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歡喜的看了沈宜晴一眼…笑道!”說了這么久,奴婢倒是忘了件事情呢!”沈宜晴略有些訝然的看向奔菱。
卻見香菱規規矩矩的站了起來,端端正正的給沈宜晴行了一禮:“恭喜小姐和表少爺心想事成,結兩姓之好。”
沈宜晴不提防香菱忽然來了這么一出,頓時羞紅了臉,啐了香妾一口:“竟然拿我開心。”
香菱呵呵笑了起來,旋即正色說道:“奴婢真替小姐高興。小姐待奴婢情深義厚,奴婢此生別無所求,只盼小姐能過的幸福開心。只要有用得著奴婢之處,奴婢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這一番話情真意切,顯然是真情流露。
沈宜晴的眼眶也微微濕潤了,忍不住拉起了香菱的手:“香菱,我不要你為我赴湯蹈火。我只愿你和齊鐵柱過的好。”
一提到齊鐵柱,香菱的笑容陡然一黯。
沈宜晴關切的追問道:“小柱子的傷還沒好么?”為了追查齊簫的去向,齊禮大雷霆之怒,齊簫院子里的下人無一幸免,個個都挨了板子。被打的最慘的,就是齊鐵柱了。
香菱紅著眼圈,哽咽著說道:“老爺認定小柱子知道表少爺的行蹤,一心想從他口中問出表少爺的下落,因此下了命令,說是打到他說實話為止…”
這么一來,齊鐵柱可就遭殃了。被打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之際齊禮才叫停。一條命幾乎去了半條。休養了大半個月,還是沒法子下床走動。
沈宜晴見香菱落淚,1s里也頗不是個滋味,低低的說道:“香菱,對不起。”若不是為了她和齊簫,齊鐵柱又怎會遭受這等池魚之災?
香菱用袖子擦了眼淚,認真的說道:“小姐,你這句對不起,奴婢萬萬擔當不起。如果換成了是小姐,奴婢就算是被打死,也絕不會說一個字的。小柱子對表少爺也是一樣的心意。只要表少爺和小姐能在一起,奴婢和小柱子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沈宜晴的眼眶也濕潤了,緊緊的拉著香菱的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這樣的心情,她怎么可能不懂?
她也曾那樣忠心赤誠的對蕭婉君,只是蕭婉君沒有珍惜她的心意,在利用完之后便隨意的將她拋開。重生之后,她便暗暗立誓,今生絕不會變成蕭婉君那樣的人。她要讓身邊所有的人都過的幸福如意。
此次卻是牽累到了齊鐵柱,也讓香菱傷心難過了香菱不敢待的太久,又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辭。
沈宜晴依依不舍的拉著香菱的手”丁囑道:“回去之后,你好生的照顧小柱子。別總惦記著回來看我了。”
香菱一一點頭應了,心里卻打定主意,今后齊府若有什么動靜,她肯定還是要偷偷的跑回來報信的。
沈宜晴自然熟悉香菱的脾氣,見香菱答應的干脆利落,便知道她根本沒真正聽進心里去。不由得無奈的嘆了口氣:“好香菱,齊家很快就要來提親,絕不會再有什么變故了。你只管放下心來,好好的看顧小柱子就是了。”
香菱心不甘情不愿的點了點頭,旋即問道:“小姐,要不要奴婢替您帶些話給表少爺?”
齊簫沈宜晴怔怔了片刻,才輕輕的說道:“不用了,他知道我心意的。”香菱抿唇一笑,故意打趣道:“按著俗禮,定了親的男女婚前不能隨意見面。表少爺也不知能不能忍那么久呢!小姐真的不要奴婢帶句話給表少爺么?”沈宜晴被取笑的嫩臉一紅,想義正言辭的板起臉孔數落香菱幾句,偏偏滿心的都是歡喜和嬌羞,那笑意怎么也掩不住,從眼角眉梢透了出來。說出的話實在是沒什么力:“再來取笑我,以后就不準你回來了。”香菱促狹的笑了起來:“不回來便不回來,反正小姐遲早要嫁到齊家,奴婢到時候又能天天見到小姐了。”沈宜晴的臉騰的紅了起來。
一直到香菱走后許久,沈宜晴臉上的紅暈都未褪去。
齊家就要來提親了齊簫很快就是她的未婚夫婿了一整個下午,沈宜晴如同飄在云端,腳下總是軟綿綿的。時不時的便怔怔的失了神,嘴角那抹笑意卻一直未停過。
許媽媽等人見了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都偷偷的樂了起來。
太好了,小姐終于等到了這么一天。有情人終成眷屬,真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呢!
接下來的幾天,沈宜晴又陸陸續續的聽到了一些有關齊簫的消息。
齊禮滿心怒火,想著要懲治齊簫一通。不過,卻有齊老太太齊老太爺還有袁氏攔著,因此只能不痛不癢的罰了齊簫禁足。
齊簫最是乖覺,立刻立下保證,接下來的三個月之內都安心在府里讀書,絕不出齊府一步。立誓要在今年的鄉試中一舉考中!
齊禮縱然有再多的脾氣,對著那張誠懇真摯的臉也是不出來了,只得揮揮手嘆口氣作罷。
再然后,七月初八這一天,齊府正式的上門提親了。
外面縱然再熱鬧,沈宜晴卻是無緣一見。這一整天,她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手里捧著一本書,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許媽媽瞄了她一眼,露出會心的微笑:“小姐,太太那邊可熱鬧的很呢!齊家老爺太太都來了,還有未來姑爺也來了呢!”
未來姑爺?沈宜晴愣了一愣,才會意過來這個未來姑爺指的就是齊簫。俏臉又是一片嫣紅。
蘭初和采梅都掩嘴笑了起來。采梅眼珠轉了一轉,笑著試探道:“小姐,要不,奴婢這就出去轉悠一圈。說不定能打探點消息回來呢!”沈宜晴心里悄然一動,口中卻說道:“不要胡鬧,要是被別人知道,豈不是要笑掉大牙了?”喂喂,小姐,你說這話的時候表情誠懇一點好不好。
蘭初拼命忍住笑意,一本正經的勸道:“小姐不用擔心,采梅行事小心些就是了。要不,奴婢就陪著采梅一起去,這下小姐總該放心了!”沈宜晴早已意動,想了想,總算點了頭,又忍不住加了句:“你們兩個不要靠的太近,若是被父親母親察覺子,為你們是問!”
采梅和蘭初齊聲應了,然后歡快的溜出了院子。
沈宜晴在許媽媽了然的笑容里羞赧的垂下了頭,繼續低頭看書。
只是這書上的字一個個的到處亂飛,晃的人心神不寧,哪里能看得進去?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還不見兩個丫鬟回來。
沈宜晴有些坐不住了,喃喃的說道:“這兩個丫頭,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半天也不見人影。”
許媽媽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打趣道:“小姐莫要心急,她們一會兒就該回來了。”沈宜晴兀自不肯承認:“媽媽說笑了,我哪里心急了。只是怕她們到處亂跑,被人看見可不太好。”許媽媽心里早笑的前仰后合,臉上卻很是正經的應道:“是是是,小姐考慮的真是周到。老奴這就出去看看。”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匆匆的腳步聲。
沈宜晴反射性的起身去開了門,再也顧不得所謂的矜持了。
算了,她們笑便笑!
蘭初俏臉放光,笑嘻嘻的搶了進來:“小姐,太太那邊可真是熱鬧………”“就是就是”采梅搶過了話頭:“齊家那邊來了好多人呢!”許媽媽嗔怪的說道:“你們兩個吵吵嚷嚷的,小姐哪里能聽的清楚。慢點說!”蘭初采梅笑著點頭應了,果然不再搶話。你一言我一語說了起來。倒是有條理多了。
沈宴晴聽的極是專注,眼眸亮若星辰。
雖然不能親眼見到那樣的場面,可一想到齊簫便在其中,一想到自己的終身大事費盡波折終于得償心愿。沈宜晴的心里便暖融融的。
蘭初說的差不多了,忽的咳嗽了一聲,從袖子中取出了一個折的小小的信封來:“小姐,這個給你!”
沈宜晴接了過去,頗有些不解的問道:“這是哪兒來的?”她們兩個出去打探消息,怎么反倒打探出個信封來了?
采梅咧嘴一笑:“今天可真是“巧,的很,奴婢和蘭初剛走到太太院子外面,剛說了幾句話,表少爺便冒了出來。”“這封信,就是表少爺給奴婢的。,…蘭初笑吟吟的接道:“表少爺說了,無論如何一定要親手交到小姐手中,萬萬不能讓別人瞧見。所以奴婢才特地折的小小的收在了袖口的暗袋里,一路上未敢停留的跑回來了。”表少爺可真是太有心了。定是派了身邊的人隨時盯著外面的動靜,才會這么及時出來的!
齊簫給她的信…
沈宜晴的手顫了一顫,力持鎮定的笑了笑:“你們兩個做的好。
許媽媽,你領著她們兩個到庫房里去,各挑一樣喜歡的東西。”
許媽媽笑著應了,領著兩個歡天喜地的丫鬟出了屋子。
沈宜晴深呼吸一口氣,緩緩的將信封壓平。然后撕開,抽出那張薄薄的信紙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