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峰看著楊思月燦爛的笑容,很是隨意的低聲說道:“別夸我,我這人不經夸,好了,咱們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狀況,抓著我的胳膊別松手啊,小心掉下去。”
楊思月認真的點頭,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爬到墻頭上來,心中的那股新奇滋味,讓她非常的享受。
此時被人群包圍的圈子里,一名中年婦女正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醫生,正快速給她治療著。看那個中年婦女的模樣,已經空氣中飄蕩的氣味,陸峰心中便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陸峰,那個女人是犯了羊癲瘋了么?她口吐白沫是什么癥狀?”楊思月畢竟是學習中醫的,所以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中醫醫學病例方面。
陸峰搖頭低聲說道:“不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女人應該是喝了農藥,你看那個給她治療的中醫,使用的方法有兩種,幾乎是同時使用出來,第一便是用針灸的方法,讓這個中年婦女,把胃里的東西全部都給吐出來,這算是清腸胃,第二則是用推拿按摩的手段,讓這個中年婦女的氣血通暢,起到抵抗毒性的作用。你聞一聞,應該能夠聞到農藥的味道,還有地上那灘污跡,就應該是中年婦女吐出來的農藥,看來這個中年醫生的水平很厲害啊!”
楊思月沒想到陸峰的觀察力會那么厲害,仔仔細細按照陸峰說的做了一遍,看了一遍,思考一番后才點頭說道:“是農藥味道,看來你說的沒錯,應該是喝了農藥。”
楊思月的話音剛剛落下,陸峰就聽到人群后面,有一個特別大的聲音傳來:“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那么多人圍在這里?”
前面有個年輕人,很明顯認識后面趕來的人,打了招呼后,才開口解釋道:“是一個中年婦女喝農藥了。剛剛我打聽了一下,原來是這個中年婦女昨天和他丈夫吵架呢,而且最近他們夫妻兩個正在鬧離婚,所以她就買了瓶農藥喝下去了,想要自殺。現在那個自稱是明醫的人,就在救治那個想不開的婦女。”
“怎么樣?治療的效果如何?”人群后面再次傳來詢問聲。
“看效果不錯,那個女的已經醒了,而且剛剛還哭了一陣,看來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幾分鐘后,那名被圍在人群中間的明醫,停止了治療動作,看著中年婦女說道:“你已經沒事了,以后千萬不要再想不開了,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那個男人既然要和你離婚,那就說明他的心早就不在你這里了,甚至有可能,他有了別的女人吧?”
那名哭泣一陣,便不再哭泣的中年婦女,抹著眼淚點頭不語。
那位明醫說道:“看來我說的是正確的,那個男的既然有了別的女人,就是一個沒有責任心,見異思遷的人,為了這種人你要死要活的,真是不值得。以后想開點,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啊!今天幸虧我在這里,否則就憑你喝的這瓶農藥,晚個半小時,恐怕你已經沒命了。”
說話間,這位明醫臉上浮現出一絲自豪之色,語氣中也不乏洋洋得意的味道。
身在這神農鎮的中醫們,除了十二名鬼醫,那就屬明醫身份地位高了,即使圍聚在這里有不少的明醫,也沒有人質疑這個明醫的水平,所以他們即使聽的出他的自得和興奮,其他人也紛紛表示沉默。
“哼…”
一聲冷哼,讓周圍安靜下來的地方異常的突出。
那名帶著濃濃笑意的明醫,臉上的笑容驟然間凝固,順著冷哼聲的來源看去,他第一眼便看到那位美麗卻冷傲,穿著苗族服飾的年輕女子。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用冷哼和輕蔑的眼神看著,這名中醫突然有種被人扇了一個耳光的感覺,甚至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絲恥辱感。
她竟然帶著鄙夷的表情看自己?
自己可是一名明醫啊!這個女人敢輕視自己??
那名明醫心中的怒火,仿佛被苗族女子的譏諷和鄙視深深刺激到了,頓時站起身子,對著那個苗族女子怒道:“你哼什么?難道你是在質疑我的醫術?有本事你能夠治好她嗎?”
他救了人,展示了自己的實力,所以在那么多人面前,他感覺倍有面子,所以膽量也很大。而且,他怒聲質疑的話,主要的前提還是因為那名苗族女子的年紀。他能夠看得出,這個苗族女子年齡絕對不會超過三十,這樣的女子,就算是一名中醫,實力恐怕也沒有達到明醫的境界,就算她天賦極高,達到明醫境界了,憑借著她的年齡,能夠和自己成為明醫十來年的老醫生比嗎?
有了這個想法,他心中想要訓斥苗族女子的心思,更加濃重了幾分。
看到氣勢有些咄咄逼人的中年明醫,苗族女子臉上的鄙視之色比之前還要強烈,不屑的看了一眼這個中醫,隨即轉身就要離開。
第二次的冷哼,讓中年明醫感覺臉上終于有些掛不住了,憤怒的火焰已經在他胸膛燃燒,被這么一個年輕后輩給鄙視,這讓他有種想要發泄的沖動,所以快步追趕上去,更是直接擋在苗族女子前面,怒氣沖沖的呵斥道:“你冷哼什么?難道你的長輩就沒有教你,要尊重長者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剛剛做的沒有意思?你能夠在那么短的時間里,處理好這一切嗎?”
苗族女子只是帶著冷漠和不屑之色,那模樣就像是懶得搭理這個中年明醫一般,反倒是苗族女子身旁一名年輕男子,譏諷的看了中年明醫一眼,冷笑道:“我們沒什么意思,至于能不能處理好這一切,你找個人再喝一瓶農藥,讓我們試一試就知道了!行了,我們懶得和你廢話,趕緊讓開,在這里看你那三腳貓的功夫,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中年明醫身體晃了一下,顯然他被這個苗族男子氣得不輕。
“你怎么說話呢?啊??我看你們也是中醫,就這素質?對于中醫界的前輩,你們就這態度?”中年人怒喝道。
“那你還想讓我們有什么態度?別以為會點中醫醫術,就自以為是,最討厭你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樣,明醫怎么了?恐怕在場的明醫應該不少吧?別說你,喝點農藥這種小事,恐怕任何一個明醫都能夠治療好!”那名苗族女子冷漠的說道,看著中年明醫的樣子,也變成了厭惡之色。
“猖狂,真是囂張跋扈,你們這屁大點的孩子,也敢污蔑明醫?你們還以為你們現在已經達到鬼醫境界了啊?我是明醫,你們呢?你們誰是成為明醫了?”中年明醫怒氣沖沖的喝道。
苗族女子冷笑道:“不好意思,我成為明醫的年紀,應該比你早。”
中年男子一怔,隨即被苗族女子的話給氣笑了,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才譏諷道:“不錯啊!年紀輕輕就成明醫了,果然是天賦異稟,那咱們比試一番如何?這次來神農鎮的明醫,恐怕都是為了考核而來的吧?我已經經過了第一輪的賽選,在五百強之內,別說我欺負你,如果你也達到五百強之內,就和你比一場,如果沒有達到,那我會主動給你們讓路,讓你們滾蛋。”
苗族女子冷笑道:“行啊!我也進入明醫五百強之內了,那咱們就比試一番。輸了的人就滾蛋,也別參加下面的明醫考核了,從今以后,也別再讓對方看到。”
“好,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我比你們年級大,算是占了便宜,所以比賽的內容,我讓你們來定。”中年明醫心中生出一絲忌憚,畢竟這年輕女子的年齡,看上去應該沒有超過三十歲,在這個年紀能夠沖進明醫考核的五百強,實力絕對不俗。
苗族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中年明醫一眼,冷笑道:“那好,那咱們就賭,你明天會全身酸軟無力,到了中午一刻,會倒床不起。”
和楊思月一起蹲在墻上的陸峰,靜靜觀看著這一幕,說實話,他也不怎么喜歡這個中年明醫,可是對那苗族女子,同樣是沒有任何的好感,這雙方明顯都不是什么好鳥。
突然,他的面色一變,因為他那敏銳的眼神,頃刻間捕捉到一道烏線,從那個苗族女子手指縫隙中急竄而出,幾乎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鉆入中年明醫的衣服里面,隨著他霎那間釋放出的內勁,陸峰敏銳的察覺到,那一道烏線竟然是一個還不如指甲蓋大小的小蟲子。
一瞬間,陸峰心中便恍然大悟,這個苗族女子竟然是一個玩蠱的高手,而且她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給那個中年男子下蠱。
蠱,同音古,相傳是一種人工培育而成的毒蟲,傳說放蠱是我國古代遺傳下來的神秘巫術,在湖南湘西曾經鬧得非常厲害,談蠱色變。文人學士交相傳述,筆之翰籍。也儼然以為有其事;一部分的醫藥家,也以其為真,記下一些治蠱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