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內,有入土為安的說法,刨人家的祖墳可以說是最為喪盡天良的事情,然而今天的情況卻非常的特殊,所以站在墳頭前,陸峰和李大權兩人都沉默了十幾秒鐘,同時對著墳頭鞠了鞠躬,在一側的陸峰才開口說道:“對不起,我們也知道入土為安的道理,可是因為和你一樣得了怪病的病人,死了太多太多,所以我們必須找到病源,才能夠減少死亡人數,希望您的在天之靈能夠原諒我們。”
說完這句話,陸峰沒有再遲疑,遞給一旁面色沉凝的牛子一個眼神,隨即抓起在來的時候,從一個全家死干凈的用戶那里拿來的鐵鍬,開始動手。
二十分鐘后,整個墳墓便被挖開,而且那漆黑的棺材蓋也被陸峰用強大的力量給撬開。
棺材里面,李大權的尸體已經開始有些腐爛,甚至尸體上也長滿了尸斑。
“陸峰,你怎么檢查?這尸體也太臭了吧!”牛子捏著自己的鼻子,滿臉的厭惡,那鋪天蓋地瘋狂襲來的臭味,簡直讓人感覺作嘔。幸好現在還沒有七八月分,否則那炎熱的天氣里,恐怕這尸體都已經腐爛完了。
因為有內勁的隔絕,陸峰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伸手從一旁的地上撿了個筆直的干樹枝,陸峰開始檢查這具尸體的情況。
說實話,陸峰不是法醫,也從來沒有學過尸檢,但他還是想要通過自己的觀察,希望能夠找到一絲的蛛絲馬跡。
這具尸體面色出現一片死灰色,而嘴唇則變得泛青紫色,很顯然是中毒的征兆,而他的雙拳緊握,表情非常的痛苦,顯然是在臨死的時候,也在承受著痛苦的折磨。
陸峰之前通過詢問,從牛子那里被傳染上怪病的病人,開始都像是感冒發燒一般,大約兩天的時間,病人就會有四肢無力,頭暈腦脹,惡心干嘔的狀況,而到了第四天,病人就會開始承受極大的痛苦,這種痛苦仿佛就像是人體里的一寸寸肌肉,都有無數道針狠狠刺進去似地。而到了第五天,病人就會感覺五臟六腑仿佛著了火一般,那種焚燒感讓很多人都承受不住痛苦,而選擇了自殺。
第六天,病人會陷入昏迷,但是每個陷入昏迷的人,最終都會被身體里傳出的疼痛給疼醒,然后再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昏死過去,周而復始。
能堅持過第七天的人,可以說都是一些意志力比較堅強的人,而這一天,也是病人最舒坦的一天,渾身上下的汗毛孔,仿佛都在這一天里舒展開來,甚至有種飄飄欲仙的美妙滋味。
可是,這種舒坦的感覺,也只有一天的時間,第八天,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會再次席卷全身,而這次,身體的疼痛絕對比之前的那些痛苦,還要強烈數倍,曾經有一位算是有學問的死者臨死前說過,他的身體里就像是渾身細胞在不斷被撕裂,每一顆細胞傳來的疼痛,讓人的大腦感覺膨脹,仿佛靈魂都因為疼痛而要飛出身體。
陸峰看著李大權臉上痛苦的表情,心中幽幽一嘆,隨即仔仔細細檢查著他身體的情況,然而,僅僅只用了兩分鐘不到,陸峰敏銳的眼神就在他的左側脖頸處,發現了一個比針眼要大那么一點點的小孔,這個小孔非常的明顯,因為就數這個地方最黑,但是卻詭異的沒有一絲的腐爛。
這一刻,陸峰心中激動起來,因為他有種預感,這個比針眼大那么一點的小孔,應該和這次的怪病有關,或許,李大權就是這場怪病的病源。
有了這個想法,陸峰便不再遲疑,再次仔仔細細把李大權渾身上下檢查了一遍,發現他身上除了那個小孔之外,并沒有其他的傷口。
“怎么樣?是因為他,才讓大家染上這種怪病的嗎?”牛子站在陸峰身后,看著陸峰檢查的差不多了,他便開口問道。
陸峰并沒有直接回答他是或者不是,而是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這個我還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牛子你看這里,他的脖頸處有一個小孔,仿佛是被什么東西給扎了一下,而他的身體,也是從這里開始變黑,所以我懷疑,可能是因為什么東西扎進了他的體內,所以導致他發病,而且這種病傳染性極強,死亡率極高,或許他是病源。”
說到這里,陸峰緩緩站起身子,看著牛子臉上表情隨著自己的話而變得有些憤怒,他連忙說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并不一定是百分之百正確,或許有可能我檢查錯了也說不定。”
牛子臉上的怒氣,這才一點點消失,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大權的尸體,開口問道:“那咱們現在該怎么辦?重新把他給埋了?還是?”
陸峰在驗尸之前,想著檢查完以后,自己做個好事,把這尸體給燒了,把骨灰給買了就行了,省的這尸體腐爛在棺材里。不過,想了想后,陸峰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我并不能百分之百確定病源到底是不是來自李大權身上,如果自己驗尸出錯,那燒了可就沒辦法繼續追查下去了,所以轉頭看向牛子,開口說道:“把他重新給埋上吧!或許以后還要來這里檢驗一下也說不定。”
牛子此時對于陸峰這個能夠沖過軍隊封鎖,來到村子里的膽大包天的哥們,可是滿心的佩服,所以沒有任何的異議,兩人很快便把李大權給重新邁進墳墓里。
處理完之后,陸峰才開口對牛子問道:“牛子,你說李大權脖頸處的那個小孔,是不是什么動物咬得或者蜇的?雖然我感覺是用針頭給扎的,但是看情況又不是,因為打針的話,沒有人會打到脖頸處。”
牛子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這個不好說,我不知道我們附近有什么動物,能夠咬出這種情況啊!這幾年,我并沒有在家呆多長時間,我也是過年的時候才從外地回家來的。”
陸峰微微一怔,隨即開口說道:“那咱們去村子里找老人詢問一下吧!或許他們知道村子附近,有什么動物或者馬蜂之類的毒物。”
“行,那咱們去劉大娘那里吧!她這些年都是一個人生活,而且經常下地勞作,了解的應該比較清楚。”牛子開口說道。
陸峰微微點頭,隨后便跟著牛子快速返回村子里。
很快,當牛子大步走進一家住戶后,陸峰才發現,這家住戶就是之前自己發現身體超級健康,背誦大悲咒的老大娘。
“大娘,你在不在?我帶客人來了。”牛子大步踏進院子,便大聲叫道。
陸峰緊跟在牛子身后,當兩人走到院子中后,便看到那位老人從堂屋里走出,那腳步平穩,身子骨看上去格外硬朗,一點都不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看到牛子身后的陸峰,老太太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你們兩個怎么在一起?牛子啊!這孩子剛剛從我這里離開,我認識。”
牛子臉上露出一絲錯愕,隨即才嘿嘿一笑,撓了撓自己后腦勺,笑著說道:“大娘,陸峰他有件事情想要找人詢問,所以我就把他帶到您這里來了。”
陸峰朝前走了兩步,笑道:“老大娘您好,我是有事情想要問問您,您知不知道,這村子里或者村子周圍,有什么動物能夠在人身上咬出,或者蜇處一個比針眼大一點的小孔啊?”
老太太想了想,卻沒有直接回答陸峰的問題,而是帶著疑惑之色問道:“孩子,你問這干什么?難道你在那李大權身上發現了什么問題?你之前說的病源是不是從他身上傳出來的?”
陸峰搖頭說道:“這個我不敢確定,畢竟我對這種怪病了解的還不夠透徹,起因很難說,所以我才想要知道,他脖頸處的那個小孔,到底是怎么來的。”
老太太輕輕點了點頭,指著不遠處的長凳子讓陸峰和牛子坐下,自己才坐到椅子上,開口說道:“你給我好好的描述一下,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小孔。”
隨即,陸峰便把李大權脖頸處的那個小孔給老太太比劃了一下,仔細說過后,便聽到老太太說道:“你說的這個,我估計就是它了,我們這附近的山上,有一種特別毒的蜜蜂,它只要蜇到人,被蜇的人就會感覺短時間的麻痹,至于說引起什么傳染病,倒是沒有過,以前我們家那老頭子活著的時候,也被那種蜜蜂給蜇過,被蜇過的地方,會出現黑黑的小洞,而且還會流出黑色血液。”
陸峰身子一震,隨即帶著一絲驚喜站起身子,不過,也就是在此時,他微微一怔,臉上再次露出疑惑之色問道:“老大娘,按理說蜜蜂不應該在這個季節出現啊?您說除了那種蜜蜂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動物會造成那樣的小孔?”
老太太微微一笑,擺手說道:“或許別的蜜蜂不會在這個季節出現,但是我們后山的那種蜜蜂,卻怪的很,它是黑色的,個頭也比普通的蜜蜂要大一倍多,看上去很嚇人。每年,只有在十月份到三月份,它們才會消失不見,而平時的月份,它們都會出來的。”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陸峰聽到老人的話后,便已經猜測到,恐怕這次的傳染性怪病,應該和那種蜜蜂有關系了。
隨后,陸峰和牛子告別老人。
“陸峰,接下來該做什么?是不是去后山找那種蜜蜂?”牛子臉上帶著好奇之色問道。
陸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咱們現在先把村子里的所有尸體集中起來燒掉,只有燒了尸體,才能夠減少傳染源,現在去后山一定不行,因為后山應該被軍隊士兵給封鎖了吧!等到把尸體燒完后,我帶著李大權的尸體出去一趟,把他的尸體交給我師父他們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