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主子”一聲驚呼,一個侍衛從駝馬上躍起,舉劍砍翻了那個還把手插在秋湛肩上的暗族。
這時另一個暗族又撲了過來,侍衛便和他斗在了一起。
“你怎么樣了?”我趕緊扶住他。
他咬牙搖了搖頭,我在他肩上一看,右肩深深的四個血洞,正汩汩的冒著黑血心里一驚,是黑色冰寒毒 只見血慢慢止住,他臉上漸漸浮起青紫之氣。
趕緊摸出匕首在手腕上一劃,遞到他口邊,“快喝”
他皺眉看我一眼,我一臉急色的看了一眼那個以一敵二明顯不敵的侍衛一眼,“快啊我的血可解冰寒毒你再不喝會被凍僵的。”
他定定的看著我,眸光微閃,終于還吸住了我的傷口。
不過,吸得卻是極輕。
只見那個侍衛一劍刺中了之前受傷的那個暗族,可自己也被另外一個暗族一抓抓破了胸膛。
身形搖了搖,跪在了沙地上。
秋湛眸光一寒,放開了我的手,慢慢的站了起來,左掌舉起,迎向那個朝我們走來的暗族。
我心里卻是明白,他如今肯定是強撐的,中了黑色冰寒毒,即便是喝了我的血,可一時半會哪里有什么反抗力何況右掌肯定是動不了的,只憑左掌如何是這個暗族的對手 忽然那個侍衛一下撲了過來抱住那個暗族的腿,“主子快走”
那個暗族一臉猙獰,措不及防被抱住,齜牙厲叫了一聲,一抓抓進了他的脖子。
可他抱得死緊,卻不松手 秋湛的牙磨得格格直響,轉身一把拉起半暈迷的冼紅羽,對我道,“走”
很快的把冼紅羽和我送上他的駝馬,他又爬上另外一匹駝馬,我們又開始狂奔起來。
我淚眼朦朧的回頭,卻見那個侍衛的一條手臂被那暗族扯了下來,那暗族又去扯他另一條手臂而十三卻躺在一邊的地上,抽搐著 “不要看”秋湛對我喝道。
我哪里見過這樣慘烈的場面這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啊唇被我咬出了血我甚至不敢去想范子揚可又不得不想那個暗族很快的追了上來,沒有撲向秋湛,卻朝我們撲來這次秋湛卻也來不及,他一躍卻只摔到了地上,動作明顯有些僵直遲緩 忽然空中飄來一陣霧氣,我驚喜的大喊,“白仞”
那暗族聽得我叫,身形一緩,朝后望去。
一道銀色出現在他身前,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只輕輕一扭,他的頭便轉了個圈。
只來得及發出“嘰咕”一聲,這個暗族腦袋便垂了下去,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白仞沒有停歇,直接閃到我跟前,扶住我,“你沒事吧?”
帶著滿臉的淚,用力的搖頭,“我沒事。”
他看向我的手腕,——實在有些腿軟,我抓住他站起來,“是我自己割傷的,我沒事。”
“我送你回去。”他看了一眼秋湛,對我道。
我點點頭,對秋湛道,“你帶冼小姐吧。”
秋湛復雜的看了白仞一眼,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們四人又騎了大半個時辰,終于看到了營地。
“我不進去了。”白仞對我道。
我看了秋湛一眼,又看向他,“沒事。他們現在不會對你怎樣的。”
他搖了搖頭,“后面還有幾個。我要去把他們引開,要不會發現你們的營地的。”
猛的抓住他的手,“你看見他們了?有沒有看見一個我們的人——紅頭發的?”
他垂下眸子,“他死了。”
我垂下手,閉了閉眼,淚線流下,低聲道,“白仞,你幫我把他帶回來,好么?”
他有些擔憂的看我一眼,低聲道,“你會怕的。”
流淚看向他,“即便是怕,我也要帶他回家。還有剛剛的那個侍衛也幫我們把他一起帶回來——我們一起來,也要一起回去。”
他抿唇望著我,緩慢的點了點頭。
霧氣一閃,他從駝馬上消失了。
秋湛從懷里掏出一支響箭,放到了天上,高高的,爆出一道白光。
我們回到營地,只有清九一人抱著七七沖了出來,“你們去哪兒了?不是說不能出營地么?”
我沒有說話,下了駝馬,直直的朝自己帳篷走去。
一身都是沙塵,我胡亂的擦洗了一番,換了一身衣物,拿著藥箱和備好的藥走了出去。
其他人都沒回來,想必也是找我們去了。
把藥交給清九去熬,我去給他們兩人用金針排余毒。
冼紅羽還暈迷著,我不客氣的把衣服給她撕開,用金針在手臂和胸、腰的幾個大穴分別扎下。
看到針下有黑血冒出來,我便起針。
然后開始清理傷口,縫合。
扯過被子遮住她的赤露o,我轉身就走。
“謝謝你——”身后傳來她虛弱的聲音。
我停住腳步,沒有回頭,“范子揚死了,還有一個侍衛為了救我們也死了,二皇子傷了。”
身后傳來嗚咽的哭聲,我提步離開。
還有一個人需要我救呢。
西北角的帳篷里,秋湛赤露o著上半身,正往肩上灑藥粉。
“住手我來”我趕緊叫住他。
傷口還沒檢查清理,這一般的金瘡藥沒用的。
他看了看我,停下了手。
我讓他坐到塌上,仔細的看了下傷口的深度,微微的皺眉,“你的右手可有知覺?”
他搖了搖頭。
我不說話,先用藥水清洗一番,拿干凈的棉布吸干血水。
孔有些深,我讓他趴下,慢慢的用棉布卷成條,塞進傷口,“疼就說一聲,我會輕點的。”我道。
他呵的輕笑,“你還是第一次對我這般說話——哪里會疼?”
翻了個白眼,“你還有心情笑,還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經脈?若是傷到了,以后會影響右手的功能的。”
聞言,他身子一僵,臉色黯了黯,卻很快又笑開,“無妨便是這手廢了,我也是火國皇子。”
看出他分明是在意的,我低聲道,“未必有那么糟,我會想辦法的。”
取出銀刀,朝手腕割去——他一把伸出左手抓住,“不是已經喝過血了么?”
我耐心的給他解釋,“你傷口深,這里的冰寒毒是最集中的,這樣會更有效一些。若是筋絡受傷染毒,這樣用血也會最大程度的補救。”
我扳開他的手指,割腕放血,滴到那四個黑呼呼的孔里。
然后又逼著他喝了一些血。
他雖不愿,在我的堅持下也還是順從了。
他的傷口因為還需要觀察,所以沒有縫合,只是給他包扎起來。
我又取過金針,來為他引毒,排余毒。
“你是白千若的弟子?”他靜靜的問。
我點頭,慢慢的捻動金針。
“為何你的血能解冰寒毒?”他看著我。
笑了笑,“我原先也不知道。是白仞告訴我,我的血可以改變他的體質,后來非月受傷了。我試了一下,才知道的。不過綠色的冰寒毒就沒有辦法了。”
他眸光一閃,“你中過綠色冰寒毒?”
好敏銳的人 我也不想騙他,便點了點頭,“不過,暗族好像只有那個公主冰卡有綠色的冰寒毒,她已經死了。黑色和黑色以下的冰寒毒,我的血都可以解。”
他凝視我,“你一個人的血救不了那么多人的。你還要放血給白仞——他日戰場之上,你不要太過心軟。”
這樣的話,他是第二個人說的人了。
他日戰場上…
他還看著我,似等我回答。
我搖了搖頭,有些悵然,“我沒有經歷的戰爭——我也不知道會怎么做?該怎么做?可是,每條命都是珍貴的,每個人都只有一次生命…”
忽然想起范子揚和那個侍衛,心中頓時難受起來。
我咬緊了唇,忍住淚花,把金針慢慢起出。
他一把捉住我的手,深深的看住我,“不要去想了他們是心甘情愿的——這是他們的職責”
眼淚流出來,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用手去抹,卻怎么也抹不干凈,“可他們還那么年輕我還答應了范子揚要給他唱《出塞曲》,還要參加他的婚禮…”
看到那個侍衛死的那樣的慘烈——我都不敢去想獨自一人攔住四個暗族的范子揚會如何?
他靜靜的看著我,“去歇息一會兒吧。你這樣,撐不住的。我已經發了信號,他們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我默默的收好東西,正好清九拿著藥進來,我把金針交給他去用藥水煮過消毒,自己回了帳篷。
此時已經黃昏了。
真是需要休息了不敢去想出外探查的他們,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許愿 心神俱疲的躺在床上,一天多沒有吃東西,卻一點都不覺的餓。
腦子里有許多畫面不停閃過,變幻著…
最后,終于睡了過去。
這一睡卻是真正的天昏地暗,一夢接一夢。
夢中不同的人,卻有相同的場景,全是驚濤駭浪,暗海無邊…
只覺的很熱,很熱。
頭也極暈,睜不開眼。
有人給我擦汗,輕柔的手在面上輕撫。
悠悠嘆息聲中,在額上給我敷上清涼。
唇上有柔軟的觸感,然后苦澀的藥汁流入喉中。
不多久,又有混了黃芪大棗的參湯哺入口中,慰藉了空無一物的腸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