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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男兒本色

  陳元當即笑道:“大人這話就錯了,酒氣有何不好?酒本是就有才氣,若是無酒,怎么會有李太白的百篇佳作?酒有喜氣,若是無酒,曹孟德豈不是要對水當歌?酒有壯氣,曹子建一介書生,也可借酒壯起君子之志。酒有祥瑞之氣,所以才以酒為媒。酒有霸氣,將士出征前,以酒壯行。若是沒有我們這些賣酒的,今日,大人不知道還剩多少才情?”

  陳世美本就是狀元之才,加上陳元頭腦中為他補充的一千多年的知識,這一翻話竟然讓宋祁一時語塞。

  歐陽修看車了宋祁的尷尬,忙的打岔:“宋大人,我們跟去新房說上幾句賀詞吧?”

  說完,拉著宋祁去了。

  陳元這時候根本不愿意就這樣放過宋祁,眼看著一群人往屋子里面走去,他轉念跟在宋祁身后。

  待那宋祁正要跨過門檻的時候,一只腳剛剛邁過去,另一只還在外面正準備向前,陳元忽然抬起腿來,把宋祁正往前走的那個腿一下勾住,往回一拉。

  那宋祁也是一個文弱書生,雖然陳元偷襲的手法并不高明,卻足以讓的身形把持不住。

  眾人正站在新人面前,等著龐吉首先說兩句賀詞。因為龐吉是皇上派來的,他是代表皇上來祝賀新人的,所以即便那些清高之人看不起龐吉,卻也不敢在他前頭說話。

  龐吉看到眾人的表情不由心中得意,暗自想到,就算自己現在再怎么落勢,只要有皇上這個大樹乘涼,他們又能把自己怎么樣?

  想到這里,不由高高抗起自己的腦袋,冷眼掃了一下四圈,然后沖那夏竦發出一聲濃重的后鼻音:“哼!”那小人的模樣顯露無遺。

  歐陽修等人對龐吉這個眼神都很是氣憤,可也無可奈何。

  就在他們感覺龐吉過分的時候,只見那宋祁腳步踉蹌,一下沖到龐吉的懷里,把龐吉整個人推倒在顏查散準備洞房的床上。

  這還不算完,撲到平龐吉之后,他的手居然從上而下,“啪!”的一聲落在龐吉的臉上。

  一時間,剛才還熱鬧非常的洞房馬上安靜了下來。龐吉愣住了,宋祁也愣住了,兩個人躺在那為新人準備的大床上一時居然沒想到起來。

  一旁的歐陽修等人也是一呆,說實話,他們對龐吉本就恨之入骨,仁宗雖然覺得對龐吉處置的重了,可他們依然不滿足。按照他們的想法,仁宗應該把龐吉抄家滅族,把龐娘娘打入冷宮,這才是明君所為。

  而宋祁的手一下落在龐吉臉上,他們第一反應都是:“過癮!”

  特別夏竦,心中暗暗想到,自己收了這么多門生弟子,卻沒有料到宋祁居然為龐吉羞辱他的一個眼神就動拳頭,當真的感覺老懷欣慰。

  緊接著都非常奇怪,平日文質彬彬講究禮儀的宋祁,怎么會做出這等大快人心的壯舉來?

  正在眾人納悶之時,忽然聽見龐吉發出一陣嘶叫:“啊!你打我?老夫跟你拼了!”

  說著,整個人一個翻身,就往宋祁的身上壓去。

  那宋祁畢竟年輕一些,急忙從床上跑開,旁邊眾人趕緊上來攔住。龐吉何時被人當面打過耳光?雖然不痛,這臉上也火辣辣的。

  他這時候有些喪失理智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官員居然都拉不住他,猶如一頭公牛一般,非要把那宋祁頂到在地上。

  直到包拯進來之后,趕忙讓宋祁先出去,然后才安慰龐吉:“太師,那宋祁當眾動手確實不該,這是新科狀元的喜宴,太師是替皇上來的,明日,包拯定然與太師一起,參那宋祁一本!”

  龐吉這才安靜下來,一臉怒氣的整理好自己被眾人拉扯皺起的衣服,手指屋內眾人:“你們都看到了,明日萬歲問起,希望你們這些正人君子們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

  包拯再次抱拳:“太師放心,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包拯明日定為太師說話。”

  一旁夏竦等人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們也意識到,宋祁這一巴掌雖然打的眾人心中過癮,但是龐吉畢竟是皇上派來的,若是皇上追究,這事情可就真不好辦了。

  被宋癢架出去的宋祁這時候卻也是一臉憤怒,宋癢看著宋祁的臉色,頗為責怪的說道:“二弟,你若是想打那龐吉,為何偏偏要選今日?我知道他剛才那神態惹人討厭,只是你也未免太沖動了!”

  宋祁的嘴巴動了兩下,握手成拳,砸在身旁的樹上,看看周圍圍著他的一圈同僚,狠狠說道:“諸位,你們可曾看清,剛才我進門的時候,是哪個混賬東西絆我的?”

  “請問掌柜的,酒,除了有才氣,喜氣,壯氣,霸氣和祥瑞之氣以為,還有什么氣?”陳師師在一個樹下站著,抬起頭問陳元這個問題。

  這時候的陳師師,看陳元的眼光已經沒有那絲淡淡的無視,相反,那勾人的魂魄的媚眼直直的看著陳元。

  陳元笑道:“酒還有胭脂氣。”

  陳師師掩嘴一笑:“哪家的酒里有胭脂氣?”

  陳元向她逼近一步,她卻也未曾躲開,反而也挺起了身子。陳元靠在她的耳邊說道:“我想,姑娘房間里的酒,胭脂氣一定很濃,在下什么時候有幸去品嘗一下?”

  陳師師聽他說完之后,才用手掌在陳元胸前輕輕一按,把陳元的身體推往后面。

  這一按,其實沒用多大力量,但是有幾個男人,愿意在這種風情萬種的女子面前失了風度呢?

  陳元隨著她的手掌向后,陳師師臉上一副誘人的嬌羞模樣:“你明明就是賣酒的,為何還要討我家的酒來喝?”

  陳元伸手在她手背摸了一下,陳師師作勢要打,陳元卻不躲避,把剛才摸陳師師的手放在鼻子下,深深吸了口氣:“我的酒,都是銀子的銅臭氣,哪里有姑娘房間的酒香?”

  陳師師呵呵一笑:“你倒是哄人開心,若是哪個跟你,倒也是修來的福分。”

  陳元又靠她近了一點:“姑娘國色天香,若是哪個男人也得到姑娘的垂青,也是不虛此生了。”

  兩人正在調情,陳元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總自己身后重重的踏了過去,回頭一看,卻是菱花鐵青著臉,也不搭理他,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陳元心中暗叫糟糕,這下醋壇子翻了。

  那陳師師看著菱花離去,輕輕一笑:“你還不去追?”

  陳元尷尬的笑了一下,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瀟灑從容,招呼都來不及和她打一個,撒腿去追菱花去了。身后的陳師師臉上一陣嘲笑,幽幽嘆了口氣:“男人,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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