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
將軍蕭寒薄的地盤,寨子里一片靜謐,陰暗的角落,一個個黑乎乎的人影仿佛雕塑般潛伏著,所有人都預感到了殺機的到來,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殘酷叛亂,到底鹿死誰手,只有天知道。
這一次,二當家塔克斯所有的底牌都已經動用,足足有近百名手持槍械或者刀具的士兵,在夜晚十二點鐘,終于從陰暗的角落潛伏而出,悄無聲息的朝著那棟燈火通明的閣樓隱匿過去。
寨子最高處的一處水塔上,六道身影靜靜站著,六人全部拿著望遠鏡,默默看著那一道道手持武器的人影,冷酷的笑容,浮現在他們臉上。
而在那燈火通明的閣樓里,剛剛從外地回來的蕭明,正隱蔽在一個窗口旁邊,手中一把安裝消音器的沙漠之鷹,不斷在他的手心中盤旋。
而他帶回來的那兩個青年男女,此時則不知所終,只不過這棟樓里最隱蔽的地方,卻浮動著兩股若隱若現的殺機。
黑暗中,塔克斯冷冷看著前方守護在閣樓大門處的四名持槍戰士,隨后輕輕對著身后的人揮了揮手,頓時,四五條身形矯健的身影,朝著閣樓大門處潛伏過去。
噗!噗!噗!噗!
刀光乍現,鮮血四濺,四名持槍戰士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便被捂住嘴巴,鋒利的軍刀便劃破他們的喉嚨。
無聲無息,又是四道身影快速撲上去,和之前潛伏過去刺殺的戰士快速把死具尸體抬進黑暗中。
“封鎖整個閣樓,所有人靠近就立即擊斃。”塔克斯轉頭對身后幾名體格健碩的大漢吩咐道,隨即,他大步走出黑暗的角落,揮手中數十條身影快速撲入大敞著閣樓房門處。
燈火通明的大廳中,蕭明嘴角帶著冷笑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手中快速盤轉著那把沙漠之鷹,目光落在闖進的數十名身穿迷彩服的大漢身上,面臨著數十道黝黑的槍口,他渾然不懼,仿佛根本就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中。
終于,他眼神中殺機暴露出來,因為體格健碩,殺氣騰騰的塔克斯,在四名手持機槍的大漢簇擁下,大步闖進一樓大門。
當塔克斯看到坐在大廳中的蕭明后,頓時心頭一顫,那張殺氣騰騰的臉也驟然間勃然大變,失聲驚叫道:“你…你是蕭明?你活著回來了?”
這一瞬間,塔克斯感覺自己心臟狠狠的抽搐了幾下,因為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小殺星竟然還活著,竟然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活著回來了。突然間,他的心中忽然浮現出濃濃的后悔之意,早知道他還活著,就算是多給自己兩個膽子,自己也得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叛亂啊!
塔克斯可是清清楚楚,這個小殺星所去的地方,稱那個地方為魔窟也不會過啊!他竟然完成了兩年的訓練任務,竟然那么快便完成了死亡任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幾年?有十年么?
蕭明那雙仿佛看死人般的眼神看著塔克斯,嘴角流露出一抹譏諷之色,不咸不淡的說道:“塔克斯…叔叔,恩,我應該叫你一聲叔叔吧?畢竟我是你看著長大的,真是沒有想到了,當年那個對我父親忠貞不二的兄弟,如今竟然帶著大批的人馬叛亂,真是難以相信,當初不惜用身體為我父親擋子彈的塔克斯叔叔,竟然也在欲望的驅使中做了反骨仔。”
塔克斯的臉色快速變化了幾次,隨即眼神中的一絲驚懼瞬間消失,濃濃的殺機取代了所有的神色,獰笑一聲,大步朝著坐在沙發上的蕭明走了幾步,那黝黑的槍口之色蕭明,冷笑道:“蕭明,你少拿話擠兌我。這是我和你老子的事情,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識相的立即吞槍自殺,我給你留個全尸。”
蕭明甚至沒有站起身子,就在數十把槍口指著的時候,冷笑道:“塔克斯,你少給我倚老賣老,如果你沒有背叛我父親,或許我會尊你為長輩,可是你太貪婪,心性薄涼,所以今天我必當會送你下地獄。剛剛你給我說的話,我可以原話送給你,如果你自殺,或許我會給你留個全尸。”
塔克斯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了看四周,他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此時的情景太詭異了,不僅僅蕭明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回來,而蕭明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甚至連蕭寒薄此時身在何處,他都不清楚,難道自己在之前就暴露了?這是蕭寒薄給自己設下的圈套?
不過,塔克斯明白自己已經沒有退路,箭已離弦,如今只有一條路走,那就是宰掉眼前這小子,宰掉他老子蕭寒薄,將軍的位子,自己做也很合適。
“你老子蕭寒薄呢?他不會是怕死躲起來了吧?”塔克斯陰冷的問道。
蕭明搖了搖頭嘆息道:“塔克斯,你知道我為什么會給你說那么多廢話嗎?是因為你口中的我老子,讓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因為你的愚蠢,導致咱們周圍其他的毒梟頭目們,要來咱們寨子占便宜來了,雖然不知道是誰放出的風聲,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今天晚上你并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因為你還不夠這個資格。想想吧,周圍各個勢力,全部逼迫過來,只要咱們寨子的槍聲響起,那么四面八方就全部都變成了敵人。”
塔克斯面色一變,不過下一刻他的面色便恢復了冷漠,不屑的看著蕭明冷笑道:“你以為我塔克斯是嚇大的啊?無緣無故,其他人會來犯咱們寨子?你還真當其他大毒梟的頭目是白癡啊!”
蕭明搖頭說道:“他們不是白癡,相反還很聰明,愚蠢的人是你,因為傳出去的消息,可不僅僅是你這小人物叛亂,外面傳言,你帶回來的那個中國叛徒古晨,獻給我父親大量的金錢,而且咱們寨子還囤積了大量的毒品,金錢和毒品,那些毒梟會不心動?”
古晨?
塔克斯一怔,隨即突然轉頭看了看四周,卻發現不知何時,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古晨,竟然失去了蹤影。頓時,那股不好的預感再次浮現他的心頭,如果蕭明說的是真的,那恐怕自己完了,即使自己殺死蕭寒薄父子,恐怕也會被周圍的那些惡狼給吞的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這一刻,塔克斯心頭忽然想起中國一句俗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嗖!嗖!
兩道身影突然間出現在大廳中,響亮的槍聲從數十人背后響起,隨著一片凄厲的慘叫,倒下一片的身體幾乎都是后腦勺中槍。
兩個人,四把槍,每一道子彈的軌跡,都會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
也就是在此刻,蕭明手中的沙漠之鷹突然噴吐出火光,而且另一把小巧的銀白色手槍,出現在他的另一只手中,兩把槍幾乎同時射出子彈,但是命中的,也同時是兩個人。
面色大變的塔克斯,并沒有在第一時間開槍還擊,剛剛如果不是他的身體晃動了一下,那瞄準他的一槍被一名手下士兵給擋住,恐怕他現在已經死了。
快速的朝著一旁的沙發后面撲去,塔克斯在落地的一瞬間嘶吼道:“都給我反擊,殺光敵人。”
三十秒,三個人,六把槍,大廳中除了塔克斯和他的一名手下,其他人全部死亡。
蕭明嘴角帶著嘲弄之色,雙手抓著手槍,就這樣大模大樣的站在大廳中,冷冷笑道:“塔克斯叔叔,如果你現在出來,或許我會讓你少受點罪哦。你應該知道的,我可是會為活人割肉剔骨,而且,我這些年在外面,還學到另外一種本事呢,那便是抽筋點天燈,你知道么?我真的想溫柔的掀開你的頭蓋骨,真想看著你那白花花的腦漿晃動,然后在你的腦子里插入蠟燭,用那滾燙的蠟燭油滴在你那白花花的腦漿上,想聽著你撕心裂肺嘶吼咆哮的聲音。”
“砰…”
蕭明手中的沙漠之鷹,噴射出一團火光,那名緊靠著塔克斯,也是除了塔克斯之外另一個活著的士兵,才承受不住蕭明殘酷的聲音,探出頭想要擊斃蕭明后,被準確無誤的爆頭。
身材火辣,衣著暴露的亞娃,冷漠的臉上浮現出冷酷之色,轉頭看了眼蕭明,隨即從腰部抓出一顆手雷,伸手把引線拉開,朝著塔克斯躲避的沙發后面丟去,同時滿臉不在乎的叫道:“蕭明你和他羅嗦什么,炸死完事。”
蕭明面色一變,頓時眼神中露出一絲哭笑不得的表情,怒喝道:“該死,這是我父親的樓房,躲開。”
他的身形,頃刻間撲入一個拐角,在手雷爆炸的同時,他已經躲避進墻壁的另一側。
“轟…”
火光沖天,熱浪蔓延,強烈的爆炸讓蕭寒薄一樓大廳的所有物品全部灰飛煙滅。即使是塔克斯,也在爆炸聲中,被炸了個粉碎。
此時,站在寨子最高處的水塔上,蕭寒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突然轉頭看向獨眼大漢,沉聲喝問道:“獨眼龍,蕭明回來的時候,他們三個是空著手回來的,還是怎么回來的?”
獨眼大漢微微一怔,隨即低聲說道:“將軍,少爺回來的時候,是他們三個每人駕駛了一輛車,兩輛悍馬,一輛軍用卡車。”
軍用卡車?
蕭寒薄這次不僅僅是嘴角,就連眼角都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抬起手中的望遠鏡,隨即掃視了四周一圈,才沉聲說道:“留下兩個人給我守在這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給我警戒著四周的動靜,如果有風吹草動,就立即給我放信號彈。”
說完,他順著水塔的鐵梯,慢慢下去。
來到塔底,蕭寒薄轉頭對著身后跟著的彪形大漢們喝道:“立即給我集合人馬,能夠喘氣的男人都給我找來,接下來咱們要面對的,將是一場硬仗,能夠拿槍的,都要給我上陣廝殺。”
頓時,他身后四五名大漢快速朝著四面八方奔去。
而就在這時三道身影快速來到蕭寒薄面前,這三人正是剛剛殺死塔克斯和數十名叛軍的蕭明和斯諾夫,亞娃三人。
“不錯,做的非常好,外面的士兵竟然被你們不動用一槍的情況下,全部給解決,單單是外面的行動,便足以證明你們很強大。蕭明,外面那些人,全部殺了?”蕭寒薄沉聲問道。
蕭明搖頭說道:“沒有,因為大敵當前,我們把他們全部打暈。不過,動手的可不單單只有我們,小叔叔打暈了其中一大半人。斯諾夫和亞娃只打暈了一小半人。”
蕭寒薄默默點頭,他的眼神中露出古怪的異色,視線從斯諾夫和亞娃身上掃過,當目光落在蕭明臉上后,蕭寒薄突然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們三個為何要開著三輛車回來?而且三輛車中為何還有一輛卡車?剛剛你們是在我的房子里放的手榴彈吧?我的乖兒子,你,到底帶回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