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燈輝的報復很快就來了,他沒有直接搞王梓鈞,而是挑動一個臺中的角頭勢力跟竹聯幫在臺中的堂口廝殺,造成一起4死17傷的惡件,其中還重傷了一個路人。()
然后李燈輝站出來,語氣強硬說要打擊幫會分子,親自過問啟動“二清專案”。掃黑專案一起,剛剛在王梓榮手里恢復了部分元氣的竹聯幫再遭滅頂之災,一下子被抓了4個堂主1個護法,臺北縣以南的堂口被搗毀得只剩下兩個。
不只是竹聯幫,島內其他幫會也被殃及池魚,再次被洗刷一遍。這主要是由于只抓竹聯幫的話,那未免做得太明顯了。
也因為這次專案大抓捕,一群本省角頭幫會的大佬們,聚在拘留所里聊天時,合并創立了一個未來與竹聯幫、四海幫三足鼎立的幫派——天道盟。
王梓鈞的大哥王梓榮,再次因非法組織社團的罪名被拘捕傳喚,眼看就要面臨牢獄之災。而王梓鈞的“天上人間”酒店,以及手下的一家地產公司,都被指控涉及幫會洗錢,這些資產全部被凍結。
王梓鈞這下才算見識到李燈輝的手段,這老家伙的反擊又快又狠,而且不按常理出牌,簡直防不勝防。
這一招乃一石二鳥之計,不僅報復了王梓鈞,李燈輝還利用此次掃黑風暴狠狠地宣傳了自己一把,挽回了不少被《公信報》搞臭的名聲。
當王梓鈞涉黑,利用手下公司替幫會洗錢的消息傳出來,頓時輿論嘩然,不少被人雇傭來的道德先生也趁機寫文章繼續搞臭王梓鈞。
王梓鈞沒有過多反駁,只是在《公信報》的頭版開了個天窗,天窗里面寫了八個字: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1988年8月15日,時值二戰勝利43年紀念之際,王梓鈞突然要召開新聞發布會,公布一些自己新片的消息。而且不知道誰傳出來的消息。說這將是王梓鈞最后一部電影,屬于封鏡之作。
這消息比王梓鈞涉黑還驚人,畢竟王梓鈞的大哥是竹聯幫大佬這件事眾所周知,而王梓鈞以前也是竹聯幫中人。
可王梓鈞要封鏡,這消息實在太過匪夷所思。王梓鈞現在才三十多歲啊,別的導演在他這年紀才剛剛起步。哪里有這樣年紀輕輕便收山的?
15號這天一大早。來自世界各國的上百位記者就擠進了王氏大廈。在等待之際,同行們紛紛猜測王梓鈞的新片或者說封鏡作會是什么內容和題材。()要知道,當年王梓鈞宣布離開好萊塢的最后一部電影可是《泰坦尼克號》,那一部開創了無數記錄到現在還沒人能破的電影。
王梓鈞的封鏡之作,怎么也該是《泰坦尼克號》的水準。
時間一點點過去,王梓鈞終于帶著人走進發布會現場,身后還帶著一大串人。
“是高倉健和鈴木保奈美!”一個日本記者驚訝道。
另一個日本記者笑道:“可能他這次要拍一部日本的愛情大片。”
“天啦,是田邊誠,社會黨的田邊誠。王梓鈞想要做什么?”
田邊誠被人認出來后,一幫日本記者頓時鼓噪起來。
又有人提出疑問:“那個白人老頭是誰?”
“鞏莉,那個女的是大陸的演員鞏莉!”一位香港娛樂記者說道。
此言一出,比剛才大家發現高倉健和鈴木保奈美還熱鬧。到目前為止,鞏莉算是第一個從大陸直接跑到臺.灣來拍電影的演員。
“尊龍也在,還有劉德凱、孫越、黃邱生。另外那兩個男的是誰?”
“不認識。”
“那個男的叫姜紋,也是大陸來的!”
“王梓鈞這次到底要拍什么?怎么各地的演員都來了!”
“那還用說,當然是超級大片。”
就在記者們竊竊私語之際,王梓鈞伸手虛按一下道:“大家請靜一靜,在新聞發布會開始之前,我先來介紹一下幾位朋友。”
王梓鈞說著開始介紹起來:“這位是日本社會黨前黨首田邊誠先生!”
田邊誠作為日本在野黨的前任黨魁,在日本以外的地方名氣很小。是以現場許多記者都對其沒什么印象。
當年中曾根康弘第一個以首相身份參拜靖國神社,最初并未引起其他亞洲各國太大的反應,甚至有可能亞洲各國都沒幾個人知道靖國神社是什么玩意兒。
正是這位田邊誠率隊訪華,向中方領導人提起此事。說這是對二戰死難者的不尊重,你們應該表示強烈抗議,這才有了后來幾十年中韓不斷的抗議日本首相參拜靖國神社。
除此之外,南.京大屠.殺紀念館的建立,田邊誠也起了很大助力,他個人與其所在的社會黨,都向紀念館捐了不少財物。
王梓鈞開始鄭重介紹田邊誠,在場的日本記者就有些不淡定了,田邊誠在日本可是被右翼罵為日奸的。
王梓鈞可顧不了那些日本記者的情緒,繼續介紹道:“這位是澳大利亞國寶級作家托馬斯.基尼利先生,也是鄙人新片《圣戰》的主創編劇。這一位東史郎先生,是位二戰幸存老兵,也是《圣戰》男主角的現實原型。”
說到這里,所有的記者都明白了,王梓鈞準備拍一部二戰題材的電影,而且主角是個日本人。
王梓鈞繼續道:“這幾位是《圣戰》的主要演員,來自美國的尼古拉斯.凱奇先生、美籍華裔尊龍先生,來自日本的高倉健先生、鈴木保奈美小姐,來自大陸地區的姜紋先生、鞏莉小姐,來自香港的黃邱生先生,還有臺.灣地區的孫越、劉德凱先生。”
新聞發布會開始后,王梓鈞大致介紹了一下電影的情況,說道:“《圣戰》這部電影是以一位日本士兵為主視角的偽紀錄片電影,高倉健先生和鈴木保奈美小姐分別是這部電影的男女主角…”
等到記者自由提問時間一到,日本記者們早已等不及了,其中一人直接站起來問:“王先生,據我所知,這位東史郎老先生剛剛出版了自己的戰地日記,請問你的這部電影就是以他的日記為藍本嗎?”
王梓鈞點頭道:“是的,主要是東史郎先生的日記為藍本。不過《圣戰》這本小說的作者托馬斯先生,曾跟東史郎先生有長達三個月的交流,所以無論是小說還是電影,都有許多戰地日記為記載的東西。好了,那位朋友請提問。”
“我是《聯合報》的記者張珂,”一個女記者站起來,“請問鈞爺,這部電影為什么叫《圣戰》?是日本大東亞共存的圣戰嗎?你決定拍攝這部電影的意圖是什么?”
王梓鈞笑道:“關于圣戰,怎么理解都可以,你也可以認為這是中華民族的自衛圣戰。我想,到時候你看了電影就會知道我到底想講什么了。至于拍攝意圖,這部電影會在二戰勝利45周年的時候上映。”
女記者問:“反戰電影?”
“是的。”王梓鈞點頭道。
另一個記者問道:“這跟我們以前的抗日電影有什么區別?”
王梓鈞道:“以前的抗日政宣片,中隊都是節節勝利。在我的這部電影中,中隊總是一次次撤退轉進,就像歷史本來的那樣。我邀請了東史郎先生,以及的老戰士,還有海峽對岸的老兵做電影的顧問,這一場戰爭將做到最真實的還原。”
下一個記者提問道:“王導,你認為這樣的電影有票房嗎?”
王梓鈞道:“我希望所有的成年人都能夠去看一看這部電影。至于票房,說實話,這部電影的預算是1億美元,我從未考慮過它的票房,只是想把它做好。”
“嘶…”
下面一群記者倒吸涼氣,預算一億美元的大片,這能排進世界電影成本排行榜的前五了,居然不考慮票房。就算是王氏影業家大業大,如果這部預算一億美金的電影撲街的話,恐怕會面臨破產的危險。
“王導,聽說這是你的封鏡之作。”終于有記者問到這個問題。
王梓鈞笑道:“有這個想法,不過還沒決定下來。”
“是不是最近關于你洗錢的傳聞,讓你心灰意冷想退隱?”一個記者問。
王梓鈞正色道:“我從未把洗錢的事放在心上,有人栽贓陷害也罷,有關部門搞錯了也罷,我沒做過的事情就不會去怕它。另外,我已經做好了起訴的準備,政府部門不是某人手中的私人工具。公器私用,且對公民的合法財產造成損失,我想這不是到頭來一句查錯了就可以一筆帶過的,否則那會人人自危。”
記者們一聽就興奮了,連忙追問:“鈞爺是要跟某個政府單位打官司嗎?”
王梓鈞點頭說:“這是肯定的。今天談的是電影的事,我不想在其他問題上多做交談。洗錢的事情,只要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相信。說句大言不慚的話,我在這次美國股災里賺的錢,都已經夠我用一輩子了,用不著為自己找麻煩,去洗那幾個小錢。”
“什么?鈞爺你不是因為這次股災身家大幅度縮水嗎,什么時候賺到錢了?”記者們爭先恐后地問。
王梓鈞笑而不語,神在在地坐著,任憑記者們去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