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娛樂1971096顧嘉輝的贊嘆o96顧嘉輝的贊嘆 過不多久,趙雅芝的父親下班回家了,見家里多了個男人,也沒問什么,只是朝王梓鈞點點頭。
趙父有些瘦,皮膚黑黑的,兩鬢已略微白,但那張嚴肅的臉上卻紅光滿面,沒有什么皺紋。
趙母以為王梓鈞是女兒的男朋友,吃飯的時候不停地給他夾菜,很快就堆了一大碗。
飯吃到一半,王梓鈞終于說明來意。
“什么?你說要帶阿芝去臺灣拍戲?”趙父驚訝道。
王梓鈞點頭道:“是的。我覺得阿芝的氣質和外形都很適合做演員。”
趙父問女兒道:“你是什么想法?不是說明天去應聘空姐嗎?”
趙雅芝在父親面前,就完全變成了一只乖巧的小貓,低眉順眼地說:“我想做空姐,但也想拍電影。”
趙父問王梓鈞道:“現在就要過去嗎?”
王梓鈞道:“不是現在,我的電影還在籌拍,等準備工作做好了,我會再聯系阿芝。”
“你怎么證明你是個導演?”趙父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質問道。
香港社會風氣要比臺灣開放許多,大多數人已經不再把拍戲唱歌當做低賤職業。因此趙父不是不讓趙雅芝拍電影,而是擔心女兒被王梓鈞騙了。
王梓鈞在臺灣老是心煩被人認出來,結果來到趙雅芝家里后,吃飯吃了一半,除了趙雅芝外,居然沒人知道他王某人是誰。
“爸,他是臺灣的名人,就是前陣子被日本人刺殺的那個愛國學生。”趙雅芝幫王梓鈞解釋。
“哦,那個學生就是你啊。”趙父終于想了起來,問他說,“聽說委員長專門接見過你?”
王梓鈞笑問:“您在哪兒聽來的?”
“報刊雜志上有說啊。”趙父道,“難道是假的?”
“被日本人槍擊倒是真的,不過我可沒見過蔣總統。”王梓鈞聳聳肩道。
趙父想了想說:“如果是你的話,那倒是可以相信。”
吃完飯后,王梓鈞要了趙雅芝家的電話起身告辭。
等王梓鈞走后,趙母拿出跌打酒給趙雅芝擦拭,笑著說:“這個后生不錯,tǐng有禮貌的,家里教養很好。”
趙雅芝吐了口氣,躺在沙上,腦袋里回憶著今天生的事情。從早上接到航空公司的電話要她去面試,到她買衣服的時候被搶,然后王梓鈞出現幫她把包追回來,再見到兩個傳說中那種黑.幫大佬,直到自己翻窗戶出來…種種事情,就像是離奇的小說一樣。
其實,呆在他背上tǐng舒服的。趙雅芝腦子里突然蹦出個念頭。
第二天,王梓鈞給李小龍打了個電話,鄒文懷派人開車把他接了過去,來到一間放映廳里。
放映廳中正播放著《唐山大兄》的,除了鄒文懷、羅維和李小龍外,還有個穿著西服的中年男子。
經過鄒文懷介紹,王梓鈞才知道此人就是顧嘉輝。
顧嘉輝與香港四大才子之一的黃沾并稱為“輝黃二圣”,是粵語流行曲重要創作人之一,有香港樂壇教父之稱。香港市歌《獅子山下》便是顧嘉輝作曲,黃沾作詞。
顧嘉輝今年四十歲了,本來《唐山大兄》所有配樂都是由他來完成,鄒文懷卻突然請一個小青年來做什么主題曲,讓他非常惱火。
顧嘉輝的不爽倒不是因為嫉妒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而是怕王梓鈞弄歌出來與他的配樂風格相悖,那就真的麻煩了。
“顧老師你好”王梓鈞看出對方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便把自己的位置放低,免得有什么不愉快。
“你好”顧嘉輝見王梓鈞對他非常尊重,也就無話可說了,伸手不打笑臉人。
“二位可要好好交流一下。”鄒文懷過來一手攬一個人的肩膀,讓放映員將影片重新放一遍。
王梓鈞坐下后,靜靜地看著影片。
現在放映的是無聲默片,連字幕都沒有,不過在看過劇本后,根據畫面語言可以大致感受到電影情節的展和高netbsp;王梓鈞上輩子看這部電影是在念導演專業的時候,好多年沒看,情節忘得差不多了,此時重看一遍,別有一番風味。
以一個重生者的眼光來說,《唐山大兄》情節老套,拍攝質量粗糙,動作設計很原始,實在不足一提。不過這可是1971年,這種將多元素結合的類型片幾乎是開山怪,引爆熱插o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記得《唐山大兄》的票房是3oo多萬(折臺幣近2ooo萬元),成為1971年當之無愧的票房冠軍。
在反復看著影片的同時,作為導演和主角的羅維、李小龍則在一邊不停地說著自己的理解,以及關于某個片段情緒的表達。
“王先生怎么看?”顧嘉輝問。
“叫我梓鈞就是了。”王梓鈞把皮球踢回去說,“您是前輩,我從來沒有做過電影的音樂,自然是跟著您學習。”
見王梓鈞這么好說話,顧嘉輝反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兩人討論一番,很快把音樂的基調定下來,那就是要煽情和熱血。至于一些細節抒情的地方王梓鈞不用管,因為他只是做主題曲而已。
討論完之后,王梓鈞和顧嘉輝開始分工。
李小龍和羅維已經出去了,兩人還要去做電影的臺詞配音。鄒文懷留在這里,旁觀著兩人的創作。只見顧嘉輝反復地放映著某個片段,咬著筆桿子在那里冥思苦想,不時的在樂譜上寫下曲調。而王梓鈞則是優哉游哉地看著電影,眼睛半瞇著像是在睡覺。
王梓鈞不是睡覺,而是在腦袋里搜刮著僅有幾百歌曲。不過找了半天卻沒找到合適,便拋棄了想法,開始回憶以前聽過的好歌。
顧嘉輝,輝黃二圣,黃沾…對了,就是黃沾的。
鄒文懷看到王梓鈞突然眉頭一展,提筆在紙上沙沙地寫下來,似乎是不用思考一樣。十分鐘過后,王梓鈞收筆起身,把稿紙叫到鄒文懷手里,笑道:“鄒老板,任務完成,我先走了。麻煩你安排一下錄音棚,我下午再過來。”
這就完成了?
鄒文懷拿著譜著詞曲的稿紙有些不可置信,這加起看影片才一個上午的時間,居然就把歌寫好了。
鄒文懷對音樂不怎么懂,便過去拍拍顧嘉輝的肩頭,把稿紙遞給他說:“王梓鈞把主題曲寫完了。”
“寫完了?人呢?”顧嘉輝四顧一下,現人影子都沒有了。
“走了。”鄒文懷道。
顧嘉輝心中火起:這年輕人做事也太不認真了,簡直拿工作當兒戲。
“你先看看這歌行不,如果不行就麻煩你改改。”鄒文懷也沒打算再去麻煩王梓鈞,他原本也只是想借王梓鈞炒作而已。
顧嘉輝低頭憤怒地看著那新作的歌曲,很快他的怒火就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驚訝:
《隨遇而安》: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怕拼命怕平凡有得有失有欠有還/老天不許人太貪tǐng起胸膛咬緊牙關/生死容易低頭難 就算當不成英雄/也要是一條好漢…
以顧嘉輝的鑒賞力,自然看得出這是一上乘之作。難得的是歌詞和曲調都和《唐山大兄》比較搭配,而且在熱血中透出一種瀟灑與豪情。
“他真的是剛才寫出來的?”顧嘉輝驚訝地問。
“是啊。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改動大嗎?”鄒文懷問。
顧嘉輝苦笑道:“改什么改?我今天總算是遇到高人了。在樂壇掀起那么大的波瀾,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不用改?”鄒文懷吃驚地問。
“一字不改。”顧嘉輝道。
“一萬元就賺去了,這也太容易了吧。”鄒文懷感嘆道。
顧嘉輝聽了心中冷笑:容易?我至少得趕工一個星期呢,作曲費腦子啊。
下午王梓鈞來到錄音棚,將《隨遇而安》的編曲交給樂隊熟悉,自己則在一邊休息。
顧嘉輝聞訊趕來,這次可比上午熱情多了,老遠就笑道:“王老弟,上午走那么急,也不打聲招呼。”
“見你整忙著,怕打擾你思考。”王梓鈞笑道。
《隨遇而安》是咆哮馬教主版《倚天屠龍記》的主題曲,王梓鈞把他順手拿來,歌詞并未改,但在曲調上做了略微變動,更加了一些氣勢,減少了一些飄逸,力圖更加貼合《唐山大兄》的風格。
這個時候電子音樂還不怎么流行,許多流行歌曲是沒有編曲這道工序的,因為傳統主流樂器就那么幾件,大致都是按習慣來演奏,少數有特殊要求也會提前提出來。
王梓鈞嚴密的編曲讓樂隊大開眼界,因此干起活來分外熱情,不時的提出自己的疑huo和建議,也讓整歌更加的完善。畢竟王梓鈞是憑記憶寫出來的,而且還刻意做了變動,要說一步完美幾乎不可能。
顧嘉輝也不吝贊嘆:“梓鈞你可是讓我長見識了,今天我可是受益良多啊。”
“哪里,哪里,顧老師可別捧殺我啊。”王梓鈞笑道。
“別叫我老師,叫聲顧大哥就行。我才4o呢,別把我叫老了。”顧嘉輝說笑著,有意地和王梓鈞結交。
此時王梓鈞已經不是當初的菜鳥,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他的歌唱技巧已經達到了一流水平,這次只錄了一個多鐘頭就搞定,而且還錄了國語和粵語兩個版本。
待他和顧嘉輝離開后,剩下的幾個樂隊和錄音人員開始議論起來:
“這人就是臺灣的王梓鈞吧,對樂器的編配真是高手啊。”
一人爆著內幕說:“聽說鄒老板花一萬塊錢請他寫歌錄歌,他一天就搞定了。”
“一萬啊,這么值錢”眾人驚嘆。此時的香港三五十萬就能買一套豪宅,一萬塊錢可是大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