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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吊唁】

  臺灣娛樂1971

  接下來,王梓鈞又在工業光魔公司追加了50萬美元的投資,用以購置設備和招納光學、聲學和機械、電子方面的專業人才。

  又跑去mits公司一趟,公司早已停止了原有的計算器業務,由亨利.羅伯茨親自負責研發個人計算機。

  王梓鈞簡單的問了一下他們的研發進度,羅伯茨說:“幾個最大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預計兩個月之內,可以得到第一臺成品。接下來就是應用軟件的問題,目前公司這方面的精英人才幾乎沒有。”

  王梓鈞道:“這個好解決,到時候把我們的成果在《大眾電子學》上一公布,想必會有不少人毛遂自薦。”

  “是的,我也是這個想法,王你真是太聰明了。”羅伯茨笑道,“順便恭喜你在金球獎上拿了大獎。”

  “謝謝,也祝我們研究順利。”王梓鈞道。

  奧斯卡的投票已經開始了,王梓鈞卻不得不飛快地趕回臺灣去。

  王梓鈞拿到金球獎最佳影片的消息早已傳回亞洲,這個消息不僅讓港臺電影圈讀書,就連日本也連篇累牘的報道。因為日本這幾年的電影事業有些糟糕,世界聞名的黑澤明大師正處于低谷,其他的藝人偶爾能在歐洲的電影節拿獎,但始終無法進入好萊塢。

  不過很快,港臺媒體對于王梓鈞的關注便消失無蹤,因為臺北傳來一個消息——蔣介石逝世了。跟蔣介石的死比起來,王梓鈞在好萊塢拿獎,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回到臺北,王梓鈞立刻感受到一種異樣的氣氛。首先是悲痛,家家戶戶掛著青天白日旗和蔣介石的畫像,一些市民聚集在一起大聲痛哭,其中哭得最傷心的是隨國民黨遷臺的老兵。

  學校也停課了,學生們聚在教室或者操場上集體默哀,一雙雙天真無邪的眼睛看著他們痛哭的師長,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么。

  這些痛苦的人,一些是假裝做作的,但更多卻是發自真心,這或許讓后世的人無法理解。老蔣死得時候是這樣,金日成死的時候是這樣,周總理、毛太祖死得時候普通民眾哭得就更慘了。

  只有鄧公去世的時候,好像這種大規模的集體痛哭才少了許多。不是說鄧公不受人民愛戴,而是少了來自行政力量的組織。

  (老王家里還有一個筆記本,筆記本巴掌大,紅色塑料外殼的,封殼上印著放射金光的北京。筆記本里的內容,除了摘抄的一些語錄外,剩下的就是太祖去世時,老王的父親被喊到公社哀悼偉人的筆記。聽父親說,好像當時必須去,而且必須哭,不哭就是對領導人的不敬,哭完還要做學習筆記,表達對偉人的追思。老王的父親表示,自己當時才十多歲,屁都不懂,哭的時候實在哭不出來,不得不使勁用手指戳眼睛,最后弄得眼睛腫了好幾天,見光就掉淚。)

  電視臺、廣播臺從早到晚,全部都是哀悼內容,所有的娛樂節目全部停播,整個臺北的劇組也都被迫停止了電影、電視的拍攝,夜總會也被迫歇業。

  王梓鈞下了飛機后,直奔永和鎮的家里,林清霞默默地幫他打開門。

  對于林清霞這一代人來說,對蔣介石的感情不深,但從小受的教育就是尊敬、崇拜孫中山和蔣介石。國民黨的洗腦教育雖遠不上共黨,但遷臺后的個人崇拜,也是搞得有聲有色的。

  “梓鈞回來啦,老爸在樓上。”王梓榮正無聊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今天臺灣的各大幫派也難得放假。

  王梓鈞走到樓上,推開父親的房門,卻見王賢致端坐在地上,神色平靜地擦拭著以前的老照片。

  看著王賢致眼神中那種悲容,王梓鈞突然有些明白,或許對于這些老軍人來說,蔣介石的死,意味著他們的那個時代,永遠地逝去了。

  那些痛哭的年輕人,或許裝出來的,但對于老一輩來說,他們的悲痛卻是情真意切,不僅哭的是蔣介石,更哭他們的青春歲月、他們的人生理想。

  就像海峽那一邊,的死訊傳到,無數人的感覺就像是天都塌下來一樣。

  “扶我起來。”王賢致突然說。

  王梓鈞連忙過去攙扶著他站起來,卻感覺到身體一向硬朗的老父親,此刻居然全身顫抖,好像沒了精氣神一般,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王賢致走到陽臺上,外面懸掛的青天白日旗迎風飄揚,王賢致長長地嘆了口氣,不發一言。

  良久,王賢致才突然說道:“過兩天,你和你哥,一起跟我去送送老總統吧。”

  梓鈞點頭。

  蔣介石是4月5日去世的,王梓鈞趕回來已經6號了。出了這么大事,他不回來不行,不然以后當局的人怎么看他?

  此時蔣介石的遺體已經轉移到榮民總院,第二天允許市民前往哀悼,瞻仰蔣公遺容。到了4月9日,國父紀念館那邊布置完畢,蔣介石的靈堂再次移往國父紀念館。

  這天,王賢致帶著全家出發,前去國父紀念館悼念。

  車上,王梓榮無奈地說:“老爸,今天好多當官的都要來拜祭,我們等到天黑都擠不進去,明天再來不是更好啊”

  對于王梓榮來說,他是實在不想去那種地方拋頭露面,蔣介石的死對他來說還不如手下的兄弟被人砍進醫院意義更大。

  王梓鈞道:“大哥不用擔心,治喪委員會那邊已經批準了,等那些政要之后,我們就可以進去了。”

  “好吧,還是梓鈞你有面子。”王梓榮說道。

  汽車進入臺北市后,很快就不能行駛了,蔣介石靈車要通過的街道實行了交通管制。

  馬路兩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聽說今天超過了兩百萬人前來送行。

  所有的人全都穿著素色服裝,軍功教系統的人臂上還戴著黑紗。王賢致和王梓鈞手臂上也有一條,王賢致是退伍軍人,而王梓鈞則是因為加入了國民黨。

  一家人徒步走向國父紀念館,沿途除了前來送別的市民外,還有無數的記者,包括許多歐美的記者。

  過不多時,蔣介石的靈車緩緩而來,王梓鈞觀察著周圍的人,只見一些人放聲大哭,一些人神情肅穆,還有一些人純粹是來看熱鬧的。

  當靈車經過之時,王賢致突然立正,望著靈車行了個端正的軍禮。

  王梓鈞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以一種成人的心態來經歷領導人的逝世,這還是第一次。上輩子鄧公去世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屁孩,不但沒有感到任何的悲痛,反而對電視臺整天播放關于鄧公的消息而心生不滿,因為這造成他好幾天都沒法看到動畫片。

  靈車過去之后,一些便自行回家去了,更多的人則是默默地跟在靈車后面前進。

  國父紀念館外,黑壓壓的全是人頭。準備不足的王梓鈞一家根本擠不過去,不得不找到負責警戒和維持秩序的事情,向其出示了證件和治喪委員會給的訃告,才由專用的通道進去。

  王梓鈞進去之時,只見新任總統嚴家淦帶領著一干大院守在靈前,蔣經國作為嫡子正在念著悼詞。

  相應的儀式之后,靈前一個個的政要名人上前吊唁,其中不乏王梓鈞認識的熟人。特別是那些官員,一個個就像死了親爹老子一樣,放聲嚎哭。

  這還不算什么,在蔣介石的靈車在榮民總院啟程的時候,“臺灣省政府主席”謝東閔更是率各縣市的官員哭跪送行,頗有些“吊祭先王”的意思。

  至于這些當官的眼淚有幾分是真,這只有鬼才知道了。

  “原國民軍第26軍xx師xx團少校團長王賢致,攜長子王梓榮、長媳吳曉珍、次子王梓鈞、次媳林清霞吊唁先總統…”

  在老爹的帶領下,王梓鈞亦步亦趨地跟上去。

  王梓鈞和林清霞的出現,立刻讓無數記者側目,特別是司儀的話更是讓他們驚訝,林清霞原來和王梓鈞早已經結婚了。

  不過眼下可不是玩八卦新聞的時候,誰要是敢在這種時候亂說亂笑,估計出門就被逮起來了。

  王賢致走到靈柩前,直接跪下,王梓榮和王梓鈞兩兄弟只得跟著跪下磕頭。

  死者為大,死者為大,王梓鈞一邊磕頭一邊心頭默念。

  王賢致起身走到宋美齡跟前,行禮道:“夫人'節哀”

  宋美齡眼睛都哭紅了,回了個禮道:“謝謝。”

  王梓鈞隨著老爸轉了個圈出去,卻在吊唁的人群發現了孫希弼這個死胖子,他正跟著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婦,還有他大姐'一起進來。

  孫希弼顯然也看到了王梓鈞,不過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只飛快地朝他眨了下眼,便一邊肅穆地到靈前拜祭。

  今天是蔣公37周年祭日,這章算是紀念吧。

  前不久老王的外公也去世了,不過后人反倒覺得安慰,因為外公患老年癡呆癥多時,吃喝拉撒全然不曉,連親人都全然不記得,沒有痛苦的離世反而是一種幸福,不用再遭那么多罪。

  再過十分鐘,讀書作家“風中嘯”大大的追悼會就要在重慶合川開始了。老王高中的時候就是風大的書迷,當時在課堂上偷看風大的《現代艷帝傳奇》還被抓過,在此對風大表示沉痛的哀悼。

  老王在合川讀了四年書,居然現在才知道風大住在合川。特別是上個星期才從重慶到新疆,早知道就在哪里多留幾天了,錯過了送風大最后一程的機會。

  風大的去世,完全是讀書穿越小說的經典場面,希望他老人家能穿越到大富人家,仙福永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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