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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仁宗的煩惱

  小說:

  一首《水調歌頭》寫完,陳元嘆了口氣,看看陳世美書法,還能配的上蘇東坡的干古佳作。沒辦法了,蘇老弟,哦不,應該叫蘇賢侄才對。大叔為了活著,借你佳作來用一下了!

  陳元看過很是滿意,然后又極度無恥的在開頭寫道:“贈菱花。”在落款處寫上了陳世美的大名。

  要不要再刻竊一首?今天還是不要了,先放一首出去,然后看看動靜再說吧。

  這還不夠,陳元接著又寫了一份認罪書。

  這是必須的,什么事情都是這樣,現在肯定有人想讓自己把這個天大的事情給扛了,與其等著他們一股腦的都雅過來,不如自己主動一些。

  更主要的是,仁宗是個仁慈的皇帝,這一點歷史上是公認的,如果自己認罪態度好一點,應該有一條生路吧?不知道,反正仁慈的人一般都是吃軟不吃硬的。

  陳元在書中坦然承認了自己當時的沖動,是沖動!不是蓄意的。他說自己當時酒喝多了,一切都是發生在非理智情況下的沖動!自己已經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行為是錯誤的,給大宋、給黨項使團,也給自己帶來的非常嚴重的后果。現在他對于自己的行為表示非常后悔,愿意接受任何處罰。

  這一段寫的是言辭誠懇,也沒有什么華麗的辭藻,讓人看上去覺得認罪的態度非常端正。

  在最后,陳元說道了關鍵的問題,就是請求能給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從輕予以處罰,讓自己還能為大宋的發展貢獻自己的一點力量等等。

  這份認罪書只是一個配角,只是給別人一個借口,讓那些看了那首《水調歌頭》之后覺得自己死了很可惜的人,有一個理由為自己求情。有沒有這樣的人陳元不知道,但是,水調歌頭一定會轟動,這一點他十分確定!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去…”,”,仁宗連續的看了好幾遍,每看一遍都覺得非常有韻味,心底仿佛有一根弦被觸動了一番。

  “這,真是那個陳世美寫的?”仁宗看著包拯問道。

  包拯馬上回答:“回萬歲,這確實是陳世美寫的,微臣已經從大牢中的獄卒那里打聽的清楚,陳世美是早上把這詩詞送出來的,等到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傳遍了汴京。”

  仁宗閉上自己的眼睛,好一會才又問道:

  “如此佳作,必會引人爭相拜讀的,這倒不足為奇。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睛圓缺,此事古難全。愛卿,您說這是陳世美以相思之情寄托現在處境,還是因為現在的處境激發了他相思之情呢?”

  包拯聽的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仁宗這時候還有心思和他討論這詩詞。猶豫了一會,包拯說道:“微臣不知!只是陳世美能寫出這種意境的,必然和他現在的心情有所關聯。”

  仁宗點頭:“可惜,可惜了。如此才華,實在讓聯有些下不了決心了。那張元來催過沒有?”

  包拯聽到這里就知道,仁宗這時候心軟了。

  陳元的那封認罪書是寫給大理寺的,因為在陳元能猜的出來,過幾天如果自己還有過堂的機會,那審問自己的一定是包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仁宗態度堅決的要殺他,仁宗的態度才是這件事情的關鍵所在。

  包拯不想殺陳世美,真的不想。在包拯看來,這陳世美雖然招搖一些,但是為人還算不錯。所以包拯也想幫著陳元活下來。

  聽到仁宗心軟,包拯馬上拿出了陳元的認罪書:“萬歲!這是今天早上那陳世美從牢中送出來的,還請萬歲過目。”

  仁宗順手接過,仔細的看了起來。和水調歌頭相比,這認罪書就撲實了許多,陳元把自己當時的心里活動完全寫了出來,因為喝了酒,看見黨項人欺負女人之后,他一時氣憤想把黨項人趕出客棧,后來雙方打了起來。一直到展昭來了把他押上囚牟后內心的悔恨,陳元都寫的清清楚楚,甚至比過堂交代的還要詳細。

  最讓仁宗滿意的是,陳元把所有罪都扛了,說自己罪不可恕,但求能留一各生路。

  這就意味著,只要自己把這份認罪書公之于眾,殺了陳元就沒有任何麻煩,仁宗可以告訴所有的人陳元是罪有應得,連他自己都承認了!可是,真的要殺么?沒有麻煩了,仁宗的心里反而猶豫了起來。

  “包愛卿,這陳世美倒是干脆的很,居然不曾推脫。”仁宗合上認罪書,手敲著桌案說道。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又看向了那首《水調歌頭》。

  包拯微微一笑道:“他本就是這樣的人,這個案子其實麻煩的不是陳世美,是黨項人。

  皇上,我們怎么處置陳世美都沒有問題,可是黨項人是否滿意卻又難說了。就算我們把人殺了,那李元昊日后還是要我們做些別的事情。”

  仁宗當然明白,陳世美剛剛被抓起來的時候,李元吳就告訴仁宗,黨項人的血不會白流。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以后李元吳可能以此為借口,要錢,要地,要糧食。更甚至不滿意就發動戰爭。

  正因為仁宗明白,所以他才要趕快殺了陳世美,乘著李元昊現在不敢和宋朝翻臉的時候把這件事情談好。但是李元昊卻好像意味自己很怕他的樣子,咄咄逼人。

  為什么每個人都以為自己很怕他?遼國以為自己害怕,每年都派人來要求增加歲幣,李元昊連翅膀都沒長硬呢也以為自己怕他!包括那吐蕃使者,也敢動不動威脅自己,難道他們看不出來自己不是怕他們,是害怕戰爭么!

  自己只是不想打仗而已!如果大宋兵強馬壯,這陳世美該殺就殺,該放就放,憑什么看你李元昊的臉色!這些都是仁宗內心真堊實的想法,可是他不敢說出來。

  因為仁宗確實害怕戰爭!

  宋朝的對外戰爭幾乎屢屢戰敗,以前還有一個楊家替大宋撐著,現在楊門只剩下一門寡婦了,他真的不敢再打了!

  如果兵強馬壯,那只是如果而已。現在的情況是,就算包拯的話刺痛的仁宗,他也只能聽著。

  “皇上,呂相國求見。”

  門外的太監高聲回稟,仁宗拋開心中的煩惱:“讓他進來。”

  呂夷簡進門之后先行大禮,然后跪下說道:“皇上,遼國使著耶律涅咕嚕遞來國書,請求皇上馬上選派合適大臣與遼國就當今局勢已經雙方邊境問題會談。”

  仁宗一揮手:“拿來我看。

  呂夷簡遞上耶律涅咕嚕的國書,仁宗仔細的看了一遍。

  耶律涅咕嚕這是第三次上交國書了。遼國要和宋朝談判,其目的就是為了迫使宋朝在遼國和黨項人打仗的時候支持遼國,最不濟要讓大宋保持中立。

  耶律涅咕嚕三次上書,一次比一次催的急,讓仁宗趕緊委派大臣來談判!這一次說的更是直截了當,如果宋朝再拖延的話,那么邊關一旦發生摩擦,遼國對此概不負責!

  仁宗看到這一句的時候,整個人氣憤異常!李元昊能威脅自己,這耶律涅咕嚕也能來威脅自己!

  遼國疆域在仁宗時期比宋朝要大,雖然在經濟上面沒有宋朝繁榮,但是遼國人的作戰方式卻不是太依賴于補給。自己必須正視這份國書。他也早就想和遼國,和黨項誤一談,不是為了解決什么問題,因為誤判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最終解決的方式必然是戰爭!

  現在的局勢很清楚,遼國和黨項已經開戰了,而用不了多長時間,宋朝不可避免的也會被拖入戰爭,對手要么是黨項,要么是遼國。

  仁宗現在希望的是用謐判把戰爭腳步拖長一些,讓宋朝更晚一點介入,可以在戰爭之前爭取到最有利的位置。

  但是仁宗無法解決的問題是,誰去談判?

  “包愛卿,你認為我們大宋誰去和遼人談判比較合適。”這就是仁宗對包拯和呂夷簡的態度。他一方面需要呂夷簡這樣懂得奸猾的人,另一方面又知道,整個朝堂之上需要包拯、范仲淹這樣耿直人,特別是有這種重大的國事需要人出主意的時候,自己只要依靠包拯和范仲淹這樣的人。

  龐吉不行,呂夷簡不行,他們都是有私心的,他們都會把自己的私心帶入國事之上,那樣很可能會誤了大事。只有真正的君子,才能給自己最中肯的建議。

  包拯思考了很長時間,如同龐吉一樣,他得出了結論是,除非仁宗派朝中這些重臣,否則年輕一些的官員現在還都不是那耶律涅咕嚕和張元的對手。

  仁宗很是喪氣:“真沒有想到,我大宋自稱人才濟濟,居然連一個合適的人都找不出來!”

  包拯說道:“萬歲,微臣心中倒是有一個人,不知道萬歲敢不敢用?”

  仁宗這時候還有什么不敢用的?當下說道:“講!”

  包拯雙拳一抱:“微臣再次保舉宋祁!”

  仁宗聽的一愣,很是失望。宋祁上次已經輸了,而且輸的很難看。仁宗本來就沒哼哼過希望,派宋祁去也只是死馬當做活馬醫。所以宋祁輸了他也沒打算處罰宋祁。

  可是最后,當呂夷簡和龐吉向這些發起進攻的時候,仁宗對朝堂上的一些小動作看的非常明白。他知道呂夷簡和龐吉要做什么,也知道他們為什么這么做。

  作為一個君主,仁宗那時候也認識到朝堂上只有君子是不行的,滿朝小人會亡國,滿朝君子也一樣不能興邦!所以他也裝作不知道,順勢讓龐吉和呂夷簡殺回來。

  他本來沒有打算讓那些正人君子太難過,可是后來發生的事情讓他的對宋祁,文彥博,歐陽修等人極度失望!他失望的是,這些人看著夏辣和范仲淹站出來為他們擋去風雨,卻安然的躲在這兩位老臣的身后!

  所以,仁宗最后處罰了歐陽修他們,卻偏偏沒有動范仲淹和夏殊。他不傻子,他看的很清楚。

  宋祁再次被提出來的時候,仁宗很是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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