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龍見王梓鈞在解襯衫的扣子,驚訝問:“就在這里嗎?”
“是啊。不過我就會兩招三腳貓功夫,李大哥可要手下留情哦。”王梓鈞邊說邊把脫下的襯衣甩到一邊。令鄒文懷驚訝的是,王梓鈞背上紋著一頭張牙舞爪地斑斕猛虎,幾乎站起大半個后背,看來報紙說他曾混過黑.道的傳聞是真的。王梓鈞背上的紋身他早想洗掉,上次開演唱會時裸北,還是靠化妝來遮掩住的。
李小龍是個武癡,見王梓鈞擺開架勢,也來了興趣,三兩下把衣服除去,露出滿身的肌肉,走到王梓鈞對面沖他抱了抱拳,說道:“截拳道李小龍。”
“燕青拳王梓鈞。”王梓鈞說完立即擺出起手式。
鄒文懷出聲道:“布魯斯,小心一點,你的傷剛好。”
1971年李小龍背部受到重傷,在床上躺了幾乎半年之久,他后來的著作《截拳道之道》里大部分文字都是在此臥床期間創作。背上的傷剛剛一好,李小龍又連拍了兩個月電影,根本沒有時間用來恢復。因此他此時的身手,恐怕只有受傷前的七八成。
而反觀王梓鈞,槍傷早已無礙,經過幾個月的融合以及隔三差五的練習,此時也掌握這具身體八九分的實力。
“小心了,我的截拳道以詠春拳為底,特點是直接、精練…”李小龍怕王梓鈞對截拳道不了解,居然臨陣給對手講解起來。
由于李小龍多年來一直在美國發展,鄭振坤長期待在臺灣,因此并不認識他。不過見他此時的行為光明正大,不由多了些好感,問鄒文懷道:“他就是你剛拍那部戲的主角?”
“是啊,他是個很好的演員。”鄒文懷道。
李小龍進入戰斗狀態后,身上不由地多了一股凌厲地霸氣,這與他穿著西服文質彬彬時判若兩人。
王梓鈞的燕青拳是從他大哥那里學來的,他大哥又是得自父親真傳。王賢致幼年學的家傳的普通拳法,后來在少林寺主要練踢打六合拳,燕青拳是其在軍中隨高人所學。
燕青拳又叫迷蹤拳,是霍元甲的看家拳法,本就是招招斃命的拳術,經過王賢致多年戰場的淬煉,殺風更加凌厲。
王梓鈞一錯步,一拳試探性地甩像李小龍面門。李小龍快若閃電的一拳擊出,直接將王梓鈞的拳頭截下,又是一拳跟上,卻被王梓鈞靈巧的躲開。
兩下相接,都對彼此的身手有了個了解。
“注意了,我剛才只用了三分力。”李小龍見王梓鈞不是個花架子,也開始正視起來。
只見李小龍突然踏前,手只虛探一下,突然起腳,嚇得王梓鈞直接后退——李三腳可不是說著玩的。
李小龍一腿不中,干脆一腳踏實沖了過來,手中寸拳連擊。
王梓鈞或拍或擄,勉強能支撐住,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只是王梓鈞卻清楚,對方恐怕根本沒有使用全力,畢竟是來求自己寫歌的,要給自己面子。
倒是旁邊觀看的鄭振坤和鄒文懷兩人大飽眼福,兩人都只是外行,見他們打得噼里啪啦,好像是不分勝負的樣子,都不時地鼓掌叫好。
兩人各自有不同的風格,李小龍的截拳道雖然提倡不拘一格,但難以擺脫詠春的影子,屬于南拳一系;而王梓鈞的燕青拳則是地道的北式長拳,講求大開大合,招招照著要害下手。截拳道講究簡潔快速的進攻,拳拳剛猛無比;燕青拳卻是身法輕靈,在防守中帶著必殺的反擊。
李小龍越打越心驚,不是驚訝王梓鈞的身手,而是驚訝這拳法的厲害。他融匯世界二十多種拳法創下截拳道,卻不是對所有的拳術都了解。以王梓鈞的招式看來,其拳法比截拳道還要講究實戰,而且是每一拳都是往死里弄,只殺不傷。
看來自己以后還要多研究一下中國的其他拳法,李小龍邊打邊想。
“噗!”兩人打了三分鐘左右的時候,王梓鈞終于被李小龍一拳釘在肩膀上,那力道就像是一把錐子往骨頭里刺一樣,疼得他直掉汗。
“承讓!”李小龍抱拳笑道,“王先生功夫很不錯。”
能得到李小龍在拳術上的夸獎,王梓鈞心里非常受用,而且剛才對方給他留足了面子,一直都沒有出全力,不然恐怕自己一分鐘不到就得趴下。
王梓鈞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大哥,若是他和李小龍比起來會是什么結果。赤手空拳的對打,肯定還是打不過李小龍的,但若是兩人提著刀片群毆,最后活下來的恐怕還是自己的大哥。
主要是王梓榮上次留給王梓鈞的印象太深刻,面對一群帶著武器的太保,他戰到最后身上居然連一道傷口都沒有。
“精彩,真是精彩!”鄭振坤拍手贊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王梓鈞動手,居然實力不俗。
王梓鈞還沒臉皮厚到無恥的程度,笑道:“李大哥讓著我而已,不讓我早躺著了。”
說笑一陣,李小龍忍不住問道:“王先生的燕青拳是經過改良的嗎?比我以前見過的更加厲害。”
王梓鈞道:“家父以前在抗日戰場上呆過。”
“難怪。”李小龍心想:也只有戰場上才會歷練出純粹以殺人為目的的拳法。而且觀看王梓鈞出拳,一些關鍵時候似乎留有余地,恐怕是其父親怕殺伐太過,故意沒有傳授的。
李小龍突然萌生了一個去臺灣王梓鈞家里討教拳術的念頭,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見識到具有特點的拳法,就想一探究竟。
不過眼下忙著電影的后期和宣傳,李小龍只有把這個想法先擱置下來。
鄒文懷和李小龍兩人又呆了一陣,才告辭離開。
直到中午,那天那個叫細佬的14K頭目開車找上門來。
鄭振坤本想和王梓鈞一起去,卻被細佬攔住:“抱歉,鄭老板,大佬只請了王先生一個人。”
鄭振坤有些尷尬,更多的卻是憤怒,他什么時候被無視過?強自按下怒火,心想對方是社團,不打交道也好。
“王先生,請!”細佬親自為他打開車門。
“有勞了。”王梓鈞大馬金刀地上車,隨口問,“你們大佬找我有什么事嗎?”
“不知道。”細佬上了車后只說了這一句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