轟――!!

  劇烈的爆炸,天地開始顫抖,空中不斷變換著七彩的光芒。

  風吹了起來,逐漸化為狂風,將一切吹散。

  黑色的孔不斷顫抖和收縮,

  最后,瞬間黑色漸漸開裂,白色的圣光在縫隙中不斷涌出,

  伴隨著轟鳴,黑色化為碎片,被白色,侵染一切的白色淹沒,世界沐浴在白色的圣光下,洗凈一切污濁。

  白色漸漸黯淡下來,世界緩緩恢復了色彩。

  金發少女的長發在狂風下散開,搖曳著,金沙般的發絲在圣光下飄動,畫著耀眼的色彩。

  解除了銀色甲胄的武裝,湛藍色的長裙在風中不斷飄蕩。

  凝視著遠方蔚藍的晴空,不斷飄過的白云。

  “這樣就結束了吧…”感受到身后的身影,金發少女平靜的說了。

  男子沒有回答,只是凝視著少女的背影,沉默著。手中的黑暗微微垂著。

  “真了不起呢…”男子臉上充滿了寧靜,帶著愉悅稱贊著。

  “不…修一開始就期待這樣的結局吧…真是傻瓜呢…”金發少女撩了撩自己的秀發,緩緩轉過身來,用那寶石般的圣綠色雙瞳凝視著男子略帶責備的說了。

  “…啊,也許吧…”男子輕笑了下。

  不知什么時候,美狄亞――稀世的魔女和Rider互相攙扶著,來到了男子的身邊。

  “修…請把我們抹去吧…”稀世的魔女用那星空般的雙瞳望著男子請求道。

  男子愛憐的望著兩女,伸出手輕輕撫著魔女的頭。

  “修的話,一定能理解我們的。已經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不想繼續做個奴隸。不想再一次次被召喚,然后消失…這種事已經夠了。”稀世的魔女柔嫩的秀臉晶瑩不斷滑落。

  “修…消失的話,我也…不想繼續存在…”魔女輕輕握住撫著她額頭的溫暖的手掌。

  “我也是!!”雖然看不見雙眼,但可以感受到她的決心。黑衣的女子,那拖曳至地的長發在風中飄逸,傳來絲絲幽香。

  “是嗎…已經決定了啊…”男子輕嘆了聲。

  金發少女平靜的望著兩女,沒有說什么,她們的決定她都能理解。

  如果不是…我也會選擇這樣做吧…金發少女輕輕嘆息。

  男子手中的黑暗開始微微顫抖,輕輕劃過。

  “我…愛著你們。美狄亞、美杜沙…”

  黑暗揮過,穿過兩女的身影。

  呯呤,

  “謝謝,這幾天是我最快樂…”

  兩女的身體漸漸裂開,

  “我的愿望…”平靜的、帶著安詳和喜悅,化為碎片消失了…

  世界在瞬間進行了調整,在所有的歷史長河中,再也無法找到兩位女子的身影,只有男子記得兩女的身影,那稀世的魔女和黑衣長發的女子…

  金發少女憂傷的話語打斷了男子的回憶,“似乎時間到了呢…”

  “啊,是的呢…”男子凝視著金發少女那沒有絲毫混濁的雙瞳,她已經永遠忘記了曾和她并肩作戰的兩女了吧…

  “…還記得你的誓言嗎…”金發少女理了下被風吹散的長發,藍色的長裙飄揚。

  “……不要閉上眼,等我,我一定會來…”男子回想起昨天抱著少女一起看云的情景。雖然只是短短一天,但卻仿佛有如一個世紀之久。

  “嗯――!!”金發少女開心的笑了起來,嬌美的臉龐在陽光下閃耀,“我…愛你…所以…一定不會閉上眼…”

  呢喃著,說出了最后的話語,金發少女的身影宛如清晨的霧般消散…

  “啊…絕對…”

  望著已經失去少女身影的虛空,男子承諾道。

  失去了所有的支撐,男子身影一下跪倒,然后緩緩砸在地面上…

  黑色的氣息漸漸消散…

  銀發在陽光下發出刺眼的銀芒,

  男子手中的黑暗漸漸褪去,黑色的碎片不斷聚集起來,將黑暗包裹。

  喀嚓的一聲,似乎什么破碎般,黑色的氣息完全消散了。

  地面上是,銀發男子沒有氣息的軀殼…

  ―――戰爭結束了。

  她最后的戰場,將國家一分為二的戰爭以王的勝利作為落幕。

  “哈、哈、哈、哈―――!”

  騎士跑著。

  戰爭結束,像血一樣赤紅的夕陽沉下,現在夜晚的黑暗支配戰場。

  詛咒充滿在埋著亡骸的山丘,要把活著的人帶走地怨嗟著。

  其中,騎士呼吸急促的跑著。

  騎士的手握著馬繩,拼命掛在受傷的白馬上。

  活著的只有騎士和白馬。

  還有倒在馬背上,一個王。

  “王…!亞瑟王,到這里――!”

  雖然自己也負傷,但是騎士還是奔馳在戰場上。

  騎士所侍奉的王已經被死神抓住。

  雖然單槍匹馬打倒敵軍的王,但是王自己也受到致命傷。

  那個傷,在騎士的眼里是沒救的。

  他們所侍奉的王即將迎接死吧。

  “請清醒…!到了那個森林,一定…!”

  拼命叫著。

  ――或者,這樣子騎士才能感覺到真實。

  他們的王是不滅的。

  只要有圣劍的引導,王就不會毀滅。

  “哈―――哈、哈、哈、哈―――!”

  呼吸急促、越過尸體之山、騎士的目標是沒有被血所染的森林。

  他知道王是不死身的特性。

  因此,他相信越過這個被詛咒的戰場,到達清靈的地方的話,王的傷一定就能痊愈。

  不―――就只能這樣相信而已。

  他和其它的騎士不同,相信自己的王。

  在宮廷內被孤立,被騎士遠離,被人民懼怕。

  他以在窮地里不見私情,努力不懈完成理想的年輕的王為驕傲。

  他不是侍奉國家。

  他因為這個王所以把劍交出去,成為力量邁進,以年少的身份成為王的衛。

  看不到真實一面的王。

  沒有私情,公平無私的少年。

  或者,期待只要成為近衛,就能看到王的真實一面。

  他只是想看到王的真實一面。

  不是在王城或戰場所看到的,而是想看到人類真實的笑容。

  在宮廷中,從王的責務中解放時就會出現吧。

  就算再怎么完美的王,也無法隨時隨地偽裝自己。

  但是,那個想法是錯的。

  他知道的只有和期待相反的事實。

  成為近衛,保護王的身邊。

  比其它騎士還要靠近,一直看著日常行動。

  雖然如此,但還是一次都沒有。

  他的王一次都沒有笑過。

  “哈―――哈、哈、哈、哈―――!”

  因此而感到生氣是什么時候。

  完成那樣的偉業,應該在榮光內的王。

  其實,一次都沒有讓人看到溫和的表情。

  無法原諒。

  想要相信沒那種事情。

  正因為如此,總有一天―――希望王的臉能出現光芒。

  還沒有達成。

  王還是孤獨的。

  因此,騎士拒絕王的死。

  不可以在這里結束。

  這樣子的話,這個偉大的王不就沒有獲得回報嗎。

  “王,現在待請在這里。立刻把兵叫來。”

  森林里,騎士把王的身體靠在大樹。

  一秒都不能遲。

  到港口自己軍隊用馬跑快一點的話只要半天。

  王是否能不能熬到明天天亮,只要有眼睛的人一點就能看破吧。

  “請忍到那時候。一定會把兵帶過來。”

  對沒有意識的王行禮,騎士往白馬跑去。

  “貝狄威爾…”

  在那之前。

  應該沒有意識的王叫著騎士的名子。

  “王!?您恢復意識了嗎…!?”

  “…恩。我做了一個夢…”

  朦朧的聲音。

  但是,那個聲音非常――在騎士耳里感到十分溫暖。

  “夢、嗎…?”

  像是詢問的聲音。

  王的意識還不完全。不這樣回問的話,又會落入黑暗中吧。

  “嗯。因為平時都沒怎么做過。是很貴重的體驗呢…”

  “…是嗎。那么,請好好休息。再次閉上眼的話,一定可以看到夢的延續…”

  吸了一口氣。

  騎士的話中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

  “…王?有什么無禮的話…?”

  “夢的延續…但是,他讓我不要閉上眼呢…”

  “嗯??他…”

  “夢中,他讓我不要閉上雙眼…那樣的話…一定會來接我…”

  這次換騎士驚訝。

  他把整理一下之后,

  “那么,就請等待他的到來,在此之前不要閉上雙眼。我曾有過這樣的經驗。只要心中有著強烈的思念的話…”

  根本沒那種事情。

  夢就是夢,永遠也無法成為現實。

  即使如此騎士還是說謊。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對王的不正與道歉。

  “是嗎。你還真是學識廣博啊,貝狄威爾。”

  王感動地說著。

  低著頭,沒有看騎士。

  王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呼吸靜靜地,

  “貝狄威爾。拿著我的劍。”

  用被奪走的聲音,做出最后一個命令。

  “聽好了。穿過這片森林,跨過那染滿鮮血的山丘。將我的劍投入前方的那個湖中。”

  “――――!王,那…!”

  騎士知道那是什么事情。

  湖中仙女的劍。

  放開保護王到現在,王的證明的劍,代表他所侍奉的王的結束。

  “去吧。完成之后回到這里,我想聽聽你看到的東西。”

  王的話沒有改變。

  騎士拿起圣劍,無法斬斷猶豫地越過山丘。

  “然后。

  騎士三次猶豫著要把劍還回去。

  的確有湖。

  但是無法把劍投入其中。

  把劍投入的話,王就不再是王。

  騎士因為王而無法把劍投入,因此回到王的身邊。

  王反復命令騎士。

  對謊稱劍丟棄的騎士回答“遵守命令就好了”。

  違反王的命令對騎士而言是大罪。

  但是他還是二度拼上性命。

  每當在湖面前時,就會想起王的生命。

  ―――但這終會結束。

  覺悟到王的意思絕對不會改變的騎士,在第三次將劍投入湖中。

  圣劍還給了湖。

  水面上出現皓白的手腕接過劍,在半空轉了三次之后,圣劍從世界上消失了。

  然后,騎士接受了。

  王的結束。

  那個太過久的責任,到此結束。

  第三次越過山丘的時候,森林籠罩在朝日里。

  戰場沒有什么痕跡。

  沒有嗜血戰爭的樣子,在清澈的薄霧中。

  “將劍投入湖中。湖中仙女的手確實的接過了劍。”

  “…是嗎。你可以挺起胸膛來。你完成了王的使命。”

  在迎接死亡的聲音里,騎士靜靜點頭。

  ―――全部都結束了。

  之后他們的國家會持續動亂吧。戰爭不會結束,不久毀滅的日子就會來臨。

  但是,王的戰爭就此結束。

  他――不,她到最后完成了那個任務。

  …光逐漸消失。

  因為事情完成了嗎,保護她的最后力量消失了。

  朝陽灑下光輝,金發少女微微瞇起雙眼。

  夢幻般的金色的陽光中,銀發男子的身影佇立在森林里,在少女的身前。

  清澈的海般的藍色雙瞳凝視著金發的少女,

  緩緩向她伸出了手,

  “…你,真的來了呢…”淚水滴落,金發少女站起了身,輕輕搭上男子溫暖的手掌。

  “走吧…一起…”兩個身影摟在了一起,再也不分離…

  …微風撫過,寂靜矗立在森林里。

  騎士保護著。

  他所期待的王的身影。

  只有一個騎士看著的孤獨之王。

  但是―――那個臉,是他所期待的東西。

  平和的臉,寶石般的雙瞳凝視著前方,眼角緩緩滴落的淚珠。

  王到最后終于能得到安穩。

  那,非常高興。

  騎士感謝給予平靜的某人,驕傲地守護著王。

  湛藍的晴朗的天空。

  戰爭,到此就真的結束了…

  “你有見到嗎…亞瑟王”

  低語的聲音乘著風。

  到最后都未曾合上雙眼的王,嘴角掛著安詳的笑容。

  王的時間停止了,像是沉入無盡的藍。

  “你所等待的…他――――”

  看著遙遠,遙遠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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