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市中心金富豪大酒店中的于凱和陸峰,此時并沒有互相說話,于凱本來就冰冷的性格,再加上他剛剛知道母親已經死去的事情,心中異常的難受,所以并不愿意開口說話。
而陸峰自然清楚此時于凱心中的感受,他不太會安慰人,所以只能夠默默的陪著他,希望他心中能夠放心,最后自己想通。在于家武館中,當陸峰聽到于通說的話,于凱的母親是自殺后,他也想到了于凱的母親為何要自殺,恐怕并不是對方對她用了什么刑罰,而是她不愿意被當做仇人威脅兒子的籌碼。
這是一種母愛,一種情愿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兒子平安的母愛。
說實話,想通這個后,陸峰心中微微有些感動,同時對于于家那些人,也徹底的起到了厭惡的感覺。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修煉中的陸峰緩緩睜開眼睛,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內勁比之前增加了那么一絲,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看了眼依舊在修煉中的于凱,陸峰并沒有打擾他,慢慢走出房間的房門。
對于來到青海省西寧市,陸峰心中真的很難平靜,本來和在學校里的老大他們說好的,去濟陽市找自己,可是因為一些特殊的事情,讓他們的行程不得不推遲一下,不過算算日子,他們現在應該也是該趕往濟陽市的時候了。
可惜,自己這次有重要的事情,而且還很危險,如果老大他們和自己接觸,有可能都把他們給卷進來,所以陸峰暗暗壓制住心中的念頭。
獨自一個人走出酒店,看著夜幕初升的繁榮景象,陸峰突然看到一家買冰激凌的店鋪,他還記得,當初自己和幾位兄弟,也在這里買過冰激凌吃啊!
此時,冰激凌店鋪外面,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男孩,正拉著他的母親給他買冰激凌,突然,陸峰心中一動,他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甚至這件事情在中午的時候,于凱因為情緒太過激動,都忘記詢問了。那就是于凱的母親既然死了,那么她現在葬在哪里??
想到這個問題,陸峰打了個的士,快速趕到于家武館,在武館內不少人帶著驚懼之色的注視下,陸峰找到館主于通,在詢問得知于凱母親死后所臟的地址后,陸峰沒有再停留,快速離開。
他準備回去,把這件事情告訴于凱,陪著她去拜祭一下他母親。
隨后的四天,于凱并沒有去拜祭他的母親,而是和陸峰一起,靜靜的在酒店修煉。陸峰當初詢問過于凱為何要把挑戰的時間定在十五天后,于凱當初說,他父親臨死的時候,就是十五天后的日子。
六月的天氣,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季節,熱浪從天上來,隨著風兒飛,而在大清早陸峰和于凱出門后,卻發現天氣有些沉悶,天空中烏云密布,仿佛隨時都會下雨一般。
六月天孩兒臉說變就變。陸峰微微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要不咱們今天別去了,這種天氣,恐怕會碰到雨天。”
于凱默默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就今天去吧!等過了今天,回來后咱們大吃一頓,然后我就閉關,昨天我不是出去一趟嘛,就是去了一趟市區東北角,找了一處民房,剩下的九天,你給我特訓。”
陸峰苦笑,隨即點了點頭。
自己給他特訓?自己會什么特訓啊?還不是要陪他拼命的練武,做他的陪練。
君山墓地,西寧大型的公墓,可以說家境稍微好那么一點的人家,在有親人去世后,幾乎都埋葬在這里,而于凱的母親,同樣在是葬在這里。
陸峰在離開酒店的時候說的話,最終還是驗證了,天空中陰沉沉的,那種如同霧狀的蒙蒙細雨,讓人感覺整個世界都是潮濕的。
或許是因為郊區的緣故,或許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君山墓地看上去可以說是愁云慘淡萬里凝,在朦朧細雨中,幾乎沒有什么人,偶爾有兩個人匆匆而過,在這沉悶的環境里也沒有心思去理會他人。
于凱手中捧著一束花,和陸峰一起走進君山墓地,根據陸峰從于通口中得知的墓碑位置,兩人一邊尋找著,一邊朝著深處走去。
然而,兩人并沒有發現,在他們踏進君山墓地的那一刻,周圍偶爾有幾個擦肩而過的路人,眼中都在閃爍著精光,而隱蔽之處,還有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邊偷偷拿著手機打電話,一邊觀察著陸峰和于凱遠去的身影。
如果根據痕跡,如果是有心人來觀察,一定能夠發現這些隱蔽在暗處的人,在跟蹤技術上絕對是達到宗師級別的人物,他們看似不經意,甚至讓人根本不會察覺,但是卻實實在在已經是在監視著別人的一舉一動。
很快,于凱便找到他母親的墓碑,看著上面的字體,于凱眼中閃爍著一絲晶瑩的淚花,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雙腿緩緩的跪倒在地上。前塵往事一幕幕,如同播放電影般慢慢在他腦中流淌,看著墓碑上母親的名字,看著上面母親帶著燦爛的笑容,于凱的心仿佛被無數把刀子,狠狠刺著。
陰沉的世界,仿佛于凱冰冷的心境。
一絲絲的殺機,鋪天蓋地的恨意,迎合著這沉悶世界,于凱甚至想抱著頭狠狠的仰天嘶吼咆哮,想要把心中的怨恨,心中的凄苦發泄出來。
時間,就在無聲的淚水滴落中度過。
二十分鐘后,陸峰輕輕拍了拍于凱的肩膀,低聲說道:“節哀順變吧!我不會勸人,但是我想伯母的在天之靈,也不愿意看到你如今的模樣吧?你心中的恨,會得到宣泄,你的仇,自有報的那天。”
于凱血紅的眼神,快速轉過來看向陸峰,牙齒嘎嘣咬著的同時,眼神中帶著堅強,重重點頭。
再次給他的母親磕了三個響頭,于凱毅然起身和陸峰一起大步朝著君山墓地的大門外走去。
當兩人走到君山墓地大門外那片松樹林的時候,蜿蜒的道路上,七八輛面包車風風火火的沖了過來,當這七八輛車急剎車在于凱和陸峰兩人身邊停下后,頓時,一名臉上含著陰森之色的刀疤臉彪形大漢,手中拿著閃爍寒光的砍刀,第一個從面包車上沖出,在用眼神第一瞬間鎖定于凱后,刀疤臉彪形大漢獰笑一聲,暴喝道:“就是這兩個小子,砍死他們。”
七八輛面包車的車門,幾乎在同一時間被猛然拽開,一個個面貌猙獰的魁梧大漢,眼神中帶著輕蔑之色魚貫而出,在刀疤臉彪形大漢的話音剛落后,便沒有任何遲疑的朝著于凱和陸峰兩人撲去。
在來之前,上面已經放出話,這兩個人,殺一個獎勵五十萬,殺兩個給兩百萬,在金錢的驅使下,所有人都和打了雞血似地激情高漲,恨不得最先沖刺到兩人身邊,狠狠給把他們砍個十段八段。
打手莽夫畢竟是大手莽夫,永遠也上不得臺面,他們簡直就像是沒有智慧一般,甚至都沒有好好的思考一番,獎勵這么高的價錢,那么危險系數是不是也非常的高??
閃爍的刀光,斬斷薄薄的雨幕。
最先沖刺上來的幾名彪形大漢,在第一瞬間沖刺到最前面的于凱身旁,沒有任何的猶豫,便照著于凱的頭部劈下,先不說這些刀全部砍中,單單是其中一刀劈中,恐怕都有可能把于凱的頭部給劈成兩半。
對方,是帶著殺意而來。
于凱身形在一瞬間暴退,眼神中沒有一絲的緊張和膽怯,甚至在他的眼神中,盤旋著的是濃濃的喜悅和瘋狂。他的心中此時已經壓抑的太厲害,這次和陸峰一起到剛剛祖先來的郊區房子,就像痛痛快快的和陸峰打一場,把心中的痛苦和仇恨發泄出來。
然而,在他眼中簡直就是天公作美,給他送來了供他發泄的對象。
不用猜,他也能夠想象得到,這些前來圍殺他的人,就是于家派來的,甚至這命令還有可能是于家家主親自下的。
“陸峰,這些應該就是于家的狗腿子,不用手下留情。”于凱冷哼一聲,隨即在暴退的同時躲避開幾把鋒利的刀芒。
與此同時,他的雙手帶出一連串的幻影,幾乎是剎那間便掐住其中一人的手臂,手心貼著對方的肌膚快速滑動,在掐住手腕的下一刻,于凱力量全部噴發,竟然憑借著手上的力量,把對方拿著砍刀的右手手腕,給硬生生的掐斷。
骨骼清脆的碎裂聲,伴隨著砍刀落地和這名狠心手辣的大漢凄慘的叫聲,于凱猛然間一拉,頓時一腳踹在對方的胸膛,眼看著又有三四人同時從前面和側面撲來,于凱在把對方的身軀提起來的同手,手中就這樣死死抓住對方的手腕,在半空中如同拎起懸飛沙包,朝著那三四人狠狠砸去。
砰!砰!砰!砰!
陸峰在于凱和對方動上手后,也沒有任何的留情,他的身軀在內氣快速運轉中,猛然間朝著撲來的大漢沖去,就這樣赤手空拳,撲入對方一個個拿著砍刀的人群中,閃電般的拳頭,不斷擊中一個個人,強大的力量,幾乎每一拳都會讓其中一人失去反抗能力,而且隨著他詭異的步法,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簡直成為了這些彪形大漢眼中的煞星。
一分鐘左右,地上已經躺下被陸峰猛烈擊倒的十幾人。
陸峰的修為比于凱強悍很多,而且對于內勁的波動也非常的敏感,在打斗中,他能夠敏銳的捕捉到,在場中只有一個人身上有微弱的內氣波動,而這個人,卻是最先被于凱打趴下的刀疤臉彪形大漢。
七八輛面包車一共魚貫而出的人數,一共有三四十人,然而面臨如此多的人數,陸峰和于凱心中根本就沒有起任何的波瀾,隨著瘋狂的拳頭攻擊,在一聲聲骨骼斷裂聲,以及凄厲痛苦的慘叫哀嚎聲中,兩三分鐘后,所有的彪形大漢全部痛苦的倒在地上,眼神中帶著痛苦之色,有些彪形大漢那狂野的臉龐,更是扭曲在一起,大顆大顆豆粒般的汗珠,都從面頰上浮出。