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車停了下來,我一看發現已經午時了,飛車正停在一座城門外,城門上大大的兩個紅字“邛城”。
我心中暗道,過了這邛城就是土國境內了。
如果我的猜測屬實的話,那到了土國想逃走肯定更不容易,畢竟那是人家的地盤。
“夫人,用了飯再趕路”車窗外,如雪走過來問道。
青妙睜開眼道:“也好。去清福樓吧。”
馬車又徐徐開動朝城門駛去。
我瞅了瞅香郎,這個小變態是不會武功的,而且大概身體還有什么毛病。要不那天晚上也不會被我一推就撞了。
可那個青妙就說不清楚了,雖然她是黑發血統練不了五大神功,也沒在我面前顯示過武功。
可要她真是土國的細作,那肯定是會武功的。
還有那個如雪,走起路來每一步的距離就好像拿尺子量過似的,一樣長短——說她不會武功打死我也不信。
進入清福樓,我們四人要了個包廂。
從上菜開始,桌上安靜得只聽見筷子的聲音。
青妙是一口菜配一小口飯,如雪是三口飯夾一口菜,而且只夾自己面前的。
而那個香郎卻是一臉懶洋洋的樣子,面前的飯動都沒動過,拿著筷子在幾個菜盤里翻來挑去,卻一口都沒送進嘴里。
我心中腹誹,果然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全都是怪里怪氣的。
“香郎君,吃塊。”青妙不知是關心還是看不過去,夾了一塊雞肉放進他碗中,不過語氣還是挺溫和的。
“不想吃,要吃妙夫人你自己吃吧。”香郎卻不買賬,直接把那塊雞肉還回到青妙碗里。
“你”青妙臉色白了白,瞪著香郎好似要發火。
我埋著頭,眼睛卻骨碌碌轉著等好戲。鬧吧,吵吧,最好打起來,那樣我就有機會跑路了。
不知為什么青妙僵了半天,卻一軟肩膀放松下來,臉色神色也緩和了。
我偷眼看的真切,她旁邊的如雪在桌下用左手拉了拉她的衣襟下擺。
而這時一直滿臉一副不在乎模樣的香郎卻又伸筷把那塊雞肉從青妙碗了又夾了出來,“既然夫人不想吃就賞這個丫頭吧。”
轉手筷子一松,那塊雞肉落進了我碗里。
這個小變態我跟你又不熟,這桌上也沒用公筷,這雞肉不是沾了你們兩人的口水 我一氣,倒忘了這香郎倒是一口未吃,若有口水也只有那青妙的。
他斜看著我,半笑不笑道:“妙夫人賞的,還不快吃”
我把雞肉直接挑出來扔到桌上,也不抬眼伸手夾了一筷青菜放進碗中,道:“我吃素,不吃肉。”
“哦——”他挑了了挑眉,“可你剛才還吃過豬肉。”
看來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觀察他人的飲食習慣,我皮笑肉不笑的回他,“我從現在開始吃素。”
此時,青妙已經恢復了正常,安靜的用著飯。好像剛才什么事也沒發生似的。
很是奇怪啊,青妙和香郎君第一次和我見面的時候,一個風騷一個妖媚。現在這兩個人碰到一起了,反倒“正常”得讓我覺得不正常了。
有沒有也有內情。我堅信。
香郎君現在沒拿著筷子在那兒折騰了,他朝椅背上一靠,偏著頭一臉不懷好意的笑看我。
這家伙肯定再打什么壞主意。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升起。
他沒有告訴青妙我就是那個害他受傷的人,我有些意外。最后歸結為面子。如果讓人知道他被一個女子一推就弄傷了臉,那就太丟人了。
好不容易吃完這餐怪異的午餐,我們從樓梯下來。
青妙最前,如雪最后。看來她們也是防著我的,我心里暗暗發愁。
可金針還在她們手里,我還真有點舍不得。
突然,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臀部,還輕輕的抓了一把——
我驀地本能朝旁邊一推,一道粉色的人影骨碌碌滾下了樓梯——
“香兒”回頭看見這一幕的青妙目眥欲裂的大叫起來,一個騰身飛過來接住滾下最后一道樓梯的香郎。
“哎呦,哎呦——”香郎靠著青妙大叫起來。
我也楞了。以前在公車上我遇見色狼回頭就是一巴掌,這次也是本能距離太近不好揮巴掌我就推了他一把。
可我們站的位置下面也就三極臺階,他再體弱也是個大男人吧,用不用叫得跟殺豬似的。
肯定是博同情想害我,果然——青妙滿臉發青的瞪著我,眼里快噴出火來了。
“他若有事,我就要你陪葬”她咬著牙道。
“誰叫他動手動腳的,我又不知是他。”我忍不住回嘴,頓一頓又道,“再說,就這三極臺階能有什么事。我看是有人裝模作樣騙你心疼的吧。”
清福樓里正在吃飯的客人都笑了起來,有個老者還幫腔道,“小后生,做人要厚道。欺負小姑娘本來就是你不對。”
青妙看了看酒樓里的客人,又恨恨的看了我一眼,沒再說話了,伸手想把香郎抱起來。
可她稍稍一動,本來已經沒有叫喚的香郎又滿臉痛苦的大呼小叫起來。
咦?我疑惑的看著他面上的表情,這家伙好像不是裝的。難道真傷了?
我收起臉上的嘲諷,疾步下樓到他跟前,伸手朝他身上探去——
“你干什么?”青妙揮手拍開我,怒目而視。
“如果你不想他這樣疼下去,那就讓我看看”我嚴肅的對她說。香郎好像疼的很厲害,臉上汗都出來了。
看著香郎,我正色道:“你什么地方疼?”
“腿…膝蓋最疼…”香郎吸著冷氣斷斷續續的說。
我立即掀開他的長衫,下面還穿著中褲——真是麻煩,還好很寬松。
慢慢的把一條褲腿卷到膝蓋上。我愣住了,整個膝蓋都腫大充血了。再卷起另一條褲腿,這只膝蓋好一些,不過還是有些腫。
輕輕在膝蓋上的皮膚一壓,里面組織的感覺很怪異,然后握住他的小腿輕輕動了下,他有些齜牙但還忍住了沒叫嚷。
沒有骨折,我心里放下一塊石頭。緊接著疑惑,沒有骨折為什么會突然腫這么厲害呢?
用手搭上他的左手腕部,我垂眸感受。脈象好像沒什么,忽然——感覺左手寸脈的跳動頻率稍稍有些不正常,然后又好了,我沒放開,果然再過一會兒,那不正常的頻率又來了。
我皺了皺眉,這種怪異的脈象我從來沒有遇見過,師傅的醫書里也沒記載過。
我吸了一口氣,換他的右手聽脈,右手關脈脈象弱,顯示脾胃不好。難怪他不吃什么東西。
“暫時不要上路了,找塊門板來把他抬到房間吧。”我看向青妙。
有些情況還得問問他們,這里人來客往的肯定不方便的。
“哼”青妙冷哼一聲,不過看那意思也是同意了我的意見,朝我身后的如雪點了點頭。
如雪領命而去,不多兒清福樓的伙計就抬了一塊門板來。
把香郎抬到門板上之后,我們就朝清福樓的后院行去。看來這清福樓跟仙客來一樣都是住宿飲食兼顧的。
等伙計離開之后,我看向青妙和香郎,“先把你們知道有關病情的事告訴我。他的脈象很怪,我診不出來是何病?”
我坦然的告訴他們實情,望,聞,切,診乃是四大要點,越是復雜冷僻的病癥越要做到這四點。
“你不是要看么?怎么看了也不知道?”青妙沉著臉反問我。“莫非你是怕我…哼哼,所以騙我?”說到后來,她陰著臉盯著我,大有我一個回答不對她就會立刻出手的意思。
“哎呦——”這時,香郎又叫喚起來。
沒有理青妙,快走幾步到床前,香郎滿臉都是痛出來的冷汗。
“把金針給我”我轉頭朝青妙喝道。
她也到了床前,一臉心痛的樣子想伸手去觸摸香郎又不敢。聽我一吼,她先是楞了一下。
“快點我先給他扎針止痛”我沒空跟她解釋,直接道。
她臉上有點猶豫,看了如雪一眼,我瞪了她一眼道:“你們都武藝高強,還怕我不成我是個醫師,他既然受了傷就是我的病人,就算是我害的,但我也不是存心的。你要不信我,大可去請別的醫師。可我告訴你,如果我診不出的病癥,這天下也沒幾個能診出來”
大概被我這番斬釘截鐵的話給打動了,青妙定定的看了我一眼,朝如雪點了點頭。
如雪從懷中掏出一物,正是師傅留給我的金針包。
迅速拿出幾根針,先在手掌的勞宮穴輕刺兩分,緩解他的緊張,放松神經。然后在他的腿部“飛揚”等幾個穴位扎了幾針,慢慢捻動。
一邊觀察他的表情,一邊輕聲問:“好些了么?”
他皺成一團的臉慢慢放松了些,點了點頭。
我知道這樣止痛最多只能止五分,肯定還是痛的,不過好些罷了。
松一口氣,我問他:“你平時身體都有些什么問題?”問旁人還不如問本人。既然他這會兒稍微緩點了,應該可以回話。
“沒什么別的,就你看到的這樣——”他閉著眼睛,起先留下的汗已經流到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