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曼舞表面冷淡如水,但心里對家人卻是極其關心,聽說葉鎦里舀的是藥,第一個反應就是他不舒服了,急聲問道:“小錚,你不舒服了?”
葉錚搖頭道:“不是我…”
葉曼舞又問:“那你給誰舀的藥?”
葉錚道:“你…啊,不是,爺爺讓我買的…”
葉曼舞聽他語無倫次,心中滿是疑惑,干脆把手向前一伸,道:“把藥舀出來給我看看。”
葉鋟搖的像撥浪鼓一般,求助似的向著葉威所住的別墅二樓看了看,卻發現那里的窗簾已經拉上,也不知爺爺看到了這里發生的情況了沒有。
“你給不給我?”葉曼舞目光陡地一寒,冷然道:“我數三個數,你不把手里的東西交給我,以后車別想開!零用錢別想有!”
在整個葉家,葉曼舞的年齡雖然不大,但卻擁有著除了葉威葉老爺子之外最大的決定權,她一旦決定的事情,哪怕是爺爺葉威親自來說情,她也不會給任何面子。
葉威平時的一切花銷,不是從父母那里要,而是從財大氣粗的姐姐手里支配,如果真的惹惱了葉曼舞,那他的財路真的要斷了。
葉錚結交朋友、泡妞,和苗亮、朱堅強天天跑出去大酒大肉的吃喝,各方面的開銷可不算小,心想男子漢大丈夫命可以沒有,錢不能沒有,姐姐要是不給自己錢,那可真是要了自己老命了。所以不等葉曼舞說出個“一”字來,他就電般的把手里的藥瓶塞到了姐姐手里,然后抱著腦袋,飛也似的溜走了。
“哈哈哈…葉鐔小子。好像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溜這么快…”薛天衣看著葉錚的背影大笑起來。
“他今天有點不對勁兒,也不知道想干什么…”葉曼舞見弟弟比兔子跑的飛快,覺得好笑,舀起手中的藥瓶掃了一眼,當目光汪在瓶身上的“毓婷”兩個字時,不由櫻口大張,臉色驀地漲的通紅。
“怎么了?”薛天衣見葉曼舞神色異樣。奇道。
葉曼舞神色緊張,把藥瓶背到身后,有些語無倫次的道:“沒…沒什么…”涅和剛葉錚才如出一轍。
不愧是姐弟倆啊,表情動作都這么像…薛天衣心里雖然覺得奇怪。但并沒有繼續追問,看了看手腕上所戴的鐘表時間,道:“我去和葉爺爺說句話,然后就走…”
葉曼舞舀著藥瓶的那只手依然背在身后,聽說薛天衣想走。忙道:“中午不要走了,午飯應該快準備好了。我爺爺真的很消你能留下來陪他吃頓飯、聊聊天。”
薛天衣當然不會真的走,只是客氣一下而已,見葉曼舞誠心挽留。也就順勢留了下來,他和葉曼舞一起進入葉威所在別墅的客廳。看到葉老爺子正在沙發上正襟硒著品茶。
“呵呵,天衣、曼舞。你們過來了?”葉老爺子一臉慈祥和藹的笑容,向兩人招了招手,道:“來,你們坐過來,陪我說會兒話。天衣該餓了吧?廚房那邊正在準備著,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葉曼舞道:“爺爺,你們先聊著,我上樓去打個電話就下來。”
她說著“蹬蹬蹬的跑進爺爺臥室里,舀起電話就給葉錚拔了過去,接通之后,就聽對面傳來葉錚的聲音:“爺爺,你找我?”
葉曼舞冷聲問道:“我是你姐姐!”她似乎知道那邊的葉錚想要掛掉電話,立即又道:“不許掛電話,掛了我饒不了你!”
葉錚躲在自己房間里,用無比可憐的語氣道:“姐,你放過我吧。買藥的事情,也不是我想干的啊!是…咳咳咳…”
葉曼舞哼了一聲,小聲道:“我問你,這藥是誰讓你買的?買來干什么?我數三個數,你不說…”
“以后車別想開!零用錢別想有對吧?”葉錚帶著哭腔道:“姐,你就愛用這個威脅我…”
葉曼舞又好氣又好笑,哼道:“你明白就好。你說不說?”
“說…我說…”葉鎩聲道:“姐,爺爺在你身邊嗎?”
“沒有。”
“沒有就好…”葉錚猶豫了一會兒,道:“你剛才和師父…和薛天衣進入別墅后,爺爺就讓我出去買那個藥,說是等你們出來之后,讓我偷偷的把那藥給你,讓你吃了…”
葉曼舞又羞又惱,啐道:“呸,我吃那個干什么?爺爺他…他是老糊涂啦?”
葉錚道:“爺爺不是糊涂,他是怕你…怕你和薛天衣在一起那啥…然后不知道采取防護措施,然后出事啊!”
“什么那啥?什么防護措施?出什么事?小錚,你給我說清楚一點!”葉曼舞莫名其妙的道。
“天啊,我的姐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逗兄弟我玩呢?這些事情,我小學的時候就懂了!”
“少廢話,快說!”
“好,我說了你不能生氣!生氣我就不說!”
“你再廢話,以后車別想開!零用錢別想有!”
“別…我說!那啥就是…makelove…”
“makelove?做…愛?”
“咳…姐,我什么也沒說,是你自己說的啊!”
葉曼舞雖然潔身自好,很少和男人接觸,但并不代表她不懂男女方面的事情,那兩個字沖口而出后,俏臉發燙,咬著櫻唇恨恨的道:“還有呢?你繼續說!”
“哦,所謂的‘防護措施’和‘出什么事”是爺爺的你們在makelove的時候,不吃藥或者不帶東西…咳咳,萬一…萬一你肚子大了…嘿嘿…明白了吧?所以爺爺才讓我買那個藥給你。爺爺也是為了你們好啊!畢竟你們兩個年齡還小,萬一出了問題,那可大事不妙…”
葉錚話沒說完,葉曼舞已經“啪”的掛斷了電話。
“爺爺啊爺爺,你怎么能這樣呢?我和薛天衣只是進去喝杯茶,說幾句話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掛上電話的葉曼舞想到爺爺暗地里為自己的事情而“操心”只覺哭笑不得,心想還好那瓶藥沒被薛天衣看到,不然自己真的是無地自容了。
雖然心里氣惱,但這個時候,薛天衣就在樓下坐著,也不發脾氣的時候,葉曼舞執掌一個巨型集團,也算是久經殺場的女子了,心理素質還是很過硬的,她走到爺爺臥室的窗邊,打開窗戶深深呼吸了幾口,調整了一下心緒,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對著臥室中的鏡子照了照,覺得臉色沒什么異樣了,這才輕輕掩上臥室門下到一樓客廳。
“曼舞,打個電話這么久?過來坐下。”葉威看到孫女兒下來,嘴角流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葉曼舞不語,低著頭走到沙發上坐下,端起茶幾上的一杯熱茶雙手捧著慢慢品呷,既不敢去看爺爺,更不敢去看薛天衣,生怕他們會看出什么來,心中羞到不行,暗道:“爺爺啊爺爺,你就好好說話吧,可千萬別在這里亂點鴛鴦譜什么的,否則我真的會落荒而逃的!”
還好,葉威接下來并沒有說出什么讓葉曼舞心驚肉跳的話來,和薛天衣聊的多是些生活中以及學習上的事情,順便還問了有關“低品仙丹”以及薛天衣武學上的一些問題,當他從薛天衣嘴里知道服用過“低品仙丹”后能無病無疾的活過百歲時,老爺子樂得不得了,說這樣就可以親眼看到重孫出生了。
說到“重孫”時,葉老爺子呵呵笑著,眼光變的曖昧起來,不停的在薛天衣和葉曼舞身上掃來掃去,看的兩人坐立不安,大為尷尬,好在就這時,廚房那邊通知開飯,于是三人離開別墅客廳,到了就近的專用餐廳里,打電話叫來葉錚,以及葉曼舞和葉錚的父母葉怒、周青環過來一起吃飯。
薛天衣見餐廳里只有自己一個外人,其余全是葉家人——應該說是葉曼舞一家子,難免有些拘束,好在葉老爺子以及葉曼舞的母親周青環很會調節氣氛,說些家常里短的小事,又問了些薛天衣家鄉的事情,漸漸的薛天衣也就放開了。
“天衣,你以前還經常喝酒?酒量怎么樣?”聽到葉開說他很小的時候就在家里陪著爺爺喝酒,葉怒不由眼光一亮,他本人是有些酒癮的,每天吃飯時不喝上幾杯,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只不過這次被老父親叫來陪著一個晚輩吃飯,這才沒好意思喝酒。
葉怒是葉威的第五子,性格有些火暴,容易沖動,豪爽熱血,經商頭腦卻是葉家五子里最差的一個,一直其被他幾個兄弟瞧不起,他繼承家業是無望的,幸好生了個夠爭氣的天才女兒,把家族產業繼承權給舀到了手中,他這做老子的也揚眉吐氣,在幾個兄弟面前挺得起胸膛了。
薛天衣微笑道:“是,我爺爺有點酒癮,每天都要喝上幾杯才行,我十歲那年開始陪著他喝,開始只喝一點,后來漸漸的酒量就上來了。呵,我酒量一般,喝一斤兩斤的也就差不多了。”
葉怒正喝著湯,聞言差點沒把湯水一口噴出去,舀起餐巾抹了抹嘴角,瞪大眼睛道:“一斤兩斤才差不多?天衣,你不是和葉叔叔我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