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龍臥推著杠鈴,旁邊的助手一邊數一邊給他記錄著數據。幾分鐘后,李小龍站起來擦了下臉上的汗水,喝著功能飲料,對正在跑步機上跑步的王梓鈞道:“阿鈞,我和鄒老板那邊把《死亡的游戲》的劇本完善得差不多了,現在正在聯系演員,準備下個月就正式開機。”
王梓鈞調慢了跑步機的速度,一邊跑一邊說道:“你自己做導演嗎?”
李小龍道:“是的,既然要拍,就要拍出自己的東西。”
上次拍《龍爭虎斗》時,李小龍雖不是導演,但里面大部分的拍攝工作都是他在執導,真正的導演反而被他架空成了一個類似助手的角色。
“那預祝你的電影票房大賣啊。”王梓鈞笑著說出自己的計劃,“我準備去好萊塢,拍一部愛情片。”
這是兩人當初決定在美國開電影紙片公司時就談好的,如今公司的規模很小,人手也不夠,在導演上,李小龍負責武戲,而王梓鈞負責文戲。
“什么時候過去?”李小龍問。
“就這幾天吧。”王梓鈞說,他之所以在香港逗留著一直沒走,除了趙雅芝的原因外,還在等著今天戛納電影節的結果。昨天終于傳回來消息,他的《天下無雙》居然沒有入圍。
好吧,看來現在拍這部電影真的為時過早,后來的《天下無雙》雖然參加了十多個國際電影節,不過獲的都是港臺地區的獎項,鬼佬們許多中國化的東西無法深入理解。
反倒是剛剛熱映的《醉拳》,雖然同樣沒有入圍,不過電影節那邊傳回來的消息是,一些國際的片商對《醉拳》的打戲很感興趣,有與王氏電影公司合作的意向。
正說著,李小龍的妻子琳達走進來,說道:“王,你的電話,有位姓向的先生找你。”
“好的,我馬上就來。”王梓鈞從跑步機上下來,擦了把汗,便隨著琳達出去。
“謝謝。”王梓鈞道謝后接過電話,聽聲音卻是向華強打來的電話。
“阿鈞,鄒文懷那邊已經說好了,可是許冠文那里出了些問題,恐怕你要出面才行。”向華強于是把事情說了一下。
這兩天向華強一直在籌組公司,鄒文懷那里是向華勝和黃毓民過去談的。談判的過程很順利,鄒文懷確實已經答應給許冠文的電影投資,而且連款項都打過去了。不過這個還是屬于友情投資,鄒文懷沒想過在這香港電影市場的低靡期,許冠文的導演作能賺多少票房。
向華勝和黃毓民把事情一說,鄒文懷只略作考慮就答應了,甚至連錢都沒收,就和向華勝簽訂了合作,將其投資轉給永盛公司。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許冠文知道后堅決不同意,并且說鄒文懷瞞著他與第三方簽合同是不合理的,要求合同作廢。
許冠文之所以不同意,還是因為向氏兄弟的名聲。這樣兩個社團中人突然來投資他這個新人導演的電影,按照常理來想,怎么想怎么有貓膩,許冠文甚至怕拍好電影后,這部電影就不屬于自己了,一毛錢票房都拿不到。
按向華勝的脾氣,當場就要發飆,幸好被一旁的黃毓民拉住,雙方鬧得不歡而散。
“這樣,”王梓鈞說道,“有許冠文的電話嗎?我約他出來談談。”
向華強很快把電話號碼報過來,這種小事,他還真不想動武力,不過如果許冠文還不“識相”的話,那就另說了。
又說了些公司創建的事情,向華強才掛上電話。
王梓鈞撥通許冠文的電話,等了半天卻沒人接。直到下午才打,才終于找到了許冠文本人。
“喂,你好!”許冠文的語氣有些不好,籌劃了幾個月的電影突然被社團中人插一腳,他現在心頭煩著呢,剛剛還和鄒文懷吵了幾句。
“許先生你好,我是王梓鈞。”
“王梓鈞?”許冠文只與王梓鈞見過一次,兩人之間并沒有人交情,他不知道王梓鈞打電話來干什么。
王梓鈞問:“許先生有空嗎?要不一起出來坐坐。”
“可以。”許冠文問,“蘭桂坊的榮華酒吧可以嗎?”
“行,”王梓鈞看了看腕表,說道,“五點鐘見。”
“五點見。”
許冠文滿頭霧水地掛上電話,收拾了一下,才開車出門。
來到蘭桂坊,許冠文走進酒吧四處尋找,卻見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站起來朝他招手。
“王先生你好!”許冠文快步走過去,他現在還沒想清楚王梓鈞突然約他出來做什么。
王梓鈞舉了舉酒杯,問:“許先生來點什么?”
“一杯威士忌。”許冠文朝侍者招了下手,才問王梓鈞,“王先生約我出來有什么事情嗎?”
王梓鈞舉杯笑道:“我很喜歡許先生的粵語歌,正好這段時間在香、港,所以想認識一下。”
許冠文亦笑道:“我也很喜歡王先生的粵語歌,《紅日》和《千千闕歌》都很棒,我不如你。”
“謝謝。”王梓鈞道。這兩首歌他抄起來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因為它們本來就是翻唱的日文歌,就算是剽竊,也是剽竊的小鬼子的歌。甚至王梓鈞有時候惡作劇地想,哪天把什么《盛夏的果實》、《傷心太平洋》這些翻唱歌全部剽竊了,看看其的原作者會寫出什么其他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