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鼎和聞人若即是“雷霆”特種大隊的正副隊長,手下領導著數百名或氣血方剛的漢子、或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杰,作為華夏軍隊中的一把鋒銳之劍,“雷霆”特種大隊自成立之初就為斬殺了無數敵人,立下無數軍功,有著自己的一份驕傲和自豪。
作為“雷霆”的領導者,李天鼎和聞人若即無疑更是這支特殊部隊精銳中的精銳,而如今兩人睜著兩對大眼睛,居然跟丟了一個剛剛進入高中門檻的學生,這對于一向自負的他們來說,不啻于是一種莫大的嘲諷和侮辱。
兩人說話之時,表面上都看不出什么,實際上心里都是說不出的頹廢沮喪,李天鼎更是憋了一肚子火氣,離開體育場之前,走過一堆磚塊時,隨手一掌擊打在其中一塊磚上,隨著一聲轟響,那堆磚塊有三分之一被震的粉碎,其余的全部化作磚雨激飛出去。
開碑手練到高深境界,堅硬如鐵的石碑都能一拳拍的粉碎,更何況這區區的一堆磚塊?
李天鼎發泄了一掌,心火總算是平息了一些,沖著身邊的聞人若即“嘿嘿”一笑,拍去手掌上的磚屑,和她并肩走出體育場,一起坐到那輛軍用越野車上。
發動機強勁的轟鳴聲中,越野車咆哮著駛向夜幕深處。
這一夜薛天衣睡的并不安穩,上半夜盤膝在床,打坐修煉“九重天”心訣,下半夜閉上眼睛后,總是預感到將有什么事情發生似的,翻來覆去,竟是難以進入夢鄉。
就這樣熬到了凌晨三、四點鐘,薛天才終于感覺有了一點困意,然而就在這時,一聲輕笑忽然從院外傳了進來,這笑聲雖然輕如林間蟲鳴,但是到了薛天衣耳中時,卻不啻一聲炸雷般響亮,震的薛天衣睡意全無。
薛天衣先是一驚,隨即一個年輕女子的影像在腦中一閃而過,頓時大喜過望,心里大叫了聲“玄冰師姐”,翻身下床,穿上外套后輕輕開了房門,縱身掠上屋頂。
這個時刻,正是一天當中最為黑暗的時間點,四周鄰里全都在夢中酣睡著,天地間一片寧靜。
薛天衣站在屋頂,向四下里掃視著,目光陡然定格在四合院西側街道旁的一株垂柳樹下。
夜風輕柔,有如情人的小手拂體而過,說不出的舒適愜意,千萬條柳枝極富韻律的隨風緩緩擺動著,仿佛翩翩而舞的少女綿軟腰肢。
就在那株垂柳樹下的樹影里,一個年輕女子的窈窕身影閃現出來,她嘴角含笑,向著站立在前方屋頂上的薛天衣暼了一眼,然后雙足在地面一頓,嬌俏玲瓏的身體就隨著夜風飄了起來。
她身形迅速上升,高過垂柳樹的樹頂數尺后,旋即又緩緩下落,足底輕盈踩踏在一根高高翹起的拇指粗細的柳枝上,來來回回輕蕩了幾下后,嫵媚撩人的目光隔空和對面的薛天衣相遇在一起。
“六師姐!”
薛天衣輕輕叫了一聲,聲音隨風送入年輕女子的耳中,她噙在嘴角的一抹笑意迅速放大,蔓延到整張賽雪欺霜、如花似玉的臉蛋上。
年輕女子滿頭青絲用一塊黑巾簡單扎了起來,身上穿的是薛天衣所在的“天機門”獨有的黑色練功服,胸口繡著一柄桃花木劍豎在一朵祥云中的標志,腳上是手工縫制的黑色繡花布鞋,她腰細腿長、身材姣好,這身寬松的衣服穿起來,給人的感覺飄逸灑脫,似乎隨時都會乘風飛去。
衣服布料柔軟,風一吹過時,就會緊緊貼靠在年輕女子的嬌軀一側,勾勒出曼妙動人的一段曲線來,風姿綽約,別有一番風韻。
“六師姐,好久不見,你一切都還好嗎?各位師哥師姐還有師父,他們都還好嗎?”
薛天衣隔空輕聲詢問著俏立在對面垂柳枝頭的年輕女子,臉上心里,已經全是欣喜之意,激動之余,聲音都有些微微發顫。
薛天衣進入天機門最晚,是同門九人里的小師弟,他與其他八位師兄師姐在一起共同度過了十幾年的時光,之間感情深厚,比有血緣關系的兄弟姐妹還要親上幾分,尤其是那幾位師姐,個個待他猶如長母或者姐姐一般疼愛,所以看到六師姐前來,薛天衣心花怒放,興奮的像個小孩子一般。
薛天衣的這位六師姐名叫玄冰,精通易容術,擅長點穴功,薛天衣所會的那些簡單易容術,當初就是從她那里偷師學來的。
“小師弟,大半年不見,你越來越帥了!我很好,各位師兄、師姐師妹們也都很好,師父還是那個老樣子,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玄冰今年雖然已經二十五歲,身心都已經是個成熟女子,但她的聲音依然嬌滴滴的宛如少女一般,和她的容貌身姿一樣,讓人賞心悅目,一見難忘。
她說話之間,真氣居然絲毫不泄,整個人穩穩的站在柳樹枝頭上,這份輕功身法,足以讓人感到驚駭。
天機門里的九位門徒,雖然各有一套驚人絕學,但是輕身功法卻都是同樣的出色,他們全力施展出身法時,速度之快捷、身體之輕盈,絕不是這世界上的凡夫俗子甚至是所謂的“武學高手”能夠望塵莫及的。
眼前的玄冰就是一個例子,她站在高高的柳樹枝頭,和薛天衣輕松交談著,身形穩若磐石,這在世人的常識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師弟,從小山村突然來到大都市,你生活的還習慣嗎?”
“開始有點別扭,不過這幾天適應了一些,感覺還行吧。六師姐,前幾天聽師父說讓你到燕京來,沒想到你會來的這么快。”
“當然了,師父有命,我這做弟子哪敢不從?更何況,我還真有點掛念你這個小師弟呢!小師弟,聽師父說,有人想傷害你?哼,查清楚對方是什么來頭了沒有?如果知道對方是誰,咱們叫上一幫同門,去端了他們的老巢!天機門的門徒雖然不多,但是這世界上,還沒有咱們不敢去做的事情、沒有咱們不敢去殺的敵人!”
“那是!誰敢招惹咱們天機門的門徒,就等著吃苦頭吧!”
玄冰與薛天衣兩個人提起天機門時,語氣之中,無不充滿了驕傲和自豪。
“小師弟,這大半年時間,你的修煉進展的如何了?來,讓六師姐考較一下!”
“好!六師姐,咱們找個僻靜地方,好好切磋一下!”
“你先追上我再說!”
玄冰說話聲中,嬌軀一扭,身形已經從高高的柳樹枝頭飄然縱掠向遠處的一座屋頂,足尖輕點,身形再度高高躍起,如此反復幾次飛躍,她的人已經在數十米開外的房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