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山已經一年了,還想起自己剛剛回山時候見到師傅師公時候的心情。
看到兩位老人家完好無事的出現在我眼前,我的心終于落下來。只是師傅看起來精神略顯不足。
這一兩年,心里一直都有些不安。
八年多的朝夕相處,恩重如山,情深似海。此時的我,只要師傅師公能一直健康長壽,我寧愿放棄回家的希望而選擇繞歡膝下。
已經過去八年多了,想必,我在地球的肉身也應該不存在了吧。只愿,沒有拖累哥哥太多。
這天是五行歷3119年的3月4日,昨天師傅剛剛過了她90歲大壽。
我們大吃一餐后,彈琴唱歌玩到極晚,我還給師傅師公講了幾個笑話,把他們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師傅難得精神特別好,快半夜我們才休息。
早上我特意早起做好了早餐,想讓他們多睡一會兒。結果等到快中午,都沒見師傅師公起身。
我跑到師傅師公門前叫他們,叫了好幾聲都沒人應。
在門前默默的站了好久。
最后慢慢的推開門進去。師傅師公衣著整齊的穿了一套新衣并躺在石床上,面帶笑意,寧靜而安詳。
旁邊柜子上擺著一封信。上面寫著“乖乖早早徒兒親啟”,是師公的字跡。
眼淚就那樣無聲息地不停的流下來了,就那樣靜靜的站兩位老人家的床邊。我想痛哭,可是我哭不出聲音,除了流淚還是只能流淚。
一直到傍晚,我才拿起那封信。
信是師公寫的,“乖乖早早徒兒,你師傅去了,師公怕她一個人孤單,所以師公去找她了。師公對不起早早,要留乖徒兒一個人了。師公也舍不得早早,但是師公當年跟你師傅成親的時候就發過誓‘生當同寢死同穴’,師公不能對老天爺食言,萬一老天爺說師公說話不算話,下輩子就不讓我遇見你師傅,那師公就大大的麻煩了。不過,我們的早早是最乖最能干最聰明最美的,早早答應師傅師公一定要開開心心的生活,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最好還是找十個八個聽話的美男子來伺候我們家早早。我跟師傅會在地下保佑我們早早永遠開心永遠快樂的。。。。。。”
終于痛哭失聲,既為師傅師公生死相許的愛情感動,也為以后我永遠失去他們而難過。其實這么些年來,我早就知道無論他們中誰先走另一個肯定也無法獨活。
可是真到了這一天,我卻無法接受我失去他們了。
師傅的儀容師公打理的很好,師公自己也是梳理了一番才追隨師傅而去的。
在陪了師傅師公最后一個晚上后,按照師公的遺言,我把師傅師公火化后同葬在門口的石林里。
沒有留碑,只種了一顆小樹。我怕有人來到這打攪師傅師公的清靜。
師傅師公走后,我并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在這里呆著。我想再多陪他們一年,我舍不得他們。
孤單住在石屋里,每個地方都是我們生活的記憶。想著往日的快樂歡心,我每每想落淚都忍住了。
師傅師公希望我開心快樂的生活,我不要讓他們失望。
我天天埋頭苦練“天一七十二針”,把自己投入到其中才能從才能從失去師傅師公的痛苦中稍稍離開。其實我14歲的時候,“天一七十二針”就已經小成,差得不過是火候而已。
一年過去了,我針法已經大成。“過了師傅師公的忌日就離開吧。”我輕聲對自己說。
3120年的3月4日,我照例做了一堆吃的,擺在師傅師公墳前。
對他們說了一天的話。告訴他們我打算,還有我的身世。請求他們原諒我一直的隱瞞。
我還給他們講了很多地球上的事情,講我有一個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跟師傅師公對我一樣好。一直講到月上中天。
看著天上的星星,我心里悲傷無比。活了兩世,三個至親。
可是,我現在什么都沒有了,世界上最愛我的三個人,一個隔著百萬光年的距離,兩個則永遠的離開了我。
我又是一個人了。孤單和寂寞如潮水般涌來。我默默的在師傅他們墳邊坐了好久。
最后,我拿出吉他慢慢彈唱起我最喜歡的阿桑的一首名曲《》:
天黑了孤獨又慢慢割著有人的心又開始疼了愛很遠了很久沒再見了就這樣竟然也能活著誰說的人非要快樂不可好像快樂由得人選擇找不到的那個人來不來呢我會是誰的誰是我的溫柔的瘋狂的悲傷越來越深刻怎樣才能夠讓它停呢 專輯:
演唱:阿桑溫柔的瘋狂的悲傷越來越深刻怎樣才能夠讓它停呢溫柔的瘋狂的悲傷越來越深刻誰能幫個忙讓它停呢天黑得像不會再天亮了明不明天也無所謂了就靜靜的看青春難依難舍淚還是熱的淚痕冷了 我還是流淚了,唱完了。
我對著師傅師公的墳墓笑著抹去了眼淚大聲道:“早早只是有點舍不得師傅師公,明天早早就要下山了。早早一定會堅強的。師傅師公的早早永遠會最開心。請師傅師公放心。”
磕了三個頭后我收拾了東西回到了石室,關上了機關。石門關閉,從外面什么都看不出來。
我靜靜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久,最后沉沉睡去。卻不知道我的歌聲吸引了三個年輕男子的到來。
就在我的琴聲和歌聲響起時。南山之巔。
三個男子。一個黑發白衣儒雅,一個著紫衣,面目普通卻又一頭絕美藍發。兩人旁邊則是一個紅發紅衣的美少年。
這三人相交多年,自持武藝高強,此次結伴來探查“天羅八方陣”。
而正好“天羅八方陣”所在的山頭離北山最近,雖然隔了一條不可跨越的深谷,但是距離卻只有100米,看不見我,但是歌聲和琴聲卻清清楚楚。
美妙中纏繞絲絲凄婉的歌聲停住了三人的身形,站在哪里一動不動直到歌聲和琴聲的消失。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番,不約而同的下山朝歌聲響起的地方尋來。
可是到了聲響之處卻一無所獲。只看出有人待過的腳印,除此之外一片荒涼。此時的我已靜靜的躺在床上,對外面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驚異的對視——以他們三人的武功腳程怎么可能找不到一個女人。
一直到快玉兔東沉,三人居然從絕壁下到了天池。可是還是一片渺無人跡。
拿出帶來的干糧酒水吃喝一番后就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