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那夜過后,我一直沒問過后來的事,這樣看來她難道是受了什么教訓?
不過,以她席家唯一的嫡出大小姐的身份,我估計海少爺也不會把她怎么樣吧?
畢竟海少爺的那個娘可是很看重她的。
若真惹急了,她要退親,估計大夫人還要著急呢。
可是哭腫了?
“那你打聽到什么沒?”我隨口問道。
他泄氣的搖頭,“沒有。”
我笑了笑,繼續吃飯。
“你不想知道么?”他看我一副無所謂不關心的模樣,有些不解,“那個女人那樣討厭,你不想看看她怎么倒霉么?”
抬了抬眼,“不想。”
關心她?我可沒那工夫。
我自己心里還一堆事呢。聽見了也就隨口問問,沒聽見也就算了。
反正她現在也翻不起什么浪。
小聰明有五分,愚蠢也有五分,能有什么用?
正所謂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聰明反被聰明誤就是這種人.
粥喝完了。
抱起七七,朝院子里走去。
大榕樹的下靜靜站了會兒——滿樹的千紙鶴依舊在隨風搖曳,光澤已不復最初,可依然在陽光中七彩斑斕…
我愛的人一定能平安的 我默默的對自己道。
“坳嗚——”七七討好的輕喚一聲,身子動了動。
我低頭看它,“怎么了?七七想干嘛?”
琥珀帶金的眼睛微微的轉了轉,頭偏向院子的圓形院門。
這小家伙想出去逛了。
那就出去逛逛吧,好久也沒陪它玩了。
閉門造車造不出,那就出去找點靈感吧。
走出院子,想了想,便朝花園走去。
剛走兩步,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郡主——”
轉回頭,卻是一個粉衣丫鬟。
不曾見過,有些面生。
“你叫我?”我好奇的看向她。
她就站在院門旁的樹邊。剛才心里有事,竟然也沒注意到她。
看這樣子,莫非是專門等我的?
果然,她點了點頭,“我家小姐想見一見郡主。”
她家小姐?
我垂眸一想,抬眼問,“是席晴么?”
她點了點頭,“我家小姐現在在花園里等郡主。”
我冷冷笑了笑,“對不起,我沒空。”
本來還打算去花園逛逛的,現在看來還得調整路線了。
聽我拒絕,她一急,“我家小姐說有很重要的事跟郡主說——”見我曬然無謂的一笑,她又上前兩步湊近我道,“小姐說郡主若不去,一定會后悔的”
后悔?
看向她,“帶路”
且去會一會她,看看她有什么花招吧。
粉衣丫鬟見我應了,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應了一聲便急急碎步走在前面。
花園中東北角,遠遠的就看見一身白衣的席晴正看著一株只剩一朵殘花的蟹爪蘭發呆。
走近了一看,地上一片白色花瓣,——我說怎么會只剩一朵呢?原來全被她扯掉了。
看見我,她幽幽的抬起頭,“你如今高興了?”
瞟了一眼,眼睛紅紅腫腫——果然是哭過了。
看這樣子哭的還不是一般二般的厲害 我低頭輕撫著七七,小家伙享受的閉起了眼。
她如今這樣子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感覺——既沒有幸災樂禍的感覺,也沒有多余的同情。
你席晴有什么與我有什么相干?
見我不說話,她瞪了我半天忽然落下淚來,“莫離郡主,以前都是我對不起你,你就原諒我吧。”
我抬起頭,淡淡的看著她,“如果你今天是來道歉的。那我已經聽見了。如果你希望我原諒你——那是不可能的。就憑你害軒夜那次,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但是,考慮到你不是存心要他命,而只是愚蠢犯下大錯。我沒有追究過你。而這次的事情,我和你已經抵賬了。我對你的事情不會關心,也沒有那個閑情來報復你。”
說完,我轉身欲走。
“你不報復我?”她忽然咬牙切齒,“你可知道海哥哥怎么跟我說的么?”
海少爺?回頭看她,“我從來沒有對海少爺提過關于你的事,不僅僅是海少爺,就連軒夜和其他任何人,我也沒說過什么。你有什么事,如何能找到我身上?”
“可是——若不是你,我怎會落到如此地步?”她恨恨的看著我。
笑了笑,倒起了興致,送上門求我聽的八卦還真不能不聽,“海少爺對你說了什么?”
聞言,她低頭咬唇,眼淚串落,“他給我兩條路。”又是更多的眼淚下來,“要么退親,要么讓他娶并夫人?”
眨了眨眼,海少爺想娶并夫人?
五國男子娶并夫人就相當于平妻——這是不讓席晴一頭獨大了。
可是——我微微蹙眉,“你若不愿意大可退親啊?憑你席家大小姐的身份,就算退親也不是沒得好選擇吧?”
她忽地抬頭看我一眼,咬了咬牙,“可是,可是我已經和海哥哥…”臉紅了紅,又白了白,沒有說下去。
我卻是懂了。
原來——她和海少爺已經圓房了。
這海少爺動作到是蠻快的——我笑了笑,“你若是因為愛他才跟他上床,如今你覺得他對你不起,你又何必吊死這棵樹?若是你是因為別的才跟他上床,那你現在只能愿賭服輸。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投資都能收回回報的。這把賭輸了,你不妨找下家。”
她又羞又惱又恨,復雜而又帶了寫嫉妒的神色看著我,“你以為我們火國女子同你們水國一樣。女子若是失——夫家是可以休妻的。”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你叫我怎么辦?”
我一愣,旋即明白。
難怪海少爺有此底氣,我還奇怪著呢?
只怪我帶著以前的思想過來,之后又是接觸到水國的思想,反倒沒想到其他三國男尊女卑,自然對女子的約束就強了許多。
這席晴算是被海少爺拿住了把柄了。
難怪她能哭成這樣 抬頭看她,“這是海少爺的決定。你看我方才的樣子就知道我是不知情的。你如今找我,又有何用?”
她止住哭聲,定定的看住我,“海哥哥同軒夜好,若是軒夜能同海哥哥說,海哥哥會改變主意的。”
我冷冷的看著她——原來打的這個主意 “你想讓我跟軒夜說?”我冷笑道。
莫說她還害過我們,就算沒有,她這般心性的女人我怎么會幫她?
位置越高,權力越大,恐怕害的人就更多了我豈能幫她 她眼巴巴的看著我,“我真是無路可走了,才來求你的。我知道你心眼好,你就幫我一次,我會回報你的”
倒拍上馬屁了 你害我們的時候,怎么沒顧念我心眼好?
我心眼好,那也得看人再說,我心眼好,可我也不傻你姐姐我可是聽《農夫和蛇》的故事長大的 我一笑,“你了解我——可你了解的不深就好像你的聰明一樣,永遠只有一半。我若是你,要就去海少爺那里想辦法,要么就給自己想好退路。席晴,不要在我這浪費時間。我若幫你——連我自己也會覺得自己傻”
她臉上青紅交加,顏色變化不停,最后盯住我,“如果我拿一個消息來跟你換呢?”
我垂眸,“不換”
我轉身就走,腳步卻放的極慢。
果然,只聽她在后面有些歇斯底里的,“你會后悔的你以為軒夜對你死心塌地你就能和他在一起么?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
抿了抿唇,我加快了腳步。
我要的信息已經得到了。
看來,軒老爺子終于有動作了。
海少爺院子的事他們可以按下控制住,可那說書畢竟說了三日,連府里的下人都傳的沸沸揚揚,軒老爺子又怎么會不知道到呢?
沒想到沒有等到他的雷霆大怒,卻從席晴這里漏了口風。
這老爺子打的什么主意呢?
愈是安靜反而愈是不好對應啊 唉,一件煩心事沒完,又來一件——真是不清凈啊。
腦子快不夠用了 是夜,懶洋洋的坐在桌前等白仞。
桌上擺著一副大漠地圖。
大漠面積占了火國總面積的五分之一。
“水天會”的兩個監測點就設在大漠海岸線的兩側邊界處,所以暗族登陸大漠若想不被察覺,定然是在靠近中部的位置。
而從海岸線中部到大漠邊界最短需要六日,最長需要八日。
這是以能在沙漠中行走的駝馬速度來計算的。
若是練武之人,功力深厚,輕功好,日夜兼程應該更快一些。
若是暗族,不知道高等暗族若是有了冰光石不知道能不能堅持這么多天。
可低等暗族是肯定無法穿越大漠的。
那他們是怎么克服這點呢?
想著想著,腦袋迷糊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夜風從開著的窗戶吹來,燭火熄滅。
我猛然一驚,坐了起來。
自己竟然睡著了。
屋內一片黑暗。
“這白仞怎么還不來?”我嘟噥了一句,揉了揉眼睛。
正準備去拿火折子把燭火點燃,忽然一陣似有似無的氣息傳來。
我翻了翻白眼,看著面前灰色的人影道,“大白天不能說人——沒想到連晚上也不能說。”
他淺灰的瞳孔在黑夜里竟然微微的閃光,“我來了,你在睡覺。我在外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