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妥當之后,宋廣命人安排白玉堂就在軍營住下,卻被白玉堂謝絕了。宋廣也不強求,客氣兩句之后,白玉堂首先離開,這時候才開始談生意上的事情。
白玉堂一走,宋廣馬上對龐喜問道:“敢問總管,太師最近身體可好?”
這話問的非常聰明,若是龐喜告訴龐吉,龐吉定然會感動一番。
龐喜忙的回話:“將軍不要和在下客氣,太師最近身體很好,雖然沒有了什么權利,卻了落的自在,只是太師忙慣了,閑下來就有些不舒服,這才讓我們走一趟貨,也是他老人家自己找個牽掛。”
宋廣呵呵一笑:“好,那就好。只要太師身體好,本將也就放心了。太師的信件快馬已經送來,鹽,我早已經準備好了,只是,這一路上并不好走,總管要當心則是。”
陳元聽到這里,忙的問道:“將軍,我們對這一路并不是很熟悉,還請將軍指點。”
龐喜已經把陳元介紹給了宋廣,當然,陳元的身份是付嘯天的師爺。對于這個身份,宋廣沒有絲毫的懷疑。
聽了陳元問話,宋廣馬上說道:“從大同外北走一百里,是我們的一座衛城,叫文同。雖然沒有大同堅固,好歹也有幾千士兵駐守。兩位放心,明日正好有部隊開往文同換防,領軍的是我心腹,為人可靠,我已經和他打過招呼,這一百里的路程,由他送你們走。”
龐喜和陳元同時說道:“多謝將軍。”
宋廣一擺手:“我能做的也就是這么多了,從文同再往北,就不是我們大宋的地界了,我也沒辦法再幫你們什么,你們自己要當心一些。”
陳元又是說道:“煩勞將軍給我們指點一下路上的情況。”
宋廣長期駐守邊關,對這一片的情況還是相對很熟悉的,說起來如數家珍一般。
總結一下就是馬匪很多,光宋廣知道的就有幾十股。這些馬匪大多是原先這一帶的居民,只因為連年戰禍無法生存,所以才當了馬匪。
也正是因為他們自己無法生存,所以搶劫起來更加的兇悍。他們把對這個時代,對這個社會的怨恨全部發泄在過往的商隊身上。
還有那些遼兵假扮的馬匪。往往也是把整個商隊殺一個干凈,貨物拿走充軍餉,人頭砍下來充軍功。
更為不利的是,出了文同之后,路上除了這些馬匪,就少有人煙了,當真是被人殺了都沒人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如同上一個為呂夷簡處理遼國事物的人一樣,只知道是被一群馬匪砍死的,具體的細節,無從查詢。
這一段最危險的路程有三百多里,要走三天。
等你真的進了遼國的邊境城市,也就安全了。
陳元知道路上的情況之后,心中很是擔憂那三百里路程自己能不能安全的走下來。
龐喜卻不擔心,他走過。
看見陳元臉上有些害怕的表情,龐喜寬慰道:“其實也不是很難走,我們去了文同之后,并不是馬上就出發,那里還有一些其他的商隊,大伙湊在一起上路,每次總有個幾千人。規模小一點的馬匪是不敢來碰我們的,而那些出名的馬匪隊伍,和邊關遼軍,商隊大多會提前打點。我走過兩次,都沒出什么問題。”
陳元聽了這話,沖龐喜點頭,這才笑了一下。雖然不知道龐喜說的是真是假,總是讓他安心了一些。
那宋廣對龐喜的話也沒有反駁,更是讓陳元覺得龐喜說的是真的。
幾個人說完路上的情況之后,宋廣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師爺你們現在辛苦一下,趁著天黑,正好把貨換上。”
陳元應道:“好,將軍想的妥當。”
宋廣沖外面喊了一聲:“祁文,祁文!”
不多一會,一個將領馬上跑來,進屋之后在宋廣面前站下行禮:“將軍,你找我?”
宋廣點頭,手指陳元和龐喜:“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汴京的朋友,明天早上,他們的貨跟你一起去文同,一路上你照應一些。”
祁文看看陳元,又看看龐喜,然后抱拳客氣道:“幸會,幸會,兩位放心,明日一早我們從北門出發,我先走,你們跟在軍隊后面,不會有任何閃失。”
祁文四十多歲,一副標準的軍人摸樣,臉上還有一道淺淺的傷痕,證明著他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依靠的是自己的努力。
陳元起身謝道:“多謝將軍了。”
宋廣顯然對龐太師交代的事情非常上心,深怕出現任何差錯一樣:“陳師爺,不然你和祁將軍去一趟軍營,看看軍營的位置,明日一早,若是有什么特殊情況,你去找他就是了。”
陳元知道這樣是最保險的:“如此甚好,只是怕叨擾了祁將軍。”
祁文笑了:“自己兄弟,陳師爺為何如此客氣?”
路上已經很黑了,前面有幾個士兵打著火把先行,陳元和祁文并排走在后面,說著一些客套的話。
不多時,陳元就看見一座軍營出現在自己面前,想是到地方了。
果然,那祁文停下腳步:“陳師爺,按理說大家都是自己人,也不該見外,只是這里面是軍營重地,實在不方便讓您進去,這樣吧,你明天在北門等我的部隊,若是有別的情況,我會派人去和你說一聲,你也可以來這里找我。”
人家這樣說就是送客了,其實雙方也沒有什么交情,該說的說了,該看的看了,也就該走了。
陳元臨別再次謝道:“多謝將軍幫忙,日后我回來,定然請將軍喝酒。”
祁文哈哈一笑:“師爺客氣了,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
陳元雙拳一抱:“在下不送了。”
祁文帶著幾個親兵向軍營走去,陳元忽然發現一道目光看向自己,忙的抬頭,正好迎到一個親兵的眼神。
夜色很黑,那親兵雖然舉著火把,面部也就是在陳元面前閃了一下。只是這一下,陳元感覺他那張臉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再想仔細辨認,卻已經看不到了。回憶一下,也是無法想起自己什么時候見過那張臉。
這個念頭讓陳元在祁文回營之后依然呆呆的站在漆黑的夜色中,愣了很長時間。
他到底是誰呢?自己在什么地方見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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