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迷書友最愛的爪機黨請訪問:M.XiaoShuoMi
各出奇謀 假如有一定的把握,陳世忠也想拼一下。但是士大夫在宋朝的地位根深蒂固,一百年的特權蔓延下來,又豈是說撼動就能撼動的?
陳世忠的心里是一點底都沒有。面對王安石投過來的眼神,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其實不光他一個人害怕,這里面所有的人都在權衡著。一個新生的勢力想挑戰傳統的時候,都需要莫大的勇氣和決心。他們現在顯然還缺乏這個決心,因為他們缺少靈魂。他們的靈魂人物陳世美還沒有回來,甚至對于他們現在想做的一切陳元是一無所知。
這個時候動手么?
陳世忠的手在桌子上面不停的輕輕叩擊著,時而快,時而慢。他心中的意念也時而堅決,時而搖擺不定。
馬暢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打斷陳世忠的思路:“二掌柜,我代表商業協會的其他商人說幾句?”
陳世忠點頭:“好,馬老前輩請說。”
馬暢站了起來,沖四周抱拳,然后說道:“諸位,今天這個事情按道理我們不該說什么,因為那是皇上的家事。咱們一介草民,做好買賣也就行了。可是我記得駙馬爺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老朽雖然無能,卻也敢自比匹夫。”
旁邊的許麻子聽的有些不耐煩了:“行了,我沒念過書,你快點說事。”
馬暢現在說話很是啰嗦,首先是他年紀大了,其次么,他現在想挑戰士大夫,其根本原因就是他羨慕士大夫的特權,他希望自己也有擁有那樣的權利。
所以這些年他總把自己當做一層上層人,穿長衫,拿折扇。沒事的時候看看報紙,逛逛勾欄,學著那些士大夫的風流。
甚至在言行上也在不自覺的效仿著。許麻子打斷他的說話,才讓他回過神來:“哦,老朽的意思是,我們能有今天,多虧了當今萬歲和駙馬爺的幫助。現在萬歲遭到那些家伙的刁難,我等雖為匹夫,也擋挺身而出。”
這話說的就很明白了,他代表商人們同意了王安石的意見,只要陳世忠現在點個頭,商人們會用他們所有的力量來渲染這件事情,當然,是渲染那些大臣和王爺們如何的刁難仁宗。
現在的大宋民族情緒非常高漲,仁宗在民間的聲望猶如天神,這個時候只要稍微一造勢,那么形勢馬上就改變的。
陳世忠卻依然不敢拿主意,形勢一變,也就意味著撕掉了最后一層遮羞布,雙方的拼殺將馬上展開。
自己真的準備好了么?陳世美準備好了么?他們能夠撼動那些高高在上的士大夫么?陳世忠沒有把握。
王安石卻是急于讓他做出決定。現在的王安石三十不到,這個年紀踏入朝堂對他來說是好事,同時也注定了他的那些棱角還沒有被磨掉,做事不夠圓滑,顯得有些犀利。
其實那些書生的觀念大部分來自于王安石,他覺得司馬光等人就是現在大宋前進的絆腳石,如果沒有他們牽絆著,大宋的腳步一定能走的更快。
“二掌柜,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若是等駙馬爺回來,夏竦一放開的話,可能就是對方先出手了,我們會很被動的。”
陳世忠的眼神掃視了四周,那些人的眼神讓他內心的搖擺慢慢的停止了下來,良久之后方才輕輕點頭:“好,既然機不可失,那我們就抓住好了。”
他這句話一出口,屋子里面的人像是忽然看見了無限的光明一般,一個個歡呼雀躍。這條路可能是光明,也可能是黑暗,沒關系,走過以后就知道了。
謠言,有的時候殺人的利器。陳世忠現在還不敢用這個利器來殺人,因為他知道自己始終是二掌柜,在陳世美還沒有回來之前,他所要做的就是為陳世美殺人做好準備。
動手,要等陳世美的指示。
蘇曉悠剛剛讓濮王和仁宗見上一面,濮王真是服軟了,可是雙方還沒有來得及把事情說個清楚,那趙實的名字卻忽然間充斥在所有茶樓酒肆的餐桌之上。
皇上,趙實,王爺,還有那些大臣們。各種橋段說的有板有眼,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洪水,夏竦好不容易把這股洪水在朝堂上給堵了起來,可是轉眼間它就以更快的速度沖向民間。
王爺們bi宮,大臣們不敬,那些老百姓可不管你有什么樣道理。他們管的可不是社稷,江山是姓趙還是姓陳他們都不太在乎。可是仁宗是好皇帝,是仁宗讓他們的生活富裕了起來,是仁宗讓他們不再受遼國人,黨項人,甚至吐蕃人和回鶻人的欺負。
他們現在能挺直腰桿在這里喝酒,全是拜仁宗所賜。老百姓是很感恩的,雖然他們沒有能力去幫助仁宗,讓他不受欺凌,可是在民間為皇上說幾句話,拍幾下胸脯,卻還是能做到的。
就在濮王進了皇宮的第二天,他家的mén頭上被人掛上了一包狗屎。這在宋朝來說是對一家人最大的羞辱了。司馬光早上起來去上朝的時候,發現自己停在mén外的馬車兩個輪子被別人個偷走了。
就連于這事情沒有多大關系楚王也受到了牽連。往常楚王府上都是有人送菜來的,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回事,送菜的人沒來,王府的廚子就親自去菜市場買。
他買的多,本來想報出楚王府的名字讓人家送來的。可是名頭一說出來,那些賣菜的倒好,大多都不愿意送。有幾個愿意跑的,開出的價錢也是天價。
仁宗和那些王爺本來已經快要緩和的矛盾頓時又緊張了起來,這一次當真連夏竦都憤怒了 夏竦就算是個白癡,活了這么多年豈能看不出這中間的名堂?他不知道這后面是誰在推手,但是不管是誰在推這件事情,自己說住手他們還耍小動作,這就是不給自己面子。
而且夏竦不是白癡,他比一般人要聰明的多,看的非常明白,這樣的造勢和當初陳世美的手法是何等的相像?這已經觸及了夏竦的底線,他的心中不禁有些憤怒。
不把自己說的話當回事也就算了,還耍這種手段?當真以為自己老的任人欺負了么?
夏竦決定給陳世美一點厲害看看,或者說,他要通過整治陳世美來向仁宗傳達一些信息。
剛剛上朝,正當王安石他們為今天的戰果而感覺得意的時候,夏竦不待仁宗說話,馬上上前一步:“老臣有本,啟奏萬歲”
仁宗也多少聽到了一些風聲,民間對他很是同情,不過期間有很多夸大其詞的地方,對整個事情的影響是極為不利。他也有一些意識到,事態正在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
“相國,有什么話就直說。”
該來的總是要來,仁宗做好了一切準備,他知道自己說這忽然之間竄起了流言和自己,和陳世美沒有絲毫的關系根本無人相信。按照正常人的推理都能看的出來,流言對誰有利?對自己,還有陳世美。
這流言毀掉的不是平靜,而是這些人對自己,對陳世美還僅存的一點信任。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承擔這一切后果,雖然不是他做的,但是作為皇上,做起碼的勇氣就是承擔。
夏竦低頭說道:“臣昨日接到前線傳回來的消息,說是蕭韃里已經救了回來。臣以為,蕭韃里是我們大宋對付遼國的一顆最有利的棋子,但是這一步棋怎么下,當好好斟酌。”
仁宗沒有想到夏竦居然說的是這個,腦袋中間頓了一下,才轉過思路:“相國所言甚至,你以為呢?”
夏竦繼續說道:“老臣以為,現在遼國的情況沒有人比文彥博更熟悉,萬歲當召回文彥博,聽聽他的意見。”
“嗯,好,朕這就下旨,調文彥博回京述職。”
夏竦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夏隨根本沒有什么反應。首先,夏竦這一段時間一直以調停人的身份出現,平心而論,他沒有拉偏架。還有就是他比夏隨這些人要狡猾的多,特別是在朝堂斗爭上面。
仁宗批了之后,夏竦就退入隊伍之中站好,一如以前一樣。夏隨這個時候還在想著司馬光等人會不會馬上反擊,以及自己該用哪套方案來應對的時候,老臣富弼上前一步:“萬歲,老臣也有本奏。”
仁宗嘆了一口氣,假如真的只談國事的話,那么倒是他樂意見到的結果。
“前幾天那朱羅國使者上表,說是有個塞爾柱突厥的勢力威脅他們的國家,請求我大宋履行剛剛簽訂的同盟協議,給予他們支援。”
富弼說道這里的時候,夏隨的眉頭皺了一下,他隱約的感覺到一絲不安,卻不又nòng不清楚富弼使得是什么手段。
朱羅國來求援是事實。塞爾柱突厥已經徹底的征服了阿拉伯帝國。他們現在對于朱羅國乘著阿拉伯帝國和他們打仗的時候槍了原來屬于阿拉伯的一片草原很是不滿。
他們要朱羅國馬上把這片地方還給他們,以前屬于阿拉伯帝國的土地,現在都應該是他們的。歷史上阿三們面對來勢洶洶的突厥人馬上就軟了,不光答應了這個條件,還向突厥人稱臣,這才保住他們的國家。
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阿三們想嘗試一下,宋朝有沒有能力幫助他們。這也是他們熱心加入聯盟的主要原因。
現在突厥人剛剛打完阿拉伯帝國,還沒有繼續進軍的能力,只是嚇唬嚇唬他們而已。但是阿三們認為早點讓宋朝給他們支援不是壞事。
宋朝是君子之邦,支援是必須的,因為那是條約上規定的事情。可到底是支援一批物資算了,還是直接出兵,宋朝內部也正在討論這個問題。
仁宗看看富弼:“愛卿可是有什么辦法了?”
富弼搖頭:“辦法還是沒有。不過老臣以為,我們也不能光聽朱羅國使者的一面之詞,當派一名大臣前往朱羅國,視情況而定。”
富弼這話說完,夏隨的內心不由一抖,暗暗叫了一聲:“不好”
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來拆解這一招,夏竦就又站了出來:“萬歲,老臣以為富弼大人所說極是,觀文殿學士王安石上一次出使過朱羅國,當是合適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