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衣知道師父應該清楚這些人的身份,只是因為某些顧忌暫時不肯告訴自己,既然從師父那里得不到答案,薛天衣決定自己來問。
“如果我不說呢?”夜陰姬咬了咬牙,態度強硬的道。
“不說?”薛天衣返手向著水面一指,“那好辦,我就送你下去和他做伴!”
“我說了,你肯放過我們?”
“那就要看你配合的好不好了。如果你的回答讓我覺得滿意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
“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夜陰姬目光閃爍,雖然不太相信薛天衣,但口氣明顯已有些松動。
“除了相信我,你還有別的選擇?”薛天衣淡淡一笑,“你放心,我是人,不是禽獸,絕不會做出那種沒有任何理由、不問青紅皂白就想置人于死地的事情!”
他話中的“禽獸”兩字,分明是在影射夜陰姬和毒蛇,夜陰姬居然也不反駁,低頭略一思索,冷聲道:“好,我可以說!但你也要發個毒誓,不能違背你的承諾!”
薛天衣皺眉道:“你這人真麻煩!我要是想殺你們,你認為發個誓就有用?反倒是你們兩個,我這次放過你們,天知道你們以后會不會還來殺我?干脆你也發個誓好了,就以你祖宗八輩的名義,發誓以后絕不再來騷擾我,否則你被天打五雷轟、你祖宗八輩在九泉下不得安生!”
“你…”夜陰姬胸膛急劇起伏一陣,最終還是壓制住了胸中的怒火,冷然道:“那我們就選擇彼此相信好了。”
“這是明智的選擇!”薛天衣笑道:“你說吧,我洗耳恭聽著。順便提醒一句:你千萬別說謊,一個人在說謊時,他的表情、眼神、呼吸、氣息、心跳等等,都會不自禁的發生一些變化,雖然這個變化很細微,但休想逃過我的視聽。如果你有一個字騙了我,你們兩個就倒霉了!”
夜陰姬冷哼一聲,再次向水里看了一眼,目光中掠過一絲焦急,說道:“我和毒蛇,都是妖皇的手下。殺你的原因…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的存在,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威脅!”
薛天衣道:“說實話,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也覺得你是個威脅,但我卻沒想著要殺你,這就是人和禽獸的最大區別!現在告訴我,妖皇是什么人?”
“妖皇就是妖皇,是我們的老大!”
“那就說說他的情況,比如他的姓名、住址、年齡等等。”
“我只知道妖皇的實力很強大,從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其他方面的情況也一概不知。我說的都是實話,信不信由你!”
薛天衣的目光一直緊盯在夜陰姬的臉上,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聽她說完,點頭道:“好吧,算你過關了。你說妖皇的實力很強大?強大到什么地步?”
夜陰姬斜睨他一眼,不屑一笑:“強大到你望塵莫及的地步!你最好祈禱以后別遇到他,否則你會像今天的毒蛇一樣!”
“還是他祈禱別遇到我吧,否則我一定揍扁他!”薛天衣傲然道,他是初生牛犢,對于自己的對手,從來都不會服軟示弱。
夜陰姬心里暗暗冷笑,說道:“我現在可以下去救人了?”
她聲音還沒落下,就覺眼前一花,薛天衣如鬼似魅般的欺近到她身前,在她身上的幾個穴位迅速點了一下,然后又遠遠掠開。
“你…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夜陰姬怒視著薛天衣。
“沒什么。”薛天衣淡淡道:“我只是覺得就這樣放過你,實在是太便宜你了,所以就小施手段,讓你以后不能再隨心所欲的去害人,這也算是對你冒犯我的小小懲戒吧!呵,你不要用這么惡毒的眼光看我,這一切是你自找的!我沒殺了你們,已經是大發善心了!”
夜陰姬自我感覺了一下,只覺身上被點的幾個穴位仿佛仿佛被什么東西封堵住了,自身的內息流轉到那里后,竟無法通過,她嘗試著凝聚內息向前沖了幾次,不但沒有任何效果,整條經脈反而都酸麻漲痛,鼓漲欲裂。
這幾個穴位,是夜陰姬內息上通下行的必經之路,一旦被封堵住,她十成的實力今后最多只能發揮出兩、三成,用來自保還行,再想對薛天衣不利,幾乎已沒有可能。
對于夜陰姬來說,失去實力甚至比死亡還要讓更加難受、更加痛苦,她又驚又怒,幽綠的眼睛里放射出無邊恨意,厲聲道:“你卑鄙!無恥!”
薛天衣撇了撇嘴:“這四個字從你嘴里說出來,我只會把它當成對我的夸獎和贊美!喂,你還救不救你的朋友了?再晚一會兒,他可能就要沉進水底喂魚了!”
“你別得意的太早,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加諸到我身上的痛苦,十倍的奉還給你!”
夜陰姬這時候就算恨意滔天,也沒有辦法奈何薛天衣了,匆匆留下一句狠話后,身形高高躍起,落進了遠處的湖水中,向著毒蛇落水的地方急速游去。
她的實力原本就比毒蛇弱了一大截,又沒有那種可以凌水飄浮的奇妙身法,再加上剛才被薛天衣陰了一下,喪失了一大半實力,想要救人,就只能用游水的辦法了。
好在薛天衣還給她留了兩成實力,比起普通人來,她還是強了很多。
等到夜陰姬把毒蛇的身軀拖到岸邊時,四周已經不見了薛天衣的身影,顯然他已經離去。
“啊…”
看著昏迷不醒的毒蛇,想想自己的“不幸”,冰狼心里積憤難當,仰首向天,仿佛一頭饑狂的母狼,發出一陣凄厲長嘯。
朱堅強這一夜睡的很香甜,黎明的時候還做了個春夢,夢里抱著兩個嫵媚妖嬈的女服務員把“洞玄子三十六式”從頭到尾研究了一遍,結果在醒來的時候,發現腿間粘糊糊的,床單也濕了一片。
“不是吧,昨晚累到手軟筋酸,居然沒能把庫存的炮彈清空?唉,看來精力太旺盛了也讓人煩惱啊!都怪薛天衣,要不是他昨晚把那兩個女服務員趕走,我左擁右抱,一夜雙飛,根本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朱堅強埋怨著薛天衣,翻身從床上爬起,用紙巾把床單上的痕跡擦拭干凈了,又換了條內褲,這才跑到浴間里洗漱起來,出來的時候看了看時間,居然已經到了早晨八點。
“薛天衣呢?我靠,這家伙不會比我還懶床吧?”
朱堅強躡手躡腳的走到薛天衣的臥室前,見房門半敞著,直接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臥室的大床上空空如也,被褥也疊的整整齊齊,薛天衣的人和他隨身攜帶的那個包袱已經不知去向。
“我靠,人呢?哪去了?不會先閃了吧?”
朱堅強呆了呆,趕緊回到自己房間里收拾了東西,然后搭乘電梯來到接待大廳的總服務前,問過后才知道,薛天衣居然在天剛亮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
“果然閃了…薛哥啊薛哥,你走的時候怎么也不和兄弟我說一聲?實在太不夠意思了!”朱堅強跺了跺腳,一臉的懊惱。
“薛先生臨走的時候,給您留了一句話。”一名工作人員微笑道。
“他怎么說的?”朱堅強精神一震。
“薛先生說,用不了幾天,你們或許還有見面的機會。”
朱堅強嘆道:“再過幾天我就要開學了,還到哪里見面去?除非他也是燕京十六中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