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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二、異象

二八二、異象  兩個月的時間,如果一分一秒的計算,那是很長的一段時間。

  但如果和歷史長河來比,這點時間連一點小小的浪花都算不上。

  兩個月后,綠雨濕地的最外圍,來了一群人。

  說是一群人,其實只是一個小隊,而且這個小隊的成員,只有三人,連一個完整的冒險小隊都算不上。

  小隊成員是兩男一女,兩個男人,一個已經人近中年,氣質很沉穩,從他走路的姿勢就能看出來,雖然他的實力不強,卻是一個經驗豐富的人;另一個男人,是一個年輕人,看樣子也就20歲出頭,正是跳脫的年齡,走路一閃一閃的,手中的匕首耍的飛快,似乎連一秒鐘都閑不下來。

  而隊伍中唯一的女性,長得還算一般,抱著一根巨大的法杖,看她身上的法袍,以及身體四周的魔法元素,應該是魔法師無疑。

  就是這么三個人,只要是有點實力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們最高級的不過是初入偽領域,最低級的那個魔法師,還只是傳神中期。這么一個連治療職業都沒有的冒險小隊,就敢來綠羽濕地,也不知道該說他們膽子大呢,還是該說他們不要命的。

  而且,這個小隊的成員間,此時,似乎還在爭論之中。

  鏡頭拉近…

  “隊長!我說了很多次了,這個任務太吃虧了,咱們拼命獵取魚人的胃,交給那些收購商只能賣五個金幣,這點錢還不夠咱們的花銷呢,更不要說武器的保養了!”

  “那就多殺,殺一百個就是500金幣,殺一千個就是5000金幣!”

  隊長走在隊伍的正前方,頭也不回的說道。

  “哎呀,要我說多少次才行,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有計算過么?你那一身的鎧甲,我的武器,還有蘭蘭的法杖,這些東西都是要花錢的,這5金幣5金幣的攢,什么時候是個夠啊。而且我早就有一對匕首想要買了,就憑咱們這么攢錢,我這輩子都換不上了,隊長你有點魄力好不好,做什么都講究個安全?你沒聽說過么?想要得到財寶,就得進入危險的地方?沒有這個勇氣,還做什么職業者啊,直接回老家種地去算了,種地還能圖個安穩,這不正是你最想要的么?”

  一路上一直勸說,眼看著已經走到了濕地外圍,隊長還沒有任何轉念的想法,年輕盜賊再也等不了了,不由得說出些比較激烈的話。

  在這個大路上,罵爹罵娘,問候親屬,對于職業者來說并不是最惡毒的預言,讓對方回去種地,這才是最可怕的。眾所周知,職業者是站在與魔物戰斗的最前線的戰士,他們成為職業者,享受榮譽和贊美的同時,身上的壓力也是巨大的。所有職業者,不管好壞,不管知否強大,他們都有著做大事出大名的心愿。

  而直接對一個職業者挑明對方還不如去種地,這無疑是對他的行為,對他的作風,乃至對他的存在的一種鄙夷,這種鄙夷如果放在和平世界還無所謂,放在這種從古至今就充滿了戰斗的世界,是最最鄙視人的話語。

  所以,在年輕人話音剛落的瞬間,他就覺得眼前一黑,然后衣領一緊,整個人已經被提了起來。

  就在那一瞬間,隊長直接出現在他的面前,赤紅著雙眼,狠狠的瞪著他。

  “干,干什么?我,我也是有啥說啥的,你身為一個職業者,過度的追求安穩,本來就是你的錯,我,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怎么,你,你想打我啊?你,有種你動手試試,我,我可不怕你!”

  年輕人真的不怕么?那是不可能的。

  他是傳神高級,隊長是偽領域初級,雖然只差了一級,但是實力可是天壤之別,真的打起來,他在對方的手下堅持不過百招就會被打敗。這些他當然知道,所以他現在,也不過是色厲內荏,說著充面子的話了。

  “你這個混蛋…”

  隊長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的話,只是一個勁的怒視著他,手上得力道卻是越來越重,而年輕人的臉色也越加通紅。

  “那,那個,你們別打了,咱們,咱們都是一個小隊的,咱們是隊友,隊友之間,不是要和平相處么?你們,你們都冷靜一下,不要打了!”

  一直走在隊伍最后面沒有說話的女魔法師蘭蘭,看到場面越來越不受控制,心慌的同時,不由得弱弱的說道。

  不過她的聲音太低了,就好像蚊吟一樣,別說現在暴怒的隊長了,就算是冷靜時候的他,也不一定會注意到這里。

  魔法師聲音太低,而年輕人又是個好面子的家伙,眼瞅著隊長已經暴怒了,他雖然牙顫卻依然不如軟,還是“勇敢”的和隊長對視著。隊長的眼睛越來越紅,空著的手也狠狠的捏起了拳頭。

  “你這個混蛋,我早就看你不爽了,整天游手好閑,打怪的時候也不出力。花起錢來卻就數你花的多,平時不說你也就罷了,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胡言亂語。上一次戰斗,如果不是為了救你,坎多爾怎么會受傷?如果他沒有受傷,咱們怎么會戰斗力大損,以至于連個治療都沒有?如果不是連治療都沒有,我怎么會選擇來這么個地方?這一切的一切,全部的原因都在于你。到了現在,你居然還不知悔改,連幫坎多爾治療的錢你都準備購買自己的東西,你還是不是個人?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我算是看錯你了,我把你收入隊伍,簡直就是我今生最大的敗筆,現在,我就用我的拳頭,好好的教一教你,什么事做人的道理!!!”

  隊長越說越生氣,想起了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的隊友,再看看眼前這個一臉不知所謂的家伙,他忍不住操起了碗大的拳頭,就要對著年輕人狠狠的砸下。

  年輕人早就聽不見對方在說什么了,看著隊長舉起拳頭,他是真的嚇傻了。

  他想到了那些死在隊長雙拳之下的魔物,想到了自己極有可能面對的結局,害怕的他,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只能驚恐著顫抖著看這打向自己的拳頭,忍不住就要閉上眼睛。

  “啊——!”

  就在此時,一聲尖叫卻猛然想起。

  各自處在各自內心世界的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清醒過來,轉頭望去,卻看到了讓他們險些目眥yù裂的一幕。

  就在他們產生爭執的時候,幾只魚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女法師的身邊。而女法師當時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兩人的身上,以至于連最基本的防御都沒有做。

  魚人突然發動襲擊,直接打掉了女法師手中的法杖,然后其他的魚人蜂擁而上,各種各樣的武器打向女法師。

  女法師的那聲尖叫,就是這個時候發出的。

  而其他兩人看過來的時候,距離女法師最近的一根長矛,離她已經不足三十厘米,只需要一瞬間,這根長矛就會刺入她的胸膛。

  “蘭蘭!!!”

  兩個男人同時大喝,各自使用各自的能力,朝這邊飛速的沖來。

  但是,他們速度快,魚人也不慢,眼看著長矛一點點的接近蘭蘭的胸膛,兩個男人心中無比的悔恨。悔恨自己沒有好好的照顧隊友,悔恨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還產生爭執。

  “不!!!”

  救援,已經來不及了,長矛即將刺入蘭蘭的胸膛。

  兩個正在沖向這里的男人,發出了不甘的怒吼。

  就在這一瞬,不知道從哪來,不知道怎樣來,不知道如何來的一個聲音,出現在在場所有人的耳中心中。

  就如同一只悶鼓,發出的聲音都無比低沉。

  聲音響起的瞬間,魚人們就停下了動作,就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傻傻的定在了當地,一動也不動。

  咚咚…

  第一聲聲音出現不足一秒的時間后,又是接連兩個聲音出現,緊接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就好像心跳一樣,沉悶的聲響密集卻又不是韻律的不停響起,在聲音中,所有的魚人都停下了動作,趴伏在地上,身體不停的顫抖,其中也包括攻擊蘭蘭的那幾只魚人。

  這給了兩個男人還手的空閑,他們顧不得理會現在的一樣,直接沖入了魚人群,開始了大肆的殺戮,一只又一只魚人倒下,很快所有圍攻蘭蘭的魚人就全部被擊殺。期間,這些魚人沒有進行任何反抗,面對兩人的刀刃和拳頭,它們就如同癡傻的木偶一樣,任憑兩人隨意攻擊。

  真正救下蘭蘭后,兩人才發覺到了不對勁,一邊安撫著蘭蘭,一邊朝四周看去。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兩個大男人頓時驚訝的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南方。

  就在那里,天空的盡頭,如同火焰一樣的紅色云朵正在飛速的形成,而且云朵并不是淡淡的漂浮著,而是在緩慢的旋轉,就如同一個漩渦一樣,有中心有邊緣,一絲一縷如同線條的云,以某一個點為中心,呈螺旋狀環繞著。

  而那個漩渦的最中心出,就是所有云聚集的地方,一團火焰正在飛速的形成。

  火焰從一開始的火紅色緩緩的變化著,火紅,赤紅,橘黃,淡黃,金黃,一系列的顏色轉變,在很快的時間完成。

  似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漩渦的最中心,已經出現了一團金黃色的火焰,火焰的溫度有多高,地面上的三人不知道。但是他們知道,曾經他們見識過一次的橘黃色的火焰,就能在一瞬間將一個人完全燒成飛灰,那么,比橘黃色更高級的淡黃呢?更加高級的金黃呢?

  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實力,他們的眼界,讓他們無法判斷。

  而就在金黃色火焰形成的瞬間,這團火焰從天而降,緩緩的,落在了遠處的地面上。

  下一秒…

  一股前所未有的沖擊波猛然出現,以席卷天地之勢,飛速的朝四周散去。

  身處綠羽濕地最外圍的三人,被這股沖擊波,帶出了足足上千米都停不下來。

  沖擊波的最中心,淤泥早已經消失不見,露出了下面的磚石。

  如果有誰能夠透視,那么透過磚石看下去的話,一定會發現,磚石的正下方,數層同樣的磚石堆砌的墻壁后,有一個金色的圓球。圓球的表面金光閃爍,龍影飛騰。

  圓球的外殼,出現了點點裂痕。

  淚痕中,一抹璀璨,一閃而逝…

  而就在天空中的異象出現的瞬間,整個大路上,所有有點實力的人都猛然間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向綠羽濕地的方向。

  經過一瞬間的呆滯后,所有人都身形一動,飛速的朝這邊沖來。

  空氣中,似乎還留下了他們淡淡的話音,“出現了,領域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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