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靜輕輕拍了他一下:“好吧,我走兩步你看好了。”
說完,胡靜慢步在屋里走了兩圈,停下來之后陳元卻是搖頭:“不成不成!找你是找錯人了,你走路比我還男人呢。”
胡靜大怒:“你說什么?”
陳元站了起來,抖了兩下腿:“我記得好像是兩只腳不能邁的太大,前腳跟貼著后腳尖,要走直了,腿不能分開。我走一遍你看看像不像。”
說完站了起來,按照自己記憶中那些電視上放的模特的腳步也電視劇里那些古代女子的腳步來回走了兩圈,卻始終感覺不太對勁。
胡靜看過卻是點頭:“別說,還有些大家閨秀的味道在里面。”
這時候門被人敲了兩下,陳元問道:“誰啊?”
胡靜卻伸手開門:“是柴大官人。”
柴陽等了半天不見胡靜回去,于是自己下來看看。從門外進來之后,就坐在椅子上,看見陳元站在那里,手中扇子一合指向陳元,問胡靜:“陳公子呢?我剛才聽見他說話的呀?這位姑娘是誰?”
胡靜強忍住笑容,低頭關上房門之后,柴陽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剛喝一半到嘴里,陳元忽然說道:“柴大官人,你找我啊?”
一句話說的把柴陽嚇了一跳,手中扇子差點沒掉下來。口中那股茶水一下就噴了出來,全部濺在陳元的臉上。
陳元一拍桌子,怒道:“你小心點!時間快到了,我現在還要補妝!”
柴陽定下心神之后,忙的走過來看看陳元,最后說了一句和白玉堂一樣的話:“陳兄,這個你也敢玩?”
不管怎么樣,不能玩也要玩了。柴陽把那本來準備給菱花的迷香袋和暗器遞到陳元手中。
陳元只拿了迷香,暗器卻沒拿。他把那一個筒子放在手里掂了一下,有三四斤重:“你們真當人家太師府白癡啊?這個要能帶進去我跟你姓柴了。”
柴陽嘆了口氣:“不滿陳兄,那漠北三雄武藝高強,就算在下也無法敵過他們兩人聯手,這個東西是特意為他們準備的,你若是不帶去,可能過不了他們那關。”
陳元將那暗器一扔:“帶上它我可能見漠北三雄的機會都沒有。行了,就這樣吧。你們若是想幫我,就在外面打的兇點。我找了白玉堂,他答應到時候進去幫我,希望他能干過那個什么漠北三雄吧。”
柴陽一喜:“怎么?五鼠答應來幫忙?那太好了!這樣我們的把握會更大一些。”
陳元哼了一聲:“不是五鼠,是白玉堂一個人!包大人說了,這件事情開封府不會插手,死了人之后他們負責收尸。柴兄,你小心一些,官府的人認得你那丹書鐵卷,江湖上的人卻不認得,不要最后被開封府收了去。”
柴陽早就知道了開封府的態度。這一次包拯可以說是對范仲淹很不滿意,而且包拯也希望他們馬上和太師府干一架,若是有一方徹底輸了,那等于是把朝堂上的危險在江湖上解決了,對包拯來說沒有什么不好。
日頭漸漸的偏向西方,街口忽然傳來一陣鑼鼓之聲,三個人心中一陣緊張。雖然知道太師府肯定會來,但是當花轎在門口落定的時候,心情的緊張總是難免。
這不是一場喜事,花轎抬去的是一場陰謀。在這場陰謀之中,注定有許多人會死,太師府的今夜,注定是血腥的。
媒婆進來之后,陳元低低的垂下自己的腦袋,喉嚨中發出嗚咽的聲音來。媒婆跑過來蹲下看看陳元的臉,馬上笑了:“哎呦,這么俊的姑娘啊!難怪太師會看上你呢,真是有福氣。不要哭了,跟我們走吧?若是誤了吉時,老婆子可擔待不起哦!”
媒婆的嘴一向是最能說的,太師府請來的媒婆自然是嘴皮上功夫在媒婆中數一數二的了。
這媒婆三十多歲,胖胖的臉上擦了一些腮紅,看上去有些惡心。
她不想在這里多說什么,因為媒婆的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任務不是勸說著姑娘上花轎,而是勸這姑娘乖乖的躺到太師的床上去。
所以嘴上只是簡單的進行幾句媒婆式的勸說之后,馬上說道:“別哭了姑娘,我現在去讓他們放炮仗,咱們上轎了,啊!”
媒婆出去之后,炮仗馬上響了起來。陳元,胡靜兩人的心里都清楚,一個危險的游戲被這掛鞭炮點燃了。
這一次,真的可能是生死離別。胡靜忽然上前一步,不顧柴陽就躲在一邊看著他們,輕輕拉起陳元的手:“自己小心。”
陳元點頭。
那胡靜猶豫了一下,最后又說了一句:“若是偷不到那玉馬就算了,不要抬勉強。”
陳元心中暗暗想道,這丫頭的心腸到好!
手上用了一點力氣捏了胡靜的手一下,也小聲說了一句:“你也要當心才是,晚上不要太拼命,假如打不過人家,就快些跑。”
兩個人手拉著手,一時竟然忘了松開,直到那媒婆進來之后,媒婆馬上說道:“哎呦,小姐妹有多少話要說也可以留到以后呀!現在趕緊走了,來,我幫你把蓋頭蓋上,出門別再掀開了,不然不吉利的!”
就這樣,陳元被龐太師的迎親花轎抬入了太師府,去做龐太師的第十九房姨太太去了。
新人直接抬入新房,門口就兩個護院的看著,媒婆把陳元拉到床邊坐下之后,就開始正兒八經的勸說。
她擺出一副很善良的語氣說道:“姑娘,大家都是女人,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不過遇到這事,咱們也只能認命了!”
說著,猝不及防的掀開了陳元頭上的紅蓋頭:“現在也沒人,老爺要一會再來,先開開透透氣。”
陳元正在聽著外面的動靜,心里想著怎么應付一會發生的狀況的時候,蓋頭一下被掀開,真的把他嚇了一跳。也顧不上自己臉上沒有眼淚,拿著衣袖假裝抹淚,趕緊把臉遮上。
那媒婆已經看見陳元的臉了,不過好在陳元化妝之后,模樣頗似俊俏的女子,媒婆看的大匝舌頭:“哎呦,也難怪太師會看上你,這么俊的姑娘,我看了都喜歡。”
陳元哪里敢說話?低著頭在那吭也不吭。媒婆輕輕摟了一下陳元的肩膀:“我說姑娘,你這算是命好的了,好歹是進了太師府上,以后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哪里像我呀。”
她又站了起來,在陳元面前走動兩圈:“你看姐姐我現在身子粗了,模樣也糙了,年輕的時候我也是一個美人,只是沒有姑娘你命好罷了。我家那個死鬼,整天就知道喝酒,沒過幾年居然喝死了,姑娘呀,姐姐勸你還是順從一些,我是過來人,不會欺瞞你的…”
夜色漸漸在媒婆的勸說中黑了下來,外面的熱鬧也進入了尾聲,街上傳來打更的鑼聲,戌時到了。
(啊!兄弟們還有剩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